在一片阴暗的角落里,洛尘的身影逐渐浮现出来。!薪+顽*夲′神′戦~ !追,醉*新′蟑.洁^
当他完全走出阴影时,那双冰冷的眼眸直直地盯着白泽道:“妖王可想好了?”
白泽静静地站在那里,当他听到洛尘的话时,突然发出了一阵低沉的笑声。
“若本王此刻说没有想好,上仙怕是也不会放过本王了吧。”白泽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似乎对洛尘的问题并不在意。
洛尘沉默不语,紧紧抿着嘴唇,没有对白泽的话做出回应。但从洛尘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对白泽的话并没有表示否认。
白泽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随后漫不经心地走到一旁的阶梯上,随意地坐了下来,然后缓缓说道:“她如今早已被心念侵蚀,二者合二为一是迟早的事。在本王死前,本王想问问你,你可能护得住她?”
洛尘的眉头微微一皱,显然对白泽的问题感到有些恍惚。洛尘的目光在白泽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移开,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答。
白泽注意到了洛尘的犹豫,笑容变得更加明显,继续说道:“那涂山箐,倒是有胆子护她,却没那能力。上仙自然有能力护住她,就怕”
洛尘眼神一凛,周身气息瞬间变得凌厉:“妖王你逾越了。”
白泽轻笑一声:“上仙莫急,本王不过实话实说罢了。′j\i¨n+g¨w_u\h·o,t¨e~l′.?c?o\m*她若被心念完全掌控,届时六亲不认,杀戮成性,上仙该当如何?”
洛尘淡漠道:“不会有那一日。”
白泽霍然起身,缓缓踱步到洛尘面前,正色道:“你身怀魔骨,又怎会不知她如今的境况?你既心系于她,若日后真到了那一步,你大可彻底坠魔,陪她一生。”
洛尘听了白泽这话,心头犹如被重锤猛击,而后脸色一沉,冷冷地回应道:“真是笑话,本仙连情丝都没有,何来心系一说!”
白泽却意味深长地凝视着洛尘,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他内心深处的秘密,缓缓说道:“那上仙怎会在此?”
洛尘的眉头微微一皱,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之色,须臾又变成了惊讶。
就在这时,白泽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些许无奈和苦涩:“我是真舍不得她,可我寿元将至。若是真到了那一日,定然会连累到她。”
他顿了顿,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但最终还是抬起眼眸,直直地盯着洛尘,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决绝,咬牙切齿地说道:“若非如此,我当年又怎会将她让给你!”
洛尘看着眼前的白泽,只见他因为情绪激动而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也微微颤抖着。洛尘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问道:“大婚那日……”
白泽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定地说道:“没错,本来就没有那场大婚,那不过是我为了将她送回你身边而设下的一个计谋罢了。萝拉晓税 首发”
洛尘直直地看着面前有些癫狂的白泽,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白泽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怅惘,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缓缓说道:“谁叫你私自取了她的魔骨!若她不回到你身旁,与你双修,稳定你留在她体内的仙力,她早就死了!”
洛尘听到这句话,心头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一般,整个人都愣住了。
回过神来的洛尘,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凝视着白泽,厉声道:“胡言乱语!”
白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上仙莫要嘴硬,当年你孤身一人闯入妖界兵营之时,一切早已注定。”
洛尘神色晦暗不明,良久之后语气淡然道:“你说的引魂与封魂之术,本仙这段时日仔细探究过,风险极大。”
白泽稍稍垂下眼眸,轻声说道:“这倒无妨,我相信你。等我离世之后,你只需将我的魂魄留在这赤炎扇中,并施加封印即可,再派遣可靠之人将此扇送回人界的白府。不过,那涂山箐的状况与我相同,最好能采取同样的方法处理。”
洛尘听闻此言,眼眸中的光芒微微闪烁了一下,但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他沉默片刻,然后抬起手来,开始施展起一道复杂的阵法。随着他的动作,周围的灵气迅速汇聚,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能量旋涡。
白泽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待洛尘完成阵法后,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引魂灯和赤炎扇递给了洛尘,随后转身踏步于阵法之中。
下一瞬,洛尘的手指如幻影般快速翻飞,一道道繁复的印诀虚浮于空。
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吟诵着古老的咒语,周遭的灵力如汹
涌澎湃的波涛,裹挟着巨大的强威,如狂风骤雨般向白泽席卷而去。
瞬间,白泽只觉自己的周身仿佛被一座泰山压得喘不过气来,那股强压犹如无数把利刃,疯狂地切割着他的身体,撕裂着他的灵魂,让他头疼欲裂,仿佛要炸裂开来。
他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双手紧紧地扶着那快要爆炸的脑袋,嘶吼声如惊雷般一声声喊叫出来。
此时的白泽,一身红衣半跪于阵法之中,那向来俊俏的面容此刻变得狰狞可怖,宛如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鬼。
而洛尘,由于控制着这强大的术法,也感到有些体力不支,但看到白泽那狂暴的抵抗,他咬紧牙关,再次蓄力,全神贯注地控制着术法,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白泽的神魂即将与肉体分道扬镳之际,镇妖塔中猛然迸射出一道璀璨夺目的仙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洛尘疾驰而去,其速度之快,犹如闪电,裹挟着令人窒息的杀意。
洛尘猝不及防,胸膛竟被这股力量生生洞穿,随后他强忍着剧痛,腾出双手将那股力量死死镇压。
而由于洛尘的分神,引魂阵如大厦将倾一般,开始出现崩溃之势,连带着白泽的神魂也溃散开来。
洛尘嘴角渗血,却不敢有丝毫迟疑,急忙再次施法,稳住那摇摇欲坠的引魂阵法,随后将白泽四散的神魂如穿针引线般强行汇聚一处。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阵法才如退潮的海水一般渐渐消弱了下去,洛尘如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般,瞬间单膝跪倒在地,掌心中萦绕着一缕神魂,正是白泽。
洛尘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而后将赤炎扇召出,小心翼翼地将白泽的神魂引入其中,随后将神魂死死封印其中。
待做完这一切,洛尘也随即应声倒地,不省人事。
而同在仙域的韵一,因受到血誓的牵连,在洛尘抽取白泽魂魄之时,神魂也如惊涛骇浪般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只觉头疼欲裂,瞬间心中的不安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她急忙跨步,想要离开此地,回到人界去看看白泽,怎料才到无心宫结界处,刚触碰到结界,便如撞在铜墙铁壁上一般,被洛尘的结界之力击退了数米。
韵一心急如焚,疯狂地祭出魔力,如狂风暴雨般攻击那结界。
然而,下一瞬,那强烈的撕裂感却如雷霆万钧般击中她的脑袋,仿佛要将她的灵魂撕碎。
她的膝盖像被抽走了筋骨一般,软得无力支撑身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嘶叫,那声音凄厉无比。
韵一从未感受过如此锥心刺骨之痛,哪怕是在被萧逸日日抽取精血魔气的那百年岁月里,也未曾有过这般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