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陆捕头,不知陆捕头来此,可是今日民女店铺遭污蔑一事有了新的进展?”李灿儿上前问道。
陆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飞快地瞟了一眼秦正卿,迅速思考道:“今日这世上在调查之中,我来是找秦公子去县衙一趟,供述案情。”
李灿儿疑惑道:“出事的是民女的店铺,与秦公子有什么关系?要不,还民女去县衙配合调查。”
陆丰一时语塞,按理来说确实如此。
一旁的秦正卿解围道:“是不是因为今日我报案抓去的两个想要当街行凶的歹徒,需要我配合审讯?”
“对对对,就是他们。”陆丰忙道。
“原来你还报案抓了他们。”李灿儿看着秦正卿道。
秦正卿随口一说地解释:“他们当街行凶,自然需要得到惩罚,当时虽然情急,可恰好附近又巡逻的捕快,我便顺时报官,让捕快带他们去县衙伏罪了。”
秦正卿即使说谎也是一副认真严肃的态度,令人不经信服他说的话。
李灿儿心中虽然感到一丝违和,但还是信了。
秦正卿的事并不会影响她,而且当时秦正卿从后方攻击,如何制敌的也只有他自己一清二楚,找他也是情有可原。
秦正卿跟着陆丰走出花炮店,直到走远了,秦正卿才开始询问陆丰:“发生什么事,怎么着急来找我?”
“京城那边来人了。”
一听这话,秦正卿皱起眉来:“京城那边来人,为什么而来?我家的?”
“暂时还不知道是为何事而来,不过听说来的人,确实和公子您有点沾亲带故。”
“谁?”秦正卿追问。
“公主殿下。”
在大瑜能被称为公主殿下的,仅有君子兰一人。
确实是沾亲带故,而秦正卿此时也想不通君子兰是为何而来,只是默默加快了脚步。
“他们何时到?”
“驿站那边来报,估计今日酉时到县城的城门口,所以属下这才顾不得那么多,来店铺找公子。对了,公主殿下还派人送来了信。”陆丰说着,就从怀中拿出信给秦正卿。
记得先将信封拆开,拿出里面的信展开一看,发现里面没有太多的话,只有一句:秘密出行,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秦正卿知道,以君子兰的性格,绝对不会是低调来青阳的主。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君子兰这时候来此地,很可能是得到皇上授意。
“城门处增派一些便衣捕快守着,接到公主殿下后,从绕到县衙后门哪里进来。”秦正卿冷静吩咐。
陆丰点头:“是。”
两人很快就回到了县衙,陆丰立刻召集人手去县城门口。
但陆丰的容貌实在明显,就没跟着一起去,而是留下来继续审问犯人。
那张婆子到底软弱,只是进了牢狱,还没用上刑,就已经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说了。
张婆子的主家真正是刘知府的族亲,这样一联系,这桩污蔑之事的幕后主使就出来了。
可是,这不对劲。
刘知府没道理因为柳英娘如此针对李灿儿,毕竟朱永福虽然被抓,但他所知道的也很少,只能证明刘知府确实在灾银案中动了手脚,所以才要灭口柳家兄妹来堵嘴。
柳英娘他也让人询问过,但她说自己对哥哥的死知之甚少。
秦正卿得知后,就没让人再逼问柳英娘了。他猜测柳英娘不愿提起这些,有自己的顾虑。
他们只能从朱永福招供的线索里,继续调查灾银是如何被贪。
至于柳英娘这边,秦正卿也暗中派人盯梢。但对面谨慎得很,他们确定柳英娘对灾银案无所知,还是秦正卿放出来的诱饵后,便不再轻易出手了。
能让刘知府背后派系的人对李灿儿的店铺下此狠手,定然是京城那边出了什么事,让他们着急着扼杀,抑或是抢占。
秦正卿想到京城的那笔鞭炮订单,又想到秘密而来的公主,心中有了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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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收拾好之后,李灿儿不急着开工,而是开始招收新的女工。这一次她打算招更多的女工来干活,她手上的银钱,已经足够在县城郊外买下一块荒地了。
她想要办工厂,扩大鞭炮流水线生产。
这样招人,就需要先招一部分人到店内培训之后,再调去工厂干活,之后只需要在工厂留人看管工人便足够了。
这样也能将做出来的成品鞭炮,按批发价售卖给同行,这样也不至于逼死同行了,免得同行们妒忌而使阴招。
李灿儿虽然不清楚这次栽赃陷害之事幕后人的底细,但她敏锐地感觉到,对方是冲着她手里的鞭炮配方来的。和王有财等人的目的其实是一样的,只是用不同的方式来打压他的店铺而已。
她如今生意兴隆,几乎垄断了整个青阳县的爆竹产业,将那些只会用竹子制作爆竹的同行们逼得走投无路了。
如今树敌太多,她也发现不了到底会是谁要出手对付她。
但这种事有一就有二,他要是应付这些阴谋诡计,再被人砸几次店铺,他的生意也就不要做了。
李灿儿觉得既然如此,那堵不如疏。是时候干回她在现代的老本行,开办工厂。
她来做供应商,让这些同行们也跟着她喝一杯羹。
这回李灿儿招工,奉行多劳多得。一些勤劳肯干的女工们便立即来到了花炮店,让李灿儿相看。
这回李灿儿倒不必考虑有谁是竞争对手派来的卧底。王有财现在关在牢里受苦受罪一事,已经是众人皆知,没有哪个人想步他的后尘。
于是这些找来的女工,只是被询问了几句基本问题之后,就被李灿儿聘用了。
一个下午,李灿儿就新招到了十名女工,这在柳英娘看来,很是稀奇。
要知道,在青阳县这种未开化的县城中,许多女子是不被允许出来干活赚钱的,除非家中长辈和夫君开明,亦或是家中困难不得不让女子出来谋生。
是以,青阳县女工很少,也很难招到,许多店铺中的干活的女子,其实就是主家的奴婢,而非自由身的女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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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感觉李灿儿问的最多的一句,便是“你为何要来词工作?”
其中竟有一半人回答是,不想为奴为婢,来此干活至少是自由身。
李灿儿坚持招聘打量女工一举,让许多本身家境贫寒,即将被卖成奴婢的女子,有了另一条路的选择。
忙完招聘之事,李灿儿便租了马车去往郊外,她打算去把之前相看好的厂房用地给租下来,然后雇佣人快速搭建工厂。
李灿儿出城门卖地之时,还未到酉时。
买好地打道回府之时,没走多远,就遇到一辆出了故障的马车。
马车外站着一位衣裙明艳,带着帷帽的女子。在她周围还散布着几位看着就像练家子,浑身气势肃杀的黑衣劲装男子。
一看就是身份不简单之人。
李灿儿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淡淡收回了视线,准备就这样离开。
但那几位劲装男子却打起了她所乘坐的完好无损马车的主意。
这些人拦住李灿儿的马车,马车车夫见到这些人都带了刀,便立刻让马停了下来。
为首的黑衣男子道:“请问马车中坐着的是何人?我家小姐有急事需要尽快赶到青阳县城里,可否重金借您的马车一用?”
因此趟是秘密行动,这些保护君子兰武艺高强的护卫,在外只是称君子兰为小姐。
车夫听后立即劝道:“姑娘,这些人看起来身份实在高贵,得罪不得,要不你先留在此地,待我将那位小姐送回县城,再返回来这里接您如何?”
此时已经酉时五刻,日渐西沉,残阳似火。
这里距离县城还有段距离,而且李灿儿不知偶遇的这位小姐要去往偌大县城的哪个地方。万一她住的远,一时半会车夫根本不能来接她。
而且,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难再租到马车送自己回县城的青桐巷。
按照车夫的做法所面临的风险,未可知的危险,李灿儿都是难以承受的。
黑衣护卫见马车中的人迟迟不答应,眉头不禁皱起,但他想到这是车内人租的马车,便准备从车夫劝起。
他对车夫道:“这马车的租金我们十倍给你,你让我家小姐来乘坐如何?”
车夫一听到十倍租金,两眼放光,当即就像答应。
然而这时马车内的李灿儿道:“这位小哥,我不过是一弱女子,身边还无人护卫,若是留在此地,我实在害怕。若是你家小姐不嫌弃,可否与我共乘这辆马车?”
黑衣男子皱眉道:“不可,我家小姐从不与人共乘。”
君子兰听到李灿儿的话,却道:“可以,我愿意与你共乘。”
黑衣男子震惊地看了眼身后的公主,他没想到公主居然会放下皇室尊严,与普通的人同坐一辆车。
李灿儿得到了答复,也回了句:“好,你快上来。”
君子兰上了马车,掀开门帘,只见了李灿儿一面,便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手脚放轻。
君子兰没想到,这样的穷山僻壤,也能生出这样标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