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躲藏藏地拿着信折返回来,于一帆见他右手背在身后,双眼难以置信地一亮,大叫出声:“哎,靳若飞收到信了!快给我们看看!”
大家都惊讶地瞪住他,连正准备走出去的贺安东都折了回来,起哄地跟于一帆一起催促他分享信的内容。
靳若飞恶补过几期节目,知道不需要公开自己收到的信;可这些人虎视眈眈的,借着玩笑越逼越近……更可恶的是,那个始作俑者一脸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边上,笑得优哉游哉,完全没有帮他解围的意思!
靳若飞深吸一口气,干脆将信纸揉成一团,在众目睽睽之下塞进了嘴里。
“啊!”大家情真意切地发出遗憾的叹息,“你也太不给面子了!”
瞥一眼捂脸憋笑的安固言,靳若飞含糊地道:“……是你们逼我的。”随即不敢再停留,飞快地跑上楼梯,奔回了房间里。
客厅里又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嘘声:“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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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组应该不大喜欢自己这种嘉宾吧?
回到房间,靳若飞把纸团吐进垃圾桶里,草草漱了个口。他在犹豫要不要下楼去,但一打开门,门外的阵阵大笑声立即传了进来。
——自己在场或者不在场,似乎没有什么分别。
干脆收拾衣服去洗澡,靳若飞折腾了好久才把受伤的手臂套好。洗头时只有单手可以操作,整个过程颇为艰难。这时他不禁庆幸自己头发比较短,如果是安固言那样的半长发,那就难办了。
洗漱完毕,靳若飞用浴巾包住湿头发,一边擦一边坐到飘窗前,看其他人在庭院中三三两两地聚集着,各自聊天。
安固言依旧是香饽饽,被三人围在中间,悠哉悠哉地靠在秋千上。他半长的头发蓬松微卷,掩住一部分眉眼,散漫的姿态活像一个乐队吉他手。
不明白他给自己写信是想干嘛,靳若飞悄悄地望着他,心里总有些忐忑。突然,安固言在秋千上抬起头,朝这边窗口望了过来。靳若飞一惊,赶忙躲到窗帘后——但是他不知道,屋里的灯光将他的身影完完整整地投射在了窗帘上,清晰无比。
安固言忍俊不禁地笑笑,收回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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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二点,也许是下午睡得太久,也许是傍晚吃得太少,总之靳若飞睡不着,饥肠辘辘地起床找东西吃。
所有嘉宾都回到房间晚睡了,可此时此刻,一楼的客厅却颇为热闹——工作人员们还没休息呢,在加班加点地编写接下来的剧本、剪辑白天的视频片段。
见他下楼,大家都不禁一愣,直到靳若飞无措地跟他们打招呼“你们好”,众人才陆续应答:“你好!”“你好!”
“还在忙啊?”瞥一眼他们桌上的饼干和面包,靳若飞不禁心生同情:熬夜加班也没点儿顶饿的宵夜……打开冰箱,见里头放着半煲剩米饭,还有一些蔬菜,加点料能炒出五六碗蛋炒饭的样子。他便扭头问:“我做蛋炒饭,你们吃吗?”
几个工作人员面面相觑,眼神颇为震惊:“……你手受伤了,方便吗?”
靳若飞耸耸肩,短促地笑笑:“是有点不方便,所以需要你们帮我备一下料。”
众人惊喜不已,当即有两个小胖子站起身,自告奋勇:“我来我来!需要我们做什么?”
拿出冰箱里的胡萝卜、葱花和鸡蛋,靳若飞开始布置任务:“胡萝卜洗干净,刮皮切丁;葱花清洗后切碎段,八个鸡蛋打散。”
厨房里热火朝天地忙碌起来。不一会儿料备好了,靳若飞打燃灶火,在众人期盼的视线中烧锅倒油,将食材逐一炒熟,再混合均匀。出锅之前洒上巨量葱花,翻炒几下,一道香喷喷的什锦蛋炒饭这就完成了。
“好香呀!”大伙儿已经迫不及待了,一个个放下手中的活儿围过来,开始自给自足。靳若飞盛了一碗蛋炒饭坐到边上,刚吃了一口,就有个小姑娘捧着饭凑到他面前,小声道:“飞哥,这会儿摄像机都关了,你要不要把手机拿回去,给你家宝宝发个信息呀?”
“嗯?”没想到炒个蛋炒饭还有这等回报,靳若飞自然是求之不得:“好啊!谢谢你。”
“嘿嘿,没事!”小姑娘掏出手机递给他,靳若飞一边吃炒饭一边查阅信息,果然见潇潇给他发了好几条语音:“爸爸,我今天去宋奶奶家了。宋奶奶给了我一盆小花,我带回家去种了。”
照片里是一小盆绿油油的薄荷,边缘夹杂着几根香菜,应该是隔壁盆的种子不小心蹦进去的。靳若飞看得笑起来,回复他:“那你可要好好养哦,以后奶奶做菜就指望你这盆薄荷了。”
对面的小姑娘似乎一直在注意他的表情,见他笑了,便壮起胆子道:“飞哥,今天你收到的那个信……是安老师给你的吧?”
靳若飞吓了一跳,略显无措地抬起头看她,张口结舌。对方的笑容里露出一丝八卦,轻声问:“要不要给你们安排一些互动的戏份?”
“啊?不不不不用了!”对这样的“照顾”避之不及,靳若飞哭笑不得,只恨左手不能抬起来一起拒绝。
小姑娘不甘心地还想再劝一劝,这时,楼梯上响起清浅的脚步声——omega女演员白姿君探头探脑地走了下来,惊讶道:“靳若飞?……你怎么不睡觉。”
下意识站起身,靳若飞答:“太饿了,出来找饭吃。正好大家都在,我就做了一锅炒饭。”
“好香呀。”白姿君身上裹着一条披肩,整个人十分消瘦,身形佝偻着。她长相清丽,但脸上没有血色。傍晚吃饭时,靳若飞也没见她吃几口,此刻便邀请道:“正好多一碗炒饭,你来尝尝吗?”
下意识想要拒绝,但肚子确实饿了,白姿君犹豫几秒,认输地笑了笑:“你做得这么香,我不尝都不行了。”
走过来坐到他面前,消瘦的omega女生吃得极其斯文,白皙的手在胸前压着长发,皮肤下面的青色血管分外清晰。
看着她这副中气不足的模样,靳若飞犹豫地抿抿唇,欲言又止:圈内人几乎都知道,白姿君跟alpha恋人未婚生子之后惨遭抛弃,现在孩子好像刚一岁多,正是需要妈妈的时候。
但是她状态不好,整个人被产后抑郁消耗得奄奄一息,一面对孩子就忍不住歇斯底里。她的影后姑姑白心梧看不下去,十分果断地把她塞进了这档综艺里,应该是想让她散散心,转换一下状态。
只可收效甚微,白姿君依旧怏怏不乐的。今天贺安东一直在对她献殷勤,她也没有什么反应。
看见她,靳若飞就不禁回想起自己当年的情景:潇潇还小,在家里由妈妈照顾着。为了赚钱,他不得不拖着产后中气不足的身体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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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工作,好几次眼前发黑地晕在片场。想孩子了,就在休息的间隙,让妈妈拍几段他的视频发过来。那些视频就像强心剂一样,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心。
忍不住打开收藏夹,再一次翻阅那些视频,靳若飞忘了关闭声音,潇潇清脆的笑声便从扬声器里传了出来。
白姿君听见,下意识抬起眼望向他,神情有些恍惚:“这是你的孩子吗?”
“嗯?”没料到她会向自己搭话,靳若飞犹豫一瞬,把手机屏转过去面向她:“对,这是他一岁多的时候,刚开始学说话。”
视频中的潇潇穿着短衣短裤坐在垫子上,张着冒出四颗牙的小嘴,试探地喊:“爸!爸爸~爸爸!”
白姿君出神地看着,思绪好像飘远了:“确实长得像洺哥……”
靳若飞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白姿君猛地回过神来,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啊。”
“没事,反正大家都知道了。”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藏着掖着反倒欲盖弥彰,倒不如爽快一些。靳若飞吃完碗里的炒饭,见锅里还剩下一点,便去铲了个干净,回来继续吃。白姿君看着他平静的表情,半晌突然问一句:“你出来工作,会不会想他呀?”
“嗯?”靳若飞诧异地看她一眼,停下咀嚼:“当然是想的。不过……再怎么想也要赚钱啊,总不能喝西北风吧。”
此刻,白姿君有气无力的视线变得强烈了许多,略有些偏执地看着他,仿佛想从他这里得到答案:“可是,孩子三岁以前的时期不是很珍贵吗?父母不陪伴的话,以后孩子不跟你亲了怎么办?”
“……孩子不会因为父母某段时间不陪他,就不亲父母的。”靳若飞一边吃饭一边说着,语调十分平静:“相比时长,陪伴的质量更重要。孩子需要的是包容而稳定的父母,患得患失的情绪只会让他们变得敏感。”
“那,”白姿君眼神里露出一丝茫然,“怎么样才能保证情绪稳定?”
“在成为父母之前,我先是我自己。有时候人要学会自私一点……把自己照顾好了,才能更好地照顾孩子。”靳若飞说。
白姿君怔怔地坐在那儿,呆愣良久,才重新拿起勺子,继续吃蛋炒饭。她垂着头,半晌,靳若飞看见她闭上眼,难受地抿了抿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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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7点不到,根深蒂固的生物钟就把靳若飞叫醒了。
高中时他就习惯了早起,一大早先去操场跑两圈,再练半个钟,才去食堂吃早点。上大学后,他的早练换成了开腿练拳,不论严寒酷暑,始终如一。
如今断了胳膊,他不得不将练拳从早练中剔除,只做一些拉伸开腿的运动。下楼来到花园里,海岛上的空气清新宜人,气温难得凉爽。花园四周架设的摄像机静静地对着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开始工作。
站在花坛边先压压腿、又活动一下膝盖和脚踝,靳若飞深吸一口气,随即轻轻松松地把左脚抬起、举过头顶,右手抓住脚踝,在花园正中央做了一个朝天一字马。动作轻盈而有力,宛如一只从容的白鹤。
“啪啪啪啪啪!”身后突然响起鼓掌声。靳若飞吓了一跳,放下腿转身望去——安固言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这会儿穿着白色长袖t恤和水磨蓝牛仔裤,慵懒的眼眸半藏在刘海后面,正好整以暇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