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一些边角料被段红绫拿了回去,给段不祥炖点汤喝。
他听说今日是莫士元在旁帮衬,还觉得有些奇怪,心中暗自思量,这姓莫的到底意欲何为?难不成是看上了自家丫头?
段红绫惦记着那手帕,一回来便搓了一遍,只是那手帕上染了猪血,洗了几遍还是有点淡淡的血色。
段不祥见她那般,忍不住打探:“这手帕,是莫大人的?”
段红绫只“嗯”了一声,再打量一下他的神情,便知道他心中所想,赶紧道:“爹,你别胡思乱想了,这几日就好好养身子,早日回去街上摆摊。”
“你是不知道,今日多少人朝我打听你的病情,还说就我们家的猪肉吃得最有滋味,旁的地方都买不到这么好吃的。”
“红丫头,爹想跟你商量个事,”段不祥眼神一暗,“等我腿好了,就留在家里照顾虎子,猪肉摊子的生意就不做了吧。”
“啊?”她有点愕然,连忙坐到床边,仔细打量他,“爹,可是出什么事了?”
自她记事起,段不祥每日都要去摆摊,十多年来风雨不改,就连过年的时候也不忘猪肉摊子的生意。可如今只不过是受了一点小伤,便打定主意要“金盆洗手”,倒是让她不解了。
“倒也没什么事,只不过年纪大了,实在是有些干不动了,再说也不能老去麻烦蔡婶照顾虎子,便想着回家休息算了。”
她的眼神柔和下来,“那也好,反正现在我也赚了一些银子,总归是能养活你们的。”
虎子知道段不祥以后都会在家里陪自己,高兴得吃了两碗饭,段红绫笑着摸摸她的头,装作不经意问:“爹,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怎么会在自家院子里摔了?”
段不祥举着筷子的手停住了,“说起来也是丢人,一不留神被地上的柴堆绊了一脚,真是不服老不行了!”
“爹,你今年才四十出头,哪里老了?”
她嗔笑,给虎子夹菜。段不祥另起话头,说起城中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浴堂闹鬼之事。
段红绫抬眼:“这世间根本就没有鬼,何来闹鬼一说?”
“嘘!”段不祥打断她的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很多事情可不能乱说!”
她无奈地撇了撇嘴,由着段不祥在旁絮絮叨叨地说着闹鬼的事。
吃完饭后,段红绫便起身回武德司。那条手帕还是洗不干净,她也没有心思去给莫士元绣一条一模一样的,便去绣坊买了条差不多的还回去。
莫士元接下手帕,面上添了几分喜色,“没想到大人的手如此灵巧,这手帕一看便是精心绣出来的。”
“十文钱一条,自然是绣得精致。你若喜欢,我再去天工阁给你买多两条。”
他微微愣住,又道:“大人眼光独到,在下十分钦佩。”
段红绫顶着他的目光,心里头又开始难受起来,只轻轻地应了一声,便赶紧走回了房间,独留莫士元一人在原地。
他心中有些欢喜,正要把手帕收好,转身却见平安与邢贵站在不远处,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
二人见他走进,连忙收敛神色,邢贵一拍脑袋,“哎呀,锅上还烙着饼呢,我怎么给忘了。”
说罢,便闪身消失了。平安也想追随他而去,却被莫士元叫住了,平安看向天空,“哇莫大哥,今天天气真不错啊!”
莫士元轻咳一声,“那个……你方才……”
平安竭力收敛脸上的笑容,“我懂的,我什么也没看到,我只不过是路过而已。”
莫士元见他匆匆逃开,又问:“平安小兄弟,你这是要去哪里?”
平安来了兴致,凑上来道,“莫大哥,你有没有听说,城里头的浴堂闹鬼了!”
据他所言,这半个月以来,城中不少浴堂发生了失窃事件,许多去泡澡的客人丢失了财物,而有好几个客人都说,偷东西的是一个来去无踪的黑影,一眨眼的功夫,那个黑影就不见了,故而很多人都在传,这永清县怕是闹鬼了。
莫士元摇摇头,“鬼神之说不可信,偷东西的一定是人。”
“莫大哥,你可要随我一起去浴堂瞧瞧,”平安揽过他的肩膀,“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若是我们运气好,说不准还能撞上那个神秘的黑影。”
莫士元抬头看了看天色,“今日事忙,等酉时再去如何?”
平安点点头,二人就此说定。
待到酉时,平安拉着莫士元往外走去,莫士元想着武德司曾与钱家浴堂打过几回交道,便想先去那里探探消息。
东家钱大有看见莫士元和平安来了,连忙迎了上去,“是莫大人呀!真是稀客,快请进!”
之前莫士元来的时候,钱家浴堂外头都有不少人在等候,然而今日过来,里头只有零星几个客人。
平安环顾一周,借着钱大有与莫士元客套的功夫,插了一句话:“听说你们浴堂也闹鬼了?”
钱大有叹了一口气,“这半个月来,已经有四位客人不见了东西,除了我们浴堂之外,城里其他家也出了这等子怪事。”
“哦?”莫士元很是疑惑,“衙门的人可有来过?”
钱大有点点头,“来了好几回了,只不过那些客人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如何被盗的,捕快们也没法子查,就只能暂时搁置了。”
他看向二人:“二位今日过来,莫非是案子有了什么线索?”
莫士元轻笑一声,摇摇头:“我们只不过是想看看能否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罢了。”
按照钱大有所言,四位客人都是在单独的浴室里被盗的,故而莫士元和平安找了一间最大的浴室,二人打量了一番,浴室中央是一个澡池子,外头围了四面屏风,澡池子边上还摆了套茶具,以及一些吃食,一应布置与其他浴堂无异。
平安用毛巾擦了擦手臂,“莫大哥,你说我们会不会这么巧,遇上那个神秘的黑影?”
“我也不知,不过我想,我们应该不会这么走运吧,”莫士元喝了一口茶,“你可记得,那些被盗的客人都是在什么时候去的浴堂?”
“我只不过是吃茶时听别人提了那么一嘴,具体什么情况也不是很清楚。”
泡了半个时辰,浴堂内并无异常,莫士元总算放松下来,和平安一起吃着澡池子边上放置的茶点。
二人吃得正香,屏风后头忽然有一个黑影闪过,平安尖叫出声,用力拍打莫士元的肩膀,“莫大哥,真的见鬼了!”
还不等莫士元起身探究,黑影已经从浴堂唯一的那扇窗窜了出去,消失在二人眼前。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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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出澡池子,翻动自己放在屏风外头的衣物,仓皇失措大喊道:“我的玉佩,我的玉佩哪去了?”
武德司内,段红绫端坐在正厅,莫士元与平安站在她的面前,双双垂下了头。
“你说你好端端干嘛非要去凑这个热闹,还好没出什么大事,只是丢了个玉佩而已。”
段红绫看向莫士元,“还有你,你怎么也随他一起胡闹?”
平安一脸焦急:“红绫姐,那玉佩是、是……我祖父留给我的,无论如何也得找回来。”
这回除了平安的玉佩被盗,段红绫送的那条手帕也不见了踪迹,故而莫士元如今脸上的神色,便有些尴尬。
她扫了莫士元一眼,“你们随我一道去孙捕头那儿一趟,看看这案子可有什么进展。”
孙捕头知道段红绫是为了浴堂闹鬼的事而来,很是惊讶,没想到莫士元和平安的东西也不见了。
只不过孙捕头道:“前几日吴大人把案卷拿走了,这案子如今不归我管了。”
“吴大人?”
段红绫不解,吴珉日理万机,怎么管起一个失窃案来了。
吴珉却笑道:“这闹鬼的传闻在城里搞得沸沸扬扬的,神鬼一事,最是能煽动民心,我也是心中着急,才亲自查办这个案子。”
她点头赞赏,又问,“这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吴珉拿来案卷,细细说道,半个月来,城里有几家浴堂发生了失窃案,加上莫士元与平安,共有十五起了。
受害的都是来浴堂洗澡的客人,被盗走的东西各式各样,有鞋袜,有首饰,还有衣服等。而令人称奇的是,所有受害人都没有见过那个窃贼的真面目,只说见到一个黑影在自己面前闪过,很快便不见了踪迹。
莫士元回忆道,“当时我与平安都在池子里头,一抬眼就看见有个黑影在屏风后,它很快便从浴堂里的窗户离开了,我压根没注意到它长什么样子。”
吴珉问:“那个黑影的身形和身量如何?”
“身形挺瘦的,看上去有点矮。”平安应道。
吴珉叹了一口气,“除了钱家浴堂外,还有古氏、傅记以及宋家浴堂都遭了贼,起初以为是这几家的东家得罪过什么人,可仔细调查下来,并没有什么发现。”
“除了被盗的地点都在浴堂外,这些受害人之间也无甚关联,就连被盗的东西也很是不同。”
段红绫听了吴珉的话,还是决定去各家浴堂走一趟,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吴珉笑着看她,“我这几日正愁着不知如何查案,正巧你就来了,若是找到什么新线索,可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她点点头,正要带着莫士元和平安离开,吴珉却叫住了她,差人从房内拿了一个锦盒出来。
“段大人,上回说好了要给你做澡豆,这阵子有点忙,便忘了拿过去给你,你先用着试试,看看这味道喜不喜欢。”
莫士元连忙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一旁的段红绫。
她笑着接过锦盒,打开闻了闻,“真香,谢谢吴大人。”
平安在旁小声道:“莫大哥,危矣!”
见莫士元的视线扫来,平安吐了吐舌头,往外头跑去。
待三人离开后,吴珉盯着莫士元的背影,眼中尽是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