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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夜袭

作者:Tanwen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伍明达出声呵斥:“夜袭客栈,趁人之危,不对你赶尽杀绝,难到还要留你吃饭?”说完夺步追上去。


    那人眼见不可再周旋下去,索性撞开窗,跳窗逃遁。


    程烈星料到她要跳窗逃走,早在楼下设好了埋伏,只等瓮中捉鳖。


    那人刚落地,程烈星便出现,挡住她的去路,噌一声拔出剑来,刹那间剑光凛凛,剑身浮着一层清寒的光。


    那人看到剑明显一愣。此剑剑体通透,上有近似仙鹤祥云纹样,月光下,剑好似裹了一身水色,更衬得它清朗皎透。这种近乎天外之物,绝非寻常钢铁所能炼成。


    程烈星瞅准时机,提剑朝她胸前刺去,那人迅速回过神来,一个侧身避开,但还是被程烈星挑破了衣衫。


    程烈星乘势挥剑上前,势必要将她捉拿归案。


    那人一面运气,一面出掌接招,挥掌之间仿佛有无数个掌影重叠,她打出去几掌,接住了程烈星的剑,只是似乎身上有伤尚未痊愈,有些力不从心,这几掌只发挥出几成的功力。


    虽然未能使出功力,但其掌力绵厚,出掌迅疾,程烈星一时找不出破绽,只能紧追不舍,见招拆招。


    那人沉肩运力,待伍明达和关二娘赶来之前又打出去一掌,刮起地面上的沙尘,刺得程烈星睁不开眼。她复又提脚踢出落在地上的一颗果核,程烈星举剑挡在面前,那果核的力道巨大,撞在剑上,引得她往后连退几步。


    程烈星站稳后勉力睁开眼,一时急火攻心:“你若真有本事,自可与我痛痛快快打一场,搞这些歪门邪道,不怕旁人笑话!”


    那人兀自大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管我使的是名家正道还是歪门邪道,只要能让我赢,就无所谓正道邪道。”


    她吹了声口哨,朝后一挥手,“风紧,扯呼!”


    暗处窜出十来个身穿夜行衣的人,脚尖朝地点了几下,即刻飞身逃走。


    程烈星正要上去追她,伍明达和关二娘已经来到院中,伍明达见状赶忙拉住她,“穷寇莫追。”


    程烈星收回剑,悻悻地握住剑鞘。


    这时秀姈也跟着下来,“前日出现在碧霄楼的,是不是此人?我看身量相近。”雁儿被响动吵醒,同秀姈一齐下楼。


    关二娘点头:“正是罗如珺,说来她与云舒妹妹还算得上是故交。”


    秀姈说道:“罗如珺确是有所耳闻过,不过堂主提起她的次数极少,所知也不过是些只言片语。”


    关二娘道:“罗如珺,牵机阁第十九任阁主。这人所在的牵机阁手底下养了一群悍人,通习墨家机关秘术,暗地里替各色人物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给你们说个有趣儿的。进牵机阁前,要事先准备一笔‘谘费’,用俗话讲就是门槛钱。这笔‘谘费’是必然要缴的,只有缴了钱,才有机会面见罗如珺。若求者只一家,则先开个价,买主给钱后,牵机阁自然是快刀斩乱麻,毫不含糊。但当对家同时出钱找上门来,牵机阁只是先各收取‘谘费’,再抽取所开出价格中的三成,却并不急着办事,而是隔岸观火一段时间,再暗中佐些手段,令双方斗得两败俱伤。


    “因为期间总有坐不住的人会加价,待加至比开出的价格高时,她才最终出面解决,收取比之前多出数倍的渔利,以至民间广为流传着一首打油诗:‘罗如珺善掣肘,你家斗完我家斗,兄不恭来弟不友,相携牵机阁中求’。”


    “曾有人给她安了个‘稀泥娘娘’的头衔,传到罗如珺耳中后,她也仅是笑而不睬,甚至戏说:‘能将稀泥和得这么出神入化,倒称得上本事一桩,若是朝堂上的那群孙子见了我,也要跪下喊我一声祖师奶。’”


    秀姈忙问:“那罗如珺与堂主又是什么关系?”


    关二娘接着道:“罗如珺与云舒服、早在年少相识,二人结识于市井之间。听云舒说,罗如珺原先的家世代赤贫,可谓是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本就食不果腹,有了上顿没下顿,她娘和爹还是接连生了两个弟弟。家里嘴巴一多,饭就吃得快,后来入不敷出,几年交不起地租。当年罗如珺还是个十岁的女娃,自觉家中不宜久留,家里人打上她的主意是迟早的事,于是趁家里其余人夜晚熟睡时逃出来,一路向西逃到夔州。”


    “到夔州时,罗如珺困饿交加,加之身无分文,趁一家包子铺老板不注意抓了几个包子就跑。本来身子就虚弱,没跑几步便被逮住。正值云舒究集了几个姐妹做青手,替人要了债回来,恰撞见那包子铺老板扬言要砍来她的双手剁肉馅,于心不忍,替罗如珺赔了老板双倍的钱,这才解了她的围。”


    “罗如珺年岁见长,认为女儿生于天地间,当闯出一番作为。在她十六岁那年别过云舒后,驰马金陵,投靠了牵机阁上任阁主,逐渐起势。江湖上有闲功夫的人便去摸探了她的家底,宣称她家付不起佃租,爹娘和两个胞弟都快饿死了,罗如珺听后却说‘世上又不是没好心人,若真饿死了,一人一张草席子裹身埋了去,何必再来麻烦我?’”


    伍明达打趣道:“罗如珺说得对。我方才与她交手,感觉她倒是有些功夫在身上。听二娘如此一说,想来她曾经也是一位有心志之人,可惜造化弄人,让她做不了‘治世能臣’,只能当一位‘乱世枭雌’了。”


    关二娘与秀姈皆是哈哈大笑,程烈星瞪大了眼睛,不懂她们何故发笑。


    秀姈接道:“反正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嘛。”


    程烈星听完后暗自腹诽:山下的人千奇百怪,有的是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有的是非要搅出一阵风起云涌,仿佛这样就能名留青史似的。


    伍明达看出程烈星心里有事,“不要多想,就算天塌下来了,今夜的觉还是一定得睡。从今以后,风波还多着呢。”


    伍明达继而插科打诨:“一个罗如珺,就将你吓着了?这世间还有千千万万个罗如珺等着你去应对,一个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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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珺让你诚惶诚恐,若遇到比罗如珺还厉害的人物,你又要如何应付?”


    程烈星垂眸看着地面,“我不知如何应对。”


    伍明达仰头一笑,“船到桥头自然直,今夜之事,也算是先叫你领略一下山下的世界。”


    她转而对关二娘说道:“只是事出蹊跷,既然丁堂主与罗如珺是旧交,那她今夜是出于何意,要对你大打出手?云梦山庄庄主吴不沉的死,会不会和她有干系?”


    关二娘:“平心而论,丁妹妹八面玲珑,无论官宦权贵,还是江湖人士,她都多与人交好,极少结仇。外人尚是如此,更不必说罗如珺了。要说为什么对我大打出手,估计是源于我身上带着丁妹妹的东西。”


    关二娘说的东西,其实就是在碧霄楼宴饮那次,雁儿从角落里捡到的核桃,大概是里面藏了极要紧的物件儿,丁云舒带在身上恐引火上身,所以先让关二娘暂时存放于望月客栈,免得惹人注目。


    秀姈:“依我看,她领着一帮亡命之徒颠沛流离,图的也就是个荣华富贵。再说,唯恐天下不乱的是她,天下一乱,不论文的武的,都能从里面做文章。她如果是想封王拜将,天下未乱蜀先乱,这里地处夔蜀交界的地带,天高皇帝远的,要想掀起一股乱潮,按理说比其她地方更为容易。只是我看她所行之事透露出的种种迹象,都不过是逞一时之快而已。”


    关二娘赶紧拦住她的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就我们听到了,在外面万万不可胡乱说了去。”


    伍明达倒是满不在乎,“哈哈,皇帝都是女人了,还有什么大逆不道的?自有周以来,史书上除了前朝的神武皇帝是女人,那龙椅上坐着的,谁下面不是多个玩意儿的。逆者,才是顺天道也。况且女人做皇帝,本就是奉承天道的事。既然是顺应天意,做了天下共主,谁还在乎民间百姓的几句杂言碎语。你越怕她们,才越不敢让她们说话。”


    丁云舒骑快马赶来时,天色已大亮。她神色匆匆,见几人无恙,这才松下一口气。


    丁云舒轻车熟路地将缰绳扔给小二,翻身下马,“听人来报时,可叫我好生担心,非得见上你们一面我才全放心。”


    关二娘应道:“大家都无事,她也未伤了谁,看来只是想拿了东西就走。”


    丁云舒问道:“东西还在吗?”


    关二娘:“在我身上呢,此物我为保万无一失,都是妥帖随身携带的。”


    伍明达回到自己的客房内,先坐下为自己斟了一盏冷茶,因昨夜没有睡好,身躯有些疲惫,然而此刻却毫无困意。


    她瞭望着对岸的山壑,算了算时辰,想来这时魁一真人应该刚结束打坐,活络完全身筋骨,正要食用早膳。


    她又喝下一口冷茶,使得神思清楚了不少。


    问起吴不沉的死,关二娘并没有回答她,其中究竟有什么盘根错节?


    难道一切都只是机缘巧合,不过是她思虑过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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