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瑜听闻消息,神色微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机。
死了?
和秘录司书一样,他也死了?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平复情绪,目光如炬,看向孙大人:“尸体可曾检验?”
孙大人神色凝重,沉声道:“尸体已送入大理寺,初步验尸后,发现他是中毒而死……这毒,三年前曾出现过……”
沈瑾瑜倏然站起。
贡院案背后不仅是权力斗争,更藏着一股更深的暗流……
她眸色深沉,凝视孙大人,缓缓道:“孙大人,此案绝不能有半分泄露。”
孙大人拱手行礼,语气坚定:“微臣明白!”
沈瑾瑜微微颔首,转身大步离去。
她心中已有决断。
科举案,绝非仅仅是肃王的棋局。这背后,是更庞大、更黑暗的布局。各方势力暗中角逐,牵一发而动全身。
她,必须查到底!
——
雨势渐弱,天光晦暗,厚重的云层犹如沉沉压下的帷幕,将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阴沉之中。沈瑾瑜立于书案前,翻阅着案卷,烛火在风中微微摇曳,映得纸页上的字迹忽明忽暗。
案上摊开的,是科举案相关的几份文书,皆出自礼部存档,详细记录了近五年来进士的籍贯、年岁、考场安排以及殿试后的入仕去向。
然而,看似详实的卷宗中,却透着一丝不寻常的刻意规整——一切都显得太过完美,丝毫不见人为改动的痕迹,反倒让人心生警惕。
“太子殿下。”门外传来沈景明的声音,一名侍卫推着他缓缓靠近。望见沈瑾瑜凝神思索,便随手拿起桌上一卷书籍,随意翻了翻,“父皇让你彻查科举弊案,这可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你打算从何处入手?”
“景明哥,你我之间怎么如此生疏了,叫我瑾瑜就好。”沈瑾瑜收回思绪,合上卷宗,语气沉稳,“今日入宫,我已从礼部尚书口中探出一些消息。五年前的殿试,原本有一人稳居前三,却在最后关头落榜,他的试卷至今下落不明。我打算先从这人查起。”
沈景明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卷宗上,“你可曾怀疑,这背后不仅是考官徇私那么简单?”
“若只是寻常作弊,礼部大可内部处理,何至于惊动圣上?”沈瑾瑜冷静分析,“父皇之所以让本宫彻查,必定是因为牵连甚广,甚至可能涉及朝堂党争。”
沈景明目光微敛,压低声音道:“你若揭开此案真相,必然会触及某些人的利益,他们定不会坐视不理。”
沈瑾瑜嘴角轻扬,露出一抹轻笑,神情淡定从容:“既然他们处心积虑掩盖真相,我更要查个水落石出,还科举一个公正,给天下学子一个交代。”
说罢,沈瑾瑜目光坚定,重新翻开卷宗,似是要从字里行间寻出更多蛛丝马迹。
翌日清晨,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东宫议事厅的青砖地面上。沈瑾瑜身着一袭月白长衫,身姿挺拔,稳步踏入议事厅。徐衍早已候在一旁,见她进来,微微颔首,拱手行礼。
“昨日你所提之事,我已命人去查。”徐衍缓声说道,“五年前那位失踪的考生,名叫‘林仲文’,出身寒门,曾在太学求学,才名远播。殿试前,他的文章被多位学官赞誉,几乎笃定能入前三,然而最后却名落孙山。奇怪的是,他的试卷也未留档。”
沈瑾瑜指尖轻叩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眸光微深:“当年的礼部尚书是谁?”
“乃是如今的吏部尚书许怀正。”徐衍不假思索地答道。
沈瑾瑜沉吟片刻,继续问道:“林仲文现今何处?”
徐衍摇头,神色凝重。
“此人殿试落榜后便杳无音讯,好似人间蒸发,多方打听都毫无消息。”
沈瑾瑜敛眉沉思:“一个寒门才子,若非遭遇极大变故,怎会毫无踪迹?”
徐衍思索片刻,缓缓道:“若要彻查此案,关键在于两点——一是找到林仲文,二是查明许怀正当年是否从中作梗。”
沈瑾瑜轻轻颔首,正要开口,殿外侍从快步走进,恭敬通报道:“太子殿下,户部尚书程渊求见。”
程渊进殿后,拱手行礼,面色带着几分迟疑,声音也压得极低:“太子殿下,微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瑾瑜神色平静,语气温和:“程尚书请直言。”
程渊上前两步,压低声音:“昨日微臣听闻一件旧事——当年殿试后,曾有一名考生状告试卷被人调换,只是此案未曾公开。更蹊跷的是,此人当夜便因‘突发疾病’暴毙于客栈。此事虽被压下,但知情者至今仍心存疑虑。”
沈瑾瑜神色微凝,追问道:“这名考生姓甚名谁?”
“王念安。”程渊答得干脆。
沈瑾瑜心中暗自记下。待程渊告退后,她看向徐衍,语气笃定:“林仲文失踪,王念安暴毙,二人皆与当年殿试相关,绝非巧合。”
徐衍点头赞同:“依我看,当年殿试中必然有人暗中动了手脚,而且受影响的,可能不止这二人。”
沈瑾瑜站起身,目光深邃而坚定:“本宫要亲自去趟礼部,查一查五年前殿试的试卷,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日头高悬,沈瑾瑜带着一众侍卫,前往礼部。礼部尚书许怀正听闻太子驾临,匆匆整了整官服,立刻迎至府门口,恭敬行礼,脸上堆满笑意:“殿下今日亲至,可是有何要事?”
沈瑾瑜神色淡然,目光平静:“本宫奉圣命彻查科举弊案,想借贵部存档的殿试试卷一阅。”
许怀正面色微微一变,不过转瞬之间,便恢复镇定,脸上重新挂起笑容:“殿下请随微臣入内。”
礼部存放试卷的档房位于后院,房门紧闭,落了一层薄灰。沈瑾瑜踏入其中,只见四周堆满了厚厚的卷宗,纸张的霉味扑面而来。许怀正快步上前,亲自取出五年前的试卷,双手递于沈瑾瑜手中:“殿下所需试卷,皆在此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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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瑾瑜接过试卷,低头翻阅片刻,眉头轻蹙。她敏锐地察觉到,这些试卷上的字迹有多处改动痕迹,就像是后期重新抄录上去的。
她不动声色地翻到最后,竟发现一个异常之处。每年科举试卷的装订处皆有官印封存,以防篡改,可五年前的这批试卷,封印竟然是新的!
沈瑾瑜眸光微沉,缓缓合上卷宗,声音平淡却带着一丝压迫感:“许大人,这些试卷的封印,可曾重新加盖过?”
许怀正脸色微微发僵,不过很快就笑着回应:“殿下多虑了。旧卷存放多年,难免损坏,微臣去年曾命人重新整理,便一并加盖新印,以防遗失。”
沈瑾瑜轻笑一声,语气不疾不徐:“许大人谨慎周全,实在让人敬佩。不过——”她微微侧首,语气一顿,“既然五年前的试卷已重新装订,那当年那些落榜之人的原始试卷,可还在?”
许怀正目光微闪,面上仍笑意不减:“殿下,此事恐怕难办……原卷已因年久损毁,无法再查。”
沈瑾瑜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原卷“损毁”?不,分明是有人销毁了证据!
回程途中,天色渐晚,暮色笼罩着京城。沈瑾瑜乘坐马车,脑海中不断回忆着今日所查之事。突然,车身剧烈一震,外头传来侍卫的警戒声:“有刺客!”
沈瑾瑜迅速按住剑柄,刹那间,利刃破风之声传来,车帘猛然被掀开,一柄寒光森森的匕首直刺而来!
她反应敏捷,身形一侧,堪堪避过这致命一击,随即迅速拔剑反击,剑锋直逼对方咽喉!
刺客冷喝一声,迅速后撤,正欲再次袭击,忽然一道箭矢破空而至,精准地钉入他肩头!
“殿下,属下来迟!”侯远翻身上马,厉声喝道:“擒住活口!”
侍卫们迅速围拢,刺客拼死挣扎,却难以突围。最终,刺客自知无法逃脱,咬碎口中毒药,当场身亡。
沈瑾瑜握紧剑柄,目光冷然。看来,她的调查,已经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让他们坐立不安了。
夜色沉沉,沈瑾瑜回到东宫,身上还沾着方才刺杀的血迹。她坐于灯下,缓缓抽出佩剑,轻轻摩挲着剑柄,眉目间隐有寒意。
侯远立于一侧,身姿挺拔,神情凝重:“殿下,刺客已伏诛,但此事绝非偶然。”
“自然。”沈瑾瑜语调平缓,目光透着冷冽,“不过是我才查到许怀正,那些人便急不可耐地派人行刺,行径未免太过明显。”
侯远点头,分析道:“从刺客行事手法来看,此人应是江湖杀手,且擅长短兵器近身暗杀。若要追查,不妨从京城黑市的杀手堂口入手。”
沈瑾瑜轻轻敲了敲桌面,声音沉稳:“你即刻派人查探,务必找到这名刺客的来历。”
侯远拱手领命,转身退下。沈瑾瑜则将目光投向今日从礼部带回的卷宗。
许怀正那番话漏洞百出,若五年前的试卷确实重装封印,为何独独“林仲文”的试卷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