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军营中渐渐安静下来。白日里的喧嚣渐渐褪去,只留下一片静谧。
赵煜晨躺在营帐内的简易床榻上,双眼直直地望着营帐顶,思绪犹如杂乱的丝线,千头万绪。营帐内光线昏暗,仅有一盏微弱的油灯在角落摇曳,昏黄的光晕在营帐内投下模糊的影子。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地图上的山川河流,试图从中找到一丝蛛丝马迹。突然,他发现地图的一角有一个极小的符号,若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那符号看起来像是某种特殊的标记,与地图上其他的标注截然不同。
难道这就是解开秘密的关键?
他从小就不习武,理论上父亲本不该将如此重要的地图交给自己的。可是他曾经确实跟父亲开玩笑说,父亲使剑一点也不帅气,只有长刀才最威武……
赵煜晨陷入了沉思,他回忆着父亲生前的点点滴滴,试图将这些线索与地图联系起来。
父亲在战场上的英勇身姿,在家中对他的谆谆教诲,还有那些父子间温馨的时刻,都一一涌上心头。他努力回忆着父亲生前的每一个细节,试图从中找到能与这地图以及那个神秘符号相关联的线索。
就在这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哒哒哒”,声音虽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晚却显得格外清晰。赵煜晨瞬间从沉思中惊醒,他的眼神立刻变得警惕起来,右手迅速握紧手中的地图,看向营帐门口……
而在军营的另一个角落,那位在比武中输给赵煜晨的陈参将,正独自坐在营帐内。营帐中没有点灯,一片漆黑,只有透过缝隙洒进来的月光,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陈参将满脸阴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他手中拿着一块破旧的布,正缓缓擦拭着身上比武时留下的伤口,动作缓慢而机械。他的双眼闪烁着怨恨的光芒,仿佛两团燃烧的怒火,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阴森。
“小子,你不过是运气好,竟然坏了我的好事。哼,等着瞧吧,我之后一定要你好看!”大汉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枚与之前射出的暗器一模一样的飞刀,在手中轻轻把玩。
陈参将那眼神仿若一条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充满了危险与算计。他手中的飞刀被他握得更紧,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几日后。
军帐牛皮毡帘被朔风掀起一角,黄沙顺着缝隙蜿蜒如蛇,在地面缓缓盘旋。赵煜晨屈指叩了叩沙盘边缘,青铜镇纸压着的边塞舆图微微颤动,发出细微声响。烛火映在他浓眉深目间,投下一片幽深阴影。
他目光落在沙盘上东南角的鹰愁涧,黑石滩、断龙岩、流沙漩涡被他一一标注,红色细线标出胡匪可能出没路线。他眼角那道新添的刀伤尚未痊愈,面上血痂微落,衬着眉眼更加冷锐。
“东边来的不是寻常悍匪。”李牧端起羊皮水囊,仰头灌下一口马奶酒,粗粝嗓音带着砂砾味道。他颈侧露出狰狞的狼头刺青,眼中闪着寒光,“三日前,龟兹商队在沙海失踪,三十匹骆驼的货物连毛都不剩。这帮人下手又狠又准。”
话音未落,帐外忽然传来铁器相撞的清脆声。赵煜晨指尖微顿,玄甲旗杆在孤城沙盘上戳出浅浅一个坑。他抬眸望向帐口,秦校尉正倚在楠木兵器架上,鎏金护腕轻轻敲打青铜戈矛,发出泠然声响,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陈参将又闹起来了。他说你前日比武时自创刀法,不合军规,胜之不武。”
话音刚落,帐帘猛然被掀开,带进一股裹着黄沙和酒气的寒风。陈参将满脸通红,醉意熏人,将九环大刀重重掼在地上,刀柄暗藏的机关轻微弹开,露出吞口处精雕莲纹:“姓赵的,敢不敢和老子赌一场?剿匪之后,谁斩首多,谁就……”
“陈参将醉了。”赵煜晨缓缓抬眸,琥珀色瞳孔里倒映着烛火跳动。陈参将腰间蹀躞带下,细微的血痕正一点点渗出。他眸光微敛,指尖轻敲沙盘边缘。
秦校尉忽然伸手,将一支红翎箭钉在舆图西北角。箭尾红缨扫过蹀躞带,那道青光竟微微游动,仿佛有生命。秦校尉淡声开口:“三日后剿匪,陈参将带五百轻骑,从鹰愁涧包抄如何?”
陈参将冷哼一声:“如你所愿。”转身出帐。
翌日清晨,出征前,赵煜晨披甲而立,目光扫过麾下五十名精骑。
六月戈壁,烈日如焚,铁甲被晒得滚烫。赵煜晨勒马立于流沙坡顶,玄色护腕下旧伤隐隐作痛。他身后五十轻骑早已列阵,队形如雁,锋锐如锥。皆是当初跟他平定十三寨流寇、历经血战的悍勇之士。
赵煜晨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斥候再巡黑石滩、断龙岩,随时回报。遇敌不乱,阵型不散。锥阵破前敌,雁阵退后援。”
亲卫阿九领命而去,转身前仍不放心看了他一眼。赵煜晨微微颔首,神色沉定。
马蹄声碎,赵煜晨拨马当先。
烈日当空,铁甲被晒得灼烫。流沙坡顶,赵煜晨勒马止步,远眺黄沙翻滚亲卫阿九递上水囊,他刚握住,风中便隐隐带来腐尸气息,混着奇怪的药味。那味道与三日前阵亡斥候甲胄内发现的毒囊气息一模一样。
“百夫长,陈参将的轻骑已经过了黑石滩。”斥候低声禀报。
赵煜晨还未来得及应声,地平线骤然卷起沙尘,仿佛沙海翻涌,数百胡匪骤然自漩涡中杀出。那弯刀上缠着的红绸,正是失踪龟兹货物的装饰物。
“敌袭!”
数百胡匪,自流沙漩涡破沙而出,红绸缠刀,赫然是龟兹商队失踪的货物标记。有人头已风干悬挂旗上,血腥冲天。
“锥形阵!”赵煜晨面色不变,反手拔出破军刀。
他一声令下,破军刀出鞘,反手劈开射来的鸣镝箭,刀光如雪,直指敌阵。五十轻骑紧随而下,铁蹄翻飞,踏碎胸骨之声不绝于耳。刀锋交错之间,他已瞥见三名匪首,正往断龙岩方向狂奔。
“阿九,封左!陈升,截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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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亲卫立刻领骑包抄,蹄声碎疾。最后一名瘦小匪徒假装摔马,脖颈中箭而亡。赵煜晨心头微动,低喝:“留心诈死!”
话音刚落,匪尸突然翻身暴起,淬毒匕首直取后心。赵煜晨早已有所防备,身形一侧,铁甲擦出火星,刀光闪电般劈断匪徒手腕,踹得其倒地抽搐。
断龙岩阴影下,赵煜晨抹去眼角血迹,盯着最后一名匪首攀上岩壁。阿九刚欲提醒,身后突然传来破空之声,本应死去的瘦小匪徒猛地跃起,匕首带着剧毒寒光直取他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他猛然回身,铁靴重踹匪徒腕骨。骨裂声清脆刺耳,对方嘴角溢出黑血,面露狞笑,从袖中再度抽出另一把毒匕。
正此时,岩顶匪首扑下,弯刀斜劈,刀刃嵌入赵煜晨左肩胛,血花喷洒。剧痛让他双目骤红,左臂一时酸麻。
剧痛如火烧,赵煜晨闷哼,他反手扣住袭击者手腕,借势将人狠狠掼在岩壁上,膝撞碎其胸骨。破军刀翻转,利刃刺穿咽喉,血光飞溅。匪首口吐黑血,双目圆瞪。
鲜血浸透甲胄,伤口火辣辣灼痛,毒性入骨。赵煜晨喘息片刻,抹去脸颊血污,强撑着发令:“剩下的清剿干净,一人不留。”
亲卫已然看出端倪,个个心惊,却没人违令。赵煜晨扶岩喘息,胸口剧烈起伏,玄铁令牌在衣下灼热发烫。
“陈参将轻骑未回!”阿九低声禀告,眼神焦急。
“调头,不必等。”赵煜晨吐出一句,声音沙哑。
忽然,谷口马蹄声雷动。陈参将策马而来,笑声透着冷意:“赵百夫长,好本事。”
阳光照在他鎏金护腕上,刺痛赵煜晨双目。他勉力抬头,见马鞍暗格微启,露出一角泛黄信笺,字迹分明,正是秦校尉书房中所见密函。
赵煜晨心头骤紧,呼吸急促,浑身冷汗渗出。他再抬头时,陈参将已策马离去,徒留尘土翻滚。
视线模糊,血气涌上喉头。他死死攥紧玄铁令牌,耳边仿佛听见父亲低声:“莫信旁人,谨守破军。”
膝盖一软,身形颓然倒下。
意识沉入昏黑,恍惚间回到少年时,父亲教他刀法,声声如钟:“刀起,心沉。生死不过一线,须冷静。”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争执声。
“若非陈参将擅自绕道,怎会迟半刻!”
“那刀伤再偏半寸便是心脉!”
帐内药香浓烈,赵煜晨微睁开眼,目光朦胧,见秦校尉低头为他换药,神色冷肃。
“玄铁令牌灼出莲花印。”秦校尉低声道。
他眼神复杂,微微俯身,用龟兹语低语:“若令尊在,定会以你为傲。”
赵煜晨指尖微颤,缓缓闭上双目。
帐外忽然喧哗声起,陈参将笑骂声由远及近:“姓赵的死了没有?老子来收赌注了!”
秦校尉手指微动,腰间佩刀出鞘半寸,月光下投下一道鹰影,静静伏在帐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