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响苏布家的门后,阎弗生站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门才从里面被打开。
“嘛呢,磨磨蹭蹭的。”他拨开门口的人,朝屋里走。
“人呢,走了吧?”苏布鬼鬼祟祟地扒着门框往电梯方向看,见没人跟上来,赶紧关上了家门。
“你这个挨千刀的,简直是我的灾星,每次都被你牵连。”
“什么叫被我牵连,”阎弗生往客厅沙发走,“你哪次混不下去不是我救济的你,被人堵两下就叫苦连天,还真是有够狼心狗肺的啊。”
“堵两下?”苏布就差没蹦起来了,“头一回追着我车跑了十几条街,第二回杀到我爸妈家去差点撬了门害惨我,这一回都特么带着人杀到我家门口了!还就堵两下?!”
阎弗生不以为然地继续往客厅走,半道见到开着门的北卧,忍不住朝里瞄了一眼。
“怎么,那小子终于受不了你满身的骚气,决定搬走了?”
北卧先前是被宋施维租着的,现下里面空无一人,除了书桌衣柜和一张床外干净的连根头发丝儿都没有。
“你才满身骚气!”
苏布怒呛回去,走到北卧门口朝里看,突然发现窗户忘记打开,赶紧走进去开窗通风。
“宋施维搬去南边次卧了。”
阎弗生走到沙发前,哐咚一屁股坐下。
“操!你二大爷的,能不能轻点糟蹋我的沙发!”苏布很喜欢那张沙发,忍不住从房间里冒出头来大骂。
阎弗生习惯性地将脚搭在矮桌上,十分享受且欠扁地往后靠去。
“我记得你不是说,不出租次卧的吗。”
先前对外挂房时,阎弗生还跟苏布提过,北卧不及南卧采光好,虽然面积大,但不好要价,与其出租北卧,不如挂南次卧。
但苏布声称,那次卧紧挨着他的房间,万一哪天他一个没把持住带人回来办事,被隔壁听去墙角得多尴尬。
虽然他在那事儿上向来放浪形骸,但一想到有个人就在隔壁听着,他叫起来难免会有所顾忌,做都做不爽了,不划算。
只是,现如今他的经济状况实在太差,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靠,一斗米难死个英雄汉,老子也是没有办法,否则你以为老子愿意。”
苏布走到镜子前,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正好宋施维那小子嫌弃北卧太大租金又贵,我就让他搬了,说起来那死小子还得付我违约金呢!”
“总共就那么屁大点的地方,租金能多贵,”阎弗生十分不屑,“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个缺钱的主,还会在乎那三瓜俩枣?我看八成是你先前看人年纪小跟人狮子大开口了吧。”
“放屁!少来侮辱我高贵的人格!”苏布朝他扔了把梳子,“说来还不都怪你!”
阎弗生躲过,“关我屁事?”
“还不是你先前带人去十字街破了戒,你大爷的,那小子钱都特么搭进十字街的销金窟里去了,还哪有钱付房租啊!”
“我靠,你讲点理行吗,我前后就带他去过一回,倒是你三天两头地带着他到处浪。”
“我那还不是为了你啊!”
阎弗生无语,“神经啊,你整天醉生梦死地要人三陪,账干嘛赖我头上。”
苏布暴躁,“要不是你玩弄了人家的感情,搞得人茶饭不思,终日以泪洗面,整天望眼欲穿,我实在看不下去才带他去了几次FLAMEi,想让他彻底看清你的真面目,免得到时候闹出人命来,我那是在替你擦屁股懂不懂啊!”
“得了吧你,少扯那些没用的,还替我擦屁股,先把你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再说吧。”
“我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苏布忍不住扑上来试图掐死他,“大爷的,你不怕闹出人命,我特么还害怕哪天睁开眼发现家里横着个为你割腕的呢!”
阎弗生一只手将他甩到沙发上,“他要是真有那个预兆,赶紧把他给我撵走,靠的,被一个神经病缠上就特么够糟心的了。”
“哦,原来您也觉得糟心啊,我还以为您老乐在其中呢。”苏布揉着胳膊阴阳怪气。
“乐个屁,”阎弗生眉头拧起,“人在江湖混,得懂规矩,有些事情过了线就没意思了。”
虽然苏布近来看阎弗生是哪哪儿都不顺眼,但却非常认同这句话,现在这个物欲横流,裤衩子单价都涨得比雨季江水还快的世道,人都忙着赚吆喝,哪来那么多时间与心思搞那些虚头巴脑的情情爱爱。
不过是赔笑脸赔累了,找个热闹的地儿喝一杯,再寻个看得入眼的人互相取个暖打个炮,纾解纾解压力,过后谁也不问谁哪来姓啥哪去,你情我愿,啪过就散,干脆利落。
只是这想法很美妙,奈何人都贪心不足,天生犯贱,放着千金不要,跪舔浪子回头。
怪是荒谬。
“那您老打算怎么着啊,我看那神经病也不是那么好甩掉的。”苏布语气里带着点真实的担心。
“不用管,”阎弗生丝毫不在意地掂了下手机,“我自有办法。”
“嘁。”
不愿再在他身边坐着,苏布从沙发站起来,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掏了个苹果。
“操,老子真是饿啊,也不知道宋施维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的,没那小子还不能吃饭了?”
苏布满脸算计,“老子最近体脂有点高,需要控制控制,等他给我从学校带点鸡胸肉红薯啥的回来,他们大学里东西卖得比外面便宜,还新鲜,不薅白不薅。”
闻此,阎弗生眉头紧拧了起来,看得出这家伙是真缺钱。
但阎弗生绝对不会开口提借钱,一是这死小子贼要面儿,不到快活不下去绝对不会开口借钱,二是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只怕是后患无穷。
但他也不会提什么让他出去找个工作之类的话,毕竟这死小子是四肢不发达头脑又简单,还特别不靠谱,一提工作百分之百得来求自己,那到时候他阳寿都得被气到折三年。
“都这个点儿了,”阎弗生瞄了眼手机屏幕,“你确定那小子还在学校,亦或者,你确定他今晚还回来?”
“回来,肯定回来。”
但苏布是绝对不会说,那死小子最近迷恋他迷恋到守身如玉就等着他每日临幸了,免得这厮在自己面前更加猖狂。
“他们最近好像有个什么测试,宋施维还挺上心的,这两天都在准备那个测试。”
“看不出来他还有那个斗志。”阎弗生可不认为宋施维是什么会勤学至此的人,八成另有所图。
看他还在沙发上窝着半天不挪动一下,苏布明白今晚自己是出不了门了,只等着啃完苹果去把身上的衣服给换了。
“听说是那个教授比较……严格还是啥来着,反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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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被当。”
闻声,阎弗生立时停下了转手机的动作,侧头看向往房间里走的人,“什么教授?”
“啊?”
“他们教授,姓什么?”
“我哪知道啊,”苏布走进房间将衣服脱下来,“你等他回来自己问。”
话说一半,感觉不对,又冒出头,“你问他们教授干吗?有什么企图?难不成你在K大还有认识的老师?”
显然贺奕南的嘴还没那么快,苏布对敬云安的事儿是一点也不知道。
“秘密。”
说话间,手机叮叮响过两声,屏幕亮起了条幅通知。阎弗生立时低头查看,随即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我靠,有问题!”
苏布衣服都不想换了,立时冲过来,企图看他的手机。
然而阎弗生直接伸出大长腿将他挡住,“麻溜儿地给我滚。”
“卧槽你大爷阎弗生,你个龟儿子竟然敢瞒着我勾搭麻辣教师!”
不得不说,苏布这死小子别的不行,在男人那些事儿上雷达无比敏锐。
但阎弗生暂时不想让他知道敬云安的存在,只得胡编乱造一通将他打发了。
然而苏布显然不信,三步一回头,两步一诅咒地进了屋换衣服。
阎弗生点开那个通知,直接跳到聊天界面。
「你已经添加了Y,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对方并没有发任何东西,界面上只有一行提示语。
阎弗生直接现拍了张怼脸帅照,甩过去,并发了句:“免得你等会儿憋不住,又撸不爽,不必言谢。”
十秒钟过去,对面毫无动静。
阎弗生轻敲着手机侧边,双唇轻抿又张开,发出百无聊赖地“啵啵”声。
直到苏布换完了衣服,从里头走出来,“话说,我那北卧租出去得比较我想象中要快,而且还是个不差钱的租户,就是要求有点奇怪。”
半晌左上角都没有出现“对方正在输入”标志,阎弗生退出界面,随口问了句:“什么要求?”
“要一张很大的桌子,还要不透光的窗帘。”
“那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他连房都没看,只让我拍了张洗手间的照片后,就立马付了定金。”
苏布拧眉,“虽然我很喜欢这样给钱痛快的租户,但是连房都不看一下,还要不透光的窗帘,就……莫名有点诡异。”
阎弗生锁了手机,意兴阑珊地答:“八成是个昼夜颠倒见不得光的职业。”
“见不得光……”
苏布眉毛一挑,眼睛瞬间睁大,“难道是个鸭?”
“难怪啊,年纪轻轻就出手那么大方,还不一点也在乎居住环境怎么样,同租室友好不好相处,感情别人才是那个要担心的人?”
连租户是什么人都没搞清楚,就敢往外出租房间。
阎弗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昼夜颠倒‘见不得光’的不一定就是MB,还有可能是码农,赶稿人,甚至是卡海外时差的操盘手……”
“哦,也是啊,”苏布摸了摸下巴,觉得有道理,“但,万一是个杀手……”
懒得再和他瞎扯,阎弗生从沙发上起身,“对,就是杀手,还是喜欢犯连环案的极端杀手,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阎弗生便转身朝玄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