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过钱后,阎弗生瞥了眼账单上各个菜的价位,这才真切地明白了,先前敬云安那句“不能看表面”的真实含义。
不过,菜的味道很好,师傅的手艺和店内的服务确实值得上这个价,阎弗生将小票捏成一团,扔进了墙角的垃圾桶里。
走出店门,他转头看向街边。
路灯下,那人一手插兜一手夹烟的背影映入眸中,得体的西装包裹着高挑的身躯,侧边的衣褶从肩胛顺下,由宽到窄地收在腰间,勾勒着男人成熟且曼妙的腰臀曲线。
不时有青白的烟雾自腰侧及唇边荡出,飘散在舒缓的夜风中,给本就引人遐想的背影,更添出一份迷蒙的诱惑。
阎弗生越看越感到心痒不已,忍不住抬脚悄悄朝对方靠近,走到背后时伸出手,试图从其身后穿过手臂而揽上对方的腰身。
然而不知是敬云安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还是早先便有防备,插兜的手向后一抽,手肘直接顶在了阎弗生的胸口,将意图不轨之人给推开了。
“啧,”阎弗生失望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玩味,“敬教授是天生对我有感应雷达,还是专门为我在背后长了眼,这么小心翼翼都能被你察觉。”
敬云安在他要摸上自己的手臂前,收回了手,深吸了口另一只手中的香烟后,说:“不巧,学生时代练过两天防身术,虽然年久失修大多数时候不灵,但唯独有歹徒靠近时,会特别显灵。”
阎弗生哑然失笑,“您这是防身术还是巫术啊,时令时不灵的。”
“说不好。”
阎弗生再次轻笑,从路沿石上走下,转到他身前,“依我看,既不是防身术也不是巫术,是妖术,迷惑人心,摄人阳魄,取人精魂的邪恶妖术。”
焰红因抽吸在两指间一瞬明灭,敬云安微微垂眸望着他,夹烟的手略微挪开后,盈满唇齿的烟雾便被直直地吐到了对面人的脸上。
阎弗生下意识眯起了眸,隔着睫羽的淡影与烟雾的迷蒙,目光死死地盯在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
晚风清幽,片刻便将缭绕的青烟吹散。
然而狂热的躁动却因此腾起,只见阎弗生眼睫一掀,手便瞬间伸出落到了对面人的颈后,虎口紧扣着他的腺体将人拉到了跟前。
敬云安的动作也丝毫不让,拇指几乎同时压在了对方突起的喉结上。
掌心的温度自颈后熨烫着敏感的腺体,拇指的力道自喉间挤压着脆弱的喉结。
短兵相接,难分伯仲,势均力敌的二人在无声中互相压制,彼此威胁,将濒临毙命的痛苦与不安,毫不留情地倾注到对方身上,逼迫着另一方投降。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在死寂的沉默与较量中被一点点拉近,喉结的软骨因挤压而变形,气管的缝隙越来越狭窄闭塞,疼痛与窒息侵袭着咽喉与肺腔。
然而阎弗生却仍旧分毫不退地向前贴,扣在对方后颈上的手掌也在不停收拢,食指的骨根用力压在那人隐有隆起之兆的腺点上来回碾搓。
渐渐急促的气息自敬云安的鼻间溢出,喷在阎弗生那因窒息而泛红的脸颊与发白的嘴唇上。
最后一缕微凉的夜风自中间穿过,四片唇瓣在一瞬的轻触后,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了一起。
阎弗生嘴角勾起,憋红的面颊上荡起一抹狰狞而病态的笑。
唇瓣交叠,舌尖不安于内,在压抑中闯过对方那充盈着德顿烟味的齿关,撩拨起对方的暖舌。
齿尖因而下压,刺痛传来,阎弗生眉头霎时紧拧,将要退出之时,用力地反咬了一口,锈味蔓延,鲜艳的红色晕染过两个人的嘴唇。
“咳咳咳咳……”
撒开对方的后颈,挣脱喉间的钳制后,阎弗生克制不住地用力咳嗽起来。
喉管处的涩痛与不适逼得他不停干呕,眼角因痛苦而泛了湿。
而一旁捂着后颈,扶着身后路灯的敬云安并没有比他好多少,明明未被挤压喉管,却面色泛红,额角甚至渗出了一层薄汗。
他不停地做着深呼吸,按摩后颈,试图稳下躁乱的心绪与攀升的体温。
身旁传来的咳嗽声剧烈而痛苦,敬云安朝不远处瞥了一眼,抖着右手从兜里掏出烟盒,叼出一根后连忙点燃,接连深吸了三大口。
烟雾入肺,经血液涌向大脑,立时舒缓了狂躁不安的神经。
有刺痛自唇边传来,他直起腰身,用手背擦了下嘴角,鲜艳的血色清晰地昭示着,那色胆滔天的狗东西都快要死了还不忘咬破他的嘴。
敬云安看着那抚着喉咙,边咳嗽边朝自助贩卖机走去的身影,懊悔自己刚才怎么没再使点劲儿把他给掐死。
哐咚一声闷响后,阎弗生拧着眉头从取货口中,掏出了那瓶他鲜少会喝的矿泉水,拧开盖子就往嗓子眼里倒。
接连吞咽滋润过不下十回后,他才稍微缓过了一点,然后攥着瓶子转身朝那路灯下的人看去。
敬云安正在垂眸点燃起今夜的第三支烟,嘴角的血迹在昏沉中透着一股残败而妖冶的美。
见状,阎弗生立马感觉咽部的疼痛与不适减去了大半。
他拎着瓶子,走到敬云安身边,看着他略带濡湿的鬓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你不该招惹我的。”
敬云安冷冷地瞥向他,“到底是谁先招惹的谁?”
咽喉处的不适因说话而愈发强烈,阎弗生轻咳着再抿了口水。
见敬云安因他的痛苦而面露幸灾乐祸,阎弗生嘴角的笑意始终没有落下,他用手背抹了下嘴唇,望着那因水而晕染开的嫣红,笑容愈发得瑟,语气也十分欠扁,“值了。”
收到了一个冷漠的白眼后,阎弗生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朝街边一按。
不远处的车锁灯忽闪过两下,阎弗生朝对方撇了下头,“走吧敬大教授,送你回去。”
“不必了。”敬云安吸了下手中的香烟,并不打算上他的车。
阎弗生倒没有着急,“怎么,是怕我继续对你动手动脚,导致你一个把持不住彻底失控,被我占了便宜去?”
“呵,”敬云安冷笑了声,“你对自己未免太有自信了,而且,咱俩到底谁占谁的便宜,还真说不好。”
“哟,挺大口气,”阎弗生十分不屑,“我还真是从没见过能从我手上占了便宜去的人。”
“不用对我行激将法。”
“我行什么激将法,我是在陈述客观事实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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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弗生在他淡淡的目光中耸了下肩,一脸的不以为然。
敬云安知道他是在故意行激将法,却还是直起了靠在路灯上的背,转身朝路边的黑色越野车走去。
见状,阎弗生立时在其身后扬起了嘴角,拧着瓶盖快步走向驾驶位。
敬云安从不在别人的车里抽烟,阎弗生也从不允许别人在自己的车里抽烟,然而他并没有掐灭,他也没有制止。
车门关闭,隔绝了夹杂着淡淡玉兰花香的夜风,德顿烟那浓郁醇厚的气息瞬间将四下塞满。
顶灯熄灭,车厢昏暗,密闭的空间让人不自觉的心生遐想。
好在车子启动后,瞬间亮起的仪表盘与显示屏灯光,打破了那短暂而微妙的静谧。
车头转出停车位时,敬云安不知是出于习惯,还是实在不愿和对方处在同一密闭的空间里,主动按开了副驾的窗户。
望着他如之前那般将夹烟的手搭在窗外,阎弗生嘴角轻抿了下,“往哪儿走啊,敬教授要是没得方向指,我可有的是。”
“送我去K大。”
闻此,阎弗生眉头一挑,“怎么的,防我啊,怕我知道了你家住哪儿后天天在门口堵你,还是怕我待会登门入室让你失身啊?”
敬云安送了他一个嫌弃的白眼,“我车在学校,明早还得开。”
“打个车就是了,你还差那两分钱车费?”
“差。”
阎弗生侧头看向他,“还真是在防我啊。”
“也是,像我这么帅气潇洒,风流倜傥,器大活好的优质Alpha,是个功能正常的男人见了都忍不住腿软,更何况敬大教授这样急缺精魂阳魄修炼的千年魅妖。”
听到这称呼,本来不打算搭理他的敬云安忍不住嗤笑出了声。
“承认吧,”阎弗生打了方向盘,转向往K大走的路,“你就是害怕自己待会儿把持不住,放我进门。”
“哼,”敬云安深吸了口手中快要燃尽的香烟,开口时,有烟雾自他的唇齿间溢出,“既然好不容易修炼了千年,可不能在临门一脚毁了修行。”
阎弗生好整以暇地转头看向他。
敬云安朝窗外弹了下烟灰,“毕竟修炼讲究集天地灵气,收日月精华,若是急于求成,不小心吸错了魂魄,吸了个浑浊污秽,罪恶滔天的孽障,岂非要堕入魔道,功亏一篑。”
“不必煞费苦心地试探了,这点分寸我们修行之人还是能拿捏的。”
听他这么说,阎弗生忍不住笑了起来,“没听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嘛,入我魔道有什么不好,没那些个陈规陋习,自由自在,为所欲为。”
“再说,你六根不净七情不舍,眼角眉梢全是欲念,根本修不成仙儿,注定是我魔窟里的人,何必费那劲。”
吸过最后一口烟,敬云安用两指掐灭了烟头,朝前方渐渐进入投掷范围的街边垃圾桶瞄准,在即将转弯的瞬间,用力一扔。
“当”的一声轻微声响擦过耳际,随着拂过的晚风迅速朝车后飞扬而去。
敬云安嘴角满意地勾了起来。
你和我,到底谁是道,谁是魔,不到最后,谁又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