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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17章 恶犬

作者:康岁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说起来,阎弗生的牌,还是当年被一北方大哥带会的,那段时间他过得浑浑噩噩,除了上工挣口粮外,几乎天天都在打,所以牌技突飞猛进。


    但是出国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扑克牌,一直到今日再度捡起来。


    已经有些生疏了。


    阎弗生摸了摸被挡回来的一套K,默默在心底轻叹了口气。


    上家再次发了小牌,他顺势而上,这一次敬云安没有再做令人看不明白的操作,只是顺了一把牌。


    皇帝似乎很吃这把风,出牌出得毫不犹豫。


    牌局进行到中段,早先亮明身份的平民显然已经有些后劲不足,阎弗生只得趁机堵上破口,然而却被敬云安给打死了。


    阎弗生的牌面不小,这样毫不犹豫地将他拦在皇帝之前,明显是侍卫的操作。且他立时发出小牌的操作,也恰恰证实了他的猜想。


    到此地步,阎弗生基本可以断定,敬云安非我族类,歹心明显。


    只是皇帝似乎并不怎么吃敬云安的小牌,但为防被堵死后路,皇帝只得拆牌,后面两个玩家立时跟着出牌,牌面中规中矩,瞧不出漏洞。


    阎弗生瞥了眼敬云安的侧脸,然而他半垂的眼睫,隐在缭绕的青烟之后,看不出半分情绪。


    于是他便再次发出大牌,将后续的顺风路给堵死。


    这一次敬云安没有出手,但到底是因牌面太大制约不了,还是另有所谋,阎弗生一时看不穿。


    皇帝明显有点头疼,思索许久后,带上了大王。


    大王牌无敌,全体PASS后,皇帝再发牌,然而皇帝的小牌基本都已发完,这意味着他若是顺到风,就会跑。


    阎弗生眉头微蹙,坐在皇帝下家的人不知是因牌不顺还是怎的,选择了过牌,抵抗任务再次转到了阎弗生上家,好在对方正吃,直接带上大王走了“头客”。


    队友走了第一后,阎弗生心里瞬间有了底,后续发牌便没有那么多顾忌,直接怼着下两家的敬云安和皇帝开干。


    然而几套牌过去后,位于皇帝下家的,一直被阎弗生当做队友的男人,却莫名压制起了自己的牌,隐隐有将炮口对准他的意思。


    阎弗生眉头微蹙,瞥了眼有点焦头烂额的皇帝后,立时回过了神。原来真正的侍卫并不是敬云安,而是皇帝的下家。


    转变就在眨眼间,阎弗生庆幸自己先前保留了一套王牌,眼下直接甩出去,压死了那人打敬云安的四张K,算是为后者报了一仇。


    见状,敬云安鼻间轻哼,嘴角几不可察地抿了起来,像是在笑他“哟,终于转过弯儿了,还算不笨”。


    那种漫不经心的笑意中,夹杂着几分年上者的游刃有余,莫名令阎弗生感到了一丝不爽。


    牌局至此无比明了,阎弗生后续出得很果断,只是侍卫先前存了太多火力,他实在抵挡不住,只得踩着他的尾风,走了第三。


    牌打到最后,又来到了与先前旁观时相同的场面,桌上再次只剩身为平民的敬云安与皇帝对头较量。


    只是这次敬云安的牌比之前还差,无论再如何算计,也无力回天,在一番负隅顽抗之后,被皇帝打死了。


    不过好在走第一的“头客”是平民,可以保最后的队友,所以这局算平局。


    虽然平局表面不输不赢,但实际皇帝派已经输了,毕竟那般大好的局面硬被拖到了最后,还险些没能跑掉,在某种层面上了来说,就是输了。


    那坐庄皇帝的男人不断地复盘,另外几人和围观者也随之不停讨论,最后一致得出,实在是敬云安的牌摸得太好,加上他又会玩,很难不输。


    阎弗生在旁边看着敬云安那谦虚客套的笑,忽然想起了先前覃榆的话,忍不住在心底暗忖,这何止是难得一见的美人鲛,更是个千年修炼化形的狐狸精。


    这人哪里是牌摸得好,分明是会算计牌,还善于揣度敌人的心理。不能说实在可怕,却也是绝对不能小觑。


    桌面又重新开始洗牌,身旁的人摩拳擦掌,将扑克洗得唰唰作响。


    阎弗生眼睫低垂,瞥了眼桌下那人锃亮不染纤尘的皮鞋,和西裤下被黑色绅士袜修饰得脚踝与小腿,忍不住心头一动,随而换了个坐姿。


    将脚伸到了那两只脚中间,腿也十分不经意地,抵住了另一条修长且线条顺畅的小腿。


    压制感与温热一起传来,敬云安眉心微动,下意识试图移开左腿,然而无果。


    他几乎想都没有想是否是别人的不小心,便将眼神刺向了身旁的阎弗生。


    后者却根本不看他,只托着腮望着桌上渐渐洗码整齐的牌,嘴角噬着一抹极淡却玩味的弧度,且不断将腿朝对方贴得更紧。


    牌洗好后,一行人再次开始摸牌,伸手弯腰之间,腿脚难免会跟着一起动。


    那紧贴之处,自然也跟着来回相蹭。


    敬云安几次试图抽回,都无果,只得就这样被压制着摸完了牌。


    这一次阎弗生做了庄,率先发了牌,敬云安在他的下家,不若在上家那样方便搞事,只得先顺着他的风出牌。


    只是这样转过第一回后,便再没了第二回。


    阎弗生发出去的牌自然是看准了自己有后牌可以回收,然而敬云安是摆明了不让他痛快,先以大牌劫他小牌的道,随后再自己发牌改变张数与风向,几次来回,硬是没让他成功发出去那几张坠手的8。


    两人的较量一上来就摆在了明面上,以至另外几个当局者迷的玩家都看了出来,于是敬云安的身份,就这样迅速被确认了出来。


    两个人桌面上斗得不相上下,桌面下更是纠缠不休。


    阎弗生那双无比喜爱的亮皮德比鞋都被踩出了好几块印子,却仍然不松劲分毫,硬将对方困在其中左右无法。


    要不是敬云安实在被逼急,用力往他小趾尖上碾了一下,怕是直到牌打完都不可能逃得出来。


    “咳咳。”


    阎弗生眉头紧蹙,挨得那一脚着实不轻,老半天都还在抽痛,险些出错了牌。


    尽管桌下不算吃亏,可敬云安那心里似乎还是不满意,桌上逮着阎弗生阻来挡去,可是叫他吃了一把苦头。


    若非阎弗生牌面实在太好,且经过上一轮的磋磨后,已经渐渐找回了当年的手感,怕是就要被他围堵到彻底掉链子了。


    最后一套小牌发出去后,引出了几个平民变着法儿地围追堵截,然而阎弗生大王一带,直接杀穿了阻拦,随即便撂下了手中剩余的牌,成为了近三局中唯一一个率先跑走的皇帝。


    饶是敬云安再如何算计,也奈何不了接连几个大王的硬实力轰炸,只能任他在一旁两手空空,笑得满脸嚣张。


    只是让阎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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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感到意外的是,牌打到中后段,侍卫的身份仍旧扑朔迷离,一桌人似乎谁都不十分清楚。直到最后敬云安亮出了仅剩的一套底牌,众人才恍然大悟,纷纷说起自己猜错了人,出错了牌。


    另外几人都以为是他俩默契搭档,故意做戏骗过了他们,但其实连阎弗生都没有想到,和自己同伙的竟然是敬云安。毕竟他最开始那种按着自己往死里锤的架势,实在说不上是演的。


    只能说那小子心机太深,又亏的自己牌够好,才不至于被窝里斗到一败涂地。


    另外几人虽然输了,但瞧着兴致很高,不换人地接连又打了两把后,正是春风得意的敬云安才叫了停。


    “时间不早了,不能再打了,在外面转了大半天,得回去干活了。”


    说着,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下次再聚吧。”


    “难得有缘又投机,咱们拉个群吧,以后一起约个牌钓个鱼啥的也方便。”一身形干练,面相温和的中年男人提议。


    “好啊好啊。”另外两人立时掏出了手机。


    这夹在巷子里的棋牌室,虽然表面不起眼,却是个大隐于市的妙地。


    能摸索到这里的人,除了阎弗生这种偶然发现而光临的顾客,大多是通过各种关系寻来的。且能在工作日的市中心,有这等闲情逸致来摸两把的,自然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俗话说牌桌拓人脉,酒桌谈生意,眼下交换个联系方式拓宽人际,最自然不过。


    敬云安虽然大多数时间埋头做学问,但多结交个人也没什么坏处,阎弗生自然更不必说。


    五个人连同着旁边几个围观的看客也都加了群后,敬云安就先一步离开了牌桌。


    阎弗生这本就醉温之意不在酒的人,不可能独自留下,立时付过服务费,跟在对方的后头走出了棋牌室。


    “我说敬大教授,你走那么快干吗?”


    看着边穿着外套边快步往巷口走,眨眼功夫就要走上大街的人,阎弗生赶紧追了过去。


    “不快点走,万一被恶犬给缠上就麻烦了。”


    “啧,怎么会呢,”阎弗生走到对方身边,紧靠在他的身上,“敬教授这种绝世大美人,吸引的必定是忠犬啊,怎么会是恶犬。”


    “哼。”敬云安一把挡开他试图揽上自己肩膀的手臂,笑得冷淡。


    “就算是恶犬,”阎弗生丝毫不以为然地再次往他身上贴,“敬教授这种八面玲珑的手腕,必定分分钟驯成忠犬啊。”


    “说笑了,我哪有手腕,况且,”他转头看向阎弗生,“有些狗,有狼的獠牙,兽的野心,永远都不可能被驯化。”


    闻声,阎弗生嘴角抿起,朝对方再靠近几分,“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


    “不用试,”敬云安脚步微顿,“数据证明,这样的狗,遇上只有两种法子:要么躲,躲得远远的,要么,杀。”


    车流来回穿梭在城市的街头,轮毂碾压过道路的欻欻声,似春日里难得的暴雨,猝不及防地锤进干涸的麦田。


    小巷像一条天然的避风港,将一切纷繁嘈杂,疾风骤雨都拦在两侧的高墙之外。


    巷中驻足的二人,对视长久,直至迎临巷口的那盏路灯燃起,打碎了昏暗的静谧。


    阎弗生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那双眼眸,声音难得起了几分正经:“一起吃个饭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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