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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9章 跟踪

作者:康岁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银色的RX车身在黄昏时分并不起眼,阎弗生头一次如此低调地出现在人堆里。


    距离下课铃声响起,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然而他的目标始终没有出现。


    阎弗生忍不住再次掏出手机,重看过对方今日的课表,确认只有那一堂课之后,手指有些百无聊赖地在方向盘上弹敲起来。


    K大有好几个出入口,阎弗生正蹲守在上次那人离开的西门,望着门口不断进出的学生,他有点担心对方今日会不会换了出口。


    正在他心神渐渐焦躁之时,手机突然来了电话。


    他不怎么耐烦地接了起来,“喂。”


    「哎呀,这口气,难道是小的打搅了您的好事儿?」贺奕南那殷勤又贱嗖嗖的声音传来。


    “啧,没事我挂了。”


    「哎等等别急啊,我就是想问你,上回拜托您那事儿……」


    “Sabrina已经收到他的文件了,她整理后,我会抽空看的。”


    「得嘞,您办事小的放心……」


    “把舌头屡直了说话。”阎弗生皱了下眉。


    「好嘞,」对面立时换掉了那副狗腿子的腔调,「话说,你最近是怎么惹到苏小少爷了?」


    “没什么。”


    大门内驶出一辆外形相似的轿车,阎弗生向前伸头,试图看清车牌。


    「没什么?没什么他那么生气,在我耳朵边上编排你好几天了都,你不是不知道他最近不太顺,心情不好,你就不能稍微顺着他点儿?」


    苏布离家出走后,不仅被断了资金,还被没收了所有财物,除了他外祖父当年记在他名下的一套房子外,可谓是身无分文,故而才有了先前出租房间的无奈举动。


    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养尊处优日子的小少爷,自然受不了如今的落魄,尤其苏布还是个特别爱面子的人,他们这些个人的圈子再大,几天过去后也基本都传开了,苏布自然心情不好。


    于是就三天两头借酒消愁愁更愁,酒不能解就转去寻人暖被窝。好不容易寻到一新鲜可口,身条清爽又合眼缘的男大,却被阎弗生给捷足先登了,他能不上火吗,简直想起来就心塞眼热,恨不得痛殴阎弗生三百回合。


    但阎弗生这几天可谓是半分愧疚都没有,毕竟追根究底起来,苏布如今的遭遇,也是他咎由自取。


    说起来,苏布其人在“那事儿”上,简直就是Omega版本的阎弗生,但也仅限在开放与贪玩的程度上,毕竟阎弗生那支配与作弄人的功夫,不是人人都能学得来的。


    不过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的人生理念与准则,可以说被他实践得淋漓尽致。或许也正因此,二人才能臭味相投地做了这么多年朋友。


    只是,这种不羁放荡爱自由的洒脱与快乐,落在苏家父母的眼里,简直就是家门不幸,道德沦丧,不堪入目,天都要塌了!


    苏布贪玩不学无术,苏家夫妇其实一直都知道,毕竟恶果都体现在了成绩上,所以二老为其前程计,一早就送他出了国。但二老并不知道的是,宝贝儿子的私生活竟是那么的混乱。


    虽然从前也偶有耳旁风刮过,但由于苏布太会装纯扮乖,所以苏家夫妇并不相信。


    直到那日,一封匿名信出现在夫妇俩的信箱,那又厚又“活色生香”的一沓照片,直接将苏老爷子干进了ICU里。


    以至好不容易度过危险,转到普通病房后,苏老爷子不仅连夜禁足了儿子,还给他安排了联姻,要他赶紧嫁给很早之前就提议过的人家。


    苏布自然不愿意跟连面都没见过的人草率结婚,于是就跳楼逃出了家,沦落到了如今这等身无分文,被人看笑话的日子。


    说起来,当初他离家出走生怕被抓回去时,还是阎弗生帮他躲过了“追捕”,所以才有了他如今虽然有点小拮据,但不必回去被迫嫁人生娃困于灶台与毫无感情的男人之间,连坐牢都不如的自由日子。


    阎弗生认为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若真要细论,苏布欠他的,又岂是一个男大的屁股就能偿还的。


    只能说苏布这小子,太不知好歹。


    “他不痛快那是自找的,要顺你顺,我才懒得惯着他,谁让他当初在爹娘面前那么装,要我说,这人呢,有时候就得活得真实点儿,否则哪天给自己挖坑埋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要他说,真应该谢谢当初给苏家父母寄匿名信的人,狠狠撕下了苏布那虚伪的遮羞布。


    「你以为人人都能跟你一样潇洒,苏家二老都什么年纪的人了,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啊。」


    “所以就要把宝贝儿子送给一个连长几条腿都不知道的人当免费玩具,逼得人跳楼逃跑了呗,还真是‘宝贝’,”阎弗生不屑冷嗤,“要我说,这种连孩子天性与最真实模样都不能接受的父母,就不配活在世上。”


    「啧,你这话也忒难听了点……」


    “难听就特么对了,再说苏布爱玩怎么了,你情我愿,男欢男爱,他一没插足,二没染病,整天小心翼翼一个月跑三回医院,比谁都害怕怀孕出事儿,就周期来了纾解纾解怎么了?谁规定了人这辈子只能守着一亩田犁,逮着一头牛使啊,谁还不是那事儿的产物了,至于那么洪水猛兽的吗?说白了就是自己能当婊子,别人必须得立牌坊,就是虚伪,就是龌龊!”


    贺奕南算是听出来了,这祖宗这会儿的心情十分不爽,自己算是撞在枪口上了。


    「是是,你这话糙理倒不糙,不说这个了,你等会儿过不过来啊?听说isen新换了个DJ团队,超带劲儿,要不要去溜一圈?」


    阎弗生瞥了眼腕表,从他来到这会儿已经过去了45分钟,然而门口除了学生,连个鬼影都没有,估计人早就走了。


    阎弗生这些年从没有等谁等这么久过,心里有点倦,更有些窝火,听到贺奕南这么说,就心思顺势应下,谁知一抬头,正好看见了那辆熟悉的四个圈。


    细瞅车牌,可不就是自己要等的人吗。


    瞧见那车驶出大门后,朝反方向开去,阎弗生立时发动车子跟上,随而不顾贺奕南的懵逼,撂下一句“待会再说”后,挂掉了电话。


    因着某人在里头耽搁了许久,这会子正好赶上了下班高峰,路上往来的车辆有些多。即便阎弗生明目张胆地贴屁股,都有被人横插一杠的风险,更何况现下东躲西藏。


    其实换了车后,他本不需要这样小心翼翼,但不知怎的,阎弗生总觉得,在此人跟前,自己必须得多打起点精神。


    好在转出大学周围的街道后,路况宽松了许多。阎弗生跟着对方转向晞晖路,一路朝着住宅区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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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对方将车停在小区门口,阎弗生立时在路口踩了刹车。


    那人拎着包和外套下车后直接走进小区,阎弗生就抬头瞥了眼小区楼房。


    瞧着像个中档小区,楼体的标牌倒是设计得挺典雅,名字也透着一股墨水味儿,“九亭诗韵”,莫名让他想起了先前那家酒店。


    阎弗生忍不住皱了下眉。


    坎海是座无比繁华的大都市,光市中心区就分成了三小区,阎弗生常年活动在市中三区,对其余区域虽不陌生,但了解不深。


    比如此时所处的香湖区,虽然拥有本市及全国最好的大学,但他却知之甚少,对于眼前这座中档小区的房价更是不清楚。


    只觉得,敬云安这么年轻就成了K大教授,必然是有几分本事的。这样的人才走到哪儿都不可能被亏待,而眼前的小区对他来说,有点不够格了。


    不过好在环境看着还不错,阎弗生也就没那么瞧不上了。


    临时停驻的车子忽闪了两下,那人如他所料地再次返了回来。


    阎弗生定睛朝门口望去,只见方才还西装革履,满身儒雅的人,这会俨然已是皮裤红衫,发丝披肩,举手投足间,那是掩不住的张扬狂放,魅惑撩人。


    “操。”


    阎弗生望着那站在车边低头点烟的侧影,忍不住感叹出声。除了自己,他还从未见人能将皮裤穿得那样蛊惑与性感过。


    视野中,那被紧紧束缚且修饰得两条腿又长又直,反衬得臀部愈发挺翘圆润,行走之间,红色的花衫下摆随风浮起,隐隐约约的弧度,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惑。


    哑光的皮质少了几分亮皮的浮夸,却莫名多了些不可与人说的风骚,叫人瞧着不禁腹热心煎,蠢蠢欲动。


    眼前的弧线消失之时,车门被关闭的咚声隐隐传来,阎弗生不知怎的,突然忍不住在车里笑了起来,那笑中,夹杂着几分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无奈与恼火。


    雾紫挟橙的晚霞渐渐染上深蓝时,暮色来袭。


    红色的车尾灯在视线中徐徐向前,道路两边的路灯依次亮起时,那人的左手伸出了驾驶座的窗外。


    带着黑金滤嘴的烟杆儿被两根修长的手指轻夹,城市的夜风摧着燃烧的焰头。


    灰烬掉在车轮之下时,隐有几抹星点迅速熄灭,朦胧的烟雾在夜色中缠绕着手背的青筋,直到被周围一闪而过的车笛声,打散在霓虹深处。


    阎弗生望着那只手或收回,或伸出,烟杆也在抽吸之间,变得越来越短。


    直至仅剩尾部的黑金色滤嘴,带着未捏尽的火焰,被抛弃在路边,溅起一瞬的火花后,消失在车海之中。


    于是,车子终于到达了它的目的地。


    半春路十字街的灯红酒绿,让人眼花缭乱。


    那人却在一片喧哗与躁动中,无比清醒地走进了那间仅限Alpha进入的CLUB。


    三十分钟后,他满身大汗地带着那个身量丝毫不输于他的男人走出来,双双上车,驶出十字街,再次开向那家名为与汀兰苑的四星级酒店。


    阎弗生望着车子在门口停了三分钟,而后二人发丝凌乱地下了车,走进酒店大门,走向一夜的意乱情迷。


    那声“不吃Alpha”仍旧回荡在耳际,可这次,他却真真地看清楚了另一个人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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