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仍如过去一样,维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
自从那日他们从东县回了京城后,晏青竹一连多日都未见到宏升了。
她不在鹊桥仙的日子里,这生意着实有点下滑,来预订的人都少了半成,晏青竹眼下也正筹划着如何使鹊桥仙的生意好起来。
顾不上担心燕鸿声,只是她也派人去了几次魏府,但回来的人都告诉她,“无事,让他不要担心。”
可她总担心有大事发生。
朝野上下,都将北离公主要嫁给太子的事传遍了,但陛下迟迟没有下旨,不只是在等什么。
东宫
“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魏伯宁对燕鸿声说道。
“如果还能回转,父皇想必不会让这留言四起,或许他是嫌北离给他的筹码不够。”
知父莫若子,果不其然,圣旨一直未下,北离人倒是先坐不住了,派了北离的使臣,美其名曰是要朝拜南燕,实际是派人亲自来谈这婚事。
北离使臣要来访的事,不日便传遍了京城,朝堂上皆无人愿接这烫手山芋,太子和皇帝,他们谁也不想得罪。
尽管是个岌岌可危的太子,可是,皇家之事,谁有说得准呢?
接待了使臣,明摆着是要给太子难堪,僵持不下之时。
裴申却站出来说道,“接待使臣,自古既为彰显大国礼仪,又能凸显国之荣耀,此等要事,理应礼部一手筹办。”
此话一出,众臣附和,这担子自然就落到了礼部侍郎王朗明的头上。
这消息传到东宫之时,王殊与魏伯宁皆在东宫。
王殊听罢,便道,“殿下,此事我定会让家父帮助殿下从中说和。”
燕鸿声示意道,“不用,裴申这是借机试探我与你的关系,切莫中了他的道。”
“此事,就此作罢,你们不要插手。”
燕鸿声让他们退下后,自己独自坐在大殿里的台阶上,想着过去种种,他不禁苦笑,父皇或许从前是将他当作亲子的,可什么时候自己让他感觉到了危机。
他不再把自己当作儿子,而是当作了对手。
他从未想过当太子,抑或是那九尊之上的人。
还不如做那寻常人家的父子来的痛快。
他突然想晏青竹了。
鹊桥仙
虽说是生意比不上从前,倒也算不得清闲,晏青竹还是在前院忙前忙后。
就是这时候,她看到了站在店外的宏升。
他看起来很是疲惫,或许是太子为难他了,宫里的事看起来有些棘手。
晏青竹想着,她叫来海棠,“海棠,这家人的府里的花,记得不要菊花,这府人家,则是有人花粉过敏,你两边都要注意一下。”
海棠也注意到了宏升,悄悄的说道,“这儿有我呢,你放心去吧,小姐。”
晏青竹才出了店,走到他跟旁,“你。。怎么不进来。”
“我看你在忙,担心打扰到你。”
晏青竹觉得他有些奇怪,许是心情不太好,便说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晏青竹拉着他的手,就往西面的街上走。
燕鸿声紧握回去,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他的心跳不自觉的加速,他看着走在前面的晏青竹,她的笑声,她的衣摆都在他的心头摇荡。
一路上,燕鸿声都默不作声,晏青竹还以为他是遇上了什么大事,心情如此低沉。
但这倒也是个大事,是终身大事。
燕鸿声跟着晏青竹,看她带着自己,向着城楼的方向走去。
他本想出声提醒,城楼他们应是不能上去的,但转念又想,大不了借用一下自己太子的身份,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可到了城楼底下,驻守的士兵竟并未出声阻拦,他们很顺利的就上去了,他正想问晏青竹,便听见她道。
“过几日便是七夕灯会了,所以近日城楼特许开放,你应该没来过吧?我也没来过。”
其实,燕鸿声经常来,但他看着晏青竹说道,“嗯,从未来过。”
上了城楼,上面很是热闹,多的孩童在上面嬉戏玩闹。
晏青竹拉着他来了个人少的地方。
“看,从这里望去,能看到整个京城,那些都是你守护的万家灯火,现在有没有觉得心情好了一点。”
燕鸿声并没有看向万家灯火,而只看见了一人的灯火,他注视晏青竹的眼睛,良久没有说话,盯得晏青竹有些不自在。
她转过头去,面向京城。
燕鸿声便也随着她看向前方,这个地方他经常来,却从未有过今天的感受,从前他觉得这里只有禁锢,是禁锢着他的重重枷锁。
这里的规矩也都如锁链一般,限制他的一举一动,可今日,他的确看到了万家灯火,尽管仍是白天。
燕鸿声嘴角微微一笑。
晏青竹看着他,“终于笑了。虽然前路万难,但是有我们陪着你呢。”
晏青竹笑着看着他。
燕鸿声转头,“嗯”。他暗暗下定了决心。
“七夕灯会是什么时候?”燕鸿声继续问道
“笨啊你,七夕灯会自然是七夕晚上了。”晏青竹笑道
燕鸿声没有理会她的嘲笑,而是一本正经的说道,“七夕灯会,我想和你一起,那日我有件重要的事想和你说。”
晏青竹听了这话,再长的反射弧,也要反应过来了,“七夕?和我吗?你确定?”
“确定,你不愿与我一起吗?”燕鸿声的神色流出些许的暗淡。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等晏青竹说完后半句,燕鸿声便紧跟道,“好,七夕那日,我来鹊桥仙找你。”
晏青竹不忍拒绝,便答应道,“好”
眼看着燕鸿声的笑意浮在了脸上,晏青竹觉得,这剧本好像不太对啊,明明是事业型女主,怎么有点往恋爱剧发展了。
嘴上便称,突然想起鹊桥仙还有要事,改日在陪他,转身溜之大吉了。
燕鸿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的笑迟迟不下。
鹊桥仙
“完蛋了,海棠,宏升好像要和我表明心意了?”晏青竹跑回鹊桥仙,便大叫着海棠。
海棠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急着跑了过去,“什么?小姐,你们还没互通心意啊。”
“海棠,我们就是普通朋友,你不要瞎说。”
一听这话,海棠便在一旁冷静分析,“小姐,你这就有点自欺欺人了,我都看出。。呜呜呜。”
晏青竹不等海棠说完,便捂住了她的嘴,还在她耳旁威胁道,“海棠,你到底是谁家的?”
海棠用手比着发誓,晏青竹才松开她,“好吧,小姐,那你自行决断吧,不管你了。”说着,海棠便继续去忙了。
晏青竹也没心情在管前院的事,灰溜溜的回了后院。
坐在屋里想着,这可如何是好,宏升真给他表白了怎么办,等真千金荣归故里后,发现自己连老公都帮她找好了?
晏青竹翻身躺在床上,滚来滚去,大叫一声,“啊啊啊啊啊啊”
思来想去,都无从下手,干脆到那天直接拒绝好了!
晏青竹想到这儿,忍不住心里有些酸楚,自己深藏一身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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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还不舍得拒绝他,可转念一想活着比什么都重要,男人什么的,去他的吧!
晏青竹想通了之后,又果断恢复了之前的干劲。
趁着七夕将至,她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次日,她早早的便梳妆打扮好后,来了前院,让海棠拿着锣,在门外敲着,看着人差不多了,她才出门说道,“今日,我们鹊桥仙,新增一个有趣的生意—相亲。”
说着,晏青竹拿着她早先就准备好的横幅展开。
街上的人激烈的讨论着,人群中有人大声问道,“店主,你这相亲是什么意思啊,我们怎么从未听说过。”
“所谓相亲,就是为各位还未婚嫁的男女双方,寻个机会相看相看,看上了自然就可以成亲了。”
“那不就是媒婆吗?”
“非也,非也,我们讲求的是两情相悦,是要男女双方都满意的。”
晏青竹又补充道,“凡是在鹊桥仙相亲成功的,只需再加一两银子,鹊桥仙便为其承包昏礼的筹办。”
一听这些,下面的人便有些站不住了,毕竟鹊桥仙所办的昏礼在京城也是小有名气的,谁家的姑娘不想在鹊桥仙办场昏礼。
晏青竹见状,又说道,“首次开张,十个名额,只需一两银子,鹊桥仙包准相到您满意为止,只接十人,先到先得。”
一经说出,本来还在论长短的人们,便陆续的进去详细的问着情况。
晏青竹便招呼着店里的人登记,自己则功成身退,在后面躲个清静。
此事一出,鹊桥仙的生意倒是比往日又上了一个台阶,但是也惹来不少麻烦。
不少媒婆找上门来,甚至当街辱骂,说她这个店主,年纪轻轻的,便上赶着做这生意,也不嫌臊得慌。
晏青竹自是充耳不闻的,她好歹也是21世纪来的,怎么在乎如此的骂名,况且,他们还不知道21世纪,这个行业可是风生水起呢。
虽然她不在乎,但是这几次三番的过来挑衅,着实不利于鹊桥仙的门面,但她也不想赶尽杀绝。
于是,趁着,某天傍晚,晏青竹偷偷找上了这闹事的媒婆中的李婆,她资历最老,京城多的是高官显宦叫她说媒。
刚一进门,李婆便将她往外赶。
晏青竹便站在门口说道,“李婆,我并非要与你们抢生意,我正是要与你来做笔生意,我自知您对京城的小姐,少爷们的信息最为熟悉。因着,特意来请您出山。”
“晏店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那座大庙,我可供不起。”李婆讽刺的说道。
“李婆,我请你来负责我鹊桥仙相看的生意,所得银钱,与您五五分成,你看这样可好。”
李婆一听,态度便缓和了不少,近日,鹊桥仙确实抢走她不少生意,与她合作,倒也不失一幢好事。
顿了顿,李婆竟说道,“我有个条件,店主您答应了,我便与你做这生意。”
晏青竹拧眉,问道,“您说说看。”
李婆道,“我去可以,但定要带上我的那些老姐妹,至于银子,我只要三分,剩下的两分,你就留给他们当作工钱。”
晏青竹本以为她是对所得的银两不满,不曾想倒是她小人之心了。
她痛快的答道,“一言为定。”
话毕,晏青竹拜别了李婆,回了鹊桥仙。
到了鹊桥仙门口,晏青竹走到那座情人桥上,今年的七夕的灯会,好像是那家新开的酒楼办的,桥上的装饰也陆陆续续摆了上来。
她走在桥上,想起了宏升。
她掐灭心中的火苗,不断的提醒自己,不可耽与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