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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

作者:范月台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71


    第71章


    ◎你来做这个,你老公知道吗?◎


    薛小海出去流浪的这三天里,从早逛到晚,精力耗尽,睡得很熟。


    平日她早上七点就准时起来,要吃饭要喝奶。


    如果爸爸还没起来,她就自己从儿童床上下来,抱起空奶瓶,又爬到大床上,手指扒开老父亲的眼睛。


    老父亲还不起,她就大声唱歌,早上她最喜欢唱《茉莉花》。


    一句嘹亮不成调的“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又香又白人人夸。”一飚出来,周斯衍瞬间惊坐起,老老实实去给她冲奶。


    现在都八点多了,薛小海还没要醒来的趋势。


    周斯衍坐到床边看她,用湿纸巾轻轻擦她软乎的脸,孩子的脸很圆,像正午的太阳,又像十五的满月。


    肉嘟嘟的还没长开,尚未出现轮廓,但眉眼的神色形态,却和薛屿一模一样。


    这种相似感难以描述,母女俩像到什么程度呢,只要这娃一出现,大部分人都能认出这是薛屿的种,啧声调侃一句:简直和她老妈一个德行。


    周斯衍又给薛屿打了电话:“薛屿,我觉得也不是非走不可了。”


    “啊,又不走了?我这都准备好要过去接你了。”


    薛屿和默里马不停蹄赶路,听到这话,她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缓气。


    周斯衍:“小海确实是暴露了,整个白塔的人都知道小海的存在。可大家都不讨厌小海,偷偷给她送吃的,稽查部也在包庇她。”


    薛屿擦着满头的汗:“这事闹的。行吧,那你和孩子在家等着,我晚两天再回去,我现在和蓝莓在找陨石晶呢,已经找到一些了。”


    “对不起。”周斯衍的声音里能听出明显愧疚,“是我没看好孩子。”


    薛屿轻松许多:“不要再说对不起了,这不是你的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呢,你不要内疚了,孩子没事就好。”


    周斯衍修长手指轻轻剐蹭孩子的脸颊:“就是我的错,是我太大意了。”


    薛屿知道,小海走失后,最难受最担忧的就是周斯衍了,她道:“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安慰你呢。”


    周斯衍:“我需要你的原谅,你和我说一句没关系吧。”


    薛屿长舒一口气:“对,这事确实是你的疏忽了,你得接受批评。我现在批评你了,然后原谅你了,没关系,下不为例啊。”


    周斯衍心里头好受了不少:“好,谢谢你。”


    “这就对了嘛,不要这么拧巴,好好在家等着啊。不出意外的话,我两天后回去。”


    挂断电话,薛屿看向默里:“好了,默里,我们先不着急回去了。周斯衍说大家好像都不讨厌小海,连稽查部也在包庇她,至今都没人举报她。”


    /:.


    默里从包里取出一瓶水给她:“那你要继续去找陨石晶吗?”


    “对,再找两天,两天后再回去。”


    默里看了眼腕表的电子地图:“那我先去执行任务,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他不需要担心会和薛屿失联,肚子里的孩子和薛屿之间的感应力很强,这种感应力也反馈到他的精神图景中,他能够和孩子一起感应到薛屿的方向。


    他这边的任务紧急,需要去污染区侦察地形,找到适合的潜伏和狙击地点,配合后续火力部队过来清理消灭聚集在污染区的恶兽和恶物。


    “好,那你注意安全,我这边收集好了陨石晶,就过去找你。”薛屿说。


    默里背起两把狙击枪,其中一把还是之前薛屿送的,他往另一侧的小路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薛屿,只是站着并没有过来。


    薛屿一口饮尽瓶里的水,跑过去抱住他,在他唇上亲了好几口:“苦了你了,默里。以后我们去岛上生活,你再也不用执行这种乱七八糟的任务了。”


    “不辛苦。”


    薛屿两只手拢着他的脸:“万事小心,我不能没有你。”


    “好。”


    默里这边不能再拖延时间了,捏了一下薛屿的手,快步离开。


    薛屿在背后看他,心中酸涩,这几个情郎里,最辛苦的就是默里了。


    默里执行狙击任务的地点都是在污染区,她都担心这么下去,两个未出世的小宝宝会不会变异。


    得尽快想办法让默里调离狙击手的职位才行,再拖下去,默里都要生了。


    “蓝莓,我们出发了。”薛屿把趴在她肩头睡觉的蓝莓抱起来,向空中抛动。


    蓝莓美梦被打扰,用尾鳍狠狠拍了薛屿一下。


    薛屿将它搂在怀里:“你真是倒反天罡,居然敢捶我?”


    这些天,她和蓝莓已经找到一些陨石晶了,大部分喂给蓝莓,遇到陨石晶有晶核的,她就自己吃。


    这么一遭下来,薛屿感到浑身精力充沛,精神力成倍式增长。


    这次,蓝莓带薛屿来到一个废弃的石厂,告诉薛屿,碎石底下有很多陨石晶。


    薛屿找到废弃的锄头,不断和蓝莓一起开挖,一连挖到了十块陨石晶,其中有四枚晶核。


    十块陨石晶蓝莓吃了九块,剩下一块说要回去分给老公孩子。


    薛屿鄙夷啧声道:“十块你就吃了九块,剩下一块分给黑眉、蛋糕、小雪、还有小海马和两只小水母?”


    蓝莓:“那咋了?”


    薛屿只吃了一块晶核,留下三块留回去分给老公孩子,说:“我比你负责。”


    蓝莓很嘚瑟:“我比你懂生活。”


    石厂很大,薛屿和蓝莓几乎把这里翻了个底朝天,又找到二十多块陨石晶,其中有十枚陨石晶里都有晶核。


    薛屿徒手掰开陨石晶,把晶核取出来,其中一枚散发幽绿色的光,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纯度如此高的晶核。


    “快吃快吃,这个不要留给老公和孩子,这是最好的!”蓝莓催薛屿。


    为了提高精神力,为了建设新家园,老公孩子们就少吃点吧,薛屿将晶核扔进嘴里,一口咽下去。


    瞬间感受到浑身有一股力量在攒涌,酥酥麻麻,温温热热,很精神。


    蓝莓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和一只小白兔躲在石头后方恩恩爱爱。


    薛屿走过去,拳头一挥:“这下该我捶你了吧,蓝莓!”


    蓝莓卷着小白兔跑开。


    薛屿的拳头砸到巨石上,巨石如生脆的压缩饼干一样爆开,裂成四五块。


    目瞪口呆,这是硬度不小的石英岩,她这才使出了两分力度,就把这么大块的石英岩给干碎了?


    自己的精神力,这是达到了什么程度?


    “不要捶我啊!”蓝莓连小白兔也不要了,快速飞走。


    薛屿揉揉拳头:“你上哪儿去啊,快回来,我不捶你!”


    蓝莓这才悠哉悠哉回来。


    “蓝莓,我觉得我现在力气好大,精神力都快爆满了。”体质和精神力上升得太快,薛屿有些无法适应。


    蓝莓倒是心态很好:“你现在变强了,不就可以玩更多男人了吗,好耶!”


    “好你个头!”


    薛屿和蓝莓又找了一天的陨石晶,也找到不少晶核。


    她没再吃晶核了,全都装起来,如今自己的精神力涨满得太厉害,她都怕再吃下去补充过度会爆体而亡。


    将陨石晶和晶核仔细装好。


    薛屿联系了默里,默里说他这边任务已经结束,可以返回白塔了。


    薛屿和默里在污染区边缘会面,她很担心默里受伤了不告诉她,自己偷偷忍着。


    上上下下摸索默里的身体,哪里都不放过:“你到底有没有受伤?必须要告诉我,千万不能瞒着。”


    “我没有,你不要再摸了,薛屿。”默里被她碰得神情不太自然。


    薛屿两只手不停忙碌,伸进默里的衣服里:“我必须要好好检查,你总是受伤了不告诉我,我很担心的。”


    “这次没有受伤,薛屿,我向你保证。”默里很真诚。


    薛屿摸着摸着,鼻尖一热,流鼻血了。


    默里拉过她,托住她的后脑勺,找出纸巾给她擦拭:“怎么流鼻血了,到底哪里不舒服?”


    薛屿连忙擦掉:“嘿嘿,没事,是你太辣了。”


    默里脸一红:“怎么老是说这些,快点回去,好好做个体检,流鼻血很有可能是被污染因子感染了。”


    “不可能吧,被感染的第一迹象,应该是精神体萎靡不振,蓝莓看起来非常精神呢。”


    薛屿眼睛往旁边瞄,蓝莓已经和蓝环章鱼如胶似漆,相濡以沫了。


    默里:“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我们快回白塔吧。”


    薛屿把几颗晶核分给默里,晶核来之不易,默里只吃了一块:“那你吃过了吗?”


    “我吃了,我吃了很多呢。”


    两人回到白塔。


    薛屿堂而皇之带默里进入蒙巫家中,周斯衍和封启洲后脚也带孩子过来了。


    薛小海自从出去玩了一次,现在每天闹着还想出去,趴在薛屿腿上絮絮叨叨说话:“出去玩,看天空,大家都讨厌我。”


    她爬在站在薛屿腿上,搂住妈妈的脖子,不停亲她的脸:“讨厌妈妈,讨厌死了。”


    又过去抱周斯衍:“讨厌爸爸。”


    小短腿跑得飞快,去抱一下薛小北:“讨厌小北。”


    再抱一下薛小南:“讨厌小南。”


    拉起封启洲的手使劲晃动:“讨厌启洲叔叔!”


    薛屿脸都绿了:“周斯衍,你怎么教的孩子,我的宝宝怎么这样说话呢。”


    周斯衍解释道:“她那几天出去时,遇到很多人,那些人都对她说讨厌她,但又给她很多吃的。现在她以为讨厌是喜欢的意思,只能慢慢矫正了。”


    薛屿抱起薛小海:“我可怜的娃,没文化真可怕。”


    薛小海跑到小北小南面前说话:“天空,还有水,好多好多的水,好好玩。”


    “玩,天空?”小北重复她的话。


    三个孩子凑在一起,叽叽咕咕说着什么,字不成调,却又能交流。


    几分钟后,小北和小南一起拉着薛屿的手:“天空,妈妈,水。”


    薛屿一左一右抱着她们:“说什么婴语呢,妈妈听不懂啊。”


    封启洲紧挨着薛屿坐下:“她们说想要出去看天空,去玩水池。”


    薛屿看了几个男人一圈,又看看三个孩子,提出意见:“我再过两天又得出海运货了,还得去岛上一趟。要不我把孩子带出去玩几天?”


    她把脸贴在薛小海额间:“可怜的几个孩子,生下来这么久都没怎么晒过太阳,也没看过蓝天白云。”


    周斯衍难以下决定,自从薛小海出生后,他尽可能了解育儿知识。


    知道小孩子需要打各类疫苗,可白塔没有任何疫苗,更别说是针对孩子的疫苗了。


    白塔安全区有种根深蒂固的神奇力量,生活在这里的人体抗力很强,耐毒耐药,百毒不侵。


    周斯衍担心,孩子还太小,尚未形成强大的体抗力,离开白塔后会生病。


    封启洲手搭在薛屿的肩上:“我和你一起去,不能只带孩子玩,不带我玩。”


    薛屿目光缓投到周斯衍身上:“你呢,你怎么想的?”


    周斯衍薄唇轻抿,还在犹豫。


    封启洲捏捏薛小海的圆脸:“到底有什么可担心的,你家大胖妞这么壮这么强,自己溜出去三天三夜都没事。这次还有我这个名医陪着,能出什么事啊。”


    “蓝天,大海!”薛小海拉着周斯衍的手指用力晃。


    “那就一起去吧。”


    周斯衍又看向蒙巫:“我以出外勤的理由出去,安全司的一些公务,就只能让你帮忙分担了。”


    蒙巫攒眉蹙额:“不让我一起去?”


    封启洲哼笑:“沉默的丈夫就该演好自己的戏份。所有人都出去了,没人守着后方哪里能行?”


    蒙巫漆黑瞳眸转动,视线落到薛屿脸上询问她的意见。


    薛屿干干笑两声,她起身先安抚他,掌心放在他的腹部:“老公呀,你肚子里的孩子还小,不能太折腾,好好在家养胎吧。”


    蒙巫心有不甘:“周斯衍不是说他怀薛小海时还天天出外勤吗,也没见过他养胎啊。”


    薛屿语重心长拍他的手背:“穷养和富养是不一样的。小海她们几个太苦了,现在你肚子里这个,咱们就好好富养,好吗。”


    她把手捂在自己心口:“以前没本事,也没经验,孩子还在爸爸肚子里就受了那么多苦。我现在一想到都要落泪。”


    泪眼婆娑看着蒙巫:“现在咱家有条件了,就好好养胎吧,不要到处折腾了。”


    蒙巫总算是放弃了一起出海的要求:“那好吧,下次我自己和你去。”


    “这就对了嘛。”


    对于这些事,默里从来不发表意见,他最记挂的还是薛屿之前流鼻血的事。


    和封启洲说明了情况,道:“封医生,你要不给薛屿做个全面检查吧,我很担心她会被感染。”


    封启洲先扒开薛屿的眼皮看了看,再捏起她的下巴:“张嘴,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薛屿照做。


    封启洲仔细检查她舌面的颜色、牙齿的形状:“从表面上看,应该没有被污染。和我去一趟医院吧,给你做个血检确认一下。”


    “好嘞。”


    和封启洲去做检查前,薛屿分给几个男人和孩子们各自一块晶核,最后还剩下两块。


    蒙巫问道:“你不吃吗?”


    薛屿:“我吃了很多了。”


    “这东西可以一次性吃很多吗?”周斯衍道,他也不是很明白,晶核很难找,很少有人能够大量以晶核来补充精神力。


    薛屿道:“不可以吗?我吃了很多的,感觉身体很舒服。”


    周斯衍不太放心,对封启洲道:“也给她再做一次精神力测定吧。”


    “好。”


    薛屿和封启洲来到医院的检查室,做了完整一套检查。


    薛屿躺在检查台上,润圆的眼珠转动着看封启洲,看他的喉结,再看他的胸口,不自觉咽口水,再次鼻尖一热。


    “你也太夸张了吧。”封启洲拿起棉球给她止血。


    薛屿捂着鼻子问:“我到底是什么回事呀,医生。”


    封启洲翻看血检报告单,坐在她身边,解开衣扣,将她的脸按进胸口:“没什么大事,没有被污染因子感染。就是激素有点失调,身体过于兴奋,没得到发泄导致的。”


    他把薛屿垂落的头发拢到脑后:“你和默里出去了,他就没给你疏解一下,让你体验一下野战?”


    “哪有那个时间,默里很忙的,他潜伏的位置都是在污染区,我们哪里敢在污染区搞事。”


    封启洲:“真是不称职的男人。”


    薛屿在封启洲这里稍微疏解了一下,没弄到最后一步,浅尝即止。


    她又去做了精神力鉴定,她的精神力波动很大,不停在B级和S+之间波动。


    医生说:“可能和你是个色魔有关系,问题不大,回去调整作息,性生活规律一点就好了。”


    薛屿心想,激素和精神力的波动过大,估计和她吃了太多晶核有关系。


    她确实感到身体每天都在焦渴难耐,随时随地想发情。


    白塔大部分人都知道薛小海的存在,大概猜测薛小海就是薛屿的孩子。


    大家心知肚明,也没点明,轰轰烈烈的搜寻薛小海行动依旧继续,为此稽查部开了好几次会,始终“毫无头绪”。


    鹿森和白棋总莫名其妙跟着薛屿,因为激素波动,薛屿每次见到他们都会流鼻血。


    若不是意志力足够坚定,她很可能真要给他俩一人一个孩子。


    出海前两天,薛屿带着一枚陨石晶去找严晚棠。


    希望能从严晚棠这里找关系,给默里安排一个办公室类型的工作。


    “他是水系的,这很难办啊,就算是杀掉上司,也不太能上位了,现在上头给水系的管理层职位名额有限,很难动手脚呢。”


    严晚棠很满意薛屿带来的陨石晶,用力掰开,一点点喂给自己的精神体雕鸮。


    薛屿实在心疼默里整天风里来雨里去,他肚子越来越大,真的不方便外出做任务了:“姐,晚棠姐,你帮帮我吧。”


    “默里是你的出轨对象吗?”严晚棠笑道,“你真是个好女人,对出轨对象都这么好。”


    薛屿不敢说话。


    严晚棠翻看内部职位信息,看了许久才说:“倒是有个职位适合他。可以把他调为远程战略狙击手,负责给普通狙击手做云端的战略指挥,这样就可以在办公室工作了。”


    “他的上司是谁?”


    “不需要杀上司,这是内部狙击手的调整,不算是升职。”严晚棠道。


    薛屿摸着口袋的红包:“那需要多少钱呀?”


    严晚棠翘起二郎腿,接过一旁假扮成金属雕像的男人递来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才说:“用钱也搞不定这个事,只能靠内部条件来做交换,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什么条件。”


    严晚棠放下茶杯:“去给药剂公司做一次试药实验,你去,或者默里去都行。做完实验,拿到药剂公司内部的优秀试药员证书,我就可以帮默里调整职位了。”


    薛屿愁眉不展:“做这个伤害身体不?”


    严晚棠:“伤了再治不就行了,死不了,可能会有点痛。”


    薛屿迟疑不定:“我能不能先去了解一下?”


    “可以。”


    薛屿转身走到办公室门口时,严晚棠喊道:“嘿,你的包忘拿了。”


    “我没带包呀。”薛屿满腹疑团。


    严晚棠指着丢在地上扎得很紧的塑料袋:“那不就是你的东西吗,从你身上掉下来的,快拿走,别留在这里给我添堵。”


    薛屿只好捡起鼓鼓囊囊的塑料袋。


    她一路回来,总有人叫她:“薛屿,你东西掉了。”


    她回头一看,都是各种大小不一的包裹。


    回到蒙巫家中,拆开了才发现都是小孩子的东西,很多都是衣服和玩偶,从针脚来看应该都是手工缝制。


    薛屿晚上睡在主卧,蒙巫穿着睡衣来她这里找东西,薛屿看得又差点流鼻血。


    蒙巫眼神微漾:“你怎么了?”


    “没怎么呀。”


    “感觉你的眼神有点炙热。”蒙巫拿了一瓶护肤精油,“我听说怀孕了可能会有妊娠纹,是不是得涂点精油才行?”


    薛屿:“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你和问问你的好兄弟?他比较有经验。”


    “我觉得周斯衍对我总是有所隐瞒,好像在对我撒谎。”


    薛屿担心会他们骗蒙巫怀孕的事会露馅,忙问:“撒什么谎了,快和我说说,我帮你出头。”


    蒙巫往手心倒了点精油不断摩擦:“我问他孕期可以过性生活吗,他说不行,后果会很严重,我觉得他在骗我。”


    “确实在骗你,哪里不能做呢,你快上来,我们做一次吧!”薛屿受激素波动影响,脱口而出了才发觉不对。


    “你在说什么?”蒙巫停下手部摩擦精油的动作。


    薛屿捂住嘴:“没说什么。”


    第二天,薛屿按照严晚棠的指示,来到药剂公司查看情况。


    这里有试药员不少,她仔细问过了一遍,试药员说做试药实验会有点痛苦,但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更加死不了人。


    而且精神力越强,试药副作用越小。


    薛屿决定试一次,必须要拿到试药证明,才能帮默里转职。


    她不可能让默里来试药,默里还怀着孩子呢。


    她也不能让周斯衍、封启洲来弄这些,他们是有高级职位的军官,药剂公司不允许高级军官来做试药。


    薛屿细细打听,白塔滥用药物严重。


    都是各种体能增强剂、精神力刺激剂、亢奋剂,甚至还有治疗性.欲的各类抑制素等等。


    关于体能增强剂的药,薛屿从来没用过。


    在军校时,她的精神力约等于零,那时候周斯衍攒了很久的钱弄来两只体能增强剂,自己打一针,给她打一针,她当场屁股麻了,晕了过去。


    有了那次心理阴影,薛屿对这类药很抵触,不想做这类体能药物的试药实验。


    看来看去,觉得最适合自己来试药的,就只有最新上市的S级性.欲抑制素了。


    :=


    听到薛屿要来做S级的性.欲抑制素试药,研究员很高兴,带她进入屋内给她端茶倒水。


    “之前听说你是白塔第一色魔,我们就想联系你过来试药了,只可惜你在出海,一直没联系得上你。”


    薛屿隐约担忧:“做试药真的没问题吗,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吧?”


    研究员:“不会的,可能会有一点点性.欲不稳定,但我们会随时给你帮助,不可能让你出事。要是试药员出问题了,我们集体都要坐牢的。”


    薛屿咽了口水:“你们的坐牢,也可以刑期存档吗?”


    研究员:“不能哦,只有像你这样的出轨行为才可以存档。其它的犯罪都不能存档呢。”


    薛屿放心了许多。


    她咬咬牙,在群里发了消息,大致说了自己想来试药的事情。她没说是为了帮默里转职,只说是自己想要进步,想要成为高级船长。


    几人不太同意,但薛屿心意已决。


    封启洲说:做试药问题不是很大,你做完了回来我给你检查一边身体。


    薛屿:多谢理解(抱拳)


    薛屿签好各种资料,在研究员的带领下,躺到手术台。


    研究员最后一次问:“薛屿,你来做这个,你老公知道吗?”


    “知道的。”


    好几名研究员围在她身边,开始给她做皮试,缓慢注射各种药物,最后是S级的新型抑制素。


    薛屿昏昏欲睡,她身上贴满花花绿绿的检查线,一旁的屏幕随时监控她的身体状况。


    一个小时后,几个研究员大声欢呼:“成功了!成功了!我们研究出了最伟大的性.欲抑制素,白塔有救了!开放派终究要灭亡,白塔属于保守派!”


    “谢谢你,薛屿,你是最伟大的试药员!”几个研究员激动地握住她的手。


    72


    第72章


    ◎夜太黑,没忍住犯了个小错误◎


    薛屿的手被几名狂喜的研究员晃得生疼,思维宕机,神经如进了冷库,什么也提不起兴趣。


    甚至精神图景也有了骤变,原本流动的汪洋大海慢慢出现结冰迹象,大片大片冰块在海面漂浮,蓝莓没精打采趴在冰块上睡觉。


    一名女研究员抬手在薛屿眼前轻晃。


    “薛屿,你感觉怎么样?”


    “需不需要我们给你找个帅哥纾解一下?大家都愿意为了药剂事业献身的。”


    “没事啦,出轨也就是坐五年的牢,你先存档,等以后老了直接住进监狱养老就好啦!”


    薛屿艰难撑起身体,从白净整洁的手术台上坐起,摇摇头:“不用,我现在没那个想法。”


    男研究员扶起她,用纸巾给她擦额头细汗。


    “我们刚给你注射了太多药,会导致你的性.欲有所波动。你愿意的话,我可以陪你渡过这段波动时间。”


    薛屿起眼而视,男研究员清俊干净,黑眉粉唇冷白皮,一看就是长期在实验室做研究的斯文科研人员。


    和周斯衍、默里这样常年累月进行军事训练的战士风格完全不同。


    薛屿没碰过这类的斯文男,按她平日的死德行,应该要心动八百回的。


    可当下,丝毫提不起兴趣,什么男人都像白开水。


    “不必了,结束了没,结束的话我就回家了。”薛屿道。


    男研究员帮她拆卸贴在身上的电线:“结束了,相关数据我们都拿到了。你先休息一下,等会儿会给你一份试药证明和费用。”


    薛屿穿好衣服,下了手术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等待。


    男研究员陪着她,时刻注意她的情况。


    女研究员在旁边的实验台上忙活,须臾,把盖章的试验证明文件递给薛屿,又给了她五千新币当奖金,还有一袋子鲜鸡蛋当补品。


    “我的身体没事吧?”薛屿*不太放心。


    女研究员给了她一张白塔中心医院的免费体检卡:“没事的,你要是过于担忧,可以自己去做体检。体检如果显示有问题,我们这边都会免费给你做治疗的。”


    薛屿接过体检卡,犹犹豫豫:“那你们给我注射了这个什么S级性.欲抑制素,会对我后面的性生活有影响吗?”


    女研究员:“这两天会稍微有点情绪波动,但问题不大。而且我们给你注射了释缓剂,三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代谢掉抑制素的药效,没事的。”


    “那就好,那我走了啊。”


    薛屿收好试药证明和体检卡,提起一袋子鸡蛋离开。


    她刚走出实验室,方才那男研究员追上来:“薛屿,真的不需要我来照顾你吗,我是S级处男。”


    “S级处男是什么?”薛屿不明白,她只知道是鹿森和白棋是一等处男。


    男研究员:“就是等级最高的处男,比一等还要高,人间尤物。”


    薛屿没兴趣:“不用了,我该回家吃饭了。”


    从药剂公司离开,薛屿回到曼斯特大厦。


    先去找了严晚棠,把刚拿到的试药证明给她,礼貌道:“姐,可以给默里转职了吗?”


    “可以。”


    严晚棠录入信息,接着道:“我这边给他安排办公室还需要一点的时间,所以先给他停职一个月。下个月5号你让他过来办手续,到时就可以转职为远程战略狙击手了。”


    薛屿从袋子里摸出一个鸡蛋放她桌上:“太谢谢你了,姐。”


    严晚棠握起鸡蛋,看向她:“你没事吧,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


    “好得很呢,我没事。”


    薛屿和严晚棠告别,离开办公室。


    薛屿仔细数了袋子里的鸡蛋,给了严晚棠一枚后,还剩下八枚。


    白塔新鲜蔬菜肉蛋很稀缺,高级军官一个月也只能拿到一定量的新鲜食物配额。


    她打算分给封启洲三枚、周斯衍两枚、默里两枚,最后一枚她吃蛋白,分给蒙巫吃蛋黄吧。


    来到封启洲门诊室,给了他三枚鸡蛋:“你们父女三人,一人一个鸡蛋。”


    封启洲:“哪里来的?”


    薛屿:“药剂公司送的,说是给我补身体。”


    “既然是给你补身体,给我和孩子干什么,带回去自己煮着吃。”封启洲说。


    薛屿坚持道:“你拿着,我最近吃晶核太多,补得有点过度了,一直在流鼻血,不能再补了。”


    封启洲这才收下鸡蛋。


    薛屿在封启洲这里重新做了一次体检,确认身体没问题才离去。


    转道去了周斯衍的办公室,又给了他两枚鸡蛋。


    再次前往默里的宿舍。


    默里宿舍是海战队的单人宿舍,他东西很少,屋内很简洁,地板擦得光可鉴人。


    薛屿来到时,他正在和自己精神体裁剪布料,准备做衣服。


    “默里,我想煮点热水。”薛屿说。


    “我帮你煮吧。”默里放下剪刀。


    “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煮。”薛屿在角落找到许久没用的烧水壶,把两枚鸡蛋放进去煮。


    煮好鸡蛋,端过来给默里:“默里,你吃。”


    “怎么会有鸡蛋?”


    薛屿取出从严晚棠那里拿到的转职预案文件给他:“默里,今早我在群里骗了你们。我去做试药,不是为了给自己升职当高级船长,是为了帮你转职。”


    “怎么不提前和我说?”


    “我知道你肯定不同意,所以把事情办了才告诉你。”她摸摸默里凸显的腹部,“你不能再去外面执行任务了,太辛苦太危险了。”


    她的话不容质疑:“这次你得听我的,我是孩子的妈妈,总得为你和孩子考虑。”


    默里没回话。


    薛屿握住他的手:“不是说不让你当狙击手,只是暂时让你转职为远端战略模式,可以在办公室办公。等到你生了,你要是想再去外面执行任务,我会想办法再帮你转职的。”


    “薛屿,谢谢你爱我。”默里抱住她。


    薛屿剥开鸡蛋给他:“来,吃鸡蛋,两个都吃了。你看你这么瘦,我一看都心疼。”


    “你也吃一个。”


    薛屿拒绝:“我在药剂公司吃过了,这是留给你的,你吃吧。”


    “要不给留给小海她们吧,孩子们更想要吃这些。”


    薛屿:“我都分给她们了,这是给你的。”


    默里把两个鸡蛋都吃了,薛屿才起身。


    她准备离开,看着默里的眼神,能看出他在期待一场吻别。可薛屿一点儿兴致都没有,甚至还很抵触,连牵手不想。


    最后于心不忍,强颜欢笑,亲了亲默里的脸。


    她浑浑噩噩回到蒙巫家,蒙巫还在上班,家里很安静。


    薛屿一头栽倒在主卧的红色大床,清心寡欲。


    云音匣响动,有新消息,她点开来看,是封启洲发来的一张赤着上身的自拍。


    照片中皮肤毫无瑕疵,腹肌块垒分明,鲨鱼线流畅完美,胸肌紧致轮廓性感。


    封启洲:生了两个小崽子后,身材都走样了,自卑了好久。最近一直在锻炼,终于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了。


    薛屿只回了一个表情:(抱拳)


    封启洲:什么意思?


    薛屿:(握手)


    封启洲又换了头像,原本他的头像是一片白色,现在换成自拍照。


    继续给她发消息:头像是我,不满意?


    薛屿:(抱拳)


    封启洲:算你狠,先忙了。


    薛屿不知道睡了多久,半睡半醒中感觉有人在亲她。


    睁开眼,是周斯衍那张英隽得无可挑剔的脸,眉弓立体,眼睫浓密,薄唇挺鼻,是一进入人群中就亮得惹眼的帅哥。


    “封启洲给你做检查了吗,试药后身体没事吧?”周斯衍把她散乱的刘海全部拨开。


    “没事,什么感觉都没有。”


    周斯衍解开她的衣领,吻她的脖子:“我和蒙巫提前打招呼了,让他两个小时后再回来。好好给你疏解一下吧,你最近都压抑得流鼻血了。”


    “行。”


    窸窸窣窣弄了一会儿,周斯衍发现不对劲,不湿了,这不符合薛屿的特性。


    且不说她是水系精神体,哪怕她以前没觉醒精神体时,也不会这么毫无反应。


    周斯衍尝试逗了很久,薛屿仍旧像一条死鱼一样。


    “怎么了,对我厌倦了吗?”周斯衍心慌。


    薛屿也发现了,她似乎从色魔完全变成了极致的性冷淡。


    敏感度完全消失,自己该不会再也过不了性生活了吧?


    她急了,白塔没有任何娱乐设施,美食也没有,再不让她享受点闺房之乐,这不得抑郁嘛!


    “周斯衍,你帮帮我。”


    薛屿欲哭无泪:“肯定是那该死的抑制素弄的!那些人说是最新款的S级抑制素,S级!这不得了啊。”


    周斯衍将她抱在怀里:“那些研究员怎么说的?”


    “他们给我注射缓释剂,说不到三个小时就能代谢药效,欲望会恢复正常,可现在都过了四五个小时了,太不正常了。”


    “我们再试试,不要着急。”周斯衍亲她。


    薛屿搂住他的脖子,眼泪要落不落:“你兽化一下,让舌面出现倒刺给我试试。”


    “好。”


    周斯衍灵活控制兽化程度,舌面出现了密集倒刺。


    他让薛屿躺好,俯身下去


    足足二十分钟,毫无水意,薛屿再也找不到以前的潮涌。


    她寂若死灰,双手无力地推开周斯衍:“我估计是彻底萎了,可恶,肯定是药剂公司骗我的,他们乱在我身上搞试验。”


    周斯衍心焦难耐,薛屿够可怜了,玩点男人是为数不多的解闷。


    以后不能玩了,那她该怎么办。


    “让封启洲过来给你检查检查,他花样多,说不定刺激一下就恢复了。”


    他安慰着薛屿,给封启洲打了电话。


    封启洲来了,让周斯衍先离开房间。


    他一点点摸索薛屿的身体,再入侵她的精神图景,让薛屿把蓝莓召唤出来。


    蓝莓出来后,懒洋洋趴在地板上,黑豹和北极狐不停舔舐它的尾鳍,它也毫无反应。


    作为色中饿鬼的蓝莓,此刻都冷淡到极致,更别说薛屿了。


    封启洲在薛屿身上到处咬:“怎么不行呢,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啊,起来,坐我脸上。”


    对方越是热情,薛屿越是抵触:“算了,封启洲,就当我是个无能的妻子吧。”


    “你放弃治疗了是吧?”封启洲可不愿意,捏她的下巴让她看自己,“看着我,就不信你的两眼空空?”


    薛屿轻叹:“启洲呀,放弃我吧。”


    封启洲头一回对自己的魅力产生怀疑。


    他离开卧室,对坐在沙发上的周斯衍道:“让默里来吧,那小子表面越纯情,骨子里越骚。”


    默里被叫来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周斯衍说了原因,心中愧疚累加,薛屿都是为了帮他转职,才会冒险去试药。


    他进了屋,坐在床边握住薛屿的手:“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薛屿摇摇头:“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木头。”


    默里没有什么花样,抱了薛屿良久,就知道不行了。


    以前他牵一下薛屿,都能让薛屿脸红心跳。


    薛屿和默里从卧室走出,说:“不要再折腾了,你们越是这样我越是难受。都先回去吧,我好好睡一觉,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封启洲气得发抖:“明天我去药剂公司问个清楚。我家薛屿去一趟药剂公司,回来就不行了,这不得赔钱啊。”


    薛屿:“都先回去吧,我休息休息。”


    周斯衍到厨房做了点吃的,几个人一起吃完饭才离开。


    蒙巫加班到很晚。


    回来时,薛屿已经睡了,卧室门开着,灯也亮着。他斜睨过去,薛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被子盖得紧实,只露出几缕清爽的黑发。


    他在门口站了有几分钟,轻声道:“薛屿,我进来拿个东西。”


    薛屿没出声。


    蒙巫走进去,打开床头柜翻找文件。


    薛屿忽然坐起来,焦躁难捱,踢开被子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你在找什么?”


    “之前有份文件放在这里,怎么找不到了呢。”蒙巫弯着腰,不停翻腾抽屉的杂物。


    薛屿双手用力搓了一把脸,不停审视蒙巫的身段,能看到蒙巫后颈露出的黑色刺青,宽肩窄腰臀部挺实。


    她一直有听说,这种翘臀男腰力都很强。


    “你屁股好翘啊。”薛屿脱口而出。


    蒙巫扭过头,眉头微蹙。


    薛屿面红耳赤,老实人偶尔耍一次流氓,自己吓得差点舌头打结:“我没有在yy你,我是在欣赏。”


    她抓耳挠腮左顾右盼:“呃,我的意思是,你平时锻炼的时候很注重练臀吧,真不错。”


    “你有点不对劲。”蒙巫转过来说。


    “老公,没有啊,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蒙巫坐在床边,拉过被她踢到床尾的被子盖住她的脚:“哪里不舒服,可以和我说说吗?”


    “你走吧,我怕我会伤害你。”


    薛屿缩进被子底下,身体一股邪火在乱蹿。她瞥一眼,看到蓝莓和蒙巫的蜥蜴已经在角落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蒙巫手伸过去摸她的额头:“难道是生病了吗,不应该吧。”


    薛屿猛地擒住他的手腕,利落翻身,速度和力量猛烈到不可思议。


    把蒙巫压在身下,徒手撕开他的衣服:“这是你自找的,别怪我。”


    蒙巫一只手护住平坦的腹部:“薛屿,你不能这样!孕初期不可以做,对孩子不好。”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力气居然抵不过薛屿。


    从薛屿压着他的力度来初步判断,他怀疑薛屿的精神力已经达到了可怕的S+级别。


    蒙巫拼命反抗,他不是拒绝和薛屿发生关系。


    而是不该是这个时候,他对肚子的孩子格外珍惜,查了很多资料,孕初期是不能做的,极有可能导致流产。


    “薛屿,你冷静,我不是周斯衍,我是蒙巫,你看清楚一点!”蒙巫大声呵斥。


    薛屿按住他的头,啃咬他润红的嘴唇,不肯放开他。她拉出蒙巫的皮带,捆住他的双手压在头顶:“你越是反抗,我越是兴奋。”


    整整五个小时过去


    床上一片狼藉,枕套都撕裂了,露出的白色绒毛到处飞。


    蒙巫背对薛屿躺着,浑身乌青,吻痕遍布,嘴角也出了血。


    薛屿身上不着寸缕坐在地板上,后背靠着床沿,两只手抱着膝盖,头深深埋着。


    她悄悄扭头看蒙巫,蒙巫后背都是她到达顶峰时指甲挠出的血痕:“实在是对不起呀,我,唉,都是药剂公司害的。”


    “你爽了吗。”蒙巫哑声道,还带了点鼻音。


    “这有什么爽不爽的,还不就是那样。”薛屿捡起一条床单撕烂后脱出的红线,一圈圈绕在指尖。


    蒙巫声音还是很闷:“如果你不爽的话,那我刚才承受的一切又算什么。”


    薛屿站起来找衣服穿,偷偷哽咽,擦掉眼泪振作起来面对自己的错误。


    她蹲下来拉出放在床下破旧行李箱,自己的全部家当都在这里。行李箱很破,却弄了好几层锁,密码锁、指纹锁、还有一把老式铁锁。


    她抽噎着打开行李箱,取出一个小铁盒。


    打开小铁盒的锁,里面是洗得泛白的帆布包,帆布包里还有好几层塑料袋。


    一层层打开塑料袋,里面是三沓现金,都是她的存款。


    她心头滴血取出其中一沓钱,再层层包裹好剩下的钱,锁好铁盒和行李箱。


    薛屿缓慢起身,轻轻把那沓钱放到蒙巫枕着的枕头边上:“这钱你收下,就当是我补偿你的。你要是觉得我伤害了你,我现在就去自首。”


    “我没这么说。”蒙巫艰难坐起来,“先带我去看医生吧。”


    “好。”薛屿扶起他坐起来,又跑到侧卧给他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蒙巫穿衣服时,她都不忍心看,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她站在门口等待许久,天微微亮了,蒙巫才出来。


    两人一起离门,到了外面的走廊。


    薛屿慢吞吞走在后面,感觉到蒙巫走路姿势有点奇怪,她跑去搀扶:“你没事吧?”


    “不用扶,我能走。”


    两人乘电梯来到第230层的医院,现在太早了,医生都还没有上班。


    薛屿看蒙巫面色很憔悴,不容乐观,她不敢再等了,直接给封启洲打电话,让封启洲过来给蒙巫急诊。


    封启洲迷迷糊糊还没睡醒:“他生病了关我什么事,让他自己等着。等别的医生上班了再治不行吗,又不是要死了。”


    薛屿一听到封启洲的声音就想哭,鼻音很重:“你快来吧,我求你了,封启洲”


    “宝宝,发生什么事了?”封启洲清醒得很快。


    薛屿:“你先上来。”


    封启洲起床,先看了看在儿童床上手牵手睡得很熟的两个孩子。


    他到衣帽间换好衣服,急匆匆前往上层的医院。


    看到薛屿和蒙巫坐在走廊的长椅,两人之间气氛很奇怪,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到底怎么了?”封启洲过去把手放薛屿肩上。


    薛屿尚未开口,蒙巫先说:“受了点伤,不知道孩子有没有事,你给我检查一下吧。”


    “好。”


    封启洲神色狐疑,打开医院主门,直接带他们进了检查室。


    蒙巫根本没怀孕,封启洲装模作样检查。


    发现蒙巫手腕红痕明显,似乎被皮带捆住留下的痕迹,身上也有很多青紫,右侧小腿还骨裂了。


    “你干什么了,怎么这么多皮外伤,小腿还骨裂了。”封启洲很意外。


    “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蒙巫最担心的还是孩子,“孩子没事吧?”


    “没事,薛屿的种很顽强的,你不用总是提心吊胆。”


    封启洲仔细看蒙巫,这人嘴上还破皮了,露出的肩膀上有一只红色巴掌印。这个巴掌印的大小,他一眼就知道真凶。


    封启洲动用最高级的电波扫描仪,悄悄扫描蒙巫的精神图景。


    发现蒙巫的精神图景被毁坏得一塌糊涂,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外力强行入侵过。


    封启洲没再多立即询问蒙巫发生了什么,而是让他等一下,说自己出去调试机器。


    他步伐急躁离开检查室,阖上门把薛屿拉到自己面前:“蒙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和我说清楚。”


    薛屿支支吾吾:“就是不小心摔倒了。”


    这是刚才蒙巫给她的话术,蒙巫自己也不想外人知道,他昨晚被薛屿那么粗暴地对待。


    封启洲俯睨着桃花眼:“不小心摔到你巴掌上了?”


    薛屿一下子没忍住哭了,封启洲抱住她,掌心抚着她的背:“乖乖,不哭哦,有我在呢,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不起,昨晚夜太黑,我没忍住犯了个小错误。”薛屿脸贴在他的胸口抽泣。


    “没事的,做错就做错了,我们下不为例就行。”封启洲亲了她好几下,柔声安慰。


    薛屿吸着鼻子:“昨晚上我莫名其妙兽性大发,力气还很大。蒙巫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没控制住,强行要了蒙巫。”


    封启洲嘴角抽动,片刻后才道:“这叫小错误?把人家都弄骨裂了,精神图景被你搅得一塌糊涂。”


    “这么严重吗?”薛屿愣住,更加心虚。


    封启洲压下火气,用手背擦掉薛屿的泪水:“不过还好,还好你没有萎,这倒是个好消息。”


    他想了又想:“这或许是件好事呢。我们骗蒙巫说他有了孩子,才让他不自杀。我一直担心哪天他知道我们在骗他,会更加绝望。”


    “现在你和他睡了,有可能真的让他怀上了,这何尝不是在救他呢。”


    经他这么开导,薛屿心里好受了很多:“那你快给他治伤吧,我可太内疚了。昨晚上我对他太粗暴了,我简直不是人。”


    封启洲揉揉她的耳朵:“说不定是他故意的。以他的实力,真想逃离你的魔爪还不是轻而易举,我就不信他真的对抗不了你。”


    “别说这个了,快去给他治伤。”


    封启洲回去给蒙巫做了个小手术,把骨裂给治好,嘱咐道:“没那么严重,就不给你打石膏了。给你用了骨骼愈合因子,这几天注意点不要剧烈运动就好了。”


    “好。”蒙巫从手术台下来,幅度很小地走着。


    薛屿垂头丧气去扶他,这次蒙巫没拒绝。


    *


    把蒙巫送回家,薛屿就得去码头给轮船装货了。


    按照水运中心排的任务,她明天得运送一批合成钢材到一个叫【赤城】的安全区,今天得去盯着工人们装货。


    这次她出海,封启洲和周斯衍都会带着孩子和她一起走。


    默里暂时处于停职状态,没事干,也可以和她一起出海。


    封启洲是调用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假期。周斯衍则找严晚棠走了点内部关系,以出外勤为由出去。


    周斯衍本来想让蒙巫留在白塔顾后。


    但出发前一晚,蒙巫过来说,他也要出海,他的精神图景被毁坏得太严重,不能留在白塔。


    万一有人想杀掉他升职,按照他现在的精神力,不可能敌得过。


    “精神图景被毁坏了?”周斯衍暗感蹊跷,目光落在蒙巫满是红痕的手腕。


    “出了点意外而已。”


    蒙巫此地无银三百两拉起袖子遮掩,又说:“我是薛屿明面上的丈夫,和她一起出去连报告都不用打,我和她出门比你们方便多了。”


    周斯衍望向坐在沙发另一端抱着三个孩子的薛屿。


    薛屿目光闪躲,一直在回避和他对视,低头教孩子唱歌。


    孩子们得知可以去海上玩了,欣喜若狂。


    三个娃得到老妈的真传,此起彼伏一会儿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一会儿唱“生孩养女一辈子,满脑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


    这次是下午三点出发,薛屿和蒙巫把孩子们装在箱子里,早早来到船上等待出发的指令。


    而周斯衍、封启洲、默里则是从另外的小路先行出发,等待晚上天黑了再通过护城河游到船上。


    在船上等待时。


    薛屿在驾驶舱用平板看白塔的新闻,机器主持人在屏幕里一板一眼讲话:


    “重磅消息!梧利药剂公司研制出新型S级的性.欲抑制素,这是白塔成立以来,效果最强悍的抑制素。”


    “有了这款抑制素,白塔所有人将不会被发情期困扰。白塔中心集团准备将大力推广这款抑制素,让大家摆脱性的烦恼,拥有更多精力建设白塔,更加平和地享受生活的美好!”


    薛屿听得心慌。


    这款抑制素就是她试药的那款,她才试药了两天,这就准备上市了?


    而且这抑制素也不成熟呀,她用了之后只冷淡了半天,夜里还发狂把蒙巫那样了。


    放心不下,薛屿给药剂公司的人打了电话。


    “我那天试药回来后,确实冷淡了几个小时。但到了半夜欲望就很大,非常狂野,你们的抑制素是不是还不成熟呀?”


    研究人员道:“没事的,你的试药只是我们研究部分的一环,我们拿到你试药数据就够了。你的精神力很强,欲望有所波动是正常的,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你就放心吧。”


    薛屿挂了电话,不再多想。


    自从和蒙巫那次后,她确实恢复了正常,没有太冷淡,也没有太饥渴,和没试药前一模一样。


    73


    第73章


    ◎白塔新事变,集体误入歧途◎


    蒙巫进来驾驶舱,薛小海就骑在他脖子上,两只手抱住他的脑袋,对薛屿喊:“妈妈,我长高了,好高呀,好好玩。”


    薛屿急忙上前抱起薛小海,毫不费力甩起来让孩子改为骑她的脖子:“骑妈妈就好,不要骑别人,不礼貌。”


    “那妈妈会累的呀。”薛小海两只小手捂住薛屿的眼睛。


    “妈妈不累。”


    薛屿低眸瞧向蒙巫的小腿:“你骨裂了就好好养伤,别磕着碰着了。小海调皮,还是让我来带吧。”


    “小伤而已,也不严重。”蒙巫抬起胳膊掰开薛小海捂住薛屿的小手,又问:“是不是该出发了?”


    薛屿点头,把薛小海撸下来放地上,对蒙巫道:“你帮我看好三个孩子,别让她们乱跑,我去锚链舱收锚。”


    “好。”


    蒙巫牵起薛小海,带她回隔壁舱房。


    薛屿提前在这里舱房里铺好海绵垫,围上儿童防护栏,小北和小南就在里面玩毛绒玩偶。


    蒙巫抱起薛小海也进入护栏里。


    薛小海抱起角落的皮球,放到小北和小南海绵垫中间,大声道:“一起玩,我坐这里,小北坐那边,小南坐这边。”


    薛小北和薛小南围过来,一起把手放到皮球上用力拍,她们一边拍一边唱歌,歌声来来回回都是那几句。


    蒙巫坐在旁边看她们玩,他挺佩服薛小海,这小娃娃居然能分得清薛小北和薛小南。


    小北小南姐妹来虽说一个早产,一个后产,但依旧长得一模一样,体型脸蛋分毫不差。


    长得一样就算了,偏偏封启洲还喜欢给她俩穿一样的衣服,两个孩子复制粘贴似的。


    蒙巫怀疑,连封启洲自己有时候都分不清,两个孩子到底谁是谁。


    上次他去封启洲家,封启洲在给两个孩子喂饭,一直在嘀咕:小北怎么不吃饭呢,妹妹都吃完了,你怎么还不吃你的?


    随后,在一旁跑来跑去的薛小海抱着皮球过来提醒他:启洲叔叔,你都喂了小北两次了,小南一次都没喂。


    那时候封启洲才反应过来,确实是自己搞错了。


    蒙巫坐在孩子们身边,拨弄了一下薛小海的头发,她头发长出来不少了,应该是周斯衍给修剪过,像个滑稽的锅盖头。


    “小海,你知道家里有几个人吗?”蒙巫柔声问道。


    薛小海边拍皮球边回话:“妈妈,爸爸,和薛小海!我就是薛小海。”


    蒙巫指了指旁边的两个孩子:“这两个呢?”


    薛小海手指点一下左边:“薛小北。”


    再点一下右边:“薛小南。”


    蒙巫:“那叔叔呢,你知道别的叔叔吗?”


    薛小海:“启洲叔叔,茉莉花叔叔,都是一家人。”


    蒙巫:“我是蒙巫叔叔,也和你们是一家人,小海喜欢蒙巫叔叔吗?你妈妈很喜欢我的。”


    薛小海噘嘴表示疑惑:“我爸爸说,妈妈最喜欢的是他。”


    薛小北探着小脑袋听,察觉不对,她说话不如薛小海利索,但很着急:“不,妈妈喜欢爸爸。”


    薛小海:“对呀,就是最喜欢我爸爸呀。”


    薛小北:“是我爸爸。”


    薛小南也道:“嗯,我爸爸。”


    薛小海:“是我爸爸!”


    三个孩子叽叽咕咕争辩,最后累了,薛小海继续拍皮球:“说话好累,我们还是唱茉莉花吧。”


    “好!”


    于是,三个娃愉快地抛却刚才的话题,再次兴致高昂唱起了《茉莉花》。


    蒙巫心想,薛屿最喜欢的应该是默里吧。


    很快,船体出现晃动,薛屿把船开起来了。


    三个孩子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晃动,都有些紧张,蒙巫将她们三人抱在怀里:“不怕,这是在开船,不会有事的。”


    薛小海一只手揪着蒙巫的袖子,骄傲抬起下巴:“妈妈开大船,带我和爸爸去玩,还有小北和小南,还有启洲叔叔,茉莉花叔叔,一起去玩!”


    薛小北紧紧牵着妹妹的手,大声说:“玩,看天空,看大海。”


    薛小南:“天空,大海。”


    薛屿在驾驶舱忙活,轮船的船体全部回正,驶入航道,顺利航行了十分钟后。她才把驾驶模式从手动模式,修改为自动驾驶模式。


    确认一切没问题,来到舱房看孩子,孩子们一窝蜂向她扑来:“妈妈,开船!”


    薛屿甩掉拖鞋,盘腿坐到海绵垫上,一起抱住三个娃:“是的,妈妈把船开起来了,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


    “妈妈厉害!”薛小海搂住薛屿的脖子,“出去玩,要吃好吃的。”


    薛屿亲她的脸:“给小海吃大虾,很大很大的虾,小海敢不敢吃?”


    “敢,我要吃好多好多。”


    薛小北和薛小南异口同声:“妈妈,我们也要吃。”


    薛屿又亲她们:“都吃,吃好多,妈妈天天去捕虾捕鱼给你们吃,吃得壮壮的。”


    “好耶!”


    驾驶舱不能没有人盯着,薛屿和蒙巫又把几个孩子转移到驾驶舱。


    还没彻底离开白塔,薛屿也不敢让孩子们到甲板上去玩,只让她们在驾驶舱里。


    即便如此,对于从出生后总是被放在保险箱,总是被关在家里的孩子们来说,驾驶舱依旧新奇,可以透过玻璃看外面的海面。


    孩子们高兴得到处跑,跑累了,薛屿又冲奶粉给她们喝。


    三个小家伙电量耗尽,躺在海绵垫上四仰八叉睡着了。


    薛屿终于能喘口气,用纸巾抹了一把脸,看向给孩子们盖被子的蒙巫,道:“体验到了吧,带孩子很累的,你真的要生?”


    “累吗?还好吧。”蒙巫一脸轻松,“和她们在一起很开心。”


    孩子们都睡了,薛屿得以抽空和蒙巫说点心里话。


    她暗觑蒙巫手腕的青痕,前天晚上她可是把蒙巫整整捆了五个小时,还是用皮带捆的。都擦了封启洲给的特效药,到现在这“犯罪痕迹”都还没消除,可见有多严重。


    一看到这青紫,薛屿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自己是馋了点,可向来有色心没色胆,真的是个老实人,正儿八经的老实人。


    换做平时,如果有个美男脱光了站她面前,她可能只敢偷瞄几眼,然后就跑了,害怕是仙人跳。


    可那晚上,自己怎么就那么疯狂呢,干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事,强行把蒙巫那样了。


    而且当时蒙巫是真的在拒绝她,拒绝得很剧烈,当她膝盖不小心抵住他的腹部时,他一直在求她轻点,生怕会伤到孩子。


    现在一回想,薛屿觉得自己简直不是人。


    卑鄙、无耻!怎么能这样蹂躏蒙巫呢。


    “长官,让你受委屈了。”薛屿别扭地道歉,她痛心疾首揉眼睛,“如果时间能重来,我一定,我一定”


    蒙巫拉下她的手:“薛屿,其实我挺高兴你那样对我的。”


    薛屿余光偷看他,受虐狂吗?


    蒙巫没有立即解释,而是问:“你现在还怕我吗,或者说你还怕我的精神体吗?”


    先前薛屿每次一看到他的蜥蜴,总是肉眼可见的恐惧。


    蒙巫继续道:“我说过的,如果我的出现让你感到紧张害怕,那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我希望这次你在我身上占了如此大的上风,能够消除你对爬行动物的恐惧。”


    薛屿再看看趴在角落的乌黑蜥蜴,对上它那双冷飕飕的眼睛,她不再产生畏惧了。


    原本沉甸甸的心头,一下子轻了很多,这玩意儿也不过如此嘛。


    蒙巫观察薛屿的表情,轻松看穿她的心思:“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蜥蜴其实也挺可爱的?”


    薛屿笑了笑:“还行吧。”


    蒙巫吹了声口哨,让蜥蜴爬到薛屿脚边,说:“它很乖,也很温顺。据说末日没出现时,还有人把蜥蜴当宠物来养呢,好像叫什么爬宠之类的。”


    蜥蜴蹭了蹭薛屿的脚踝,缓慢爬进薛屿的怀里。


    薛屿鼓起勇气抚摸它的鳞片,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触碰爬行类动物,鳞片很光滑,冰冰凉凉。和黑豹,还有北极狐那种毛茸茸的触感完全不一样。


    “怎么样,好玩吧,是不是很温顺?”蒙巫问道。


    薛屿点头:“很好,可以当个降暑神器呢,晚上抱着这家伙睡都不用开空调了。”


    一回生二回熟,薛屿越撸越起劲,从蜥蜴的头摸到尾巴,又从尾巴摸到头。


    蒙巫轻咳一声站起来:“我去上个卫生间。”


    轮船沿着护城河一直往下游航行。


    等到天黑透了,薛屿将船速降到最慢,从甲板上放下绳梯。默里、周斯衍、封启洲先后游过来,爬上了船。


    薛屿给他们一人一张毛巾:“都擦擦,然后去洗个澡吧。”


    等三个男人都冲了澡,换好衣服出来,蒙巫已经煮了一大锅面条,汤底用的是鱼肉煮出来的汤,香味四溢,很是鲜美。


    面条还没端上桌,薛小海已经是口水*直流,抱起自己的碗眼巴巴等待:“妈妈,吃饭,快吃饭啦。”


    薛屿先给她盛了一碗,把碗放得远远的:“先等等,太烫了,我们等凉了再吃。”


    大家都坐下,就薛小海最馋了,周斯衍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先把面条吹凉喂给薛小海。


    封启洲两个娃,忙不过来。


    薛屿坐到其中一个孩子身边给喂面条,封启洲愣了愣:“咦,你喂的这个是小北还是小南?”


    薛屿茫然:“不知道呀。”


    小北和小南似乎在故意逗爸妈,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在桌子底下牵手。


    薛小海咽下嘴里的鱼肉,大声说:“在妈妈身边的是小南。”


    封启洲仔细辨认,还真的是,捏捏薛小海的脸:“你个小鬼头,怎么这么聪明呀?”


    薛小海嘴巴张得很大:“妈妈说,吃饭多了就变聪明了,我要吃很多饭。”


    周斯衍唇角笑容都压不住,把剔了刺的鱼肉递到她嘴边:“好了,小海吃饭了,不要讲话了。”


    “哦。”


    轮船只需要一个船长,不需要水手。


    船体的大空间都设为货舱用来运货,并没有专门的宿舍舱。船长的住宿区也是直接安置在驾驶舱,方便随时盯着船只的航行情况。


    薛屿说:“没有宿舍,不过我在后面的舱房铺好了充气床垫,你们带孩子去睡后面的舱房。我得留在驾驶舱,驾驶舱不能没有人。”


    封启洲在驾驶舱环视,空间其实很宽敞。


    “我去把充气床垫搬过来,和孩子一起在这里陪你。”


    周斯衍道:“大家一起在这里打地铺吧,空间这么大,睡这里不是问题。”


    大家一致同意,远离了白塔,最好不要分开。


    几个男人行动起来,把充气床垫全部移到驾驶舱,铺成一排。


    三个孩子在床垫上跑来跑去,躲到被子底下玩捉迷藏,这是她们第一次出门游玩,开心得睡不着。


    花了很久的时间,总算把孩子们哄睡了。


    薛屿肯定要睡在最边上,这里距离驾驶台最近,她得守在这个位置,方便随时查看船只的航行情况。


    周斯衍抱起薛小海躺到薛屿身边,占据了最好的方位。


    封启洲冷哼,小北小南放到周斯衍旁边,也躺了下来。


    蒙巫不在乎这么多,随便找了个位置睡下。


    默里则是不喜欢和大家这样挤在一起,他有自己的行军睡袋。


    和薛屿说了一声后,他带着睡袋到外面的露天甲板上睡,说自己在外头守夜。


    “那我们就睡觉了啊,我关灯了。”薛屿说。


    周斯衍:“好。”


    薛屿躺在周斯衍身边。


    清心寡欲了一天的她,骤然身体发热,一阵阵焦躁在胸中涌动。她急切安耐住,越是压抑,越是炙热,理智分崩离析,脑子都不受控制了。


    她悄悄起身,到卫生间用冷水冲了一把脸。


    回来一不小心踩到封启洲的脚,身体软绵绵栽到他身上:“哎呀,不好意思,摔你身上了,没压着你吧?”


    封启洲扣住她的腰身,将她按住:“在搞什么鬼?”


    薛屿羞耻心爆棚,可不能这么丢人,轻声说:“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摔了。你睡你的,我回去了。”


    她爬起来,摸摸滚烫的脸,回到原来的位置躺下。


    翻来覆去睡不着,情绪高亢,也不全是性.欲问题,而是极度兴奋,想要找点事情做。


    她往薛小海身上摸了摸:“小海,你睡了吗?”


    薛小海在梦中轻哼,动了动也没醒。


    “小海,你要是没睡的话,起来陪妈妈说会话吧。”薛屿捞起熟睡的孩子,抱到怀里,“妈妈教你唱歌好不好,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呀?”


    薛小海醒了,瘪嘴揉眼:“睡觉,妈妈睡觉。”


    周斯衍、封启洲、蒙巫都醒着,也没出声,就想知道薛屿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薛屿放下薛小海,摸索着爬到封启洲身边:“小北,小南,妈妈的好宝贝,你们睡了没?要不要妈妈给你们讲故事,哄你们睡觉呀?”


    两个孩子睡得很熟,完全不搭理她。


    封启洲坐起来:“要不我给你讲故事,哄你睡觉?”


    薛屿干巴巴笑了两声:“你睡你的,别管我。我就是担心孩子们第一次出来睡得不习惯,所以过来检查一下。”


    封启洲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呢喃:“我给你解决一下?”


    “想哪里去了,我是那种人吗?”


    封启洲强行拉她走,来到卫生间,正欲跪下。


    薛屿又一点感觉都没了,刚才的焦躁不安和炙热烟消云散,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转瞬间恢复到心如止水的状态。


    “不不不。”她拉紧裤腰带,用力推着封启洲的肩膀,“不搞了,我现在又不想要了,不要这样。”


    封启洲起身抱住她,两个人贴得很紧:“是不是那个S级抑制素的问题,怎么起起落落的,一点预兆都没有。”


    薛屿自己也很难办:“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先回去吧,可能再过一两天就没事了。”


    两人再次回到驾驶舱,各自在自己的位置躺下,周斯衍微惊,在她耳边悄声问:“这么快就结束了?”


    薛屿:“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发生,睡觉吧,我都困了。”


    这一晚上,薛屿是咬着牙熬过来的。


    身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欲望波动得厉害,一会儿六根清净,一会儿兽性大发,来来回回冰火两重天。


    她也不让自己表现得像个饿中色鬼,硬生生咬牙忍受煎熬。


    若是身边只有一个男人,大可以敞开心怀坦明窘境,大大方方地做。


    可现在这么多男人,倘若顾此薄彼,不能雨露均沾,想必又会让他们心里头不舒服。


    这次出来,薛屿是想带着孩子们开开心心地玩一次,不想因为这档子事坏了大家的心情。


    还好,到了第二天白天,身体平静了不少。


    她把周斯衍拉到角落,简要讲了一下自己的变化,主要是担心白塔贸然推广这款抑制素,会引起什么骚动。


    周斯衍在她腰间轻揉:“没事的,不用担心这个。白塔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试药员,你的试药数据只是其中一个参考样本,并不是决定性因素。”


    薛屿:“那我怎么会反应这么大呢?真愁人。”


    周斯衍:“可能和你的精神力有关,你的精神力是以繁殖力量为源头,这太少见了。”


    周斯衍让薛屿如果想要了就和他说,不要憋着。


    接下来的时间,薛屿反应都不太大,又恢复了以前的水平。


    彻底离开了白塔,孩子们终于可以出来在甲板上到处跑了,她们转着脑袋望向天空,看到了蓝天和白云,再看向远处的水面,偶尔还有鱼从水面跃出来。


    “妈妈,我要一直出来玩,我不要回家了。”薛小海拉着薛屿的手不停地晃,“好不好呀,妈妈。”


    薛屿:“小海放心,妈妈一定会让你们可以到处玩的。”


    小北和小南手牵着手:“妈妈,我们也要玩。”


    薛屿把他们都抱起来:“好好好,都玩。


    三天后,彻底进入了海域。


    下午,夕阳昏黄,大家坐在甲板聊天,周斯衍腿上抱着薛小海,封启洲也抱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蒙巫自己坐着看育儿书。


    周斯衍、封启洲、蒙巫聊到白塔的局势,话题都围绕在开放派和保守派之间的矛盾。


    薛屿听不懂,也不太想听,她对白塔没有归属感,白塔的未来也和她没关系。


    默里好像也不感兴趣,自己去船尾钓鱼了。


    薛屿起来伸个懒腰,到船尾找默里玩,两人肩并肩靠在一起,心如止水,坐看夕阳落下。


    薛小海没睡午觉,很困了,抬手捂住周斯衍的嘴:“爸爸,不讲话了,唱歌好不好?”


    “小海想听什么歌?”


    他有带了口琴和小提琴,想给薛小海培养一下艺术细胞的,可很头疼,薛小海最爱的还是《茉莉花》和《时间都去哪儿了》,应该是和当初薛屿的胎教有关系。


    薛屿和默里待了一会儿,收到严晚棠发来的消息:废物薛,把你的娃藏好,先别回白塔了,这里乱得很,可能要出大事。


    薛屿没明白,迅速回复:发生什么事了?


    严晚棠没再回复她。


    薛屿点开白塔新闻网,一切都很平静,什么都没发生。


    又点进社交论坛,发现有几条关于S级抑制素的帖子,大家都在夸赞这款新型抑制素的效果很好。


    极端性保守派和狂热性保守派的人更是对这款抑制素大赞特赞,声称这是白塔研制出的最好的抑制素。


    薛屿还收到鹿森和白棋的消息。


    鹿森给她发了一个自己注射新型抑制素的小视频,并道:当初让你给我和白棋破处,你不愿意,现在我们都没兴趣了,后悔了吧?


    薛屿回复:这玩意儿好用不?


    鹿森:特别好,一针下去立马清心寡欲。


    薛屿:祝你好运。


    又过了几天,薛屿几人已经登岛了。


    薛屿在白塔新闻网里看到好几条报道,都是保守派的人不遵守教规,被大量抓捕的。


    案件报道说得很隐晦,只是寥寥几句,具体细节也没有。


    在岛上普通通讯工具的信号很弱,薛屿只能用船上的固定线路电话和鹿森联系,尝试询问这些案件的具体内容。


    鹿森笑声非常奇怪,变态又癫狂:“哈哈哈,那帮人居然在集体寻乐,笑死我了。还是我亲自去抓的,这帮不要脸的东西,全都该死!”


    他又笑着说:“还好你没回来,不然你肯定会加入他们,误入歧途。”


    74


    第74章


    ◎周司长,你被人干大了肚子,这事怎么说?◎


    大家一起上了岛,尤克恩飞奔过来接众人。


    一把从周斯衍怀里抢过薛小海,抱起来举过头顶转了一圈:“小海,我好想你呀。”


    薛小海抓住他银白色的头发,声音很大:“爷爷,我来了!”


    几个人呆若木鸡,周斯衍将女儿抱回来:“小海,怎么乱叫人呢。”


    薛小海说:“他的名字就叫爷爷呀。”


    尤克恩窘态微露,确实是他乱教薛小海的,自从开枪自杀后,他的精神状态已恢复正常。


    本来想真心实意认薛小海当女儿,为此还好言好语和周斯衍商量。周斯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硬骨头,怎么都不同意。


    尤克恩一气之下,告诉薛小海,他的名字叫“爷爷”,薛小海还真就这么叫了,越叫越顺口。


    他避开周斯衍审判的目光,挪步过去帮薛屿提行李,挤眉弄眼和薛屿抱怨:


    “你看,没孩子就是低人一等,周斯衍对我那么横,我一句话都不敢说。我要是有个孩子,肯定得挺直腰板和他打起来。”


    薛屿拍拍他的肩膀:“咱们得讲究优生优育,现在孩子这么多,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又不用你带,你爽完了,裤子一提就完事了,我会自己养孩子。”


    薛屿摇摇头:“这怎么能行呢,孩子又不是块石头,也需要娘爱爹疼的,我不可能不管。”


    “那等薛小海她们长大了,你这担子轻松了,就让我生,行不?”


    尤克恩还在争取希望,他本身生殖焦虑就很重,当初和薛屿进行一次对战训练,当场就假孕了。


    现在看到周斯衍、封启洲人手一个娃,更是羡慕。


    薛屿道:“再说吧。”


    尤克恩和她靠近了些:“你走了之后,我愁得一夜白了头。要是有个孩子在身边,也不用这么烦恼了。”


    薛屿看向他那一头银白色头发:“你头发本来就是白的。”


    这个岛屿对于薛屿来说,是个新家园,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上找到的一个秘密基地。


    带男人们和孩子们过来,相当于是带他们来到自己的新家,哪有让他干活的道理。


    她让周斯衍几人都在沙滩上陪孩子,享受难得的轻松休闲时光。


    自己则是带着尤克恩忙上忙下从船上搬运物资,上百斤中的压缩干粮一箱一箱扛在肩上,越干越有劲儿。


    累了就看一眼美男和乖娃们,干起活来腿脚都更加利索了。


    几个男人看着薛屿来回扛东西,都准备去帮忙。


    周斯衍拍了拍薛小海裤腿上的沙子,正宫气势拿捏得很稳,有条不紊安排:“默里和蒙巫在这里看孩子,封启洲,你和我去帮薛屿。”


    理由很简单,默里肚子不小了,得小心些。


    蒙巫被薛屿玩到骨折,衣物包裹之下的躯体伤痕累累,精神图景也被薛屿糟践得一团糟,需要好好修养。


    封启洲给自己的两个娃带上帽子,脸凑她俩跟前:“来,宝宝们亲一下爸爸,爸爸要去干活了。”


    两个娃亲在他脸上:“爸爸加油。”


    “我也要干活,我是最壮的!”薛小海举起拳头。


    周斯衍揉揉她的锅盖头:“小海不用干活,小海只需要吃和玩就可以了,爸爸会养你一辈子。”


    薛小海:“好,那我就一直吃,一直玩!”


    封启洲淡嘲:“这么溺爱,以后拔你氧气管就好玩了。”


    周斯衍冷冷剜他一眼:“管好你自己。”


    两人先后上了轮船,卷起袖子问薛屿:“底舱这些都要搬下去吗?”


    薛屿过来推他们:“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快下去陪孩子玩,这点东西我和尤克恩搬一下就好了。”


    周斯衍自己动手搬起了一个大箱子。


    封启洲和薛屿贴得很紧,撞了她一下:“大色魔,你找这么多男人,是为了集邮,把我们当成不同风格的鸭吗?”


    “怎么可能,我很尊重你们的!”薛屿辩解。


    她绝对不是那种人,虽然他们各个颜值爆表、身材诱人、花样繁多、风情万种可她丝毫没有要当海王骗感情的意思,是真心实意要脚踏实地好好养孩子的。


    封启洲大拇指蹭过她圆润的嘴唇:“既然不是把我们当鸭,那就让我们干点牛马该干的事。我们是来和你过日子的,不是给你当小白脸。”


    这话薛屿听得心里特暖和,勾了勾封启洲的手:“多谢你理解我。”


    周斯衍道:“都别说了,搬东西。”


    薛屿买的东西很多,除了工人们的基本生活用品外,还有各种电器,甚至摩托车、三轮车、小货车的各种拆卸部件,她这是打算运到岛上后再自己组装。


    工人们听说薛屿运来新物资了,都过来看。


    薛屿丝滑地开启大忽悠模式,把周斯衍和封启洲推到大家跟前,撒起谎来不打草稿。


    “各位,这位是白塔安全司的司长周斯衍,这次特地过来视察工作。”


    “这位是呢,是白塔中心医院的副院长封启洲,特地过来给大家检查身体,大家有什么健康问题的,尽管说,封医生会免费给大家治的!”


    她带头鼓掌:“热烈欢迎周司长和封副院来我们山海安全区指导工作!”


    薛小海第一个蹦出来捧妈妈的场,一边跳一边大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工人们掌声也响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三个孩子身上。


    这可是二十多年来,头一回如此真实地看到幼童。


    大伙儿一个劲儿看孩子,文英问道:“薛屿,哪里来的孩子,怎么会有孩子在这里呢?”


    薛屿把薛小海抱起来说:“这是我在路上捡的。我们山海安全区得到了指令,需要在这里建立一个孤儿院,以后可以有孩子了。”


    知道薛屿这话只是应付大家,周斯衍和封启洲心里还是不舒服。


    周斯衍将薛小海抱过来,亲亲她软乎圆滚的脸,轻声道:“小海不是孤儿,小海有妈妈,也有爸爸。”


    薛小海摸着爸爸的耳朵,说:“还有爷爷呢。”


    每听到薛小海说一句爷爷,周斯衍就不自觉咬牙,更加烦尤克恩了。


    薛小海又道:“还有朋友,小北和小南是我的好朋友,还有好多叔叔。”


    她转着脑袋思考:“爸爸,为什么我和小北小南的爸爸不一样呢,我们的妈妈是一样的呀。”


    周斯衍一时回答不上来。


    封启洲在一旁听得发笑,说:“因为你爸爸不争气。”


    薛小海着急得捏父亲的脸:“爸爸,你争气一点,我想要小北小南跟我是同一个爸爸!”


    封启洲煽风点火逗她:“可以呀,小海可以把启洲叔叔当爸爸呀,启洲叔叔会视如己出,把你当女儿的。这样你、小北和小南的爸爸就一样了,都是我。”


    说这话时,“视如己出”四个字咬得格外重,还在记仇呢。


    周斯衍把薛小海换到另一条胳膊上抱着:“好了,小海不要说太多话了,会累的。”


    薛小海:“那我要唱歌,我要唱茉莉花。”


    周斯衍弯腰翻找脚边的背包,取出装着水的奶瓶给她:“小海先喝水,不要再讲话和唱歌了,休息一会儿。”


    “哦。”


    岛上木材资源丰富,这段时间工人们按照薛屿离开前的规划,已经建立出一排排的小木屋,都是单人间,里面还没有家具,但遮风挡雨肯定是够了。


    薛屿把周斯衍几人都安排进小木屋。


    木屋面积小,属于小宿舍格局,放进一张充气床垫就没多大位置了,只能一个人住一间。


    周斯衍带薛小海住一间、封启洲带小北小南住一间,默里和蒙巫各一间。


    妥妥当当安排下来,薛屿发现,诶,没有空屋了,剩下的工人们都住满了。


    她在外头的小土路走来走去,几个男人的屋子都挨着,木门敞开,各个在里头收拾房间。


    要进哪个屋子呢?


    薛屿犯难了。


    直到和工人们吃完了大锅饭,吹了好久的牛,薛屿心里也没个着落。


    这几个男人像是在不约而同维持某种“体面”,也没人来叫她进屋,他们只是敞着门,让她自由选择。


    工人们都回房休息了,薛屿还在外头晃悠,而几个男人的屋门依旧大敞。


    她悄悄这里看一眼,那里看一眼。


    周斯衍在屋里整理薛小海的玩具,他对孩子很溺爱,大老远出来,还给孩子带了一箱子玩具。


    封启洲在准备两个娃明天要穿的衣服。


    默里在改装他的狙击枪。


    蒙巫在看育儿手册。


    薛屿在感情这方面是个需要推一把的人,也是个需要诱惑了才会动弹的人,别人不勾引,她一动都不敢动。


    终于,薛小海喊了一声:“妈妈,你怎么还不进来睡觉哦!”


    薛屿总算有了正当理由,进入周斯衍的屋子:“妈妈来了,小海要和妈妈睡觉吗?”


    “要!”薛小海发出坚定的声音。


    周斯衍递给她毛巾:“你先去洗澡吧。”


    “好嘞。”


    薛屿到一旁简易的木屋澡间冲了澡,她一出来,小北和小南过来拉她:“妈妈,睡觉,一起睡!”


    薛屿左右为难。


    她不想让孩子们失望,把薛小海也抱到封启洲的屋子,和她们一起躺下,三个娃都睡了,才把薛小海抱起来,打算送回去给周斯衍。


    封启洲对她使了个眼色,声量很低:“玩野战不?我们出去玩。”


    薛屿差点想点头,又克制住了,如果让工人们看到,还怎么得了。


    “好好睡你的,都东想西想。”


    她把薛小海抱回去给周斯衍,周斯衍已经放好了枕头,就等她回来了。


    薛屿在他身边躺下,薛小海就睡在中间。


    两人都不可能在孩子身边亲热,太不是人了。


    薛屿一到晚上,又开始波动了。她算是发现规律了。这款抑制剂是白天让人心如止水,到了晚上就间歇性兽性大发。


    她悄悄起床离开,来到默里的屋门前:“默里,你睡了没?”


    默里很快出来开门:“没有呢,怎么了?”


    薛屿跻身进去:“我睡不着,过来找你聊聊天。”


    “好。”


    默里没意识到薛屿的真实诉求,像往常一样带薛屿到床上,和她纯盖被子聊天。


    他拿起薛屿的手放在自己腹部:“最近肚子好像又大了点,不过没也没有很难受,你不用担心。”


    薛屿抚着他凸显的肚子,掌心不受控制向下:“是,确实大了点。说到大,你那里也挺大的”


    “什么?”


    薛屿脸一红:“没什么,就是说孩子越长越大了,我们也都老了,时间过得真快呀。”


    默里:“还好吧,我没觉得自己老。”


    薛屿改为侧躺,抱住他一条胳膊:“那真羡慕你,心态这么年轻。年轻真好,比钻石都硬吧。”


    默里在暗中摸她的脸,诚恳道:“薛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没,就是聊聊天,你不用太认真。”她继续摸默里的肚子,“你说大着肚子能做吗,真好奇。”


    “可以的吧,你在上面就行。”他一本正经问道,“你是不是想要了?”


    薛屿不好意思回话。


    默里揽住她的腰,将她拖到自己身上,弓起身亲吻她。薛屿抱紧他的脖子,激烈回吻。


    不到一分钟,衣服都没脱呢,薛屿身体里的涌动戛然而止。


    薛屿的气性像泄了气的皮球,伏在默里身上:“额,我好像又不行了。”


    默里轻轻抚摸她的背:“是抑制素的原因吗,会不会对身体有伤害?”


    “没伤害吧,除了这点事,我也没感觉到不适。”


    薛屿从他身上下来,这次是真纯盖被子聊天了:“好了,我们睡觉吧。”


    这次换默里睡不着了,嘴唇贴在她耳边问:“你喜欢大的吗?”


    薛屿恬淡无欲:“你是说肚子吗,其实不太好,还是得适中,太大了容易难产。”


    默里:“硬一点的是不是比较好?”


    薛屿:“你是说钻石吗,确实是硬的好,不够硬的都是假货。”


    默里搂住她:“好了,我明白了,我们睡吧。”


    第二天,薛屿从默里屋里出来时,封启洲第一眼就看到了,阴阳怪气啧啧两声。


    薛屿还得运送钢材前往赤城安全区,按照计划,她只能在岛上陪孩子们两天。


    她的打算是,陪孩子们两天后,她自己运钢材前往赤城安全区,再返回来接男人和孩子们,之后一起回白塔。


    默里说他要一直跟着薛屿。


    剩下几个男人也说要跟着她。


    薛屿道:“孩子们好不容易来岛上玩一趟,应该让她们多在这里玩呀。”


    周斯衍:“孩子们更想和你在一起。”


    薛屿看向左右抱着她两条腿的小北和小南:“好,那就都跟着我。”


    之前和蓝莓出去找陨石晶狂补了一段时间,薛屿精神力得到大幅度提升。


    这确实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工人们不再焦虑了,不再嚷嚷要回白塔了,情绪稳定了很多。


    与此同时,薛屿发现自己精神图景里的繁育树长大了不少,尤其是根须部分,根须长得越来越粗壮,越来越长。


    她蹲在海面,慢慢琢磨出一个现象。


    繁育树之前是没有叶子的,现在长出了几十片叶子。


    意识到了什么,薛屿跑去和工人们做问卷调查,询问他们是否想要留在岛上过日子。


    正巧,愿意留在岛上过日子的工人,和繁育树上的叶子数量是一致的。


    她联想到之前自己进监狱时,那几根和蓝莓一起玩的根须。


    做出大胆猜想,也许白珑女士的精神体是一棵树,或者说整个白塔就是一棵树,这棵树支撑起了白塔人的归属感。


    那她的繁育树,或许也能起到这样的作用,让大家产生归属感,愿意依赖她。


    看来得继续寻找陨石晶补充精神力,把这颗繁育树养得更大才行。


    三个孩子整天在沙滩上疯跑,精气神比在白塔的金属房间里好了太多,不管是身体、还是语言组织能力都有了飞速进步。


    薛屿再次使用轮船上的固定电话联系鹿森,打了好几次都打不通,总是显示线路正在抢修中,请稍后再试。


    她意识到,白塔可能真的乱子了。


    等了好久,鹿森自己给她回拨电话了,声音很痛苦,沙哑难耐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


    薛屿:“还得等半个月吧,怎么了?”


    鹿森像是在哭:“我有点忍不住了。”


    薛屿:“忍不住什么了?”


    鹿森:“我好像控制不住欲望了,薛屿,我和那些人一样,都变成了禽兽。”


    薛屿赶紧道:“你得保持住你的处男之身,不能断送前途,想想你的【冰清玉洁】勋章,想想你的【高度禁欲】勋章!”


    鹿森声色哑得更厉害:“我会把身体留给你的,我尽量坚持,你快回来吧。”


    薛屿又问:“白塔到底发生什么了?”


    鹿森:“不好说,保守派和开放派一直在争吵。我们保守派快被开放派围攻了,他们在到处乱搞,到处随地大小睡,监狱都装不下那么多人了。”


    线路又断了,薛屿还想再多问什么,彻底没了信号。


    她把这事和周斯衍几人说。


    周斯衍道:“我们就按原来的计划走吧,不要急着回去,太乱了回去反而惹一身腥。”


    在岛上待了两天,薛屿带着大家再次起航,调转方向前往赤城安全区。


    赤城安全区是内陆安全区,他们同样不喜欢靠海,为了做交易才简单弄了一个港口


    薛屿花了十天的时间,把钢材运到赤城规定的港口。


    这里的港口连接着前往赤城安全区的轨道,有运货火车在等待装货。


    等到工人们把船上的钢材全部运到火车上,火车顺着铁轨开往赤城安全区本土了,薛屿才拿到收货单子。


    她再次返航,这次直奔白塔。


    现在,孩子们有了新的玩法,三个孩子都是水系精神体,天生能在水下呼吸。


    等几个大人发现时,蓝莓已经带着三个孩子偷偷去海中游了好几圈了。


    确认孩子们能适应水中生活后,薛屿亲自带队,领她们去玩。


    默里也可以跟着一起去陪孩子们。


    周斯衍和封启洲的精神体都是陆系,要进水纯纯靠憋气,也进不了深水区。


    每次薛屿和默里带孩子们下水,两人心急如焚在甲板上等待,等到孩子们出来了,才松一口气。


    “好玩,永远和妈妈在一起玩!”三个孩子不停围在薛屿身边。


    薛屿不再揪心白塔的事,尽心尽力做个好妈妈,整天在孩子们去水下玩捉迷藏。


    又过了十天,一行人回到白塔。


    到达时,是白天,格外安静,平日忙碌的工人们都不见了。


    稍作了解,才发现白塔全体士兵和工人都在罢工。


    罢工,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进入了城区,到处都是弹坑,街边的墙壁全是子弹擦过的痕迹,地面上散落大量弹壳。


    周斯衍和封启洲各自把孩子们装进箱子,先带回了家藏起来。


    急忙打探情况。


    原来他们一家子出去这些天,白塔的开放派和保守派发生了两次大型战役,真刀实枪干开起来了。


    原因是,白塔的管理层基本都是保守派的人。


    保守派的人向来声称,他们放弃了性生活,放弃了娱乐,全身心投入工作,他们更加理智,更加聪明,更适合带领白塔走向光明。


    而这个月以来,自从新型S级性.欲抑制素上市后。


    不少保守派的人突然开荤了,开集会的教堂变成了约会聚集地。


    开放派的人彻底不服气,保守派的人也在乱交,凭什么他们当管理层,凭什么他们拥有更好的福利。


    于是,安全区内开放派和保守派之间的战役爆发。


    哪个派都想占据顶端,都想成为领导层。


    战争持续了一个月,正好在薛屿他们回来前两天结束。


    目前的情况是,保守派胜利了,而保守派也在大面积清理破坏教规的人。


    要把这些“乱交”的人全部关押判刑,以儆效尤。


    薛屿晚上来找周斯衍,心神不宁:“我们要不要离开,好担心会危及到孩子。”


    周斯衍道:“先等两天,不行的话再走。”


    忽然,严晚棠带着枪一脚踹开周斯衍办公室的门,她身后跟了好几名士兵,甩出一沓文件:“周司长,你被人干大了肚子,这个事情总得有个交代吧?”


    75


    第75章


    ◎进监狱,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那一沓文件砸在周斯衍身上,又落在素净的金属地板。


    周斯衍眼底波澜毫无晃动,保持如故的从容,弯身捡起文件,发现是当初他和薛屿到南洲生孩子的相关文件。


    南洲的黑医产业相当发达,各种手术备案文件齐全。


    对于那些黑医,只要给钱,什么手术都能做;同样,只要钱给得够,只要来盘问的人权力够大,黑医们也会全盘托出病人的所有资料。


    周斯衍垂眸翻阅手中的文件,上面信息很全。


    手术地点、手术日期、手术类型,主治医生全部一一罗列得完备。


    他看向手术具体信息那一栏,记载得很清楚:


    【在该病人腹部取出一活物,该活物重量5.12kg,体长62cm,鉴定为人类雌性婴儿】


    “所以呢?”周斯衍抬起头来。


    严晚棠的黑色皮鞋向前踏:“周司长,你是否承认你在南洲生了一个孩子?”


    周斯衍不回话。


    严晚棠对薛屿挑眉:“废材王,你在这里干什么,难道说孩子是你生的?”


    薛屿摆手:“肯定不是呀,这事我不知道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现在也结婚了,我有老公的,周司长干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严晚棠:“和你没关系你杵在那儿干什么,还不过来。周司长现在是重点嫌疑犯,你不想惹祸上身就离他远点。”


    薛屿低着头,走到严晚棠身后。


    严晚棠手往后一伸,后面的士兵递上来平板。


    她翻找了一下,找到一个视频,点击播放给周斯衍看。


    这视频是个实名举报视频,举报者是安全司的副司长。


    副司长尖尖瘦瘦的身形在屏幕中,乍一眼看过去,像一条细长的电线杆。


    “我是安全司副司长霍利,现实名举报我的上司周斯衍违规生育,诞下一名女婴,并长期将该女婴养在白塔”


    同时,出具一大堆打印出来的证据材料,包括他垃圾桶翻到的儿童湿纸巾、收集到的0.23g奶粉、一根被孩子啃过的玉米最后再贴出薛小海先前出逃时被监控*拍到的画面。


    副司长在视频中振振有词,出示被啃过的玉米棒:


    “这根煮熟的玉米棒,是我蹲守了三个月在周斯衍家外的垃圾桶翻到的,经过精密仪器仔细对比,玉米棒上的牙印不属于成人,我查阅过大量资料,可以确定这是孩童才能啃出来的痕迹。”


    继续出示被装在透明袋的白色粉末:


    “这是我在周斯衍办公室的桌角收集的粉末,一共0.23g,经过专业鉴定,是婴儿喝的奶粉,产自于南洲安全区梧桐路第82号食品厂。”


    他有条不紊出示一大堆证据,最后给出结论:


    “由此可证,先前在白塔出现的那名儿童,是周斯衍所生,剖腹产手术是在南洲朱雀路地下K67号医院做的。”


    这个实名举报视频,已经在白塔的社交网站传得如火如荼,让开放派和保守派之间的矛盾不断激化。


    “保守派里面一团乌烟瘴气,孩子都生了,怎么有脸来管我们开放派的?”


    “安全司的司长连孩子都生了,这事不处理的话,我不服!”


    “孩子都生了,私生活是乱成什么样啊!”


    “到底和什么怪物乱搞了,才会让男人也生孩子呢?”


    稽查部也发布了公告,声称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


    薛屿在一旁看完整整十二分钟的举报视频。


    心说,副司长,你有这个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只不过薛屿有点奇怪。


    副司长蹲守了这么久,肯定能看到她经常出入周斯衍的办公室和家里。


    可在这么多举报材料中,副司长却丝毫没有提到她,也没有去深究孩子的母亲是谁。


    正当她疑惑时,周斯衍出声了:“严上将,现在你们是打算怎么样?”


    严晚棠从腰间取出手铐,略微靠近,悄声说:“好好配合我,不要和我对着干,不然这个案子落到别人手里,可能直接枪毙你的孩子了。”


    周斯衍选择相信严晚棠,没有反抗。


    严晚棠道:“还有你的孩子,是让我们动手搜,还是你自己交出来呢?”


    周斯衍去打开休息室的门,门一开,薛小海的脑袋就钻出来了:“爸爸,想出去玩。”


    周斯衍抱起她:“小海不怕,爸爸带你出去玩。”


    他将孩子带到严晚棠面前:“你们不会伤害孩子吧?”


    严晚棠给他拷上手铐:“不至于,最坏的情况就是赶出白塔。”


    拷好了周斯衍,严晚棠又取出另一副手铐,蹲在薛小海面前:“小家伙,手伸出来。”


    薛小海学着爸爸,伸出两只手。


    严晚棠给她拷上,孩子手太小了,棘轮装置调到最小,也扣不住孩子的手:“算了,你自己抓着吧。”


    薛小海抓着手铐,抬头问周斯衍:“爸爸,这是什么呀?”


    周斯衍:“这是新玩具。”


    薛小海乐开了花,把手铐晃动得叮当响,大声对严晚棠道:“谢谢你送给我的玩具,谢谢!”


    严晚棠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老公和孩子被押进监狱的路上,薛屿也一直跟在后面。


    还是在曼斯特大厦的地下监狱,监房大大小小,密密麻麻像个迷宫。薛屿上次精神出轨了,也是被关在这里。


    进入了监狱,严晚棠才发现薛屿也跟着进来了,她扭头打量薛屿:“你跟着进来干什么,我又不抓你。”


    薛屿一只手插兜:“我来坐牢啊,我还有三十九个月的刑期存档呢,今天刚好有空,过来坐一下牢。”


    严晚棠撇撇嘴:“你这人生的丰富度都快比得上我了,加油哦。”


    “我会的。”


    薛屿一路跟在押送队伍后方,就是想知道周斯衍和薛小海会被关在哪里。


    得把情况摸清楚,万一真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她需要做好劫狱的准备。


    一排排的嵌墙监狱格子间,格子间的门直接是铁栅栏,可以把里面的犯人看得一清二楚。


    几乎每个格子间都挤满了人,什么人都有,高级军官、战士、技术工、普通工人。


    有些人是因为破坏教规进来的,有些是涉及煽动暴乱,有些是因为参与了战争,犯罪原因都和这次暴动有关系。


    周斯衍属于特殊罪犯,被关在单独格子间。


    他胸口被粘上一张电子牌,上面显示他的罪名:违规生子,违反保守派教规。


    薛小海同样被粘上一张电子牌,罪名是:违规出生。


    周斯衍在单独的格子间,薛小海则是被关进另一排的大监房。


    周斯衍问严晚棠:“不能让我的孩子和我关一间吗?”


    严晚棠坐在前方办公桌上忙着记录罪犯们的信息,说:“先等等,我们这边需要对她进行提审,提审完毕了才能决定孩子是够可以和你关在一起。”


    看到薛小海被稽查兵关进大监狱,薛屿后脚跟上,蹲在栅栏门前说:“小海不怕啊,我们只是出来玩游戏,玩好游戏了就回家了。”


    “好呀,我要一直玩游戏。”


    薛小海两只小手扒拉着铁栅栏,直接钻了出来。


    一旁的卫兵提醒道:“AF2011号犯人,请你不要越狱,越狱会加重刑罚。”


    AF2011号是薛小海的罪犯电子牌上的号码。


    薛屿将孩子推进去:“小海先在里面玩,乖一点,妈妈去给你找吃的。”


    “哦。”薛小海又缩进监房里。


    严晚棠在一旁说:“放心,这里的监房现在归我管,孩子不会有事的。”


    薛屿过去问严晚棠:“事务长,我现在要坐牢的话,可不可以把我安排和孩子同一个监房?”


    严晚棠在电脑屏幕前忙碌:“现在不行,监房位置不够了,你先出去吧,等过几天再来坐牢。”


    薛小海在监房里逛了一圈,其他犯人都坐在地上看她,男男女女都有。


    她抱起自己的小海马到处看,有人问:“你怀里抱的是什么,这么小就有精神体?”


    薛小海听不懂什么是精神体,只是说:“这是我的好朋友。”


    她从监房铁栅栏之间的缝隙钻出去,眼珠子灵活转动看向一旁的卫兵:“我出来了哦。”


    卫兵对她皱眉。


    她又钻回监房里:“我进来咯。”


    卫兵站直了,她再次钻出:“我出来了哦。”


    卫兵看她,她又钻回去:“我进来啦!”


    第三次,她钻出来在通道里跑,直接跑周斯衍被关押的格子间,顺着铁栏杆钻进去:“爸爸,我来看你了!”


    周斯衍紧紧抱住她,亲在她的脑门上:“小海不要怕,有爸爸在呢。”


    卫兵只是看了一眼,提醒道:“AF2011号犯人,请你快速回自己的监房,越狱会加重刑罚。”


    薛小海坐在周斯衍腿上咬手指,看向凶神恶煞的卫兵,“爸爸,她在说我吗?”


    周斯衍贴着她的耳朵说:“和她说,姐姐,我马上就回去。”


    薛小海对卫兵喊道:“姐姐,我马上就回去啦!”


    卫兵没再多言。


    严晚棠这边也在催薛屿快点离开:“你快走吧,我得按流程办事,你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薛屿来到周斯衍的监房门前,低声说:“我先出去,再想办法把小海的尿布和奶粉带进来。”


    周斯衍点头:“不用太担心,外面这么乱,我带孩子在这里反而安全。”


    薛屿把手伸进去摸薛小海的头:“小海,好好听爸爸的话,在这里玩几天,妈妈再带你出去。”


    薛小海又从铁栅栏里钻出来,拉住薛屿的手:“妈妈,我吃好多饭,长得好高了,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嗯,你在这里等等,妈妈去把你的奶瓶带回来。”


    “好呀。”


    薛屿顺着通道离开,脚步倏忽停住,感应到了什么。顺着感觉,往另一排监房走去。


    找了几分钟,她听到了封启洲的声音:“谁看到我家孩子的鞋子了,都帮忙找一下,孩子的鞋子都跑丢了,现在光着脚呢。”


    循声跑去,看到封启洲被关在尽头的单人监房,薛小北和薛小南手牵手站在铁栅栏外面。


    父女三人身上全都挂着罪犯电子牌,犯罪名和周斯衍那边差不多。


    封启洲的电子牌:ZZ0982号,违规生子,违反教规。


    薛小北的电子牌:SX8601号,违规出生。


    薛小南的电子牌:SX8602号,违规出生。


    “封启洲,你也进来了?”薛屿飞奔过去,蹲下来左右手各抱住两个孩子。


    薛小北迫不及待抬起右脚丫子给薛屿看:“妈妈,我和妹妹跑过来找爸爸玩,鞋子不见了。”


    薛小南小脸皱巴巴,忧心忡忡补充道:“袜子也不见了,我们找不到。”


    “没事,妈妈帮你们找。”


    薛屿抱着孩子贴在铁栅栏跟前和封启洲交头接耳:“你怎么也进来了?”


    封启洲:“什么叫也?”


    薛屿:“周斯衍和薛小海也被抓进来了。就在后面,第三排的监房。周斯衍在A9号单人监,薛小海在H15号大监房。”


    封启洲脱下外套给薛小北擦脚,说:“我们一家子估计是被人盯上了。我在家里给孩子们喂奶呢,稽查兵直接用暴力破门进来了。”


    “那你现在有什么头绪吗?”


    封启洲握住她的手:“先不要慌,现在外面这么乱,来地下监狱反而更加安全。你呢,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我也想进来坐牢的,但严晚棠说没位置了,让我过几天再来。”


    薛屿在他掌心挠了挠:“我现在有刑期存档卡,可以以申请坐牢为由进入监狱,我现在先出去,想办法把奶粉带进来。”


    “好,万事小心。”


    对面一排监房的犯人都隔着铁栅栏看向这边,大声问:“封启洲,这孩子到底是你生的,还是薛屿生的?”


    有人道:“应该是封启洲生的,我刚听说了,安全司的司长也生了孩子。”


    有人表示疑惑:“男人也可以生孩子了吗,药剂公司又研究出什么新型技术了?”


    封启洲没理会这些人,继续喊道:“哪个王八蛋把我家孩子的鞋子藏起来了,快点交出来,孩子光着脚呢。”


    随后,一只儿童鞋从另外的监房丢了出来:“在这里呢,袜子也在这里。”


    薛屿去捡起鞋子和袜子,回来帮薛小北穿好,鞋带系得很紧:“好了,这下子鞋子不会再丢了。宝宝们亲妈妈一下,妈妈马上就走了。”


    “妈妈,你要快点回来。”两个孩子异口同声。


    薛屿起身飞速离开。


    睁一只眼闭一只的卫兵催促着两个孩子:“SX8601号和SX8602号罪犯,请快速回你们的监房,越狱将会加重刑罚。”


    “我穿好鞋子就回去”薛小北嘟嘟囔囔地说。


    薛屿先是跑到周斯衍的监房,告诉他封启洲父女也被关进来了,并告知了他们的监房号位。随后,她顶着卫兵不悦的目光,脚下生风跑了。


    她离开地下监狱,迅速在群里发消息,告诉蒙巫和默里,周斯衍和封启洲两家子都被一锅端了。


    回到蒙巫家,蒙巫正在穿装备服,说自己刚接到命令,要求到南城区的街道执行任务,开放派和保守派之间又打起来了。


    默里也给薛屿发消息,说他也得去执行任务。


    薛屿心急如焚,刚想说什么,结果她这边也接到了海战队佣兵中心的任务,她也得出去打仗。


    “不能当逃兵,逃兵后果很严重,你跟着大部队出去做做样子,主要是保护好自己。”蒙巫在她额间亲了亲,给了她一把手.枪。


    “好。”


    薛屿穿上装备服,先把两罐奶粉、一大包尿不湿、三个奶瓶、两个保温杯,全部装进行囊包。


    匆匆忙忙来到佣兵中心,她这边接到的任务要守住曼斯特大厦外围的悬浮轨道,不能让开放派的人占领轨道。


    薛屿和小分队一起出发,没想到这帮人打得这么严重。


    她打听了现在的局势。


    白塔上层想强制给白塔所有人,不论是保守派还是开放派的人,全部使用新型的S级抑制素,要创造一个没有性.欲的完美世界。


    而这款抑制素出现了问题,使用后的半个月效果很好,让人心如止水。


    而半个月过后,这款抑制素的副作用就爆发了,非但没有压住欲望,适得其反。


    副作用不但激发了性.欲,还激发了战斗欲。


    不少开放派的人揭竿而起,形成起义组织,要和保守派争夺白塔的控制权。


    薛屿现在是保守派的人,自然被划分到保守派的军队。


    她端着冲锋枪趴在铁轨上,和战友们一起守护这条轨道。


    忽然,头盔被人敲了一下,鹿森和白棋也穿着褐色迷彩战斗服过来了,这两人先前都是西装革履,这还是薛屿第一次见到他俩穿战斗服的样子。


    “你俩还是处男不?”薛屿问道。


    鹿森和白棋各自坐到她两侧,往弹匣压子弹,白棋说:“这么久没见,一上来就问人家是不是处男,你是迫不及待要享用我们了?”


    鹿森握住她的肩头,把她提溜起来让她坐正:“这么认真干什么,战场在城南那边,我们这边没事的。”


    薛屿扶了扶头盔,抱着冲锋枪做好:“这仗什么时候会结束呀?”


    “谁知道呢,前几天说结束了,现在黑虎帮的人又发起攻击,真烦。”鹿森摘下头盔,往后撩起他那一头金发。


    白棋拧开一颗水果糖给薛屿:“吃吗?”


    “谢谢。”薛屿接过来放进嘴里,还是橘子味的,酸酸甜甜。


    鹿森和薛屿肩膀挨着肩膀:“那个小娃娃,真的是周斯衍生的吗?”


    “我哪里知道。”薛屿装不懂。


    白棋也紧挨着薛屿:“男人怎么会生孩子呢。难道是你先怀的,然后再做手术把胚胎移植到他身体里吗?”


    薛屿摇头:“我不知道呀。”


    白棋突如其来板起脸:“薛屿,你可真好意思,我就一颗糖,和你客气一下,你就真的吃了?要脸不?”


    薛屿舌尖顶着糖果:“你这人怎么这样,明明是你自己给我的。”


    白棋冷着脸,怒气冲冲:“谁知道你这么馋,快点还给我!”


    薛屿头顶一排黑线:“怎么还?”


    白棋朝她张开嘴:“吐我嘴里来。”


    “算了,色魔不和处男一般见识。”薛屿眉头皱得很深,嫌弃地把嘴里的糖吐白棋嘴里。


    鹿森在一旁鄙夷摇头:“白棋,以前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


    白棋含着水果糖,抬高下巴:“够骚才有糖吃。”


    “打不过就加入吧。”鹿森也从口袋摸出糖果。


    薛屿背脊僵硬,果然最保守的人最变态。


    她没时间在这里和他们玩了,现在也没有起义军打过来,她打算趁机去给孩子们送奶粉。


    “鹿森,我尿急,去上个卫生间,你们在这里守着啊,队长来了就帮我应付一下,说我去上卫生间。”她起身要走。


    鹿森面无表情道:“上什么卫生间,直接尿白棋嘴里得了。”


    薛屿拍拍他的肩:“我走了啊,有情况的话随时对讲机联系。”


    薛屿快速跑远,往地下监狱而去。


    监狱门口有守卫,沉声道:“不准探监,快出去。”


    薛屿出示了自己的刑期存档卡:“我是刑期存档的罪犯,现在有空了,想进去找狱长申请坐几个小时的牢。”


    守卫核验了她的身份,让她进去了。


    里面监管并不严格,薛屿顺着通道先跑到周斯衍的监房前,趁着巡逻卫兵还没过来,赶紧把奶粉、奶瓶、尿布、保温杯塞进去给他。


    周斯衍问:“怎么穿上装备服了?”


    “好像是起义军又开打了,我被派去守外面的悬浮铁轨。不用担心,起义军暂时打不到这里来。”


    薛屿往里头看了看:“小海呢?”


    “跑去玩了,根本管不住。”周斯衍有些丧气,“我现在说话她都不听了。”


    “让你别太溺爱了。”薛屿握一下他的手,“杯子里我装了热水,等一下孩子回来就给她冲奶粉。”


    周斯衍:“知道了,你不用担心,这里的人都很喜欢小海。”


    薛屿又往另一个方向跑,打算去给封启洲送东西。


    “妈妈!”薛小海的声音传来,“妈妈你看我,我好高呀。”


    她看过去,薛小海正骑在巡逻卫兵的脖子上。


    卫兵看到薛屿那一刻,在原地木了一下,面色不太自然地放下薛小海,声线硬邦邦:“AF2011号犯人薛小海,请你注意监房纪律,都骑到我头上来了,扣五分!”


    薛小海跑到薛屿面前:“妈妈。”


    薛屿亲孩子的脸:“宝宝快去找爸爸,妈妈给你带奶粉了。”


    “谢谢妈妈!”薛小海不停亲在薛屿的手上。


    卫兵握起枪问薛屿:“你怎么进来的?”


    薛屿再次出示存档卡:“我进来申请坐牢的。”


    卫兵没再多问。


    薛屿在卫兵的眼皮子底下,猫腰前往封启洲的监房,再次把奶粉等东西给他。


    小北和小南也不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封启洲道:“你去帮我找找她们,两个小崽子被大胖妞带皮了,到处疯。”


    “好。”


    薛屿在一排又一排迷宫似的监房去找孩子。


    薛小北和薛小南站在最末端的单人监房前,钻进去把卫兵给她们的压缩干粮递给里面的军官。


    薛小北道:“给你吃,吃了就不痛了。”


    军官身上全是枪伤,看了她们一眼:“你们为什么总是手牵手?”


    “因为我们两个不能分开。”她们异口同声。


    军官将饼干还给她们:“我不吃,快点走,我不喜欢孩子,别在这里晃悠。”


    “那你要喝水吗,我们可以去帮你接水,你不要再撞墙了。”薛小北说。


    军官颓废地把脑袋往铁栅栏上砸,眼眶猩红。


    “我不要饼干,也不要水!不要权力,也不要房子,这些我都有,我只要杀人就能得到!我要的是尊重,我要的是爱,没有人尊重我,没有人爱我,你们什么都不懂!”


    薛小北紧紧牵着妹妹的手,说:“我们可以帮你。”


    “怎么帮?”


    薛小北睁大眼睛说:“我妈妈可以爱人。她爱好多人,她爱我们,爱薛小海,爱我爸爸,爱周叔叔,爱茉莉花叔叔,她可以爱好多人,也可以爱你的。”


    薛小南紧随其后:“对的,叔叔,让我妈妈来爱你吧!”


    军官看到一个身影过来,他看过去,正是薛屿。


    两个孩子朝薛屿奔去:“妈妈,我们在这里!”


    76


    第76章


    ◎新来的战士,M战士。◎


    薛屿蹲下,两只手张开揽住两个孩子:“怎么到处玩啊,调皮鬼,爸爸在找你们呢。”


    “那个叔叔受伤了,我们给他送吃的。”薛小北举起手里的小饼干。


    “谁受伤了?”薛屿问道。


    两个孩子拉她往最里面的单人监房走:“就是这个叔叔,他一直在流血。”


    薛屿看过去,是一名开放派的陆战队军官,胸口粘贴的电子牌罪名是:C级战犯,煽动暴乱。


    他战损严重,伤痕累累,全都是枪伤,颧骨到脸颊处一条长长的血痕,应该是被流弹擦过。


    薛小北握住薛屿的一根手指,靠在薛屿的腿上,对铁栅栏里面的军官说:“这就是我的妈妈,我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最温柔的人,最厉害的人!”


    薛小南一唱一和:“是的,我妈妈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军官有一搭没一搭回她们的话:“哪里厉害了?”


    薛小南认真思考,有理有据道:“我妈妈都可以出去给我们拿奶粉,你只能被关在这里,我妈妈肯定比你厉害啦。”


    军官唇角幅度很小地翘起来:“你真聪明。”


    薛小北仰头对薛屿说:“妈妈,这个叔叔说他没有人爱他,没有人尊重他。你给他一点爱好不好,让他不要再撞墙了。”


    薛屿从口袋里翻找出止血绷带递进去:“需不需要我帮你处理伤口?”


    “你可以杀了我吗?”军官接过绷带,紧紧捏在掌心。


    薛屿捂住两个孩子的耳朵:“小孩子可听不了这个。”


    军官又问:“这是你的孩子?”


    薛屿抿抿嘴,保持沉默。


    军官蹲下来仔仔细细端详两个孩子的脸,又看向薛屿:“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一看就是你的孩子,这是你生的吗?”


    薛屿抱起两个孩子,道:“我会经常出入这里,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告诉我。”


    “谢谢了,我暂时没什么需要的。”


    薛屿抱着两个孩子回到封启洲的监房前,封启洲已经用保温杯里的水冲好奶粉了,把奶瓶分别塞她们怀里。


    两个孩子吸了一口,递给薛屿:“妈妈,你也吃。”


    薛屿盘腿坐在监房前,摸摸她们的头:“妈妈吃过饭了,这是专门给你们的,妈妈不喝。”


    孩子们将奶瓶递给封启洲:“爸爸,你也吃。”


    封启洲满脸欣慰:“爸爸吃饼干就好了,奶粉是专门给小宝宝的饭,爸爸不能吃。”


    薛小南歪着头吸奶,着急道:“那薛小海呢,薛小海也是小宝宝,她有饭吃吗?”


    这时,一个圆墩墩的小影子冲过来,薛小海抱着自己的奶瓶朝她们跑来了:“我来了,哇,小北和小南也有饭吃,大家都有饭吃,太好了。”


    封启洲手伸出去,隔着铁栏杆捏薛小海的脸:“干饭王,你是不是饿坏了?”


    薛小海靠在薛屿身上,两只手抱着奶瓶狼吞虎咽,抽空回话:“我忙着吃饭,不和你讲话了。”


    “真厉害。”封启洲对她竖起大拇指。


    蓝莓从薛屿的精神图景出来,飘在空中,薛屿以为它又要使坏,严正提醒:“蓝莓,你注意点,现在不能乱来。你乱搞的话,咱俩也会被关起来的。”


    蓝莓高傲把尾鳍一甩,自己用嘴部吻管掏挖薛屿的口袋,叼出三枚陨石晶。


    它尾鳍卷动,把小海马、两只小水母卷到自己身边,给它们喂陨石晶。


    孩子出生后,蓝莓就很少管。


    难得的一次温馨,让三个小小精神体喜出望外,全都缠在妈妈身上。


    封启洲的北极狐趴在一旁,看得两眼冒星星:我老婆也太有爱了吧。


    周斯衍的黑豹感受到蓝莓的气息,也奔来过来,和北极狐一起趴在地板上看蓝莓。


    薛屿和三个孩子聚在这里太久,让卫兵很难办。


    卫兵按照流程走过来,冷声道:“薛屿,你不说你是进来申请坐牢的吗,怎么还不去找狱长做申请?”


    “还有,AF2011号犯人、SX8601号犯人、SX8602号犯人,你们三个的越狱次数已经达到了二十次,现在对你们发出严重警告,请立即回自己的监房。”


    薛小海问薛屿:“妈妈,她在说什么呀?”


    薛屿给她整理翻飞的刘海:“她在和你们玩游戏呢。好了,你快回爸爸那里去。”


    “好吧。”


    薛屿不能待太久,她还需要去守轨道阵地,离开太久会被当成逃兵。她这种普通士兵当逃兵,是要被处死刑的。


    “封启洲,我得先走了。我会想办法再把孩子的衣服带过来,你有什么想要的,都和我说。”


    封启洲在她手背摩挲:“我没什么需要的,你照顾好自己,外头要是真打仗了你就躲,别傻乎乎冲上去。”


    他拉过她的手,在手背迅速亲了一下:“你的家园是那座岛,是我和孩子们,不要为了白塔而拼命。”


    “我都知道,大家都知道我是个窝囊废,不会让我冲在前面的。”


    薛屿快速离开监房,出了监狱大门。


    门口的守卫问道:“你不是说你要进去申请坐牢吗?”


    薛屿表现得很无奈:“对呀,我申请了,但是狱长不批准,我能有什么办法。”


    她摇头叹气走开:“唉,这年头要坐个牢也不容易,我下次再来申请吧。”


    她一口气没停歇,跑回悬浮铁轨上,回到自己的阵地。


    鹿森和白棋还在这里,他俩不知从哪里找到一块泡沫板,正在用折叠军刀裁剪,好像在做玩具,还在聊着天。


    鹿森:“你说咱俩这么帅,又有爱心,和薛屿在一起后,薛屿岂不是会立马和蒙巫离婚?”


    白棋:“何止蒙巫,她那几个前男友什么周斯衍、封启洲的,全部都给踹了。”


    鹿森:“我看新闻上说,周斯衍和封启洲都生孩子了,应该就是薛屿的种吧。”


    白棋:“肯定是呀,我都看到孩子的照片了,和薛屿长得一一模一样。”


    鹿森摸着下巴深思熟虑:“那我们和薛屿在一起后,生多少个合适呢?”


    白棋:“我打算生八个。”


    鹿森:“八个也太多了吧,我生五个就行。”


    白棋的语气仿佛孩子已经出生了:“我打算把我的孩子送去赤城的幼儿园,你呢?”


    鹿森:“赤城有点远了吧,我的打算是送去南洲。”


    白棋摇头:“不行,听说南洲的教育水平很低,师资力量太弱了。”


    鹿森:“小孩子用得着什么师资力量,幼儿园随便读一读,等小学了再考虑这些。”


    薛屿躲在后面听这两人的谈话。


    这两人聊得神乎其神,从生几个,到孩子上幼儿园,再到上小学,甚至孩子的青春叛逆期都聊了个遍。


    她走过来,咳嗽一声:“聊什么呢,这么投入?”


    白棋转过头:“你上个卫生间这么久?”


    薛屿在他旁边坐下:“不太舒服。”


    鹿森挪过来,和她紧紧挨着:“不会是发情了吧?”


    薛屿:“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


    两个俊男微微挑眉,表情上释放的信息一致:难道你不是吗?


    薛屿所在小分队一直守在铁轨上,偶尔会有起义军的人过来袭击,起义军的人试图炸掉铁轨。


    但基本无济于事,铁轨的材质很坚固,一般炸.药根本炸不掉。


    期间,薛屿试图联系留在岛上的尤克恩,但电话拨不出去了。


    岛屿距离白塔太远,薛屿和尤克恩只能用固定线路的特殊卫星电话联系,现在估计是打仗的缘故,导致白塔的信号塔设备出现故障了。


    在轨道上坚守到下午太阳落山。


    薛屿继续以上卫生间为借口,偷偷回到曼斯特大厦,分别到周斯衍家和封启洲家,收拾了一些孩子的衣服塞进行囊包,把冰箱里为数不多的水果也装起来。


    走出走廊时,意外碰到了安全司副司长,就是举报周斯衍的副司长。


    他穿着板正的军装制服,可是在太瘦了,衣服和身体像是木桶套在一根稻杆上,非常滑稽。


    看到薛屿那一瞬间,副司长掉头就跑,不仅衣服不合身,脚上的皮鞋也不合脚,跑出一小段路,硬邦邦的皮鞋就甩了出来。


    他又是个狂热行保守派的人,保守到刻板的程度,不敢让薛屿看到他的脚,觉得有失体面,不合教规。


    手忙脚乱跑回来捡鞋子,哆哆嗦嗦穿上,诚惶诚恐冒冷汗不敢和薛屿对视。


    薛屿觉得很奇怪,明显能感觉到副司长在怕她。


    她不明白,副司长能力不小,虽说他对付不了周斯衍,可能坐到副司长这个位置,狠辣程度不容小觑。


    而副司长又是个不藏心思的,他的阴狠都写在脸上,有种怪诞的幽默。


    窄窄尖尖的脸型、细细长长的眼睛和眉毛、过多的眼白和偏小的瞳仁——所有细节都在诠释两个字:阴狠小人。


    仿佛恨不得在脸上刻上一行字:“我是阴狠小人,别惹我。”


    这样的副司长,为什么会怕她呢?


    薛屿想不通。


    看到她靠近了,副司长像一条被放在太阳底下的虾一样,伏在地上弓起腰背,两只因为过于消瘦而青筋凸起的手不停地摆动。


    “薛屿,你离我远一点!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那样对我。”


    薛屿蹲下来,抽出泛着冷色调光泽的军刀:“你胆子不小啊,敢举报我前男友。”


    “我只是想升职,我没有得罪你,是你们做错了事,这怪不得我。”副司长近乎是把脸贴在地上,不敢和薛屿对视。


    薛屿继续套他的话:“你知道的,我不是什么好人,你惹到了,那可真算是踢到铁板了。”


    副司长身体越趴越低:“求求你了薛屿,求你不要让我怀孕。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让我怀孕,这我真的接受不了。”


    他嗓音很尖,继续说:“我好不容易走到这个位置,我是保守派的优秀代表。如果我怀孕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求求你了,薛屿。”


    薛屿总算是明白副司长为什么怕她了。


    这家伙肯定已经调查出海马精神体的能力,不过,这人也太高估她的繁殖力了吧。


    她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让一个做了全套阉割手术的狂热性保守派怀孕啊。


    薛屿心里有数,她现在的能力杀不了副司长,只能这样先钓着他。


    握着军刀拍拍他的头:“你别想着再搞什么歪心思,不然我让你怀上百八十个。”


    “我知道,我偷听过你们的谈话,听到封启洲说了,你现在瞪谁,谁就会怀孕。”副司长拼命往旁边挪,生怕和薛屿靠得太近了会怀上。


    他身体微微颤栗:“我没想要害你的孩子。现在外头在打仗,我这个时候举报让你的孩子去坐牢,也是为了她们的安全着想。白塔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地下监狱了。”


    薛屿冷笑:“你看起来心眼子挺多。但所有心眼子都写在脸上,还是太肤浅了,以后好好练练吧。”


    副司长不断磕头:“是是是,我一定会多多锻炼的,求你不要让我怀孕。”


    “不要再动什么歪心思,也不要想着对付周斯衍。”薛屿在他面前耍花刀,“呵呵,不然你就等着肚子变大吧。”


    “我知道了。”


    薛屿没再和他多掰扯,急如风火再次前往地下监狱。


    在守卫异样的眼神中,故技重施掏出刑期存档卡:“我去找狱长申请坐牢。”


    守卫眉心拧成川字:“你觉得我看起来像个傻子吗?”


    “怎么可能。”薛屿笑了笑:“那我还能进去不?”


    守卫站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冷硬得像一杆枪,一句话也不说。


    薛屿压了压头盔的帽檐,飞速跑进去。


    她先*是来到周斯衍的监房前,把薛小海的衣服都塞进去,再递进去几个西红柿:“这是我从你家冰箱里拿的,留着给孩子吃。”


    “你有吃的吗?”周斯衍问。


    薛屿:“就不用关心我了,我最不会亏待自己了,你放心吧。”


    她看了一圈,也没看到薛小海:“孩子呢,孩子去哪里了?”


    周斯衍:“被卫兵带走了,好像说是要带去审讯,也不知道到底要审什么。”


    薛屿站起来:“我去打听一下。”


    她在监房之间的通道来回走,不断询问监房里面的犯人,大家给她指了审讯区的位置。


    来到审讯区域,这里算是一个公开的临时小法庭。


    隔着玻璃门,薛屿看到几个军官坐在最前面一排位置,从肩章上来看,每个人的军衔都不低,严晚棠也在列。


    众多军官面色严肃,前面放着一堆材料,正是副司长收集的那一堆举报材料。


    在小法庭最后方,还有好几个记者,整场庭审正在进行现场直播。


    摄像机一直在运转,对准最中间坐在不锈钢椅子上的三名小罪犯。


    这三名小罪犯,正是薛小海、薛小北、薛小南。


    她们抱在奶瓶坐在一起讲话,薛小海指着前面军官的水杯,水杯上有个苹果图案:“你们想不想吃苹果,那里有苹果,我好想吃呀。”


    薛小北:“那不是苹果,是假的。”


    薛小海:“苹果在杯子里面,真的。”


    她跳下椅子,往前面跑,垫起脚去看水杯:“这里面是不是藏着一个苹果?”


    军官拍了拍桌子:“AF2011号犯人,请你回到自己的位置,庭审期间保持肃静。”


    薛小海追问个不停:“那你的杯子里到底有没有苹果啊?”


    军官:“没有。”


    “哦。”薛小海只好又回来。


    薛小北道:“我就说没有苹果吧。”


    严晚棠用力咳嗽:“都保持安静,现在开始对AF2011号犯人、SX8601号犯人、SX8602号犯人进行审问,先报上自己的名字。”


    三个孩子相互看向对方,薛小南:“说什么呀?”


    薛小海:“说自己的名字,我的大名薛览山,小名叫薛小海。”


    薛小北:“我叫薛小北,妈妈还没有给我和妹妹取大名。”


    薛小南:“我叫薛小南。”


    严晚棠:“请问你们为什么要违规出生呢,请一个个回答,先从薛小海开始。”


    薛小海东张西望:“因为,因为我是个宝宝。”


    薛小北:“我也是宝宝。”


    薛小南:“我和姐姐一样。”


    严晚棠看向身边的军官:“你们有什么要提问的吗?”


    军官甲:“请说一下你们的父母是谁?”


    薛小海:“知道,我妈妈是薛屿,我爸爸是周斯衍。”


    薛小北:“我妈妈是薛屿,我爸爸是封启洲。”


    薛小南:“我也一样。”


    军官乙:“可以描述一下你们是怎么出生的吗?”


    薛小海:“我生下来了就是一个宝宝。”


    薛小北:“我生下来了也是一个宝宝。”


    薛小南:“我也一样。”


    薛屿一直在庭审外面看着,她也不知道这场庭审到底是什么意思。


    严晚棠左看看,右看看:“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了,大家还有问题吗,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现在对三名罪犯进行投票。”


    “对于违规出生这个罪名,第一个选择是判处死刑;第二个选择无期徒刑;第三个选择十年到二十年不等有期徒刑;第四个选择扣除作战积分10000分。”


    “好了,大家现在开始进行投票吧。”


    薛屿在门口捏了一把汗。


    一共二十多名军官,大家分别进行实名投票。


    五分钟后,严晚棠站起来公布结果。


    “请AF2011号犯人、SX8601号犯人、SX8602号犯人注意听,经白塔中心最高军事法庭审判,现判处薛小海、薛小北、薛小南三人扣除作战积分10000分。”


    “你们三人的作战积分原为0分,经过扣除,现为负10000分,你们是否有异议?”


    薛屿在外头听得颜面难存,三个娃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彻彻底底输在起跑线上了。


    想当初她没觉醒精神体前,是白塔军校的倒数第一,白塔史上成绩最差的学生。


    在白塔的作战积分榜中,她的积分一直都是0。


    积分为0,是积分榜中最低的分数,从来没人出现过负分的情况。


    好了,现在奇迹出现了,她的三个娃还没长大就负债累累,变成了-10000分了。


    庭审结束。


    卫兵把三个孩子送出来,她们一窝蜂跑到薛屿面前:“妈妈,你怎么来了!”


    “妈妈来看你们了。”薛屿抱住她们三人。


    严晚棠也出来,薛屿小声问:“姐,我是孩子的妈妈,这事是彻底公开了吗?”


    严晚棠:“不然呢?”


    薛屿:“我能让男人生孩子这事也公开了?”


    严晚棠:“嗯,应该是你的海马精神体的原因。你的罪名嘛,得留着后面慢慢算,估计要等战争结束了才能细查。”


    三个孩子被各自送到父亲身边。


    薛屿不太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军事法庭并没有对周斯衍和封启洲进行审判,也没有抓她。


    她蹲在周斯衍的监房前:“我需不需要做劫狱准备?”


    周斯衍:“暂时不需要,没事的。”


    薛屿又问:“那你和封启洲要被关多久才能出来?”


    “严晚棠没有明说,只是说战后再细审。”周斯衍将手伸出去和她十指相扣,“我现在是被免职了,军衔也被撤除。不过你放心,我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怎么从头再来?”


    薛屿这边刚问话,卫兵就过来催她:“薛屿,你赶紧出去,不要在这里了,已经提醒你好几次了。”


    周斯衍在她掌心捏了捏:“好了,你先出去,我和孩子没事的。”


    薛屿离开监狱,回归到自己的轨道阵地。


    鹿森和白棋都不在了,也不知道这两人干嘛去。


    队长过来问她:“让你坚守阵地,你动不动就出去干什么?”


    薛屿:“我出去上个厕所而已,没耽误事。”


    队长:“今晚起义军可能要打过来,你坚守好自己的位置,不准再乱跑。”


    薛屿给她敬了个军礼:“收到队长!”


    今晚月色白茫茫,整条轨道上撒了一层辉光。


    薛屿在原地端着轻型冲锋枪,等了一个多小时,果然起义军打过来了。


    她开枪一通扫射,把扑上来的起义军打退。


    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那人穿着黑色装备服,脸上戴一个金属面具,肩头上没有任何军衔,胸口的铭牌也没有名字,只刻着一个记号:M。


    “你是谁?”薛屿问道。


    那人的声音是机械声,像是人声被处理过:“M战士。”


    薛屿听不明白,迅速查了一下,这才知道M战士是白塔监狱的高级罪犯。


    他们为了将功补过,需要以匿名的形式出来战斗,声音和容貌都不能显露。


    77


    第77章


    ◎怎么每次犯罪名单都有你!◎


    薛屿斜睨这位覆面M战士。


    此人身高得一米九往上,非常挺拔,全副武装。


    普通战士的装备服基本是褐色迷彩,战术手套为半指,手指露出以提高操作枪械的灵活性。


    而匿名M战士的装备服则是全黑,战术手套都是全指,而且是贴合的胶质手套;在往上的连脖子、喉结、耳朵等全部遮住,露肤度为零。


    一身严谨沉闷的黑色,胸口的铭牌标志是唯一的色彩,金属牌上刻着一个黄色“M”字母。


    宽肩、窄腰、翘臀、指长——这几个特征加起来过于尤物了,还主动来她身边。


    薛屿想起几个小时前,周斯衍在监狱里说过的话,他说他现在的职位和军衔都被取消了,需要从头再来。


    有理由怀疑,这个M战士就是周斯衍。


    “你是不是周斯衍?”薛屿问道。


    “不是。”M战士蹲下来,架好自己的狙击枪,有条不紊调试瞄准镜。


    薛屿坐在他身边,目不转睛看他,继续试探:“你是处男吗?”


    她都能感受到M战士隔着金属面具在怒目而视。


    薛屿不信邪了,她感觉这人就是周斯衍,她尝试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目光落在他的臀部:“你屁股这么翘,有生孩子的打算吗?”


    M战士在整理弹匣,保持沉默。


    薛屿往他身边靠近了些:“你这样戴着面具,能看得清吗,要不要我帮你?”


    隔着皮质手套摸摸他的手背。


    M战士拿起狙击枪,往旁边挪开,冷冷丢下一句机械声:“你还真是名不虚传。”


    名不虚传,指的是白塔第一色魔?


    薛屿有点尴尬,真是自己认错人了?这人不是周斯衍?


    在自己的阵地坚守了没多久,有起义军过来偷袭,有十来个人。


    薛屿正要开枪,M战士对她比划了一个手势,轻声道:“可以让我动手吗,我需要完成作战积分。”


    薛屿点头:“可以,你来吧。”


    M战士给狙击枪装上消音器,瞄准黑暗中的起义军,手势娴熟干净利落,动作很快,基本是露头就秒。


    薛屿坐在一旁找出自己的云音匣,展开屏幕进入白塔作战系统网站,点开战士积分榜单。


    积分榜第一名依然是严晚棠,但第二名已经不是周斯衍了。


    她划拉到积分榜最底部,周斯衍和封启洲的积分都被清零,属于倒数系列。


    当然,他们的0分还不是倒数第一。


    并列倒数第一的,是她的三个可怜孩子,薛小海、薛小北、薛小南。三个孩子的积分都是-10000分。


    因为她们没有白塔的身份证,在身份信息一栏只用她们现在的罪犯号码来代替。


    薛屿时刻盯着积分榜,尤其注意周斯衍的积分动态。


    五分钟后,M战士击毙了所有来偷袭的起义军。


    薛屿偷偷瞄对方的动作,看到他戴着皮质手套的修长手指在黑色腕表上点了点,应该是在操纵什么数据。


    薛屿一边注意M战士的一举一动,一边注意云音匣上的积分榜动态。


    随后,她听到M战士轻声对耳麦说道:“成绩已上报,申请验证积分。”


    两秒过去,薛屿看到屏幕的积分榜刷新了。


    原本积分为0的周斯衍,瞬间刷新为52分,排名提升了21名。


    可以确定了,这名M战士就是周斯衍。


    周斯衍什么时候嘴巴也这么坏了,居然说她名不虚传。


    她兢兢业业赚钱建设新家园,鹿森和白棋那样的一等处男诱惑她,她不为所动;药剂公司的S级处男人间尤物研究员怂恿她,她也坐怀不乱。


    周斯衍怎么能说她名不虚传呢,太过分了。


    薛屿郁闷地坐在原地,不停摆弄自己的冲锋枪。


    M战士收起狙击枪,站起来道:“我走了。”


    薛屿头也不抬:“不送。”


    又过了半小时,鹿森和白棋回来了,薛屿问他俩:“你们去哪里了?”


    鹿森:“去开集会了。”


    白棋在薛屿面前打了个响指:“要不要去干点刺激的事?”


    “什么?”


    白棋靠近她,眨眨眼睛:“去扫黄,扫一次可以拿到十个积分,还有一千新币。”


    “去呀!”薛屿来精神了,也不是喜欢扫黄,主要是想挣钱给孩子买奶粉。


    “不过我是佣兵,我接到的任务是坚守轨道阵地,可以直接去吗?”她又问。


    鹿森:“你去找你们分队的队长问一下,应该可以的。”


    “好嘞!”


    薛屿挎好冲锋枪,跑去找小队长,恭恭敬敬敬了个军礼:“队长,我是薛屿,我想申请去扫黄,可以吗?”


    队长摘下头盔,她留着刚到下巴的短发,应该是刚忙碌回来,头发都汗湿了。


    听到薛屿的要求,皱了皱眉:“你要去扫黄?”


    “是的,可以吗?”薛屿很认真。


    队长擦了把汗:“我建议你不要去。”


    薛屿:“为什么?我听说扫黄可以有积分,还有钱赚,我在这里坚守轨道一分钱都没有。”


    队长好心提醒她:“新上市的S级抑制素出了点问题,到了晚上会欲望波动很大。我是担心你还没扫到别人,就先被别人给扫了。”


    薛屿觉得自己没问题。


    这款S级抑制素她只是在试药时注射过,这么久了,药效早就代谢完了,她这段时间完全不会被影响。


    “我可以的,队长,就让我去吧,我想要积分,还想要挣钱。”


    她现在只是普通船长,要升级为高级船长,拥有更多自主权,就需要积分来铺路。


    等到她升为高级船长了,就不用受限水运中心的调控,可以自己和别的安全区谈单子,自由安排出海时间。


    “那行吧。”


    队长在腕表上进行操作,调整薛屿的任务。


    很快,薛屿胸口的电子牌上,从一开始的【轨道坚守兵】转变为【扫黄员】


    “那我现在可以去了吗?”薛屿跃跃欲试。


    “可以,小心一些。”队长点头。


    薛屿回到鹿森和白棋跟前,向他们展示自己胸口的电子牌:“好了,我现在也是扫黄员了,我们走吧!”


    二男和她一起往前走,鹿森给她分析:“扫黄这事呢,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最重要的是靠自身的毅力,要有定力,还要有反侦察力。”


    薛屿疑惑道:“反侦察力?”


    白棋大咧咧推着她走:“我们在扫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扫我们。你认为别人黄,难道别人就不认为你黄吗,谁又敢说自己绝对清白没有污点呢。扫黄是一个双向博弈的过程,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薛屿有点怂:“要不我还是不去了,万一扫着扫着,把我自己扫进去了怎么办?”


    鹿森很自信:“放心,有我们两个在呢。”


    白棋:“就是就是,别怕,你正好借这次洗刷洗刷你【白塔第一色魔】的名号,这是好事啊。”


    薛屿原本以为扫黄会见到一些刺激场面。


    结果完全没有,先前受抑制剂影响而乱搞的保守派,基本被抓光了。


    现在每个保守派都很警惕,生怕被抓到小辫子。


    薛屿和鹿森白棋穿越大大小小的走廊,一无所获。


    来到一个储物间前,鹿森停下脚步,对他俩示意:“里面好像有人。”


    薛屿走过去看,储物间门口落一条腰带,心头一喜,轻声道:“嘿嘿,让我抓到了吧,肯定有人在里面乱搞。”


    鹿森和白棋在两侧拿着枪掩护,薛屿蹲下用铁丝撬锁。


    她手很稳,技巧娴熟,以前在军校时,她体能太差没法实训。老师天天让她清理战场,遇到枪械箱打不开了,她就自己撬,时间久了,这档子事熟能生巧。


    这种储物间的老式锁很好撬,薛屿轻而易举打开。


    她缓缓推开门,顺着门缝看去,有看到几件散落的衣服,还有鞋子和袜子。


    猛地踹开门,薛屿端起枪喊道:“扫黄,全部给我抱头蹲下!”


    鹿森和白棋也进来,严词厉色:“扫黄,不要乱动!”


    储物间很大,放着不少训练用的垫子,有衣服被丢在垫子上,都是贴身衣服、背心、衬衫等。


    “仔细搜。”鹿森说。


    三人在储物间进行搜索,一个人也找不到,越来越闷,一起坐在垫子上抬手扇风。


    薛屿道:“没人,白忙活一场,我还以为到处都有人搞涩涩呢,结果一个人都没有。”


    白棋查看电子地图册,说:“等会儿我们去澡堂看看,说不定能逮到一两个。”


    话音刚落,墙角的铁皮竖柜被人从里面一脚踹开,一男一女持枪冲出来对准薛屿三人:“扫黄放下武器,双手抱头不要乱动!”


    鹿森端枪起身,枪口也对准他们:“我们扫你们才对吧,你们两个大半夜躲在柜子里干什么呢?”


    男生道:“那你们三人坐在一起又在干什么呢?”


    薛屿也起身:“我们来扫黄啊。”


    女生超前走一步,亮出自己胸口的电子牌:“不好意思,我们也是扫黄员。”


    鹿森道:“你们怎么能证明你们两个是清白的呢?”


    女生:“你又怎么能证明你们三个是清白的呢?”


    薛屿晃了晃冲锋枪:“有监控啊,枪上都有监控记录仪,打开看看不就能证明清白了?”


    双方同时调出监控,交换给对方看。


    冷不丁的,门口传出一声巨响,一名黑色装备服全套裹身的M战士一脚踹开门:“扫黄,你们五人涉嫌聚众作乐,请配合调查。”


    薛屿几人面面相觑,一个扫一个,没完没了这是。


    “我们都是扫黄员。”那女生率先说道。


    即便M战士戴着金属面具,薛屿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定在自己身上,她真的觉得这人是周斯衍。


    考虑到M战士需要匿名执行任务,她没再深究这个问题,装作不认识。


    鹿森道:“都散了吧,大家都是扫黄的,何苦为难自家人。”


    M战士侧身让开路,那对男女率先走出去。


    薛屿三人也出去时,M战士走在最后方,薛屿的手被光滑微凉的皮质手套碰了一下,M战士往她手里塞了两颗黑葡萄。


    一给完,M战士迈大了步子快速离开。


    薛屿以最快的速度把两颗葡萄塞进嘴里,嘴唇幅度极小地咀嚼。


    尽管她遮遮掩掩,微小的动作还是被白棋发现了,白棋问道:“你在吃什么呢?”


    薛屿动了动嘴巴:“喝东西。”


    白棋:“喝什么,还有吗,也分我点。”


    薛屿从容淡定走着:“还有呀,还剩很多呢,喝都喝不完。”


    鹿森也馋了:“到底是什么?给我俩尝一尝呗,别太小气了,你之前坑了我们那么多钱。”


    薛屿悄悄咽下嘴里的葡萄,转过来面向他们:“可以呀,把嘴张开。”


    二男同时微微张开嘴。


    薛屿又道:“好了,都倒你们嘴里了,快点喝吧。”


    “你耍我们呢?”


    薛屿张大嘴用力吸了一口,抬高下巴道:“西北风呀,我在喝西北风呢。”


    前方走来一支队伍,薛屿仔细看发现是蒙巫带的队。


    从他们胸口电子牌的信息来判断,他们是正规去对抗起义军的部队,不是来扫黄的。


    蒙巫一眼看到了薛屿,主动走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感受到副官尖锐的眼风,蒙巫主动介绍:“这位是我的妻子,薛屿。”


    薛屿之前的精神出轨肩章还别在衣服上,副官视线落在薛屿那块“精神出轨”的犯罪简章,笑容意味不明。


    蒙巫给薛屿整理了一下衣服,又问:“你来扫黄?”


    “对呀。”薛屿说出自己的需求,“我想要积分,想要赚钱。但是来扫了大半夜了,什么都没抓到。”


    蒙巫揉揉她的耳垂:“这并不难抓,现在欲望具有了传染性,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他靠近薛屿,嘴唇贴在她耳畔:“如果有人引诱你了,放心,还有我给你开具谅解书呢。”


    说完,蒙巫带着一群人走了。


    薛屿木在原地琢磨蒙巫的话。


    “欲望具有传染性,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是话里有话呀,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脑子飞速转动,薛屿想到了自己的刑期存档卡,原来如此。


    她看向鹿森和白棋,一直都能察觉到这两人其实内心很躁动。所有人都和鹿森和白棋一样,他们需要一个突破口,只要有人起个头,就能轻易沦陷。


    她明白了,欲望具有传染性,只要一个亲昵场面,就可以大量钓出蠢蠢欲动的鱼。


    薛屿对二男道:“你们想不想破处?”


    “这”


    薛屿拉起鹿森的手:“我们牵着手走好不好?我好喜欢你呀。”


    鹿森欲迎还拒:“你不要这样,这样我真的会举报你的。”


    “你怎么忍心举报我,我这么喜欢你。”


    “难道不喜欢我吗?”白棋在一旁挑眉,声音里带了点醋意。


    薛屿又过去拉他的手:“我也喜欢你。”


    三个人手牵手走在走廊上,不一会儿,很快被别的扫黄员看到了。


    欲望具有传染性,扫黄员没有立即过来抓捕他们,而是眼神复杂,随后和自己的同伴也牵起了手,开始暧昧不清。


    薛屿这个时候端起枪,刚正不阿,正义凛然,一脸严肃:“我是来扫黄的,请你们抱头蹲下!”


    对方同样端起枪:“你不也在乱搞?谁又比谁清高,你来抓我们,我们也抓你!”


    薛屿:“那就一起进去吧,谁都别怂。”


    一行人一起来到保守派的办事大厅自首。


    薛屿率先上前说道:“我是扫黄员,我扫了我自己,我骚扰了我的同伴鹿森和白棋。以及另外这两位扫黄员,他们牵手被我抓到了,枪支的记录仪里都有拍到。”


    执事员仔细查看录像,确实如此。


    于是乎,薛屿和另外两名扫黄员,一起被关进监狱。


    她声称鹿森和白棋是被她骚扰的,二人并不必担责。


    进入监狱,按照流程规定,薛屿举报自己涉黄,又举报另外两名扫黄员牵手,相当于一下子扫了三个人。


    她拿到三份的积分,又拿到三份奖金。


    而后,她迅速联系了蒙巫,让蒙巫给她出具出轨谅解书。


    这是量刑中的一个bug,她和蒙巫是正儿八经的夫妻领过结婚证的,在两性关系这方面,只要她能够拿到丈夫的谅解书,就可以进行刑期存档。


    蒙巫匆匆赶过来,给她开具了谅解书。


    薛屿成功出狱,只是又新累积了三个月的刑期。


    她回去找到鹿森和白棋,继续和他们手挽手招摇过市,三个人之间的亲密,仿佛一个剧烈病毒,在白塔疯狂到处蔓延。


    众人按捺不住,以为上头放宽了教规。


    有人轻声问薛屿:“现在正式开放了吗,你们怎么这么正大光明?”


    薛屿大声说:“对呀,已经开放了,你看我们手牵手都没事,也没人管我们。”


    蠢蠢欲动的众人逐渐拉拉小手,亲一亲对方的脸。


    一看到这场面,薛屿抓住时机,端起冲锋枪:“扫黄!全部给我抱头蹲下,不要反抗!”


    正在手拉手的路人:“你有病吧,你抓我们,我们就不会抓你?真是搞笑,当我们是傻子呢。”


    薛屿面不改色:“那你们就抓我啊,大家一起进监狱!”


    双方争执不下,一起来到办事大厅自首。


    薛屿依旧以自己强制骚扰鹿森和白棋为由,让二人免责。


    她也拿到了相应的扫黄积分和奖励,与此同时,自己也被别人扫了,也进了监狱。


    又快速联系蒙巫,让蒙巫来给她开具谅解书,再次刑期存档,成功出狱。


    一晚上的时间,所以来来回回这么操作。


    拿到的积分已经够她升级为高级船长了,而存档的刑期累加也达到了十八年。


    天亮了,众人的欲望逐渐平复。


    薛屿结束自己的骚操作,在监狱里逛了一圈,先去看男人们和孩子们。


    她发现,薛小海在封启洲的监房里。


    封启洲把三个孩子并排放在地铺上,让她们一起睡,他则是在一旁守着。白塔人体质强悍,熬了一夜也不见憔悴。


    薛屿把自己带来的食物都塞进监房:“封启洲,快点吃,我给你们带吃的来了。”


    封启洲缓缓抬起眼皮:“你昨晚到底干什么了?”


    薛屿:“我没干什么呀,我挣钱呢,我挣了好多积分。”


    封启洲道:“昨晚上就一直听到广播在喊涉黄名单,每次名单都有你,次次不落下,玩得挺花呀。”


    “没有,你误会了,根本不是那样,我是在给大家做局呢。”


    薛屿打开一罐牛奶,大口大口喝着:“根本不怪我,是他们自己按耐不住的,我和别人拉手,他们也跟着拉,这能怪我吗?”


    “你这名声是彻底废掉了。”封启洲把手伸进去,在她脸上捏了一下。


    薛屿嘿嘿笑着:“名声早就烂了,再烂一点也没关系。”


    “把我也给带坏了。”


    薛屿把话题拐到正轨:“对了,薛小海怎么在你这里,周斯衍是不是在当M战士?我昨晚遇到他了,有点奇怪。”


    “好像是,但具体情况我不清楚。M战士需要匿名,不能暴露身份,具体的他也没和我说。”


    封启洲唇角露出一抹笑:“你要是遇到他了,尽管调戏他,M战士是没有尊严的,调戏了也不需要承担责任。”


    “这么好玩?”薛屿也笑了起来。


    她又接收到任务,白天不需要扫黄,她得尽快回到自己的阵地。


    回去的路上,这次遇到了M战士,薛屿走过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那人冷声道:“请你尊重我,再这样我会举报你的。”


    薛屿往他屁股上用力一拍,嬉皮笑脸快速跑开了。


    在阵地上坚守了两个多小时,薛屿被派到前方清理战场,又看到了M战士。


    薛屿悄悄拉他的手,M战士这次居然没有骂她,而是在她掌心挠了挠。


    来来回回好几次,薛屿发现M战士总是会莫名其妙离开,又很快要回来。


    而且面对她的调戏和亲近,M战士的反应总是不一样。对方偶尔会严厉地呵斥她,偶尔又会主动接受她的靠近,还会给她送吃的。


    薛屿细思极恐,终于是发现了真相。


    她仔细回想和M战士的点点滴滴,不对劲,太不对了!


    这个M战士根本不是同一个人,有时候是周斯衍,有时候是其他人!他们的黑色装备服之下,一直在换人!


    【作者有话说】


    祝大家端午节安康!


    78


    第78章


    ◎我是周斯衍,请你爱我。◎


    四周皆是散落的子弹壳,枪战后的硝烟味漫天彻底。


    薛屿捡着子弹壳,队长走过来,端重不苟地问她:“你老是跟在M战士身后干什么,是不是想调戏人家?”


    薛屿把满手的弹壳装进回收袋:“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刚才只是不小心碰到他而已。”


    队长严肃得像是在给她下达某命令:“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是不是想调戏M战士?”


    “不是的”薛屿含糊其辞。


    队长拍拍战术手套上的尘土,难以置信:“你现在是改邪归正了?”


    “到底什么意思呀?”薛屿感觉队长话里有暗喻。


    队长道:“我以为你想要调戏M战士,就打算给你送个福利,让你做M战士的补给兵呢。既然你改邪归正了,那我就去找别人吧。”


    薛屿连忙拦住她:“队长!这个福利就给我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是我的性格本色,改不掉的。”


    “那好。”


    队长在腕表上修改数据,很快,薛屿胸口的电子牌【轨道坚守兵】变成【补给兵】。


    薛屿向队长打探消息:“队长,这个M战士一共有多少人啊?”


    队长:“同一时间段内,白塔只能有一名M战士出来行动。”


    薛屿又问:“那您知道现在的M战士是谁吗?”


    队长:“M战士需要匿名,你别瞎打听。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及时给他送弹药就行,就当他是一台机器,想什么做都可以。”


    薛屿站得笔直,给队长敬礼:“谢谢队长给我这个福利。”


    队长离开后,薛屿来到M战士身边,M战士正在组装一把新式冲锋枪,面具完完全全遮住脸,护目镜也是吸光,从表面上看一片黑。


    “要我去给你拿弹药吗?”薛屿道。


    M战士的机械声冷冰冰:“暂时不需要。”


    “你这么全副武装,热不热?”薛屿主动和他套近乎。


    M战士没有回答。


    薛屿自讨没趣,自己搜索起M战士的相关资料。


    M战士一般是犯罪被革职和积分清零的高级军官匿名担任,是在特定战争时期下才可以申请,且同一时间段内白塔只能有一名M战士。


    M战士不能使用精神体来参与战斗,只能靠自身的能力来获取积分。


    薛屿再次翻看白塔战士的积分表,周斯衍的积分已经达到五百多分了。


    所以可以确定,这个M战士代表的身份就是周斯衍,只不过装备服底下经常在换人。


    她也不明白周斯衍和另外的人达成了什么交易,让几人和他轮流套用一具皮囊做任务。


    薛屿坐在地上分类子弹的型号。


    M战士离开了,她偷偷看过去,看到M战士进入临时补给站后方的仓库。


    十分钟后,M战士回来了,坐到薛屿身边。


    他用刀尖撬开一盒水果罐头,递给薛屿。


    薛屿接过,用勺子挖了一瓣橘子出来吃,清清凉凉,鲜甜多汁,她看向M战士:“你要不要吃。”


    “不能在这里吃。”他说。


    薛屿:“那要去哪里吃?”


    M战士起身,往旁边的巷子走去。


    薛屿跟上他,一直走到巷子尽头,进入一个废弃屋子,M战士走了进去,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门。


    他没有进去后没有立即关上门,而是单手把住门沿,示意薛屿进来。


    薛屿弓着腰进去,M战士就把门关上了。


    他在屋内环视一圈,找到一块桌布,扯下桌布折成长方形铺在墙角,自己在桌布的左端坐了下来。


    然后从背包里取出压缩干粮和体能补充液,看样子是准备吃饭。


    “你吃饭也得藏在角落里吃呀,不能让人看到?”薛屿在他旁侧坐下,她不确定这人是不是周斯衍,不好意思靠得太近。


    M战士不知道在哪里按了一下,金属面具下沿向上收缩,露出了下巴和薄红嘴唇。


    单从下巴和唇线轮廓就能判断,这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


    这就是周斯衍,薛屿万分肯定。


    她仔细凝瞧他的嘴唇,皮肤很好,但下巴处冒出很短的青茬,应该是早上没来得及刮胡子。


    周斯衍是个对自我要求很高的人,格外注重形象,他也会长胡子,但每天早上都会刮得很干净。


    两人在一起那么多年,薛屿很少有看到周斯衍的胡子。


    除非是偶尔两人一起睡懒觉,她先醒了,周斯衍还没醒,没来得及去洗漱刮理,她才会看到他下巴有胡子生长的痕迹。


    “是你吗?”薛屿小声问。


    周斯衍拿出云音匣,在屏幕上打了几个字:是我,我身上有监控设备,不能和你说太多话。


    他给薛屿看完*文字,删除,继续打字:但你可以随意对待我,怎么做都可以,M战士没有人权。


    薛屿比了个“OK”的手势:我明白了。


    两人一起解决午饭。


    吃完东西了,周斯衍并没有立即把面具归位,下巴和嘴唇依旧露出来。


    薛屿抬起手摸向他的下巴,胡茬很扎手。这让她有点恍惚,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


    在她的印象里,周斯衍一直很干净清爽,她和周斯衍都现在都还没满二十四岁。周斯衍即使生孩子了,即使有了一点人夫感,但她从来没觉得周斯衍和“沧桑”这两个字有关,


    现在看到他的胡茬,触摸到他胡子的硬度,让薛屿很不是滋味。


    周斯衍好像变老了,不是身体上的老,而是一种感觉上的老,完全褪去了男生的青涩,成为了一个男人。


    “你在想什么?”周斯衍主动问。


    薛屿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头埋得很低:“没想什么。”


    周斯衍主动握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嘴唇上。他想和薛屿有肌肤上的接触,想用皮肤间的接触来安慰他。


    可是他现在浑身包裹得严实,手指都不能露出来,整具身体唯一的露出就只有下巴和嘴唇,甚至连脖子和喉结都严丝合缝被掩藏住。


    他握住薛屿的手,来来回回亲。


    薛屿时不时触碰到他的胡茬,酥麻微痒,很硬。


    “我心疼你。”她突然说。


    周斯衍的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隔着面具凝望薛屿的脸。薛屿悄悄抹了一下眼泪,探过头亲他,两人的唇瓣贴合,缓慢微张,再吮合。


    周斯衍反应很大,拖抱住薛屿的腰身,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他们悄无声息地接吻,再没其它交流,吻得剧烈,难以分开,不断感受对方的气息。


    久别重逢后,这是两人第一次这样接吻,不是为了欲望,而是靠唇舌的厮磨来感受对方的情绪,在输出自己的情绪,似乎两颗跳动的心脏也都在不断碰撞。


    这样的亲吻让薛屿想到当初和周斯衍恋爱时。


    两人只要没事做就会接吻,随时随地都能亲,都想亲。在训练时,只要一有空周斯衍就过来找她亲嘴。


    那时他们都是开放派,开放派在公共场合接吻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有的开放派甚至还在公共场合一步到位。


    路人最多来一句辣眼睛,并不过多干涉。


    薛屿作为地球来的好孩子,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么开放的场面。


    加上封启洲和他们一个班,周斯衍在公开场合亲她时,封启洲就饶有兴致过来看。他双手插兜,站在他俩旁边,凑得很近,像是在观察什么艺术品。


    还会时不时当懂王,指导一下他们:虽然我的初吻还在,但我觉得你们这么亲肯定不对,不应该那么快伸舌头


    两人分开了,一起瞪他。


    封启洲就会讨好地说:要不我给你们示范一下吧,薛屿,过来,你来配合我。


    在封启洲的搅局下,两人再也不在公开场合接吻了。


    他们到没人的武器库,到小树林里。两个都把对方的嘴唇吃得红红的,再手牵手回来。


    封启洲没有了观赏对象,明里暗里抱怨他俩小气。


    *


    这次,两人的接吻方式和在军校时一样,绵长细腻。


    只是薛屿看到不到周斯衍的脸,偶尔和他的面具碰到时,冰冰凉凉,非常怪异。


    亲了很久,终于舍得分开。


    周斯衍抱住薛屿,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口,温柔抚摸她的手臂。


    他拿出云音匣打字给薛屿看:我和其他人轮流使用M战士的身份,你能认出我吗?


    薛屿接过屏幕,也打字回应他:能,你化成灰我都认识。


    周斯衍继续打字:我们有五个人,一两个小时会换一次,交换的原因我后续再和你解释。你等轮到我出来了,再和我亲近,不要随便调戏其他人,他们会很反感。


    薛屿:好,其他人我都不玩,我只玩你,咱俩才是天底下最好的。


    周斯衍嘴唇扬起弧度,又低头亲了亲她,用胡茬蹭她的脸。


    薛屿被蹭得痒痒,不停地躲。


    午饭时间结束,两人离开废弃屋子,走出狭长的巷子。


    薛屿按照命令,把刚才自己清理战场捡的弹壳送到废品站,又去补给站搬运弹药。


    周斯衍则是快速闪离,他沿着折折转转的小巷走,进入地下室。


    一名军官早在等他了,周斯衍把装备服脱下,军官熟练地穿上。


    戴上金属面具前,军官碰了碰颧骨上的伤痕,说:“薛屿就是你前女友吧,她打了我的屁股,果然名不虚传!”


    周斯衍默默整理装备,什么也不说。


    军官往墙上捶了一下,他痛苦地控诉:“你前女友打了我的屁股,你没有听到吗?那两个双胞胎小鬼可真会骗人,她们说她们的妈妈最会爱人,会给我爱和尊重。”


    “可是呢,她打了我的屁股,我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羞辱过。教会的人是没把我当人看待过,可从来也没这样羞辱过我。”


    周斯衍把装备整理好递给他:“那你报警吧。”


    军官眼眶猩红。


    周斯衍沉声道:“我是认真的。你认为她骚扰了你,那你就应该去报警,而不是对我发火。”


    军官接过行囊包,戴上面具出去。


    薛屿刚把新的弹药箱搬过来,就看到M战士回来了,她猜测,这具装备服底下应该是换了芯子了。


    “弹药箱我拿来了。”薛屿对他说。


    M战士轻轻点头。


    薛屿继续捡弹壳和战损武器,把弹壳和损坏的武器送到废品站,可以换钱。


    M战士到对面的街区和起义军打巷战,到处都是枪声。


    半小时后,他回来了,递给薛屿一颗青皮橘子,捂住衣领的录音器,低声对薛屿道:“我是周斯衍,请你爱我。”


    【作者有话说】


    今天稍微有点累,只更了三千多,明天再加更吧。


    79


    第79章


    ◎【S级扫黄员】的荣誉◎


    薛屿接过青皮橘子,没有立即剥开来吃,而是塞进口袋,打算带回去和孩子们一起分着吃。


    M战士声音冰冷,听不出一丝人味:“为什么不吃?”


    薛屿道:“现在不想吃。”


    “我没有感受到你对我的尊重,薛屿。”他一字一句地说,因为声音被机械化处理过,这话听起来很滑稽。


    薛屿能分辨出现在的M战士不是周斯衍,周斯衍不可能会这样说话。


    没有得到薛屿的回应,M战士转过身背对她,他站得很直,头部缓慢转动在扫描对面街区的活物。


    薛屿不由自主偷看他,这个翘臀,好像是她早上拍过的。


    M战士微微弯身,整理腰间的武器带。


    薛屿总是忍不住看他,看到他似乎是把腰带调小了很多,还提了提裤子,腰部臀部腿部的线条更为明显。劲腰、翘臀、长腿,完全贴合的皮质手套勾勒出骨节分明的手指。


    薛屿问道:“你还需要什么类型的弹药,我去给你取来。”


    M战士:“暂时不需要了。”


    薛屿:“那我先去上个卫生间,你要是弹药不足了,就给我发定位,我立马给你送。”


    她打算离开一趟,去监狱看看孩子们。


    M战士幅度很小地颔首。


    薛屿谨慎地穿过各条小巷,回到曼斯特大厦的地下监狱。


    经过周斯衍的监房时,往里头看了一眼,里面已经换人了,变成了一名女性军官。


    她改道去封启洲的监房,三个孩子都不在,只有封启洲在里面整理一堆小孩子的衣服。


    她蹲在铁栅栏前问道:“孩子们?”


    封启洲放下手里的衣服,挪到她面前:“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叫都叫不回来。”


    “我去找她们。”薛屿起身。


    封启洲拉住她的手:“先让她们玩一玩吧,咱俩说说话,好久没和你单独说话了。”


    薛屿坐下,和他在铁栏杆的缝隙间牵手:“你要说什么呀?”


    封启洲捏着她的手指玩:“爱我不?”


    “爱呀。”薛屿摸着他的脸,“看到你被关在这里,我都要心疼死了。”


    “有你这话就值了。”他歪头,小狗一样在薛屿掌心蹭了蹭,“薛屿,真的很谢谢你。”


    被关押这几天,他看到了很多精神崩溃的军官,看到他们麻木不仁,也看到他们歇斯底里。


    封启洲是真心感谢薛屿,如果没有薛屿,他觉得自己估计也和那些人一样,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薛屿给了他很多的爱,还会心疼他,给了他两个那么可爱的孩子。


    他眼睛一睁一闭,都是薛屿和孩子们的笑脸,整个白塔再也没有比他还幸福的人了。


    “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衣服呢,我去给你送来。”薛屿又问。


    “暂时不用了,监狱里有发放一次性的衣服。孩子们的衣服你送过来的也够穿了,卫兵是还愿意帮孩子们洗衣服呢。”


    他指向地铺上那堆衣服:“这是卫兵刚帮我拿去洗了,烘干后送回来的。”


    他在薛屿手上亲了亲,又说:“而且战乱不会持续太久了。我是医生,白塔不可能对我太苛刻,更不可能杀我。”


    “你怎么知道战乱不会持续太久?”


    薛屿到处看了,起义军并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只是将原先的炮火猛攻转变为巷战,而且巷战非常激烈。


    据她所知,不管是在她原本所在地球,还是这个时代的白塔,巷战一直都是军事史上最难打的战斗之一。


    双方近距离交火,短兵相接,死亡率极高,战斗模式残酷,对单兵的意志力和战斗素养都是极高的考验。


    封启洲道:“M战士加入了战斗,他们是巷战的战斗机器,肯定能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战斗。”


    薛屿和他交头接耳继续说话:“周斯衍说,他和另外四个人轮流担任M战士,你知道这其中的内幕吗?”


    封启洲让她再靠近些,嘴唇贴着她耳朵说话。


    薛屿这才知道周斯衍到底在干什么。


    M战士只能单兵作战,且不能召唤精神体。


    周斯衍现在的作战积分和军衔被清零,他为了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获取积分,重新回到安全司司长的位置,选择使用了副作用很大的体能增强剂。


    这种体能增强剂在注射了两个小时后,就必须停下来休息并注射释缓剂,不能剧烈运动,不然会血管爆裂。


    为了不浪费时间,周斯衍悄悄和其他军官合作。他们五个人轮流注射体能增强剂,轮流休息,轮流以M战士的身份出去战斗获取积分。


    封启洲说:“周斯衍也是逼不得已,生孩子这事影响很大,积分被清零,职位也被免除了。如果他不快点攒够积分,导致司长之位被人抢了,那他的房子就会被转移给另外的人。”


    说着,他一耸肩:“房子没了,食物配额也没了,那样就只能带着大胖妞睡走廊了。”


    薛屿担忧道:“那你呢,我看到你的积分也被清零了。”


    “我没事。最坏也就是不让我竞选正院长了。”他抿了一下薛屿的耳垂,“我自己都可以给自己做剖腹产,你要相信,你老公的医术在白塔暂时没有替代性。”


    “那就好。”


    和封启洲拉着手,薛屿听到薛小南的声音:“咦,好像是妈妈回家了,我们快点回去!”


    薛屿往通道另一端看过去,看到三个孩子正在追逐打闹,她们和一群精神体在玩。


    有老虎、狮子、雪豹什么都有,整个监狱快成了动物园。


    卫兵用电棍敲打栏杆,喊道:“服刑期间不准召唤精神体,请各位管理好自己的精神体,不要让它们再出来了!再看到有人不管理好自己的精神体,将加重刑罚!”


    一名军官隔着铁栏杆回话:“卫兵同志,你要不先把自己的精神体收走,别让它一直围着孩子们转,可以吗?”


    卫兵一扭头,看到自己的精神体老虎正托着薛小海,摇头晃脑颠着步子。


    卫兵难以置信,她这只老虎向来凶悍,外人碰一碰它的毛发都会被攻击,现在居然任由孩子们骑着。


    “铁木,回来!”卫兵大声呵斥。


    老虎俯身趴下,让薛小海下来了,才依依不舍回到主人身边。


    薛小海过去牵起在玩雪豹的小北和小南,蹦蹦跳跳往前跑:“走咯,回家吃饭啦!”


    卫兵在她们后面道:“薛小海、薛小北、薛小南,监狱内禁止喧哗,请三位保持肃静,不然将扣除积分。”


    三个孩子捂住嘴,往封启洲的监房跑去。


    她们一起扑向薛屿,薛小海肉乎乎的手贴向薛屿的脸:“妈妈,你出去找到好吃的了吗?”


    薛屿摘下冲锋枪和头盔,盘腿坐在地板上,三个孩子都拢在怀里,从口袋里拿出刚才M战士给她的青皮橘子。


    两只手包住橘子,举到孩子们面前:“宝宝们猜一猜,妈妈给你们带来什么好吃的了?”


    薛小海第一个举起手:“是饼干!”


    薛小北:“是牛奶。”


    薛小南:“是糖果。”


    薛屿正准备摊开手,封启洲伸出手包住薛屿的手背,装得深思熟虑:“爸爸也来猜一猜,嗯,到底是什么呢,我猜是鸡蛋。”


    薛屿哈哈大笑:“不对,你们都猜错了,是橘子哦。”


    她松开手,露出里面的青皮橘子。


    薛小海率先拿起橘子,放到面前深深闻了闻:“哇,好香的橘子,我猜肯定很甜。”


    她把橘子又给了薛小北,薛小北也用力闻:“应该有一点点酸,我喜欢吃酸酸的。”


    薛小北将橘子放到薛小南鼻子下:“妹妹,你也闻一闻,你猜是酸的还是甜的?”


    薛小南:“有一点酸,还有一点甜。”


    “来,妈妈给你们验证一下。”薛屿拿过橘子,仔仔细细剥皮。


    掰开一瓣,自己先吃了。


    三个孩子看得目不转睛,尤其是薛小海,口水都流了出来。


    小北和小南大声笑起来,指着她的嘴角:“薛小海,你都流口水了。”


    薛小海忙忙扯起袖子擦拭,摇晃薛屿的手腕:“妈妈,好不好吃呀,甜的还是酸的?”


    薛屿彻底掰开橘子,一瓣一瓣分给孩子们:“来,你们自己尝。”


    也分给封启洲一瓣,封启洲张开嘴:“丢我嘴里。”


    薛屿把橘瓣放进他嘴里,险些被他咬住手指。


    孩子们眉开眼笑:“这也太甜了吧,好好吃,妈妈,你去哪里找到这么好吃的橘子?”


    薛屿:“妈妈在树上找到的。”


    大家一起分着吃完了橘子,薛屿问封启洲:“你知不知道和周斯衍一起合作的都有哪些人?”


    封启洲:“不知道,他没和我说,只是让我帮忙照顾薛小海。”


    陪了孩子们一会儿,薛屿也该走了。


    她往通道里走,孩子们也欢呼雀跃跟在她身边。


    经过之前那名颧骨上有伤痕的军官的监房时,看到监房里空无一人。


    薛小北指着监房说:“妈妈,那个叔叔说他去找爱和尊重了,这么久都没回来,也不知道他找到了没有。”


    薛屿猜测,那个说她不尊重他的M战士,可能就是之前监房里的那名军官。


    她蹲下来抱了抱孩子们:“只要他认真找,一定会找到的。”


    在孩子们的脸上都各自亲了一下:“宝宝们不用去找爱和尊重,妈妈和爸爸们都会爱你们,会尊重你们。”


    孩子们也亲她,密密绵绵的吻落在薛屿的脸上。


    “妈妈,我们也会给你好多好多爱和尊重。”


    “是的!我们最爱妈妈,我们要给妈妈好多好多爱!”


    薛屿胸口一片柔软:“好的,妈妈也爱你们。好了,你们去玩吧,妈妈继续出去给你们找好吃的。”


    “妈妈加油,找不到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只吃饼干。”薛小海说。


    薛屿和她们说再见:“妈妈走了哦,等会儿再回来!”


    她离开监房区,走到外头的监狱大门,守卫黑压压的视线掷过来。


    薛屿在她们眼皮子底下经过,抬起手扶额揉脸:“唉,怎么每次过来申请都不让我坐牢呢,我这存档一天比一天多,真是愁死人了,希望下次能申请上。”


    *


    城南街区的地下室。


    周斯衍和三名男人坐着等待。


    M战士回来了,他脱下装备服,递给坐在周斯衍身边的青年:“来,到你了,快去吧。B区的人我差不多杀光了,现在敌人集中在福云楼那边,有不少狙击手,注意一些。”


    青年利落地一件件穿起装备服,发现武器腰带被调得很紧,皱眉道:“你的腰这么细吗,干嘛突然勒得这么紧?”


    军官道:“哪有勒,我的腰一直都是这个尺寸。”


    装备服的各个部位都可以调大小,袖口、领口、各处的松紧程度均可以自由调。青年翻来覆去发现,这套装备服的某些部位都被调小了很多。


    明明早上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们五人身高体型差不多,这套装备服根本不需要如此大地调节尺寸。


    而现在,装备服的腰部、束腿、裤缝被调得很多。


    调节过后的尺寸穿起来可以很显身材,腰是腰,腿是腿,显得肩部更宽,背部轮廓更加好看,外形上确实更为拉风。


    可这样的尺寸很影响动作,会阻碍作战。


    青年皱眉冷笑:“你是去当男模,还是去打仗的?把装备服调成这个样子,有病吧?”


    军官坐下来,卷起袖子,露出青筋暴起的胳膊,熟练地给自己注射释缓剂,淡声道:


    “我的身材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我是按自己的尺寸来调的。你要是觉得不合身,可以自己调回来,又不是什么麻烦事。”


    青年没再多言。


    军官注射了释缓剂后,凸起的青筋速速被抚平,眼中红血丝快速减淡。


    他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后,才看向周斯衍:“薛屿很不尊重我。”


    周斯衍不说话。


    军官又道:“她一直在看我,眼神让我觉得很冒犯,完全是把我当成一个玩物。她在看我身体,看我的腰,看我的腿,一直看,我制止了也没有用。”


    周斯衍始终保持沉默。


    一旁的青年穿好装备服后,笑了一声:“她是在欣赏你,你应该感到高兴。”


    军官并不回应青年的话,仍旧看向周斯衍:“薛屿以前也会这样对你吗?她也会那么直白地观察你的身材吗,也会打你的屁股吗?”


    周斯衍很不耐烦:“我说了,你要是觉得她骚扰你了,你可以去报警。”


    军官:“报警有用吗,她可是色魔,报警了又不会让她改掉坏毛病。”


    周斯衍:“你到底想怎么样?”


    军官慢条斯理把释缓剂收回针剂盒,语气换了个调:“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周斯衍沉默。


    军官:“你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才怀上薛屿的孩子呢?”


    他自顾自地说着:“我想要有人爱我,想要有人尊重我。但是薛屿现在并不尊重我,也不爱我。所以我在想,如果我怀了她的孩子,那她是不是就得爱我呢?”


    周斯衍听烦了,捡起自己的枪,坐到对面的角落。


    青年已经穿好了装备服,对他们几人打了个响指:“薛屿真的有这么色吗,这么不尊重人吗,我去帮你们试探一下吧。”


    周斯衍刚想说什么,那青年已飞速离开了地下室。


    薛屿作为补给兵,不仅仅是给M战士补充弹药。


    她也要给其他士兵运送子弹和武器,跟送外卖差不多,只要有人在系统里联系她,她就得快速运送弹药。


    她刚给一处阵地送完手.榴.弹回来,就看到M战士出来了。


    M战士主动来到她身边,轻声说:“薛屿,我是你老公。”


    “老公?”对这个词,薛屿确实拿捏不准,到底谁是她的新郎呀,“你该不会是蒙巫吧?”


    M战士从容淡定:“嗯,是的,我是蒙巫。”


    薛屿推了推他:“你不是要去打巷战吗,快点去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M战士:“你会打我的屁股吗?”


    薛屿拼命摇头:“不会的,你就放心吧,我没这么猥琐。”


    M战士:“好的,谢谢你。”


    时间紧急,M战士没法和薛屿说太多,转身投入巷战。


    趁着现在有空,薛屿尝试联系默里。


    自从起义军暴动后,她就没见过默里了,只听默里说他也在执行任务。


    她给默里打了好几次电话,第四次才接通,默里道:“我也在参与巷战,不用担心我,我会小心的。”


    薛屿:“你的肚子没事吧?”


    “没事。”


    一想到默里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薛屿就放心不下,她提议道:“默里,要不你也和上头坦白吧,就说你怀孕了。然后先住进监狱,在监狱里总比在外面打仗安全。”


    默里很坚持:“那样的话,我的积分会清零的。我和周斯衍他们没办法比,积分一旦清零,我后面就不能转职了。”


    “你那么辛苦试药,才帮我拿到转职资格,我不能这么浪费。”


    薛屿也拿他没办法:“那你一定要小心,一旦有问题就及时联系我。”


    “好的。”


    到了晚上,薛屿去找了队长,又转职为扫黄员。


    她继续之前的操作,带领鹿森和白棋招摇过市,弄出保守派彻底解放的信号。


    一旦有人暧昧,她就钓鱼执法,立马亮出自己是扫黄员的身份,


    接下来这几天,薛屿都这么做,白天当补给兵,晚上当扫黄员。


    靠着这套操作,扫了上千人,拿到相当可观的积分和奖金。


    如此可观的扫黄战绩,薛屿拿到了保守派颁发的荣誉勋章——【S级扫黄员】


    她靠着积分,迅速升级为高级船长。


    薛屿还发现,这几天军工厂消耗了太多的弹药和枪械,正在紧急生产新的武器。


    而军工厂的水战武器一直处于滞货状态,根本销售不出去。


    现在军工厂为了腾出位置生产新的陆战和空战武器,把水系武器全部清理出来,进行便宜大甩卖。


    薛屿作为高级船长,拥有了购买大型武器的资格。


    她到军工厂,以最低的价格购入各种潜艇、鱼雷、军舰等。


    她打算等白塔的内战结束后,就把这些潜艇和军舰全部运送到岛上。


    武器装备这方面必须未雨绸缪,万一哪天白塔发现了她在建立新的安全区,要对岛屿进行攻打,那她可以靠这些潜艇和军舰来回击。


    短短几天,薛屿大发战争财。


    她甚至动用了繁殖力,让白塔所有人都按捺不住,这些人只要拉拉小手,她就以扫黄员的身份把他们抓起来冲业绩。


    这么一通下来,监狱人满为患,已经装不下这么多人。


    保守派教会的执事长暗示她收敛一下,先不要抓这么多人,监狱真的装不下了,再这么下去都没人去打仗了,连军工厂都没人生产武器了。


    薛屿信誓旦旦,举着自己【S级扫黄员】的荣誉勋章:“我这是在按规则办事,白塔属于保守派,保守派必胜!这些淫贼必须抓起来,通通抓起来一个不能留!”


    严晚棠扯了扯她的袖子:“你又在发什么疯,你这么抓人会被报复的。”


    薛屿正义凛然:“难道怕被报复就不抓了吗!我要是怕这个,我就不当扫黄员了,抓的就是黄,扫的就是黄!维护白塔的清白,从我做起,人人有责!”


    严晚棠觉得薛屿脑子有问题。


    薛屿早就考虑好可能会被报复的的问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她只能继续抓,不停地抓。


    最后,果真引起众怒,监狱出现了暴动。


    白塔上层乱了套,扫黄不能不扫,但薛屿以一己之力扫到这个程度,是他们万万没想到。


    现在白塔秩序全乱了,各行各业的员工,各个部队的士兵,全部被薛屿拿鸡毛当令箭给抓了。


    这时,薛屿去找严晚棠,悄悄跟她提了个建议。


    严晚棠乐了:“你真是个人才。”


    严晚棠去找到执事长:“执事长,这么下去肯定不行,所有人都关在监狱里,白塔还怎么运行?”


    执事长:“我也在发愁呢。但肯定不能直接把人放出来,总得找个理由。”


    严晚棠:“薛屿说,她愿意背这个黑锅。就跟大家说,是薛屿太色了,才会感染了众人。”


    “现在给薛屿定个罪名,把她给抓进去,这样就能合情合理把大家都放出来了。”


    执事长:“这倒是不错。”


    一时之间,情况瞬间扭转。


    薛屿被抓进牢里了,【S级扫黄员】的荣誉勋章被拿掉。


    执事长出来给大家道歉:“这一切都是薛屿的错,她误抓了大家,非常抱歉!”


    薛屿双手拷着银手镯,站在台上痛哭流涕:“唉,这事闹的。实在对不起,是我太色了才会感染你们!我有错,请你们给我一个机会,不要报复我。”


    【作者有话说】


    加更先推迟一下,喝杯奶茶想提神的,结果喝了老感觉恶心


    80


    第80章


    ◎蒙少校,这样的婚姻是不幸福的◎


    薛屿的犯罪电子牌被添上一条新罪名:【秽乱白塔】


    这次案件因涉及人数众多,传播范围广。


    执事长选择在办事大厅公示薛屿的犯罪行为,整个过程进行公开直播。


    执事长面色清冷,神情凝肃:


    “此次由薛屿引起的扫黄案件,波及到全白塔,抓获人数众多。”


    “起因主要在薛屿身上,薛屿生性贪色,纵欲过度,感染到了大家,才导致大家的自律性被破坏。”


    “由此可见,欲望是一种传染性极强、传播范围广泛、传播途径多样化的罪恶情绪化病毒。这次事件也给我们敲醒了警钟,欲望必须扼制,必须掐断,我们白塔绝对不能被生理欲望所控制!”


    “大家也见到了,欲望一旦失控,白塔就会彻底陷入混乱。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引以为戒。接下来,我们会督促药剂公司研究出更好,更为高效的抑制素。”


    字句珠玑,发人深思。


    话毕,执事长看了眼薛屿,示意她发言。


    薛屿手上的银色手铐冷感凛冽,她痛心疾首,抽噎着忏悔。


    “各位白塔的女士们,先生们,我贼心不死,我觊觎大家的身体,我有罪!”


    “一罪是欣赏你们;二罪是接触你们;三罪是认识你们;四罪是喜欢你们;五罪是爱上你们;六罪是调戏你们;七罪是挑逗你们;八罪是玩弄你们;九罪是带坏你们;十罪是欺骗你们!”


    “十罪俱全,罪该万死!各位,我要退出你们的生活了,臣这一退,就是一辈子,呜呜呜”


    薛屿清泪两行,在直播镜头面前抹眼泪。


    在监狱内。


    封启洲和三个孩子坐在监房里,看向外头大屏幕上的现场直播。


    薛小海坐在封启洲的肩膀上,愁眉苦脸担忧不下:“妈妈哭了,这该怎么办呀?”


    封启洲道:“没有,你妈妈在搞笑呢。”


    他指着屏幕:“你们仔细看,等会儿妈妈就笑了。”


    三个孩子转着脑袋,直愣愣盯着屏幕上薛屿的脸,果然看到薛屿在走下台时偷偷笑了。


    薛小南嘟起嘴说:“搞笑的妈妈,我们有一个搞笑的妈妈。”


    封启洲搂着她,拨了拨孩子柔软的头发:“是的,你们有一个搞笑的妈妈,爸爸有一个搞笑的老婆。”


    薛小海从他肩膀上下来,很疑惑:“老婆?我妈妈是启洲叔叔的老婆吗?”


    封启洲:“对呀,就是我的老婆。”


    薛小海想不明白:“可是我妈妈不是我爸爸的老婆吗,我爸爸说了,妈妈就是他的老婆。”


    封启洲纠正她:“你爸爸已经老了,现在是启洲叔叔当家做主。”


    薛小海摸着自己的头:“你说了不算,等一下妈妈回家了,我再问妈妈。”


    封启洲把她抱到腿上,拿起一块小镜子给她照:“你看,叔叔给你新修的这个发型,不比你老爸给你弄的那个锅盖头好多了?”


    再扯扯薛小海的小背带裤:“还有你这新裤子,不比你老爸给你穿的喇叭裤好看?你爸爸没有什审美,整天给你穿的什么玩意呢。”


    薛小海觉得挺有道理。


    刚开始和爸爸进监狱时,她跑出去玩了,别人总是说:这孩子,穿得可真搞笑。


    现在爸爸出门办事了,她和启洲叔叔一起住,启洲叔叔给她换了新衣裳,她跑出去玩,别人总说:这孩子,穿得真可爱。


    她不识字,但“搞笑”和“可爱”还是分得清的。


    “以后你叫我爸爸好不好,这样就可以一直和小北小南在一起玩了。”封启洲继续怂恿。


    薛小北也道:“这样太好了,我们就有相同的爸爸和妈妈了,我们三个就是最好的小朋友!”


    薛小海认真思考一番:“好!以后我就叫你启洲爸爸。”


    “诶,爸爸的大胖闺女,真乖。”封启洲笑盈盈。


    半小时后,走廊传来动静。


    大部分因涉黄进来的人排着队出狱,而薛屿被押了进来。


    和大批人擦身而过时,不少人刻意偏身躲开她,生怕会被薛屿身上的欲望病毒感染上。


    眼下不少监房空了出来,卫兵问薛屿:“想住哪间,自己挑。”


    薛屿四处看,有目的性地向前走,靠近了封启洲的监房后,说:“可以把我和他关在一块儿吗?”


    卫兵横眉冷目。


    薛屿道:“我有点不舒服。封启洲是个医生,我想让他帮我舒服一下。”


    卫兵:“三十二年的有期徒刑还不够你坐是不是?”


    眼见融通不了,薛屿乖乖选择到封启洲正对面的监房坐下,等待蒙巫这个明面的丈夫来捞她。


    “妈妈,你回家了!”


    三个孩子从封启洲的监房钻出,往薛屿这边跑。


    薛屿从口袋摸出一颗苹果给薛小海:“小海,去找外面那个卫兵姐姐,让她帮忙切开,分给小北和小南一起吃。”


    “妈妈好厉害!”


    薛小海抱起苹果跑过去,薛小北和薛小北也跟在她后面。


    薛小北掰着手指头数:“妈妈、爸爸、我、妹妹,还有薛小海,一共五个人。”


    扬起脑袋对卫兵说:“可以帮我们分成五份吗,我们有五个人。”


    “监房禁止喧哗。”


    卫兵冷声道,而后从腰*间取出折叠军刀,先把苹果削皮,再整齐切成五块。


    薛小海先把分给小北小南各一块,她嘴里叼一块,左右手各拿一块。跑回监房先去给了薛屿一块,再给封启洲一块。


    薛屿坐在充气单人床上,和小北小南正准备吃的时候。


    薛小海从对面封启洲的监房回来了,两手空空坐在薛屿身边。


    “小海,你的苹果呢?”薛屿问。


    薛小海抬手擦汗:“我都吃完了呀。”


    薛屿和小北小南一同震惊,异口同声:“这么快?”


    “我一口就给吃完了呢。”


    薛小海走到角落抱着自己的小海马一起玩:“你们快点吃吧。我在这里玩,不看你们,看到你们了我会流口水的。”


    薛屿看向手里的一瓣苹果,掰成两半,先对小北小南说:“薛小海长得比较大,吃得多。妈妈把自己的一半苹果分给薛小海,可以吗?”


    薛小北:“那妈妈你只能吃很少了。”


    薛屿:“妈妈在外面有吃过了。”


    小北和小南都一致同意了,薛屿才把薛小海叫过来,分给她一半的果肉:“小海,这是给你的。妈妈在外面有吃过了,现在分给你一半。”


    “真的吗,谢谢妈妈!”薛小海接过那一块苹果,塞进嘴里。


    薛小北目瞪口呆:“薛小海,你已经吃完了?”


    薛小海张开嘴给她看:“对呀,没了,全部咽下去了。”


    薛屿忍俊不禁,抱起薛小海掂量,这娃又重又壮,看起来非常健康。


    周斯衍除了什么审美不行,在其它方面是真的把薛小海养得很好。


    等三个孩子又去玩卫兵姐姐的精神体大老虎了,封启洲往薛屿这边扔了东西过来。


    薛屿捡起来看,原来是刚才那瓣苹果,一口都没动,用塑料袋层层包裹。


    她揭开塑料袋,将苹果放进嘴里,朝封启洲问:“给我了,你吃什么?”


    封启洲傲娇挑眉:“我喝西北风就够了。”


    两个监房是面对面,中间隔着两米宽的通道,两人各自坐在自己的监房里聊天。


    “上头是怎么判你的?”封启洲问道。


    薛屿两只手握着栏杆说:“说是要把我的作战积分清零,笑死了,我根本没有积分,我的积分全都换成钱去买武器了。”


    白塔对待罪犯的处罚方式中,积分清零是最严厉的处罚,但不会罚款。


    白塔人最在意的就是积分,积分是工作晋升通道的重要指标,积分不够就不能担任工作。在白塔人看来,没有工作,远比没有钱更加要命。


    但薛屿不在乎这些,一有积分她就拿去兑换成钱了,只留最基础的能够担任佣兵和船长的积分就够了。


    佣兵和船长是所有工作中积分最低,最不受欢迎的工作。


    尤其是船长,船长需要长时间出海,需要离开白塔,这是白塔人一致认定的,最糟糕的职业。


    封启洲又问:“那你现在的刑期有多少年?”


    薛屿:“三十多年吧,好像是。”


    封启洲:“可以存档吗?”


    薛屿:“有一部分可以,有一部分不可以。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得等蒙巫来了给我开谅解书才能算清。”


    封启洲笑了:“还好你选择和蒙巫结婚。如果我是蒙巫,我现在都不敢出去见人了。”


    薛屿不服气:“名头都是虚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封启洲舔舔嘴唇:“清楚,清楚得很。”


    一个小时后,蒙巫过来了,前往办事厅给薛屿开具谅解书。


    因为他开具谅解书的次数太多,被稽查部警告了,并派来调解员给他做心理辅导,劝他离婚。


    “蒙少校,是这样的,我们这边认为您的心理出现了点问题,所以想要和你谈一谈。”调解员西装革履在他面前坐下。


    蒙巫正写着谅解书,有些错愕。


    自从他和薛屿结婚后,精神状态大有起色,这段时间彻底断了抗抑郁的药,也没有了自杀倾向。前几天他还去做了一次复查,医生说他的状态已经接近正常人了。


    “您说我的心理出现问题?”蒙巫不理解,剑裁的双眉微微皱起,“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调解员面带微笑:“蒙少校,您放心,不是指您的抑郁症。”


    他轻轻咳嗽了一下,保持从容:“我指的是绿帽癖的问题。纵容妻子出轨,这是一种非常严重的心理现象,我希望能给你提供一些帮助。”


    蒙巫把写好的谅解书放在一旁:“什么帮助?”


    调解员:“我是普通型保守派的婚姻矛盾调解员。我们这边是建议你离婚,及时止损,这样的婚姻是不幸福的。”


    蒙巫淡声道:“我暂时没有离婚的打算。”


    调解员:“薛屿一而再再而三出轨,在婚礼上就精神出轨。这段时间更是肆无忌惮,我们本以为她是最出色的扫黄员,万万没想到,她才是罪恶的根源,是她的出现才导致白塔骚动不安。”


    蒙巫眼睫低垂,轻轻把手放在腹部:“我相信她会改的。”


    调解员持之以恒劝他离婚:“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改不掉的,您还是离婚吧。您和薛屿这场婚姻就是白塔的耻辱,在您的履历上也不好看,以后会影响你晋升的。”


    蒙巫:“她还年轻,偶尔犯点错也能理解。”


    调解员最后一次问:“我再和您确定一下,您是真的不打算离婚吗?”


    蒙巫:“不打算。”


    “行吧。”


    最后,调解员按照白塔的婚规,给了他一个【包庇罪犯】的罪名。


    这个罪名倒是不需要扣除积分和坐牢,不过需要进行为期半年的警告通报。


    薛屿看到监房走廊大屏幕上,关于蒙巫的批评通报:


    【蒙巫,男,陆系少校,海战队司令,因多次包庇妻子出轨,屡教不改,且拒绝离婚。该行为严重影响了保守派的荣誉,也给白塔带来恶劣影响。】


    【经保守派内部研究决定,给予蒙巫全城通报批评一次,以观后效。】


    封启洲也趴在铁栏杆上看通报。


    等到蒙巫过来找到薛屿了,封启洲吹了声口哨:“真光荣啊,蒙少校。”


    蒙巫没理会她,来到薛屿面前说:


    “我给你开了谅解书,但谅解书只能用于两性关系的刑期存档。”


    “你除了两性关系的罪行外,还有寻衅滋事的罪责,这条罪没法存档,所以按照判决书上的规定,你得坐半年的牢。”


    薛屿一拍脑袋:“这么严重,那我还有救吗?”


    蒙巫道:“有,现在外面的战乱还没结束,你可以申请当M战士出去获取积分,使用积分来抵消坐牢。”


    封启洲在对面听他们讲话。


    立马制止:“不行,以薛屿的能力根本当不了M战士,这是客观事实,而且她没有军衔,怎么申请?”


    蒙巫道:“夫妻之间有军衔共享制度,我可以帮她申请。”


    “M战士要求太高了,战斗力必须是顶级,薛屿当M战士,这不是让她找死吗?”


    封启洲还是觉得不行,连周斯衍都需要注射副作用极大的体能增强剂,才可以完成M战士的任务。


    薛屿虽说不再是彻头彻尾的废材了,但她的战斗力依旧难以承受M战士的任务难度。


    蒙巫道:“我和周斯衍正在想办法。”


    “要不我越狱?”薛屿大胆推测。


    蒙巫:“还没到那一步。”


    下午,封启洲和孩子们都被放出去了。


    薛屿问了卫兵是什么情况。


    卫兵说是封启洲被特赦出狱,需要去医院接诊,薛小北和薛小南是他的孩子,暂时获得取保候审和封启洲一起出去。


    至于薛小海,因为周斯衍靠当M战士快速获取积分,重回了安全司司长的位置,所以薛小海也获得取保候审。


    卫兵过来带走孩子们时,三个孩子都围在身边。


    薛小海大惑不解:“去哪里呀,这不是我们的新家吗?”


    薛屿眼眶发涩,揉揉薛小海的脸:“傻瓜,这里怎么会是我们的新家呢,这里是监狱,不是家。”


    “监狱是什么?”薛小海又问。


    薛小北紧紧牵着妹妹的手,说:“监狱就是这里呀,做错事情了就得进监狱。”


    “那我们做错了什么事情呀?”薛小海抱着薛屿的脖子不放手,“妈妈,我们做错事情了吗?”


    薛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薛小南一本正经道:“我们违规出生呀,之前那个阿姨都说了。”


    薛屿给几个孩子们整理衣服:“违规出生不是你们的错,这是个小意外,不是错误。”


    封启洲将孩子们的奶瓶、衣服鞋袜等都装在一起,收拾好东西走出来。


    “我先带孩子们出去,出去了才能想办法来捞你。”


    薛屿一个个将孩子们推出去:“好,你们先出去,回去了给孩子们好好洗个澡,做点好吃的。”


    “好。”封启洲握了握她的手,“不要太担心,我今晚想办法来看你。”


    “不用管我,你们快走吧。”


    封启洲和孩子们走后,薛屿坐在监房里,四顾心茫然。


    一直等到晚上,卫兵对薛屿说:“有安全司的人过来提审,你跟我出来。”


    薛屿被卫兵带到另外的屋子,是个很小的审讯室。


    她进去时,看到一影瘦削身形背对她站着,很高,很瘦,穿着藏蓝色军官制服,军帽的帽檐在侧脸落下一片阴影。


    只能看出是个男人,薛屿无法立即分辨到底是谁。


    卫兵离开了,合金钢的门板被阖上后,那名瘦高的军官才转过身。


    薛屿难以置信,竟然是周斯衍,周斯衍瘦了一大圈,瘦到她都认不出他的背影。


    原本立体的五官更为凌厉,脸上有还没愈合的伤痕,眼窝深邃,眼底红血丝很明显,下巴一圈胡茬,应该是没来及刮。


    薛屿一下子说不出话。


    周斯衍主动走过来,抱住她:“我和卫兵说现在是秘密审讯,让她把监控关了。”


    薛屿搂着他的腰身,在他身上乱摸:“你怎么瘦得这么厉害,很辛苦吗?”


    “也不是很辛苦,是体能增强剂的副作用有点大。”周斯衍正了头,亲在她侧脸。


    “又没刮胡子。”薛屿摸着他的脸说。


    周斯衍嘴角扯出笑:“我是不是老了?”


    “嗯。”薛屿点点头,又笑着说,“没关系,老来俏。”


    周斯衍又把她按在怀里:“我是和别的军官合作,先攒了我的积分,再攒他们的积分。我们有四个人的积分已经够了,还有一个人差一千多分,今晚还得出去忙一下。”


    薛屿问:“那你现在恢复了安全司司长的职位了?”


    “嗯,差不多了。”


    两人抱了几分钟,周斯衍才说自己过来的主要目的:“明天我和几个军官的积分应该都攒够了。到时候M战士身份会空出,我让蒙巫用他的军衔,帮你申请成为新的M战士。”


    “你需要的积分不算多,出去打两天,就可以靠积分出狱了。”


    “我行不行呀,我也得注射体能增强剂吗?”薛屿有点担忧,怕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了白塔这种变态药物。


    “我和你体型差距太大,去帮你作战的话,容易被发现。”


    周斯衍握住她的手搓了搓:“我找严晚棠帮忙,让她帮你去攒积分。按照她的实力,估计不到一天就可以完成了。”


    听到严晚棠来帮她,薛屿彻底有了安全感。


    “严晚棠管我们要多少钱?”薛屿脑子里计算自己还有多少存款。


    周斯衍:“这个你先不用管了。”


    两人静静相拥,薛屿小声说:“周斯衍,我说过要带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但这么久了,还是让你这么辛苦。”


    “这样的日子已经很好了,我们慢慢来,以后会更好的。”


    周斯衍从口袋取出漱口水,漱了口,又用消毒纸巾擦拭嘴唇和下巴。


    薛屿看不懂他在干什么:“你洁癖这么严重呢?”


    周斯衍蹲下来,嗓音带着模糊的笑意:“其实胡子也不是没来得及刮,是我故意留着的。”


    “在这里?”薛屿瞪大眼睛。


    “嗯,不怕,这里很安全。”


    薛屿不断往后靠,靠在墙上,紧紧捂住嘴。


    当看到周斯衍的胡茬时,她会感到悲伤,为周斯衍的沧桑而难过。可是当硬刺的胡茬碾压过来时,她身体都在颤抖,从未想过,胡茬还有这样的用途。


    十分钟后,周斯衍站起来了,唇面和下巴都挂着晶莹水迹,轻声道:“先简单给你纾解一下。知道你很压抑,忍一忍好吗,不要再去调戏别人了,免得又要坐牢。”


    薛屿气恼:“你也相信那些人的话了,也觉得我是色魔?”


    周斯衍紧紧抱住她:“其实色是有一点了,你也不用反驳,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时间紧急,周斯衍给她整理好裤子,确定没有可疑的痕迹后,两人才出去。


    薛屿继续回监房,周斯衍则是先行离开。


    后半夜,蒙巫过来了,告诉薛屿一个消息,给了她一张B超照片:“我刚才觉得肚子不舒服,去找了封启洲做检查,他说,我的育儿囊已经长出来了。薛屿,我们真的有宝宝了。”


    “真的?”薛屿脑子有点懵。


    蒙巫:“真的,我也很高兴。”


    【作者有话说】


    加更再稍微拖两天,我这个拖延症呀![爆哭][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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