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第一次月考榜单前,围观的学生们已经习以为常。孙以宁的名字如同钉在榜首的旗帜,以领先二十分的绝对优势,将曾经的"学神"赵铎牢牢压在第二位——这样的场景,从初二期末考后就成了常态。
"复仇女神又霸榜了。"后排男生小声嘀咕,这个不知何时兴起的外号,完美概括了以宁那场惊心动魄的蜕变。
曾经那个安静内敛的女生,在经历那场风波后,如同破茧的蝶,从班级中上游一路逆袭至全县之巅。
甚至有沉迷穿越小说的同学信誓旦旦:"她绝对是穿越过来或者重生回来的!"每当听到这种言论,以宁总是低头抿嘴一笑。
教室门被猛地撞开,蒋明明拿着成绩就单像举着胜利的旗帜冲了进来。"全县联考排名!"她气喘吁吁地撑在以宁课桌前,马尾辫因为奔跑而凌乱地翘起,"又是第一!领先第二名二十八分!"
教室里的议论声骤然变大。以宁淡定地转着笔,余光瞥见前座的赵铎悄悄把一本《高中数学竞赛题集》塞进了抽屉。她伸手戳了戳他的后背:"下次会比这次分差更大。"
赵铎转过头,阳光透过窗户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我等着。"
"这道题。"赵铎突然推过来一张草稿纸,指尖点在某道几何题上,"你上次的解法比我简洁很多。"
以宁凑近看题,发梢扫过他的手腕。赵铎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但他没躲开。两人之间这种若即若离的默契,从巷战那天起就微妙地维持着——比朋友亲近,却又始终隔着高考这道分水岭。
"这里做条辅助线。"以宁的铅笔在纸上划出轻响,"然后..."
蒋明明突然挤进两人之间:"停!你们能不能考虑下普通人的感受?"她指着自己刚及格的数学试卷哀嚎,"本学渣还需要拯救好吗!"
以宁笑着抽走她的试卷。在她的特训下,蒋明明的成绩已经从年级下游爬到了中上游,按这个趋势,考上重点高中不成问题。
"周末去你家补习。"以宁在蒋明明的错题上画圈,"把我整理的作文模板背熟,语文还能提十分。"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投下摇曳的光斑。以宁望着教室里奋笔疾书的同学们,忽然想起上辈子这时候的原身——那个因为长期失眠而成绩滑坡的女孩,此刻正以另一种方式"活"在光荣榜的榜首。
县看守所的会面室里,孙国超佝偻着背坐在铁窗后。曾经油腻的脸如今瘦得颧骨凸出,眼袋泛着不健康的青灰色。
"医生!我下面真的不行了!"他抓着铁栏杆,声音嘶哑,"还有心口疼...肯定是有人下毒!"
狱医不耐烦地合上病历本:"检测报告显示一切正常。至于性功能障碍,可能和心理因素有关。"他瞥了眼案卷,"或者...良心不安?"
"放屁!"孙国超猛地捶桌,"就是那丫头...对!肯定是那丫头趁我昏迷我灌了药!"
狱警立刻按住他的肩膀:"7562号!注意言辞!"
会面时间结束的铃声刺耳地响起。孙国超被拖回监舍时,铁门关上的瞬间。他想起在法庭上最后一次见到以宁时,少女眼中冰冷的笑意,突然打了个寒颤。
孙家平房里,双胞胎正蹲在门槛上扒饭。曾经白胖的脸蛋现在瘦了一圈,衣服也皱巴巴的沾着泥点。
"吃快点,"孙奶奶叹了口气,"一会儿还要写作业。"
双胞胎今年也上了一年级,趁着天还亮着赶紧把作业写完,省的晚上还要点灯费电。
两个孩子闷头往嘴里塞饭,再不复从前挑食闹腾的模样。自从潘月琴离婚改嫁后,老两口既要照顾孙子又要操持农活,难免力不从心。而最让他们心寒的是,大儿子一家几乎不再登门。
院墙外传来了脚步声。双胞胎同时抬头,又同时低下头,那是放学回来的以峰,曾经会和他们一起玩弹珠的堂哥,现在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孙奶奶看着头也不回就跑远的大孙子,眼角沁出了泪水。好好一个家,怎么就散了呢!
以峰一进院门就往家里跑,生怕被爷爷奶奶叫住。他知道爸爸每个月都会偷偷给平房送吃的,但妈妈明令禁止他和姐姐靠近那边。想到姐姐,以峰突然停下脚步,姐姐现在几乎每个周末都不在家,每次都是天快黑了才回来。
二楼窗前,孙国强望着平房方向叹了口气。女儿刻意避开双胞胎的举动,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孩子他妈现在对他也是看鼻子不是眼睛的。可要他完全抛下年迈的父母和那两个没了爹的孩子不管,孙国强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上开裂的漆皮,直到指腹传来细微的刺痛。
周六的蒋家,以宁在蒋明明布置温馨的房间给她补课。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桌面上划出整齐的光带,照在以宁密密麻麻的笔记上。
"这道物理题..."蒋明明咬着笔帽皱眉。
"动能定理。"以宁推过去一张示意图,"注意摩擦力做功是负值。"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时,蒋明明正咬着笔帽对着物理题龇牙咧嘴。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叶文丽端着水果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盘子里切好的苹果摆成了花朵形状,还细心地插着牙签。
"饿了吧?先吃点水果。"叶文丽的目光直接越过自家女儿,落在以宁身上时瞬间柔和了八度,连声音都不自觉放轻,仿佛在对待一件宝贝。
蒋明明被她妈看着以宁的眼神肉麻的全身起起皮疙瘩,“妈,你正常点。”
叶文丽对着女儿翻了个白眼,拿起一块苹果塞到她嘴里。转身面对以宁时又换上春风化雨般的笑容,“以宁啊,我们家明明的成绩真是多亏了你啊,不然我都担心她连普高都考不上。”
以宁谦虚的说道,“阿姨客气了,明明是我最好的朋友,都是我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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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蒋明明擦线考上了普高,不过高中成绩没跟上,跟原声一样上了个大专。这辈子以宁想着怎么都得带她冲个21高校。
蒋明明又不笨,就是没有毅力和恒心。这一年来她被以宁辅导加管束,成绩有了大幅提升。叶文丽看以宁的眼神简直是想把她当祖宗供起来。
叶文丽离开时,关门声轻得像羽毛落地。蒋明明盯着那扇被小心翼翼带上的门,撇撇嘴:"看见没?我妈以前进我房间都是用脚踹门的,现在居然学会敲门了。"她学着母亲的腔调,"''以宁啊~''"尾音拖得老长,"我看她恨不得把你照片供在祖宗牌位旁边。"
以宁曲起手指弹了下蒋明明的额头,指尖沾到一点她嘴角的苹果汁:"少贫嘴,最后三道大题,做完才能休息。"
蒋明明哀嚎一声趴倒在桌上,却没看见以宁唇角转瞬即逝的笑意。
傍晚回家的路上,以宁在巷口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潘月琴。这个曾经趾高气扬的女人如今憔悴了许多,手里提着个塑料袋,看样子是来看孩子的。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潘月琴突然伸手拽住以宁的车把:"你满意了?"沙哑的声音里淬着毒,"现在我们家散了,你痛快了?"
以宁的手指在车铃上轻轻一叩,金属的颤音惊得潘月琴松了手。"这话你该去问孙国超。"她推车继续前行,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那两个孩子现在见人就躲..."潘月琴的声音追着她,"你爸连压岁钱都不敢多给..."
以宁猛地转身。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正好笼罩住潘月琴:"所以你觉得,我应该打落牙齿和血吞?"她逼近一步,"我告诉你,做错事的是孙国超那个畜生。你和你的孩子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他害得,不要以为我会有什么愧疚之心。"
潘月琴被以宁的气势震慑住,忍不住后退了几步,随即尖声道:"那可是你亲叔叔!亲堂弟!你..."
"需要我明天去镇小学门口,"以宁突然微笑,手指轻轻敲着车铃,"给双胞胎的同学们讲讲,他们爸爸是怎么对亲侄女
下手的吗?"
"滚。"以宁轻声说,"再让我听见你教双胞胎怨恨我家,我就到双胞胎学校去宣传他们爸爸做下的禽兽事。"
看着潘月琴踉跄逃走的背影,以宁眼神冷凝。
加害者或者他们的家属总是想要“污名化”受害者,来让他们的犯罪行为变得合理化。他们将犯罪归因于受害者的行为、外貌或性格,而不是加害者的恶意。
而社会上却有不少人,在信奉着这种病态的“受害者有罪论”。
转过巷角,以宁抬头看见以峰趴在二楼窗口对她拼命挥手,厨房飘出红烧肉的香气。
她长舒一口气,感受着夕阳照射在身上的暖意。在阴影之外的美好世界,就是她努力的方向和动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