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伦已经好几天没和莫温说过话了。
每天照旧早出晚归,但出得更早,归得更晚,莫温很难抓到他。
诡异的是,哈伦家门口的断树墩上,总是放着各种腌肉和烤肉,还每日更新。
一开始,莫温觉得奇怪,以为是哈伦要带去森林吃的,但出门着急忘记了,但接连几天,肉都在。
后来她试着拿了一两块肉走,哈伦那边也没什么反应。
她这才确认,这是哈伦给她留的饭。
这两天的“冷战”导致她一直没能去蹭饭。
但这似乎更诡异了。
她心不在焉地扒拉着新种下的虎尾草,都没注意到艾丹落在了旁边了,甚至还恶意踩蔫了一株新苗。
“唉!”艾丹故意大声叹气。
莫温回神,紧急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别踩我的苗。”
“那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想什么?”
艾丹瞪大圆眼,像看稀有动物一样盯着莫温,气得展翅掀起一大波尘土:“你邻居!我认识哈伦也好几年了,像个乌龟一样、从来没脾气的人都会冷战了!”
“…话不能这么说,乌龟急了也能咬人。当然我不是说哈伦是乌龟,是你说的。”
艾丹语塞,鸟是说不过人的,他一直很清楚这件事,但他就是生气,气得要扑她。
但莫温已经掌握了艾丹的一系列行动轨迹,熟练地抓住鸟脖子,还能不伤害他。
这招还是和哈伦学的。
“你既然认识他很久了,那也应该知道他…以前的事。”莫温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飘忽,仿佛从很久以前拉回到了现在,虚无且空洞。她低下头,看了看地里新种的虎尾草,“有时候潜意识以及真正想做的事可能会造成的后果,和正常情况下别人的期待不同,也是很正常的。”
“…你在说什么?”
莫温看着艾丹十分真诚的疑惑,轻笑了一下:“你知道哈伦为什么生气吗?”
“因为你用了藤裂这种禁术啊!多危险啊!”艾丹一下子收回翅膀,正经说道,“当然啦,你…你冒险用这种魔法…还是很帅的…”
“你是在夸我吗?”
“…是是!在夸!”艾丹扭过头,用翅膀蹭了下脑袋,“但是…这禁术,还是能不碰就不碰,天底下魔法那么多,用哪个不是用?你这次是捡了一条命回来,还赶上一个不太懂事的独角兽治病,是不是还疼呢?”
“是,每天都疼。”莫温非常坦然,反正在一只鸟跟前也没什么好瞒的。
“…啊?也看不出来啊…”艾丹语气弱了下来。
“我能忍。”莫温淡淡地说道。
莫温起身,姿势有些怪异,但这是她摸索出来的痛感最轻的轨迹。
她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好了,我会和哈伦好好说的,他也是担心我,我不会不知好歹的。”
留下艾丹一只鸟,他又自己抓了抓脑袋顶的毛。
好像没跟上莫温的脑回路,但还是成功引起了一些思考。
突然灵光一现,转身,他飞进了森林。
莫温回屋,门窗紧闭,桌上还放着那天沾染上血的虎尾草圈。
血迹并未褪色,仿佛时间停滞。
问过维克瑟和乌姆德勒比了,即便是被采摘下来的虎尾草,一旦沾上鲜血,它便可以脱离土地独自存活。
而且它的俗世经验会越来越丰富,就像一个不会说话的人。
莫温想,她会不会搞出了一个大麻烦?
但乌姆德勒比还说,如果利用得当,它会成为一个好搭档,尽管它是一个不太把生命当回事、有些嗜血的搭档。
莫温的手指不断在红色结晶上摩擦,仿佛越摸光芒越明显。
她能感受到这股不同寻常的植物能量在试图教唆,有一定危险性。
但是…
但是她可是莫温,一切皆可用。
从前在战场上清空一切作为人的良知杀光敌人,但身份转变,她又怎么会重蹈覆辙?
她把草环套在了手腕上。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门又忽地被打开。
哈伦的胸膛仍上下起伏着,焦虑和担心溢于言表。
“…怎么了?”莫温一愣。
怎么大白天就回来了?看着还有些焦急。
四目相对,哈伦的耳朵忽然泛起一丝热气。
“…没事!”
他有些懊恼,刚想关门走掉,就被莫温叫住。
“好几天都不理我了,也不能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
莫温抵在门上,把哈伦关在屋里,转过身来盯着他的眼睛:“我不喜欢长了嘴但不把话说清楚。那天事发突然,我已经在尽力两全了,我也是个普通人,凡事做不到规避所有风险,你可以理解吗?”
“…嗯。”哈伦闷闷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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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也知道,幸好是遇到了独角兽,不然我也捡不回一条命。所以我也清楚你的后怕和担心。”莫温把手腕上的虎尾草亮给他看,“我吃了亏,就不能再在这种事上栽跟头,事已至此,我要充分利用已经损失的部分来完善自己,不然什么都没得到才是吃亏。”
莫温眼睛亮亮的,很坚定,哈伦没忍住,被带着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他又马上把视线移开。
“所以…你还要继续生气吗,即便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也在吸取教训变得更强?”
哈伦的脖子自下而上有些发红,直到脸上也变了颜色。
“你怎么那么…”
“强词夺理?很多人都这么说。可我觉得我还是占一点理的,我不想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把时间浪费在生闷气上。”莫温注意到哈伦衣服上沾染的湿泥,轻轻帮他掸掉,“可还是谢谢你啊,可能我让你想到不开心的事了。我的性格的确有些一意孤行,过去也一直让身边人担心,气得忍不住骂我的都有。”
“我不是想骂你。”哈伦立刻否认。
“…我知道。”莫温也认真回应。
她早就发现了,虽然哈伦和人类几乎无二异,但他的思维像条短线,总是抓错重点。
他的善意和这里村民的也不一样。
维克瑟和艾丹知道了藤裂的出现,也知道这种魔法的使用前提,但他们并没有因此就对莫温心生嫌恶和恐惧,只是帮她把事情瞒了下来,当作无事发生。
橡谷村的生存哲学是,最好是活着,但能活就活,死了也没办法。
他们很高兴莫温能在一场对战中活下来,但也仅此而已。
“幻痛是不是还在?”
哈伦沉默了很久,最终问出一句。
“嗯,可疼了。”莫温忽然委屈起来。
哄人,她虽然也不擅长,但她知道装可怜,这招还算是百试百灵。
“没办法缓解吗?”
摸不着看不到的单方面抵抗烟消云散,哈伦忙乱的手划了好几圈也找不到能放的位置,最后停在了自己的腰上,莫名其妙杵在了那。
“没有,也许过几天就消失了吧。”莫温期待着哈伦再说些什么,可是并没有。
有时候分寸感也没那么让人开心。
莫温小小地自嘲了一下。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