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济民吓得立马跳到宋陆远的背上,抱紧宋陆远的脖子。
宋陆远把手伸进袖子里掏了掏,掏了半天才想起来匕首不在,之前给宋显了。
“桀桀桀……”
恐怖的笑声撕裂了寂静的古树林,将恐惧感推向了极致。
鬼影越来越近,披头散发地朝他们扑来,似乎没有五官。
“啊啊啊——”宋陆远和宋济民吓得齐声尖叫,“怨鬼来了,快跑快跑!”
眨眼间,宋陆远背着宋济民鼠窜到八丈外。
“好大儿别怕,爹保护你!”宋显举着匕首,守护在宋寒承身前。
宋寒承早看到这“鬼”有影子,所以站在原地没动。
宋显保护他的行为倒让他有些意外,本以为他会是第一个逃跑的人。
白衣鬼扑空后,四肢飞快地爬行,像蜘蛛一样,直奔宋显和宋寒承所在的方向。
“退退退!我们这边可不兴搞封建迷信啊,你来了也没用!”
“阿弥陀佛,巴啦啦能量,急急如律令,社会主义光芒最闪耀,诛灭一切邪祟!”
宋显一边挥舞着匕首,一边念念有词。
方法都要试,一旦有用呢。
“啊呜,啊呜,啊呜……”
白衣鬼爬到火堆附近就不爬了,开始绕着火堆转圈。
原来白衣鬼在吃石头上的烤蘑菇片。
“哎,不能吃!”
宋显连忙去拦,白衣鬼突然嗷呜一声,趴地上不动了。
宋陆远成功打晕白衣鬼后,不爽地“啧”了一声。
“敢装神弄鬼吓老子!看你长得那驴粪蛋子的样儿!”
宋陆远用脚随便拨弄了一下白衣鬼的脑袋,白衣鬼乱糟糟发散开,露出一张黑煤球似的脸。
“他还抢我们蘑菇吃!”
宋济民很气,那烤蘑菇片他还没吃到嘴呢。
宋寒承敛眸看着:“她肤色不是天生的,老二去弄点水来,小心洗干净她的脸。”
“为何要小心洗?”宋陆远不满地抱怨,对待这种装神弄鬼的小偷,就要像秋天扫落叶一样无情!
他打湿了帕子,在白衣鬼的脸上粗鲁地乱擦,擦着擦着他手不自觉放轻柔了,因为他擦出了一张绝世好看的女人脸。
女人肤色很白,螓首蛾眉,唇不点而朱,有沉鱼落雁之姿。
“她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要在林子里装鬼?”
女人衣领下有旧伤,袖口处有白线刺绣的“红袖楼”字样。
红袖楼内只有妓子的衣裳刺有这样的标记。
宋寒承:“新入楼的良家女,受不得迫害出逃了,为躲避追捕,就躲进了这片古林中。”
宋陆远和宋济民听后都点点头,不作任何质疑。
宋显疑惑:“怎么知道是新人而不是旧人?”
“这般姿容,若是旧人,早有声名。自去年红袖楼花魁死于非命后,就再无姿容绝代的姑娘顶替其位置。
现在红袖楼好不容易得到一位绝世美人,不会轻易放过,必然会布下天罗地网来追捕她。”
宋显:“听起来这红袖楼不是简单的妓院?”
宋寒承点了点头,“很不简单。”
宋显给宋寒承竖大拇指:“逻辑清晰,有理有据,我的好大儿真厉害!”
宋寒承尴尬地轻咳一声,避开了宋显的目光,他有些不习惯宋显的夸赞。
宋陆远和宋济民齐声控诉:“大哥,你偏心!”
宋寒承见微知著的本领很厉害,他能察觉到很多常人所不察之处,但他向来直接说结果,不给人解惑缘由。
从前他们兄弟俩也曾有疑问过,但每一次问问题都被大哥无视了,以至于他们到现在养成了“不问缘由只听结果”的习惯。
但是,但是,如今大哥却很有耐心地给宋显解释!
“大哥为何区别对待我们?”
“凭阿爹刚才护着我,你们却跑得比兔子还快。”
宋陆远、宋济民:“……”这确实是。
可他们还是孩子,真的怕鬼啊!
“桀桀桀……喵呜!喵呜!”
女人苏醒了,一会儿怪笑,一会儿怪叫,摇摇晃晃转头看到宋显父子四人时,又咧嘴嘻嘻笑起来。
“哈,小娃娃们,你们好呀,你们是从哪儿张年画上跳下来的呀?”
“来来来,让阿姐看看你们谁最俊?噢,这个皮黑,不可爱!哦,这个可爱,但太矮,容易看不见!”
女人缓缓转头脑袋,目光在宋显和宋寒承身上流转。
“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
贴、墙、上!”
“贴你个驴粪蛋蛋。”
宋陆远一个手刀又劈在女人后颈上,将她打晕了。
“人疯了,没救了。”
“有救,她应该是吃了未熟的蘑菇中毒了。”
宋显往四周寻找查看,但愿“五步之内必有解药”的说法能在这里应验。
天太黑了,光线有限。
视线所及的地方,没看到【价值说明】里有解毒作用的生物。
“我需要火把。”
“给。”
宋济民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蜡,摘掉帽盖,吹了一下,里面的蜡芯便点燃了,冒出粗壮的火苗。
宋显用手拢着火苗四处寻找,终于在一棵七人抱的大树树洞里,找到一棵暗红色的爬藤,上面开着一朵小白花。
【价值说明】:凤血藤,开两色花,红花有剧毒,白花解百毒。
宋显把白花摘下后,想了想,将整棵凤血藤拔了下来。
乱世不安全,他需要保护儿子们,把这凤血藤种家里,养出白花来可以解毒用,养出红花来可以用来对付恶人。
……
女人服用凤血藤的白花不久后,清醒了。
“我、我叫白歌,是一个乞丐,饿了三天饿疯了,就跑到这古林里寻食。刚才忽然闻到一股香味儿,我就失智了,真对不起。”
白歌的嗓子很干哑,强发出声音时音调听起来很怪。、
刚才在林中奔跑时,她发出“桀桀”的怪声其实是在喊“解饿”。
她饿出幻觉了,闻到烤蘑菇的香味后就疯了,满脑子想着吃了这东西就解饿了,就下意识喊了出来。
宋寒承:“你不必撒谎,我们知道你是从红袖楼里逃出来的。”
白歌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脸,原本她脸上的黑灰已经被洗去。
“我本是良家女,被我那丧尽天良的未婚夫骗去了红袖楼。我千里奔赴于他,他却卖了我,就只为了区区三千文!
红袖楼老鸨想训我做花魁,我不愿,日日挨打……
我好不容易才找机会从那魔窟里逃出来,求各位恩人给我留一条活路!求求你们了!”
白歌泪如雨下,频频磕头哀求。
宋显小心搀扶起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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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姑娘放心,我跟儿子们都不是坏人,不会为了点钱就将你送回那魔窟去。”
“对,我们肯定不会那样做。”宋陆远和宋济民都很同情白歌的遭遇,为她抱不平。
宋寒承反应相对冷淡:“白姑娘,你可以走了。”
白歌窘迫地看着他们:“我、我没处可去,你们能不能收留我?”
“抱歉,有心无力呢,我们自己都没家。”宋寒承拒绝得很干脆。
白歌愣住,没想到她这样的美人儿可怜巴巴地提要求,居然能被人狠心拒绝。
她呜呜哭起来,余光瞥了一眼宋显手握的匕首。
“那怎么办,我真没地方可去了。我家在千里之外的蜀州,此番前来本是为了与未婚夫成亲,却被那狗东西背叛呜呜……”
白歌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刚巧落在了凤血藤上。
“这——”宋显欲言又止,看向宋寒承。
这事儿他不好擅自做决定,去给三个儿子添麻烦。因为他自己就是个麻烦,还受着伤,被三兄弟照顾着。
“这林子本就不是我们的地方,你若想留也可以留,但多余的事儿我们帮不上忙,要靠你自己。”
“好好好。”
白歌破涕为笑,答应她的人是宋寒承,但她目光只看向宋显表达感谢。
宋陆远贱嗖嗖地凑到宋显身边:“你不会刚跟我们缓和了关系,就要给我们找个后娘吧?”
“不会。”
新手父亲刚出场就一拖三,第一步先立自身还没做到呢,他哪还有精力顾别的。
宋显转眸看见地上的凤血藤枯萎腐败了,惊了。
“这怎么回事?”
宋寒承:“可能它不宜沾女人泪?”
宋显愣了愣,明白过来是白歌的眼泪掉在凤血藤上了,“应该是不宜沾水。”
怪不得他找了那么多地方,只在树洞里采集到一棵凤血藤。周围的环境虽差不多,但只有树洞内是干燥避雨的环境,原来它怕水。
宋显叹了口气,以后再遇到珍稀品种,他一定要先观察好生长环境,再考虑是否能移栽。
……
第二日,晨光微熹,鸟儿叽叽喳喳叫着。
大家醒来的时候,炭火已经熄灭了。
“大家早安,吃饭啦。”
宋显早早就收集好了石头上的烤牛肝菌片,还在附近寻了黄色的果子,按需分给大家做早餐。
宋陆远闻了闻香味儿浓郁的烤牛肝菌,既嘴馋想吃又有点担心:“这回这蘑菇——”
“放心,炙烤了一晚上,肯定熟透了。”
宋显先吃了几片,展示给大家看。
宋家三兄弟和白歌等了一会儿,见宋显确实没事,才敢放心地跟着吃。真不能怪他们担心,毕竟昨晚他们亲眼看过白歌中毒发疯。
这烤蘑菇片真好吃,味道很香有点鲜,口感还有点像肉,但远比肉美味。
宋陆远吃得心里美滋滋的,心情莫名好。
看来他们这位阿爹也并非一无是处。
这黄果子的味道想必也不错,吃完了烤蘑菇片后刚好有点口干。
三兄弟和白歌都大口地咬下黄果子——
瞬间,一股难以言说的辛辣味儿在他们口腔中蔓延,霸道地传播至四肢百骸。
三兄弟中不知道是谁蕴着怒气问:“这是什么?”
“这是父爱如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