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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囚牢之中

作者:一张琴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余成说的战争里遭人陷害,杜风一直记得。他抽丝剥茧,查出了真相。但没有证据,也是无济于事。


    而陷害的真相,便是沈榆枋久在边关,而朝中大臣互相勾结,意在兵权。


    花子安时任禁军统领,与沈榆枋从前同在军中,曾经并肩作战多年,而今都成了将军。


    最后一战前夕,沈榆枋收到了花子安派死士送来的密信。信上说流寇首领躲入了深山峡谷之中,是他的探子亲眼所见。随信还附着一柄匕首,那是他二人在军中练习之时互赠对方的匕首。


    沈榆枋身为统帅,自知兵不厌诈的道理,战争不是儿戏,他并未全然相信。


    沈榆枋率领一半的兵力向着青龙峡进发,却听探子回报:“花宁之将军被那群流寇抓住了,正在那边示众。”


    “同她一路的凌将军呢?”


    “属下没见到。”


    大军抵达峡谷,便见流寇首领在叫嚣:“大将军,我们也有啦,还是个女将军,哈哈哈!”


    对面还在喊:“要这女将军活命的话,就乖乖的给爷退出峡谷。爷一高兴,还能一亲芳泽呢!”


    沈榆枋这边,有将士按捺不住想要冲过去,都被拦了下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花宁之被绑在阵前,刀架在她的脖颈上,流寇还放肆地用言语折辱她。


    花宁之身为一军将领,自知战局不可因她一人而改。下一瞬,鲜血飞溅,自刎于军前。


    两军对垒,将军自刎于阵前,再是沉着冷静之人也不可能无动于衷。这一幕刺痛了将士们的双眼,交战之时,愈加奋勇。


    然而,进入峡谷,等待着他们的,是无尽的陷阱与杀戮。


    沈榆枋虽留了几队将士守在峡谷北侧,也另派了人马去往峡谷南侧,可他们的敌人早已做好万全准备。


    北方有人马围拢了过来,这些人,不是流寇,他们并无旗号,实际上却是花家的私兵。


    峡谷的南侧,因为花将军和凌将军被捕,没能形成包围。此时,也埋伏了许多士兵,同样,是花家的私兵。


    沈榆枋心系边关战士、黎民百姓,却唯独忘了,朝堂不是战场,暗箭难防。


    他不知道,花子安与丞相李桢交好。而丞相之父李梁早就暗中嘱咐花子安,定要夺回西南大军的兵权。


    外敌内患的夹击包围之下,西南大军几乎是全军覆没,只余几十人活着回了城。


    原本花宁之和凌将军带领的将士,行军途中饮了河中被下了毒的水,不久便几乎全部倒在了路上,轻而易举地被流寇拿下了。


    由于两军相去甚远,风沙滚滚,他们都没能有机会再去确认,也没能找到花宁之将军。


    那自刎之人并非是花宁之,一切都是花子安早就安排好的。那女子与花宁之肖似,她和弟弟相依为命。只要她替死于阵前,花子安答应给她弟弟一大笔银两,将来也会多加提携。


    花宁之从军之时,曾说自己是孤儿,只为报效朝廷,守护边关。其实,她是花子安的妹妹,她的名字也不是花宁之,而是花宜之,也就是后来的宜妃。


    “花宜之、花子安、李梁、李桢。我记住了,我发誓,一个都不会放过。”杜风站在曾经和太子结拜的山上,对着天地,发了誓。


    每一年,杜风都会来这里。


    “李梁也是报应,他费尽心机,让儿子风光即位,自己却没能享福。我查到真相的时候,他就已经病死了。”


    “我原本是想毒害花宜之的,谁能想到那碗汤最后是她的孩子喝了。我只得假手于人,再害了花宜之一次。”


    “花子安很是狡猾,他夫人死于非命,我暂时还没寻到机会。还有李桢,他父亲作恶多端,儿子怎么可能一无所知,你再等等,就快了。”


    “害过你的,李梁、花宜之也死了。只剩下花子安和皇帝李桢了。”


    这一年,杜风宫变败走,已是两鬓斑白,面容沧桑。


    “已经这么多年了,总有一天能报仇的,在我之后还有很多人。人们不会忘记你,会有更多人记得,你是个很贤德的太子。”


    看清真相,杜嘉毅一时间被这巨大的漩涡包围,不知这冤冤相报,谁对谁错。


    “如果,我们也能帮你复仇呢?你愿意停下,还无辜之人以清净吗?”


    “你倒是顾念旧情。”杜风意味不明地扫了他一眼,便不再说了。


    应若和应时在囚牢之外,以窥探之术观察着里面的情形。


    几人都关切地看向花染,毕竟,花子安是花染的父亲。


    花染忿忿道:“花子安,不配为人。今日一见,真是面目可憎,我要与他从此断绝关系。花府,再不是我的家!”


    墨悦揽过花染的肩,语气认真却又含笑,“你的家,不是在我这儿吗?”


    “你!”花染一时被打岔,又不知该如何反驳,是否要反驳,心中的那股气,便也渐渐散了。左右以后都是无关的人了,不必在意。


    见花染恢复如常,她们也放下心来。


    “这个世界,这么小吗?”应若想着这一路,她们遇到的人和事,这其中,隐隐都有些关联。


    “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应时也是感慨。时机到了,山水才相逢。大千世界,还有很多隐士高人或是上古大妖,他们都不曾见过。而又是怎样的缘分和因果,让他们相遇。


    “余成是余修的父亲吧?余修家中供奉着他父亲的牌位。”


    “应当是了。这样一看,父子俩倒是肖似。”应若点点头,想来余修一路走来也是不易。


    杜嘉毅从囚牢中走了出来,站在他们身旁也不言语,看着有些神思恍惚。


    “杜嘉毅,不会做什么傻事吧?”应若有些担忧,轻声问道。


    应时也是眉头微皱,“但愿吧。”


    连心的囚室中,枫崖与她相对而坐。


    “你还好吗?”


    “你还好吧?”


    二人同时发问,又各自笑了。


    “都好。”


    “好。”


    “那我们出去说吧?”枫崖起身就要带连心出去。


    “不行!万一有其他的魔族看见,我还怎么继续探听消息?”连心拉着他坐下,“不过,你身上的魔气真的都已经去除了吗?”


    “嗯!”枫崖重重地点头,脸上的一片喜色。


    “你能叫应若和应时过来一下吗?我有话想和他们说。”


    “怎么不能和我说吗?”


    “是正事。你要是想听也无妨。”


    “好吧。”


    应若和应时走到连心对面坐下,却见连心起身跪拜,二人连忙站起身来,欲去扶她,连心却不肯起来。


    “我与枫崖罪孽深重,但并不是我们有意为之,只求有机会可以用余生赎罪。”连心说抬起身,再度看向应若和应时,“我自知前生愚钝,受到蛊惑,犯下大错,不敢奢求原谅。”


    连心说起了在轮回经中的所见。


    她的前生是一只青鸟,名叫青鸾,她自小便跟着一众妖族,和树妖还有应龙修习法术。树妖总是学得最快最好的,而她总是那个最慢最差的,她常常感到自卑,也不敢去问,就自己躲在角落里,偷偷练习,看着其他的小妖欢声笑语。


    一天,应龙找了过来。


    “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和小树一起学?”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树妖走了过来,生长法术自她掌心蓬勃而出,青鸾身旁的青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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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朵都随着法术的变幻而轻轻摇摆,像是在向她招手一样,青鸾的眼眸中流露出无限的艳羡。


    “我们都是木系的,作为交换,你教我怎么飞翔,好不好?”树妖似是也想体会飞翔的快乐。


    青鸾犹豫了片刻,点了头。


    渐渐的,每日一同修炼便成了她快乐的秘密。她也学得很好,也教会了树妖飞翔。


    直到,他们都离开了昆仑。那么匆忙,连一个道别也等不及。再回来的时候,又是来不及说几句,便又离开。


    “抱歉啊,走的时侯没同你道别。”


    “你也长大了,该去走你自己的路了。”


    她知道,那是战争,可为何不能带她一起呢?是她的法术还不够强吗?这么多年的等待,等不回,就只能主动去找。


    青鸾走下了昆仑,却被守在外面的魔族盯上了。魔族伪装成一个受伤的孩童,轻易地接近了她。趁青鸾为她疗伤之际,用魔气偷袭了她,蛊惑着青鸾,让她看到了她的母亲被树妖杀死的画面,再放大她的痛苦。


    事实并非如此,青鸟是受到魔气的攻击,羽翼伤重再无力飞行,才落在了不死树上,恰逢树妖化形,便看似是树妖所为。其实,并不是。


    即使是应若自己也不能确定,因为她在那瞬息间并未留意周遭,她一直以为,青鸟是她所害。她的心中,也背负着罪责。


    而青鸾对世事所知不多,便就此被激起了复仇的心。


    “助我魔族成就魔神吧!”无数个声音环绕在她身边。


    “好。”


    妖血、人血、魔血汇聚起强大的合力,蚩尤成了魔神。


    失去了妖血,也许是刺痛惊醒了她,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然而,为时已晚。


    青鸾赶到战场,只求一死。


    看到这一切,枫崖震惊不已,却也心疼地为连心擦干泪水。


    “知错能改,便是新生。”应若扶她起身。


    应时也说:“你已经在弥补了,你的消息,使得南郡百姓免于灾祸。”


    随后,他们逐一问过每一个魔。


    “他们以家人要挟我!”


    “我还有夫人要照顾!”


    “我的孩子该怎么办?”


    ……


    “就快好了,别怕。”


    应时为他们一一驱逐出魔气,再收入他掌心。应若只是在他身侧静静看着,也不出声。


    “我没事,真的。”应时却不知为何被应若看得有些心虚。


    “是么?我看,你是该说实话的时候,偏要逞强不说。”应若抬手轻轻推了应时的肩膀一下,应时立刻忍不住咳了起来。


    “你说没事,那就走吧。”应若也不理会,转身就要走。


    “还是有一点事儿的。”应时放轻了语气,拽着应若袖口轻轻摇了两下。


    “哦。”应若回首,不为所动。


    应时只得解释道:“我没有逞强,魔气多一些,于我而言,也是个契机,我有预感。”


    “信你一回。”


    几人出了结界,黎颂马上迎上前来,“如何?”


    “大部分已经恢复了。”应若见应时因疲惫无意识微微蹙着的眉头,便先一步答道。


    应时见此,偏头轻笑,借着衣袖的遮掩,握了下应若的手。


    墨悦也上前拍了拍黎颂的肩膀,“黎颂,多亏了你这阵法,不然这么多魔族,我们估计会应付得很吃力,到时,逃走的便不一定是谁了。”


    “接下来呢?”黎颂很是上心。


    “我们都出来了,就看他们的了!”花染颇有些狡黠地笑了。


    “走吧!”


    囚牢之中,有悔有愧,有怨有恨,有爱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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