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黎府,黎颂前来相迎。
行至那片月季花前,应若和墨悦共同念起引灵之诀。
“以木之温,以火隐伏,相形相生,以引火灵。”
绿色的木系灵力覆盖了这片土地,红色的火系灵力也在相生的力量下更加耀眼。
花染和墨悦想到的方法,便是融合木系和火系灵力,引出个相对强大的火系妖族。再用问灵之术,便可知晓蜡烛之事。其余几人也很是赞同。
只是,当一只蓝色的焰蝶自黎颂紧闭的门扉中翩飞而至,她们有些意料之外,也有些意料之中。
黎颂虽未得传承,却也大致知晓苗疆的秘术。他不愿相信,他的父亲竟是在他的屋门前布下了空间结界。为什么?父亲他又在做什么?
黎颂一时愤慨,大步上前就要推开门,门却自里面打开了。
黎尚的声音依旧沙哑无力,言下之意却让人心惊。
“既然都在,便入阵来吧。黎颂,也让我看看你的选择。”
话落,风云色变。应若和应时虽有余力,却没有抵抗,顺从地一起入得阵中。
云雾缭绕中,他们面前,有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路,还有高耸无边的墙,一眼望不尽深处。
无尽的风雨雷电之势,和着黎尚的声音。“提醒你们,每条路,一旦选择,便无法回头。”
“这空间结界内还有这样的大阵,真是瞧得起我们!”花染没想到他竟然把自己亲儿子也带到阵里,真是够狠心。
“若是你不在阵中,他都不会出言提醒吧。”杜嘉毅看黎颂神情低落,出言安慰。
“像是迷宫?”应时望向半空,若隐若现的有红色的灯笼悬浮着,只是灯芯还未点亮。
“须得小心。”应若提醒道。“看来这烛火,是受他控制的。”
墨悦正想用火系法术探路,却发觉他无法使用妖力,这里更是灵气全无。
“怎会这样?”
在这阵里,他们没有分别,都是没有灵力的普通人。路,却会因选择而各异。
“那我们要一起走吗?”枫崖问道。
“那是自然!只是走那条路呢?”花染来回看着这些看起来没有任何差别的路,游移不定。
“黎颂,你来选吧。”应时想着,既然黎尚要看黎颂的选择,那便由黎颂来选。
在好几双眼睛的注视中,黎颂选择的方法简单实用,只见他闭上双眼,开始原地转圈。
“呃,这……能行吗?”墨悦难得被噎住一般。
“行!吧?”
几圈过后,黎颂摇摇晃晃地停了下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
一堵墙。
“敢问路在何方?”应若偏头掩下笑意。
应时轻咳一声,“黎颂,睁开眼吧,你指的这个方向没有路。”
黎颂使劲摇了摇头,睁眼看向那墙面。
“怎会如此!”
正要闭上眼再转一次,墨悦却及时扶住了他。
“说好了的,指到哪是哪。墙怎么了,推到了也能走出条路来。”
花染惊异地回头看向墨悦,顿觉说出这番话的他形象高大了许多。
“好!”她立刻举手支持。
枫崖听了,径直走到墙边,用手试探地推了推,好像并不难。
七人一起,那墙很轻易地就被推到了,而墙的后面,竟真的有条路。
“这路选的好啊,看来不能被这墙给迷惑了。路是我们自己选的,也是我们自己走出来的,走到哪里都有路。”墨悦拍了拍黎颂的肩膀。
“墨悦,怎么你今日说话这么不一样呢。”杜嘉毅打趣地上下打量着墨悦。
“可能是火系灵力充足,我也有所感悟吧,哈哈哈!”墨悦也对自己的进步感到满意。
言语间,几人一路向前走。正疑惑着没有事情发生,他们走到了一个岔路口。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岔路口处,悬浮着的灯笼,亮了。光芒大亮瞬间,他们被分开,皆是孤身一人站在岔路口,不见其他人。
应若倒不怎么担心,除了灯笼的光亮了些,其余的看似风平浪静。她便也不急,在原地等着吧。一个父亲,总不至于不给亲子一个选择的机会。
应时这边也是一面观察,一面等,毕竟说了要黎颂来选。
花染和墨悦则是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不畏光芒,直视灯笼。研究一下能不能学一学,以后自己也做个灯笼,好看又实用。
杜嘉毅和枫崖分明性情相差许多,却不约而同选择了席地而坐,闭目养神起来。
黎颂这边,还是按照刚才的方法—转圈。这一次,他选到了左边。可是,要怎么告诉他们呢?
他左右望了望,试着用最简单的方式,大喊一声:“左边!”
然而,其余几人听见的是—右边。墨悦立刻也跟着喊了一句:“是右边吗?”
他听见大家的回答,除了黎颂,全部都是—“是。”
他们各自厘清了思绪,做出了选择。选好的瞬间,灯笼的光,熄灭,他们站在了各自选择的路上。
这一次的选择结果,应若、应时和黎颂在左边的路上,其余四人都在右边的路上。
黎颂很是意外,不过还好,有应若和应时在,他也很快明白过来,他刚刚听到的话,都是相反的。大家听到他说的话,也是相反的。
“问话的人,听到的都是反的答案。大家听到的他的话,也是相反的。”墨悦这边,思绪也清晰了。耳听为虚,颠倒乾坤。
但黎颂有些不能理解,“这样选择的意义是什么,后面不会还要我一直选吧?”
“我猜,这阵最终会把我们全部分开。行路不难,应是心智的磨难。”黎颂没有经历过这些,应时想,这或许也是一次考验,每个人都得走上自己的路。苗疆秘术,凡人之躯,若欲承其事,必得苦其志。
另一边,墨悦见路上没有阻碍,也放松下来揣测道,“没准儿就像我们之前入过的阵一样,只要相信自己,不被动摇,就不会有事。”
“刚刚是灯笼亮了,我们才被分开做选择,有办法让灯笼熄灭吗?”花染望着前方不远处,那里,灯笼又出现了。
墨悦闻言努力地伸长手臂向上跳了一下,目测,是绝对够不到灯笼的。
“无妨,跟着自己的心走。”杜嘉毅和枫崖走在花染和墨悦身后,也不急于一时。看花染和墨悦这么想弄清楚一切,精神可嘉。
应若三人也走到了第二个灯笼下方,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一盏灯笼虽与之前那盏外观相同,但好像比那盏稍稍小一些。亮起的瞬间,它的光也不如方才刺眼。
下一刻,他们果然又各自分开了。这一次,他们面前有七条路。黎颂再度转圈选定一条路,再度喊道,“右边第一条!”
“第一条—”只有他自己的回音。
黎颂再次大声喊道:“右边第一条路,听见了吗?”
“见了吗—”
回答他的,除了回声,一片寂静,还有那好似正在靠近的灯笼。
黎颂明白,这是新的考验了,只能依靠自己,他要走他选择的路。
走着走着,黎颂看见应若和应时迎面而来,他心中很是惊喜。
然而他们走近,却对他说:“这个阵法其实只有两条路,一条通往生门,一条通往死门。你所在的路是通往死亡的,得去到另一条路上。你转身,跟着我们的方向,就能走到生门。”
黎颂却觉得有哪里不对,脚下悄悄移动,口中问道:“你们是如何得知生门和死门所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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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黎颂正要跑开,却见二人各自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袭向他门面。
黎颂便明白了,这一定不是他们本人。但他没有兵器在手,只得被迫左右闪躲起来,可他二人攻势愈发猛烈,他一个闪避不及摔倒在地。
被地上的尘土呛了一口,他灵机一动,起身时重重地铲起一片沙尘,在他们闭眼遮挡的瞬间,黎颂快速地向前跑,直到再也看不见。
黎颂大口地喘着气,感慨还好自己从小身体好,跑得快。还未待再休息一会儿,前方,出现了他父亲和母亲的身影。
他们二人仿佛身受重伤侧躺在地上,都伸出手向着地上二人中间的一个盒子。
黎颂上前拿过盒子打开,里面有一面镜子,上面放着一枚药丸。黎尚和姚薇都不住对他说着:“颂儿,救我!”
姚薇更是声泪俱下,“颂儿,母亲好想你。”
这是只能救一个的选择吗?黎颂在心里问自己。
父亲与母亲与他皆有生养之恩,在他心中同样重要。即便父母之间有隔阂、有恩怨,但那是他们的事情。而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
于是,他将药丸掰成两半,放入父母手中。他们吃下药,笑了。这时,镜子里投影出的灯笼的光,熄灭了。
想来,方才应若和应时的匕首,也是折射了出了灯笼,只是他应对得吃力,没能察觉。
应若随意选了最左边的路,踏上一步,却发觉应时就在她身侧同行,应时好像也很惊讶。走了一会儿,应时忽然说起:“我觉着黎颂应当就是阵眼,我们得找到他,才能出阵。”
应若莫名一笑,“哦?找到他之后,怎样出阵呢?”
“自然是杀了他。”
“那要怎么找?”
“牵着我的手,我带你去找。”应时见应若迟迟不应,就要来抓应若的手,应若敏捷地后退一步,遗憾似的摇了摇头。
“学得太不像了。”她出手拽下应时腰间的玉佩,那玉佩上不是龙和树,而是一个灯笼。
应时身影消失,玉佩上的灯笼中央,烛火也变成了熄灭的样子。
“啧,话都说不清楚,分明灯笼才是阵眼。”
应时选择的也是左边的第一条路,踏上的瞬间,应若笑着向他望来,继而挽上了他的手臂。
应时立刻整理衣袖,像是要拂去尘土一样,挣脱了她的手。
“哥哥,怎么了?不喜欢我这样吗?”那声音娇媚,眼波潋滟,怎么看怎么别扭。
应时侧过头,一眼都看不下去,只觉得这是亵渎。
“既然哥哥不喜欢我,那我走便是了。”
隐隐的啜泣声远去了,应时松了口气继续前行,却又见一个应若静静立在不远处。
应若见到他,微微地笑了,“看来我们还是有些默契的。”
应时没回答,只是先同她并肩而行。
应若余光扫过他平静无波的面庞,开口问:“这些日子,我在人间也看过不少话本。那上面说,外表越是稳重的男子,内心越是不安。你也是吗?”
她停了一瞬,又问道:“就比如,你是真的不喜欢我,叫你哥哥吗?”
应时闭眼,突然出手,竟是直接捏碎了她的玉佩。
“你不是她,我自然不会喜欢你的任何。”
手中玉碎,灯笼不再,应若便也消失了。应时叹了口气,怎么给他的考验,这么无趣。
应时抬头向前走,应若又出现在他身侧。这一次,她双手背在身后,眼神看向前方,好像有些生气的样子?
应时一时间有些犹豫,这应当是真的应若,但他也还是谨慎地没有言语。
忽的,应若快走一步,挡在他身前,直视应时的双眼,“真的不喜欢?”
心中烛火,为谁明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