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一路小跑着进大厅,站在门口和沈云舒打招呼。
其实,沈云舒也发现了。
方黎来之后的短短半个多月,边旭的车停在门口的次数要赶上以往的一整年。
满脸笑意地看着方黎背影,直到视线里的人消失在拐角,才慢悠悠地收回目光。一拍大腿,忘了重要的事情!光顾着看热闹,将早就准备好的板蓝根忘了个干净!
这两天突然降温,民宿里感冒的客人不少,秦铮担心她被传染,一大早买来了板蓝根预防,她放了一盒在前台,将其余的收紧房间,打算等方黎回来让她拿回去。
此刻盯着孤零零的药盒,觉得人还是不能看热闹,没办法,只好拿上药给她送上去。
沈云舒拿着药盒站在门口敲门,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看到笑盈盈的漂亮脸蛋,八卦的心达到顶峰,她太想开口问了!
比如你觉得边旭这个人怎么样啊?比如介不介意异地恋呀?
话到嘴边又觉得太冒犯,怕吓到人家女孩子,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算了,顺其自然吧,秦铮那晚回到房间信誓旦旦地跟她说这两人有戏,她也这样觉得,且等着看吧。
最终也只是站在门口嘱咐着方黎这些天一定要注意保暖,多喝水,少去人多密闭的场所。
“谢谢你啊云舒姐!”方黎弯着眼笑得明媚,为什么这么美丽善良的民宿老板被她遇见了!
送走了沈云舒,方黎将药盒放在桌上,转身进了浴室洗澡,今天心情分外好,不自觉在浴室里高歌。
手机在桌上震动着,屏幕亮了又熄,一条微信消息弹出来——“我到家了。”
她在浴室里唱得开心,自己倒是尽兴了,只是苦了某位拿着手机等回复的人。
边旭纠结了半天才发出的消息,此刻却石沉大海,没惊起一丝水花,于是人又泄了气,将消息撤回,烦躁地把手机丢进沙发里,站在阳台上吹着冷风,烟抽了一根又一根。
也是,人家只是要你注意安全,又没要你回家给她发消息。
像是刚探出头的蜗牛被人类突然触碰了触角,几乎是在一瞬间,又重新躲进了壳里。
方黎拿起手机时满脸问号,接连几条消息轰炸过去——
“?”
“撤回什么?”
“到家了吗?”
“刚刚洗澡没看手机。”
...
消息一条接着一条,提示音从沙发里一声声传来,连续的,急促的。
原本低着头抽闷烟的人按灭了烟头,以为是工作消息,那声音听得他更加烦躁。不耐烦地走进室内拿起手机,解锁的瞬间消息一条一条地弹出来,都是来自方黎。拿着手机的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强烈的窒息感涌上来,一时间竟忘了呼吸。
等反应过来,胸口的剧烈起伏在替他平息内心的波动,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才在屏幕上打下来违心的一行字:
“没事,工作消息,发错人了。”
而一头的方黎信以为真,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复,有些失落,但依旧贴心地回复他,“哦哦好,那你早点休息哦,明天见!”
“嗯,明天早上在民宿等我,直接去园区。”
“明天要在室外,多穿点。”
“好!”
方黎抱着手机在床上翻滚,等于明天会待在一起一整天咯,不知道怎么就这么爱上班了。
第二天一早,方黎推开封闭阳台的小窗,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嘴里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成霜。
她缩了缩脖子,赶紧关上窗户,转身从衣柜里翻出最厚的羽绒服和围巾,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即便如此,走出民宿大门的那一刻,冷风还是毫不留情地钻进了她的衣领,冻得她直哆嗦。
“这天气也太冷了吧……”她低声嘟囔着,搓了搓手,心里却有些期待。边旭的车已经停在门口,车窗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隐约能看到他坐在驾驶座上的身影。
她快步走过去,拉开车门钻了进去,暖气和边旭的声音同时传来:“冷吗?”
方黎点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冷死了,怎么突然降温这么厉害啊。”
“多穿点,今天要在室外待很久。”边旭没有看她,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却暴露出他此刻的心情。
“你看看我!穿得还不够厚吗?手都抬不起来了。”方黎轻笑着打趣自己。
边旭没说话,一只手放在嘴边掩饰着笑意,她确实没夸张,此刻的她就像一个白色雪球,系安全带的动作也笨拙得可爱。
两人到达园区时,师傅们已经开工,那场面比她想象得要壮观,人数也比她以为的要多,难怪边旭看起来不着急,如今她也对按时完工信心满满。
“老李,这根钢管再往左挪两公分!”张师傅穿着一件厚重的防寒服扯着嗓子喊着,手里握着一把电钻,眼神专注得像是在拆弹。
“知道了!”李师傅应了一声,用力抬起那根粗壮的钢管,稳稳地插入地面预先打好的固定孔中,钢管插入的瞬间,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师傅们正在搭建主雕的主体框架,起吊机吊着一块块冰砖落在精心为它准备好的位置上,容不得半点偏差。
方黎跟着边旭往广场中央走,笑着主动和路过的师傅们打招呼,还有一些她不认识的,也一一点头示意。第一次身临其境地感受搭建大型冰雕的现场,原来每次在视频里看到的成品就是这样一块一块小小的冰砖堆砌起来的,太了不起了冰雕师傅们!
在大广场观摩了一会,对什么都充满好奇,“为什么冰块看起来这么透明?”“雕刻的时候冰块碎了怎么办?”……一分钟能问八百个问题,好在师傅们都很热心的一一给她科普。
边旭也不打断她,拿着图纸和工具静静地站在一旁,似乎在等她尽兴。
方黎用余光瞥见他,好奇地扭头看向他,“有什么工作是分配给我的?”
“终于想起来你不是来玩的了?”边旭勾着嘴打趣她。
方黎笑着跑向他,在用笑意掩饰着心虚,笑得有点傻。
被边旭领着去了小广场,一路上给她交代工作。
“小广场冰块的位置都摆放好了,今天辛苦一下,尽量一天画完底画,免得明天还要挨冻。”
“不用画得很精细。”
方黎走在他身侧一个劲地点头,伸手想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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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的画稿和工具。
通红的手从口袋里伸出来,落在边旭眼里。
“没戴手套?”边旭皱着眉问,将画稿又从她的手里抽回来。
“带了带了!在口袋里。”方黎立马从口袋里掏出厚厚地手套。
“戴上啊!手冻伤就老实了。”
方黎听话地戴上手套,接过稿图认真翻看,画了这么多年,画这些还不简单?肯定能早早收工!
小广场内,都在计划的地方搭建了冰砖,方黎拿着画稿找到对应的位置,拿着炭笔开始画。
但实在太冷了,寒风在呼啸,卷起地面上的细雪,小小的人蹲在一块巨大的冰砖前,手中的炭笔在冰面上轻轻划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空出手紧了紧身上的白色羽绒服,帽檐下的长发被风吹得凌乱,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带着冰凉的触感,鼻尖被冻得通红,呼出的气息在空气中凝结成霜,没过多久,连睫毛也结上一层霜。
尽管这样,手中的炭笔依旧不停地在冰面上游走,线条流畅而精准,眼神专注而坚定。丝毫没有察觉到边旭已经在冰砖的背面,画着和她对应的线条。
这是一个双面雕刻的作品,结合了敦煌元素,当时苦恼于壁画的层次感和色彩感该怎么表现,边旭给她介绍了一种雕刻技法,层次感可以通过多层冰雕来实现,每一层雕刻不同的图案,最后叠加在一起形成立体效果,但是那太精细了,太复杂了,耗时很长。
最终两人决定选择其中一个形象进行设计,选用高度透明的冰块,在冰块内部安装LED灯,利用冰的透明特性呈现出人物的色彩。设计出来后,两人都很满意。
“这里再加一条弧线……”方黎低声自语,声音被寒风吞没,风吹得她的手指有些僵硬,在心里暗自庆幸这个线条不需要太过精细。
一个部分画完,方黎慢慢地往旁边移动着,蹲在地上,透过冰块的透明边缘,隐约看到对面有个人影在随着她一同移动。
她好奇地歪了歪头,小心翼翼地往前探了探身子,想要看清是谁,在越过冰块的瞬间,视线恰巧与同样蹲在地上的边旭对上。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
边旭的手还握着炭笔,笔尖悬在冰面上,线条还未完成,他的目光落在方黎的结上白霜的睫毛上,真真像这冰雪世界的小精灵。
方黎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你怎么在这边?”
对面的人收回视线,收敛着笑意,低头继续画线条,语气淡淡的,“本来想去大广场画,那边有师傅在画,感觉你一个人画不完啊。”
“哦——”方黎上扬着音调,“让我看看你画得怎么样!”说着站起身往他那边走去。
呃……线条有点过于粗糙,不过是够用的。
“画得还不赖嘛。”方黎双手抱在胸前站在他身后。
边旭没接话,只是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手中的炭笔在冰面上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方黎见状,也不再逗他,跑回自己的那边低头继续工作。
寒风依旧在呼啸,卷起地面上的细雪,打在两人的身上,边旭偶尔抬头透过冰砖看一眼对面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