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意外,怎么也想不到是这种结果。”
难得的休息间隙,风暴坐在休息长桌的对面,替辛苦训练的几人送上水和营养剂。
“真是世事难料啊——”
几名机甲手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同她一样带着些许感慨坐了下来。
如果纪暖在,一定会发现这几位也都是老熟人了。
顾兆温和地将水分发给阿斓和跟在他们身后的荣。
小姑娘和他们混熟了,星际通用语都说得顺畅了许多,每天待在一起东扯西扯的,也听说了不少三大势力之间的事迹。
荣凑到风暴身边,小口小口地喝着营养剂。
脱离了弗朗星之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这些别人都吃厌了的补剂在她嘴里却是难得的美味。
荣:“我们也看了比赛!兆哥和斓姐姐也这么说,真主教获得第一名真的很少见吗?”
风暴一脸严肃:“那可太少见了,在星际公民的认知里,真主教的武装实力远远不如帝国和联盟,他们只能依靠传播信仰的途径来扩张势力。”
“呐,在星际版图上,他们的领地星球数量并不多。”
荣歪着脑袋。
虽然不太理解风暴口中的星际版图、领地星球什么的,但她也听了个大概。
阿斓贴心地揽过荣,看少女那副故作老成的小表情,忍不住揉乱了她的发型。
荣小声抱怨:“斓姐,我早上梳了好久的头发……”
阿斓嘿嘿笑了下,抬手将智脑中的星际版图画面投射在众人面前的虚空中。
3d生成的立体画面清晰明了地标识出每个势力覆盖的范围。
荣好奇地趴在桌子上盯着不断变换的星图,目光定定地落在最中间几颗偏大的星体上。
“这几个是什么星球?”
阿斓耐心解释:“这是联盟、帝国和真主教的主星,是他们势力最为集中地地方。”
她指着联盟边上一颗围绕着联盟主星旋转的星球道:“这是半球,其中一半是联盟首席军校,另一半是其他家族势力的分支。”
荣恍然大悟:“啊,就是联盟这次参赛的队伍。”
少女兴致盎然,拉扯着阿斓的衣袖问:“斓姐,我们的那颗星球——弗朗星,它在星图的哪里?”
阿斓轻笑了一声,旋转着星图,在靠近边缘的地方放大,指着那无数星群中的一颗星星说道:“弗朗星在这里,属于边缘星系。”
荣点头,她眯着眼睛,甚至看不清那一团混杂的光点中究竟哪一颗星球是自己的来处。
她记得那几个过来参加比赛的选手也提到过这件事,但彼时她对于星图没有系统概念,只有养母留下的手写册子能给她一些模糊印象。
和她预想中的位置差别不大,弗朗星处在边缘到不能再边缘的地方,是个哪怕从星图上抹去也不会有人在意的地方。
荣敛眉:“所以,这就是联盟把我们当做牺牲品的原因吗?”
因为偏远、没有利用价值,所以连这一处星球上其他人的性命都可以不顾,沦为对抗的牺牲品。
风暴垂下眼帘。
身为联盟战术部部长的她对此再清楚不过了。
每年有多少星球沦为联盟的牺牲品?那些高层从来都不在意,落在他们手里的只会是一张张轻飘飘的数字和报告。
至于人命?那只是情理之中的消耗品。
她看透了联盟的迂腐,看透了上位者的高傲,才会对联盟失望、对现有制度失望。
风暴托着下巴,缓慢地说出弗朗星的密辛——在高层决定启用这个星球作为比赛场地的时候,她就已经调查过弗朗星了。
“五百年前,星际的势力被联盟和帝国瓜分成两块,那时候真主教只是个小宗教,不成气候。”
“弗朗星因为地理位置和气候特殊,被联盟的人划定为罪星,所有他们认为有罪、或是无用的人都会被扔在这颗星球上自生自灭。”
风暴轻叹一声,她也觉得当年的制度格外残忍。
“世家被Alpha垄断,Omega成为了最好的联姻工具,只有Beta是这一切的牺牲品,所有的罪责都有Beta来承担,那些被投放而来的人大多数都是Beta。”
“两百年前,罪星制度被审判,联盟取消了这项残酷的制度,自然也不再向弗朗星投放罪人,但星球上的人依旧无法解脱,也只能在上面一代又一代地活下来。”
荣总结:“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规模?”
风暴点头:“是,估计联盟自己也想不到,繁衍能力并不那么突出的Beta竟然也能一代一代地传承下来,形成族群,甚至和星兽搏斗,找到属于他们的生活空间。”
顾兆:“不要小看人类的生存能力,再恶劣的环境也总有出路的。”
他说着揉了一把荣的脑袋,看着她的眼神就像看着小时候的纪暖一样。
小小的、懵懂的,总是围在他们身边哥哥姐姐地喊着,也总有人和她拌嘴,哭着喊着找他来评理。
顾兆眼神一黯,想到纪暖被他们扔在了那个虎狼窝止不住的愧疚便涌上心头。
阿斓看了他一眼便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她轻轻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只能留下一句叹息。
风暴大约知道一些他们和金乌的交易,但金乌有他的安排,风暴不能说太多。
她重新将话题扯回机甲大赛:“这次真主教拿了头筹,帝国第二,联盟第三,按照积分算的话现在真主教后面帝国并列第一呢。”
顾兆点了点头。
昨天训练结束之后,基地里的队员们都聚在餐厅观看实时转播的比赛内容,偶尔还会探讨比赛中的技巧和战术。
顾兆:“第三场比赛是真主教的主场,他们还没有公布赛制,想从他们手里拿下第一只会更难。”
这次的友谊赛,联盟和帝国亏大了。
反而是所有人都不看好的真主教大放光彩。
荣咬紧后槽牙,她格外憎恶这场比赛,想着可能还有一个星球因此遭殃,她的心脏便忍不住狂跳,脸色瞬间煞白。
阿斓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的异常,赶忙递了杯热水塞进她的手中。
然而少女手抖地连杯子都握不住了,不断地有水洒落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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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愣住了,她还从没见过荣这幅模样。
“她……怎么了?”
顾兆和阿斓熟练地宽慰着荣,将她揽入怀里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顾兆轻叹:“医生说她受了心里创伤,对于比赛有种心理阴影,每次都会想起来弗朗星的事情,严重的时候会呼吸急促昏厥。”
荣摆了摆手:“我没事……”
风暴拧眉:“这种事情怎么不早说?”
如果事先知道荣的情况,她绝不会安排她做前线,她的ptsd症状就像是颗定时炸弹,万一在作战过程中爆发,只会成为她丧命的利器。
荣有些慌了:“是我让他们不要说的,长官,我可以克服,不会有任何问题。”
“不行——”
风暴态度坚决,正统出身的她绝不会放任任何不稳定因素。
然而一旦平淡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的情况我知道。”声音的主人从外面走进来,身上带着浓重的疲惫,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持久战一样。
“你?”风暴皱紧眉头,看向来人目露不爽,“你知道还不上报?”
纪暖按了按眉心。
刚刚参加完第二场比赛的疲惫感久久不散。
这次的比赛冲突激烈,她频繁地在两具躯体里穿梭。
两具身体战斗的疲惫感加上频繁穿梭的精神冲击,共同加剧在本体上,哪怕有纪白和本体休息了一整天,也无法缓解。
纪暖:“她是我要的人,去留你说了不算。”
她不想再和风暴多费口舌,她这次来是有事情和金乌交代,顺路想给自己找点吃的,没想到看到了这一幕。
“如果你还有问题,可以去找金乌。”
她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风暴气急,踢了一脚凳子,一回头发现对面三个人都齐刷刷地看着纪暖离开的背影。
风暴没什么好气地问道:“你们看什么呢!”
顾兆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风暴在和自己说话。
他揉了揉眼睛,还没从刚才的联想中缓过神来。
“我总觉得……她和我认识的人有点像。”
不止他这么觉得,阿斓、荣都这么觉得。
尤其是荣,那种强烈的违和感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发觉了,上一次在弗朗星的时候她便有这种强烈的预感。
“风暴长官,她是谁?”
阿斓问出了这个问题。
回答她的是风暴的轻哼,以及荣平静地解答声。
哪里还能瞧见她刚才病发的样子,现在的荣平静地就像个普通人一样。
荣:“她是B,是帮了我们的人,也是她介绍我们加入的晴空社。”
阿斓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却怎么也想不出来自己什么时候听过。
“好奇怪的名字——”她看着远去的身影,“好奇怪的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她顿了顿:“她看起来好像很疲惫。”
风暴瞥了两眼纪暖略微有些踉跄的背影,虽然她不说,但眼底的担忧做不了假。
“嘁,反正死不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