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纪暖特意找了个不会暴露自己位置的角度。
金乌扫了眼视频里她的背景。
纪暖的背景里没有太多的信息点，单纯看无法推断出她的位置。
面具完整的遮住了她全部的容貌特征，仅露出的一截脖子说明不了什么，连衣领都没有暴露出来一点。
金乌松了口气：“抱歉，我通知的很突然，但因为一些情况，不得不召开一次集体会议。”
纪暖顿了顿：“集体会议？”
她有一段时间没有了解过金乌那里的情况，招人计划看起来进展的很顺利。
金乌：“是的，对于晴空社的骨干成员召开一次集体会议。之所以这么突然，是因为其中一个人接下来要失联几个星期，我担心他无法很好的对接工作。”
几个星期？
纪暖暗自算了算时间，和他们参加三方联赛的时间正好对得上。
看起来这位失联的同志也是要参与联赛的人之一了。
纪暖：“他也要参加三方联赛？”
金乌愣了下：“你知道？”
纪暖点头：“这个事情不算秘密，我们大部分人都听到了风声。”
她不能说她也要参加，参赛的人不多，推断出她的身份并不算困难。
金乌了然：“因为是首次的视频会议，我知道你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先来问问看你的情况。”
他轻松地笑了笑：“你方便的话我就把你一同接入会议，这样你也能看到其他人的长相，也好心里有数。”
金乌全然信任纪暖，也愿意将自己组织情况和盘托出。
纪暖第一天就表示过自己只是顾问，无论做什么，金乌当然都得先和纪暖说一声。
纪暖点头：“我可以。”
金乌没再说话，镜头那边的场景晃了一下，他消失在了屏幕的另一端，屏幕刺啦啦地闪着，晃眼得很。
纪暖揉了揉眼睛，手指上滑，智脑上的内容被投影在了半空中，看着总算没有那么眼睛疼了。
大约过了几秒钟，屏幕总算稳定下来了。
画面逐渐清晰，镜头是第一人称视角，纪暖四下看了看，恰好看见其他七个人出现的场景。
参加会议的人都不是以真人形态出现的，不知道金乌用了什么科技，每个人都是全身投影的形式。
他们的代号浮现在他们身前，彼此也更便于认识。
七个投影出来的人形围成了一个圈，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些许好奇，落在纪暖身上的目光更是充满着惊奇。
纪暖抬起手看了下，画面中的场景和现实里的差不多，两双黑漆漆的手展现在她的面前。
……黑色的？
直到这时，她才反应过来。
金乌为了隐藏她的身份，并没有把她的全身都投影过来，只转播了一个脑袋，这也是为什么在会议开始之前要和她通讯确认的原因之一。
纪暖扶了扶面具，还好这幅面具是她第一次佩戴，看来今后这个面具都不能出现在人前了。
“金乌，这就是你说的投影会议？”一个女生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脚，现实生活中她应该也做着同样的动作。
纪暖看了她一眼，不认识，但金乌好像曾经给她发过这个人的简历。
金乌无奈：“白云，我们技术有限，就不要挑剔这么多了，已经在全力开发中了，将就用用吧。”
他看向纪暖，像是在和纪暖解释，又像是在和其他人解释：“抱歉B，其他成员拥有专门的微型投影设备——这是我们最新开发出来的，但是我实在找不到你和你的中间人——”
他举起了一枚类似戒指的装饰物：“下次有机会我把设备交给你。”
纪暖并不在意，淡淡摇了摇头。
然而她的代称却引起了在场某些人的注意。
就比如小胖——他在晴空社的代号是“晨光”。
听起来像是自己熟知的某个文具品牌。
纪暖默默吐槽道。
小胖那张格外有个性的脸一露出来，纪暖就认出他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在晴空社混成了骨干成员。
小胖问：“B？这个昵称听着有些耳熟，联盟军校的论坛里是不是也有一个名为B的人？”
他的话让其他人也联想到了。
在场当然不止小胖一个人是联盟军校的。
“说起来这个B还有些不道德，明明是她自己参加的匿名赛，最后一路参加比赛的确实她临时报上去的同伴。”
说话的是一名女性，她的年龄不是很大，但也不算年轻，明显不是学生。
她抬了抬下巴：“你不会就是那个B吧？”
纪暖看了眼她的代号——“风暴”。
倒是很符合她的性格。
所有人都目光灼灼地看向纪暖，似乎在等待她开口解释。
纪暖很是沉得住气，任凭别人怎么打量她都没有解释一句。
金乌及时出来说：“B是我在奥维斯暗城遇见的顾问，艾克塔星球也是在她的运作下才拿下的所属权。她不愿意暴露自己身份，大家不用继续探究她的身份。”
金乌在这群人里还是很有威信的，他既然这么说，那么其他人就真的没有再追究了，那些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纷纷收回。
纪暖开了变声器，在金乌解释过后开麦说：“我不知道你们说的B是谁，但我就是我，不是其他任何人。”
她的声音冷硬且不容置疑，在场有些人皱起了眉，显然是不能接受她这样的态度。
金乌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好了，还是说正事吧。”
他正色道：“这次召集大家来，是我们晴空社第一次召开骨干会议，也是为了未来组织的发展方向确立一个基本路线。”
“我相信各位加入的理念和初衷都是一致的，都想改变Alpha独权的现状，为自己争取一份‘公平’。”
他在“公平”两个字上咬了重音。
“各位也知道这必然不是一条轻松的路。”
那名先前质疑纪暖的女性风暴立刻接上：“当然，我们都做好了觉悟。”
她的目光时不时地还会瞟在纪暖身上。
纪暖心说，这放在她原本的时代，应该叫做……“革命”？
“各位对于未来的发展都有什么看法？”
金乌这么问着，慢悠悠地打量着在场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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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的表情。
风暴第一个说：“我们现在财力充沛，人手还是不足，战斗力方面还要依赖猎人公会，这是我们最大的短板，必须要补充战力。”
她的话得到了一部分人的认同。
代号名为灾害的人说：“我同意，没有足够的武力根本无法和其他的几个势力相抗衡。”
也不乏有人摇头。
代号为春风的男性年龄偏大了，他慢悠悠地摇头说：“我反而认为不能发现太快，那样太惹眼，恐怕刚开始就会被他们掐灭在摇篮里。”
金乌饶有兴趣问：“那你认为应该怎么做？”
春风笑眯眯地说：“稳重些，先把手上的事情做稳了，然后一点点扩张和巩固势力，这样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风暴对此不屑一顾：“现在正是三方势力最不和睦的时候，错过了这个机会，想要再挑拨他们的关系可就困难了。”
纪暖看着那几个人吵成一团，唯独金乌和小胖还有她自己没有开口说过话。
小胖一个纯技术人员，对于这种事情并不在行，不会随便发表意见；金乌则是安静地听着，时不时会引导他们说出自己的想法。
纪暖把所有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她现在更是觉得金乌适合做一名领导者，天然地拥有着领导者必须的包容。
几轮争论（吵架）结束，哪怕面前是蓝色的投影，纪暖也明显能感觉到他们的脸都吵红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论和道理。
她大概总结了一下，不外乎分为两派。
一派表现激进，认为应该快速扩张，抓住眼下机会去分裂三方势力，乘虚而入。
保守的一派则觉得应该徐徐图之，否则只会过早的暴露。
一伙人吵了半天，谁也不能说服谁。
等他们都吵累了，金乌这才将目光投向纪暖。
“B，你怎么看？”
纪暖：……
这时候把她推出来，想让她承受众人的怒火呢？
纪暖也不推辞。
“说点实际的。”
她看向风暴：“你说招人，怎么招？去哪儿招？招进来的人怎么确认不是间谍？怎么确认和我们有共同的理想？”
风暴愣了一瞬。
纪暖又看向春风：“你说慢慢来，多慢算慢？如果三方势力争权，不给我们任何发展的机会怎么办？别忘了，因为燃矿的事情，我们已经暴露在他们面前了。只不过因为太弱，他们腾不出手来收拾我们罢了。”
春风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许。
纪暖继续说：“现在有猎人公会在前面顶着，我们才有喘息的机会，等到他们不干了我们又该怎么办？”
那个时候才是真等于剥干净展示在三方势力面前。
金乌点了点头。
他也是这样想的。
这些人听着主意很多却并不实际。
金乌：“你有什么想法？”
纪暖的表情藏在面具下，她的神情晦暗不明。
“你们有关注过那些偏远星球吗？”她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我是说，除了荒芜星，那些其他环境恶劣，但依然有人生存的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