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已经将饭做好,老太太刚做完康复训练,正在打理自己,几人就在客厅稍等。
老太太看起来精神头不错,出来时,第一时间认出来了谈叙舟:“小谈。”
凌意和阿姨对视一眼,难掩惊讶,要知道,老太太自从患病以来,能记住的东西越来越少,就在上个月,还把她爸记成了在外地的表舅。
谈叙舟连忙起身,叫一句:“姥姥。”
“哎。”
老太太应的欢快,拉着谈叙舟问东问西。
倒是凌意,因为他这一句叫的自然的姥姥,而有短暂的失神。
一顿饭吃的自然又融洽,临走时,得了老太太的邀约,“下个星期,你还和囡囡一起来,姥姥做好吃的给你们。”
凌意抱着老太太胳膊,“下周我可没空啊,我下周得有个比赛,下下周我再来看您。”
一片孺慕之情,氛围和谐而又充满爱意,凌意在家人面前,比平时更生动骄憨几分。
谈叙舟颔首,笑说,“看凌意的时间。”
老太太说行:“你们忙你们的。心里有我我就开心了。”
亲自将他们送到了门口,看着车出了院子,老太太才在阿姨的搀扶下回去。
“一一小姐和小谈来了,您连饭都多吃一碗。”
老太太笑笑,“古语说天伦之乐莫不是如此了。也要经常来,我才好了解的更多,好好把关。”
阿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老太太说的是,把关谈叙舟。
忙不迭回答:“您说的是,我瞧着人家小谈,倒是不错的。”
老太太笑了笑,转了话题:“累了,今天早点休息。”
回去的路上,谈叙舟开车,凌意摆弄着手机,“我得挑个好看的花瓶回去把花插上。”
找了几分钟,也没找到合适的,“算了。”
谈叙舟以为她说的是不插了,又听见她说:“回家吧,回家拿我妈的。”
她记得盛女士有一个天青色古瓷花瓶,应该还蛮适配的。
“导航给我。”
他将手机拿出来,目不斜视,递给凌意。
“先送你回家,我打车回学校。”
“别啊,先送你回学校,我再回家。”
谈叙舟不认同:“这样太折腾你了。”
凌意皱眉:“我有车,有时间,不觉得折腾,你为什么不让我送。”
谈叙舟沉默。
“谈叙舟。”
这一次不像之前叫他的时候那样温和的语气。
但下一句话又软了下来,“我想送你呀。”
“你知道解决这件事情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
谈叙舟问是什么。
“咳咳,你可以和我一起住。”
这样就不用纠结谁送谁,折腾不折腾了。
“......”
虽然知道,凌意这句话的意思并非真是想说一起住,但谈叙舟脚下油门还是不受控制踩的用力了些,车速忽然快起来。
他瞥一眼凌意,然后又正视前方,消化刚刚凌意那句话带来震惊感,妥协:“你送我,辛苦了。”
目的达到,凌意:“和我这么客气干什么,我乐意。”
从他决定答应的时候,就已经能预料到这种情况,以后还会经历更多类似的窘迫状况。
他在最穷的年纪遇见了金窝窝里长大的大小姐,他什么都没有,而她什么都不缺,能在一起,也许仅凭那一点飘渺的喜欢。
但他很早就明白,幸福从来不属于自卑的人,知足且上进,才能拿回来生活的主动权。
谈叙舟笑:“不客气,谢谢。”
/
凌意到家的时候九点出头,凌厉和盛茹菡正在棋牌室,阿姨说有客人在。
如果是凌意熟悉的人,阿姨肯定不会这么简短的介绍,她点点头,想着去储物间找到花瓶便走。
出来的时候刚好碰见盛茹菡出来打完电话,“一一你怎么回来了?”
她指了指怀里抱着的东西,“借你一个花瓶用用。”
“家里有客人你先去吧妈妈,我就先走了。”
盛茹菡微微皱眉,“今天周五,你不回来住吗?”
“你都一个多星期没回来了。”
好像也是,她本来想着回去在暗房玩儿的,顺势把花瓶放在桌子上,“好啦,我今晚就在家睡。”
正好还有事情,要当面告诉盛女士。
盛茹菡说这还差不多,抬眼看了看墙面上的钟表,“是爸爸生意上的伙伴,估计十点钟才会结束,你去打个招呼就行。”
既然回来了,见面招呼一声也是礼节。
凌意点头,吩咐阿姨去把她副驾驶的花束抱上来,自己跟着盛茹菡去了棋牌室。
还好是不熟的人,只她一个小辈,被夸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便出来了。
她上楼去,洗了个澡,换上家居服出来,花已经摆在桌子上。
耐心拆掉包装,才发现掉落在花束中的卡片:
凌意,天天开心。
干净利落的笔锋,丝毫不拖泥带水,字如其人。
她读完放到一旁,仔细把花插在花瓶里,一个花瓶不够,她又汲着拖鞋去储物间找出一只花瓶来。
做完这些,她拿着卡片回到卧室,将卡片塞到了自己的储物盒里。
当天晚上,客人直到十点半才离开,客厅传来凌厉和盛茹菡的交谈声,凌意才出去。
她叫了一声爸爸妈妈,然后让他们在沙发上坐下。
夫妻二人并排坐着,都被凌意这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发生什么事了这是。”
“是这样,我谈恋爱了。”
......
凌厉和盛茹菡对视一眼,好半响没说话。
“叫谈叙舟,我们是同学。”
凌意想了想,又补充道:“长得帅,学习好,人不错。”
最后盖棺定论:“我挺喜欢的。”
从小凌意做事都有自己的主意,家里宠爱,但不要求完全按照父母的规划来,大部分时候,凌意完全拥有与之相关所有事情的决定权。
小到今天想吃什么穿什么,大到上什么学校怎么生活,只要她提,合理的情况下他们俩都不会去干涉,在凌意有需要的时候,会帮助她。
事实上,凌意成长的可谓一句世俗中“别人家的孩子”的模样。
虽然对于她长大了,要谈恋爱,要结婚生子这件事情早有预料,但当这件事情真正来临的时候,凌厉和盛茹菡还是觉得他们其实并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
那个冰雪聪明在他们怀里咿呀学语的小姑娘是真的长大了。
凌厉的脸色由起初的放松,慢慢变得严肃,最后在盛茹菡无声的提醒下,又松快下来,
“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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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
凌意说就在昨天。
夫妻俩松一口气,还好,起码事情还是刚开始就愿意和他俩分享。
盛茹菡:“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能被我们一一喜欢的人,应该也是足够优秀的。”
凌意感动,凑过去贴着盛茹菡的肩膀,“盛女士最好了。”
她拿出手机,找到一张谈叙舟的照片,举到盛茹菡眼前:
“你看,长的帅吗?”
“帅。”又在凌厉意味不明的眼神中打了个补丁,“一一找男朋友的眼光不错,得到我的熏陶了。”
凌意说那当然。
“爸爸妈妈只说一点—”
“保护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受委屈,当然,也不要让别人受委屈。”
凌厉和盛茹菡对此事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来,既不反对,也没有特别高兴。
但第二天凌意醒过来,发现床头柜上整齐放置的钥匙-那是她公寓的备用钥匙,一直放在盛茹菡那儿。
她忽然就笑了。
/
贺明栩要出院回家休养,凌意当然要到场,没弄虚的,上午过去带了家里阿姨做的汤,这手艺是贺明栩最喜欢的。
贺明栩意有所指:“还算是没忘了我。”
凌意给他一个白眼:“快喝吧你,喝汤也挡不住你要说话,一会儿凉了。”
说着给贺明栩倒了一碗在碗里递了过去。
贺家大人对他们俩一言不合就开怼的相处模式见怪不怪。
贺奶奶还帮腔凌意:“贺明栩你说话能不能磊落一点,老惹人生气。”
“......”
贺明栩坐在轮椅上,将手里汤碗放到桌子上,控诉:“我才是你亲孙子,我现在还带伤。”
他扶额,那上面疤痕还是淡粉色,“我头都气疼了。”
“江江推我出去,这房间我是待不下去一点了。”
江陶脸色不轻松,赶紧将贺明栩推了出去,病房门口,江陶蹲下来,仔细看了看贺明栩的额头,担心:“哥哥你疼得厉害吗?我去找医生。”
贺明栩感动,“还是我们江江懂得心疼我。”
他招招手,“你过来我跟你讲个秘密。”
江陶很乖顺的,离他近了一点,将耳朵凑了过去。
听他说完,眼神都亮了:“真的吗?”
贺明栩抬抬下巴,那意思是当然。
江陶开心,脸上笑容都藏不住,贺明栩狐疑:“这么开心做什么?”
江陶:“磕的cp变成真的了,不能开心吗?”
贺明栩皱眉:“小鬼头你才多大?懂这些?”
江陶脸红,没说话,她懂得可能比贺明栩想象中要更多。
贺明栩恨铁不成钢:“我给你讲这件事情,是想说,你之前不是一直遗憾小谈老师不能继续给你补习吗?”
“你去问问一一姐姐,看小谈老师能不能隔三差五看看你的学习啊?”
江陶抬手掩唇,眼睛微微瞪大,随后真心夸奖:“还是哥哥你厉害。”
门没关,凌意就倚在门边,听他们兄妹俩“密谋”,听到这,毫不客气笑了出来:
“这事儿问你一一姐姐可没用。”
“你还叫小谈老师呢?”
她揶揄:“也叫他几声哥哥,看他愿意吗?”
江陶看一眼贺明栩,然后很认真:“还是叫小谈老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