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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16

作者:菜不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社会实践结束,一行人各自返回家乡。


    临走那天上午,大家收拾自己的东西,谈叙舟在外的东西很少,除了晚上他在地铺睡觉,其他时间并没有多大的存在感,两个女生因此自在自在很多。


    他收拾东西很快,提前出发将自己的行李箱运送到客车那边,房间只剩下凌意和张舒。


    张舒将自己的衣服叠起来往行李箱里放,“哎凌意,你和谈叙舟这两天......”她顿了顿,想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有点暧昧。”


    凌意正在收拾自己的化妆包,拿粉底的手一顿,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凝滞,暧昧吗?


    她想的格外认真,好像也没有吧?她俩最近的接触,是那天谈叙舟帮她整理了一下围巾,但凌意看的清清楚楚,他只是觉得有点乱,看不过去而已。


    其他......和普通同学差不了多少。


    若无其事将粉底液放进化妆包,“有吗?”


    “当然有!”


    这会谈叙舟不在,两人又即将要分开,张舒有些不吐不快的意思,一屁股坐在床上,对着凌意:


    “你每次上洗手间,他都在不远处等你。”


    “你每次出门,从来没有落单过吧?”


    “还有还有,”她稍稍压低了一下声音,“你以为阿姨为什么天天给我们做早餐吃,还不是因为谈叙舟打了招呼。”


    张舒发现这事是个意外,那天她和凌意先走,半路发现自己掉了个东西在房间,于是返回去拿,恰巧看见谈叙舟递了几张钞票给阿姨。


    当时她没当回事,直到第二天早上,饭桌上不似前一天的简陋,还出现了一盘昨天凌意随口说想吃的一道菜,她才后知后觉。


    “原来是这样吗?”


    凌意问得声音很轻,这些她都不知道。


    不过,“这也不算暧昧吧?”


    “对对对,这还不算,那你每次有谈叙舟在时候眼神都在他身上算吗?”


    “算算算。”


    她速度加快,将东西都收进去,低声嘟囔:“我也挺想算的。”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呢凌意?”


    她提高音量,“我说,快收拾吧,一会我可不等你。”


    谈叙舟返回来接她们,和来时一样,他拿凌意的行李,凌意帮张舒的忙。


    走之前,凌意特意加了阿姨的微信,在后面低声讲了什么,才出发。


    回程还是那辆中巴车。


    “凌意,坐这边吧。”


    甫一上车,邹瑾便招手叫凌意过去。


    凌意看了一下,基本没有两个一起的空位,后面还有人要上车,凌意没有耽搁,坐到邹瑾旁边。


    于是放好行李的谈叙舟上来时,正好看见并排而坐,相谈甚欢的两人。


    似有所感,凌意转过头来,笑一笑,说:“谢谢啊,谈叙舟。”


    谈叙舟微微点头,说不客气,脚步一转,坐到凌意身后那个空位。


    “艺术展吗?我不爱去。”


    “摄影展......我有空就去。”


    前面聊天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后面,一字一句都听的清清楚楚。


    他阖着眼,面向窗外,面上平静。


    “你说李涵吗?毕业之后就没有接触过了,我记得那时候他还挺胖的。”


    “是吗?现在瘦下来了?邹瑾你们还有联系啊。”


    ......


    原来她们曾经是同学,都是北城人,都是同学,有相同的话题,有熟悉的旧人。


    她那么鲜活,她的生活也是,有形形色色的人和事。


    有陌生的情绪席卷而来,说不清道不明,但谈叙舟很清醒地认识到,这些天是自己陷入到了错觉怪圈之中。


    客车在蜿蜒的山路中盘行,漫山遍野的红枫被遗留在身后,像是电影的片尾。


    /


    凌意回家,凌厉他们照常很忙,没见过两面。她休息了两天开始忙自己的事情,先是把在竹溪给谈叙舟拍的片子修完,然后去给贺明歌手下的团队拍了照片。


    二十二号那天是周六,上午接到邹瑾的电话时,凌意正在吃早餐。


    她一说话,凌厉和盛茹菡的视线都随之落在她的身上。


    “好的,那下午见。”


    挂断电话后,她后知后觉爸妈都在看她,解释道:“一个朋友,下午一起去看一个摄影展。”


    “谁啊?”


    “邹瑾,你们不认识,大学同学。”


    ......“我说谁的展?”


    “哦,”凌意不好意思笑笑,她还以为爸妈听出是个男生的声音,问和谁一起去,“周澍。”


    周澍他们知道,高中的时候凌厉还找了关系,带凌意去拜访过一次他,于是点点头,“那玩的开心。”


    “你们不问问邹瑾是谁吗?”


    盛茹菡和凌厉对视一眼,都将手中的筷子放下,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可能是想追我。”


    盛茹菡问:“那你怎么想?”


    凌意摇摇头:“也可能不想,是我感觉错了也有可能准。”


    自从上次支教回来,邹瑾时不时就会找她聊天,倒也不是无病呻吟,每次都拿着实质性内容来的,有时候是摄影上的问题想要请教她,他是一个新手,大到相机选择,小到参数参考,这种随手的事儿,凌意倒是回的事无巨细。


    有时候他也约她出去,问要不要见见老朋友,所谓老朋友就是初中那些同学,但凌意和邹瑾两人初中都不在一个班,他说的老朋友凌意恰好也认识,未免有些太过巧合。


    “不过,”她努努嘴,“那花就是他送的。”


    那花就在餐桌中心,十分雅致的中式插花,碧青色细口长颈瓶和桔红的金桂,点缀以绿色竹叶。


    “我刚还准备说呢,以为是你的作品。”


    “不是,他特意叫人送过来的,说他妈妈在家闲来无事的得意之作。”


    盛茹菡和凌厉对视一眼,只谨慎道:“花很好看。”


    “不过我不喜欢他。”


    “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话一落,无异于向平静的湖面投入了石子,激起千层浪。


    凌厉赶着去开会,给妻子一个眼神,又对凌意说道:“能被一一喜欢的人,一定也很优秀,要是愿意,就好好和妈妈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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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起身,给了妻子一个拥抱后,方才取了自己的大衣出门。


    饭桌旁只剩凌意和盛茹菡。


    “妈,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我单方面的喜欢而已,不过爸爸说的没错,人家确实很优秀。”


    凌意从小到大都有自己的主意,想干什么想要什么他们从来都不干预,盛茹菡看着她,“喜欢就要主动一点,不丢人。”


    “当年要不是你爸爸那么主动,也不会有现在。”


    盛茹菡说起往事,格外温柔。


    凌意对爸妈的事情知道得清清楚楚,盛茹菡是南方人,当年在北城上大学的时候,凌厉对她一见钟情,变着花样的追她。


    但那时候盛茹菡满脑子都是学习,不知道给了凌厉多少冷脸,好在凌厉坚持不懈终于将人打动。


    凌意喝掉杯子里最后一口豆浆,点点头,“哎呀妈你放心。”


    吃完饭她回去房间,在窗台站一站消化,想了想,拿出手机打电话。


    嘟嘟了好几声,电话才被接起。


    “喂?”


    “是我,凌意。”


    谈叙舟正在骑共享单车,这会停在了路边,哈气成雾,“我知道。”


    凌意问他:“你起来了吗?”


    他看一眼手表,八点半,不早,也不晚,但还是说:“起了,在出门的路上。”


    旁边机动车道上适时传过来鸣笛声,紧接着他问:“有什么事吗?”


    疏离,冷淡,好像是最开始认识的时候。


    凌意忽然有些语塞,“没......没事,本来想问问你,调研报告有没有写完。”


    “还没写。”


    “哦。”


    话题就此终结,凌意听出他没有再开口的打算,“谈叙舟。”


    他应了,但也只是应了。


    凌意抿唇,问:“你怎么了?”


    怎么对我这么冷淡,明明上次,在竹溪的时候,还好好的。


    可她忘了,她这段时间忙,没有联系过谈叙舟,而他,也没有联系过她。


    谈叙舟拿手机的手动了动,毫无知觉,今天在化雪,天气格外的冷,手已经冻僵,于是他就没动了,“我没怎么,我这边赶着去办事,没别的事情就先这样了。”


    凌意一愣,站在窗边的身影有明显的僵硬,最后勉强笑了笑,“好,你先忙。”


    电话挂断,凌意看着谈叙舟三个字出神,直到孟姨上来叫她。


    谈叙舟将手机关掉,揣进兜里,面无表情重新启动了小单车,一路上只觉寒风入骨,半个小时后他到达墓地。


    填登记表的时候,工作人员看着面前人惨白的脸色,问:“小伙子,请问你需要热水吗?天冷,我给你接杯热水去去寒吧。”


    谈叙舟签下自己的名字,将笔盖好放回去,登记表往前推推,说不用。


    他转身出门,背影高大,一身黑色肃穆,唯有手里抱着的雏菊是他身上唯一的亮色。


    他年年一个人来,又长得好看,工作人员对他的印象很深,这会也叹了口气,跟身边的人感叹道:


    “年纪轻轻,来一次墓地,看三个人。也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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