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越听了紫云这没头没尾的话,十分疑惑。
“你先说清楚,为什么要问他们的签文是什么?”
紫云也有些意外:“您没找到灵签吗?”
“没有灵签。”
“不对吧?应该是有的啊!”紫云咬了咬嘴唇,喃喃自语,“之前的人都有啊……”
颜清越清楚地听见了后半句话。
“之前的人都有?什么之前的人?”
紫云解释道:“难道您不知道吗?这段时间,京城里出现了好几起这样的事情,有的是失踪有的是被杀,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点。”
“月老灵签?”
“对,出事的新房里会出现那些人婚前去月老祠抽中的月老灵签。”
颜清越这下知道杨武两家在隐瞒什么了!
定然是那签文有什么让他们忌讳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的这些事?”
“这不是……”紫云尴尬一笑,“公主和您当时也要成亲,我自然就留意了些嘛……”
“你有留意?那你可记得之前的事情具体都是怎么回事?”
“这……婢子回想一下啊……”紫云扳着指头,“一个是千牛卫的中郎将,他新妇成婚前失踪了。另外一个您说不定还认识,和您同科,刚订下婚约就要外出上任,结果失踪了,叫什么樊显?还有一个是俩人都没了,那家人您肯定听说过,新妇家是那个户部水部司郎中,姓施,掌管着漕运,肥得流油,新郎那边则是崔家二房的次子。”
“崔家?!他们家愿意和施家通婚?”
“是啊。”
“都是在京兆府出的事,却没有报上来……”颜清越愈发疑惑。
这些人在想什么?
回了公主府,陆行已经换好了女装,像一堵墙,面无表情站在门口。
“赏花。”
颜清越心中淤积的郁闷瞬间消散。
不行,实在是太可乐了!
陆行走近:“你还笑?”
颜清越绷住脸:“我……遇到了高兴的事情。”
一旁的紫云:“您和他们有仇吗?别人家里死人了,您还高兴?”
颜清越忍不住:“你是属尺子的吗?”
脑筋笔直笔直的啊!
“嗯?”紫云眨巴着眼睛,显然是没听懂。
陆行问道:“什么人命案?”
难怪她今日回来脚步都有些沉重。
颜清越简单说了说。
“是奇怪,我都没有听见风声。”陆行对着紫云吩咐,“你去查一查这几个案子的详细情况,速来回报。”
“是。”
紫云雷厉风行地离开了。
陆行戴上帷帽抬手:“扶我去赏花吧。”
颜清越虚扶住他的胳膊。
“我怎么觉得您已经很适应这个身份了?”
陆行:“你没好话。”
颜清越咂咂嘴:“真的,您穿男装走路的时候都有金莲步的感觉了。”
“就知道你没好话。”
“开个玩笑嘛。”
二人走到凉亭歇下,颜清越擦了擦汗。
“这才几日,我就觉得这日头有些晒了。”
“以后出门戴个帷帽。”
颜清越摸了摸脑袋:“我头上容易出汗,戴帷帽闷得慌。”
“改日给你找个草编的。”
颜清越得寸进尺:“要好看的!”
她现在好不容易可以穿好看的衣裳了,绝对不能亏待自己!
“行,好看的。这案子你可有头绪?”
“完全没有,杨家和武家多半是把那个灵签给藏起来了,我让武原去偷出来。”
“非得偷?”陆行差点被呛到。
“那可不!武原那个小叔叔是个老泥鳅,杨家嘛~又惹不起,我还是迂回一点,将矛盾控制在他们家的范围呢。等紫云回来,我问问之前的案子,明日就先查查先前的案子。”
“明日我陪你去。”
“好啊!”
颜清越求之不得,有他在,看谁家还敢推脱含混。
“你有空吧?”
“最近没什么事。”
仆人端着解暑的汤水走了过来。
“公主,驸马。厨房做了些荷叶汤,请用。”
陆行掐着嗓子:“不错,放下吧。”
因为这几日的“折磨”,他已经很能装出八成相似。
等仆人退下后,他先喝了一口荷叶汤,清了清嗓子,明显是很不舒服,
颜清越也察觉到了。
“怎么?嗓子不舒服?是不是你最近被晒得太厉害了?”
“没有,装她的声音,不舒服。”陆行忽然一笑,“我现在是切身感觉到你的不容易了。”
颜清越每日还要和别人打交道,不知道要说多少话,甚至连他现在私下听见她本来的声音都会有些恍惚。
“是啊,没办法嘛,我现在天天压着嗓子说话,本来的声音都变粗了。”颜清越捧着碗笑得眯起眼睛,“你说我多装几年,会不会声音真的彻底变得像男子?这多方便啊!”
“瞎说,不难受吗?”
颜清越只喝着汤水没有说话。
那点难受……还挺值得的。
走完了今日的过场,二人回了院子。
陆行一进屋就冲到屏风后换衣裳。
一件件衣裳从屏风后直接飞出来,带着明显的怨气。
颜清越嘴巴一快:“怎么没看见你的肚兜呢?”
屏风后窸窸窣窣的声音瞬间顿住。
颜清越捂住嘴:“我什么都没说。”
陆行:都怪陆舒!!!把人都带坏了!
挣扎了许久,陆行才走了出来。
颜清越也自知刚刚的话实在是冒犯,坐在桌边,乖巧极了。
“用饭,用饭。”
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饭。
四月份正是吃野菜的时候,桌上多是清新的小菜,凉拌清炒。
颜清越夹起一筷子香椿炒蛋。
“好鲜嫩的椿芽啊。”
她一边吃一边忍不住说起自己老家的事情。
“每年春夏家里的野菜经常多得吃不完,把我爹娘折腾得只能做成菜干什么的。都怪我爹……就他金贵,不吃野菜。”
“什么野菜都不吃?”
“对啊!他说,逃难的时候把这辈子的野菜都吃够了,他是得多倒霉还要继续吃野菜。”
“你们少挖点,野菜做成菜干味道很一般。”
“哦,都是别人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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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爹娘给人看病很多时候都不要钱,但是他们都是老实百姓,时不时就会拿点野菜啊自己蒸的包子馒头给我们。有个婶婶家的馒头最好吃,一层一层的……”
她说得神采飞扬,让陆行忍不住露出笑容。
在她的老家,她应该是过得很快活的吧?
县令倚重的仵作是她的师父,家底丰厚,父母相伴,还有那么多左邻右舍,亲密异常。
她那么可爱,人人肯定都喜欢她。
“后悔吗?”
“后悔?后悔什么?”
很多事情,陆行都知道。
颜子光嘴巴上说话就不饶人,动不动说她穷酸,那些人哪里有淳朴善良的百姓好相处。还有那些危及性命的隐秘危险。
颜清越笑了笑:“不后悔啊。我原来就爱听他们说外头的事情,但是我爹娘从来不准我出远门。我十八岁了,连宜春都没有出过!我不想一辈子困死在一个地方。”
“以后不会。”
“其实其他的我倒是不怕……”颜清越捂住心口,“就是我爹娘那边……”
“我在。”
颜清越双手合十:“当王爷真好啊!”
“你要是皇子皇女,你爹就是皇帝……”陆行挑眉。
颜清越立即变了态度:“那还是不太好,我就不能反抗我爹了。”她忽然来了兴趣,“你和陛下的关系是不是就很生疏?”
陆行实话实话:“先君臣后父子,这是常理。陛下已经算是慈父了。”
“陛下确实很慈爱……公主闹了这么大的事都没说什么。”
“那是在他底线之上……”陆行埋头喝了一口粥,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二人刚用完饭,紫云就回来了。
“驸马!驸马!这事儿确实玄乎啊!”
她跑得气喘吁吁,颜清越悠悠道:“别着急慢慢说。”
“第一个失踪案和中郎将冯喻和蒲家大娘子的婚事有关。蒲娘子是三月初九那日正在备嫁的时候失踪的。说那日正好是下聘的日子,白日还好好的,蒲家甚至还办了宴席,结果一晚上过去,第二日一早人就不见了。”
“蒲家人有去找过吗?”
“私下找过,但是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后来蒲家就三缄其口,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从头至尾都没有报官。第二个案子,新妇是韦家的五娘子韦敏静。人刚刚失踪的时候,他们找了一日,后面也是不了了之,甚至没有报官。第三个案子是在三月二十一,被崔家捂得紧紧的,但是也有风声透出来,说是新房里出现了一支月老灵签。
“都是找了又不了了之?”颜清越想都不用多想,“看来他们不报官的原因就是月老灵签。”
蒲家。
颜清越穿着官服和陆行一起敲开了蒲家的大门。
蒲家的男主人是个小官儿,但是门口的小厮还是有眼力劲儿的。
“小的见过王爷,见过驸马。二位这是……”
颜清越说道:“你们家出了失踪的案子,京兆府自然要过问。”
“那小的先去通报一声。”
陆行冷笑:“小小的蒲家倒是有和皇宫一样的规矩,了不得。”
小厮也是怕被主人怪罪,立即改口道:“是小的蠢笨,二位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