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三日的磨合,二人对于现在的处境习惯了很多。
对于陆行来说,就是换了个地方睡觉,影响不大。
至于每日“外出活动”也因为有了颜清越的陪伴让他接受了起来。
反正戴着帷帽,没人知道是他!
这是颜清越劝他的话,意外很有用。
颜清越更是恢复了往日的好睡眠。
一觉直接睡到了卯时初。
她起来的时候,床边的地铺已经收拾好,陆行也不见了踪影。
这让她有点不习惯。
紫云听见动静走了进来。
“驸马起来了?您先洗漱用饭,肃王殿下等会儿在门口等您一起去京兆府。”
“哦哦。”颜清越挠了挠脸。
差点忘了,今日是她上值的第一日呢。
颜清越做事不拖沓,不过半个时辰就收拾好了,背着鼓鼓囊囊的鞶囊就出了门。
紫云走在她身边。
“这里面装着干果果脯还有些小点心肉干,您饿了就拿出来吃。”
“是你准备的?你好贴心,多谢你。”
紫云捂着嘴笑:“不是婢子哦。”她小声道,“是肃王殿下准备的。”
“他?”颜清越倒是不意外。
陆行有时候意外地会照顾人。
走到了门口,一眼就能看见一架马车停在那里等着。
丰茂坐在外面。
“驸马,您来了,快上车吧,我们殿下等着呢。”
颜清越蹦蹦跳跳上了马车。
陆行果然已经坐在了马车里,他看着她。
“慢点,还早,从安仁坊过去做马车不到半个时辰。”
颜清越坐定:“你今早上用饭了吗?”
“用过了才回的府。你呢?吃饱了吗?”
公主府的伙食好得吓人。
颜清越连连点头。
“饱了饱了!”
“公厨一般要午时左右才开饭,以后千万别忘了用早饭。”
“我知道了。”颜清越想起自己被的鞶囊,拍了拍,笑道,“谢谢你。”
她年纪小,自己本来就该多照顾些。
况且……本就是因为自己,她才卷进来的。
“你可了解过京兆府的职位了吗?”
“了解过了。除了主管京兆府的府尹,和左右两位少尹,下面还有有佐治的几个司,每司各有两名参军。”
“名义上是两名,实际上清闲的几个司只有一个参军。”
“啊?我还以为都有两个呢。”
“你所在的法曹司,虽然有两名参军,但是另外一位参军已经年老,事情还是得压在你一个人头上。”
“有多老啊?”
“七十八了,叫做谢守一,是个和善人,你和他肯定能相处的好。”
“七十八了还是个七品官啊?”
“谢参军早就该升官,是他自己拒绝了。”
“那他应该很有本事吧?”颜清越很是开心,“我在他那里肯定能学到很多。”
陆行不由一笑:“难怪郝府尹少见的开口要人,别人都会嫌弃事情多,你却只想着多学些什么?”
“这有什么好嫌弃的。刑名一道本就是多做事才能学到东西。像是我师父就说的,要不是他验过上百具尸体,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积累。”
上百具?
“宜春的案子……那么多吗?”
“不是啊,几十年前乱世嘛,到处都是尸体。”
乱世,最不缺的就是尸体。
到了京兆府衙门,有陆行的脸开路,二人直接就进了京兆府的正厅。
京兆府的正厅是衙门的门面,修得十分阔气又不失雅致。
巨大的壁画上绘着三四只丹顶鹤在水边拍翅嘻戏。
也是凑巧。
衙门的人也陆陆续续到了。
殿试和曲江宴还有迎亲,谁没见过这位年幼的状元郎的模样?
再加上陆行还同行一路,众人怎么也猜的到颜清越的身份。
第一个和他们打招呼的是个满脸笑意的大眼睛中年人。
“臣见过肃王殿下。”
陆行点头,对着颜清越说道:“这位是司户参军,梁达观。”
此人一见就让人心生好感,颜清越行礼道:“在下颜青,是新来的司法参军,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梁达观笑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我刚从外地回来就听人说了今年的状元郎还不到十八,一直想着要见一面,看看是如何的少年英才。未成想,人竟然让我们京兆府抢到手了!日后大家就是同僚,相互照应,哪里说得上指教二字呢?”
话音刚落,门口又走过两位都穿着绿色官服的人,一个清瘦黄面眼下青黑,一个高大粗犷。
“曾参军!裴参军!”梁达观招呼着二人,“快过来,新来的那位颜参军到了。”
那二人一听这话就折返回来,先对着陆行施礼,又主动介绍了自己。
那个清瘦黄面的叫曾克俭,是司仓参军,高大粗犷的叫裴晷,是司士参军。
虽说二人都是少言之人,但是从他们的言谈之间也能看出不是什么刁钻性子。。
裴晷说道:“等你上任后,也可为谢老分担一二。”
颜清越客气道:“是我要向谢老请教才是。”
“还是你运气好,我们这三个司都只有我们一个人担着,出了事都没有人商量。”梁达观感叹。
曾克俭开口:“你的事可不多。”
“诶,曾老弟,你们司不是也要进人了吗?到时候你就轻松了。”
气氛正和谐。
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
“臣见过肃王殿下。”
二人顺着声音看去。
那人站在他们几步远处,二十出头的模样,长得潇洒俊逸,只是那双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敌意。
颜清越察觉到了这敌意是冲着自己来的,很是疑惑。
她根本就没见过此人。
梁达观将人拉过来。
“颜驸马,这位就是我们京兆府的司录参军徐若谷。他呀,一手书画很是了不得,我记得你也喜欢书画,日后,你们二人可以多多来往啊!”
颜清越先打了招呼:“徐参军有礼。”
徐若谷垮着脸:“颜参军客气了。”
现场的气氛一下冷了下来。
徐若谷却犹嫌不足地火上浇油。
“往日少见肃王殿下亲至,今日倒是陪着颜参军来了。是因为颜参军头一日上值,有些无措害怕吗?”
陆行看着他。
此人在挑衅什么?
颜清越可不会吃亏。
“是因为公主担心我呀,没办法,一个好丈夫就是要事事听从自己妻子的话。你说是不是呀?肃王殿下。”
妻子……
陆行心口有点热。
“嗯。”
徐若谷笑了一下,脸上的不屑连傻子都看的出来。
一旁的梁达观讪笑,立即岔开话题。
“说来,颜驸马还没有找府尹报道吧?”
“府尹在吗?”
“在的在的,府尹最近忙着呢,昨晚就没回去,这个时候一定在。”
梁达观不着痕迹挤开徐若谷。
“我带你过去?”
“那就麻烦您了。”
梁达观带着二人从正厅左侧的月洞门而入,沿着长长的游廊向前走去。
两边的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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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清雅讲究,种着各色竹木,绿悠悠的,中间还坐落着精巧的亭榭和游着锦鲤的池塘,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儿是哪一处的园林。
梁达观边走边介绍。
“最头上那一边就是公厨,可以自己去,不过嘛,像咱们品级略高的可以让人送到值房里,免得来回走动。公厨旁边就是衙役们休息的地方,角落那一块就是监牢,靠着监牢的那座院子就是你们法曹司办事的院子,东边挨着你们的就是户曹司,再往中间就是左少尹易明彰的院子,最中间就是府尹的院子,往哪儿边就是右少尹张怀道的地方,其他几个司也在那边。”
易明彰……
颜清越看向陆行。
陆行小声道:“护国公的侄子,你要叫他一声舅舅。”
颜清越点头。
她是记得有这么一号人物。
“对了。”梁达观忽然顿住脚步,回过头问道,“我记得驸马是颜家的远亲吧?”
“正是。”
“还没和你说过,管考勤的司功参军也是你们颜家人,他这几日有事,可能还没来,你应该还没见过他吧?”
“我没有听伯父说起啊……”
“那人叫做颜进,按照辈分你该叫他一声叔叔。没见过也不奇怪,他也是远房……”梁达观忽然顿了一下,“诶,不对不对,你应该是见过的,他今年还去监考了的。”
颜清越一下想了起来。
“他是不是长得白白瘦瘦,眼睛是丹凤眼?”
“正是!当时在考场上还骂学生来着。”梁达观一边走一边说,“他那次回来后,也提过你好几次,说他们颜家也算是出来个争气的后辈。”
颜清越控诉。
“考试的时候,他一直站在我背后盯着……”
梁达观忍不住笑:“他就是这样的性子,直接得很。以后他说话噎着人了你也别多想,他对谁都这样。”
说着话就到了府尹在的正院。
也很凑巧,两位少尹也在院内。
一个斯文儒雅,是张怀道。
他说话也和气极了。
“初来乍到若有什么不懂得可以来问我。”
“多谢张少尹。”
另外一个给人的感觉和陆行很像,高大得不像是个文官,脸上也是面无表情,很是冷漠。
他问道:“公主可好些了?”
“公主擦的膏药里有一味药,会让脸上发疹子,每日涂着药就好多了,只是还是不能见光见风。”
易明彰皱眉:“那她岂不是不能出门?”
“在下每日会陪着公主在花园走动。”
“公主性子活泼,每日就窝在府中,怕是不好。”
颜清越腹诽。
你外甥女都飘去大漠了,还窝在府中……
陆行解围道:“舅父不必担心,等她病好了,谁还能拘束着她吗?”他话锋一转,“表妹最近如何?”
易明彰的脸泛起一丝笑。
“父亲年节时给她了一匹马,到现在还新鲜着。”
“臣见过王爷。”
屋内,郝通走出来,急忙行礼。
“王爷要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好让臣前去迎接。”
“顺道来看看罢了,不必多礼。”
郝通哪里不明白这是帮公主送人过来。
“颜驸马也到了?”
“下官见过府尹。”
拜见完上司,颜清越自然该去自己办事的院子,陆行也不好再跟着,留在正院中准备问问最近京兆府的事务处理得如何。
“散值的时候早点回去。”
颜清越点头:“好呀。”
郝通看着二人的互动,摸了摸胡子。
这小舅子和姐夫关系还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