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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再逢花

作者:桐木成林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安置好百里弗的事情,二人回了大理寺整理好了所有的案卷。


    颜清越见天色已晚,就先离开了。


    从大理寺到颁政坊很近,出顺义门直走就是了。


    因为将近宵禁,坊间的大路上已经没有了人。


    颜清越一个人走在路上,四周昏暗,没有人影,不由有些害怕。


    忽然,她的身后响起兵器交接之声。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被圈在一个温暖的环抱之中。


    这个环抱和薛雁硬中带柔的感觉很不同,更像是林大哥的触感,但是却比他单薄许多,还带着一股浓郁强烈的花香。


    眼前是一片红,颜清越抬起头,就看见了一张狐狸精似的脸。


    “花万枝?!”


    花万枝手中刀飞旋上下,笑了一下。


    “难为你还记得我,真是让人感动。”


    四周满是黑衣人,颜清越紧紧抓着他。


    花万枝感受到她的依赖,笑意更深,手中的刀也如同飞花一般旋舞。


    不过片刻,黑衣人就全部倒下。


    他熟练地将尸体点燃,如同之前一般。


    颜清越看得浑身发冷。


    “大哥……你……”


    花万枝低下头:“叫哥哥!”


    颜清越很是没有骨气。


    “哥哥!”


    叫你爹都行!


    花万枝大笑,脚下一点,带着人飞跃而去,


    颜清越完全不敢挣扎,死死抓着不敢放手。


    过了片刻,花万枝带着她进来一个书画铺子,将她放在凳子上。


    铺子内密密麻麻挂着画,在头上飘摇。


    门被关上。


    颜清越绝望地闭上眼。


    没法跑了。


    “小白眼儿狼,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花万枝拿起桌上水灌了一口,“要不是我今日出现,你就被杀掉了哟~”


    颜清越赔笑:“谢谢您。”


    “明明心里在骂我。”花万枝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你这丫头是跟谁学的?嗯?你爹?”


    颜清越面色都白了。


    他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瞧你吓得!”花万枝噗嗤一笑,“我不拆穿你,放心吧。”


    颜清越努力冷静下来。


    “你知道有人要杀我?”


    “当然知道。”花万枝直起身,拖了把椅子,坐在了她的对面,“你发现了别人的秘密,别人自然要杀你。”


    秘密?


    颜清越实在摸不到这人的深浅。只能鼓起勇气问道:“是杀人凶手的秘密?”


    花万枝翘起腿:“是啊,你露出马脚啦。”


    应该是去贡院搜查的时候留下来痕迹。


    这也说明自己的方向没有错。


    “你那个好大哥呢?”


    颜清越腹诽:他要是在你还敢放肆……


    “不知道。”


    “这男人不行啊。”花万枝的腿一晃一晃的,很是欠揍的模样。


    颜清越实在是忍不住嘴欠。


    “你行,我跟你好不好?”


    “胡说什么!”花万枝面色剧变,狠狠在她头上敲了一记,“这是什么话!”


    颜清越被敲得很疼,捂着脑袋,十分委屈。


    “你开不起玩笑啊……”


    花万枝悻悻收回手。


    “我还不是……算了,和你一个小傻子说不通。”


    颜清越胆子大了起来:“傻也是你打傻的!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我放了,小心林大哥找你麻烦!”


    花万枝捶了一下桌子。


    “你这个白眼狼!”


    颜清越抱着手臂,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好好好!”花万枝气得发笑,“你就好好呆在这里!我看你那个林大哥能找到得到你吗!”


    另外一边,对一切还毫不知晓的陆行正在往书肆走。


    忽然一个石块砸到他的怀里。


    他一摊开手,石块正好落入他的手中。上面还抱着一张纸。


    陆行有些疑惑,将纸张打开。


    上面歪歪扭扭写着“颜被花劫,在松雪书画铺。”


    警戒的丰茂问道:“怎么了?主子?”


    陆行将纸捏得破掉。


    “松雪书画铺在何处?”


    “颁政坊就有一个。您要去哪里吗?”


    “带路,有人把她劫去那里了。”


    花万枝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在颜清越鼻子面前晃。


    颜清越痒得直皱鼻子,却动弹不得。


    无他,只因为这个臭狐狸把她用绳子绑了起来。


    “花万枝!你不要脸!你是乌龟王八下的蛋!”颜清越憋红了脸,她实在是不会骂人,只能搜罗着记忆中薛雁骂人的词儿,“你就是炖汤里的死王八,一肚子坏水!”


    花万枝挠挠脸:“继续,那句乌龟王八蛋骂得尤其好,再多骂几次。”


    “啊啊啊啊!”颜清越大声嚎叫,不住摆着头。


    砰——


    大门被轰然踢开。


    两扇门被踢得几乎快要碎裂。


    陆行的身影瞬间带着剑势横在了花万枝身前。


    花万枝急忙后退,看清来者时,他冷笑一声,挥刀格挡住。


    “你是怎么找来的!”


    陆行余光瞟见被绑成粽子的颜清越,怒气越发上涌,根本不和他多话,每一剑直接奔着他的要害而去。


    招招杀招!


    花万枝身形灵巧,直接一晃,闪身出了门。


    陆行也来不及去追,先转身给颜清越松了绑。


    “怎么被他抓了?”


    颜清越揉了揉鼻子:“我被人追杀,然后他救了我。”


    陆行剧烈起伏的胸口一顿。


    “救了你?怎么又把你绑了?”


    颜清越苦着脸:“怪我自己……”


    她当时不该威胁人。


    “怎么能怪你,都是他的错!”陆行想要伸手摸她的脸,又生生忍住,“可有事?”


    “他拿狗尾巴草挠我鼻子……”颜清越眼泪都出来了,“把我当小狗逗。”


    “没碰你其他?”


    “没有。”颜清越捂住心口,“我自尊心受损了。”


    “我让人去追杀他,给你找场子。”


    颜清越点点头。


    “林大哥你真好。”


    陆行给她擦了擦泪。


    “别哭了……嗯?”


    颜清越吸吸鼻子:“我好想雁姐姐。”


    “薛娘子不在你身边确实不安全,那些人……”


    “不是那些人。”颜清越将刚刚花万枝的话复述了一遍,“是和这案子的凶手有关。”


    想到那条线索,她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我们再去看看!我觉得我们方向肯定是对的,凶手才会想要灭口我!”


    “你……”陆行有些迟疑。


    才被人刺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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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绑架,他担心她受不了。


    颜清越还是精神十足:“没事儿!我好着呢!”


    没死没伤的!


    “好,晚上我和你再去一次。”


    颜清越甜甜一笑。


    “我觉得我运气可好,这样都能有人来救我呢。对了,林大哥,你是怎么找来的啊?”


    陆行摸出刚刚揣在怀里的纸条。


    “就这个,我走路上被人带着石块扔过来的。”


    颜清越一脸莫名,接过一看。


    “好标准的狗爬字!”


    事情解决,陆行也才反应过来。


    是谁传递的消息呢?那人既然想要救人,为何不直接把人救了,非要借他的手……


    颜清越也不在意:“反正和咱们没仇,或许是哪个江湖上的英雄豪杰?”


    她随手扯了扯脑袋边的画。


    这画画的是一盘荔枝,颜色鲜艳亮丽出彩,荔枝的叶子青绿相间,颜色过渡自然,栩栩如生。


    颜清越摸了一把。


    想吃荔枝啊。


    她收回手,画上被摸的地方颜色变淡了,手上沾染了点点红色的痕迹。


    一道灵光闪过。


    “我知道凶手是怎么弄的了!”


    “什么?”


    颜清越捏住陆行的胳膊:“我们回书肆,你让人给我准备一些劣质的彩墨和树胶还有纸笔。”


    “你要画画?”


    “对,不是我,是百里弗,让他画。”


    夜晚的皇宫格外安静。


    皇帝今日难得没有去哪个后妃宫中,而是在书房里看着书。


    “那案子的进展怎么样了?”


    王安德给皇帝端来一碗汤水。


    “王子迁和袁少轩也被杀了……”


    皇帝手中的汤水颤动:“胆大包天的凶手。”


    王安德抖了抖。


    “陛下别生气,刚刚肃王殿下递了消息进来,说是颜郎君已经把案子破了。”


    皇帝心中轻松这才端起汤水喝了一口。


    “真是个好孩子,朕没看错人。”


    王安德还是忍不住提醒:“可他是颜玉质的儿子……”


    “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皇帝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朕是皇帝,就更不应该小气。”


    王安德只能奉承道:“陛下胸怀宽广,是奴婢心眼儿小了。”


    “你是细心。”皇帝乐呵呵的。


    “护国公记挂着陛下呢,今日专门问了陛下的安,还说要把那些让陛下烦心的人都给剁碎了。”


    “二叔就是这样。”皇帝晃晃脑袋,“都把朕当成没长大的孩子呢。”


    “这是难得的君臣之义。”


    “刚好,朕去瞧瞧皇后。这几日三郎奇怪都很,也不知是怎么了。”


    王安德也留意到:“肃王殿下最近倒是活泼许多。”


    “你把这个词儿用在他身上,我这个做父亲的都有些……”皇帝憋笑,“他那日笑呵呵的,朕还以为他中邪了呢。平日里,那些弟弟妹妹闹他,他也不为所动,反倒是那日笑得真心极了。”


    “这有些事得自己想通。肃王殿下吃了不少苦,难免性子内敛些。但是有陛下和皇后殿下疼爱,太子殿下爱护,或许这气就纾解了。”


    皇帝被他扶着,摇摇晃晃走着。


    “就你嘴甜。”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飘渺得像是被夹在风中。


    “本是朕,对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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