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县衙最近的客栈附近车水马龙,大堂里人满为患。
薛雁拦住直直往里走的颜清越。
“小主子,都这个时辰了,你确定这客栈里还能有剩余的上房?”
“试试嘛。”颜清越扯着她的袖子往柜台前走去。
“掌柜的,可还有空房?”
掌柜愣了一下,又笑得热切。
“小郎君运气真好,刚好空出一间上房,其余的房间也还有空余。”
“那就两间房。”颜清越扭头冲着薛雁一笑,“你看,我的运气是不是一直很好。”
“是是是。”薛雁摸出钱。
掌柜接下钱,插嘴道:“小郎君运气确实好,本来,我们客栈的上房都是满的,那个退房的客人原本说好要住十日,就刚刚突然说要走。或许是遇见什么急事了……连不退钱他都要走呢。”
暗处,两个漆黑的人影交谈着。
“我就说嘛,小娘子从小就懒散不爱动弹,肯定会选这个最近的客栈。”说话的人有些絮叨,“就是拿了二百两银子那人才愿意走,真是让人肉疼……甲六,这个应该要给报销的吧?”
身旁的人定定看着不远处,没有回答。
“甲六,你不要说到报销就不说话啊!你是不是想要赖账?”
被叫做甲六的男子按住喋喋不休的人的脸:“我看到了他们。”
“他们?啥?”
“甲七。”
折腾了一日,用完晚饭,颜清越满足地擦了擦嘴巴。
“啊,好饱!”
薛雁提醒道:“把药吃了。”
“哦。”颜清越熟练地摸出一瓶药丸子,吃下一颗。
看着自己小主人无忧无虑的样子,薛雁忍不住操心。
“柳自然的事情……”
“听那衙役的话,那个村庄失踪的案子肯定大有问题,柳郎君应该是被拿来顶罪了,我得去救他。”
“救他?你不是口口声声闹着来解除婚约的吗?他死了不正好?”
“一码归一码。”颜清越喝了一口水,神色正经了起来,“一个村庄至少上百口人,那么多人失踪,这案子不值得查吗?还有那两个死在任上的县令和如今已经身陷囹圄的柳自然。上百条人命啊。我不能坐视不理。”
薛雁说道:“牵扯了这么多条人命,这不是小事情。”
“我知道啊。”
“我们不如先回去,和阿郎商议……”
“阿爹阿娘就是俩大夫,能做什么?”颜清越一脸莫名。
薛雁翻了个白眼:“你总是要回去的。”
“我——不要!”颜清越嘟起嘴,“我打小就没出过宜春,凭什么啊……”
沉默了一会儿,薛雁还是软和了下来。
“好,那今晚我先去那个村子踩踩点。你老实呆在房间里,不许乱跑。”
颜清越一下笑了开来,抱着她的胳膊,在她脸颊响亮地亲了一下。
“我就知道雁姐姐对我最好啦!”
薛雁严肃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丝温柔,她点了点颜清越的额头。
“你就嘴巴甜。”
薛雁走了,颜清越坐在桌边,撑着脑袋,看着烛火思考着。
柳自然是她父亲自小给她定下的未婚夫。
二人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她相信柳自然的人品。
他怎么可能是凶手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拍了一下桌子。
身后的窗户微微动了两下。
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站在了她的身后。
“我也觉得不可能。”
语调四平八稳的男声骤然在耳边响起,像是索命的无常。
颜清越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她猛地转过头。
“大哥,你谁!”
陆行沉默了片刻,看着眼前一脸惊恐的小郎君。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真的是冤枉的。”
颜清越警觉地站起身,面对着他。
面前的人很高大,宽肩窄腰……啊不!是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带着帷帽看不清长相。
怎么看怎么可疑!
陆行摇头。
这是他把人吓到了?
他只能拿出记忆里哄着小侄子的语气。
“破案,去京城,你就能得到答案,还能得到奖励。”
“奖励?”颜清越眼中闪过一丝光,连姿态都轻松了些。
陆行心里一松。
还真有用。
“你是不是官员啊?”颜清越说道,“什么奖励不奖励这样的话,只有官员会说吧?”
陆行顿了顿:“是。”
“您是什么官儿啊?”
陆行拿出一个御史台的令牌晃了晃,含糊道:“管刑狱的。”
这不废话嘛。
颜清越也明白对方这是不想暴露身份了。
“您也是为了桂香村的事情来的?”
“是。”
“那您……”
“去年二月初九,香桂村所有人失踪。今年六月十三,柳自然到任,八月十六,河东巡抚杜岱巡抚河东时发现是柳自然勾结匪徒杀害了香桂村村民。”
“村民失踪时,柳自然根本没有到任啊!”
“杜岱说,柳自然原本在隔壁潼县任上,在那时他就勾结了潼县的一伙匪徒坐做下了此案,之后又借权谋私,销毁证据。”
“销毁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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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柳自然在调查案子的时候被他们抓起来的吧?”
“是。”
“那您什么都没查到吗?”
“是。”
这人好闷啊……
颜清越问道:“那您怎么称呼?”
“双木林。”
颜清越很是自来熟:“林大哥,我姓颜,颜清越。”
“颜?”
“开颜的颜。”
“你是颜家人?”陆行心里起了几分警惕。
柳自然怎么会有个颜家的表弟!
“不是不是!”颜清越连连摆手,“我家就是个普通人家,和颜氏没有关系。”
陆行有些歉意:“是我多虑了。”
“无碍。”颜清越见对方是友非敌,请他坐下,“林大哥,我们先说说要怎么查案子吧!”
二人坐下后,她主动说道:“无论如何,总要先去现场看看才行。等明日我打听的消息到了之后,我们晚上就潜去看看。”
一百多人失踪,不可能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
“好。”
颜清越没有被话少的陆行影响。
“只是明日那衙役来了,我还没想出凶器是什么怎么办呀……”
陆行冷不丁来了一句:“镰刀。”
“什么?”
见对方一脸疑惑,陆行解释道:“凶器是镰刀。”
“镰刀?”颜清越分不清这些用刀具的具体区别,一时有些迷茫。
“镰刀的刀刃比柴刀薄,切割速度更快。刀片带有小锯齿,是为了收割时能够更好的切断麦秆。”
颜清越没想到这个一身昂贵行头的官员竟然还知道这些。
她不由赞叹:“林大哥,你太厉害了!连这个都知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户部的官员呢!”
“我不是户部的。”
嗯?
颜清越忽然发觉不对。
“你怎么知道凶器的特征!”
陆行坦然:“偷听到的。”
这人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怎么说自己偷听这种事情连顿都不顿一下!
颜清越眉头都拧在一起了。
陆行起身准备离开。
“我在楼下。”
楼下……
二楼不都是地字房吗?
颜清越随口道:“您没订到天字房啊?”
迈出去一步的脚停滞了一瞬间。
“刚到就没了。”
就差那么一步!
颜清越点头:“这个客栈生意好,能订到地字房也算运气很好啦,好多人都住不到房呢!”
这个反应出乎了陆行的余料。
他“嗯”了一声,脚步略显轻快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