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乌蔓睁开眼,她望向身边人。
许是今夜把话说开了,魏恒格外热烈,揽着乌蔓一次又一次,停不下来。
将她折腾个够呛。
后半夜才停了下来。
魏恒睡熟了,一双手还死死抱着乌蔓,头埋在她脖颈间,密不可分。
乌蔓热的难受,虽说睡前魏恒给她擦了一边身,此刻又闷出了一身汗。
她将魏恒推开,皱着眉头起身下床。
随手披了件外袍,她拿着烛台,鬓角发丝濡湿,刚经历过情事,眉眼潋滟春光。
面容娇艳万分。
刚出里屋,惊动了守夜的青檀,她揉揉眼睛站起身:“姑娘怎的起了?可是要喝水?”
乌蔓问了句:“白天思儿抱回来的那些书,收到哪了?”
青檀一愣,说:“收在我们屋床下的箱子了。”
“你去翻翻,找几本来吧。”
“现在?”青檀望了眼天色,离天亮还早,“姑娘不歇会吗?”
瞧着乌蔓眉眼处尽是疲倦,却坐了下来:“睡不着,我看会书。”
青檀便去了。
回到住处,翻动箱子的声音也没吵醒呼呼大睡的思儿。
青檀随意拿了几本,见乌蔓倒了杯冷茶,将书放下道:“我去给姑娘烧点热的,姑娘等等再喝。”
乌蔓摇头:“你去休息吧,不必理会我。”
青檀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坐在她身边,守着她读书。
她自小也是在高门内伺候着的,即便是贵公子,也没有乌蔓这样爱学的。
青檀有些茫然,在她看来,乌蔓这样的人,一辈子不也就争个宠爱。
二公子如今这样对她,平日里该多调养身子,护肤养颜,争取让宠爱多延续。
读什么书呢。
青檀不理解,但她望着乌蔓凝神看书的模样,是同魏恒在一起时从来没有的认真。
她也没有说话。
魏洮送来的书,大多都是浅显入门的知识,青檀拿了几本来,大多都是乌蔓看过的。
只一本骑射入门,乌蔓看的津津有味。
君子六艺,魏洮也是要学的,但可能他不太感兴趣,全篇都没几处字迹。
灯火葳蕤,乌蔓指尖拂过一处。
“不善御马,多番受伤,被夫子呵责,心感无趣也。”
魏洮的字迹还稚嫩,估计还是很小的时候随手写的一句心声。
乌蔓失笑,觉得无论是先前见过的,端庄矜贵的长公子,还是传闻中那个清风霁月的探花郎。
都不如眼下这句随笔来的生动。
青檀转头:“姑娘在笑什么…啊!”
她低声惊叫,还未等乌蔓询问,身后便被一股热源拥上。
魏恒自她身后,将人牢牢抱着,脸侧蹭着乌蔓发顶,情难自禁,吻了又吻。
“怎的不休息,在这做什么?”
夜里的餍足让魏恒嗓子有些哑,他低声:“醒来都没瞧见你。”
魏恒越发黏人了,再没有宛城见面时,那样拒人千里之外的严肃。
乌蔓笑了笑,抱住横亘在身前的手臂,一片火热。
“有些睡不着,便坐会看看书。”
“白日再看就是了。”魏恒有些不满,也不知她坐了多久,手都冰凉。
他拉过乌蔓两只手,笼在自个胸前暖着,另只手越过她肩头:“我看看什么书这么好看,让你这样着迷。”
乌蔓也不阻止,两手按在暖源处,热腾腾的柔软,夜里坐久了,乍一暖,身子都舒畅着发麻。
挑眉看着魏恒动作。
见他翻阅的手停滞,乌蔓甚至感受到手下的肌肉都僵硬了。
“这是大哥的书。”
魏恒垂眸看她,不可置信:“你从哪来的?”
乌蔓装作惊讶:“是吗?之前思儿见我爱看书,看小厨房那有一堆不要的旧书,买回来给我的。”
她收回手,无辜掩唇道:“大公子的书怎的会扔在厨房,没人要?”
魏恒:……
他皱眉,先将手重新捉回来,沉默半晌,摩挲着书页不说话。
“睡觉。”
良久,才硬邦邦甩出这么一句。
不等她反应,魏恒抄起乌蔓腿弯,将人直接抱起,闷不做声往回走。
“啊…我还没看完呢。”
乌蔓小声抗议。
被扔回床上,魏恒眼疾手快用被子将人整个裹起,他摸到乌蔓冰冷的脚腕:“夜里就该好好休息,这样不爱惜自个的身子,回头该病了。”
乌蔓重新回到闷热的被窝中,她不露声色地躲开魏恒的怀抱,睁着双眼问他:“我见那书上,大公子学骑射总是受伤。但这一科,大人该是比他强的吧。”
魏恒将被子往她那边追着掖紧:“朝中一向重文轻武,同辈基本都不善骑射,我便是精通,也算不得什么。”
众人更看重的,终归还是文采。
“可我觉得骑射更厉害,”乌蔓哼哼两声,“我还没骑过马呢,我看书中说的,感觉就很好玩。”
魏恒爱怜地摸了摸她脸蛋,撑在她身侧问:“想试试吗?”
“可以吗?!”
乌蔓一瞬眼睛发光。
魏恒闷声笑笑:“魏家回到京城后,置办了不少产业,郊外有个马场,你若喜欢,我带你去玩一趟。”
乌蔓这下算是满意了,她凑了过来,也不嫌热了,窝在魏恒怀里蹭来蹭去。
“蔓娘最喜欢大人了!”
魏恒搂住人,心中一片柔软。
此刻美人在怀,旖旎心思也没了,二人相拥睡去,一片静谧安宁。
*
“姑娘房中那些书,查清楚了吗?”
初元点头:“我问过了,是初礼收拾出来放不下的,准备丢了,被厨房那边的人收起来,刚巧碰上思儿。”
“她想着姑娘爱看,就都买回去了。”
魏恒没多想,甚至没有过多怀疑,反而疑惑的是:“既喜欢,为何不去书肆买新的?”
初元有些无语道:“问了,思儿说新书太贵,反□□中旧书多,便没舍得买。”
真会讨巧,初元有些不高兴地想,自从认识乌蔓后,大人包里那点银钱都快见底了,全都贴补给她们,却连书都舍不得买。
见魏恒又犹豫地摸向荷包,初元眼皮子一跳,按住他的手。
痛心劝说着:“大人!好歹等下月俸禄放下来再说吧。再给真的吃不起饭了!”
魏恒算了算,还有几日发俸禄。
他荷包里的银子,也没有多少了。
魏恒又想到书上属于魏洮劲瘦的字体,多少还是有些在意。
“你去库房找趟赵叔,先前二房的银子都没动过,你去支一百两送给思儿。”
魏家兄弟二人这些年做生意,没少挣,每年的利润有他的一份,但魏恒从没用过。
他自己的俸禄就够自己用了。
魏恒心里有个差不多的数,如今有了花钱的主,也该有些支出。
初元:……
初元大受震撼!
“公子!您不攒钱娶媳妇儿啦?!”
魏恒:?
“不就是再给她用吗?”
*
虽在魏恒面前吵,但到了乌蔓这,初元还是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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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他将银子送到后,思儿叫了一声:“怎么送了这么多来?”
见乌蔓视线看过来,初元笑嘻嘻道:“公子怜惜姑娘只看些旧书,又命我送了钱来,让姑娘千万别舍不得花钱。”
临走,他又交代了一句:“还有,公子说往后若是他上值,姑娘若是闷了,魏府的书库也是可以随意进的。”
乌蔓微微睁大眼睛,魏府的书库不仅仅只有书籍,也有人喜欢放些重要之物,她只是爱看书,但书库也任她进出,这……
见乌蔓面上犹豫,初元道:“我也劝过公子,不过公子说姑娘爱看书,便不该拘着。”
他笑道:“公子是真心爱护姑娘的。”
等人走后,乌蔓将手中书卷合拢,望着手边的书库钥匙,淡淡勾起一抹笑来。
还是魏洮这把刀好使。
思儿有些惴惴:“姑娘,这银票……”
乌蔓瞧了眼,属实有些意外。
魏家兄弟两几年前为官后,手头不留余钱,全部拿出去收购资产。
她盘算过几次,想过魏家此刻家底不薄,但随手拿出来哄人的便是这样大额的银票。
乌蔓还是不够大胆。
她问道:“宛城那边可有消息了?”
思儿点头:“回了一封信,不过是找别人代写的,日子好了些,也没再唱戏了。”
乌蔓手指敲着桌面,想了一会:“你寄五十两回去,让谷春她们离开宛城,随意找个僻静宁和的地方买个院子,安定下来。”
“余下的钱,做些买卖,足够养活她们了。”
宛城毕竟之前闹出个动静,加之当地官僚作为,实在不适合定居。
乌蔓还是希望她们能安定下来。
思儿怔愣了会,像是没想到她们原先一直焦虑的生存问题,这么轻易就解决了。
来了京城不过半月,便挣出了所有人的未来生计。
思儿有些愣神。
乌蔓饮了口茶,再抬眼,见思儿已经满脸都是圆滚滚的眼泪了。
她无声搁下茶盏。
被清脆声响惊醒了一般,思儿抬眼,口齿不清:“姑娘,这,她们……”
“嗯。”乌蔓沉寂地应了一声,定定地看着她,“去吧。”
声线平静,像指引思儿方向的锚。
“往后富贵,且多着呢。”
*
思儿带着青檀上街,乌蔓了了一桩心事,却是异常的平静。
手边的书看的差不多,魏洮送来的在思儿她们屋中,乌蔓也不想去翻,便拿了钥匙去书库。
魏府的书库不仅仅是魏恒一个人的,兄弟二人平日用的,看的,珍藏的全都放在一处,是单拎了个僻静院子,将其中房屋尽数打通做的。
顺着下人指路,乌蔓找过去时,发现这离兄弟二人的院子都很近。
在二人住所之间。
乌蔓进去时,只有一个年幼的洒扫仆人,他许是得了吩咐,见到乌蔓也不奇怪,只闷着头干活。
她便自顾自进屋去找书看。
屋内宽敞异常,密密麻麻摆满了书架。
魏洮自不必说,魏恒虽无天份,但向来刻苦勤勉,兄弟二人学识都十分渊博,与这庞大的藏书脱不开干系。
乌蔓到了这,简直就像野草逢甘霖,也不顾规矩形象,找了感兴趣的便靠在书架旁翻看。
一晃不知韶光贱。
乌蔓看了许久,都不曾抬起过头。
自然也就不会发现,房间深处那道人影,盯着她瞧了有多久。
魏洮盯着乌蔓侧脸,长睫蜷曲,在光下细细颤着。
许久没有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