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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须要(三更)

作者:半晌酒盏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茉莉怔了一瞬,但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迅速抽回手,不动声色得嗯了一声。


    想栓她一辈子,不可能。


    走出那个小隔间时,她在沈悸没注意到的时候多留意了一眼。那个地方是有着什么的,但用处不明,她如今还没完全获得沈悸的信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她有自知之明地闭嘴,走回了卧室。


    沈悸的卧室甚至没有她躺的那间大,陈设也很简单,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奢侈,各处摆着什么古董,除了必要的家具,也就是窗边那个看似极其华丽的花架子了。


    花架子上摆着很多花盆,看一眼就知道那是一盆一盆的茉莉花,茉莉很难想象,在Y国这样的气候,沈悸是如何能让茉莉开放在不合宜的环境的。


    沈悸注意到她的视线,随口应道:“那都是我在实验室栽培的,不管在什么气候都能开花。”


    沈悸是个天才,能做出这个并不奇怪,从过去茉莉就知道,他在任何领域都能做最完美的那个。换做平时,茉莉或许会多问几嘴,但如今她只想尽快远离他:“我可以走了吗?”


    “走?”沈悸反问,“你要走去哪?”


    “回房间,休息,我身上还有拜你所赐的伤。”茉莉这句话说的极为讽刺。


    “这里就是你的房间。”沈悸一笑,拦腰抱住她就往床上躺,为了防止茉莉逃脱,他用被子把她裹了个严实,“在这里有什么不好?”


    茉莉动了动,挣不开,她忿忿地盯着他:“你就不怕你那亲爱的未婚妻明日来查岗捉/奸?”


    沈悸果然变了神色:“她来闹了?见到你了?”


    “没有,不过我明天不介意跟她见一见。”茉莉勾唇冷笑,她怕什么,“不过就是被传是某个大佬的情人而已。”如今这种境遇也都是沈悸造成的,沈悸作为有头有脸的人物,应该比自己更要面子。


    沈悸却像是误解了她的讽意,唇弯起的弧度柔和:“没关系,这个婚约我会想办法推掉的。”


    谁在乎你跟谁结婚。茉莉忍住没说,反倒是把头埋起来,嘟囔道:“呵,这就是在乎我?把我藏的不见天日?我才不要。”


    利用这个人的在乎,这是她最好的武器。在乎可以作为利刃,而那人却不会注意到,利刃早对准了命脉。


    果然,沈悸很吃这一套,他眼露宠溺,环紧了茉莉,一点也不愿意撒手,下巴放在茉莉的头上,轻轻的摩挲:“不会的,别人有的,你也会有,什么都会有的。我会把世界上一切好的都给你。”


    茉莉觉得恶心,她忍住不表露出来,闭上眼睛催促睡意快些降临,让她快点到第二天解脱。


    可在沈悸的怀里,她毫无睡意,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她整晚都在控制躯/体,不要惊动沈悸。而那臂膀像两道铁壁,桎梏她只能存活在小小的圈内。


    沈悸平稳的呼吸声近在耳畔,她忍不住想,如果这时候手上有把刀,她一定能很轻松的杀了他。


    她睁眼到天亮,天蒙蒙亮时,她感觉到身上的桎梏松了,意识到沈悸快要醒来,茉莉立马闭眼假寐。


    她感觉到沈悸的目光,那实在是热烈的令人难以忽视,她心里害怕着,怕沈悸看穿她的伪装。


    沈悸看了很久,最后小心翼翼地抽回手,覆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然后起身穿衣洗漱,最后走出了房间。


    关上门,沈悸病态的开始回味。


    早上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他夜以继日都想要得到的人。她此刻躺在自己的怀里,模样安宁,红唇微微张着,看起来睡得很熟。


    但他清楚,茉莉并没有睡着,因为一个睡着的人,并不可能会完全不动弹。


    他几乎未眠,因为害怕茉莉会在不经意间逃跑——她是做得到的,把这难得的安详打破。


    担心,焦虑,怀疑。


    这到底是喜是悲,他并不清楚。


    缓步走到楼下,女佣已经桌上摆好了早餐,而查尔斯也已站在桌边,手里拿着一堆文件。


    沈悸在桌前坐下,习惯性地擦了擦手,说:“报备。”


    “好的。”查尔斯应声报备今天的行程,“……以上是今天的行程,还有,艾丽小姐想邀请出行。”


    “打发掉,对了,下次不准再让她来别墅。”


    “好的。”


    “艾尔那边呢。”


    “有动作。他跟沈总在商量那批药物的运送,似乎,沈总有别的想法,想绕过您,彻底……”查尔斯斟酌了下字句,但到底还是找不到合适的词,艰难开口,“放弃您。”


    沈悸冷笑一声,他早料到那个好父亲会把自己撇在这个黑窝里,沈随天已经把那空壳慈善会经营的有模有样,完全不必再靠艾尔洗钱。这批药物流通完,再随意投一笔,沈随天的资本就足够让他完整的撤出这场不平等的交易。


    不过现在,他不能再任人宰割了,他的身边还有茉莉,不管如何,茉莉都是不可被影响的。


    沈南风不在,而因为有当年那场事故,沈随天已经不再信任自己,完全不会给他任何机会接触账本,但那又如何?他要是想,随便再弄一个相似的,或者直接搅黄这一切,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但他如今不想,因为他还没有证明自己,证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差。


    还有茉莉那个满嘴谎话的女人。他的神色暗了暗。


    一个染了黑的东西再想漂白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会反其道而行之,把白的,染成黑的。


    “按照正常流程做,不用管他们。”沈悸说,“再给公司空个职务出来。”


    “职务?”


    “对,随便什么。”


    “……好的。”查尔斯不懂,但还是记了下来,等沈悸用完餐,查尔斯跟在他身后一同出了门。


    楼上,茉莉贴在门边窥听。


    迷迷糊糊听了一遭,她试着开门,门被锁上了,打不开。


    她大概组织了下,坐在椅子上思考。


    她想起在许存家看到的东西,那些地下钱庄的债单和奥施康定,那些都是不合规的东西,他依旧在后操控着灰色产业。


    药物虽与沈家有关,但似乎真正操控者是那个叫艾尔的人,也就是昨天听到的那个名字。


    她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完全无法搜索有关信息,但即使有,艾尔这个名字也十分常见,没有姓,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她脑海一闪,突然想到了那个夜总会——玫瑰之影。


    一切是从玫瑰之影开始的,而玫瑰之影是Y国现存黑手帮所控制的一个私人场所,那里一定藏匿着什么秘密。


    问题又来了,她如何潜入?


    身上的伤还在发痛,但她没时间去休息。许存不知道身处何处,父亲还被人控制,她怎么能懈怠下来。


    又是一天,茉莉被锁在沈悸的怀里,这次因为一夜神经紧绷,她还是耐不住睡了一觉。


    醒来时,沈悸不在了,房间里多了一堆女性用品,有衣服,化妆品等等,甚至连卫生巾都准备好了。


    她依旧被锁在房间,用餐还是沈逸监督。


    她在房间憋了一天,只有沈悸放在房间的书供人解压,但那书实在枯燥乏味,她看了没一会就想睡觉。


    晚上沈悸回来,茉莉挂上一副僵硬的笑迎接,沈悸笑着,轻轻拥住她:“真好,像在做梦。”


    茉莉却想,要是在做梦就好了,醒来就可以脱离这个地狱。


    沈悸的手极不老实,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抚弄,茉莉抓住他的手臂,在他狐疑的视线下干干地笑:“伤还没好。”


    “哦?”沈悸勾唇,笑的意味深长,“确实要换下药了,脱了吧,我帮你。”


    茉莉惊攫地抵住他:“不不,还是让专业的来吧。那个……留疤就不好,你看,你也不想以后带我出去的时候看到我裹得严实,连裙子都不敢穿吧?”


    太可怕了,本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个男人还对自己有所图,要是真这样,会发生什么她都清清楚楚。


    沈悸思忖了片刻,似是认同了她的话:“也是,毕竟有缝针的地方,我皮糙肉厚可以自己处理,那我叫医生明天来。”


    茉莉松了口气,还好,他能听进去就好。


    他照旧抱着茉莉到床上,自己去浴室里洗澡,浴室门紧闭,水声哗啦啦地从浴室里传出,茉莉的眸子一偏,看到沈悸的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


    黑色的屏幕反着光,无论如何她都忽视不掉。


    她吞了吞喉咙,看了看浴室的门,又看了看那个手机。


    只要碰到那个手机,打开紧急电话,她或许就能得救。


    但也有可能,这是个陷阱,沈悸不可能毫无防备的把手机摆在她的面前,只要她碰到那个手机,就会被当场抓包遭遇更可怕的东西。


    她还在犹豫,手机屏幕却蓦地亮了——有人打来了电话。


    屏幕上并没有任何备注,只有电话号码,或许那是逃离的机会。


    她咬紧了牙,因为有前车之鉴,她完全不敢擅自动弹,因为沈悸是个什么都能做出来的人。


    不行,现在还不是失去他信任的时候,好不容易熬到这里,她不能就此彻底失去其他可能。


    她一直忍耐,忍耐到电话结束,忍耐到沈悸洗完澡出来,热气氤氲着从浴室冒出,沈悸站在雾气中,穿着宽松的睡袍,敞露着满是疤痕的胸膛,毫无顾忌的躺在了床上,双手环住茉莉的腰,眯着眸子说:“久等了。”


    亲密的过于自然,像是热恋了很久的情侣,这样的举动茉莉还是没有习惯,只能拼命在脑海中把沈悸的脸更换成许存的,以此来忍受。


    “你有一通电话。”茉莉说。


    “哦,谢谢。”沈悸伸手拿手机,随意划开手机。手机没设密码,直接进入了主页,茉莉看的一颤,果然,刚刚自己要是拿到了手机,才是投入了陷阱。


    沈悸回拨电话,一点没在意茉莉,抱着她说:“艾尔,不是说好晚上互不干扰?”


    艾尔。茉莉不理解地紧了紧眉,这样的电话都不回避她吗,他一点都不怕自己知道什么吗。


    然而对面传来的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沈,你有些过分了!”


    声音极大,沈悸把手机拿远了些,皱着眉。


    “避着我就算了,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现在连别墅都不让我去了,去问茱莉亚也什么都不说,你是不是在我哥那找了野女人回去?”


    茉莉听到了关键词,果然,那艾丽和艾尔是一家人。


    沈悸依旧没有回避,只是冷着声回道:“你大可以去查,最近很忙罢了,不让你来别墅是因为你会打扰到我。”


    “我打扰你?”


    “是的,现在就是。”


    艾丽显然气得不轻,破口骂了几句别的,便挂了电话。


    沈悸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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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有些无奈地看向茉莉:“抱歉。”


    茉莉摇头:“没事。”


    她反倒是想要他们再通会电话,她可以捕捉到更多信息。


    或许是茉莉的冷淡让沈悸误会,沈悸解释道:“她是我合作伙伴的妹妹,我和她并没有感情,当时是为了平些麻烦事情才应下的。”


    “没关系,你不需要跟我解释。”她也并不关心,只要折腾的不是自己就好。但这句话显然有些冷淡,茉莉又补充道,“下个月订婚宴,祝你幸福。”


    这句话一出,之前的表现就像极了吃醋闹别扭。茉莉把控着尺寸,故意背过身去,假装闹脾气。


    沈悸赶紧抱紧她,嗅着她身上和自己相同的气息,心窝几近烧的要人命,好声哄着:“我不会娶她的,真的。”


    “哦。”


    “茉莉,你想不想出去?”


    “嗯。”


    “如果你想出去,我在公司空了个职务出来,你可以每天跟在我身边出行,也可以监督我。”


    “知道了。”


    沈悸真是吃死她这样的表现,窃窃地笑,手不安分地挠她痒痒,茉莉瞬间破防,在床上滚来扭去:“别、别闹……哈哈哈哈哈哈……”


    “还气不气了?”沈悸喘着重气,双眸兴奋地看着她。


    “为什么不让生气?”茉莉偏要还嘴,“我才不要当情人,要做就做主人。”


    沈悸也不挠了,郑重地看着,轻轻牵起她的左手,手指柔柔抚过那圈已经结痂的刺青,像是在抚摸着定情戒指一般。


    他眼底的深情浓的似乎要溢出来,茉莉不敢看,却被一双无形的手控制住只能看向他。


    “我发誓。”他把茉莉的手放于心口,“我只想要你。”


    话中的情深意切清晰可闻,可茉莉只觉得别扭,无以言复的别扭。


    茉莉的身子都僵硬了,她唯一能做的只是抿嘴,把自己再融进这场关于感情的大戏里。


    “你说过,你不会喜欢我。”


    “假的。”沈悸矢口否认,“因为当时的我一无所有,连自己都活不下来,不想让你受苦。”


    茉莉问他:“那你为什么要给我制造痛苦?”


    “因为我得不到你,只有这样你才会记得我,永远。只要让你记得我,我不介意是因为恨。你看,这样,我也能得到你。”他着迷似的握紧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茉莉的手是冷的,怎么都捂不热。


    他以为她冷,替她盖好被子,又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


    可他不知道,那是因为茉莉从里到外都是冷的。


    她后悔,后悔认识沈悸,后悔非要去施舍那该死的良善。她宁愿被何婧欺凌到死,也不要再去与沈悸有关联。


    可惜一切都晚了。


    茉莉牵起嘴角,勉强一笑,顺势抽回手:“你还没正式说喜欢,这么敷衍还想我跟你在一起。”


    “我须要你。”


    话音刚落,沈悸便毫无犹豫地续上了话,“像空气一样的须要,是‘须’,不是‘需’。”


    这句话实在是过于笃定,短促,直白,透着深沉的感情,听的茉莉内心一触,恍惚的感觉不在人间。


    可为什么不是喜欢呢?


    “你或许在好奇,为什么不是喜欢,不是爱,是需要。”沈悸看出了她的疑惑,轻轻落吻在她的额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


    “因为你还没教给我什么是爱,我不懂,不敢对你说我没有把握的东西。而我在等你,一点点的教会我爱。”


    这些话实在太蛊惑人心了,好像那些不堪从未存在过,而错的,是茉莉。茉莉咬着舌头,极力让自己清醒,不要忘却那些难堪的过去。


    威逼,霸凌,惹祸,嫁祸,丑照,伤害……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沈悸做的。


    他的吻又落了下来,这次,却是吃准了她的唇。他热烈的吻着,茉莉只能被迫接受,并给出回应,迎合他的热情。


    沈悸的体温越发的高,茉莉热的难受,拉开了一些距离,对上对方迷离的眼神。


    她知道他在隐忍着什么,那奇异的变化早已抵在自己僵硬的身体上,她一咬牙,只能尝试去讨好他,用细密的吻去安抚他的情绪。


    但是不行,反而让对方更加兴奋,连那始终黑不见底的眸子都跃动着欲/火的光。


    “茉莉,教我爱。”他的□□,眼底都是遮挡不住的情动,简直像一只野兽,随时都有可能将她餍食。


    那欲望太过直白,露骨的茉莉背脊发麻,几乎就要溺死在这里。


    可她绝对不可能献身给他的。


    “我……我还没准备好……”茉莉闪烁其词,恐惧地后退,怕的要命。


    “……哦。”沈悸有些难受地闭眼,额上汗津津的,他吞咽着,想要干燥的喉咙湿润些,“那,用手。”


    他又软了声音,红着眼看她,“求你……好不好……”


    茉莉听得怔住,完全不敢相信那是沈悸会说出的话。


    他□□难耐,渴求着她的温润。


    她挣扎着,内心像是被风暴席卷,可终究只是风暴中不堪一击的屋房,她忍着嫌恶,手颤着,轻轻放在了他的上面。


    “好的。”茉莉笑的难看。


    她心脏都要凝滞了。


    她会祝他一辈子孤独,孑然一身。


    他决不可能获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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