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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大哥离家

作者:冰可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有了她这句话,又加上今日又分了些钱,大哥简直恨不得马上挎上弓箭去西山。


    “哎呀,别急,卉娘明天又不用出去摆摊。”阿娘说。


    李卉也点头表示同意,她算是明白为什么市集要三日一次了,因为高强度的工作,着实要耗费人太多的精力。所以说虽然钱挣了,但也确实累人呐。


    尤其是现在吃饱喝足,她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赶紧回到自己小屋,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大天白亮。至于明天要干什么,就等明天早晨的太阳升起以后再说。


    大家都看出了她的倦意,纷纷把她往桌下赶。


    这一睡,果然睡得久,第二日都快到中午了,李卉才被早春屋外的鸟儿惊醒。


    “都什么时辰了?”她自言自语,屋外听到动静的阿嫂先是端了盆水过来,让她洗漱净手,再端了一碗素的汤饼,里头卧了个跟前世鸽子蛋差不多大小的鸡蛋,还撒了把葱花,看得她咽了口口水,五脏庙便迫不及待地咕咕叫。


    李卉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阿嫂,对方却是十分通透:“饿了就快吃。”


    意思是,一家人还讲究什么,她还巴不得卉娘多吃一点呢。


    李卉便真的不再客气,端起碗就吃。


    边吃还边和阿嫂唠起家常来:“怎么不见阿娘?”


    她往日在自己房中的绣架上,早就听出来她纺纱走线的动静了。


    “有两亩豌豆地要锄草施肥,阿爹忙不过来,阿娘和阿桁一早就去地里了。”


    说起大哥的名字时,李卉见阿嫂一脸闪躲和娇羞,便知两人感情很好。她便下意识朝阿嫂的小腹看了看。这些日子她也听过阿娘和阿嫂的念叨,说不定过些日子家里边便要添丁进口啦!到时候可要比现在更忙呢!


    这样想着,她的筷子扒拉得更快了,她也想去帮忙。嘴上还故意说为何不早点叫她,她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在农忙时理应出力。


    “你年岁比我们小,正是贪睡的时候,反正今日不逢集,就多睡会儿嘛!”


    李卉哪里肯依,赶紧吃完就要出门,不多时便在田埂尽头看到了爹娘和大哥。


    时下正值繁忙的春耕,二月初种下的豌豆苗,现在正长势旺盛,当然田间地头疯长的不止有庄稼,还有那些杂草也见天儿地蹭蹭长,搞得农人们顾得上这头,又顾不上那头,只好全家齐上阵,好歹锄草锄得勤,再等上一个多月,还是能吃得上鲜嫩的豌豆的。


    还有豌豆苗现在也可以吃呢,李卉记起前世时,每到豌豆苗上市的新鲜时节,饭店里的豌豆苗都供不应求,现在到了大秦,自家就有二亩地,咋说今年的这道菜都不会缺了。


    于是,她弯腰拔了一会儿草,便打上了豌豆苗的主意。


    “阿爹,我掐一把豌豆尖回去做汤饼吃可好?”


    她甚至还想好了,豌豆苗还可以剁碎了加在肉夹蒸饼里,解腻又爽口,买的人一准儿多。


    “行啊”,阿爹笑着看向他的小女儿,“想吃多少随便摘。”


    李卉感动极了,“多谢阿爹,回头卖了钱,我再多多给您们分哈。”


    阿爹摆摆手,用一种农人的质朴眼神看向她:“你要把豌豆苗拿去卖?”


    意思是有人买吗?现在这个时节,随便走到哪里掐一把都是豌豆苗啊!


    李卉却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不过她还没有做成之前,就先告诉自己不要声张了,闷声干大事才会有惊人之举呢!


    她在地里真的摘了一背篓的豌豆苗,还是大哥帮她一路背回家的。


    他们一家人从地里回来,却发现自家门口站的有个人的影子,被日头拉得老长。


    是一个官差,过来通知大哥五日后去泸县的军营里服役。


    他一一核对了大哥的籍贯,住址,身高和家庭有无特殊情况,等大哥按了红手印后,就留下一两句例行嘱咐的话,便起身上马,扬长而去。


    秦人以好耕战为名,这是李卉学了这么多年秦汉断代史,从一开始时导师便告诉她的。彼时她在书上看到时,也觉得颇为热血。但如今身在大秦,自己的阿兄要去军营,眼见他对即将到来的战功和几十担米粮的俸禄充满了期待,自己心中却担心起他的安危来。


    眼神再一扫到阿嫂,她几乎是强忍着泪水,都要哭出来。


    可……大秦男儿,又怎会困于一方田地?


    他们真正向往的地方,是旌旗猎猎的沙场。


    更甚者,若家中妻儿有阻止之意,重则革职永不录用,轻则罚俸打板子呢!


    于是,就算再有不舍,家人也都强忍着,然后给他们收拾行装,拿上盘缠,送他们出征,并期待他们全须全尾地回来就好。


    秦朝的军队补给还没有历史上其他朝代的完备完善,所以很多军士们时常都会从前线写信回家,让家人出钱给置办四季衣裳呢。


    “嗨呀,都垂头丧气干啥嘛,这还有三四天在家的日子呢”,等那官差走了,大哥才仔细去辨认竹简上的字。


    “是让我去泸县帮忙春耕呢!”大哥看他们都不相信,又认真看了一遍,最终才又大声地确认一遍。


    对于事情风向的这个转变,李卉内心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扭过头去看爹娘和阿嫂,他们脸上的如释重负也让她跟着松了一口气:“这下好了,这下好了!”


    “是的,是的”,阿娘喃喃道,“可有说归期?”


    然后说完又下意识看了眼阿嫂,才知道这句话应该阿嫂来问,她便有些讪讪地道,“阿眉,你往前站点嘛。”


    “按说春耕的话,应该就是泸县的春耕忙不完了,所以才各县要人吧?”李卉见状忙出言岔开话题,“那咱们是不是又可以多得二三十斤肉啦!”


    她心里的算盘珠子已经拨拉开了,大哥去应这样的征,不仅没有生命危险,还会再额外挣些米面粮肉回来呢!到时候她怎么也能分上一些,肉夹蒸饼原材料——卤肉又可以节约些,还能再小小赚上一笔,多么划得来的事啊!


    大哥只说竹简上说按理是四月归来,但说不定到时候还要处理些杂事再耽搁两天,五月初回来也是有可能的。


    但这显然都不是他们一家目前最关心的问题了,进了家门后,又各自再自己的小屋里收拾了一番,精神一放松,便想着每日最重要的两餐来。


    她和阿娘都在后厨忙了好一阵,才见大嫂姗姗来迟。


    李卉本来想问她为什么,但一见她脸上尚有余韵,便乖乖地闭了嘴。


    依着她前世的年龄,也算是“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的人,但在大秦,她才十二岁,所以她就算懂了,也不能多问。


    显然阿娘也注意到了,却碍于她在场,只含糊着说:“阿眉,快来搭把手,把这鸡肉给我剁成小块。”


    这是上一次大哥和阿爹去西山打猎时在他们设置的陷阱中捡到的一只受伤的鸡。


    当时翅膀都耷拉着,毛也没剩几根,李卉看它怪可怜的,就想把它当家禽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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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可如今大哥有了差事,那就把它宰了来做道好菜。


    “加上从山里捡的菌子,我们炖一锅山鸡菌羹,等煮熟了,再把它淋在饭上。”


    说实话,李卉到了大秦之后,最难的就是转变话语系统,比如之前要把鸡肉盖浇饭叫做鸡肉烧汁麦饭;今儿她说的山鸡菌羹,其实就是野山鸡菌汤锅。


    当大家看到她又用木勺舀起汤羹往麦饭上淋,大哥便说怎么好像什么都能往饭上淋,李卉就笑,“对啊,饭浇上汤汁,就更入味,菜和饭就能和在一起吃嘛。”


    前世她年底加班或没时间吃饭的时候,就经常菜饭一锅乱炖,既有营养,味道也不差,所以那样高强度的学术生活,都没能让她面黄肌瘦。


    一顿饭吃完,李卉主动说要去洗碗。


    因为大哥几日后就要离家,她想多留些时间让大哥和家人团聚。


    反正她是家中最小的一个,怎么着都来日方长。


    “那就谢了哦卉妹”,大哥松了松筋骨,和阿爹阿娘聊了几句,就哈欠连天。


    等李卉洗了碗出来,就只见只有爹娘在院中喝茶聊天等她。


    豁哟,李卉心中轻笑,她倒是没看出来,大哥大嫂竟是这样如胶似漆?


    她的小侄儿或小侄女儿不会就要在这个时候出来吧?


    等她洗完了碗再到堂上见爹娘时,只见他们二老有一瞬间的愣神,李卉恶趣味地想,“他们会和我想的是一样的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觉得还是不要开老人家玩笑的好。


    于是便指着桌上没有吃完的那半盆儿麦饭道,“阿爹阿娘,咱家麦子还有多少?”


    在秦朝,灰面不是普及性最强的。


    但李卉想着让生意再出点花样,用麦子去磨些灰面,也未尝不可嘛。


    毕竟每个朝代,达官贵人其实也和黎民百姓一样,同样如过江之卿,只是寻常人家接触不到而已。


    但是如果经商,一步步稳扎稳打,说不定倒是可以攒点钱,往前挤一挤。


    至少混个“大秦暴发户”的名头,也行啊。


    想到这,李卉情不自禁地笑了。


    才卖了两次大集的肉夹蒸饼,竟然就想着一夜暴富,虽说现在是夜里,正好洗洗睡了,痴人正适合说梦呢!


    “麦子金贵,卉娘是想拿来做什么?”


    阿爹先是谨慎地问,而后听了她要用麦子磨些灰面,做白面肉夹馍来卖的想法,倒是有些犹豫,怕成本不低定价太贵,没有人来买。


    但阿娘却比他大胆多了,就鼓励她去试一试。


    李卉看着她俩,再次坚信女性一定要自己长见识,见世面,她的阿娘不过是多与布庄等打了些交道,说话做事就比阿爹更加杀伐果决。


    征得二老的同意后,如何把麦粉磨成灰面,又成为一个摆在她眼前的难题。


    她想到要做一个石磨,但苦于石磨也没有普及,估计找石匠定制一个会很贵。


    “明儿让你大哥试试,说不定能成。”


    李卉想,莫非大秦军士啥都能做出来?就跟前世的十项全能似的?


    不管如何,阿娘倒是提供了一个思路 ,明儿找大哥一问便知。


    说完,阿娘又和阿爹商量,趁着大哥在家这几天,多往西山跑两趟,不仅打兔子,也打一些山雀回来做酱,“阿桁最爱吃这个,咱们多做点给他带上。”


    不然省得两三月都吃不到一点家里的味道,想想都觉得可怜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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