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叶妃娘娘生下小皇子就没了。”
“听说了听说了,唉,叶妃娘娘可是很得宠,她这如今生了皇子可是能封后的啊,人怎么就没了?”
“也是可怜九殿下,一出生就没了母妃,今后指不定被谁欺负。”
“咦,可不敢说那种话,快走吧快走吧,还得去叶妃娘娘宫里帮忙呢。”
“陛下也在那处吗?”
“是啊,听说他抱着叶妃娘娘的尸体不撒手,许多大臣劝都劝不动,连国师都过去了,正在屋内劝陛下呢。”
“那咱们也快过去吧,别再让掌事姑姑发火了。”
“嗯嗯。”
……
奕临躲在墙角,偷偷听到了宫女的闲言碎语。
九皇子?
叶妃的孩子……
该死,偏偏又是一个皇子!
“承天,你要记住,这大昭的太子只能是你,也必须是你!”
“母妃?”
“母妃会帮你,你只要乖乖听母妃的话,母妃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真的吗?
我当上皇帝就真的能得到一切吗?
奕临一拳接着一拳砸在面前太监的脸上,直至那太监血肉模糊,晕死过去。
周围没一个人敢上前阻拦,一个个低着头,只是祈祷那躺在血泊中的不是自己。
宫里的人都是这样,麻木,冷漠,人人自危……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太监在上茶时不小心崴了脚,只是踉跄,茶却没洒。
奕承君跟他在一起,瞧见这一幕,对着那太监破口大骂。
奕临就这么看着她,一直看着。
待奕承君走后,他一把拽住了那太监的衣裳,就这么将他活活打晕过去。
不知自己在气什么,但是他瞧见奕承君生气了。
其实奕承君对奕临并不好,甚至说是处处压制。
可奕承君是父皇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加上她天资聪慧,自小便会讨好父皇,自然是备受宠爱。
奕承君通过打他这个弟弟,抢他的东西,向所有人彰显她的地位。
众人视若无睹,她便愈发癫狂。
可是……
“承天,你长姐是为了保护你,万一那茶水洒了,烫到的便是你。”那年,奕临九岁,商容将满身血迹的他轻拥入怀,却丝毫没有怪罪,只是附在他耳边安慰,“承君跟你,都是母妃的好孩子,但承君是女子,所以这太子,你来当。”
其实啊母妃,我都知道。
若长姐是男子,这太子怕是轮不到我来当吧。
也多亏了长姐是女子,我当了这个太子。
长姐啊,这次我的东西,你怕是抢不走了,哈哈哈哈哈哈。
看你那不屈的表情,看看你委屈的模样,我好兴奋,太兴奋了,啊……我今后会抢千次万次。
我终成帝王。
“哎呀,九殿下慢点跑,小心摔了!”忠和一脸宠溺笑意跟在奕宣身后。
如今的奕宣已经三岁,不过这跑起来还是步子不稳,左摇右晃,手里拿着风车,笑得合不拢嘴,这可爱模样将忠和的心都给看化了。
他也是只顾着自己跑得欢快,看不清来人,一头撞了上去。
忠和瞧见奕临,心中一惊,连忙跪了下去:“奴才拜见太子殿下,冲撞了太子还望太子恕罪。”
“太……子?”奕宣学着忠和的呼唤,抬起小小的一个脑袋,眨着眼看向他。
奕临紧攥拳头,皱着眉头俯视。
他便是叶妃的孩子?
那个九皇子?
忠和眼见奕临脸色不对,急急忙忙爬到他脚边,一把拉过奕宣将他紧紧护在怀中,哆哆嗦嗦开口:“请太子殿下赎罪,九殿下年纪小不懂事。”
“这里可不是华音宫,不是他玩闹的地方,别让本宫看见他第二次。”奕临气哼一声,气愤转身离去。
忠和怀里的奕宣似是被他吓到,哇哇大哭起来。
奕临加快了步子,只觉得吵闹,毕竟自己要是真随了性子,还能杀了皇子不成?
不知是什么狗屎缘分,他不久后又跟奕宣撞上了。
只是后宫设牡丹宴,忠和便抱着奕宣来看牡丹,说到底他是个皇子,应该来的。
三岁的小皇子被眼前的绚烂吸引,笑得眉眼弯弯。
忠和也是,脸上又同那日一样,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那么开心?
明明只是个狗奴才跟个父皇压根都不搭理的皇子,他们凭什么还笑得出来?
而且奴才竟然敢抱着主子?
他是真不怕死,敢用脏手碰皇家的人。
那天晚上,不知怎的下了很大的雨,伴随着奕宣的哭声,华音宫内,格外喧嚣。
奕临一拳又一拳砸在忠和身上,边砸边骂:“狗奴才,皇子也是你能碰的?去死去死去死!”
“啊啊啊啊啊……忠……和……啊啊啊啊……”奕宣躲在桌子底下,看着满脸溅血的奕临,吓得浑身发抖。
奕临失了理智,下了死手,最后都不知道是怎么收场的,只是恍惚记得那晚恰巧是清明。
父皇来了华音宫,忠和被救了。
为什么?
父皇为什么来华音宫?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那我……那我……
“废物!”奕承君一脚踹向奕临,正巧踢在他肚子上,踢得他一口苦水吐出。
“你平时如何我不管,你竟然还敢让父皇看见你那个样子?”奕承君一把揪起奕临的衣领,对他大吼,“奕承天,你是疯了吗?这太子你不想当了?”
奕临流着鼻血,突然轻笑一声:“长姐,要是我不当,还有谁能当?你吗?”
“放肆!”奕承君松手,直接一巴掌甩到他脸上,“奕承天,你可别忘了,父皇不只有你一个皇子,奕宣,可是叶妃的遗孤!”
叶妃,又是叶妃,怎么这个世界都在围着她叶妃转?
可是围着又能怎样?
她死了。
是个死人!
我是大昭太子。
我才是!
妒心一旦有了,剩下的只是不择手段。
我要奕宣去死!
“哥……哥?”奕宣望向床边的奕临,吓得一个激灵,卷着被子哆哆嗦嗦退到床脚。
奕临一身黑衣,站在床边,手中带刀,听见他的声音忽然愣住了:“你……叫我什么?”
“哥哥……”奕宣不懂他要对自己干什么,只是吓得眼泪在眼眶中翻涌,“父皇说……太子是哥哥……”
父皇?
为什么……为什么父皇对他说这些?
不该说让他离自己远远的吗?
他该害怕,该惊悚,该怨恨。
可是……没有。
全都没有。
“哥哥……宣儿错了……哥哥不要生宣儿的气……”奕宣说着,豆大的泪滴落下,“是宣儿看见哥哥没行礼……宣儿下次不会了……求哥哥放了忠和……”
奕临看见他的眼泪,心中又是一颤,手中的刀也不知何时落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感觉?
他在哭,在求我……他在求我?
啊~他叫我哥哥……我的宣宣,我可爱的小狗。
想养想养想养想养想养想要想要想要……好想要啊!
奕临感觉浑身的血脉都膨胀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在床边坐下,抬手,触碰到了奕宣的脸颊。
好软。
好想就这么掐死他。
奕宣被他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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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动吓得一个激灵,又害怕的往墙边贴了贴:“不要……”
奕临费力从脸上挤出个微笑,这还是他第一次哄人:“宣宣别怕,是哥哥,哥哥不会伤害宣宣的,别怕。”
“嗯……”
那年奕临十二,他第一次有了想得到的东西,他的弟弟。
而这个弟弟好几次被他悄悄带回东宫,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他扬起的戒尺。
此后经年,原先还乐意喊奕临哥哥的弟弟被奕临亲手给抹去了。
可奕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是想留住他。
不听话想跑?
那就打,像长姐打自己一样,往死里打。
打服了,便将他脖子上套上枷锁,这样他就可以永远留下吗?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为什么他离我越来越远?
我的小狗,他为什么总想着离开我?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一定是……一定是因为那个人。
柳!思!生!
他骗了我的小狗,就是他把我的小狗给放走了,他该死。
如今我当上皇帝了,他也终于落在了我手里。
我要狠狠折磨他,我要将他日日夜夜泡在水中,我要每天掐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痛苦到不能呼吸,看着他日日夜夜被人用银针扎到痛苦嘶吼。
可我突然明白了,我竟想以此威胁奕宣回来?
我竟然觉得奕宣在乎他……
我也真是疯了。
我从未见过什么遗诏,明明柳思生才是那个最危险的人,那遗诏在他手中,是他骗了奕宣。
他要干什么?
他到底要干什么?
他就算扶持奕宣也不该如此愚弄他,明明是他要杀了奕宣,而我,只是在保护他啊?
“奕临,我从很早便想问过你,你将我锁在东宫,为我套上狗链,只是为了取乐?”
恍惚之间,奕宣模糊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奕临面前,一身白衣清明,像是来给自己送丧的模样。
奕临看见他,发疯似的起身,往他身边狂奔,无助嘶吼:“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啊!哥哥只是要留住你,可你不听话,哥哥只能打你啊?这是长姐教我的,她教我的!我不懂,我不会,可你……是唯一一个叫我哥哥的……我以为,你是我的……”
“可我也就叫过那一次,为了保命才叫的。”奕宣带着那缥缈的身躯转过身,头也不回离去。
“别走……别走!”奕临伸手去抓,只攥住满把虚空,消散尘埃。
“宣……宣……”
奕宣猛地从梦中惊醒,抬手,摸上脸颊,一片湿热。
营帐外钟鼓震天,几乎是瞬间便将奕宣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他猛地从床上起身,抬眼急匆匆看向窗外,却一眼瞧见柳思生站在窗边。
柳思生听见动静,转过身,靠在窗边,双手环臂,冲他轻声一笑:“这局,看来是我赢了。”
奕宣紧攥手中的被子,咬紧牙关,半晌才微微抬眸,开口道:“你是在炫耀吗柳思生?炫耀这天下是你的?”
“怎么不是呢?哈哈哈哈哈哈。”柳思生突然放肆大笑起来,笑声狠狠刺入奕宣的心,“若朝啊,你是在心疼吗?心疼那个将你踩在脚底的人?你还为他哭了?”
“哭?”奕宣不甘示弱抹了把脸,不甘示弱对上柳思生的视线,“我这是喜极而泣,是是是,你赢了,那好啊,太好了,那是不是该设宴,大肆宣扬你柳思生的手段?”
柳思生笑声骤停,换上一脸阴沉:“赢了难道不好吗?若朝,王储之争向来血流成河,你不是说你看清了吗?你还在犹豫什么?去杀了西和王,这天下便是我跟你的了。”
“我不要了。”奕宣脱口而出。
“柳思生,我也不会再心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