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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神医好友

作者:一只大雁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赵惊弦挠了挠头,谢厌也正用一种极古怪的神色看着他,可他实在不知自己错在何处,他试图补救,微微张口,正要说话,屋外却又传来了一阵急促脚步。


    谢厌蹙眉:“今晚的不速之客,未免也太多了一些。”


    赵惊弦担心是魔教中人复返,他提剑走到门边,正见一人冲进来,大声喊道:“赵兄!我收到传信,你——”


    那人的目光落在完好无损的赵惊弦身上,后头的话便咽回去了,他松了一口极大的气:“还好,你没事便好。”


    赵惊弦比他还要惊讶:“余兄?你不是在外云游吗?”


    这人便是他特意写信要寻的余清晚,今天下午,赵惊弦才将书信以飞鸽传书寄出,这才过去几个时辰,余清晚竟然就赶到了此处。


    “我本是来赴半年之约的。”余清晚道,“方行至山下,便收到了你的传信。”


    赵惊弦一顿:“飞鸽传书?”


    “是,赵兄的信鸽的确灵性。”余清晚说,“我看信中急切,以为是赵兄遇着了什么强敌……”


    赵惊弦小声:“永远弄不明白武侠飞鸽传书的原理。”


    余清晚:“……什么?”


    赵惊弦的声音更小了一些:“狗鼻子找人都没这么灵敏。”


    赵惊弦以往便时常口出古怪言语,余清晚并未在意,他先看了看屋中的境况——看起来像是经历过一场交战,可应当并不激烈,屋顶虽有破损,家具却并未损坏,屋中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人,只穿了单衣,面色苍白,略显宽大的衣襟下隐约可见交缠的白纱,像是受了什么重伤。


    这人倒是生得极为好看,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不知为何竟是白发,可瞥着他们时神色敌意甚浓,余清晚并不知赵惊弦还有这样的朋友,他有些困惑,问:“赵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惊弦有些头疼。


    他还未想好如何向余清晚解释谢厌的身份,偏偏余清晚极为厌恶邪道,他总得将自己与谢厌的关系杜撰得真实一些,可他除了一句“爱慕已久”外,便什么都编不出来了,只能嗫嚅:“他……他是……”


    这一句话还未说完,他忽而瞥见屋外竟然还有一人,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正在檐下的阴影之中,一言不发看着他们。


    这人极擅隐匿身形,步法又极轻,来时赵惊弦只听得余清晚一人的脚步声响,他们站在此处说了这么久话,他也未曾注意到外头还有一人气息。


    如今骤然发觉,又不知此人是敌是友,赵惊弦几乎立即便将手按在了剑上。


    余清晚匆忙解释:“赵兄,这是我寻来相助的……呃……”


    余清晚也同赵惊弦一般露出了些苦恼之色,像是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人的身份。


    赵惊弦恨不得能立即移开话题,好给他些思考如何介绍谢厌身份的时间,他将手从剑上移开,急忙问:“是江湖上的哪位朋友?”


    余清晚几乎与他同时开了口,问:“里面这……这是哪位少侠?”


    赵惊弦:“这……呃……他是我的好朋友……”


    余清晚也同时嗫嚅道:“赵兄,这是我……我的一位朋友。”


    赵惊弦:“……”


    余清晚:“……”


    两人又齐刷刷闭了嘴,尴尬望着对方,巴望着对方能够多说上几句话。


    一片沉默中,谢厌忽地冷声唤了一句。


    谢厌:“裴衡?”


    门外那裹得极为严实的怪人不由朝后瑟缩,极小声应答:“谢副使……”


    谢厌:“……”


    谢厌神色微妙。


    他那目光在裴衡与余清晚之间转了一圈,见二人谁也不打算解释,他方平静道:“他是裴衡,赵惊弦,你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字。”


    赵惊弦当然听说过这个名字。


    几日之前,他方从余渡与谢厌口中,得知余清晚在邪道中有个关系匪浅的竹马。


    谢厌说此人唤作裴衡,可这人在江湖上毫无名气,至少赵惊弦从未听说江湖上还有这么一人,当然,有没有名气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人是魔教中人。


    他正愁如何才能与余清晚解释谢厌的身份,这机会就送到了他眼前来。


    他解释不出来不要紧,余清晚也解释不出来啊!


    不论余清晚问什么,他都直接将问题往裴衡身上带便好!


    “……谢副使?”余清晚很惊讶,“赵兄,这人是谢厌?!”


    赵惊弦充耳不闻。


    他略显浮夸地吸了口气,也同谢厌一般,故意将目光在余清晚与裴衡之间转了几圈,只同见到了什么极不可思议的事情,刻意咬了重音,大声道:“余兄,你怎么会与魔教的裴衡在一块?”


    ——若是论出格,他和谢厌走在一块才更出格。


    可只要他质问的速度够快,错的人就绝不会是他。


    “这……我……此事我稍后再解释。”余清晚蹙眉说道,“赵兄,你可知那人是魔教副使——”


    赵惊弦的声音更大了一些:“余兄,我听说你有个邪道竹马!”


    余清晚:“我……竹马……也不是……”


    赵惊弦硬要胡言:“那便是有个邪道旧敌了,你二人又怎么会走到一块?!”


    余清晚极为勉强:“我与他……”


    赵惊弦甚是感慨:“我万万没想到——”


    余清晚下定决心:“……两情相悦。”


    赵惊弦:“你们……你……你……”


    赵惊弦猛然一顿。


    “他如今是我的……”余清晚将目光微微下移,面上微微有些泛红,极小声又含混地飞快突出几个零碎而不成语句的词语,“……竹马……就是竹马……正邪……旧敌……误会而已……”


    赵惊弦:“……”


    赵惊弦:“啊?!什么?!!”


    -


    赵惊弦目光呆滞,呆怔怔看着半空飘过的弹幕。


    【啊?????】


    【啊?谁?什么?怎么突然就在一起了?】


    【竹马就只是竹马……竹马是不可能变成妻子的……】


    【啊?谁来解释一下新冒出来这两个人都是谁啊?!】


    【好消息:这个直播间恋爱进度飞快


    坏消息:快的怎么是其他人啊qaq】


    余清晚努力想要解释。


    “赵兄,我……我收到你那封信时,实在很惊慌。”余清晚说道,“你在信中那般惊慌,我以为你被强敌所困,裴衡……裴衡又恰好在我身边……”


    不知为何,余清晚说到此处时,谢厌冷哼了一声,虽没有其余言语,余清晚还是涨红了脸,讷讷说道:“我知赵兄你嫉恶如仇,此事我原是不敢告诉你的。”


    赵惊弦:“……”


    “我本想赵兄你未见过裴衡,我将他的身份瞒过去便好。”余清晚小心翼翼瞥了谢厌一眼,“可我没想到谢厌会在此处。”


    赵惊弦:“嗯……”


    “对啊。”余清晚忽然回神,“赵兄,他是魔教的谢厌,谢厌为什么会在这儿?”


    赵惊弦喃喃说:“哦……他啊……”


    余清晚的话实在太有冲击性,赵惊弦到现在才缓缓回过神来,他原以为余清晚才是最嫉恶如仇那个人,可余清晚自己都和邪道人谈上了,那他和谢厌之事,岂不是天造地设,顺理成章。


    赵惊弦登时就来了情绪。


    余清晚:“赵兄,你方才说,谢厌是你的朋友?”


    赵惊弦用力清了清嗓子:“实不相瞒,我对谢厌,也——”


    几乎在同时,明显察觉出赵惊弦意图的谢厌已恶狠狠瞪了余清晚一眼,破口骂道:“关你喵事!”


    余清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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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赵惊弦:“呃……”


    谢厌:“你闭嘴!”


    赵惊弦:“……”


    “再多说半句废话。”谢厌明显炸了毛,咬牙切齿地骂,“我就把你们全喵了!”


    -


    片刻沉默后,余清晚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我明白了。”余清晚喃喃说道,“早知如此,我当初也不必瞒着赵兄了。”


    谢厌警惕看着他。


    “你明白什么?”谢厌冷笑,“我在此处,只是为了养伤。”


    赵惊弦有些惊讶:“啊?谢副使,你愿意留下来养伤了?”


    谢厌:“……”


    谢厌气得脸色发白,又恶狠狠瞪了赵惊弦一眼。


    赵惊弦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句话又戳中了谢厌哪片逆鳞,他一句话音未落,谢厌已拄着刀尝试起身,看那架势,像是一刻也不愿在此处多留了。


    赵惊弦:“这……谢副使,你身上有伤……”


    谢厌完全不理他。


    可谢厌伤重,哪怕已休息了一日,起身时还是腿软,有些踉跄,赵惊弦方想伸手搀他,他便恶狠狠地瞪赵惊弦,这模样实在太像小猫龇牙,赵惊弦一点也没有被凶到,他根本压不住自己的唇边的笑,还要腆着脸往上凑。


    赵惊弦:“谢副使,你小心一些。”


    谢厌:“喵!”


    赵惊弦:“我担心你身上的伤。”


    谢厌:“再跟过来,我喵了你!”


    赵惊弦联系上下文做了个合理推敲。


    “就算要杀了我,也得等你伤愈之后再说。”赵惊弦道,“如今怕是……有些为难。”


    谢厌:“你……你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赵惊弦又一顿,迟疑问,“不对,你们邪道人,会将自己称作是君子吗?”


    谢厌:“……”


    谢厌猛地抬手捂住嘴,呕出了一大口血。


    赵惊弦只当这还是郁结的淤血,他并未太过担心,只是道:“谢副使,你这坏脾气——”


    谢厌的身子一晃,朝后倒去,赵惊弦的后半句话卡在喉中,匆忙伸手揽住谢厌,原以为以谢厌的脾气,多少会推拒一二,可谢厌已浑然不觉,手中拄着的刀也铮地落了地。


    这一切同他初回毒发时的模样也差不了多少,赵惊弦不由心中一紧,短短几步路,他又不需用剑,便横抱起了谢厌,匆忙往床榻之处走去,道:“余兄,帮忙。”


    余清晚自不用他多说,已跟着走到床侧,问:“他毒发了?”


    “对,他应当是……”赵惊弦微微一顿,蹙眉看向余清晚,“你为何知道他毒发了?”


    的确,余清晚是神医,或许是他一眼看出了谢厌的病症,可赵惊弦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以往余清晚从不会一言断定他人病症,他今日的反应,倒像是已提前知道了什么一般。


    果真余清晚略有些古怪看了赵惊弦一眼:“裴衡与我提过。”


    赵惊弦:“……裴衡?”


    “我先看看谢厌的病。”余清晚低声说道,“赵兄,谢厌有关之事,你还是先问问裴衡吧。”


    赵惊弦:“……”


    赵惊弦看了看门外裹成一团的怪人。


    “他叛离魔教之事,只怕没有你所想的那么简单。”余清晚道,“我听过江湖上的一些传闻——”


    赵惊弦:“先治病。”


    余清晚神色凝重点了点头。


    赵惊弦起身,朝着门边的裴衡走去。


    他是有话想问裴衡。


    谢厌在江湖上有什么传闻,他无所谓。


    谢厌叛离魔教是为了什么事,他也不在乎。


    现在的他,只好奇一件事。


    余清晚这种油盐不进说要和他一块孤老终生的人,裴衡他到底是怎么把人追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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