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仕青似乎也能感受到,一个人的敷衍总是格外明显,哪怕说着同样的话,但人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人类的本性如此,这点在苟获身上尤其显著,他是一个非常容易变心的人。赵仕青则完全相反,他的东西总是能保存很久,他喜欢的人亦然。
过了五月,天气逐渐热起来,当树叶变得茂密的时候,苟获又要长大一岁了。
小龅牙他们都知道苟获的生日,几个人一合计,合资在饭店包了一个包间,打算一起给苟获过生日。
赵仕青作为与苟获最亲密的人,也知晓了这个秘密计划。
周六晚上没晚自习,下课铃声刚响,那几个人便先跑了,赵仕青则负责把苟获带到饭店。
苟获有所预料,打开包厢门,先是一片漆黑,然后灯光骤然亮起,手持的彩带丝全都招呼到苟获和赵仕青脸上。
小龅牙跟三步跨栏一样把生日帽扣到苟获头上,一片热闹声中几个好友开始唱生日歌,许愿,吹蜡烛。
包厢里一片热闹。
待菜都上齐,小龅牙一脸神秘地从身后椅子下掏出一厅啤酒和几瓶白酒,他分别递给大家,一边吼:“最小的苟获成年了,咱们都可以喝酒了!来来,大家都尝尝,我特意买的。”
“还有果汁和雪碧,都可以兑着喝,反正主要是尝尝鲜。”
高中正是好奇心最强的年纪,他们大多数都是家里的好孩子,这个年纪都没怎么喝过酒,每个人都跃跃欲试。
先下手的是杨朝,他打游戏就喜欢玩突,日常也如此,他心大,拧开一瓶白酒往自己杯子里倒了半瓶,嚷着:“真男人就得喝白的。”
其他人也被鼓动起来,纷纷往自己杯子里倒。
气氛到这儿,苟获也开了一瓶,给他和赵仕青一人倒了半瓶。
几个半大小子端着酒杯,开始互相敬酒,话里都是祝愿,高中生最大的愿望无非都是考上个好大学。前两周,年级主任给每个班都定了一张志向表,大家把自己的理想大学填上,打成红榜贴在教室门后。
学累了就往后看看自己的理想大学,他们几个玩得熟,也都知道对方的愿望,一句来一句往,大家越喝越开心。
苟获原本觉得白酒有些辣嗓子,往酒里兑了点果汁,好入口多了。
他是寿星,几个人夸一句他便咂一口,不知觉间,大半瓶白酒都入了肚子。
赵仕青知道自己酒量不太好,只是偶尔抿一口,白酒醉人,包间里空调不太冷,他只觉得喝下去的酒像火一样烧着喉咙。
他小声提醒旁边的苟获:“别喝太多。”
苟获正喝得起劲,道了句“没事”,又往自己杯子里兑了半瓶。
他皮肤白,喝了几轮下俩,从耳背到指尖都是淡淡的红,赵仕青制止:“真别喝了,你都醉了。”
苟获嘴硬:“哪里醉了,我没醉。”
说着伸出筷子去夹碟子里的花生,拨弄半天没夹起来,又换了个菜,这次倒是夹起来了,只是差点喂到鼻孔里。
没过多久,几个人都有些上头,唯一还算清醒的赵仕青给几人打了车,再一个个送走。
最后,原本热闹的包间里只剩下他和苟获。
他扶着人从座位上站起来,打车来到苟获现在住的小区。
开了门,他给人脱下鞋子,换了干净的拖鞋。袁礼阿姨好像不在家,怀里的人像一块没有骨头橡皮糖,软绵绵的,他干脆把人搂着抱起来。
他伸手探了探苟获的额头,有点热,还冒着汗。
“袁阿姨不在家吗?”
苟获迷迷糊糊地回着:“她带钱书逸看病去了,之前手术没做好,家里只剩我一个人了。”
“那你怎么不回来,一个人住着你吃什么?”
“吃什么?”苟获开始思考,但他脑子黏糊糊的,转了半天没想出来,而是开始犯浑。
他不安分地在赵仕青怀里扭动,“好热,我出汗了,我要洗澡。”
赵仕青自己也有些头昏脑胀,他一身汗,正要抱着苟获往浴室走,但怀里的人实在不安分,嘴里喊着“热热热,洗澡洗澡”就要往外扭。
他拍了拍怀里的人,道:“安分点,抱你过去。”
苟获却还在闹,瘪着嘴反抗:“我要自己洗,不要别人来。”
“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站都站不稳,洗澡别把自己淹了。”
苟获半句话没听进去,非要自己洗,洗澡于他而言是一件极其隐私的事情,他不可能让任何人帮他。
赶走赵仕青,他打开花洒,从头淋到尾。
凉快多了,他就说他还没醉,只是喝累了,走不动路而已。
赵仕青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往浴室看一眼。
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传出来,苟获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嗡嗡地在书包里震动。
赵仕青从书包里面掏出手机,手机备注让他一愣。
钱书达怎么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这个时间很微妙,他平时和苟获打完电话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
酒精容易给忍耐的人冲动的勇气,只是这一股气,他接通电话,没出声,任由水声传到话筒里。
“苟获?”话筒里传来钱书达的声音,沉默半分钟,话筒里又问:“他在哪儿?”
赵仕青拿着手机走到浴室门前,水流声音更大了。
“显而易见,他在洗澡。”说完便掐断电话。
“你在和谁说话呀。”浴室里,苟获发问。
赵仕青道:“没什么,广告电话。”
“哦。”苟获往自己身上抹泡泡,这个泡泡不香,他喜欢的那瓶在架子上。
他扶着墙,抬手够另外一瓶。
浴室的地板有些滑,直到身体重重砸到地板上,剧烈的痛感从尾椎骨传来,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摔倒了。
感觉把自己摔断了,他扶着墙又要起身,赵仕青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然后,他居然自己开门进来了!
“你别进来!”他撇着身上的泡沫往门口的人砸。
赵仕青再也忍不了发酒疯的某人,强硬的拽着他的胳膊往花洒下走。
苟获全身都是泡泡,浴室很闷,苟获像一条滑溜的泥鳅,逮都逮不住。
赵仕青本就一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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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火,从生日宴就开始不听话,非要喝那么多酒。刚刚钱书达那通电话更是火上浇油,如果没有超常人的耐性,赵仕青早就压着人质问了。
苟获现在每挣扎一分,赵仕青的耐心便少一分。
偏偏发酒疯的苟获嘴里还一直重复着:“我不要别人帮我洗,你出去。”
这种把他划分到别人的话更是踩碎了赵仕青最后一丝耐心。
啪的一声,整个浴室都安静了。
苟获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居然敢打我屁股!我告诉你你这是耍流氓。”
赵仕青板着脸,面色愈发难看。
苟获还没反应过来,屁股上又挨了一巴掌。
“你!”苟获也来气了,自己过生日还挨两巴掌,这合理吗?他气得想给赵仕青一脚,脚底却先一滑,摔得四仰八叉。
受到三次伤害的屁股痛得他呲牙咧嘴,等他混沌的脑子反应过来自己做出了一个怎样的姿势。
眼前的赵仕青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苟获合上腿,本就红的脸顿时跟滴血一样红,眼前的人却问:“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还不明显吗?
为什么要用这种看异类的眼神看他,苟获觉得自己像是被送上了审判台,台下站着的审判员却是他最熟悉的人。
这是侮辱!苟获眼里已经泛起水雾,可能是因为屁股传来的痛,也可能是赤身裸体被审视,他反问赵仕青:“你是不是也和别人一样,觉得我是个怪物,是异类!”
赵仕青被苟获欲哭的表情唬住了,他连忙解释:“不是,我不觉得,我也不是别人。”
“那你为什么板着脸,还顶着这副表情。”
赵仕青有理说不清,干脆坦白道:“刚刚钱书达给你打电话了。”
“那怎么了。”苟获有些心虚,说话的声音小了几分。
赵仕青被气笑了,蹲下身凑近,捏住苟获的脸,“你说怎么了?脚踏两只船你还有理由了。”
被直接戳破,苟获先是震惊,然后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以为他瞒得很好,而且,赵仕青这样的,心眼小得很的人,怎么会这样若无其事地过这么久。
“早就知道了,我知道,他也知道,只有你不知道。”
赵仕青贴得极近的脸没什么情绪,但苟获却觉得后背发凉,往后挪了几分。
“躲什么。”赵仕青压住他的腿,把人往怀里拉。苟获整个人都坐到赵仕青怀里。
赵仕青身上还有酒气,他的手比苟获的皮肤更烫,呼出的气息也是。
“所以你委屈什么,该委屈的不是我吗?”
“竹马初恋脚踏两只船出轨网恋对象兼继兄,听懂的都哭了。”
这才是真真的审判,苟获恨不得打个洞让自己钻井去。不知道这个醉鬼的思维突然跳到哪一步,他掰过赵仕青的脸,亲了一口,道:“我给你*,你不生气,原谅我。”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赵仕青把怀里滑不溜秋的人搂紧几分。
“对!”苟获又补充:“反正我们都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