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钱书立,你好好说清楚。”
苟获听到钱书立这么慌张,手里的手机也不自觉捏紧。
“你妈出事了,刚刚有个送外卖的进来就要砍人,袁礼被砍到了手臂!”
听到这,旁边的赵仕青也抬眼看着苟获。
“我马上回来,你们现在去医院了吗?我妈她伤得严不严重?钱书立你在哪儿?”
苟获越问越着急,转头看了眼旁边的赵仕青。
赵仕青掏出手机道:“我先打车,你再问清楚,我们先去找袁阿姨吗?”
“袁礼已经送去市医院了,我这边已经报警了,警察已经来了。”
“好,我先去看妈妈,待会儿我再来警察局,你把定位发我。”
突发的事故像当头一棒,把他打得措不及防。
两个人着急地赶往医院。
踏进医院的玻璃门,便是一股沉闷的消毒水混着药味儿。
袁礼在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肩膀缝了几针,裹着纱布坐在病床边。
她的情绪看起来很不稳定,钱程在旁边,搂着她的头安抚。
“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他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我干了什么啊?凭什么,总是找上我……”
“没事了,没事了。”
袁礼把头埋在钱程怀里,钱程背对着门口。
苟获立在门口,没有踏进去。
袁礼平时几乎都呆在家里,没有理由会惹上这种追上门砍人的人。
唯一牵扯到这些人的人。
只有那个人。
苟冬溪。
想到这,苟获背后跑出来的热汗瞬间变得冰凉。
他心一坠,敲了敲门。
钱程转头:“小获来了啊,先进……”
“滚!你出去!”
袁礼发了疯般,撕扯着嗓子吼道。
“我现在看到你就恶心,你出去!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阿礼!”
钱程把袁礼的头按进怀里,轻轻抚着,侧头露出歉意的表情,示意苟获先出去。
苟获拉上病房门,撑着眼睛,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酸涩的眼球和鼻头刺激着他的痛觉,还没走出医院大门,眼泪便溢出眼眶。
赵仕青静静跟在他身后,从旁边递了张纸巾。
他接过纸,眼里的泪水却全包不住了,一滴滴断线般地往下砸。
他觉得委屈,又无比地恨。
美好的日子本在向他招手,他还没来得及高兴,那个人又把这一切毁得干净。
他也想像袁礼那样发疯一样大哭,但只要泪水滑落,他便下意识压住嗓音。
以前被苟冬溪打,只要他哭,落到身上的拳头只会更重。
他的一切不幸都是那个人造成的,让他存在在这个世界,却没给他一点幸福。
好不容易要熬出头了,那个人又像水鬼一样缠上来。
他真的恨死了。
偏偏他也无法撼动那个人是他亲生父亲这件事实。
“没事,没事,要哭就哭出来。”
赵仕青温热的手落到他肩头,轻轻拍了拍。
他知道赵仕青不会安慰人,但这安慰还真是毫无作用。
但这种时候,就算有人递一张纸,他便也有了理由哭出声。
他反身扑到赵仕青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就开始放声哭。
说是哭,其实更像乱嚎。
还嚎得很难听。
赵仕青便任由他搂着,手搭在他后背上拍着。
他把脸埋着,看不到人,哭得更大声了。
进出医院的人听到这werwer的哭声都侧目驻足片刻。
终于,一个路过的阿姨没忍住,拍了拍赵仕青的肩膀道:
“你们兄弟两个是家里人生病了吗?实在有难处,我们找政府申请补助,要是还没办法,社会上好心人还是很多的。”
阿姨话还没说完,赵仕青连忙摇头,道谢说:“没事的阿姨,不用了,谢谢阿姨。”
苟获听到这话,也连忙止住哭声,头没抬起来,闷声闷气道:“没事的,谢谢阿姨。”
等阿姨走了,他才抬起头。
顶着一脸乱七八糟的泪痕和红扑扑的眼皮道:
“好尴尬啊赵仕青。”
赵仕青道:“那我确实很尬尴了,大家都没看到你的脸,只看到了我的。”
“赵仕青,你好烦。”
“我知道,对不起。”
他扒开赵仕青的手,站直身,说:“我哭够了,我们走吧。”
“去警察局看看吧,现在已经要上课了,你要回学校吗?”
赵仕青:“打车的时候已经和班主任请了假了,直接去警局吧。”
“好。”
苟获应了一声,继续往外走。
刚刚哭声好像吸引了不少人,路过时不时便有人看他一眼。
他捏了一把赵仕青的手,小声说:“感觉好多人在看我们,我刚刚哭得真的很难听吗?”
“不难听。”赵仕青面色不改地说着违心话。
“我们走快一点,出去了就没人看到了。”
两人快步走出医院,又打车去了警察局。
钱书达和钱书立还在警察局,砍人的那个男人已经被刑事拘留了。
“这起案件的事实我们大概已经了解。
那名故意伤人的人应该是被拖欠工钱后找上门的工人,而那个拖欠工钱的人就是二支队之前抓的那个诈骗犯,苟冬溪。
您是他的儿子吧?受害人是他的前妻。”
苟获点头。
这种在众目睽睽下承认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的感觉确实不好受,警察局里还有其他人,听到这话,也都悄悄往他这边瞥视。
“虽然动机明确,但持刀故意伤人确不可取。”
旁边的人却小声嘀咕道:“说的是刚刚送走那个人吗?那也情有可原了,挺惨的,被拖欠了大半年的工程款,家里几个孩子要上学,学费都要交不上来。
被抓了还在喊,喊自己好苦,拿不到钱,卷钱跑路的老板居然住着大别墅。”
警察看了一眼那两个吃瓜的人。
“陈女士,你做完笔录就可以离开了。”
那两人见状立马老实了。
钱书达和钱书立已经成年,钱家门口有完整的监控录像,案件也没什么疑点,很快就走完流程。
处理完这件事,四个人站在警局门口,都没说话。
赵仕青碰了碰他的手指,眼睛却往他身后偏了几分。
钱书立在一旁打电话,应该是在联系王叔来接他们。
打完电话,钱书立喊着:“回家回家,爸说袁礼不想呆在医院,已经回去了。”
苟获有些犹豫,不知所措地捏着手指。
他妈妈现在肯定不想见到他,那他总不该跑到她面前去。
他能住在钱家,本就是因为妈妈,现在妈妈讨厌他了,他也没有理由再凑到钱家去了。
但是钱书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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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不知道袁礼对他的态度,他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思索着,后面的人却先开口:“那个小获的朋友,现在已经挺晚了,要不我们开车顺道带你回去?”
小获?
苟获听到这称呼诧异地回头,却发现是钱书达在说话。
前两天才刚因为他大吵一架,今天又突然这么善解人意。
他现在宁愿相信是钱书达领口的扣子在说话,也不相信这是钱书达自己说出口的。
“不用。”赵仕青抬眼答到:“况且小获今天就不和你们回去了。”
他之前在暑假集训时和钱书达在同一个班,那个时候他还没觉得这人有什么问题,毕竟那时两人也没什么交集。
今天刚见面第一眼,他便觉得这人对他有些说不清的敌意。
眼神总是趁人不注意往小获和他身上瞥。
像是一只在暗处觊觎他宝藏的鬣狗。
让他很不爽。
认识小获,小获不知道他的身份和他网恋,还拥有有他的联系方式。
所有条件都满足。
真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可是小获名义上的继兄啊,真是违背人伦。
他继续挑衅道:“你家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安全,这段时间小获会回我家住,如果你实在想顺道把我们送回去,我倒也不介意。”
站在台阶上的人有几分没绷住。
怎么有人顶着一张学霸脸,却总是说着这种不要脸的话。
也不知道苟获怎么就喜欢上这种人。
他扫视了一眼台阶下挨得极近的两个人,咬咬牙道:“小区的安保问题,我们到时候自然会投诉,只是他的东西都在家里,现在去你家,也没有换洗衣物吧。”
“这些都是小事,小获以前就和我不分你我,他可以穿我的衣服,更何况,我家里本就有他的房间。”
“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我们一起生活很多年了。”
明明只是陈述事实,赵仕青却把两人说得像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
如此理所应当,让人无法反驳。
钱书达都要被气笑了。
苟获还在状态之外,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身边两人莫名开始剑拔弩张。
汗流浃背.JPG
有些无厘头的心虚感。
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Soda和赵仕青同时和他打视频。
想到Soda,他有些头疼。
最近Soda好像不再想之前那样执着地加他了,陌生短信和好友申请也少了许多。
可能那种有钱人也都只是玩玩,实在不愿意搭理他便也不再纠缠了。
他可是把钱都还回去了,Soda也不能报警抓他。
“停,别把苟获说得跟你的童养媳似的。”
最后还是钱书立开口打断了两人无声的纷争。
钱书立直接问:“所以你今晚回家还是跟他走,随你的便,你去哪儿我都得把你送回去。”
苟获:“我得去给徐奶奶报平安。”
钱书立:“行。”
最后还是王叔把两人送回了小巷子。
苟获坐在钱书达和赵仕青中间,腰杆挺得板正,直挺挺坐了一路。
见两人下车走远,钱书立才转头对后面的钱书达道:“他好像看出来了你的心思哦,你们之前认识?”
钱书达还在吃瘪中。
生硬地找着借口:“我又没掩饰。”
“之前集训的时候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