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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任务进度92%

作者:妧清清妧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在那时因着除去怨气,便在阿伊格城暂住,正是这段时候我与安吉丽娜有过一面之缘,然而没能认出她来,硬生生与她错过了。”


    宁宁垂眸,好一阵叹息,不禁靠背,未再过多提及,一心思虑起之后事如何应对方为妥协。


    这边话落,掀开车帘便见已至阿伊格城。刚下了马车,事先得了吩咐的侍从静候许久,因见宁宁已到连忙走上去问安。


    “小姐午安。城郊的屋子已遣人打扫、收拾妥当,当下过去正合适。不知是否要去呢?”一面轻笑说着,男子向宁宁身边的几位门徒亦行了见礼。


    “有劳。此次来为着几件要事需应对,少不得停留几日。当下自是先去打探一二,暂且不急。你们回去给西里非带个信,过段日子我要到魔族走一趟,临行前仍按先前的计划回庄园一趟,若有事便搁下三两日,等我到了一并处理。不必赶着这几日因我变动居所,连同到跟前回事的人从赶去兽族改做去往阿伊格城,倒惹得人仰马翻。”


    依言,知是眼前事最为要紧,男子颔首,连声应下几个是,而后将总管西里非事先交代的事项简洁回明,便不再多说,向宁宁告辞仍旧领上随行的几人悄无声息离去。


    一面说着,宁宁带上埃菲赫思,并几位随侍朝着安吉丽娜所在地去了。


    三月前,安吉丽娜因其性子温仁处事不惊,得了往日应候的那富贵人家莫格利家族上下的青睐,嫁与长子埃文塔多为妻。


    刚至莫格利家族宅子街边,已见花团锦簇的诸人拥着一女子出了正门,欲往繁华地段去,此刻女子已被随侍搀扶着上了马车。


    宁宁静静凝望,已认得此人便是安吉丽娜,一面着人去打听近闻,忖度起怎样与安吉丽娜搭讪更为体贴。一面上了自家的马车循着安吉丽娜的去向在后方暗暗跟了上去。


    待安吉丽娜带了几人款款步入铺子之后,宁宁才揭开车帘随意环顾起四周来,不时已见两位门徒带了讯息返回。


    “婚事在即,底下人为献好寻了上等翡翠供安吉丽娜小姐挑选,此行正是为择个合心意的打制一只镯子而来。二则埃文塔多先生其弟威尔一连几月皆是坐卧不宁,惊惧交迫,亦不思饮食,眼下形销骨立需得请个更为老练的医师瞧瞧看是什么症候方能及时用药。或是遣了炼药师到宅子走一趟,配制药水看是否得用。”


    闻言,宁宁摩挲起佩戴的玄色宝珠,思索片刻,期间并未作声。待想清时,便示意另一人接着回话。


    “再者,安吉丽娜小姐另分派人马去接回完成狩猎,预备返回家中为儿子及儿媳主持婚事的莫格利先生。以及为婆母薇薇安采买药材,打点用药问诊一事。”说完,二位门徒双臂贴放于两侧,垂首静候宁宁问询。


    “三月前他们不是已在绯格勒汀城举行过婚礼,怎么今日又要再来?”宁宁时时留意那铺子,一面问道。


    其中一位门徒不紧不慢答了话,因说道:“为给安吉丽娜小姐些体面,在迁来阿伊格之后,薇薇安夫人便向莫格利先生提议再风风光光走一趟仪式。”


    听到门徒话中斟酌着道出“体面”二字,宁宁似笑非笑瞥了一眼莫格利家族的马车,“既已知晓,便多多思忖,暗中相助为上。我们讨个机会去宅子里瞧瞧他们究竟是何等境况,也好逐一处置。”一面说着,宁宁为二人提出的疑难课题进行指导。


    埃菲赫思亦抓住这次机会,认真听宁宁细细讲起,一面不忘关注起铺子,因见安吉丽娜已谈妥将要出了门,便出声提醒宁宁。


    随即止住话茬,宁宁指了自己落笔写下的几行字示意二人独自领会,一行示意埃菲赫思同自己下了马车往铺子走去。


    在即将与安吉丽娜碰上时,宁宁不慌不忙拢紧斗篷,而后侧身欲与埃菲赫思说些什么。正巧就这样错过了安吉丽娜曾短暂凝住的眸子正是投向了她这处。


    身边人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尽是心里明白的,想着不干己事不开口,索性仍旧搀扶着安吉丽娜离去。然而在走出去三两步之后,却听见一声呼唤。


    安吉丽娜应声回头一瞧,叫住她的,正是宁宁。


    未待寻问,宁宁已将拾到的扇子交与了其随侍。见状,安吉丽娜若有所思,不过并未提及,只是含笑,不咸不淡致了谢。


    观安吉丽娜这副神情,身边人倒颇有些诧异,往日安吉丽娜待人接物总是平和亲近,三分情便能展现出七分来,一句话恨不得延伸出一段小文章来,从不会让别人的感到不适。


    这样的事放在宅中别的主子上尚且是有的,然而决计不可能是她。


    偏偏今日竟碰上了这样的蹊跷来,因而,随侍那女子愣了一愣,忙从中转圜,“这孔雀羽扇是我家夫人的爱物,往日最是不能离身的。幸好这位小姐眼尖,因拾着,当下便归还了。倘若就这样丢了,当真是可惜。”


    “无妨。观诸位的模样,皆是喜气洋洋,可是有好事将近?”宁宁莞尔一笑,遂问起别话来。


    闻言,女子心下不由赞赏宁宁的识趣,一面暗自揣摩起安吉丽娜的心事。因见她不是恼怒,又不是不耐,思量起又不是什么秘闻,便要从实作答。却见方才还沉默不语的安吉丽娜骤然开了口。


    “婚事在即,阖家上下忙的不可开交。不过近日因诸事稍有不顺,便亲自带了人外出料理。”一面说着,安吉丽娜为方才的失礼致歉,一面邀请宁宁到自家酒馆小坐片刻。


    宁宁应下,随她去了。待落了座,才道:“我近日才返回阿伊格城,当下诸事可谓是一问三不知,敢问这喜事是落在了谁家呢?”


    随侍从善如流接过活计,为几人添茶,一面问起宁宁喜欢那样点心,待得了答案便着人奉上,同时答道:“莫格利家族。我们的主子便是新过门的夫人,安吉丽娜。”


    “竟是这一家么,恭喜。”说着,宁宁随意择了些相应的话题聊上小半日。


    因宁宁说话平静如水,出于好奇纵使问了些话,也不会让人恼了。如此一来二去,眼前几位随侍皆是宛若得了惊喜般,因见安吉丽娜笑容真挚,便皆是凑趣说上几句。


    “对了,初问起时,因听小姐提及不顺二字,可是怎么个说法?”


    听到这话,安吉丽娜却是低了半日头,随后讳莫如深般端详起宁宁来。良久,终是不再回避,逐一说起近况来。


    “小叔病重,请医修方总不见效,急得我们如同热锅蚂蚁一般,却始终拿不准主意。二则,婆母亦身子不大好,仍望着得个经验丰富的医师来瞧瞧。”


    “这样么?倒是巧了。近日占星阁接了帖子,派来一位医师为我看病,待今日问了诊便要离去。谁知遇上了诸位,不妨死马当活马医,劳她费心瞧一瞧,若有法子,便是万事大吉,若没有便再请别的人来。”一面说着,宁宁以手帕掩住口鼻,连连咳嗽好几声,才勉强说完这句。


    而后朝埃菲赫思示意,命她呈上拟好的帖子给几人确认。


    “我与那位阁主私交不错,请来的门徒年纪虽轻,但是同辈中的佼佼者,想必经由她照看,不日两位病患便能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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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当全了相识的缘分,二则积攒福德,没准那日我的病症亦能就此了解呢。”


    “这怎么使得。小姐这病看样子也要紧,问了诊往后数大约便是数月的疗治。怎有越过你,转为我们瞧看的理呢?”安吉丽娜本是握住茶杯要饮上一口,见状连忙搁下,细细观察起宁宁情况。


    因见她瓷白的脸,经这一遭少之又少的血色忽的褪去,安吉丽娜不免担忧,一面指了身边人将窗户关好,“原想着冬日烦闷内生燥热,故而开了窗户,谁知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小姐可还好?”


    “不要紧。我这病也并非一日两日了,假使早能一时半刻就治好,也就不必四海八荒到处寻觅医师了。”宁宁轻笑答完,问起两人的病情,待一番思索过后仍是保持提议不变。


    因见宁宁有多重好意,安吉丽娜原是沉吟不决,然而终归是应下了,而后说定明日到莫格利宅邸相见。


    瞥见马车渐行渐远,随侍总算道出心中的疑惑,“夫人可是认得那位小姐?我等冷眼见得,最初夫人待她不算密切,然而过后竟是相谈甚欢。便知夫人你显然是喜欢她的为人,可是又为何会迟疑呢?”


    “问了这么多,倒让我不知该先答哪一问才好。”安吉丽娜倚靠在枕边,百无聊赖之下掀开车帘,望着掠过的街市,也有片刻的失神,而后呢喃道:“又何止是认得。”


    因说这话时安吉丽娜神色倦怠,不似素日应对如流,起先,几位随侍也没料想到安吉丽娜当真会回答,是以未曾留心。直到发觉话落,才面面相觑,问起一句:“什么?”


    这时,安吉丽娜轻笑一声,闻者无从知晓,其中不知是代表着释怀,还是不解。


    天边光晕挥散布满整个天际,即将迎接夕阳的到来。车上仿佛才点上的香,再次看过去时已即将燃烬。安吉丽娜丢下手上甚至未翻动过几页的书籍,只这样注视着。


    直至一片碧澈透亮的湖面从眼底擦过,安吉丽娜惊疑不已,连忙探头查看,然而此刻能瞧见的不过是望不尽的街市。此刻她任由飘忽不定的金色缕衣抛到肩上,追逐微乎其微的暖意奔赴过去。


    ——


    “你们是个什么人,也配和我相提并论?不过才来了半月不到,就妄想爬到我头上?痴人说梦。”


    “被卖入此地,你们那对母父怕是无暇顾及到这里了吧?你说,我是让你们死在这里呢,还是死在这里呢?毕竟就算杳无音讯,失去的也不过是两个微不足道的小孩子而已。”


    安吉丽娜扶住树,借此总算站稳脚跟。然而脑海中却是不住地回忆起方才因由失手促成的一幕。随着那人狰狞的神情被无措覆盖,一阵凄厉的叫喊声划破天空。


    再次看过去,只见得数道断断续续的血痕。


    “安吉丽娜,走!快走!”安吉丽娜恍若枯木死灰一般,伫立半晌。等她回过神来,已是淅淅沥沥的冬雨将至,试图冲刷掉这场恩怨分明的罪孽。


    她顾不得身上的伤,回想起哥哥的话,下意识找寻家的方向欲前去求助。然而好容易赶到,连叩了好几下门,都不见有人来。一问才知养母父带了幼弟出远门,早不在家中了。


    彼时一阵闷雷降下,明光一闪而过,因不知所起的期盼熄灭,安吉丽娜只是怔怔地望向院门。凉意席卷而来,令她无所适从,而这半月过去费心费力建立起的信心在这一瞬给浇了个彻底。


    究竟是不知缘由,还是她心中确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向往呢?


    可是,她早就没有家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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