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了晚餐时间,这回要使用刀叉,那上尉就没有手过来“骚扰”他了,沈淙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瞅了一眼康斯坦丁,这人长着一副桀骜不驯、锋芒毕露的英俊面庞,打扮得却是优雅得体,贵气逼人。可行为处事又不像一个贵族,浑身上下都沾满了底层俄国百姓的那种荒诞不经的野蛮气息。
或许是因为他是一位军人,沈淙暗忖,毕竟战斗民族。
康斯坦丁这个时候脑子里却都是卡津,他想知道那小伙子完成任务没?不管怎么说,他今晚是一定要把沈淙留在宅邸里过夜,这样他就好……
嘿嘿,想起自己的计划,康斯坦丁乐得不行。
达莉娅是一名完美的管家,在这顿晚宴中,她充分展示了戈利岑亲王府邸的奢华与不凡。
首先是冷菜,是一道传统的鱼子酱和冷肉拼盘,佐以鲜奶油和洋葱。其次是汤品,厨房里准备了基辅的地道红菜汤,鲜红的汤汁散发飘着油星儿,香甜浓郁。主菜则是鹅肝和馅饼,尤其是鱼糜馅饼,这可是俄罗斯的传统佳肴,而鹅肝则采取法式的烹饪,彰显出戈利岑亲王府邸的高级法式品味。
酒水则是伏特加和香槟,沈淙要了一杯香槟,小口抿着。而康斯坦丁则跟灌水一样地灌伏特加,鹅肝几乎一口一个。
虽说菜品豪华,但沈淙还是吃不惯这种西式口味,他慢条斯理地吃着,有时候胃还在同某些食物作斗争,他得花很大的力气才能不辜负主人的一片心意。
而在康斯坦丁看来,沈淙这慢腾腾的吃相简直优雅极了。
“亲爱的使臣大人,我对□□的文化仰慕已久,帕宁先生都说了,没有一个国家的文化比□□还要源远流长,说真的,我真的很想学习中文。”康斯坦丁终于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了,虽然是编的。
沈淙一愣,“学习中文?”
康斯坦丁耸耸肩:“没错,您的俄语如此之好,我找不到比您更好的老师了。”
沈淙干涩地笑了笑:“感谢上尉的青睐,只是我身负外交任务,恐怕难以胜任教学工作。”
康斯坦丁腆着好脸说:“只要您同我多说说话就好,我有个聪明的脑袋,多跟您讲话,我自然而然就会了。”
沈淙腹诽,你未免把中文想得也太简单了些……
“使臣大人,您的名字叫‘Sheong Chong’?”
康斯坦丁大着舌头发音,沈淙不尽莞尔一笑,这一笑,差点把康斯坦丁的魂儿都给勾走了。
“沈淙。”沈淙用中文标准地说了一句。
“Sheong Chong?”
“Shen Cong。”
“Sheong Chong?”
“……罢了。”沈淙无语,摆了摆手。
“什么?”
“我是说,没事,中文本来就很难的。”沈淙用俄语回答。
“哦,亲爱的使臣大人,可我想叫您的名字,您的名字一定有非常美丽的意义。”
“我母亲和父亲在一条小溪边相遇,淙,是溪水流淌的声音。”
“小溪?ручей?”
“是的,ручей。”
“Oh!Très bien!”康斯坦丁用法语发出一声欢呼,朝沈淙眨眨眼,说:“那我以后就叫你Pученька,露琴卡!小溪流,小溪宝儿!”
沈淙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忙喝下一口香槟,“随,随便。”
“哦,露琴卡,美丽的小溪流。听着,露琴卡,别叫我上尉,你叫科斯涅卡(Костенька)好吗?我想听你叫我科斯涅卡。”
“这,这不好吧?”
沈淙露出为难神色,他知道昵称在俄国人当中是不能随便乱叫的,尤其是贵族,还有Ka这个后缀,如果沈淙的俄语学的没错的话,他记得只有亲人或者亲密朋友还有恋人之间才会叫对方什么什么卡的,
而他跟眼前的这个上尉,也不过见的第二面,这就卡起来了?
“叫一叫我,露琴卡,你叫一叫我。”眼见这人被伏特加灌得脸红耳热,越凑越近,沈淙生怕对方给自己来个俄罗斯亲吻礼,闪躲着连忙说:“科,科斯涅卡。”
听到这一声,康斯坦丁心满意足地打了个激灵,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没白活。
“哦,上帝,我以后要日日夜夜祷告,感谢你把美人儿送到了我身边。”
康斯坦丁在内心里疯狂嚎叫,在这声恋人之间的亲昵称呼中幸福得差点晕过去,他甚至已经幻想到了要跟眼前的美人儿结婚,要在哪座教堂,要找哪位神父来主持,以后要生几个小宝贝……
眼见面前的上尉越来越不对劲,沈淙说:“天色不早了,我该走了。”
康斯坦丁一愣,就看向餐厅门口,卡津已经站在那里了,还朝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康斯坦丁心下了然,笑嘻嘻地对沈淙说:“好,我送你,露琴卡。”
沈淙说了句多谢,就朝外走,刚走到门口披上披风,就听车夫喊着说,马车坏了!
“坏了?”沈淙皱眉。
“果真坏了!车轸子断了!”车夫揉着软帽说。软帽下,一沓厚厚的卢布险些被他揉成了咸菜。
“上……不,科斯涅卡,我能借您府上的马车一用吗?”沈淙转身看向康斯坦丁。
“真不凑巧,昨日马车都上了新漆,都还没干透呢。”
“这可怎么办才好?”沈淙内心也着急了。
“什么话,我这亲王府邸这么大,数不清的客房,露琴卡随便挑。”
一边说,康斯坦丁还朝身后的达莉娅眨眼,达莉娅简直气得牙痒痒,她知道这都是康斯坦丁玩的花样。
“是啊,亲爱的使臣大人,愿您赏脸。”达莉娅没办法地附和道。
“这怎么好意思?”
“怎么就不好意思,我的府邸就是你的府邸。”康斯坦丁无赖地笑。
“可是我夜不归宿,怕是会惹同僚担忧。”
“瞧您说的,我还没有信使呢?差人送一封信便是,只是那些下人可以骑马过去,这大雪天的,露琴卡还是别上路了,危险。”
“是的是的,很危险。”那车夫又附和说:“雪天路滑,摔在路上不过断掉腿,摔进涅瓦河里了,可就小命玩完啦!”
沈淙百般犹豫,却在众人的劝说下服了软,说:“也罢,就叨扰上尉了。”
“什么上尉,叫我科斯涅卡。”康斯坦丁坏笑着就扶住了沈淙双肩,将他往里边推,朝卡津使了个眼色,卡津连忙关上了大门。
喀的一声大门上了锁,沈淙就这样落入狼穴。
留宿呢,自然就是要沐浴了,沐浴呢,某个上尉的计划就要正式展开了。
尽管康斯坦丁在强烈的一厢情愿和自我麻痹中将沈淙的种种礼貌行为和温文尔雅的气质女性化,但他还是缺乏那最后百分之二十的确定,这也是他千方百计想要将沈淙留下来的原因。
沈淙一被仆人领去客房的时候,康斯坦丁就拉住了预备去收拾忙活的达莉娅,神秘兮兮地问;“热水都准备好了没?”
“下午就准备好了,怎么,要沐浴了?”
“客人要沐浴嘛,他们中国人都是晚上洗澡。”康斯坦丁笑嘻嘻的,又戳了一下达莉娅,“是不是很神奇?你也吓到了吧,这一定是上帝的祝福!”
“他可是个男的!”达莉娅惊叫着反驳。
“这你就不懂了,他们中国人就有男扮女装的传统,我都去问过帕宁伯爵了。”
达莉娅心想康斯坦丁是不是个白痴,沈淙有那么明显的喉结以及男性在谈话时的锋锐与威严,而这个傻子完全视而不见。
“嘿嘿,今晚就见分晓,等她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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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的时候……”
达莉娅气得狠狠揪了一把康斯坦丁,怒道:“难道你要偷看人家洗澡?你既然说他是个女的,你怎么能,怎么能偷看女孩子家洗澡!?”
康斯坦丁耸耸肩,蛮不在乎地说:“反正我要娶她的,看了就看咯。”
说完这个无赖就上了楼,往客房方向走去。走到一半他还拦住一位年轻的女仆,吩咐她找一套女士睡裙出来。
“给谁的?”女仆一脸茫然地问。
“找就是了!”
康斯坦丁不耐烦地走过,心想这些下人们还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一定是自己对他们太好了。
这边沈淙在客房里脱下了披风,就有一名年纪约莫十六七岁的年轻女仆敲门进来,说浴池已经放好了热水,若要洗漱,她这就去准备。沈淙爱干净,答应了一声说要洗,却也说自己不用人服侍。
“至少我得带您去。”女仆忍不住地看沈淙,越看越觉得好看,却也不是那画上的那般好看。他秀气,却也颇具男子气概,举手投足间都是儒雅的贵族风范。
“麻烦您给我一套睡衣。”沈淙注视着女仆,温柔地说。
“上帝,您还说‘麻烦’我,服侍您是我的荣幸!”
小女仆兴奋地行了一礼,将沈淙带到客人专用的浴池后就去找睡衣,还没走到一半就被康斯坦丁拦住。
“我一会儿去送睡衣。”康斯坦丁说,“对了,你脸红什么?你害羞什么?”
“哎哟,科斯佳少爷,你别问。”女仆羞得捂住了脸。
“玛莎,是不是美人儿把你也给吓到了,我就说你们这些人没见识,怎么样,我的美人儿美吧?”
“什么时候是您的美人儿了!”玛莎不服地说。
“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
玛莎心想,他一个男的,怎么就是你科斯佳少爷的了?说不准使臣大人就看上自己了,两人来上一段跨越阶级的异国情缘也不错,多浪漫,跟法国的浪漫小说一样。但玛莎懒得和康斯坦丁斗嘴,她知道这个人蛮不讲理。
把玛莎赶下楼后,康斯坦丁就蹑手蹑脚地朝客人浴池所在的房间走去。甫一靠近门,一股热气携带腾腾水雾就朝外涌来。
一片白茫茫中,什么都看不清。
“见鬼,这些人给他准备的蒸浴!”
康斯坦丁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只能小声地推开门,抱着睡衣悄悄地走了进去。
浴池边,沈淙便慢条斯理地脱下外衣,他不习惯蒸浴,总让他呼吸不过来。他预备用清水简单地擦洗一下身子就好,尤其是他肩膀上的伤,还没长好,不能沾水。
他又解开辫子,黑发披散在后背,脱了衣服,就合身走进了浴池中。浴池的水刚好没过他的腰腹,沈淙在这温暖中发出一声舒爽的喟叹。
拿了毛巾,沈淙细致地擦拭自己的上身,他见浴室里还有肥皂和玫瑰油,便将头发垂进热水中,仔细地梳洗着。
于是康斯坦丁就看见,美人儿在氤氲的雾气当中背对自己,光洁的脊背散发象牙般柔和的光芒,长发在温暖的水中柔顺地散开,如同一幅墨色的画卷在水中轻轻浮动。
沈淙的手指细长而柔软,缓缓地从发梢梳到发根。指尖的动作轻盈而娴熟,水珠从发丝上滴落,随着他的动作划出晶莹的弧线。
他又拿着一柄铜勺,微弯身子,舀了热水从头淋下。
康斯坦丁虽什么关键部位都没看见,却早已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发热发烫,他不得不捂住了某个不听话的玩意儿。
“转过来,转过来……”康斯坦丁嘴里嗫嚅着,心想看不到下面看看上面也好啊,不知不觉,他看得入迷,怔怔愣愣朝前走。
嘣咚一声,板凳倒地,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一声,犹如利刃划破了浴室中的静谧。
池水中的沈淙吓了一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