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彻的生物钟很准时,一般会在早上七点醒来。
养猫人不用遛猫,但猫太多,总有几只生活习惯不好,喜欢早点吃饭。
光准备猫猫们的饭和保洁,就要一个上午。
这些在他回国后由家里人强行接管,父母有他别墅的密码,每天早晨锻炼后会来喊虞彻吃饭。
就算住在自己的房子,虞彻还是有种回到国内上学过去的错觉。
他的手机一直是系统铃声,响起的时候他还有些茫然,躺在床上的另一个人比他烦躁,伸手在床上摸索,摸到了虞彻的胸膛还没明白,甚至捏了捏。
“什么东……”
岑观一时忘了,昨晚是他把喝两瓶绿豆啤酒就烂醉的前男友上司拖到了房间。
“……”
“……”
“小观,我们今天一起……”
岑观对上虞彻还没有完全清醒的目光,此刻有人推门而入。
沙齐已经回家换了一身衣服,他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对不起打扰了。”
门哐当关上,沙齐脑子短暂短路了一秒,这才意识到鞋柜里那双皮鞋是谁的。
他到底错过了什么,怎么直奔主题了?
“不……不是的!沙齐!你别误会啊!”
岑观迅速抽回手,虞彻迅速握住他的手腕,声音含着困顿和不解,“为什么要解释?”
“你们到底是朋友,还是那种朋友?”
“哪种朋友?”
他胸口还残留着岑观的触感,这对一个遇见岑观之前一直空窗的黄花男人来说,已经是极限接近了。
曾经被岑观推倒在会议圆桌上的男人不肯松手,岑观被困在他的怀里,不得不趴在自己摸过的胸膛上和虞彻对视。
因为没有备用的睡衣,他给虞彻换的是之前岑观买错尺码的睡衣,印花全是猫头,和虞彻的脸一点也不搭。
“想什么呢。”
“被沙齐知道他要报警了。”
这个姿势很危险,岑观挣扎无果,干脆理所当然地享受。
“他昨晚和金诩一起。”虞彻说。
岑观从他怀里抬头,“什么?”
“我给他打电话,是金诩接的。”
“他没有送沙齐回家。”
当时情况紧急,岑观逃难似的,虞彻也忙着追他,都没时间探究。
大清早被闹钟惊醒,岑观这时候才意识到什么。
“那沙齐……不行,我得问问他。”
他还是要走,虞彻搂住他,绿豆啤酒的味道早就散去,周围都是岑观的气味。
似乎是他全套香草洗涤剂的残留,之前虞彻在电梯里遇见他,也嗅到类似的气息。
“那我呢?”
虞彻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昨天委屈着抱着他求婚后不省人事的模样。
岑观动作一顿,再次被男人勾回被子,“你什么?”
虞彻:“你摸我了。”
被子盖到头,光都不见了,声音触感放大,岑观脸都发烫,“我那、那是找手机关、关闹钟。”
虞彻又说:“你摸我了。”
这复读功能关闭吗?
岑观正要说话,还没走的沙齐敲了敲门说:“那我先去上班了。”
“你和虞总监……”
正好这时候虞彻手机响了,岑观趁他接电话离开了房间。
被留下的虞彻接起虞呈的电话,“怎么了?”
“舅舅,你昨晚没回来?”
虞呈也赶着回来上班。
晨练结束后的外婆让他陪着去舅舅那送点东西。
没想到早晨八点,他舅舅不在家。
虞呈还没进去,里面的猫就跳到了落地窗边看他。
虞彻在国外住院那几天虞呈帮舅舅喂过猫,虽然猫也很可爱,但他是狗派。
他站在别墅的院子里,外婆已经进去开门了。
虞彻看了眼这个小房间。
熟悉却初次见面的缝纫机,墙上挂着的小猫领结,也挂着小猫围脖的话筒。
这是岑观作为小鹳的工作室,次卧空间太小,飘窗都用来给岑观堆布料了,床和地板之间没有可以睡人的空隙。
昨晚岑观本想睡沙发的,但沙发又被啤酒打湿,实在不好躺。
虞彻对酒精很敏感,也不算喝醉,纯粹是微醺到极致,晕了。
岑观的小猫桂桂刚才也睡在枕头上,这会在床上伸懒腰发出拖拉机的声音。
虞彻摸了摸他的尾巴,橘猫冲他喵了一声。
“喵。”
他也回了一声。
那头的虞呈毛骨悚然,“舅舅,你在哪啊?”
虞彻的妈妈荆冉进屋喂猫,似乎想起昨晚虞彻去医院的事,“应该是在男朋友家吧。”
“是叫小猫还是小什么?”
虞呈昨晚和虞彻在医院分开,也没想到非必要不在外边留宿的舅舅也开始外宿。
“小鹳。”
“我在他家里。”
那边安静了很久。
虞呈思考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原本看着猫吃饭的荆冉伸手拿走了他的手机,“你昨晚睡在他那边吗?他父母……”
“下次再说。”
虞彻听见了岑观的脚步声,挂了电话。
虞彻的别墅一层宛如巨型的猫咪乐园,清晨的太阳从落地窗外洒进来,虞呈盯着手机有些发愣,荆冉问他:“你昨晚在医院没见到他的男朋友?”
虞呈嗯了一声,“我过去的时候,舅舅男朋友提前走了。”
手机还落在原地,看虞彻着急的模样,更像是吵架,虞呈没敢说,荆冉不放过他,“那他俩为什么去医院?你舅舅受伤了?”
“他说是男朋友受伤了,挂的急诊。”
具体的虞呈不知道,荆冉深思一会,又烦恼起来,“你谈过恋爱,外婆很放心,但是阿彻不一样,他那性格和古代深宅大院里不出门的小姐一样,你看,还有这一房子的陪嫁。”
虞呈抽了抽嘴角,怀疑长辈最近电视剧看多了。
舅舅也没这么幽怨和恨嫁……吧。
“你说他会谈恋爱吗?会……”
“会的!”
虞呈打断了荆冉的担忧,“舅舅都三十多了,不至于。”
荆冉更忧心了,“我是怕他除了脸哪哪都不行,嘴也不甜,成天吃罐头的身体还留不住人。”
大概是之前虞彻相亲被退的概率太高,长辈还是不放心,“虽然这次都能住到人家家里去,万一被七天无理由退货呢?”
虞呈:……
荆冉:“还是早点把婚事定下来吧。”
作为家里的老二,在大姐和小妹都有孩子的情况下,虞彻是最受关注的。
也是因为虞彻还是单身,虞呈没什么被催婚的压力。
稀奇的是虞家人并不排斥婚姻。
包括虞呈的亲大哥,校园恋爱到结婚,嫂子是农学的,也算专业对口。
两口子结婚后就搬到原材料所在的山村种果园去了,虞家做到现在四代的饮料厂还并不担心的供应链断裂。
无论是老一辈还是父母哥嫂、小姨姨父,感情都很好,虞呈也纳闷这样氛围下的舅舅怎么性格那么孤僻。
结果殊途同归,栽在网恋上也算一个道理。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感觉小舅舅声音那么黏巴,更好奇非女装状态下的小鹳长什么样了。
总不会是日常也是这么穿的男孩子吧?
荆冉话一出,虞呈吓到了,“什么?结婚?”
“舅舅这才刚开始呢,外婆您也别这么……”
虞呈偶尔也理解虞彻。
家里人想一出是一出,大概是感情太好,从没想过劳燕分飞的可能。
哥嫂在做同学之前还都有轰轰烈烈的青春期恋爱。
虞呈大学谈过,不了了之,当时也没有这么大阵仗。
“以舅舅的性格,肯定不会同意大费周章办婚礼的。”
“我知道,”女人坐在下沉的沙发上看偶尔走来又走去的猫,“三个孩子里,他小时候我最没管他。”
“那几年正好企业最困难的时候。”
虞呈和虞彻差了十岁。
也有耳闻当年公司上市失败带来的连锁反应,据说外公卖了不少房产,还借了很多钱填窟窿。
动辄几亿的项目亏损更像是井喷。
妈妈虞诗和他提起,说那段时间她在外面读书,还是别人和她说的。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姨出生的时候危机度过,正好把高层换血后的崭新企业交给虞诗,专心带孩子去了。
虞彻幼年最关键的阶段,是长辈提起的愧疚,显得滞后的补偿过度热情,孩子的性格却扭不回来了。
“有一天我和你外公出差回来,发现你舅舅抱着死去的老猫哭晕过去了。”
“那只猫是橘白色的,很乖。”
“别看你舅舅冷冰冰的,他很爱哭的。”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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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虞呈不知道,他甚至难以想象虞彻哭。
.
沙齐走了,岑观回了房间,故意消除关键词语,问:“你不记得你抱着我哭了?”
从这里去公司需要坐三站地铁,在楼下就可以打开。
极限出发的话,岑观试过二十分钟内到公司,拿到了实习生的全勤补贴。
快九点了,他和虞彻还没洗漱,推开门他发现虞彻居然还躺在他床上玩猫。
铃铛清脆,逗猫棒节奏保持在把猫练兵但根本捉不到的频率,男人脸上露出在公司根本见不到的满足笑意。
岑观:……
这老婆孩子热炕头的错觉哪来的?
“不记得。”
虞彻看向他,“小观,我的衣服呢?”
岑观耸肩:“家里没有烘干机,还没洗,你要不先穿我的?”
“你的……”虞彻问:“我能穿吗?”
一件衣服砸在男人身上,桂桂也跑了。
“爱穿不穿。”
虞彻一看,不是岑观的尺码,又有些难过:“你除了我还带别的男人回家吗?”
他除了自带复读功能,还很擅长脑补,不是岑观的错觉,他网恋的对象虽然年长,某些方面的哀愁堪比中学生。
“没有,爱信不信。”
岑观哼了一声,虞彻得到保证,又说了谢谢。
“快点换好去上班了,十点钟还要开会。”
岑观额头依然隐隐作痛,从衣柜扒拉出自己要穿的衣服,问虞彻:“我都这样了,真的要做你的搭档吗?”
他怕迟到扣钱,换衣服很迅速,没有顾及还坐在床上的虞彻。
反正网恋那会他什么照片都给对方看过,那面落地镜还在房间里,虞彻刚才盯着它看了好一会。
“要。”
“什么?”
岑观的T恤还挂在腰上,虞彻盯着他的身体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仓皇地别过脸,缓缓拿走岑观丢在被子上的衬衫,“不是你的话,翁元凯会安排别人。”
“我是你的。”
大有岑观摸了他的身体就要奉上一辈子的道理。
“不是……”岑观火速套上裤子,半跪在床沿,“你一定要做模特吗?”
他也算了解虞彻的性格,趋近重度社恐,“那你之前做模特走秀是怎么克服恐惧的?”
“摄影棚和秀场不是人更多吗?”
虞彻:“那是宠物秀场,有……”
他看了眼岑观,目光扫过对方和坐在一边舔毛姿势像抱着鸡腿的桂桂,“有猫。”
岑观:……
只听过被狼养大的狼孩,没见过像是被猫奶大的猫男。
“那之后,”岑观是打算在公司干几年的,如果这个项目成功,或许会持续做下去,“总不能宣传都是你和我做吧?就算能结算模特费,撑得住连轴转,你……”
他深吸一口气,“你这个很容易没电的人,真的能行吗?”
虞彻帅得很特别的一张脸近在咫尺,岑观看他两眼就想到他冷酷英俊的脸因为自己拒绝结婚红了眼眶的模样。
小鹳。
老婆。
喜欢。
结婚。
这几个词语来回交替,2.5度的啤酒根本是饮料,还没rio令人微醺,虞彻却已经一塌糊涂了。
岑观试图找出他装醉的痕迹,可是这双天然下垂的眼里全是他,念叨着也都是岑观在聊天窗口不知羞耻发送的情话。
这种骚话也值得逐字逐句记得吗?
他的家人都做不到这样。
“那是因为。”
被喜欢的人这么怀疑,是个男人都会辩解。
虞彻的衬衫也穿了一半,还敞开着。
公司职员戏称他是僵尸,身材其实不错,不过没那么肌肉明显,却很流畅。
“因为什么?”
岑观思考了直播时差,此人向来没什么精气神和只吃豆豉鲮鱼罐头有没有关系,要不要补补等等问题。
一只手伸过来拖着他挤进被子里。
岑观下意识要抽回手,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手机提醒上班最后出发时间的闹钟剧烈震动伴随着铃声。
岑观像是被人点了一把火,结结巴巴地说:“干、干什么……大早晨的,我们关系还没搞清楚呢,你这是上司……”
虞彻身上的香水被岑观喜欢的味道覆盖,好像也有股隐约的甜味。
“有电,能行。”
“你要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