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要开始吗?”
岑观不敢看手机,虞彻就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他的账号被移出黑名单,聊天记录还在,从对方的视角看,更是触目惊心。
“嗯。”
岑观看了虞彻两眼,“我和你道歉……”
“你道歉过很多次了。”
“没有别的惩罚吗?”
岑观别过脸,凌乱的碎发贴在他被羞愧染红的面颊,虞彻问:“这样的惩罚你不接受?”
“太……”
岑观深吸一口气,“太羞耻了。”
他也是第一次网恋,人在线下还有各种束缚,却在网上大胆许多。
这些糟糕的骚话岑观都是文字发送,他夹子音未能大成,顶多喊几句怪腔怪调的老公。
看岑观不摆弄逗猫棒了,本来蛰伏准备突击的桂桂跳进了猫窝,趴在里面看着外边和主人说话的陌生男人。
虞彻是养猫大户,乐此不疲地订购不同的宠物用具,如今的工作也算对症下药。
他捞起岑观手边的逗猫棒,随手晃了晃。
“和我恋爱。”
小猫的眼眸随着逗猫棒摇晃而摇晃,岑观瞪大了眼,“这是惩罚?”
男人匆匆过来,头发也散乱,松开的领带结合微皱的衬衫,岑观想到很多年前在学校见到他的画面。
不过隔着长廊和细雨,当然没有这么真切。
“是虞呈学长的哥哥?”
“好像是舅舅,我刚路过问他们班的学姐了。”
“他们长得有点像。”
“原来外甥和舅舅还可以长得像兄弟啊。”
“什么舅舅,应该喊叔叔的。”
虞彻和当年几乎没什么变化。
虞呈……前几天晚上匆匆擦肩,就算岑观关注了他其他软件的账号,一时半会也想不起对方具体的模样。
“还是不能接受吗?”
虞彻也有些烦躁,看桌上摆着啤酒,问:“我可以喝吗?”
他不是什么酒量很好的人,团建也说自己不能喝。
翁元凯和他同龄,看上去成熟很多,公司匿名群更是不留情面,说那算油腻。
老板知道也不生气,快散会了还要抱怨,说我青葱时期不输虞彻的。
这老小子胃口小,吃的营养又跟得上,常年不见光这么白也就算了。
更不存在消磨精神的应酬,酒也不喝,成天喝vc系鲜榨果汁,和同龄人一起能不显年轻吗?
几个月的网恋基于岑观的错认,山盟海誓更像是上头的甜言蜜语。
岑观说的时候发自内心,哪怕渴求这样的感情,却不相信这样的好事会落在自己头上。
就算提出见面,他也做过不少的预设。
譬如印象不错真的谈了,也没能保持多久。
虞呈家里干什么的他知道,自己漏洞百出的女装夹子音掩盖不了性别。
就算如今同性能结婚,也不是谁都能接受这样的模式。
更何况虞彻背后是很有名的企业。
“你……可以喝吗?”
岑观面露难色,“组长劝你酒,你还说不能喝。”
虞彻指了指岑观的额头,“不能喝的是你。”
不擅长喝酒的人开易拉罐倒是单手就能,“拆线那天我也和你去。”
啤酒还是前阵子岑观和同事拼单买的绿豆啤酒,刚打开就一股绿豆味。
虞彻不怎么喝酒,也是第一次喝到这样的味道。
看他皱眉,岑观忍不住笑了。
一笑他额头疼,虞彻看他一眼,像是担忧。
岑观顺势问:“我都这样了,你确定还要我和你拍摄吗?”
“你是故意找我的?”
绿豆啤酒第一口味道很奇怪,第二口又不错,虞彻多喝了两口,点头。
“还有。”
他捏着易拉罐,发出清脆的声音。
桂桂从猫窝出来,站在沙发扶手看他,很疑惑这样的声音。
虞彻不知道怎么说,一口喝完了一罐,要拿第二罐的时候,岑观不让他喝了,“别喝醉了。”
“只有二点五度,不会喝醉的。”
虞彻不是什么高精力人群,家里似乎只有他这样。
光上班就是消耗,如果没有这段恋爱,或许更不至于筋疲力尽。
他嘴上说的和表现出来的完全不同,岑观已经感觉到他的频繁眨眼了。
明明是对方找上门来,要岑观提醒注意安全的还是他。
“虞彻。”
岑观喊了他一声。
虞彻没搭理他,开了第二瓶啤酒。
“虞总监。”
男人这才有一点反应,“你之前是怎么喊我的?”
岑观隐约能感觉到他想听什么。
深夜的小区很安静,隔壁加班回来的社畜似乎预约了洗衣机,能听到家居精灵的提示声。
“你之前真的没谈过恋爱吗?”岑观这会反而问得毫不犹豫,虞彻嗯了一声,“很丢人吗?”
翁元凯和他同岁,已婚已育在家人眼里是正常的轨迹。
即便家长并不迂腐,对成家的执念依然很深,似乎孩子一个人生活总会孤独。
岑观摇头,“就是更……”
桂桂抓住虞彻摇晃的逗猫棒,咬了半天。
初次见面的小猫躺在两人中间,像是架起了一座猫桥。
“不要道歉了,都说了你没做错什么。”
他说话都带了绿豆啤酒的味道,就算低酒精,对不喝酒的人来说也很容易晕。
岑观当然知道自己受伤不能喝酒,写着绿豆啤酒的罐装物品不过是饮料。
只有虞彻信以为真,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关心他。
岑观对家人向来报喜不报忧,网恋反而一点小事都要报备。
他自己看记录都觉得麻烦,话少的男朋友反而句句有回应。
他虽然不是岑观最初设想的那个人,却更具体。
“小鹳。”
就是虞彻太礼貌了。
他会上门,却只是隔着门和岑观打电话,进来后也只是试探着握岑观的手,似乎每一步都需要岑观的指令。
“你好像真的喝醉了。”
沙齐早就判断他喜欢虞彻,岑观从不否认。
颜值超标的网恋上司低沉地喊着他的名字,就算带伤,岑观也不能保证自己干出什么。
“明天再说吧,你是怎么来的?自己开车的还是别人送你的?”
“不然我打车把你回去。”
“不走。”
虞彻摸了一摸咬毛球的小猫脑袋,“明天你就反悔了,在公司又把我当空气。”
都这样了还怎么当空气。
岑观:“不会的。”
虞彻:“你会的。”
“在十二层下,为了躲我。”
岑观:……
虞彻:“还想辞职。”
岑观:“我那是……”
“如果不是……”
他后面似乎要说为了岑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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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的又咽回去了。
靠在沙发靠枕的男人垂着头捏着空的啤酒罐沉思。
虞彻的外貌太有欺骗性,心事重重和忧郁简直不用塑造,他往哪面无表情一站就活灵活现。
“为了我才回国工作的。”
岑观替他补了后半句,“为什么不说?”
“是我的话肯定会借此要更多……惩罚。”
他说完收走虞彻手里的空罐,把剩下的啤酒放回冰箱,弯腰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他的手腕。
“这么说是不对的。”
“做这个决定更多的原因是我想见你。”
他眨眼更频繁了,明显是撑不住困意和微末的酒精。
难怪之前总不见光,简直是重度宅。
让这么一个宁愿老死在国外房子却拖家带口回国的人工作,就算虞彻有别的考量,岑观也可以从公司一些消息分辨出自己占比很高。
虞彻明明不算话多,该说的都说到位了,听得岑观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像从线下遇见对方开始,他在别人眼里的伶牙俐齿都失效了。
“为什么……”
虞彻靠在沙发上,绿豆啤酒像是把他丢到了洒满水煮绿豆的缸里,有种缺氧的窒息,脑子也慢半拍。
“什么?”
他艰难睁开眼看向岑观,有种小猫困极了被主人摇醒聊天的强撑。
“为什么……会喜欢我?”
岑观回家换过衣服,是一件橘黄的居家服。
常年传达追求黑白灰的人,居家反而五颜六色。
就像他直播购买的衣服和为了做小猫领结买的斑斓布料。
他内心有一隅只有虞彻抵达过。
“你知道我搞错了,那你也不是喜欢穿女装的男人,故意夹着嗓子说话的人。”
他从小爱钻牛角尖,只是藏得很好。
家人也不可能完全了解家人,就算再亲密的朋友,也不可能无话不说。
小动物能排解很多不开心,很多时候岑观想。
要是桂桂会说话就好了。
他好像也很需要言语回应。
就像现在。
他目光诚恳,却不看向被询问的人。
不知道宽大的居家服下滑,偏头正好让虞彻看到他脖子上的胎记。
“我们应该不合……”
直播里的小鹳会做这方面的装饰,贴上很有个性的文身贴。
私下他给网恋男朋友发卸下贴纸的视频,无处可说的抱怨落在虞彻耳里,不知道隔着屏幕的男人望着他被搓红的皮肤,多么想触碰。
“唔。”
温软的触感贴在脖颈,岑观被扯入了男人的怀抱。
绿豆啤酒好像也是苦的,钻入他的鼻腔,岑观瞬间僵硬,动弹不得。
“我可以亲这里吗?”
“你已经亲了。”
浅浅的啄弄宛如调戏,岑观不知道要不要推开他,
是虞彻的话,反了吧。
之前都是他调戏对方的!
“你该走了……”
岑观仓皇地说,怀里的人禁锢他更紧,“不走。”
“岑观,我是为你来的。”
岑观:“对不起!”
虞彻:“和我结婚。”
岑观:“什么?”
虞彻:“和我结婚。”
就算之前有虞彻的话做铺垫,岑观也想不到对方当面说也是复读。
“这是惩罚吗?”
“和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