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满缓缓坐直身体,皱眉念叨着:“又是他们俩,每次凑到一起就没好事,她怎么去牢里了,牢中有谁在?是暮拾安排的?”
厅中男子忙摇头,“暮少卿似乎并未授意,他身边的北夏原本是要送那娘子出去的,谁知到了门口二人说了几句话便折返前往了牢狱方向,我见他二人行为异常便跟上去了。”
王满缓缓捋着胡须,身子前倾,问道:“那牢中是何人?”
男子小心地开口道:“是那苏娘子的继母,苏公夫人尤氏。”
“哦?”王满眼珠子转了转,“暮拾从小长在苏府,怎会将他师娘抓了回来?所为何事啊。”
厅中来报信的人是王满的手下阿城,惯会见风使舵的,之前一直跟在谢墨童身边深得信赖,如今谢墨童升任折冲都尉离开了大理寺,他便想在王满这得到重用。
幸得谢墨童的推介,王满对此人也是颇为满意。
阿城细细想了一番回复道:“听闻是与苏府前些日子发生的凶案有关,似乎还牵扯出了一桩旧案。”
王满眯起眼睛,“什么旧案?”
厅中之人回道:“似乎是十五年前的一桩悬案,有一名茶铺老板娘被巨石砸死还被人砸破了面容,当时并未找到什么有嫌疑之人,后来当做意外结了案。”
听了男子所述,王满惊悚地坐起,他当然知道那桩案子,更知道死的是何人,急忙吩咐面前人道:“你着人盯紧暮拾,有任何异常速来禀告于我。”
男子高兴地行礼退下,王满忐忑地在屋内踱步,心中担忧不已,那暮拾怎会突然查到那件事上,是巧合还是蓄意为之。
他阴着脸看向房门,想到了什么立刻推门而去。
......
卷宗库房的院子中,王主簿正打扫着院中落花,见大理寺卿王满走来,急忙将扫把放到一边恭敬行礼。
“寺卿想查找哪本卷宗,属下帮您找来。”
王满大手一挥,“不必了,我来问你些事,暮少卿近些日子可来过这卷宗库?”
王主簿低着头,“确实来过。”
王满走近库门,阴沉着脸色侧目看向王主簿,“他查阅了哪本卷宗?”
王主簿瞳孔微张,缓缓抬头,“这属下不知,暮少卿克己奉公,刚升任少卿之职便来查了些陈年旧案,许是想看看有没有悬而未断之案,想做些功绩吧。”
王满听着身边老主簿的说辞只是笑笑,却并不尽信,转过身道:“王主簿,听闻你已经递了辞呈要回乡养老了,你也不想在这节骨眼上横生什么枝节吧?”
王主簿憨憨地点头,“我未有丝毫欺瞒,寺卿言重了。”
王满指了指案卷库的门,命令道:“打开!”
王主簿忙将库门上的锁卸下,王满一把将他推开,掩着鼻子迈进屋内,几番找寻终是发现了他想找之物,那十五年前林凤儿意外被砸死的卷宗。
伸手摸上一模,发现并没有过多的积尘,顿时眼中生异,心跟着一沉,暮拾果然看过这本卷宗,从严虎之事到如今林凤儿的案子,这暮拾不能留了,放任他不管,只怕......
走出卷库,王满侧目看了眼一直守在门外的王主簿,“暮少卿除了翻阅此间的卷宗,可还查过其他?”
王主簿微微抬头,略微思考后摇摇头,“再没有了。”
王满想到密室之中重要的那件卷宗和物证早已被自己销毁了,露出一抹笑,“你最好别骗我,不然你只怕不能如愿回乡养老了。”
他挥了挥宽袖,背手离去,此刻院中只剩下王主簿落寞的身影,树上摇曳的花瓣随风而落,王主簿锤了锤酸痛的腰背,缓步走到树下坐了下来。
目光略显平静,“老朽在大理寺一辈子了,暮少卿可不要让我回不了乡啊。”
......
第二日一早,王满刚出自己的府宅就被手下阿城叫住。
“寺卿,出大事了,我派去监视暮拾和苏娘子的人回禀说二人一早就出了城。”
王满大惊,紧皱眉头,“可让人继续跟着了?”
阿城点头道:“寺卿放心,都跟得好好的,还带了传信的鸽子,有情况第一时间就会通知我们。”
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对的王满急急返回府上,进了书房片刻匆匆走到后院,抓了只灰色鸽子,在鸽子脚上帮上信筒朝天上一扔,鸽子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不多时后,在阿城的陪同下,王满来到了大理寺的牢狱中,“在哪间牢房?”
阿城殷切带路,可等两人到了地方都傻眼了,王满看着牢中的陌生女子,阴着脸转头看向阿城,“苏公夫人呢?人呢?啊?”
一声声咆哮地质问声劈头砸向阿城,他脸上带着疑惑看着那牢中女子,“你是谁,这间牢房的人呢?”
女子蓬头垢面地凑近,“我是前两日抢劫钱财被关到兴兆府府衙的,今日一早不知为何被带到这大理寺了,这间牢房之前是有个女子的,我来之后她就被人带走了。”
王满挥手直接对着阿城脸上抽了一巴掌,气得发抖,“让你看着,你就是这么看着的,人都被暮拾给掉包了,给我查!他们到底要干嘛!”
王满气冲冲朝外走,身后阿城急急追来,撑着极勉强的笑脸。
“寺卿,我知道跟那苏公夫人一道被抓回来的还有一人,就关在前面,移步去看看?”
王满耷拉着眼皮,斜了阿城一眼,一句话不愿多说,只是扬了扬下巴示意对方带路。
阿城立刻恢复谄媚的摸样,刚刚脸上被打的疼似乎早已被他忘了,这会儿正屁颠屁颠地在前引路。
两人在最尽头的牢房见到了五峰,阿城忙说道:“就是他,他肯定知道内情。”
王满满意地点点头,蹲下身子,“知道我是谁吗?”
阿城在一旁急着介绍道:“这是我们大理寺主官,王寺卿。”
王满无奈瞥了身边阿城一眼,对着狱中人问道:“你和苏公夫人有什么关系?把你知道的老实给我交代出来,否则我们就去审讯房好好谈谈。”
因为暮拾提前已经找过五峰了,并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提前将案情相关泄露,五峰念着暮拾和苏千夕对着他家眷的帮扶答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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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所以在王满多次询问下,他都是顾左右而言他。
王满本就没有耐心,这会儿更是烦躁得很,挥了挥手吩咐将人带到院中厢房的审讯房好好谈谈。
此刻的五峰表现得还是满脸的不在乎,但很快他就坚持不下去了。
审讯房内,受了几种刑罚的五峰颤抖地喊道:“我全都说,求求你们了,别给我用刑了,我实在受不住了。”
从审讯房黑着脸走出的王满,转头对阿城说道:“这个犯人越狱行凶,抓捕过程中负隅顽抗,打斗中当场毙命。”
阿城立马明白了王满的意思,点头离开。
王满愁眉不展,解决掉一个五峰没什么用,他对当年之事不过是知道些皮毛,除掉他也不过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从五峰口中得到的林凤儿没死的消息才是真正让他头痛不已的,那女人可是当年事件的参与者,必须弄死,还有那个暮拾。
想到这他匆匆离开了审讯房,很快大理寺院中又有一只信鸽飞出,直奔北面而去。
......
城外官道上一行车马缓缓停下,马车内坐着的是苏千夕和尤氏,车前暮拾和北夏骑在马上。
暮拾下了马,来到马车前,掀开车帘,“苏娘子下来透透气吧,我与尤夫人有些话说。”
苏千夕瞪了眼车内双手被绑着的尤氏,起身来到车边,有些担忧地看了眼暮拾,暮拾对她点了点头伸手扶她下了马车。
进到车内,暮拾给尤氏松了绑,“已经如你所想带你出了城,前方不远就是洛县了,那处四通八达兼有水路,你可经由城中去往任何你想去之处。”
尤氏揉了揉被绳子勒出印子的手腕,狐疑地看向暮拾,“我不信你会这么轻易放了我。”
暮拾眼底透着寒凉,轻蔑一笑,“既然尤夫人不信在下,为何开口与在下谈交换?”
尤氏身子后仰,淡淡道:“你不就是想让我将背后追杀之人告知与你嘛,当年的事我都可以和盘托出,还有苏千夕母亲的所在也可以告诉你们。”
她顿了顿道:“但是我怎么能确保交代了这些后我还能活命,暮少卿会如约放过我?”
暮拾掏出一张假过所递了上去,“这是为你重新造的假身份,马就停在车外,这还有些盘缠留给你。”
说着,暮拾从怀中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朝尤氏扔了出去。
尤氏接住钱袋颠了颠,眼底露出笑意,伸手掀开车帘看了看路边停着的马,“难为你做到这一步,也算有诚意,你想知道的两件事情我会写下来,等我安全离开后放到你们指定的地方,你们自己去拿。”
暮拾冷笑道:“尤夫人当暮某是傻子吗?”
尤氏收好钱袋问道:“那你想如何?”
暮拾平静道:“你先交代好其中一件事,画押之后便可骑马离开,确认我们没有威胁后,将另外一件事写下放到约定之处,我们去取。”
尤氏低头沉思片刻突然笑了,询问道:“那暮少卿想让我先交代哪件事?是你想知道的真相,还是苏千夕心中挂念的母亲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