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红停了下来,所以昨天晚上陈墨带她走就是为了支开她好处理那些刺客。
她回头看一眼,不就是有军队吗?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现在不是扬州城人人都知道了,至于让她睡了一晚上树杈吗?
“神经病。”
八成他就是故意的。
韩行谦在去早课的路上看到了一瘸一拐的褚红,他一路小跑过去。
“褚娘子?怎么这副狼狈模样?”
褚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是穿密道又是从树上栽下来能干净才怪了。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韩行谦感觉到她没说实话,朝她伸出手。
“后面就是我家,刚好我娘在家,我扶你过去收拾一下吧,你这样回去小卓金兰他们会担心的。”
没等褚红应下,韩行谦已经伸手扶着她往巷子里去了。
“娘,你有没有以前的旧衣服?”
韩行谦在院子里喊道,不多会儿,一个妇人从屋子里面出来了。
“你不是去上早课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韩行谦扶着褚红走进主屋,“我路上遇到了褚掌柜,就是之前和你提过的那一个,她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去找一些跌打损伤的药来,娘你帮她敷一下伤口,我这就去学堂了。”
褚红坐在一旁被韩母上下打量着很不自在,韩行谦在一旁的书架上来回翻了翻,最后找到了一个小药瓶递给母亲。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道谢的话就不要讲了,你也帮过我不少,我这就往学堂去了。”
等到韩行谦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褚红抬头看向一脸严肃的韩夫人。
“夫人好。”
韩夫人没什么表情,将药递给了她。
“褚掌柜?”
褚红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韩夫人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倒是一副乖巧的样子,你家里竟然让你出来从商?”
褚红伸手接过,“无父无母只是为了讨些生计。”
韩夫人没有再继续询问下去,讨些生计?若真是这样又怎么会闹的扬州城风风雨雨?想来这女子也不会跟她说什么实话,那她就只管说她的了。
“行谦明年就要上京赴考去了,他将来肯定是前途无量的,若是娶了一个商人怕是与前途有碍。”
褚红一愣,将手里的茶杯放回桌上。
“褚掌柜是个聪明人,其他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们现在都只是少年心性,我能明白,可以以后他肯定是要娶一个高门嫡女做主母的。”
韩夫人从一旁找来了自己的旧衣放在了桌子上。
“以褚掌柜在商业上的造诣来看想必定是不会安分做人家妾室的。”
“只是这后宅若风风雨雨起来,还是会连累我儿,只会让他左右为难。”
褚红还没来得及辩驳什么,韩夫人又道。
“还希望褚掌柜莫将今天我的话说出去,不要耽误他备考,也与他少见面,被干扰到也是什么好事。”
话已至此,韩夫人没有给褚红争论的机会独自去了屋外。
褚红没有穿上那件旧衣,心绪有些杂乱,且不说她会不会和韩行谦在一起。
商人怎么了?他的儿子就算高中了难道就不一样了吗?高中了之后就拉开了人的阶级,自己连跟他说一句话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褚红到家了之后倒头就睡,她不想再为这些事情浪费心神。
金兰从学堂回来在褚红屋外发现了一双满是泥泞的鞋子,她轻轻推开房门,只见褚红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
“这是去哪里了,怎么搞得浑身脏兮兮的。”
用沁了热水的帕子,一点一点将她脸上的脏东西擦干净。
等到第二日麻烦就上门了。
“褚掌柜,交书的日期可要到了。”
看着门外翟府的管家,只觉得有些疲惫。
“都在制书坊了,我带您一起去验货吧。”
魏悠悠带着面纱在一旁闲逛,女子学堂里传来一阵一阵的读书声。
该说不说,好像世家闺秀就是不一样。
还好她没去教书,学六艺的人也不多,关键是她主要也不是来教这些的,只是想寻个由头留下。
不过褚红还真把这里弄得有模有样的。
对面就是褚红的制书坊,魏悠悠在想要是自己一把火把那里烧了,官府会不会找到她?万一有人没跑出来怎么办?
可是不这么做的话她又怎么才能拥有一个新的身份?
褚红,别怪我心狠,要怨就怨你风头太盛了。
“这是谁呀?”
门前的魏悠悠看向一旁刚停下的马车。
翟行迁晃着扇子下了马车,他嫌弃的看了一眼这偏僻的院落,而后开始上下打量着魏悠悠。
“这不是魏行首吗?不在乐坊里跳舞到这来干什么?”
魏悠悠将头转过去,“你认错人了,这里没有什么魏行首。”
翟行迁往里面看了一眼,“听说这里开了个女子学堂,该不会你也想进去听吧?”
“这怎么行呀?你一介娼妓怎么能进这里?”
魏悠悠回瞪过去,“好生无礼!我是这里教六艺的先生怎么就不能进去了?反倒是你不请自来,在这女子学堂门口狗狗祟祟又是干什么!”
“哎呦,怎么生气了?只教六艺当真不接客吗?”
翟行迁将手伸过去,“你跟着我那侄子有什么用?他又不可能娶你进门,不如你跟我回去,我就不计较今天的事纳你做个妾,刚好和燕儿做个伴如何?”
魏悠悠后退一步,避开了那只揩油的手,“我已经不是乐坊的人了,翟二爷还请自重!”
“装什么贞洁烈妇啊?”翟行迁继续往前凑,“一时为妓,终生娼妓,谁信你是个清白女子?”
“我多给你些银子就是了,怎么样?也让我做一回你的入幕之宾。”
魏悠悠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你算什么东西?我以前看不上你现在也照样看不上!”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把他打懵了,意识到自己挨了巴掌后翟行迁一把将魏悠悠推到地上。
“好啊,你竟然敢打我!来人!给我扒了她的衣服扔到大街上去!让扬州城的人好好看看这个娼妓有多不要脸!”
马车旁翟府的下人纷纷围了过来。
“不要!不要过来!”
翟行迁抚了抚自己衣摆上的灰尘,挥手让另外几个人也过去。
“放肆!”
一句呼喝声从身后传来,还不等翟行迁看清是谁,一道碧色的身影从他眼前闪过。
褚红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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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冲进去将那些家丁挨个推开,魏悠悠的外衣已经被撕出了口子,褚红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盖到了她的身上。
“这是哪来的小娘子?风风火火的。”
翟行迁见人手都被推开了有些不高兴,“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路见不平出手相助怎么算多管闲事?”
褚红的声音隐约有些愤怒,她怀里抱着不停颤抖的魏悠悠,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好脸色。
“要是你非要护她,那你们就一起吧。”
翟行迁对着一旁的护院使眼色。
小桌挡在他们身前,怀里的魏悠悠抖的更加厉害,将头缩成一团。
“我看谁敢!”
褚红挨个将那些人瞪视过去,将魏悠悠扶起来,藏到身后。
“二爷,不能胡闹啊!”
一旁的翟府管家轻声劝道。
“老东西,看到你就碍眼,给我滚一边去。”
翟行迁将他推开,那老管家见他不听赶紧往翟家去。
对视上褚红的目光,“怎么不敢?她是乐坊的娼妓,脱衣服不是很正常吗?”
“她现在不是!即便是娼妓,在乐坊讨生活是生存之道,也不应该被人刻意羞辱!”
翟行迁冷哼一声,“怎么?你也是从乐坊出来的?”
他上下打量一眼,看这样子也不太像,没什么风尘气倒是一副想冲上来给他两拳的样子。
“可是今天本少爷就是要扒她的衣服。”
褚红咬紧后槽牙,“安朝从来没有哪一条理律是有人犯错之后要被剥衣羞辱的!”
“你这样动用私刑,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怕被我告上官府吗?”
翟行迁摊了摊手,“谁不知道现在的县令是我翟家的远亲,你尽管去告好了。”
“动手快一些,我要把她们扔到朱雀大街去。”
小卓护在两个人的前面,褚红和魏悠悠被逼到一侧的墙角。
“我告不了他,难道还告不了你们吗?你们这些动手的人真的不怕牢狱之灾吗?”
褚红的头不知道被哪只手打到了,重重地磕到了墙上,头晕眼花的,鼻血唰唰的往外流。
“掌柜的!”
小卓将两个大汉踹开,回头看她的伤势,鼻血染的几个人身上都沾了红。
后背挨了几脚之后,冲进一伙人将这些壮汉都推开了。
“你们这些乌龟王八蛋!竟然敢跑到我们制书坊门口欺负我们掌柜的!”
女工们将他们几个围在中间,王眉一手指着这些人就开始破口大骂。
“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家伙!你爹是守坟的!你娘二嫁才生了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牛头马面怎么漏了你们这些这个孽种了!”
翟行迁的脸色铁黑,“哪里来的的无知妇人!还不快把她轰走!”
王眉一把将那些人的手甩开,“都给我滚开!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还是我们书院的门口呢,你轰旁人也就罢了,如今还想轰走这里的主人!”
褚红的头发有些糟乱,走到王眉的身旁冷眼看着翟行迁,“这里的地契房契都是写的我的名字,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的人走?”
“今天这事我非要让县令给我一个说法,就算他是你翟家远亲,众目睽睽之下胆敢私自包庇难道不怕他的乌纱帽落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