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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他是抄灭她家的人

作者:yoyo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端午节家宴上热闹极了。


    可惜陶夭夭惊魂未定,不想去凑这个热闹,燕逸之在处理舞弊案的后续事宜,今天没有休沐。


    燕玖带着秦南枝到家宴时,素日对秦南枝殷勤的大奶奶田氏眼风都没她一个,只招呼燕玖到她身边嘘寒问暖,问他身子可好些了。


    燕盼儿坐在角落,鼻孔哼气,“母亲你看祖母,大嫂的父亲是吏部尚书的时候,她恨不得越过您把她认成儿媳妇呢!现在他们家倒台了,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真势利眼。”


    大夫人江氏朝她使眼色,“不要乱说话。”


    见燕盼儿又要出头,拉住她,“别去招惹你大嫂,惹怒你祖母,对你以后的婚事没好处。”


    燕盼儿甩开她的手,“母亲你怕祖母,我不怕。”


    她招手,“大嫂,这里。”


    秦南枝如释重负,走到婆母面前福身,见江氏也不是很待见她,轻咬咬唇,最后坐在了燕盼儿身边。


    父亲临走前说的对,母家倒台,她在婆家的日子举步维艰。


    说实话,纵然是这样,她也是可以忍受的。


    临近开席,大奶奶田氏询问,“二爷和二夫人呢?”


    有人回禀,“二爷今日不休沐,不回府吃饭了,二夫人今日出去给二爷送饭回来后,说是有些乏了,早早歇下,不过来吃饭了。”


    “嗯。”大奶奶田氏点点头没说什么。


    有身孕就是免死金牌,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会得到大奶奶田氏的首肯。


    大奶奶田氏拍拍坐在上首要睡着的太奶,又招呼大家,“入席吧。”


    太奶这时候精神愈加倦怠了,她疲嗒嗒的眼皮掀都没掀起来,“我倦了,你们玩吧。”


    对于这个家来说,她只是个吉祥物,她来,便是四世同堂,这也是每次大奶奶田氏都要请她到厅堂首位坐一坐的原因。


    大奶奶田氏也没再硬把她留下。


    等太奶离开,众人入席,一个越来越高亢的嗓音阻住了众人的脚步,


    “郑小公爷还没到,怎么就开席了呢!”


    燕子荣与郑钧并肩而立,走进正厅。燕子荣比以前更加的妖艳,头发高高挽起,一走路,满头珠翠摇的噼里啪啦,那身料子,是宫里才时兴的,一身桃粉配上了明艳的黄,本来清新淡雅不是很出挑的颜色,应是让她穿成了百花丛中最妖艳的蝴蝶。


    大奶奶田氏热情上去招呼,“贵婿回来了,快入席。”


    郑钧刚进门时,视线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没有发现燕逸之后,视线里有一闪而过的失落。


    但他仍保持着天生的礼教,“岳丈岳母,这是送给诸位的礼物。今日官衙有事,过来坐坐可能需要早走。”


    他本是不愿与燕子荣回来这一遭,不是对她有什么不满,而是对安宁郡主也是如此。只是燕子荣说家宴燕逸之也会来,他想不能不给燕逸之面子,便来了,可是,今日燕逸之不在场


    大奶奶田氏闻言,不责怪反而更喜笑颜开,“贵婿客气了,有事还陪子荣回府。”


    在她心里,认定了燕子荣在郑国公府过得不错。


    毕竟,燕府大老爷燕忠征的户部尚书之位也快要颁下旨了,他们离郑国公府的地位权势又缩减了一步。


    吃了一半,郑钧起身离开。


    送走郑钧,大奶奶田氏原形毕露,拿出主母的一片气派,先拉过燕子荣的手,“看你面色红润,小公爷又亲自陪你回来,你在郑国公府过得好我便放心了。”


    “那定是极好的,她是郡主又如何,还不是新婚之夜被小公爷冷落一边,到了我房里。”燕子荣毫不遮掩地夸耀起自己。


    事实上,新婚之夜郑国公夫人将郑钧送到了安宁郡主房里,燕子荣装病,硬是把人抢了过来。第二日敬茶时,郑国公夫人甩给了她好大的冷脸,郑钧忌惮母亲,不曾为她开解半分。


    大奶奶田氏更抬得起头了,以前的趾高气昂,现在直接鼻孔朝天看人,母女俩的神情动作如出一辙,“很好,这就很好。你再给小公爷生个儿子,就是郑国公府的嫡子长孙,以后整个郑国公府都是你的。”


    说到子嗣,她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秦南枝,“你看看咱们家,太奶身体一日比一日倦怠,孙辈们还不知道努力,太奶什么时候能五世同堂。”


    伸手加菜的秦南枝放下碗筷,默默望了眼自己的夫君,燕玖权当没看见,埋头吃自己的饭,好似这个事跟他半点关系没有。


    大奶奶田氏视线一扫,又看见三老爷燕忠达喜气洋洋的样子,三房的两个还有两个多月就要生了,可不是高兴嘛。


    “子荣呀,你三叔手上的秘方,连太后和官家都中意呢。”大奶奶田氏笑盈盈看向燕忠达,“三弟,你那药丸给子荣几粒吧,什么价格,他们花多少钱买我就出多少,不会亏待你。”


    这些是他们之间的事,燕忠达只管来凑个热闹吃个饭,谁知道平白无故砸下这么个事,他赶紧道,“不用不用大嫂,这方子本来就是逸之媳妇给我的,你要多少,我给你。”


    他靠这个方子已经赚得锅满盆满,反馈给他们这些也无妨。


    “二十粒。”大奶奶恨铁不成钢,还替秦南枝和燕玖要了十粒。


    秦南枝将这十粒放在陶夭夭面前,“我婆母给我的,要我给燕玖吃,早日怀上子嗣。”


    陶夭夭拿了一粒凑到鼻尖,还是原来的配方。她重新放下后,神色清淡,看不出过多情绪,问,“你找我是为了?”


    闻言,秦南枝罕有地没有大家闺秀的温婉,那双眼没在暗影里,却如火焰隐隐跳动,像一把淬了火的刀,“我与你的目标一样,让燕玖、死!”


    陶夭夭不语,眼神冷冷淡淡地睨着她。


    燕玖的新妇,平白无故来找她求和,提出的还是这样的事,不能不让人怀疑。


    陶夭夭给她倒了杯茶,缓声道,“你既然知道我的目的,那么,你应该也知道你父亲的事,也与我有关。”


    “我知道。”秦南枝倒是率直,一星半点不藏着掖着,


    “我去了听风楼,打听到了春闱舞弊案前前后后细节,纵然是你在二爷耳边说了什么,于我父亲而言,能起的作用也微乎其微。”


    的确,她只是利用了燕逸之的公正无私,让舞弊案发生时不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又利用了朝堂局势,给官家出了个主意。


    但纵然她这么说,也不能立即让人相信。


    陶夭夭骨节白皙的双手搭在腿上未动,平淡地看着她。


    秦南枝见事态又陷入僵局,拿出所有底牌,“父亲流放,我原先也想在这个府上安稳度过后半生,可是,可那日,我听见祖母说,要给夫君另觅新妇。”


    “那又如何?左右弄回来不过是做妾。”


    “不。”秦南枝别过脸去,脸色发白,指甲快要攥入肉里,“去听风楼,我还问了另一件事:燕玖曾娶过一妻,却在娶妻路上妻子不慎掉落山崖,可听风楼的消息却是,岳丈被抄家灭门,燕玖途中接到消息,就将新妇转手卖给了别人。”


    闻言,陶夭夭盯着月影落下的一处暗影看了许久,脸色阴晴不定,目光就这么渐渐冷下来,漆黑暗沉。


    秦南枝看了心中一悸,脊背不知怎么就滚过了一层寒意,不知哪句话触怒了她,试探着继续说,


    “如今我父亲这样,祖母又起了另觅新妇的想法,二婶觉得他们还会留我吗?”


    “难道,你就不好奇我和燕玖到底是什么仇怨?”陶夭夭带着九分冷然的语气。


    秦南枝摇头,“我知道规矩,只要二婶与我的目的一样,其他的我绝不多说多问。”


    “你求什么?”陶夭夭又问。


    听见这话,秦南枝好似松了口气,“你同意合作了?!”


    转而见陶夭夭面露不善,赶紧说道,“我只要事成之后,与父母团聚,让父母在流放之地,衣食无忧。”


    “你怎么确认我就可以做到。”


    “既然二婶这么问,那我便不藏着掖着。”秦南枝一五一十分析,“二婶拿秘方卖给三老爷就赚了那么多银两,在春闱舞弊案里的手段,自是更不必说。所以,我才找二婶合作。”


    陶夭夭皱着淡淡的柳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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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问她,“你想怎么对付燕玖?”


    说起此事,秦南枝满身戾气,仇恨和怒火遏制不住,“无论什么法子,只要他死!”


    陶夭夭补充一句:“还要你全身而退。”


    “那我应该怎么办?”秦南枝双手搭上桌沿,上身前倾,她恨不得今晚就送燕玖去见阎王。


    陶夭夭将药丸推到她面前,“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就先用这个药吧。”


    待秦南枝离开,翠竹重新侍候陶夭夭安寝,她疑惑道,“秦南枝是燕玖的夫人,想要与您联手,您真的信她?”


    “也说不准是燕玖新的奸计。”陶夭夭平静道,她不可能就因为秦南枝这几句话就相信她,


    “那个药损伤阳气,现在的燕玖定然受不住,如果秦南枝真的想要杀了燕玖,就会使劲给他用这药。他死不死只是时间问题。”


    “那如果秦南枝真的想啥诶燕玖呢?”


    陶夭夭弯弯唇,“如果秦南枝真的想要杀死燕玖,我随时可以加一味药让他魂归西天。”


    “可是,这法子也太慢了。”翠竹也恨不得燕玖今晚立马死。


    陶夭夭何尝不是这么想的,但,“这个法子虽然慢些,但好在有人顶包,神不知鬼不觉。纵然东窗事发,也查不到咱们头上。”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正想用什么法子对付燕玖,就有人着急送刀。


    作恶多了,想他死的人真多。


    ——


    夏日渐来,蝉鸣沸沸,燕玖身上却还搭着厚厚的披风,他眼窝深陷,按在桌上的手瘦得只剩皮包骨头,


    “废物,都是废物,上次在路上暗杀陶夭夭那个贱人不成,现在下毒也不成,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说着说着,气息接不上,重重地咳嗽起来。


    侍卫又因没做成事畏惧,又忧心,“公子,您没事吧?”


    燕玖恨恨瞪他,“我能有什么事!”


    只不过是最近秦南枝不知道怎么了,天天缠着他要。


    有时候一晚上能要两三回。


    这哪是他现在的身体能承受的。


    纵然是她在上面,也不行啊!


    但这事虽透着蹊跷,终究是祖母逼得她太紧,怎么想都怀疑不到陶夭夭身上。


    咳嗽了好大一会,就在侍卫以为燕玖要把肺给咳出来的时候,燕玖的咳嗽终于停了下来,


    “你再去陶府,将陶夭夭那个贱人在这的情况告诉他们。”


    侍卫纳闷,“公子,咱们之前都去查过了,陶府铁了心让陶夭夭替嫁过来,不会起什么作用的。”


    “这次不一样。”燕玖双目阴鸷,“陶夭夭快要生产了,待她生完孩子,留她还是不留就没什么意义了。而且,我二叔,燕府二爷的谣言,也就破了。”


    侍卫一听,明白了,“公子的意思是,陶府本来就想攀附燕府,大老爷马上又要荣迁户部尚书,如果让他们知道二爷不是什么虐妻杀妻的人,他们可能巴不得过来把二夫人的位置抢回去。”


    “知道还不去做!”燕玖喝道。


    陶夭夭毕竟不是陶府的人,只要他多说几句,就能彻底揭露陶夭夭的假面嘴脸,到时候陶夭夭没有孩子傍身,看她还怎么自救!


    燕玖派人出城的消息传到了燕绥耳中。


    燕绥扔下手里的棋子,眼底轻笑,“亏我还觉得她棋下得不错,也有满盘布局,眼看就要满盘皆输的时候。”


    “那咱们要提醒夭夭姑娘吗?”十五现在感恩陶夭夭当时为初一求情,要不是她,初一端午那日就被燕绥活活打死了。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但十五又清楚,初一的忠,是怕陶夭夭害了主子,而主子对陶夭夭所送的东西接纳无误。


    初一经常会单独跟着主子做一些事,因为他做事更沉稳。他问过初一,为什么就那么确定,陶夭夭会毒害主子!


    初一对他说,“因为当年抄灭荆湖南路指挥使府的,就是主子。”


    那次,十五正好被派去做其他任务。


    燕绥慢慢将棋子收起来,嗓音平静清淡,“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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