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序胸口一颤,他自己只是胡乱搪塞这个“主”,可根本没细想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可为什么他忽然感觉周身的氛围开始变得一样。
“我忽然心情很好,所以我想我可以为你做的多一点。”男人笑得肆意,“当然,你害怕的话,随时可以逃。”
“……”时渊序忽然感觉到这男人荒唐得很。
哪怕他骂他人渣,骗子,用刀砍向他,竟然都没把自己弄死。
这难道……就是众鬼之主的气度么?
只是他那紧绷的作战服忽而被什么不可名状的存在绕身而过,然后他腰腹间忽然被抹上了一层冰冰凉凉的膏体。
时渊序脸颊发烫,“你在做什么……”
“混沌之域的鬼众喜欢血腥味,你要是就这么出去,说不定就会被咬成一具白骨,又或者你会被外面的嗜血飞蝗直接凿出无数个血洞,流干血成为一具干尸为止。”
“……”时渊序冷哼。
又在恐吓他。
“虽然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但现在星际一些恐怖密室都是全息仿真效果了,连带痛感和触觉都有传感器,哦,至于里面扮鬼的花样那就更多了,有什么克苏鲁触手怪,僵尸,人形菌尸,变异怪……”时渊序挑眉,“你现在玩的是什么剧本?”
‘恐怖邪神的猎物’还是‘与变态鬼王共度的33天’,还是这里就是个精神病院,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妖魔鬼怪?”
他的语气越加嚣张,似乎恨不得把这个领主不急不缓的那套虚伪面具撕下来。
暗处的湛衾墨挑了挑眉,平心而论,哪怕已经出落成了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大男孩,那个小屁孩的性子还是分毫不改。
可他此时竟难得有陪他周旋的心思,骨节分明的指轻叩冰冷的祭台,“唔,我以为先生会很清楚,我是那个不可说之神?”
“哦,如果这里真的有不可说之神,也不会是你,这位假鬼王,密室老板,鬼屋店主,虽然这里两眼一抹黑,但是借这么个地搞诈骗,迟早要还。”
“嗯,可惜我偏偏喜欢诈骗,毕竟先生不还是乖乖成为了我的‘客人’?”男人笑道,“况且,时上校倘若是‘玩家’,那你也已经输了。”
“……”时渊序忽然觉得自己像是玩脱了,他上半身躯被谁半支起。
对方竟然顺着他的歪理,却又反将他一军,狡猾得可怕。
“不过,先生说错了一点,我不是密室的老板,而是副本里的BOSS,既然连第一关都过不去,自然要对玩家进行处罚。”
“……”时渊序猛地睁大眼,那冰冷的气息渐渐包裹着他,缠绕着他,让他喘不过气。
那裹缠着他的存在带有几分可怕的滑腻感,却同时有锋利的棘刺,却半分没有割伤他。
“把你的腿抬高。”此时那声音淡笑道,“然后,把拉链和腰带解了。”
“……你……”
“乖。”
“……无耻……”时渊序头毛炸了,“……我警告你……”
这是光明正大地要他……
直到他的腰带崩开——随即大腿内侧敷上一抹冰凉。
——
“这么久过去了,主和那个帝国上校究竟在做什么?吃一个人需要这么久的时间么?”
伊瑟莱恩寻思凡人既然踏入的是主的地盘,还被主盯上,再如何讨好对方,也不过是猎物垂死前的挣扎。
他就这么在旁边整以暇看着好戏,等着看那人被撕扯得血肉模糊,又或许是在万般恐惧下一边痛哭流涕地求饶。
然而,他却迟迟没见主的动静,然后急切来到圣殿大厅,只听到主在低笑。
明明大男孩就这么被缚上祭坛,可大男孩若是戴上了沉浸仪,便知道准备将他吃干抹净的主,不过是慵懒地拢在他身旁,轻飘飘地开口。
语气还很轻佻,有着淡淡的玩味。
聊的……
竟然是……
主三言两语一向淡漠,可字里行间却透着一种病态的追问。连他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眷都看得出来,主在引诱这个大男孩一点点上钩。
倘若伊瑟莱恩上一刻还只是胸口窒闷,那么下一刻,他是直接如坠地狱,想去死了!
只见主扶起大男孩的身躯,给他上药。大男孩自然什么也看不见,死死地抵住主,一边破口大骂让他滚,可主竟然毫不介意似的,只是淡笑。
为了上药,大男孩那劲瘦的腰腹都裸露了一部分,露出漂亮的腰线和结实的腹肌。然后,是大腿内侧……
那掠过大男孩躯体的正是主的本体,主的触手。
不可能……不可能……
甚至准备了裹尸袋的伊瑟莱恩一滞,那极致漂亮的面孔倏然间惶恐了。
他无数次幻想主那可怖的触手蜿蜒在自己身上的感觉,甚至夜里都渴着对方能拥着自己入睡,他甚至为了缓和自己作为可笑神眷的窘迫,半真半假地请求主能够和自己进行肌肤之亲,甚至求着对方只要抱着他就够了!他甚至渴求着自己递送大祭司的卷轴时,能无意间触碰主的手。
……如果十年主都未正视他一眼,那就百年,千年,他可以等,等到他终于愿意哪怕触碰自己一次,只要一次,他就能餍足一辈子。
可惜,一次都没有。
只是伊瑟莱恩倒也心甘情愿,主是无心之人,踏着众生魂魄,尸体,邪念的混沌邪神……
他不能近身,别人也自然不能,这对于他很公平。
没人能得到主的‘心’。
因为主甚至没有‘心’。
可这一切如今是个笑话了。
此时伊瑟莱恩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竟然泫然欲泣的样子——
他头好痛。
主真的有那么一面,那绝情之下似乎涌动着是一种他看不穿的情绪……那情绪,怎么越来越感觉像是真正会对人动情的男人。
不行。
……他忽然,看到了湛衾墨身后的黑影,此时被铁链五花大绑缚着,就像是被九重妖塔镇压着动弹不得。
哪怕主自然是温文尔雅,能把贪婪压到不为人知的阴影里,可作为主本性的祂已经按捺不住要将主面前的大男孩大卸八块,可怖的鬼爪正在将座椅后磨出一道又一道沟壑。
“是猎物……是可口的灵魂在说话……”
“我好饿……我要吃了……”
混沌之域作为鬼域,一向以浓烈的恶灵之气滋养各路妖魔鬼怪。
会加剧主的恶劣本性。
可这王座上的男人耐心却极其得好,一簇一笑都风度翩翩。
对自己的贪婪本性毫不理会。
此时伊瑟莱恩忽然睨着穹顶花窗下落下来的恶念晶尘,他就那么暗地里拂了一拂。
……他不信大男孩看到主的本性之后,还能这么自若地面对主。
不,他要主的本性终于按捺不住,把那个大男孩狠狠撕碎!
晶尘就这样飘了过去,黑影一下就像是嗅到了腥味,祂本来馋的就是灵魂和恶念,如今更是恨不得直接蹿出去舔的一干二净,撕咬着铁链企图挣脱。
——可惜,那铁链是无数怨魂铸就的,祂逃离不了。
此时廷达也来到了现场,他眯起眼。
“花瓶啊,给你机会你不中用。”
——于是他直接从兜里扔出个钥匙。
铁链不好解,那就不解,直接开不就行了么?
虽然他不觉得主真的会上心,最多不过是享受把这大男孩作为玩具的乐趣,可主就这么硬生生地给他上药。
他这种做管家又做下属的,怎么也得出手了。
此时湛衾墨凤眼微眯,探寻到暗处的骚动——
他忽然慵懒地坐回到王座,手轻轻叩在王座扶手上,目光渐渐从时渊序的身上收回。
“嗯,虽然不尽兴,但是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他想着,也是时候放小东西一马了。
他如今是混沌之域的领主,对方是来混沌之域救援的战将,理应不能在这久待。
久了会令人生疑。
时渊序一边胸口咚咚乱跳,一边正在找自己随身携带的长刀和武器,一边准备质问对方一通,可他恍然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束缚没了。
——连带着,好像浑身上下的伤口都不痛了。
“你……”时渊序眼睫颤了颤,因为看不到,他只能茫然地眺向那个身影的位置,“真的给我上药了?”
这究竟是什么事情?
明明他甚至……做好了没命的打算。
“嗯,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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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你是个小骗子,不过,我们还有很多机会让你学会坦诚。”
只是上药的位置刚好落在有几分狎昵的位置。
“……”时渊序觉得脸有些发烫,他本想反击,可是他感觉自己吃人的嘴软。
毕竟对方终究没朝自己下手,自己刚才又胡说八道了那些话……不管如何,此地确实不宜久待。
那人太可疑,明明给他一种危险的气息,却屡次三番地放他一马。
语气口吻饶是温和有礼得很。
他本应该记得,眼前王座上的这个存在,随手就让那帮审判官消失得渣都不剩。
虽然他不信鬼神,可谁知道眼前的人下一秒不会将他也碾成渣渣呢?
如今他安然无恙,也该第一时间回军区总部了。
时渊序背过身去,吃力地挪动。
现在的他实际上很虚弱,跟审判官对抗已经耗尽了体力。
可这个时候,他听到什么声音“咣”得一声落地,忽然有什么东西极快地掠过他的身前,再然后,紧紧缚住了他的身躯。
更加是往底下狠狠地缠咬。
那是一道嶙峋的可怖黑影。
“……你还不能走……”
祂已经盯上了他,祂绝对不会放过他,尤其是对方的灵魂还格外可口,可比那些肮脏卑劣的灵魂好了不知多少倍……
可最重要的是,祂在一开始就识破了他。
他就是主一直揽在怀里的那个小绒球,祂不会认错,更知道得一清二楚,主来来回回感兴趣的只有那么一个人。
既然主没有心,那主对对方那么执着,只能是因为对方实在太可口了,要不然——
要不然就是主就是因为他才抛却掉了邪神的本性,变成了庸俗,无聊,多情,愚蠢的人类!
所以,所以祂才会被压制在阴影之下,一辈子只能藏匿可怖的鳞甲和棘刺,永不得见人!
“我要吃了你……小东西……”
“这里有你插嘴的份么?”湛衾墨眼眸骤然猩红。
“……你是鬼,是神,却唯独不是人。”那黑影冷笑说,“维诺萨尔,你还要装得了多久,一旦我赢一次,你就满盘皆输。因为你的本性便是吃人,吃魂,更要吃人的心脏,你还以为你可以一辈子和你的小东西相安无事么?”
湛衾墨那一瞬目光阴鸷,他站起身来直接举起骨节分明的手,然后另一只手搭在其上。
“我说过你敢违逆我,我甚至可以将你从我身上剥离,我会将你碎尸万段,永远扔进深渊里,还是说你更喜欢我将你直接生吃了?”男人声音缓缓,动听却残忍,“可惜我真心觉得你味道不好。”
“你简直是个疯子……”那黑影被湛衾墨的长爪狠狠缚住,一边吐血一边昏厥中破口大骂,“疯子!我死了,你能好过?”
湛衾墨此时已经没有耐心,径直地将黑影狠狠地踩在脚下,对方半死不活地往地上陷下去。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后,那黑影荡然无存,他看着自己鬼爪上沾染了血腥,眼底微微透着几分厌恶,“这段时间里,你只要敢出来一次,下场——不用我说了吧?”
旁边的下属们怔愣了——主竟然对自己本体下手!
主的本体……
可是混沌邪神的神格!
时渊序此时却胸膛猛烈地起伏,他刚才紧紧握紧长刀,时刻准备着防身,可眼前什么也看不见。
他刚才听到那众鬼之主似的的男人在用他听不懂的呓语和呢喃跟另一个存在争论着,只要他想听下去,他的脑袋就不受控地产生晕厥。
此时,突然有什么人挡住了他的视线,用手,却又不像是手。
他只看到无限的漆黑。
可他绷紧了身体,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他刚才听到那些絮语——犹如一种特殊的古老语言,外人听不懂,可他感受到自己心跳连同一并被牵扯住了。
就像是万顷钟声混合着絮语交缠在他耳畔——神圣之外却无尽混沌。
这的确不像是人发出的声音。
“你……真的是神么?”他忽然开口问,“我……从来没见过……”
“你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湛衾墨垂眸,手扶住他的眼前,可语气渐渐沉缓了几分,“还是说,先生执意要见我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