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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你背后的人

作者:可口腩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还蹬鼻子上脸,时渊序下意识地拔起长刀,“……警告你别想动手!”


    可是对方只是轻笑地弹反掉了他那高达十斤的长刀,然后,他就这么被硬生生地揽紧了几分。


    “这么一惊一乍还真有你的风格,唔,你那把长刀可是连审判官的鸡翅膀都砍不断呢,让我想想,接下来你要如何威胁我?”男人轻轻拂过他腰侧的枪支和弹匣,也随手扔了,“其他的,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时渊序后脊一凉。


    他穿的是较为紧身的作战服,腰侧的枪支与他的腰腹只有一线之隔,男人拂过的时候仿佛跟掠过他织料下的皮肤一样。


    酥,麻,痒。


    明明这个鬼域的领主不徐不缓地戏弄他,但他感觉自己好像要被对方随意处置了似的。


    “……说吧,你想要什么。”时渊序破罐子破摔,“你把我当祭品,不仅仅是因为刚才替我救了一命吧。”


    “嗯,确实不止。”糜丽悠扬的嗓音透着的却是不知餍足的恶意,“如果时上校知道混沌之域的原理,就知道有罪之人不能随便离开这块域……嗯,既然时上校说要还我,我自然不介意。”


    有罪之人。


    “……”时渊序眯起眼,想到某个金发神棍也说他有罪,结果都是一些神神叨叨的话。


    “你说的有罪,该不会是指我嫌弃饭堂饭菜太难吃每次都偷偷倒掉吧?还是我为了试刀不小心把军队大楼的石狮子劈了?”如今被束缚住的大男孩突然那根绷紧的弦就这么绷断了,暴露出一副不羁桀骜的神态来,“哦,我知道了,我在飞舰上骂过你,被你听到了。”


    “……”对方竟然没有吭声,可随即笑了笑。


    “骂我的人自然是不少,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打自招的。”


    ……反而显得他是傻子了。


    时渊序狠狠挣扎,可是那缚住他的力度却越来越加重了。


    “时上校,你有没有记得做错过一些事,比如,言而无信?”靡丽悠扬的语调缓缓,仿佛对他窘态置若罔闻,“知道什么样的人在混沌之域受罚最惨重么?”


    “我不关心,我也没做错过什么事。”


    “答案是——那些总是装作不在乎,喜欢说谎的坏孩子。”


    时渊序竟然被勒出了闷哼,随即耳朵尖都冒红了,“…………”


    “可惜明明我还没动真格,你的身体却已经这么瘫软了,我可不记得,那个帝国传闻凶悍的上校会是这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猫咪呢。”随即对方恶劣地说道,“不过,我听说有一种幻毒,能够让人顿时失去所有力气,成为任人宰割的傀儡,据说有的宙星环里很多‘宠物’就是这么做成的。”


    ……宙星环的‘宠物’。


    那是被人尽情发泄-性-欲-的-性-伴-侣。


    时渊序瞳孔一颤,连带着眼前渐渐发黑,他一直以为这是刚才审判官的神力导致的副作用,可他才察觉,这似乎是药物的作用。


    ……等等,他什么时候吃了药?


    “如果药剂残存过久,不能排除有意外昏厥、意外死亡的可能。”


    那恶劣至极的男人不咸不淡的话,恍若响彻在耳旁。


    时渊序手指忽然死死深陷祭坛上的砖,指尖的皮肤都染了血。


    那个时候他还是他的宠物,男人对他说不赴约,便没有解药。他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哪知道他真的不做人!


    药效竟然偏偏在这个时候发作!可恶至极……


    “……我要杀了你……湛……”


    他愤恨地发出嘶吼,可终究只是无力的呢喃。


    他连那个男人的名字都没力气说了。


    他额前的一绺绺头发就这么沾湿了,一双企图凶狠起来的眼眸却起了水雾,军装早就被审判官的镰刀撕开了几道触目惊心地裂缝,连带着露出胸膛和腰腹前的伤疤。


    “哦,杀了谁?你还真是恨透了那个人呢……”那暗处的身影此时目光更加赤裸而尖锐了,却是漫不经心地哂笑着,“不过我是个心善的人,看先生跟审判官对峙下来,已经没有多少体力了……明明很辛苦,却还是要假装一切不在乎呢,明明稍微学会服软,就能有人送上温暖的怀抱,可偏偏,你不稀罕。”


    “要不,先生学会温声细语地求我,我没准真的能轻饶你一命。”


    时渊序此时面庞苍白,他那故作严肃的神态早就化成了一汪春水,那双故作狠厉的下垂眼此时无限逼近一双惹人怜爱的漂亮双眸,他的唇紧咬出血,似乎在和体内的药物在做最后的挣扎。


    “乖,那些面子又有什么用?”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蛊惑,“只要一句话,你就能解脱了。”


    “求你……门都没有,我什么错都没有……就算要开口……”时渊序眼皮颤抖着,“我也不稀罕向你这种居高临下的家伙低头……什么神,什么主,什么鬼……不过是把我这样的人踩在脚下,然后欣赏我挣扎的样子罢了……”


    “……仗着我这样的凡人一无所知,就可以随意欺负我,蒙骗我……”


    “把人玩得团团转,最后再撒手人寰……”


    “像你们这样的人……全是骗子,无赖,流氓……无耻的人渣!”


    此时那些远处的鬼众们都顿时后脊一凉。


    绝逼是放肆!


    他真的不想活了?


    他们的主是货真价实的邪神,操纵的邪念甚至能倾覆整个世界,敢得罪祂比被打碎在世界缝隙还可怕!


    时渊序心想,他也真是不要命到极致……对方可是直接生生撕裂那些审判官翅膀的恐怖存在,要是稍微脾气差一点,他如今应该早就身首异处了吧?


    可为什么他突然间胸口却堵得慌,窒闷得慌,可笑得很,明明他又没被什么神不神鬼不鬼的玩意蒙骗了,刚才为什么却这么一说,活似自己不但被骗身还被骗心似的。


    ……他忽然间觉得好累,准备最后挣扎出那束缚,然后逃了算了。


    可突然间,直至他唇畔突然被冰冷的指尖拨开,那指尖甚至沾染了他的津-液-,触碰到他的唇齿,探进了他的口腔。


    赤裸的,肆虐的,甚至他的犬齿都要没入对方的手,可那男人竟然毫不在乎。


    口齿之间被这么侵略,却只是为了放一颗药,时渊序不知道为什么全身激起一道电流,下意识地后退。


    “……你!”


    “再不吃,我就喂你吃。”


    “滚开!”时渊序紧咬牙关,可对方还是狡黠地将药推了进去。


    “明明是解药,却像是我在逼你就范,还真是倔强……倔强到我竟然无可奈何。”那男人叹息一声,却是悠悠的,“看来,你还是不知悔改。”


    那身影却不急不缓,仿佛还要让他听候发落。那盘旋在他腰部,腹部,腿部,肩部的可疑存在却将他缠绕得更紧了。


    本来就狼狈得像条狗,时渊序事到如今却被激起了逆鳞。


    他忽然故作慵懒地抬起眼,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可他就这么直直地,望向那个鬼魅般的身影。


    他忽然冷冷开口,摆出一副拽个二五八万的架势。


    “好,事到如今,某位混沌之域的领主,你玩够了么?”


    “你说我是你的祭品,可刚才我和审判官同时出现,你却是先朝他们下手。既然你出手也干脆利落,不至于将管辖您领地的审判官留到如今来杀。”他的心理忽然有些蔫坏,想看看对方的斯文有礼是装的还是装的,语气越发无赖,“既然如今才杀了,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决定动手。”


    “——如今,你还给我解药。你是真的想要杀我,还是只是做做样子?”


    “还是——你对我别有所图?”


    那身影目光静静地落在他身上,半晌才一声冷笑。


    可那笑意却玩味得很。


    他果然不会在他的小东西脸上看到半分屈服的神态。


    “已经上钩的猎物,我一向拥有极好的耐心,不急于一时。”他笑道,“更何况,他们的命本来就不能留。”


    “……”时渊序眯起眼,“好,那你图我什么。”


    “看来先生和我初次见面,倒像是熟稔已久。”那身影冷清冷漠的调笑却仿佛话里有话,“如果将你做祭品确实是我的伪装,你又是什么反应?”


    时渊序猛然地心头一颤。


    那对方……


    又图他什么?


    时渊序内心沉了沉,他抬眼,有几分不可名状。


    “你这样的,都喜欢拐着弯做好事?”


    “我这样的?”


    时渊序想起封宇说的那些话,他明明知道对方在胡说八道,更知道自己背后没有人。


    可如果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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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确实存在……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真的在背后为他扫清了一切……


    明明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期待什么,可鬼使神差地,他竟然有那么一点相信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受你的照料,可他却理直气壮地认为你不在乎,或者说没人在乎他,他对任何人都说,我就是这么一个人过来的,怎么会有人在乎我呢。对方甚至不会感激你,只把你当成作壁上观的人……”


    时渊序兀自说道,“您不觉得,为这样的人伪装很可笑么?”


    此时,暗处的湛衾墨垂下视线,就这么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那张故作冷锐的脸庞。


    “先生还真是单纯,我没有让那人知道,恰恰是因为我有利可图。”他接着道,“要贪图得有很多很多,谁能保证对方看到我真面目的时候,不被吓到呢?”


    “好,你说有利可图,那最多图的,也不过一条命了吧?”时渊序轻嗤,“倘若你连一条命都不图,你又能图什么?”


    一条命,已经是最多的了。


    湛衾墨唇角的笑意甚了几分,可又巧妙地掩过。


    “如果说,我要他的全部身与心呢?”


    被缚在在祭坛上的时渊序猛然一怔。


    那身影就这么轻轻掠过他的发丝,冰冷的气息浸透了他,随即便是糜丽低沉的笑,“如果我要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要他永远忘不掉我,恨我恨到难以姑息,最后不得不渴着我的爱才能解脱,嗯,先生到那个时候,还觉得这样的伪装可笑么?”


    时渊序此时目光闪动。


    不对。


    这男人……好像对他看上的“猎物”似乎是那种感情,那种几近要吞噬的,接近疯狂的……


    爱欲。


    到这一点,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了。


    他问的,明明是自己背后的那个存在。


    “……我不懂。”时渊序明明觉得自己是对感情一窍不通的愣头青,可他还是艰难地开口,“你就那么喜欢他吗?”


    “嗯,喜欢?恐怕那已经不仅仅是喜不喜欢的范畴了,还是你觉得我不该如此投入,更应该学会及时收手。”男人的声音徐缓且动听,竟然带有一种微不可闻的叹息,“我想也是,毕竟,那人终究是不会察觉到的。我的投入,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时渊序一颤,“……你又怎么知道,对方不会察觉到?”


    此时暗处的湛衾墨轻勾唇角,“倘若先生背后的人便是如此,你会怎么做呢?”


    这道题超纲了。


    时渊序垂眸,意思是盯上他的人还对他有如此偏执的喜欢么?真怪异,他到底有什么好贪图的,除了倔强的臭脾气还有努力在业务能力上耍耍威风外,他应该也没什么像样的魅力让对方这么执着吧?


    但是都已经做到那种地步了——他时渊序压根没有那么厚的脸皮,白白受对方的好处。


    “……那……”


    此时大男孩嘶哑的嗓音吞吐道。


    “只能还了。”


    见鬼了,他又不是主人公……怎么搞得好像他要真的面对这种情况一样。


    “嗯,我明白了。”湛衾墨凤眸微抬,在暗处的阴影下,那血红的色泽流淌着一种莫名的色泽,“这果真是你的意愿?”


    时渊序眼睛一闭,两人之间蓦得静了,在他眼里不管是华丽的神殿还是可怖的鬼之巢穴也好,他一并都看不见,在身旁唯一能感知的,便只有那男人的冰冷气息,还有糜丽低沉的嗓音。


    “……我还能有别的回答么?”


    湛衾墨轻抬起指尖,那蜿蜒又可怖的触手悄无声息地从大男孩的身躯饶身而过,他在黑影下给他安排的囚牢终究无处遁形。


    对方回答的是“背后的人”。


    而他问的,便是“他”。


    斯文有礼是他。


    贪婪无耻亦是他。


    看上去什么都不图,这样便能什么都图了。


    但凡对方稍微缴械投降——


    他那虚与委蛇布下的陷阱,只需要他可以轻勾指头,让他的小东西从此深堕落他的网。


    从此无处逃生。


    “你还要我怎么回应你?”


    “不必了。”男人哂笑,“这已经是最完美的答案了。”


    而猎人——终于如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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