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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告密者

作者:卿屿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对上许欢那双可恨又执着的眼眸,温玉知道自己拗不过,于是选择带上这个累赘一起。


    两人都熟悉书房的路,虽刚有些耽搁,但偷偷摸摸地走另一条小路就能赶上。


    来到书房周围也恰好看见陈瑶正一步步上了台阶,推书房的门。


    门从里被推开,露出一条窄窄的缝隙,刚好看见里面滑过几件裙摆的颜色,有红的,棕的,蓝的。


    红色是张郎君的官府,蓝的是徐管家的衣服,而这棕色……


    温玉还在猜测,许欢已经在一旁说出了答案:“是赵县令,这是他最常穿的一件棕色衣衫,绣着云雷纹,还带着金边。”


    果然如温玉所料,赵县令也来了。


    如果想打探陈瑶想要的消息,那必然得清楚他们来的目的。


    温玉大着胆,二话不说直接走到门边。


    午后,没有正阳,也不用点烛火,门边映照不出人的影子。


    所以温玉更大胆了些,直接将耳朵贴向门边。


    里面的声音才传清楚了些。


    是赵县令的叹气声:“在我所管辖的俞元县死了这么多人,我可真是揪心啊,张郎君,你能帮忙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在地上这么为非作歹啊!”


    赵县令一语落下,等了很久都没有回应。


    急得他声音更大了些:“郎君,你要是为我做不了主,那我可就上报给更上面了。”


    接着就是杯盏退换的声音,一会儿,张郎君悠然的声音才传来:“徐管家,你怎么看?”


    徐管家:“依小的之见,只是些匪徒伤人,当不了事的。”


    赵县令大怒:“你……你……!”


    再接着,就是杯盏碎地的声音。


    氛围有些剑拔弩张,温玉感觉里面的人马上要出来了,便赶紧撤离,转头往外跑去。


    另一侧偷望的许欢一脸疑惑,忙追上去问:“温玉,你听到什么了?”


    温玉刚要开口又有些迟疑。


    赵县令所管辖的俞元县死了人,请张郎君帮忙调查,理所应当。可赵郎君和徐管家的态度,他们漠不关心。


    虽赵县令品性不佳,但两者为民态度却是大相径庭。


    难道说张郎君不是个好官?


    温玉脑海里慢慢复现出张郎君的样子,他大都时候都是待人温和的,无论高低贵贱,都是平等的、十分有礼貌的态度。


    这样的人,为何对百姓的死漠不关心呢?


    温玉脑子有些乱,就随口回了句:“屋内好像是在吵架,我没听清。”


    “你也不过如此嘛,温玉。”许欢停下脚步,两手叉腰地喊道,“就你这样,我们俩都会死在中秋节的!”


    温玉脚步也停了下来,是啊,他是不是好官跟自己也没半毛钱关系,她要的是张郎君的行踪和能够复命就行。


    于是她转了身道:“这会子陈瑶娘子应该走了,徐管家和张郎君应该会事后议论,我再去打探,你就不要跟过来了。”


    随即,她利落干脆地又朝书房方向回去。


    陈瑶和赵县令应该是气着走的,以至于书房前这两扇大门还是大敞着的。


    温玉走上前,顺势关上一侧的门板。


    “温玉?”


    一缕倩影忽而出现,让屋内人都稍有些惊讶。


    “你在这做什么?”徐管家严肃地质问道,这是他第一次见温玉这么唐突地出现在郎君书房里。


    温玉行了一礼,心中不虚地答道:“回管家,我应了郎君的差事,每日午后替郎君研磨的。”


    “噢!我都忘了这事!”徐管家拍了拍脑门,想起之前张郎君有吩咐过。


    不过先前他们在招待客人,她不来,但偏偏人走了这会才来。


    人来的有些蹊跷,心生疑虑的徐管家把目光投向张清时,只见张清时平静地晗首,他顿时领会道:


    “奥,我还忘了一件事,郎君要我去采购后几日的月饼呢,我得去算账,温玉,你就留在这继续伺候郎君吧。”


    说完,徐管家就从温玉身边绕过,温玉去扶另外一块门板的手臂微微僵住。


    不是,徐掌柜你走了,你们不讨论,我窃听什么?


    温玉开始有些懊悔自己太急于求成了。


    “温玉,过来。”


    张清时回到座位上,看着门边慢慢移动着门板的少女,自然知晓了她的心思,便主动唤她过来。


    而在徘徊的温玉只能应声,悻悻地关上门徐徐走了过来,问道:“郎君,我们今日学什么?”


    张清时支起下巴,思衬了一番:“依你练了这么久的笔力,我教你画芙蓉如何?”


    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要画芙蓉。


    温玉点头“嗯”了一声,照往日般走到他桌边。


    等他起身往后退了一步,温玉才站到他的身前。


    她离桌前很近,却发现桌上有好几张张郎君写过的公文。


    以前他都会折起来,铺张信纸的。


    “抱歉,忘了收拾。”


    身后轻和的声音一落,男人如青松般清冽的气息靠近,接着一只手从她右手边身出来,随意挑拣着几份公文朝上摆放在桌子的另一侧。


    根本没有收起之意,而且只要温玉认真看,都能清清楚楚看到上面的字。


    他对自己这么放心吗?


    还在温玉分心之时,桌上已铺了张新纸,张清时还给她递了只细毛笔过来。


    温玉握住,张清时就伸手握住上方带着她画了起来。


    张郎君的书房的侧窗是正对着后院的芙蓉花。


    所以张清时带着她画也是侧着画。


    所以,温玉能侧着看见他的眉宇、他的下颚,与窗台外娇艳的芙蓉相交融。


    从温玉的视角看过去,他已然是画的一部分。


    难怪会有“花面”郎君的称号。


    但每次张清时教导她时很认真,只会专注于笔下,不会关注其他。


    也不会关注温玉学了进去没有。


    所以在再三确认张郎君的目光仅在纸上和窗台流转后,温玉将视线从郎君的侧脸挪开,偷偷投射在放在侧边的公文上。


    学字进度很慢,看着公文上的字,温玉只能一个一个识别,然后努力地连贯成一句话。


    “俞元县死伤五人,恐有匪患,特派官兵对全县搜罗,直至搜出罪犯。”


    认出这一段话来,温玉一惊,手中的笔也跟这抖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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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描绘出大半的芙蓉花上也无法幸免地落重了一个很重的墨点。


    温玉有些懊恼,毁了郎君这一幅画。


    但身后的张清时轻描淡写道:“今日若没心思学,也不用勉强。”


    温玉抿了抿唇:“抱歉,郎君,扰了您的兴致。”


    “无妨。”张清时松开笔,看了一下窗外,“天色不早,你回去歇息吧。”


    “是……”


    温玉转身,看见张清时背着手站立在窗边,在落日下稍显落寞的背影,心中愧疚顿时更甚。


    郎君那么喜欢芙蓉,竟被她给毁了。


    于是她拿走桌上那张画毁的画离开,这下不至于郎君再“触景伤情”了。


    从书房离开,温玉去厨房吃了些吃食后才回到从上次受罚以来一直住的屋子。


    不仅因为这里比回西院近,还因为这里安静,开了个小小窗子,温玉还能看见晚上的几颗星星。


    一回到屋内,温玉就躺在床上。


    她感觉很奇怪,但感觉不出哪里奇怪。


    中午刚听他们交谈对百姓之死漠不关心,现在却居然要派官兵去捉拿罪犯。


    表里一套,背里一套?


    温玉摇摇头,郎君一直以来都是言行一致,不是这样的人。


    那……


    温玉翻了个身,突然想到,午日说当不了事的是徐管家,但根本不是张郎君啊!


    张郎君原来是心系百姓的,是个好官!


    温玉心中替张郎君辩解成功,心底莫名闪过一些喜悦。


    她把头半蒙在被子里,想着现在信息打探的差不多,等后日中秋告个假,她就把这个好消息传递给赵县令。


    *


    二日,秋天的季节越过,秋风越甚,不仅是枯叶,树上的几朵花也被风吹落了下来。


    温玉从捡枯叶,开始捡起了落花。


    往昔开得红娇娇的花朵坠落到地上,染了尘埃,灰扑扑的,以至于温玉捡起来都有点怜惜。


    但徐管家说,可以将花埋在土壤里,静待明年,树上又能开出一样鲜红的花。


    这是落花存在的意义。


    今日的落败,是为了更好的绽放吗?


    温玉还不太懂,小心翼翼地捡起落花,就算是落入凡尘,也是得好好对待。


    这边在仔仔细细捡着,许欢就缠了上来:“昨日,你可有打听到什么吗?”


    温玉是不愿同她讲得明白,只小声道:“中秋节你同我一起出去,我们一同告诉赵县令。”


    毕竟消息是自己辛苦得来的,能带着许欢一起,已经算是她大度了。


    可许欢却觉得温玉是在像防贼一样防着自己:“不行,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呢?”


    “再说了,陈禹才是你的主君,赵县令是我的主君,汇报也应该是由我来!”


    温玉不屑道:“那有本事,你自个去取消息。”


    “温玉!!”许欢又要发作去踢温玉的竹篓,好在温玉眼疾手快,及时撤离了。


    而许欢用力过猛,没有落着点,直接来了个平地摔,还惹了周围雨燕她们的嗤笑声。


    许欢愈发恼怒:“温玉,你等着,我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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