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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下药

作者:卿屿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今日举办宴席,丫鬟们不宜随处走动。温玉和许欢回了偏房后,许欢就一直捂着藏在怀里的药包傻乐。


    屋内其他人瞧见了还以为许欢疯了。


    雨燕连忙问温玉:“你们两回来晚,你是在路上偷偷给她打傻了吗?”


    温玉摇摇头:“可能她天生就是傻子吧。”


    “哼,你们在那边不要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许欢斜睨了她们两眼,“以后我可就是这刺史府里的娘子了,你们可对我尊敬些!”


    “温玉姐姐,我相信你说的了。”


    说完,雨燕同温玉一起露出无奈的表情。


    宴席分为中午和晚上各一场,到了晚上,温玉她们就要去厨房取些吃食,刚好看见厨房里的两位嬷嬷又在熬住一股新汤。


    阿莫嘴馋便问:“于嬷嬷,这熬的是什么,我们可否能够再添一碗?”


    于嬷嬷懒懒地抬了一眼:“这是醒酒汤,给达官贵人们喝的,不是给你们喝的。”


    阿莫瘪瘪嘴走开,而一旁的许欢却提了兴趣。


    第一次主动好生讲话地同于嬷嬷道:“于嬷嬷,你这醒酒汤送去,肯定人手不够,要不我们替你送点?”


    于嬷嬷本来今天做菜熬汤的累得腰杆痛,听到有人愿意帮自己,不悦的态度稍收敛了一下:“那行,我添碗,你们去送。”


    其他人都还没有答应呢,许欢就装出一副主人的架势吩咐道:“你你你你都快去端碗,送给宴席上的大人们。”


    雨燕直接不爽道:“你答应的你自己弄,凭什么指点我们?”


    阿莫也附和道:“就是就是。”


    “能给那些大人们送是你们的荣幸。”许欢撑腰继续无厘头地输出,“能得这份殊荣还偷懒着不干,看我不跟徐管家说,把你们都赶出府去!”


    “你***,给你脸了!”雨燕忍不住了,伸手就要挠她,但温玉却一把拦住了她。


    “雨燕,不要义气用事。”温玉揽着她走向一旁安抚道,“你打了她,就是你先动手打人,那别人肯定会先责怪你。”


    “那也不能总看她在这耀武扬威吧。”雨燕委屈道。


    “没事,多行不义必自毙。”


    温玉知道许欢想做什么,但她现在已经明牌和许欢是同一个线上的蚂蚱,如果许欢和雨燕打起来,身上的药包被发现了,那一定会牵连到自己身上。


    况且就算许欢成功在醒酒汤里下了药,张郎君也未必会喝她递的碗。


    “还愣着干什么?端碗呀!”许欢嚣张地冲其他人叫着,自己就端了一碗,“这碗我来送给张郎君。”


    “真是什么好事都给她做了。”雨燕小声嘀咕道,还是拿起食盒将几碗汤装进去。


    阿莫和阿喜也没多说什么,也装了一些。


    然后众人带着食盒一起去前院,给那些贵人们送醒酒汤。


    来到前院,前院的桌子没有贴牌,所以各个官吏都是跟自己关系好的坐在一起。


    这样看来,对青州所有官员的分派都一目了然。


    官员们还在畅饮,台上搭了个戏台子,戏子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小曲,曲声悠扬,令人更加沉醉。


    温玉她们怕打扰贵人兴致,都是将碗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如果贵人需要,即可小饮一下。


    但许欢不同,端着碗就明目张胆地走到张清时身旁,还出言直接打断了他与同事的交谈:“郎君,这是醒酒汤,奴婢特地为您准备的。”


    张清时只是微微抬眸看了一眼,道了句谢后,就让她放至一旁。


    可许欢并未照做,反而还进一步相劝道:“郎君,您喝了汤,才能更加清醒地与他人交谈呀。”


    张清时还未回话,一旁的同事谢长史就打趣道:“张郎君,贵府丫鬟真尽心尽责,生怕我们多灌你些酒,让你神志不清啊,哈哈哈。”


    许欢以为谢长史在夸自己,欣喜道:“多谢这位郎君美言,奴婢的确是一门心思在张郎君身上。”


    “哈哈哈。”同桌的同事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唯有张清时的脸色有些紧绷。


    但他还是好言道:“许欢,我暂且未喝多少酒,你先放在这。”


    “那怎么能行。”许欢反驳道,“郎君您看其他郎君都站在我这边,您还是喝了吧。”


    张清时有些无言,抬眸看向另一侧,见温玉正安安静静地给邻桌端发汤药。


    于是他立马唤了一下温玉:“温玉,许欢端来的汤有些脏了,你帮我换一碗吧。”


    “是,郎君。”温玉轻声应道,而许欢却炸开了锅。


    “郎君,这哪里脏了,这可都是奴婢亲手护送过来的。”


    许欢急得跺了跺脚,她就端了一碗,可不能让计划失败。


    张清时还是在找各种理由好言相劝道,温玉也在默默将食盒收起。


    可刚要关上盖板时,陈禹抓住了她的手臂,再把袖口对准汤碗,无色无味的药粉都被下了进去。


    温玉猛地一惊,虽然大家的目光此时都在张清时和许欢身上,但他怎么敢当着自己这桌所有人面下药。


    再抬眼看向周遭,原来这桌坐的都是赵县令和他的同僚,也就都是陈禹的“狐朋狗友”。


    陈禹还一脸坏笑道:“温玉,还不给张郎君送去,他可等急了。”


    “哈哈哈哈!”


    桌上的人都发出魔鬼的笑声令温玉的心情十分沉重。


    她这是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


    恰巧,陈禹又端了杯酒起身说要敬张清时,但路却走得摇摇晃晃。


    然后酒还不偏不倚地全洒在了许欢端过来的汤碗里。


    他再假装十分歉意地朝张清时道了个歉,顺势继续叫温玉:“那个谁,还不快将郎君的碗换了,这让郎君怎么喝啊!”


    “是,奴婢这就过来。”


    温玉咬着牙应道,她提起食盒,却发现这食盒突然有千金重,所以她前进的步伐十分缓重。


    可再怎么沉重,两三步的距离还是很快就到了。


    她手指有些颤抖地打开时候,端起一碗汤药送至张郎君的手上。


    温玉现在有多么期望许欢能再疯些,打断她的碗。


    可是由陈禹在,这一切都不现实。


    她只能沉默地站在一旁看张清时将这碗掺了药粉的醒酒汤喝了下去。


    看着张清时的喉咙涌动,那些汤药已然全进了他的胃里。


    然后喝光了,他还还给温玉,贴心地嘱咐道:“记得帮忙把这些客人喝干净的碗收起来。”


    “是……郎君。”


    温玉回答的声音有些颤抖和嘶哑,她把那些不能说出口的话大把大把地往下咽,从喉咙一路滚烫地咽进肚子里,令她十分难受。


    “还不赶快下去。”陈禹忽而对她们催赶道,“我还要继续向你们郎君进酒呢!”


    “是。”


    “是。”


    许欢与温玉一同退下。


    宴席又恢复热闹,唱曲的继续唱曲,交谈的继续交谈。


    但温玉有些浑浑噩噩,许欢在一旁叫她好几声,她都没听见。


    直到许欢踩了她一脚。


    “我问你,你给郎君下药了吗?”


    温玉冷冷地看向她:“没有。”


    “少骗鬼了!”许欢两手叉腰十分得意道,“主君给我比了手势,说你给他的汤药已然下了。”


    温玉:“那你还问我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劝诫你待会儿可别坏我好事!”许欢轻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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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经病!”


    温玉撂下这句话后径直离开了,她不敢看,她也不敢想,今晚会是怎样的场景。


    那副春药,陈禹说会有半个小时起药效。


    半个小时陈禹也一定会让宴席结束,而那时候许欢就会趁需而入。


    到时候——


    温玉使劲晃了晃脑袋,想把一切和她无关的事物都给晃出去。


    却没成想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后院。


    夜晚,满院的芙蓉花还没也衰败之意,还依然傲立在枝头上,散发阵阵清香。


    温玉顺势躺在院庭的草坪上,闻着花香,细数着夜空中的星星。


    一颗两颗,想起母亲曾告诉她,父亲也是天上的一颗星。


    那时候温玉常常问:“为什么父亲会选择去天上当星星呢?”


    但母亲永远回答说:“因为只有至善至纯的人才能变成星星,你父亲就是那样的人。”


    温玉摇摇头表示不相信,从小到大,她自始至终都觉得父亲是世间上最最最自私的人,很早就抛弃母亲和她了。


    但母亲则是常常刮着她的鼻尖安慰道:“温玉,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父亲很爱我,也很爱你。只是有很多事情无法避免发生,等发生了,一切都晚了。


    所以温玉,你一定要听主家的话,与周围人和谐相处,你知道吗?”


    听主家的话?


    花香很浓,温玉渐渐地闭上了眼眸。


    ……


    忽而,寒风四起,乌云吞没了空中那仅剩的几颗星星。


    温玉冷地从地上惊坐起,她有点想回到偏房去取暖。


    于是她拍了拍身上的草灰,慢慢地在小路上走着,路途中却遇到被凌侍卫架着的许欢出来。


    “发生何事?”温玉诧异地问道。


    而凌侍卫正气凛然道:“她夜闯张郎君寝居,张郎君说她醉了,让我将她带了出来。”


    温玉惊讶地看了一眼许欢,根本没什么醉意,反而还冷笑一声。


    接着她挣脱掉凌侍卫的搀扶,走到温玉身旁悄声道:“没想到张郎君的耐力很强,这半包药粉下下去根本对他没有丁点效果啊。温玉,你下次可要多下一点啊,哈哈哈哈!”


    “疯子!”温玉低声骂了一句,继而朝凌侍卫行了一礼道,“凌侍卫,这里离偏房还有些路,还需要劳烦凌侍卫将她送进去了,我去厨房给许姑娘拿些醒酒汤。”


    “好,那就辛苦温玉姑娘了。”凌侍卫应声,便继续搀扶着许欢离开了。


    而温玉则一路向东,选择去了张郎君的寝居。


    轻敲几声门,里面没有声音。


    于是温玉只好主动推开门,一开门,就发现衣冠整齐的张清时此时正在桌前一杯一杯接着喝水,眼尾猩红。


    他的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


    温玉便上前紧张地询问道:“张郎君,您需要我侍奉睡觉吗?”


    “不需要!出去!”张清时大声喊道,可举着茶杯的手都有些颤抖。


    温玉能感觉到他同她讲的每一个字都非常用力,充满了克制。


    她还是劝道:“郎君您被人下了春药,您不需要我,会死的。”


    “我不需要!”张清时眼神迷离,身子也开始出现了摇晃,温玉急急忙忙地上前扶住他。


    没想到这一扶,他就起身把她强压在桌上,朝着她一块肩膀就直接咬了下去,温玉倍感疼痛,她能感到肩膀有鲜血流出。


    而张清时在尝到鲜血后也恢复了一丝冷静,当即起身从柜子里抽出一把小刀,划破了自己的手腕,让自己保持片刻的冷静:“温玉,帮我叫大夫好吗?”


    “温玉,帮我叫大夫好吗?”


    在张清时一声声呼喊中,温玉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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